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出生起,就住在一口井里。
井里没有水,全是淤泥,周围臭轰轰的,脚下没有实感。泥里伸出很多的手,在将我慢慢往下拽。
我的头顶上,有一片小小的天空 。有时候,有人走过,留下一串欢声笑语。我经常抬头看着天空,幻想着有一天,我也能现在那里,像那样笑着。
我曾伸出手,想要离那片天空更近一点。
这时淤泥里就会将我紧紧缠住,裹成一个坚硬的茧。
“外面很可怕的!”
“那里全是怪物!”
“出去了你就会死,会有人很多人伤害你!”
“待在这里吧,待在这里吧,这里才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
它们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耳边唠叨。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不厌其烦,无奈的妥协到。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一动不动。任由它们把我往下拽。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们会融为一体。
这时候淤泥就会很高兴,用温柔甜糯的声音在我耳边呢喃。然后我就睡去,再醒来。
不断地重复。
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躺着就好了。这样的生活很安逸,我大部分时候都是放空的状态。只有偶尔注意到天空的时候,才会久违的胡思乱想起来。
“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也许和淤泥们说的一样,外面并不美好,还不如井里呢。那出去也没什么意思……”
我渐渐放弃了出去的想法。只是偶尔听到有路人打闹而过的时候,有点遗憾。
我还没有学会怎么去笑呢。
我不停地下坠,淤泥淹没了我的腿,融化了我的手,埋葬了我的身体。
嘴巴被封住,耳朵被堵住了,眼睛也被遮住了。
连臭味都感觉不到了,所感触到的只有一片冰冷。
我就要死去了。
然后以另一种方式重生。
和包裹我的淤泥融为一体。
以后……
以后说不定会再去缠上别的人。周而复始。
这是早就知道的结局,我却突然难以忍受。不知道是厌恶死亡多一点,还是厌恶腐烂多一点。我剧烈挣扎了起来。
不要!我不想这样!我不想这样死去!
(二)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我的世界只有井口那么大,可我还没有亲自去看一眼。
我胡乱的挥舞着四肢,扯开淤泥。开始沿着井壁网上爬。
淤泥们躁动了起来,无数双手死死缠住了我的身体,不让我离开。
“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不要出去!”
“我们是一体的!”
“外面很危险!”
“我会保护你的”
·······
无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层层叠叠,像巨大的浪潮,让我眩晕。
淤泥就伸出很多的手,乘机把我往回拖。
我们陷入了拉锯战,但我终究敌不过它。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不要死亡!也不要发臭!我不想变成你的样子!”
我从井壁上摸到一块碎石片,将手砍断。之后飞快的往上爬。
可能面对死亡的时候,求生的本能会特别强烈。我软弱的身体里,竟然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我听见淤泥们在我身后惨叫和哭泣。
我听见它们在诅咒我。
“这里才是你的归宿,你会在这里重生。出去了你将一无所有,无比孤独的死去。”
我用尽全部的力气,才爬出了那口井。
我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更大了,但还是很远。
是比到井口更远的距离。
我赤条条的站在人群里,无处可去。
没有人愿意接纳我。
从他们看我的眼神中,我明白了:我也是一团淤泥,是一个怪物。
我和这些井外的人是不一样的。在他们的眼中,我和井里的那些家伙们一样。
丑陋、恶心。
我很孤独,我无处可去。
出来后我才发现,比井口更大的天,会有更大的雨,甚至大雪。而且再也没有人保护我了,这外面也没有人愿意帮助我。
因为我是一个怪物啊。
我想回去了。
(三) 我觉得淤泥们说的对,也许在井里默默死去才是我的归宿。
我回到了井边。
淤泥们在底下嘲笑我,也有在呼唤我。像一个面对叛逆小孩的父母,好笑又宽慰。
“来吧,回来吧。”
我站在井边,向下看去。这是我第一次以这个视角,审视我出生的地方。遗憾的是,我什么都看不到。
只有一片黑暗,和熏天的臭味。
以前在井底的时候,只要抬头,我就能看到天空。偶尔还会有白云和彩虹,那绚烂的色彩是我的向往。
可现在,我甚至都看不到那些淤泥的样子。内心深处突然泛起了一丝怜悯,我站在了它们从来不曾到达的地方,可怜着它们。
我突然明白自己回不去了。
我宁愿孤独的死去,也不要变回那个可怜的自己。
我开始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游荡,久而久之学会怎么伪装自己。
将表面的淤泥晒干,再穿上厚厚的衣服。这样就不会黏答答的,也不会发臭。井外的人就发现不了,我是一个怪物。
这样的伪装很难受,很痛苦。毕竟是在一遍一遍烤干自己的皮肤,是在伤害自己。但我愿意。
我现在可以到最热闹的街道上去,和形形色色的人平静的相处、聊天。
我还是得一个人面对大雨、大雪和狂风。
还是得大部分时间都躲在阴影里。
但是每个晴天的时候,我就会把手从阴影里伸出去。
我还是个黏答答、臭烘烘的怪物。
但现在,不用抬头,阳光就在我的手里。
我就会忍不住笑起来。
觉得这样真好。
真的很好。
End.
