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刚加入维稳科时候的一些旧事。性格很闷的人真难写!
*菲斯·迪尔是个npc。
*渣文笔,请见谅。
1.
金微微放低拿着书本的手,抬眼看着面前的青年,仿佛按下暂停键一般。大概有过了一分钟,也可能只是三十秒——时间的概念在这种时候通常会比较模糊,他将目光收回到了书页上,“好。”
得到了肯定回答的青年露出了窃喜的神情:“那么我去搞定申请的事情。”说完便起身走出了房间。
看不出来金是期待还是勉强,但只要答应了就好。名为菲斯·迪尔的青年学者,为自己的如意算盘得逞而悄悄得意。
维稳科啊……金看着书上的字,却并未读进去。
自从那场事故过去已经有六年,从阴影里走出来也花费了不少时间。那个时候救了自己的,也是维稳科的人。记得名字是叫……赫伯特吧。后来不时也能听到一些维稳科的新闻。
但是金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有机会加入他们。或者说,没有勇气去想这样的未来。
阴郁的天空漏出几丝阳光,这才有了几分午后该有的样子。好不容易停下的雨让空气闻起来特别清新。也许只是因为天气快要变好了,所以才做起了这样积极的决定吧。
金合起书本,仔细整理好书签的穗子,起身走到书架前,将书小心地塞回尺寸合适的缝隙中,完美镶嵌。尽管是无意识的,他很喜欢这种契合的感觉,这也使得他更安心。
2.
菲斯·迪尔观察记录金很久了。他十九岁时作为牧羊人来到岛上,却意外地被确诊为黑羊。这种年纪被诊断为黑羊的并不多,这只能归咎于他的恩典实在太不起眼。
最终他只能以神学学者的身份留在教会,进行一些自由研究。而他研究的内容有一些社会心理学的课题,因此作为助手,会协助教会跟随记录一些被进行心理干预治疗的人。
本来有多个案例可以研究,但是他特别在意这个。说是牧羊犬的原因也很通情理。但他自己知道并不仅仅因为金是牧羊犬。
最近维稳科的新闻相当密集,教会甚至做起了宣传。说到原因,维稳科的人数看起来有点青黄不接,虽然没有人抱怨,但身为上级,有一些事情是必须要考虑的。
“得招几个新人。”连卡维莱克都开口了,教会这头也在议论纷纷。
菲斯比金年长两岁,但做事风格却要跳脱得多。金这种沟通状态不管做什么工作都不容易,还不如丢他去同类多的地方。这么说似乎也不恰当,不过至少表面上他也是符合这份工作的要求的。年轻力壮又心思细致的牧羊犬,额外加上一条老好人。哦,真是想到了个好主意。菲斯还很肯定,金不会拒绝这样的建议,毕竟第一印象不错啊,当初将金从事故现场带出来的那位维稳科成员,如今也正活跃着呢。他的信心越来越坚定。
所以当金给出肯定的回答后,他只花了很少的时间就完成了申请,毕竟材料早就准备好了。
那么,就期待一下入科新人的表现吧。
3.
