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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还是不怂了,床戏描写请注意,不过基本比较意识流……
如果企划主觉得不合适请私信这里会删除
希望食用愉快w
04.
流水的声音掩盖住了大部分的亲吻声,氤氲的水汽混屯了视线,只有指尖的触感到的热度,向是要把自己都烧起来一样。
从始至终,Elvis就没有放开过Frey的嘴唇,不厌其烦地用自己的舌头一遍又一遍的舔舐着,Frey尝试着发出声音,然而一张嘴对方就会索取的更多,只留下急促的喘息声,慢慢的从空气里传递着情色的味道。
Frey被Elvis整个人压在浴缸里,四周碰触到的只有冰凉的瓷砖和池壁,犹豫了一下,还是摸索着环上了Elvis的背。像是受到无言的鼓励一般,Elvis松开了压住Frey肩膀的力道,顺着脖子漂亮的线条一路吻了下去,手也流连在Frey的腰侧,反复摩挲。
交缠过多次的身体太过熟悉,对方的呼吸节奏,亲吻的深度,和抚摸的力道,统统都拿捏的恰到好处,敏感点被触碰到的时候,Frey总会忍不住蜷缩一下,与自己不自觉的贴的更近——像极了被人摸到尾巴根部的猫。
胸口像是被灼烧,Frey传来的心跳声触动着自己的听觉神经,让Elvis不由自主地把眼前的人抱的更紧了一点。
仿佛这样,就可以听清楚对方心底的每一个音节一般。
05.
Elvis知道自己不是Frey的第一个上床的对象,虽然自己也并不太在意。
在这方面两人都足够坦率,男人有些风流经验总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无聊的时候还会一起细数自己当年收过的巧克力和告白。
可除此之外,两个人都很少提自己曾经岛外的生活,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Frey不会多问,自己也不会提,即便是偶尔提到,话题也会迅速的被Frey悄无声息地带开,就像是在玩躲避球一样,两个人永远保持着一段恰到好处的疏离。
Frey不会进,自己亦不会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却刚刚好看不见心。
06.
自从在酒馆认识了Frey之后,隔三差五地,Elvis就忍不住去一趟。
其实Frey调马丁尼的手段并不太好,虽然看起来像模像样,但自己去了几次,就没喝到一杯浓度相同的酒,味道多多少少一直有着区别。
可就是像有点上瘾一样,想去多看那个人两眼。
Frey想找人喝酒的时候,总会备两个空的酒杯,如果有客人这个时候进来了就会免费送单,条件自然就是陪着他随意的聊上那么一个小时。Frey很善于跟人谈话,无论什么话题,总会让你舒舒服服地跟他一路畅聊到底,等客人离开后,酒馆的灯就会黯淡下去。
Elvis有一天过去的时候,恰好碰见了Frey正拿着一个空杯子发呆,看见有人进来,脸上的笑容一下漾开了来,“幸运的客人,愿不愿意喝一杯免费的酒,跟我这个无趣之人谈谈人生呢?”
精致好看的眉眼就和他店里的装饰摆设一样,恰到好处的让人没有理由拒绝。
递给Elvis的酒的味道跟上一次喝又有些不同,上次的红心橄榄少放了两颗,多了几分涩味,这回却自作主张地加了姜汁汽水,Elvis稍微抿了一口,舌头微微有些发麻,随后清爽气从口腔里慢慢扩散,连夜色带来的倦意都去了几分。
Elvis端着杯子恍惚了一下,一抬头,对上的是Frey一脸打量神色的看着他。
青年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的弧度勾出了丝计谋得逞的意味
“看来这次,终于猜对了呢,Mr. Ginger。”
07.
回忆总是会在意想不到的时间里流入心里,人类无法控制,也无法摆脱。
而每次Elvis抱紧Frey的时候,总会因为那份回忆里的眷恋,动作不自主地多温柔上几分。
Elvis喜欢喝马丁尼,那种从舌尖传来的苦涩会和嘴里常年不散的烟草味道有种奇妙的化学反应,清苦会从舌尖扩散到整个口腔,唤醒因为所处环境而麻痹的思绪。
而他在亲吻Frey的时候,舌尖因为对方口腔的甜度而产生的沉沦的快感,却像是催情的媚药一般。
空气里传来时隐时现的喘息声,如同在绕着昏暗灯光飞舞的飞蛾。
Frey的皮肤泛着红,双手攀附着自己的后背,口中的呻吟声带着心神彻底放松后的慵懒,性感的令人欲罢不能。
下身早已黏腻成一片,分不清是汗液还是体液,接二连三的触电感在身上游走,Elvis的大脑被逐渐弥漫开来的空白慢慢侵蚀,任凭快感主宰着自己的动作。
看着Frey因为自己的动作,脖子慢慢弯成一道弧线,口中的呻吟声也急促了起来,Elvis俯下了了身子去亲他的耳朵,两个人带着汗液的胸口黏在一起,皮肤下涌动的血液在全身流窜,像是在寻找一个出口,以免灼伤表层的皮肤。
心跳声交缠着早已分不清彼此,汗液顺着Elvis的额发滴落下来,落在了Frey的脖颈上,却烫的让人心里发烧。Elvis别过脸去试图寻找着身下人的嘴唇,Frey却早已主动的缠了上来。
对彼此的身体太过熟悉,所有的试探就都显得不合时宜,Elvis下身加快了动作,手臂却拥紧了Frey,用力地亲吻着他,不知餍足。
有话噙在舌尖,却说不出口。
只好更加用力的缠住对方,妄图唇齿纠缠间,可以把无可言明的话语传递过去。
Frey的喘息声微微变了声调,破碎的音节中,依稀可以辨明的是自己的名字。
他稍稍离开Frey的嘴唇,给对方一个呼吸的空间,随即又亲了下去。
Frey
Frey
Frey
名字每重复一次,拥住他的手总忍不住更用力一些。
08.
