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百器,皆具魂灵。
灵则缘起,来莫可抑。
悲乐喜怒,爱怨别离。
万相诸法,梦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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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思念,孤独,怨恨……这绝不是人类仅有的感情
抱有欲念被主人抛弃的器物,在春秋时分,化为付丧神。
而暗怀心愿的人类,也在寻求着某种际遇与改变。
人与器物的命运与缘分,无论善恶,在踏入这扇门时开始。
欢迎来到徒然堂,
今天的你,也在期待着什么?
企划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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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结束了快结束了,三万字内序章写完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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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再拖延不得,朱杏便叫王老爷整治一间空屋来,要收得画卷之灵去。
便这屋子,也随意不得,既要南面有窗,好增一增阳气,又要对门无树,免得撞着了煞,最好是左抱右的格局,再指点将屋内铜镜摘了,如此种种,张口便来,王家下人原瞧她年岁小的,这下也再不敢小瞧,只当来了个仙女儿似的厉害人物,他们少爷此般可不就是有救了。
朱杏虽肚子里头有的是货,真个动手的机会却是少,本自己也虚掬着一把汗,一通指派下来,竟也平添几分信心来,定下心还宽慰王老爷,只道:
“只把门窗拢住,不叫见那池子,也不叫见水,必不刺激了她去。令郎君此时无事,我瞧着那灵器当是还能说得通话的。”
与王老爷是这般说,却又偷着将赵衔叫到一边,与他换了一样说辞:“恐灵物难驯,一会子我屋内请画中灵出来说话,赵公子与常公子便莫要进去了罢。”
其实单赵衔进去,倒也还无妨,她心里头想的还是那常山。眼瞧着此人有异,与书本子上头传下来的转世投胎之说有几分相似,却又难以确认,恐常山进去,又有意外祸事,这才劝在门外候着。
朱杏虽不将话挑明,赵衔与常山同窗数年,却很晓得一些事情。
先前那画灵直奔常山而去,是众人都瞧见的,不独此,赵衔还晓得,这常陆之此番险些叫抓花了脸,如何还能这般平静自持,半点不漏出心思来?不过是这样事于他再不是甚么新鲜事情,已是惯了的。
见这厉害的朱姑娘也这般说,赵衔心里头琢磨一回,为着那点子情谊也收了些心思,暗叹一句罢了,转头便去寻了常山。
不知常山去了何处,赵衔也不自家去找,只找了王福贵,劳他亲自走一趟,将常山找了来。
王福贵此时正站着瞪眼。
比着朱杏的要求,王大总管挑挑拣拣,给择出个南面的小院子来,原也不住人,备着招待客人用的。院里还有四五间房,内里摆设一个样,虽不说白玉砖金丝床,也是雕梁画栋,家具摆设一应都是酸枝木黄梨木的。
王福贵只挑一间阳光最足的,指两个小厮里外检查一通,瞧院墙上没得爬山虎,屋里不说铜镜,连个澄澄亮映人影的茶盘子也不留。便是这样,犹还放心不下,又实再没甚可添改的,将小厮都打发远了,只自个儿抄了手在游廊上伸脖子,盼那朱姑娘早些解救了他们少爷去。
赵衔来求,他可不是应得快,站着干等心里头焦灼,有些事做,也好少些胡思乱想,便也不吩咐小厮办,自去找那常山常公子去了。
朱杏进得小院,里头静悄悄无人,几间屋子转一圈,一打眼便见赵衔站在案前,酸枝木缠花案上摆得个收口掐金点翠瓷瓶,因无客,等闲不插花只空摆着,却收拾得干净,一丝儿灰尘也不沾。
瞧见她进门,赵衔便识趣要退,口里只说:“王总管寻陆之兄去了,收拾好的屋子,只等着朱姑娘来。”
说完又觑一眼那画,替那王公子说一两句感念的话,旁的也不多说,转头出了小院。
他出得院子,午后日光正好,照得通身暖洋洋的,王福贵已寻了常山来,一溜小跑的跑回来,急急同他见了礼,又跑起来。
赵衔同常山打一个照面,按着朱杏先前同他说的那般拿话去劝常山在外等候,原还以为定然难以说服,腹稿打了一通,谁料常山竟也不争,显出几分无兴致的模样,听得他说进去要妨碍公务,便不再提要进去的话,只抱着他那些大理寺卷宗,默默站着不说话了。
他锯了嘴沉默了一时,等得一阵,回转过来又朝着赵衔皱眉头,同他说自己的顾虑。
“那张画毕竟出自你手。”
同赵衔这样说,回头去看小院,院门已紧紧关起来,“人若救得,倒不妨事。若出意外,只怕你还要担些干系。”
他心有顾虑,赵衔却不将此事放在心上,闻言只一笑,到底想到王公子生死不定,在王家宅子里,还是将笑淡了去。
“劳陆之兄挂心。”赵三公子话一出口,便见常山那厮把眉一挑,晓得对方定要说些“并不曾挂心”之类不中听的出来,再不给他张口的机会,快口道,“那画中之灵先时见得一遭,若有干系,怎的也不会舍了我扑了你,可见同我是不相干的,便谁要怪,寻此做由头,也站不住脚,再不惧这个。”
还一点他未说,王家是商,赵家是官,再是赵家前些年党争失利,赵老大人依旧是稳稳的占着二品大员的位子,更不必说这几年渐渐复起,王家便是儿子一遭死绝,王老爷也再没得胆子来寻赵家的晦气。
这些话,只不与常山细说,却是再明白不过的道理,赵衔心中坐定,清楚那画中灵怕是个不知道事的,与他攀不上干系,便也不多说,叫他不进院子,就也不进,只同常山一处在外头候着。
他打眼去看那处小院,日光高照着,瞧不出一丝荫翳,院门落了锁,又拿木条子死死栓住,里头半点动静也无,连带着进去守门的王老爷同王福贵也不见声响。
常山等着这边的信儿,心里头还想着前头那见了人就跑的婆子,嘴里就道:“待朱姑娘出来,还是将那余婆子领了来,便她不知道什么,也总要问过才好。”
赵衔眸光微闪,也点点头:“我与你同去。”
又怕常山左性,只一门心思要断清李小姐旧年溺水之谜,反丢了在大理寺好好的前程,有意要与他提一提,只说:“要问倒是无妨,只不能过执,若无结果,便不好一意深究,李氏罪官家眷之身,与之攀扯,只怕惹得上峰不喜。”
常山并不耐烦听这些,却也知赵三一番好意,胡乱点一点头,应一声。
“我省得。不过为公事尽一份心,多问一句罢了。终归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
他一句话方讲完,前边院墙边忽地刮起一阵风,花枝草叶随风摆,倏尔又一道黑红光芒自院中冲天而起,黑风铺天一般从两人面前卷过,猛然扑向天际,立时再不可见了。
过得一息,才听哭号声自小院处传来。
二人便是先时不知出了怎样变故,此时听闻哭声,也知道事情发展不妙,拔腿往院里赶去。常山还只一味急切,跟在他后头的赵衔却略一勾唇角,须臾又放下,再无人瞧见。
他偏头又看一眼黑风扑去的方向,拿扇掩了面眯了眼,心里琢磨了一遍方才常山说的话,倒觉得很是贴切: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人以心谋一回,这可不就是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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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事成最好,不成拉倒。只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本来还想着放常陆之进去把水搅得更浑,想想这人进去搞不好要没命,算了算了,还是稳着点。我人都没进去,哪个还能怀疑到我头上,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