眼前是维稳科的办公室。金昨晚没有睡好。他被菲斯拉着说了一晚的话。他知道菲斯是想让他安心,但最后菲斯都快睡过去了,他却还是十分清醒。说不紧张那是骗鬼的。
和六年前相比,这个地方并没有太明显的变化,这让他想起了一些并不美好的回忆。
好了,深呼吸……
走进这栋看起来有点历史的独栋小楼,里面的装饰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地面干干净净,接待者是不认识的成员。也是自然,毕竟他认得出的只有赫伯特一人。
来到二楼,结构紧凑的办公室里放着不少桌椅、电脑,角落还有沙袋。每个人的桌面也各有特色。有不少位置还空着。
主动上前来说话的,是一名黑发的青年,笑容亲切和蔼,“金汤力·修斯,你好,我是维稳科的赫西亚·格鲁内瓦尔德,请不用紧张。”
不,被叫了全名还真有点紧张。
“今天我先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的【基地】,明天将开始你的训练。”
“好的,格鲁内、瓦尔德先生。”差点咬到舌头!金看了看赫西亚,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默默松了口气。
“这位是李,他担任你一年半训练任务的教官。”赫西亚将一名看起来强悍精干的亚洲男性介绍给了金,对方只是点了下头,便像没有多余的说话欲望一般走向了沙袋。
“对了,叫我赫西亚就行了。”赫西亚的笑依然和蔼,但是金突然感到自己有一丝冷汗。
还未等金有所回应,赫西亚便继续说了起来:“玛尔斯和赫伯特今天在巡逻,你明天就能见到他们。”
接着便是一名又一名同事的介绍。金勉勉强强记进去了大家的名字和对应的脸。
和原本呆惯的地方都不同,学校也好,教会也好,都不曾有过这样安静到有重量的气氛。但是值得庆幸的是金的座位在角落里,暂时可以缓解一下不安。
下午赫西亚又带着金走了一圈各种训练场所。有很多无法想象的设施,而今后他将一一熟悉它们,与它们为伴。
这一天过得相当快,明明没做什么,却也让金感到有些疲惫。新的环境,还是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
他对训练的记忆,从第二天李教官的一句“先跑三公里”开始。说实话并没有什么适应新环境之类的感想,因为每天都累到回去只想大吃一顿然后爆睡。
4.
第一个休息日,做完礼拜后金习惯性去找菲斯了。
菲斯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不许辞职。”
金不开心,“我还没说。”金本来也不会因为这样的理由辞职。身体的劳累都可以坚持。同事们也从不多管闲事,多半都安静地处理工作。这样的环境他并不讨厌。“但这和平时不同。你知道,平时做的,和工作……还是不一样的。”
菲斯伸手勾住金的脖子,因为身高差的关系,还踮起了一点脚,“不用担心,你一直都做得很好——牧羊犬的工作,我没见过比你更细心的了。”
“是吗……”只是当做工作的话,还是会觉得有责任感压着,反而紧张起来。
“慢慢来吧,这才第一个星期。”
“嗯。”
【关于菲斯·迪尔】
比金年长两岁的黑羊,恩典是令人发痒。开始是接触到的地方。后来则是周围一、两米范围内不接触也可以使用。完全体可以同时造成身体上的痒和精神上的躁动。
【超短,只是在骗更……】
弗罗恩岛一点都不像个只有男人的地方。
稍一回想,老六发现自己这几年好像都是在男人堆里混过来的。
大学时候的研究室里从导师到学长同班都是纯爷们,实验忙起来的时候经常大家一起脸也不洗衣服也不换,脱了防护服就四仰八叉地摊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要赶上人多的时候,谁不当心摸了谁的手一下都要好一阵恶心。恨不得踹两脚过去才解恨。道观里那几年更是,一群中老年男人,平常闻的除了浓浓的香火味儿,就是每日练功的汉子们身上脚上的酸臭味。
和这里真是一点都不像。
这里不仅没有汗臭,反而到处都是穿得飘飘亮亮甚至花枝招展的美丽青年。世道也真是开放,留着腰的,披着大波浪长发的,甚至还有穿小短裙大腿袜的。时不时地就能看到俩人要么拉着手,要么搂着腰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散发着“酸酸甜甜就是我”的恋爱味道,闪瞎着这个26岁老魔法师的氪金狗眼。