在碰见Frey之前,Elvis从未考虑过自己喜欢的人的类型。
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他在夜店里认识不同的女孩子,聊天或者做爱,漂亮的或许可以陪自己久一点,不合心的就将这份感情终结在夜晚里。
Frey每次见到他时,都会露出自己那个标志性的笑容,漂亮的嘴角弧线,眼角的泪痣,脖子扬起的合适角度,带着不设丝毫防备的友善。
而只有Elvis自己知道,他总要克制住自己不合时宜的冲动,控制着不让自己顺着那个角度,深深的亲吻下去。
直到他眼睛里再也没有从容。
Elvis从背后抱住鼻息已经慢慢变得悠长的Frey,发梢贴上了皮肤,还带着浴室没能散去的湿意。肌肤已经褪去了方才灼人的烫度,贴在一起,暖意就慢慢从心口弥散开。
Frey睡觉并不是个很沉的人,刚才的动作大概已经把他弄醒了,怀里的人的手臂向后退了一下,似乎是想要翻身,接着便察觉到妨碍自己动作的肩膀和胸膛。Frey嘴里吐出了几声近乎呓语的抱怨,Elvis没能听清,只觉得怀里的身体似乎蜷的更紧了些,随后慢慢沉稳了下来。
Elvis将头贴上Frey的背,身体里像是涌动着潮水一般,驱使着自己与Frey贴的更近一点。温热的身体带着他惯用的护发素的味道,与自己的混在一起,没来由的令人心安。
声音,视线,气息,触感,都被怀里这个人充斥着,和指尖感受到的缓慢的胸膛起伏形成对比的,是自己突然开始狂跳不已的心。
09.
今年夏天的时候,Frey的酒吧里加了一项新的甜品,水果沙冰。
Elvis相信,更多的大概只是本人想吃,于是顺带着加到选单里。不过去年夏天天气确实热的不像话,有不少路过的人为了躲避太毒的日头选择到酒馆里坐一下,顺带着也就做了生意。
从自己认识Frey算起,那是少见的一段见他忙碌的日子了。
下午4点开始人就会渐渐多起来,从教院出来的少年和准备回家的神职人员坐在酒馆外面的遮阳伞下,冷气从酒馆里吹出来,凉意沁的恰到好处。几次他自己有点手忙脚乱的时候,Elvis也被找去拉来当了壮丁——当然,报酬不过是免费的一杯酒而已。
冷气机被搬到了靠近门的地方,吧台的气温就有些高,Frey少见的脱掉了平日在酒吧里一直穿着的衬衣,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叼着烟在吧台忙碌,少了衬衣的遮掩,肌肉的线条在紧身的背心下若隐若现。因为天气的缘故,平日用来遮住伤痕的绷带也被Frey摘了下来,手腕处几条浅褐色的疤痕清晰可见,然而本人却丝毫不在意,大大方方地把沙冰递给客人,连遮掩一下的动作都没有,脸上的表情与以往无异,笑容好看中带着性感。
“要休息一下吗?”一碗淡粉色的草莓沙冰突然被塞到了Elvis眼前,贴心的连勺子都插好了,不给人任何拒绝的余地。
“……换成姜汁冰沙?”
“……你热晕了头了吧。”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舌头只吃的出甜味吗。”
“不愧是Mr.Ginger.”
接过冰沙的时候Elvis的手指险些搭上Frey手腕上的伤痕,却在被碰到之前不留痕迹的换了手递给他,动作自然的仿若无心。
Elvis看着Frey,逾距的话,终究没能问出口。
10.
Elvis一直觉得自己和Frey的关系很难用单纯的一个词来描述。
说是情侣,除了对方的身体和日常的一些习惯之外,谁都不敢说了解的有多深,而若只是说普通的床伴,在意的又未免太多了些。像是一团雾气,指尖触碰的到实体,伸手抓下去,却是空白。
怀里的人不安分的动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身体向后仰了一点,无意识地和Elvis贴的更紧了些,鼻尖传来Frey独有的混合着烟草和没能散尽的甜橘香水的味道,刻在骨里,甜的让人沉溺。
Frey睡觉怕热,从两个人第一次上床开始,就不喜欢被Elvis抱着入睡。视觉解除后,拥抱的触感会变得过分鲜明,无论是感情还是温度,对于睡眠来说,都太过强烈。但是Elvis喜欢Frey身上的味道,每次温存后都会凑上来,用鼻尖轻轻蹭着他的后颈。
“……你是狗吗。”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怀里的人带着浓浓的倦意抱怨着。
“我从上岛第一天开始,就是狗了啊。”
后来Frey又抱怨了些什么,Elvis已经记的不大清楚,只是Frey没再拒绝过他。
下雨了。
雨声传过墙壁,一点一点地渗入到夜晚的静谧中。
Elvis觉得有点困了,手上稍微用了点力,让自己跟Frey贴的更近了一点,怀里的温度舒适地令人恍惚,然后合上了眼。
对于两人来说,很多事情是否清楚其实无关紧要,像Frey这样的坦率到有些放纵的人,只要他能对一个人说出口,就表明这件事情不足为提。然而其他的部分,只要他不想,无论是谁,都永远无法触碰得到。
犹如在雨中前行。
TBC
2.