老六托着腮坐在药房门口,完全忽视了自己身边这个摊子才是这“恋爱的酸甜味”的源头。
前些日子中国那边儿的代理商老王头生病,那代班的二儿子有点喇乎。他要的五斤药用山楂片,送来的却是二十公斤的大个新鲜山楂,帮忙去提货的小波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车也没开,生生从港口搬着走过来差点没闪到腰。
前一阵山楂片消耗得快,眼看就要见底了。最近岛上总下雨,到处都是湿答答的,自己晒山楂怕是全都要长霉,只得重定了一次。
看着这四十斤红灿灿的大红果,老六突然灵光一闪,打起了做些点心,丰富下贫瘠的岛民伙食的主意。
山楂糕山楂片,冰糖葫芦炒红果,再滚制些这几年中国那边颇受欢迎的糖雪球满满摆上一桌。潦草地地涂了个“两欧元一份,五块钱三包”的标牌,老六支了个马扎坐在门口摆起了地摊。
黎掌柜这几日都被放前台的假,一大早就过来,然后就直接发配到了厨房去发光发热。还好他也乐意,看在晚上可以打包一些当日做得最成功的小点心,回家投喂那两个似乎总也吃不饱的青少年的份上,加班的工钱提都没提。
酸酸甜甜的香味吸引了不少岛上小孩子的目光。不过这些点心看着好陌生,又是药店老板卖的,大家都有点不敢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老六倒也不急,支着个脸边走神边笑眯眯地等着。
没多久,就让他等来了个好契机。
看到之前帮忙开挂盖房子的雷契尔从图书馆方向走了过来,老六赶忙把他招呼过来。精心挑选了一串刚刚出锅,冰糖还脆热爽口的糖葫芦,一把塞进他手里。雷契尔有点方,但在他怂恿的眼神下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然后眼睛一亮,开开心心地点头看着药店小老板。目击了少年刹那绽放的幸福表情,旁边几个小孩子都有点按捺不住了,纷纷开始掏兜翻找硬币。一时间小小的摊位被围的水泄不通。
临近中午,感觉到有点饿,抱着刚借的新书从图书馆出来打算去随便吃个饭的法安,一出门看到的就是街对面这一群孩子围着老六的药房买东西的景象。
法安觉得有点懵。
一群小孩争先恐后买中药?
接着他就嗅到了那股勾人的酸甜味。几个刚买了糖雪球的小孩欢天喜地地抱着个袋子走过他身边,为首的孩子手上举还着一颗小巧的红色果实,包裹着粘着白白的糖霜。
中国的甜品吗,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看起来有点像个坏人的青年,意外地喜欢着甜甜的东西。默默地捏了张十欧的钞票,法安不着痕迹地站到了队伍后面。
与此同时,高大的亚裔青年御城朝和看起来像个乖巧小男孩的红发修普诺斯挽着手拐进了这条比平日稍显热闹了些的街道。御城听说这里新开了家药房,里面卖的东方茶叶似乎评价不错,特地绕路过来看看,正好就遇上这难得的特卖活动。
御城看到修普诺斯对摊子上的小点蛮有兴致的样子,便跟着一起排起了队,正好站在法安后面。修普诺斯则是先走到摊子前去看看有什么种类。
时针分针此刻终于在钟面正上方的位置团聚,教堂的第一声报时钟声铛铛地敲了起来。
数十道金光掩在钟声里,悄无声息地从岛上某处炸散开来。
同一时刻,法安已经站到了摊位前,指着仅剩的一串冰糖葫芦,老六正伸手递着上一个客人找的零钱。忽略了身边身后两个人骤然间散了一下焦点的眼神。
那时的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场让全岛陷入长达24小时的混乱状态的大事件,已经拉开了帷幕。
TBC
“起床啦!已经快七点了!我不在的时候你是怎么做到上班不迟到的?”
Sung擦擦头发一屁股坐在Regal的床上,使劲拽着被牢牢抓住的被子催促着室友起床。
突然被从睡梦中叫醒,Regal一脸丢了魂的样子,起尸似的从床上坐起来,呆了整整二十多秒才勉强回过神麻木地看了Sung一眼。
“……你精神还真是好,今天有课吗?起这么早。”
“我今天要去克里斯托夫先生那里去帮忙,稍微醒的有点早,大概五点多吧?去晨跑一圈回来,做完早饭洗了个澡,结果你还在睡。”
“你是要去春游的小学生吗?”
Regal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依然安稳地坐在床上例行嘲讽,丝毫没有起来的意图。
“重点不是这个,而且总比你上班迟到要强!好了,快起来!”
对这个评价相当不满的Sung凭借着绝对的体型优势毫不留情地将室友从被子里拖出来丢到了衣橱前面,完全无视了Regal的一脸哀怨。
“真是没大没小……”
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悠悠地往身上套着衣服,努力让自己还迷迷糊糊的脑子清醒点,好把一天要做的事整理出来。
“你也就比我大一岁而已!啊,对了,昨天中午你休假补觉的时候广播说有羊的恩典暴走了,有些人会突然对其他人出现莫名的好感,我这边虽然没事,不过Regal你要小心一点哟。”
听着Sung的话,他突然想起昨天确实收到了好像是广播的信息,只不过因为睡得太死以为是做梦完全没有在意。
“我就说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我脑子里说话来着。”多少在心里抱怨了一下,随后又觉得无所谓了,毕竟连Sung这个恩典抵抗力差得不可思议的牧羊犬都没事。
“安心。你都没事我怎么会有事。”
“喂……我虽然对恩典没什么抵抗力但是好歹还是狗啊。”
“是,是,会注意的。那么我走咯。”
“你倒是把早饭吃完啊!”
虽说有人的恩典暴走了,但走在路上并没有什么与以往不同的异常,除了隔三差五会出现两个纠缠不清的人。
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既没有莫名其妙的想去缠着别人,也没有被奇怪的人缠着,自己大概是幸免于难了吧,要真中枪了也不会现在才找来。
这么想着Regal突然觉得袖子被拽了一下。
看上去比自己要小,似乎是温和腼腆的类型,大概是牧羊犬,过去有些故事——在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
“有什么事吗?”这样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对方就已经将几朵红花石蒜递了过来。
“那个,请收下这些花。”
对于花这种东西,Regal说不上喜欢,但在满怀期盼的注视下,还是收下了。
见到自己送出的花被收下之后,他笑了起来,没有解释这么做的理由也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只是将花送出之后就离了开。
简直莫名其妙,是因为那个暴走的恩典吗。
大清早的遇到了奇怪的事,不过Regal感觉心情还不错,大概是因为对方离开之前露出的那个笑脸吧?看上去让人相当的舒心,比起Sung日常傻笑治愈效果要好多了。
“Regal,你又踩点到了。”
“抱歉,来的路上遇发生了一些突发事件。”
“嗯?你也是金箭的受害人?”护士长靠过来看了看他口袋里的花“你可不是闲着没事就去弄花来摆着看的人呢,无趣得很。对方怎么样?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准得有点可怕的评价让Regal感到了一点点不悦,他不喜欢自己的事被人知道得太多。
“我喜欢的只有神哦,而且这花就一定是别人送的?我心情好去摘的不行吗?上次放在这里的那个空花瓶呢?”
“行行,你摘的。”看着Regal将插着花的花瓶放在桌上随时可以看到的位置上,护士长忍不住再次做出了评价“独占欲真可怕。”
含少量R18描写,介意请叉
1.
Elvis在岛外的时候,是交过几个女朋友的,男性也有,不过大多都没能持续太长时间。也说不上来原因是什么,相处的久了,总觉得会有些不自在,像是属于自己隐私的某一部分被窥探了,带来的微妙偏差感总会让自己觉得有些厌烦。
所以到最后一直陪着自己的,也就只有抽惯了牌子的香烟。虽然对象换过又换,但Elvis其实是恋旧的类型,一旦习惯了,就不愿意改变。
比如从16岁就开始抽的烟。
比如18岁作为成人礼物拿到的枪。
再比如从很多年前开始,一直陪着自己的Judex。
以及明明只有一年多,却熟悉得过分了的,Frey。
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无论如何都不算长。即使已经记不清第一次踏进这间酒馆的日期,总不会超过两年,从一个冬天,中间隔了一个冬天,到了这一个冬天。
可是就是很亲密。
这点Elvis能清晰地感觉到,也不仅仅是自己,酒馆的熟客也都看的出来。
甚至有八卦的人就直接问过,你们是不是恋人。
对此Frey当时的回应只是普通地带开了话题,笑容不置可否。
Elvis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他们的关系,只是有点在意答案。
结果就一直在意了好久。
没能沉淀下去的这份在意,反而日益强烈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直到他想借着酒精,装作毫无意识,口无遮拦地问一句他。
毕竟,他们谁都没说过喜欢。
2.