婚礼现场一片祥和。
私家游艇上宾朋满座,侍应生在人群中穿梭不暇。新娘在钢琴边轻声吟唱,细语缱绻;而新郎则与宾客谈笑风生、频频碰杯。
枪声总共响了三下。
第一枪响起的时候,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大多只是骤然呆立,脸上还挂着未收敛的笑容。
第二枪响起的时候,钢琴声骤停,有人发出凄厉的尖叫,而大部分的人则慌乱地四下张望,企图弄清周围的情况。
第三枪响起的时候,厅内宾客已作鸟兽散,侍从手中的香槟盘在混乱中被打翻了,接着有几个人在湿漉漉的地板上滑倒,使得本就秩序全无的现场愈发的混乱不堪起来——
他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出现在宴会的人群之中,似乎并没有人发现他的贸然存在。
还来不及细想,他一眼看见了目标。
几乎出于杀手的本能,他从上衣里掏出枪来,没有任何犹豫,对准台上的目标连开了三枪。
然后他立刻融入人群,不巧逃跑的时候撞上别人,由于反弹力往后退了几步,恰好被一颗子弹击中了头部。
倒下之前,他就已经断了气。
枪声响起的时候,她就在离父亲不到五码的距离内。
第一枪射出的时候,她只看到父亲手中的玻璃杯忽地炸裂,香槟四溅——
而她大张着嘴,忘了惊呼。
第二枪响起,父亲的胸口上已经有了两个渗血的地方,在她的失声惊叫中,父亲颓然倒下。
这时响起第三枪。
钢琴师拦住了正要扑向父亲的她,将失去思考能力的她拖离了危险的现场。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几乎记不得。
因为她的脑海里的画面只有一个——
就是父亲那被飞溅的玻璃渣划得血肉模糊的脸庞。
子弹穿透香槟酒杯射入血肉之躯时,他完全措不及防。
对方瞄的很准,他中第一枪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死神的亲吻。
他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满脸是血。
透过一片血红的视野,他能看见混乱四散的人群中,有一人岿然不动地留在原地,右手举起的枪口似有火光一闪。
——怎么可能?
思绪被痛楚强行截断了——又有东西狠狠一口咬住了他心脏的深处——
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他已轰然倒下。
周围的保镖们此刻都朝地板上的人聚拢过来,有人掏出枪来回击。
渐变冰凉的他双目仍旧睁得大大的,浑浊的眼球瞪着天花板,像是在诧异着自己的突然死亡。
喜欢画画却画不好,没什么兴趣的钢琴偏生弹得不错。
莫伊边想着上述人生无奈之事,手指边在黑白琴键上灵活地跳跃着。
直到一声枪声将他的演奏打断。
他站起身来,看见新娘的父亲已经倒在地板上,在胸口的要害处,两个抢眼的血洞正在不断渗出鲜血,似乎已经断气了。
莫伊抓住情绪失控的新娘,半扶半拖地强行将她带离现场。
他将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然后乘人没注意的时候来到最高层的走廊上,由于刚才的混乱,这里倒是一片静寂。
有人在走廊的拐角处等他。
“事情有变。”
谢尔盖乘着没人发现,悄悄对正准备上台演奏的莫伊说道。
“那个杀手被发现了,已经扣押在船舱里。”
“那怎么办?”
“一会儿我会利用恩典把他放出来,如果他刺杀失败,我们就什么都不做,视情况离开这里。”
谢尔盖顿了顿。
“如果他刺杀成功,你就想办法搞到‘蝮蛇’女儿身上的门禁卡,比起蝮蛇本人的性命,我觉得他的那些有关黑帮的内部资料更有价值。”
交付完毕,谢尔盖回到婚礼现场,继续扮演着侍应生的角色。待到新娘开始唱歌,保镖开始放松警惕,蝮蛇的眼神也变得温和起来的时候,他默默发动了恩典。
周围的一切瞬间静止了下来。
他找到了那间关押着前来暗杀蝮蛇却不幸被发觉的男人,打开牢门将他扛到大厅,像搬弄一具木偶般将他安置在一个绝佳的射杀位置。然后把枪放在他的上衣口袋里。布置完这一切,他又回到牢房那边将门恢复原状,将钥匙放回门卫的口袋里。
再度返回大厅,他便开始搜索蝮蛇的口袋,可惜一无所获。
眼看着恩典结束的时间快到了,他只好先将新郎身上的门卡拿走了。
三秒后,歌声重新响起,现场又恢复了之前的祥和。
——随后那名莫名其妙出现在现场的杀手顺利射杀了黑帮头目“蝮蛇”;而杀手本人也不小心地撞上了“某个家伙”导致逃跑失败,中枪身亡。
制造完以上种种“意外”后,谢尔盖来到这艘船上最高楼层的走廊角落处,等待着莫伊前来接头。
两人一见面,没说一句话,莫伊就将刚才从新娘身上偷来的门卡递给谢尔盖,谢尔盖接过,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新郎那张门禁卡,从走廊的第一间门开始,一个个试刷了过去。
由于这层并没有几个房间,所以他们很快就刷开了除一个门之外的所有房间。可是并没有什么收获。
“还有一个房间呢,‘蝮蛇’的卡你怎么没有拿来?”莫伊轻声问道。
“我在他身上没有找到卡。”谢尔盖回答道,“我还是认为资料放在船上的可能性很大,毕竟我已经搜过他陆地上的办公室了。”
走廊上突然传来脚步声,谢尔盖和莫伊对视一眼,谢尔盖作了个你留下的手势,自己悄悄把门打开一条缝向外窥视。
对面那间没有打开的门前有一个背对着他们的人影,正当他刷开门准备进入时,谢尔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那人的背心往前一推,顺势跟着挤进房间,不待那人挣扎,他就将无声手枪抵在那人身后扣动了扳机。
谢尔盖扯下桌布遮在尸体上,然后朝莫伊那边轻声唤道:“过来吧。”
莫伊一脸不情愿的走进了这间有具尸体的房间。
“我们应该是来对地方了,这里看上去是蝮蛇的书房,资料很可能就藏在某处。”谢尔盖一边打开桌上的电脑,一边乘开机时间撬起了上锁的抽屉。“我说怎么找不到蝮蛇的门禁卡,原来事先被这小子给摸走了。”
莫伊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
“蝮蛇也想不到他未来的女婿打算在婚礼上刺杀自己的老丈人吧。”
谢尔盖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找的那杀手枪法还过得去,但是当间谍还远远不够,居然被发现也真是够笨的。”
“本来你的恩典是打算用来查找资料的,现在浪费在了把那家伙从牢里放出来,难怪你现在心情不好。”莫伊耸耸肩,“既然蝮蛇现在已经抹除,上面那帮人也算拔掉了一根肉中刺。”
“他的女婿又岂不是把他视为肉中刺,不然何必如此急于杀之而后快。”谢尔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翻看着里面的东西,“当时查到他女儿的未婚夫竟然意图刺杀自己的老丈人时,我就感到奇怪。只要跟蝮蛇的女儿结婚,然后接手党派的事物就行了,反正除了这个宝贝女儿,蝮蛇并没有其他子嗣。”
“可是他竟然要暗杀蝮蛇,那么很可能说明了一点,就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蝮蛇的接班人。那么真正的接班人会是谁呢?”
谢尔盖突然噤了声。
莫伊回头一看,发现谢尔盖脸色变了。
“怎么了。”
“莫伊,我们现在就返回岛上。马上!”
谢尔盖严肃地对莫伊说。
“——蝮蛇的接班人就在岛上,而且他是一名牧羊犬。”
NPC是人事科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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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楼梯前,布兰德小心地避开监控,点起开始工作前第一支、也是最后一支烟。
在这个阴暗的早晨,随着烟雾在肺里缓缓扩散,受祝福的尼古丁终于为他带来一丝好心情。自从工作场所无烟政策在人事处全面施行以来,这个宝贵时刻已经成为支撑他一整天从事这份操蛋工作的动力。
可惜当他走进办公室,看见有个人正坐在属于他的椅子上看报的时候,他的心情注定会在这一刻被摧毁殆尽。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家伙要把会面安排在人事处某个倒霉蛋的办公室,而不是他们的神慈科。如果不是特别必要,没什么人希望看到科尔宾•洛仑兹出现在自己眼前。
但他们那儿至少会有该死的抗穿透材料吧?
“我以为绅士应当取得许可再进门,洛仑兹先生。”
“我敲过门了。”对方合上报纸,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表,终于起身让出那张椅子,“他们告诉我九点出现在你的办公室,我可不喜欢站在走廊上等。”
科尔宾•洛仑兹,和往常一样,脸刮得很干净,红铜色头发梳理整齐,穿着考究得像个老电影里的花花公子:缟玛瑙袖扣闪闪发亮,衬衫袖口还有姓名花押,套装少说也抵得上人事处职员几个月的薪水,不过没准还比不过他手腕上那块时间工匠——说到底,这年头为什么还有人会穿印着自己姓名首字母的衬衫,或者戴一块不能上网的机械表?
布兰德总是疑惑这混蛋凭什么能负担得起定制衬衫和高级西装,以及那些昂贵的小玩意,还是说他们在神慈科收入真有那么高?
“所以我该感谢你还记得这是我的办公室?”
“在劣质烟草杀死你以前,你还有希望换个更好的吗?”科尔宾按照他的老习惯站到墙边,“第三个人是不是该出现了?”
“听这脚步声他已经上楼了——进来,格莱特,把门带上!我要向你介绍科尔宾•洛仑兹,这位可是鬼魂绅士。”布兰德引用了一句漫画台词,他能察觉到科尔宾不满的视线,这让他咧嘴笑了起来,“洛仑兹先生,来见见格莱特•里恩,直到一年前他还在神慈科,不过我猜你们对彼此没多少印象。”
走进办公室的男人如今身穿维稳科制服,里洛尼亚少见的灰金色头发依旧剪成军人发式,但比起布兰德上次见到他时更长了些,唯一不变的是他还戴着那副偏光镜。当他走到灯光下,镜片的颜色微微变化,为他滤去多余的光线。
“我们最近还见过,就在上个礼拜日。”他说,“洛仑兹先生直到念献礼经才进教堂——很高兴你今天如此守时,我相信上周你也不是故意在弥撒中迟到。”
“很高兴我们对彼此不是一无所知,里恩先生。”科尔宾脸上浮现了一丝微笑,对认识他的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那么,你就是那个咬死搭档的牧羊犬?”
室内温度骤然下降,如果视线能冻死人,布兰德毫不怀疑科尔宾现在就该被活活冻死,而不是继续把事情往地狱里推。
“我得说你的判断是正确的,经过那一切以后,他肯定不想作为怪物活下去。”
在格莱特的拳头落到他脸上之前,科尔宾猛然后退一步,后背贴上墙面的一瞬间,墙壁似乎泛起微微涟漪,顷刻就像水面般将他的身影吞没。
布兰德忍不住为这一幕拍起手来。他不是第一次见到科尔宾露这一手,但那个混蛋总能制造些戏剧效果。
格莱特在空无一物的墙面前及时停手,灰眼睛从镜片下瞪视着唯一的观众。
“鬼魂绅士,记得吗?”看着对方的表情,布兰德叹了口气,“介质穿透能力。我猜你不看漫画,但我以为他的档案上写得很清楚了。”
研究员至今没能完全弄清科尔宾的介质穿透有多少限制,但真正能阻挡他的东西并不多,正是这种能力让他成了一个有价值的特工。有时布兰德也会放任自己想象,一个人如果拥有这种能力,究竟能做些什么?整个世界都在面前敞开,那感觉一定很奇妙。然而最后他不得不沮丧地承认,被困在这个该死的小岛上,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科尔宾在激怒他人这件事上表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礼貌的三声轻叩在门上响起,办公室的主人又叹了口气。
“进来!”他吼道,“这次记得先开门!”