Elvis身上的酒精味很浓,Frey一拉开门,比自己高了十几公分的人就扑在了身上。嘴里嗫嚅着,都是醉话,听不清说些什么。
Frey只觉得很重。酒精的作用下,Elvis自己使不上多少力气,体重大半都压在了他身上。他连拖带扶,才勉强把人丢到了大厅客用的沙发上。看着仰面朝上醉倒在沙发上的人,Frey倒也没觉得烦,反正酒馆里应付醉酒的客人的经验他也不少,于是转身准备去给他先拿杯茶,再拿两片阿司匹林防止他第二天醒来头疼。
然而这些只停留在了想法的程度。
因为下一秒,他就被Elvis拽住手拉倒在了他身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Elvis已经从沙发上半坐了起来,Frey被他这一拽,正好坐在他怀里。两条温热的臂膀就随即就从背后缠了上来。一只手扣住Frey包着绷带的左手,另外一只手蹭上了他的脸颊,稍微用了点力,把脸向后扳了一些,带着酒意的唇舌就覆盖了上来。
格外热烈的亲吻。
吻的急促,而且直接,舌头几乎是撞进口腔的,没给Frey任何躲避的空间。比起平日里前戏意味浓厚的接吻,这个吻里更多的是占有。从Elvis身上传来的味道很重,酒味混杂着发苦的烟草气息,密密地织成一片。扣住左手的手用的力道格外大,整个人如同被他囚禁住,无处可逃。
Frey试图打断对方,只是不知不觉,呼吸就被他毫无章法的亲吻带走了。等到分开的时候,两个人的喘息都有些急促。Frey用手肘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他,示意让他松开,Elvis用鼻尖又蹭了几下,才慢慢放松了身上的力道。
“你要是能动就去洗澡,味道很臭。”
“……你陪我。”
“你去洗,我给你去泡个茶让你洗完澡出来醒酒。”
“你陪我。”
“拜托,让你洗个澡而已我陪你能做什么。”
“……陪我,好吗。”
语气一下子放的很低。
像是带着祈求。
Elvis知道如果用这种姿态,他一定会说好。
因为这个平日里对谁都表现的漠不关心的人,其实比任何人都来得容易心软。
这是只有过分熟悉他的自己才能独有的,小小的手段。
3.
结果到了浴室,第一开始只是想帮脚步有点不稳的Elvis换个衣服擦擦身子,然而一进去,就被他拉到了浴缸里,随即吻就落了下来。
Frey本想一把把人推开,然后再揍两巴掌让他醒醒,结果不小心对上了Elvis的眼睛。
深蓝色的眼睛里并没有太多情欲成分,反而把感情全都盛在了里面。仅仅是对视,就如同被击中了一样。一点渴求,一点期望,还有一点Frey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的情深,太多的感情混杂在一起,让人移不开眼。
伸出去的手顿时就停住了。
如果不是他后来在动作中失手碰开了花洒,倾涌而下的水喷了他们一身,绵密又细致的吻,冗长地不会结束一般。
被水激了这么一下,Elvis看起来也稍微清醒了一点,动作也停了下来。
两个人的衣服都湿了,Frey的白色衬衫贴在皮肤上,发梢滴着水,眼角因为亲吻也变得有些红,衬得那颗泪痣格外明显。
“你这是喝了酒发情吗,拉着人就要做。”
“……不是。”
“那就赶紧自己洗了澡出来,我去换衣服。”
然后就又被Elvis拉进了怀里。鼻子里呼出的热气刚好停留在耳朵的位置,脖子上先缠上来的是舌头,接着是嘴唇,最后变成了牙齿,并不重,只是轻轻地噬咬,用着刚好能留下痕迹的力道。
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停留在脖颈附近,直到那一整片皮肤都变得发红。
Frey没再推开他。
因为在亲吻和抚弄的过程中,两个人都不出意外地勃起了。
4.