“看过里恩先生的档案后,我理解神慈科为什么迫切期待他的回归。”科尔宾推门进来,顺手掸去外套上不存在的灰尘,“显然,让经验丰富的狙击手和外勤特工在维稳科巡逻是巨大的浪费——但我相信总有比让送葬人和我组队更好的选择?”
“也许是出于止损的考虑。”出乎意料,布兰德还没来得及开口,格莱特已经发起反击,“毕竟他们已经失去一位宝贵的特工了。”
哦,老天!
干得漂亮!
至少在布兰德的记忆里,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科尔宾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的样子,如果不是场合实在不妙,他几乎都要笑出声了。
格莱特•里恩永远都是打出致命一击的那个人,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选中他。
“至少你还是看了我的档案。”科尔宾的声音没有温度,眼中却燃烧着琥珀色的怒火,“那你也该知道,里恩先生,一个宝贵的特工——或是两个,对我来说可能没什么不同。”
在凝固的空气中,寂静之声尖锐而嘹亮。
这场会面中他们没有被允许佩枪,当然,但他们一定有很多方法可以弄死对方……
“够了,先生们。”考虑到后果,布兰德不得不充满遗憾地打断了这场好戏,“你们最好抓紧时间熟悉一下,如果我没猜错,最近你们这个和睦的小组就得发挥作用了。”
格莱特走出去时用力带上了门,布兰德耸了耸肩,他转过头,不出所料的发现科尔宾的身影已经从办公室里消失了。
在岛上工作的这些年来,布兰德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也见过各式各样的爱、信赖、敌意与憎恨,却从来没有一组这样奇特的搭档,他们行走在悬崖边缘,被各自过往岁月的鬼魂纠缠。
打开科尔宾留下的那份报纸,布兰德突然找回了他在一天开始时的好心情。
让我们看看,这回他们谁会先杀了自己的搭档。
身为队中唯一的狙击手,玛尔斯理所当然的被分配到了狙击任务。主要内容为协助行动,开辟道路。
考虑到各种可能会出现的情况,玛尔斯为此次行动申请了枪支是M110半自动狙击步枪。
也因为此次申请枪械的使用而被上部质疑了能力与性格的问题,对此玛尔斯只是淡淡回应道“只要允许使用让我完成任务。其他随你们怎么说都行”,然后留下气得捶桌的上部人员径自离开了房间。
这件事似乎也让同事们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在待机处结束了最后一次的确认后,雷纳德看着他申请的狙击枪不由得说道:“没想到你会申请使用狙击枪。”
“就因为是城市战才需要这家伙。”根据作战计划需要先行一步的玛尔斯在离开前看着待机的同事们如此说道,“放心吧,我会为你们开路的。”
他是狙击手。
隐藏于暗处将死亡带给敌人,为同伴开辟道路,这就是他的工作。
到达位置后的玛尔斯整了整雨衣,然后架好枪支。幸得之前为M110做好了维护保养及防水工作,否则此时下雨真的要让人感到头疼。
“这里是玛尔斯,已经抵达指定位置,将于1900开始作战。”
『知道了,说起来你不会受雨水影响吧。』
“你当我是谁?”
『自信满满呢。』
结束通讯后,他将枪口对准了目标建筑的入口,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他朝着守在门口的敌人扣下扳机。
即使在雨中,枪声也会暴露自己所在方位,而在夜中射击时产生的火光更加是会暴露自己所处位置的最大原因。被上部质疑的QD型消声器也在此时被证明了它的效果:不仅将枪口噪音降低还消除了枪口焰,而且雨即是妨碍也是掩护,将各因素结合后便是最大限度的降低了自己被发现的几率。
第一个人倒下时,其他人显然都注意到了有狙击手存在,纷纷戒备起来。
第二个人倒下时,个个都开始争相寻找躲避处躲避子弹。
第三个人倒下时,他们意识到他们的行动在这不知在何处的狙击手全部看在眼里。
显然对方也不是白痴,都迅速的往建筑内部移动。算上移动途中被击落的人,约有十二人左右。
“只有十二人啊,嘛、不错了。”
M110半自动狙击步枪于城市战的优势在于半自动时间间隔短,射速较于非自动要更快,再加上强化过的iPod-touch根据现在的各种状况进行了校正,让射击更加稳定。这一切都为取得这次战斗的胜利而打下了基础。
当通讯再次开启时,玛尔斯汇报了此时状况。
“这里是玛尔斯,外围基本清理干净。其余人员全部躲进建筑内部,突入时请务必注意。”
『了解。』
本次行动的难点便在于内部的突破。谁也不知道内部还潜伏着多少人,也不知道营救对象所处的具体方位。而且年幼的“羊”是否会协助对方,亦或是否会暴走,一切都只能等他们进入内部以后才能知晓。
为下一步行动而转移地点的玛尔斯来到了一处能看见建筑内部和外围情况的地方。这里与刚才所处位置相比,离建筑物进了不少。
当他的同事们刚出现在某处窗户边时,透过夜视瞄准镜观察着建筑内部情况的玛尔斯注意到了在他们前方约十米的拐角处隐藏着一人并手中持枪。他将枪口对准那人,待他刚要行动而露出头的那一刻。
一枪爆头。
不过一会儿便来了同事的通讯。
『玛尔斯,你开枪前不能先说一声?』
“抱歉,下次会说的。”
话音刚落便又是一枪命中。
『靠!』
“……咳,祝各位好运。”现在就让我先解决掉敌方的后续支援。没有说出后半句的玛尔斯径自切断了联络,集中注意力瞄准了正朝这边驶来的汽车。此时会驱车而来的也就只有敌方人员。
虽然这次没有申请大口径狙击步枪,但对一般车辆使用现有的狙击步枪便足以击破。待车辆靠近透过瞄准镜足以看见驾驶员的身体轮廓时,玛尔斯便扣动扳机一枪击中了驾驶员的身体,虽非致命但也成功阻止了车辆的前进。
第二枪他击中汽车的油箱让其发生了爆炸。看着浑身是火的人从车内奔出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的样子,玛尔斯毫不犹豫的一枪带走了对方的性命。
但这辆车也只是第一辆车,很快就又有一辆车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根据他们所得情报与现场人员的配置情况来看,他判断应该不会再有新的车辆出现了。在车停下的那一刻玛尔斯再次击中汽车的油箱,然而因前一辆车为他们起了警示作用,于是在停下的那一瞬车上的人都迅速离开车辆避开了躲到遮掩住后避开了爆炸的直接伤害。
“啧。”
最终还是有两人冲进了大门进入了建筑内部。这让玛尔斯觉得自己面上无光,信誓旦旦的对着同事说让他们安心的交给自己,结果出现了漏网之鱼。虽然按正常来说这也都是会出现的情况,但玛尔斯本人并不这么认为。
科室里同样是军人出身的并不是少数,然而是特种部队出身并且是狙击手的可就只有他一个。
“现在有两个敌方后援进入内部了!你们要注意身后!”
『OK了解!』
“抱歉,怨言等任务结束后我会安静的听的。”
『哦!这可是你说的。』
透过耳机,清楚地听见了隐藏在说话声下的枪声。听得出里面的战况十分激烈。虽然想进入内部与他们一同战斗,但他的职责是清除外围的一切敌人,他现在能做的只能集中注意力击毙出现在他视野内的所有敌人,来确保同事的退路通畅。
『我们现在分头行动了,玛尔斯你就在外面等着我们把羊带出来吧。』
“我会将车停在门口等你们的,如果太晚出来的话,最后一个要负责请大家吃饭。”
『靠!』
夜,还十分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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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赫伯特以外都没有指明是谁,于是就不厚脸皮的圈赫伯特以外的同事们了_(:з」
※本文内含人体实验描写,阅读时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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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掌心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并且持续感受到了与往日受伤时所感受到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痛楚,这让12岁的Huck产生了疑惑。正当他抬起头想要呼唤站在不远处的妈妈时,他听到了路过的两个阿姨的谈话。
“听说那谁家的儿子被确诊为‘黑羊’了?”
“可不是,就是那XX家啊。孩子他爸还好,就是觉得自家出了一个能力者是十分厉害的事。但孩子他妈就不一样了……唉,她倒是为此哭成了泪人。”
“唉,虽能理解骨肉分离的痛苦,但说实话……能力者真可怕啊。谁知道他们的能力会不会在某一天伤害到自己呢?”
“听说XX家的孩子是那什么……读心?太可怕了,居然能听到别人的心声。”
“就是说啊,我听说有些能力者的‘恩典’虽不会伤害他人,但从其他方面来说特别糟糕啊——想想就觉得恶心。”
“唉,希望我家不会出现吧。”
等两个阿姨走远后,Huck掌心的伤口也完全消失了,就留下了一些血液证明这里曾经有过伤口。虽然他还并不是很能理解对话中提到的“黑羊”及“恩典”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件看起来很怪异的事不能告诉妈妈。
他看着掌心的血暗下决心,绝不能让妈妈难过。
Huck开始小心翼翼的过起了日子,甚至小心到了让妈妈发笑的地步。但看着妈妈的笑容,Huck觉得虽然这样做的他看起来很蠢,妈妈也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理由,但对他来说却是值得的。
因为他最喜欢妈妈的笑容啦!
但这样充满欢笑的温馨日子却在他刚过完13岁生日就被强制终止了。
他再次睁开眼时,感觉脑袋昏沉沉的,甚至有些隐隐作痛。他只记得昏迷前自己是被一群不认识的男人抓上了车,站在不远处那个同班的女孩子一脸惊恐的看向自己,还有那捂住口鼻的布上传来刺鼻的药剂气味,然后他的意识就中断了。
环顾四周,看起来像是个废弃的仓库。除了他以外还有另外几个孩子,不过与他不同,那几个孩子仍处在昏迷状态。
难道他是被绑架了?看着躺在边上被绳子绑住的孩子们的样子让Huck不由得这么想到,对此他不由得感到了担心。
会不会跟妈妈要赎金啊?会不会撕票啊……难道说这些人是变态?!喜欢小男孩????
就在他胡思乱想让思绪越发跳跃的时候,紧闭的大门被人打开了,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一些人。离他们有些距离且背着光,让Huck看不清他们的脸,但还是看得出他们个个人高马大,虽然其中也有瘦小的混在里面。
“喂,有个小鬼已经醒了!有没有搞错啊,不是说没那么快醒的吗?”
“靠!你问我我问谁啊?!我听医生是那么说的啊?说那点够他们晕那么久的!”
“那个医生说什么你就信啊??你是猪哦!?”
“我!那当时你怎么不——”
“都闭嘴!妈的没一个有用!”
最后爆了粗口的男人大步跨到他的身边,Huck抬起头看着男人,虽然有些背光而看不起男人的脸,但男人那居高临下的视线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这帮人的老大。
“…………”
互相对视了一会儿,男人似乎以为Huck会像一般孩子一样哭起来,但他并没有,反而他直盯盯的看着自己。这让他感到了一丝不耐烦。
男人转过了身去。
“联系人了没有?”