Frey对待床伴大多都是下床就一拍两散的态度,或者说,自己爽了就好。
让Elvis能住进自己家里,第一开始也只是因为他长得好,话不多,技术也不错,可以当个长期高质的搭档兼炮友。
然而处着处着,关系就慢慢变了质,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他也记不清楚。
一住就是一年多,甚至还到了把命相交的程度。
可是依然给不出定义。
像是亲人,又像是挚友,却都只是像,但是不是。
至于恋人,他没往那边考虑过,不如说,他拒绝思考到那一步。即使他能察觉到Elvis应该是有些喜欢自己的,他也不讨厌。
但喜欢依然是一个禁忌,说出来的人就犯了规。
只能离开。
既然都有了需求,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格外顺理成章。
Elvis喜欢和Frey做爱,也喜欢Frey。
喜欢到看着他因为自己的动作,脸上的从容慢慢消退染上情欲的模样,就忍不住希望自己拥有能让时间停止的能力,让这一刻无限延长。
Elvis在床上多数都是强势的一方,这和本人的性格有关。Frey第一开始也喜欢占据主动,后来发现他的习惯了之后,就懒了下来,任凭他在自己身上亲亲摸摸,反正也并不是不舒服。
只需要呼吸和享受快感的情事,Elvis觉得,对于Frey来说,应该称的上是喜欢。
在插入的时候,他折起Frey的腿,在大腿内侧留下了个不深不浅的咬痕,下体感受到内部在一瞬间收紧了,顺从地吸吮了起来。
Elvis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
他也知道,今晚的自己有些缠人,一半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一半是他想借着酒精的理由,肆无忌惮一次。途中几次,他都在思忖Frey是不是会对这种过于亲昵的接触生气。
可Frey身体的反应十分直白。
直白到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兴奋才产生了幻觉。
和身体直率的反应不同,Frey始终把脸别开了,没正对着他的眼睛。整个脸颊连同耳朵都红成一片,嘴里的喘息声也带着压抑,时断时续。
就如同在浸满情欲的脸上,隐匿着害羞一样。
5.
结束后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只听得到缓缓平复的心跳声。
Elvis没退出,就着两个人交合的姿势把人抱了起来,让Frey坐到自己大腿上。浴缸里地方很小,没多少挣扎的空间,于是也就顺着力道靠在了他的颈窝上,只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舒服一点。
“行了,洗澡吧?真得跟你一起洗了。”
“生气了吗。”
他沉默了一下,惯用的沉默。
“……没有,就是有点意外地缠人。”
“但是你喜欢。”
不是疑问句,不是反问句。
而是肯定句。
“……我发现你喝醉了,真的很缠人。”Frey伸出手,拧开了水龙头,水一下子喷了下来,浇了两个人一身。
依然不置可否。
“其实我们算是什么呢。”
手用的力道很大。
并不是希望得到什么答案,可是就是会在意,在意到有时想起,就会心烦意乱。太过模糊,无法介定,只是一组依靠自行理解的凌乱镜头,凑不成一段感情。
呼吸在沉默里被慢慢拉长,就在他想说点什么换个气氛的时候,Frey开口了。
“非要说的话,恋人吧。”
6.
Elvis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喝多了。
醉的不轻。
出现了幻听。
回忆里的画面突然就被串了起来。
500多天的情景,每一天都都格外清晰。
“我也觉得是。”他说。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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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纠结了一段时间,还是发了。
时间线上来说大概是第三章的时候
算是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吧,不饶圈子了。
然而即使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明显的改变,因为他们的相处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加一个定语去修饰也不会产生太大的意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