“正在联系。”
“嗯,顺便联系Dr.Shawn告诉他可以开始做准备了。”
“了解~”
男人回头看了Huck一眼,笑道:“让我们大赚一笔。”
挣扎着,挣脱不了成年人的禁锢。
瘦小的身躯被强行按在了的手术台上,冰冷坚硬的皮铐紧紧束缚住四肢。冰冷的麻醉剂被注入体内,意识逐渐模糊不清,失去意识前,他所看到的是躺在隔壁手术台上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与医生那背光而看不清的面容。
在他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是表情复杂的大人们,有感到恐惧的,有感到兴奋的,甚至有人在狂喜。
当思绪逐渐清明后,Huck便知道他们为何会露出这些表情了。
被发现了,他隐藏着的秘密。
几日后,Huck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从一个人的手中到了另一个人手中。经过了漫长的车途,他似乎是到了一个类似于藏在地下的研究所。从押送的人手里接走他的是一个穿着白袍的医生。高高瘦瘦,戴着眼镜,有着一头蓬乱的头发。当时Huck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是温和的男人,但下一秒就变成了危险人物。
只因为对方的笑容让他感到背脊发凉。
“他们说的怪物就是你啊?哼~~有趣。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小孩子呢。”他伸出手隔着衣服触摸起了Huck的身体,并念念有词,“身高目测……一百四十五公分上下,体格偏瘦。”
甚至还掀起了他的上衣,直接抚摸上了Huck的腹部。
“Shawn那家伙说前几日动了刀,但这平坦光滑的腹部怎么看都不像是术后的样子呢。而且那家伙还说摘除了内脏?不管我怎么想都让我感到怀疑啊~”
从他的话语中感到了危险的Huck禁不住往后退去一步,但紧抓住他手臂的大手不容许他这么做。他有些惊恐的看向这个蹲下来平视着自己的男人。
“说起来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Baot,你叫什么?”
“……Hu、Huck。”
“你好,Huck。听Shawn所说的有关你的事让我对你充满了兴趣,没想到能在政府发现你前就先得到了你……呵呵,真是好久没有进行过如此划算的交易了。”
他如同疯狂的科学家一样笑了。Baot所说的一切在Huck听来就如同恶魔的低语。
不寒而栗。
“接下来的日子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话音刚落,Baot便松开了手示意站在Huck身后的助手C将这个瘦小的少年带去事先准备好一切的房间:只有床与监测仪器的纯白色房间。
看着小少年跌跌撞撞被带走的样子,Baot就想起刚才小少年看着自己的眼神。
那充满恐惧的,如同绿宝石一般清澈明亮的双眼。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抑制不住想要大笑的心情,不管助手是否还在身边Baot尽情放声大笑。
多少年没有体会到这种心情了。
与孩童时代得到新的玩具一样,充满兴奋与期待的激动心情。
好不容易将笑意止住,逐渐恢复平静后Baot便对一直等候在一旁的助手A下了第一道指令:
“准备好设备和器具,三小时后对实验对象进行第一次观察。”
“了解。”
❀❀❀❀❀❀❀❀❀❀❀❀❀
『从实验对象身上取得的4cm×4cm的肌肉组织样本放置于器皿中,三分钟后逐渐开始再生,再生速度缓慢。
三小时后再生停止,样本呈不规则形状,且尺寸与原尺寸相比扩大了约5cm不等。』
『实验对象在与牧羊犬的肌肤接触下,自身特有的自愈力与再生力未对新伤口产生效果。
分离后约一分钟,伤口开始自愈、再生。』
『实验对象内脏的再生时间根据部位、体积大小的不同,再生速度也各有不同,并且各内脏的功能不同,在摘除后对实现对象本身造成的影响也有差异。
其中,心脏对实验对象影响最为明显。
心脏摘除两分钟后,再生情况不明显,实验对象脑电波减弱。接入人工心肺机进行体外循环后实验对象脑电波逐渐恢复。
心脏摘除四分钟后,心脏缺损部位开始再生。』
『——……』
『试验品CH-1032-01注入5cc两分钟后,实验对象出现意识混乱、四肢抽搐等状况——……』
『试验品DG-4354-00注入4cc约一分钟后,实验对象心跳停止——……』
看着从研究岁档案柜里搜出来的实验记录报告和蜷缩在一旁那瘦弱的、毫无生气的少年,参与本次行动的警员Dats感到了震惊与愤怒。
为了这次行动他们收集了种种证据,研究了他们的活动制定了抓捕计划,可谓是计划许久。但谁能想到这群犯罪者竟然在这期间进行了人体实验……不,完全可以说是毫无人性的活体实验!而且这报告中所写的实验对象竟然是他面前这个看起来不足十五岁的少年!
在看到押送至警车上的犯罪嫌疑人的那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当场击毙他们的念头。
“Dats!冷静!”同事注意到了他的怒火便出声提醒他,拍他肩膀的同时还拿走了被他捏的发皱的报告,“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不止是你,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此感到了愤怒。”
“你看,Sofia都躲在那里擦眼泪了。所以现在保持冷静。
还有Edgar先生说了,那孩子就交给你和Sofia负责了,安抚孩子的事就交给她,你去查下这两年失踪孩童的名单,看看这孩子在不在名单上,有就联系他的父母。”
“这样能放心了吧?”
“……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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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一周后,Huck的妈妈再为他收拾行李。放在柜子上的诊断书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这个孩子的身份。
身为“黑羊”的他必须前往神庭,这是谁也无法违抗的事。
看着沉默不语缩在角落里的Huck,她的内心就痛得滴血。现在的他和两年前的他差不多高,但却比两年前瘦弱了许多,原本是那样乐观开朗的孩子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重逢以后,当她哭着紧紧抱住他时,他毫无反应。就算是到了现在,她也不曾听他开口说过一句话。她的孩子只是安静的呆着。就好像,就好像是一个人偶一样。就连带他去做检查都毫无反应。
这让她如何接受。
很快,接Huck的人就要来了。她又要与他分离了。这一次的分别,就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了。
“我可怜的孩子……”
Carol,Huck的母亲再也忍不住的掩面哭泣起来。
“哭什么哭,这种孩子不要也罢!”
厌恶能力者的父亲呵斥着母亲,看向Huck的眼神也是露骨的厌恶。但他并没有注意到,缩在角落的Huck悄悄的握了握拳。
当Huck坐在车窗边看向站在医院门口的双亲时,看着有些不耐烦的父亲和一旁仍在哭泣的母亲。Huck觉得自己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已经有多久没有像这样感觉到感情的流动了?
完全想不起来。
但是到了最后还是让妈妈哭了呢……
“对不起……谢谢您生下我……呜、呜……”
“呜、呜——再见,妈妈。”
当他将话说出口以后,眼泪便决堤。
他胡乱的用袖子擦着眼泪,在车里痛哭起来。
❀❀❀❀❀❀❀❀❀❀❀❀❀
“早安,Huck。睡得好吗?”
有着一头粉红色头发的男人伸手轻轻抚摸过他的头发,还将垂落在他脸前的头发撩到一边。
“……早安。”
“看样子你做了个梦呢,是个好梦吗?”
“…………”
看出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男人便笑着亲吻了他的额头,直视他的双眸笑道:“Huck,今天也能见到你让我感到很高兴哦。”
在他面前一直保持着笑容的男人,看不透,也不想看透。
即使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他展现在自己面前的假象,但每当听见他对自己的甜言蜜语……
哪怕他明知那是无法挣脱的泥潭,他也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我也是……Ninutik。”
1.
渐渐接近弗罗恩岛的边缘,一丝微咸的气息浸入了呼吸。玛尔斯驾驶着直升机沿着海岸线缓缓飞行。机内的金汤力和阿什雷德一边从高空搜索一边用通讯器与地面的同事们保持着联系。往另一个方向一直飞的话,就可以离开这个小岛,到达对岸的内陆。然而迟迟没有找到走失的“羊”,这让金汤力无暇分心去想象“外面”。
海面上闪烁的光点有一瞬间令他恍惚了一下。
弯曲的海岸线上并非平坦无物。直升机上三人的目光在礁石和阴影里来回交织。海水推挤着拍上沙滩,又缓缓退下,除此以外的任何移动物都会令人立刻用目光将其牢牢锁住。
海岬方向闪过一丝光亮。那是阳光反射在银发上产生的。玛尔斯毫不犹豫地调整方向并同时询问谁的搜索范围距离海岬最近。
“羊往岩壁方向逃跑了,距离最近的是赫西亚,卢卡斯可以支援,吉恩和赫伯特协助包抄。”
“收到!通知赫西亚!”
直升机朝着海岬边上的岩壁驶去。那里是少年奔跑的方向。
“我们降落到岩壁顶上那块空地上,金直接从岩壁上下去截住他,不要让他跑进岩洞!”
“好。”
金汤力抓起装备,在直升机着陆后的第一时间跳到岩石地面上,固定好安全绳索,准备从岩壁不那么崎岖的侧面下降。
2.
冬季的海风毫不留情地摇晃着他,金准确而迅速地寻找着一个又一个落脚点。
十米,五米,三米……
“金,下来可要当心哦。”
就在马上就要重新踏上地面的时候,底下传来的熟悉声音让金汤力差一点没有站稳。他解开绳索回头,岩石群上距离自己五六米,站着的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逆光的金发散乱着,与自己一贯的表情所不同的笑脸绽放着,右耳的耳钉反射着阳光令金汤力感到一阵目眩。这个画面过于真实,甚至比他的梦境更清晰,金汤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一丝奇怪的感觉在心里升起。
“怎么啦?我的脸很奇怪吗。”莫吉托笑着走近。
下意识地,金汤力后退了一步,环视了一圈周围。并没有任何异常,没有埋伏,更远处的沙滩上有两个同样熟悉的身影,正牵着手悠闲地散步。
金汤力第一时间想要去感受莫吉托的“器”,只是相隔时间太久,他甚至没能立刻回忆起来安抚弟弟时的触感。这使他产生了动摇。
莫吉托仿佛一眼看穿了一般,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抬起手往沙滩方向指去:“不是还有重要的事情吗,哥哥一直都那么可靠,不要让我们失望呀。”
只一瞬间,金汤力感觉自己的心脏用力地收缩了一下,同时脑袋也轰然醒悟。顾不得海风将眼睛吹得生疼,他深深地看了莫吉托一眼,将这份笑意狠狠地印在心里,随后握紧双拳,转身就走。他沿着岩壁周围高低错落的岩石群前进,不敢回头。
3.
在沙滩上展开激烈追逐的赫西亚和少年,越来越接近自己埋伏的这片岩石区域了。眼看着赫西亚一枪未中,而少年似乎也发现这头有着另一个“牧羊犬”的存在,金汤力猛地冲出,准备直接包抄他。只是电光火石间,赫西亚的第二枪立刻追来,麻醉弹击中了少年。
金汤力看着少年脚步越来越虚弱,收起半自动手枪,朝他跑去。正好在他倒下前,接住这个小小的身体。
“好样的,这下可以安心了。这孩子真能跑。”赫西亚喘着气跑来。
“嗯。”
联络其他同事后,决定直接用直升机将少年从海滩带回去。
金汤力坐在直升机上,目光向着那片海岸,久久没有收回。之前异样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剩下的,便只有难以言说的怅然。
4.
仁慈的人,善待自己。残忍的人,扰害己身。
金汤力站在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温水洒落肩膀,后背,腰腹,抚过浅浅的伤疤,没有疼痛,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再伤害自己的身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仍然只有一小部分伤是来到维稳科之后增加的。
洗完澡,站在镜子前,是与平时相同的没有表情的脸。他平日不敢对着镜子笑,莫吉托一向爱笑,他害怕看到这一模一样的笑脸,这再也不会在弟弟脸上出现的笑脸。
金汤力勉强笑了一下,与脑海中莫吉托的笑脸重合,他看到自己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立刻别开了脸。
“对不起,莫吉托……”
对不起,没能保护家人,对不起,将这身躯变得遍体鳞伤,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