女孩最初生活在一个村子里。
没有人知道她是哪来的,父母是谁。
但村民朴实,日子也稍微富裕。就把她养了起来。
女孩就这么吃着百家饭长大了。
但是五岁的时候,村子遭了灾祸,吃不起饭,还死了人。大家也没有余粮接济女孩了。
于是就把女孩送到镇子的铁匠家里。做活当学徒,怎么都好,有个去处。
但那铁匠不是个好东西,对女孩毛手毛脚的。女孩天生神力,反抗的时候把他废了。
铁匠家是不能呆了。
但是也不能回村里给大家添麻烦。
于是女孩就一个人流浪了。
女孩的力气是真的很大,仿佛异能一般的能力,很快就被有心人盯上了。
有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姐姐,说只要她听话,就请她吃饭。
顿顿请,保管她吃饱。
女孩跟着那个姐姐,进了旁边一家酒楼。叫了一大桌子菜,吃了整整一个下午。把那个姐姐吃的嘴角抽搐,付钱的时候手都在抖。
那姐姐给女孩喂了条白白胖胖的虫子。
跟女孩说,以后她说什么,女孩就要做什么。不然虫子就会从内脏开始,慢慢啃掉女孩的肉。女孩承受着无比的疼痛,看着自己一点点死去,最后变成一具骨架子。
女孩问:那姐姐你还管饭吗?
管。
女孩:谢谢姐姐。
叫老板。
女孩:谢谢老板。
然后老板就把女孩送到了一座大山里,说要把女孩培养成最优秀的杀手。
女孩会成为她手里最优秀的一把刀。
老板还给女孩起了个名字,叫忍冬。
然后忍冬就开始了她的杀手生涯。
一开始是杀一些小动物,后来就把一起训练的孩子关在一起,每天就投少量的食物让他们自相残杀。
用养蛊的方法,培育出来的最强杀手。
老板和她说,你所做的事是对的。
为了生存而杀戮,并没有什么不对。
只不过人杀动物,你杀人。
人也是动物。
你所做的,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然后忍冬就为老板工作,不断地杀人,然后在老板那里得到报酬,偶尔还能得到一两句夸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忍冬很强,业务水平高。
在业内也小有名气。
但忍冬总是面无表情的,大家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杀人的时候既不感到兴奋,也不觉得恐惧。特别淡定,就像在菜市场上杀鸡。
淡定的别人开始怕她了。
忍冬无所谓。
继续她的生活,也继续她的任务。
但是最近的一个任务她搞砸了,失败了。
这是她第一次任务失败。
就像好好运转的齿轮突然脱节了,之后一发不可收拾的,整个机器都坏掉了。
忍冬的人生的轨迹也突然坏掉了。
任务失败要怎么办?
老板没教,她就不会。
于是只能漫无目的四处游荡。
然后遇到了一个男人。
准确点的是,遇到了一个拿着烧饼的男人。
因为太饿了,早就放弃了思考。
凭借着本能抢了烧饼就跑。
但没想到碰到个硬茬。
不光追上了她,还打败了她。
觉得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忍冬,飞快的把烧饼吞了。还差点噎死。
接连失败也没流泪的她,被一个烧饼噎的泪水连连。
男人看忍冬一个十几岁小女孩,也是真饿了。就没跟她计较,还请她吃饭。虽然没吃饱。
之后忍冬又回去刺杀了一次任务目标,但是对方变得更警觉了。忍冬差点被抓住,逃跑途中又遇到了那个男人。
原来男人闲着没事就尾随了一下忍冬,想护着她安全回家。没想到看到这一出。
男人说什么也不让忍冬一个小孩继续杀人。
忍冬懒得和他讲道理,直接就跑。
但是她打不过男人,也跑不掉。男人也不打算和她讲道理,直接就把她绑了。
忍冬问男人,干嘛阻碍她工作?
要知道没有工作就拿不到报酬,没有报酬她就没钱吃饭。
男人问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忍冬一脸理所当然的回答,杀人啊。
你知不知道杀人意味着什么啊?男人问。
工作啊。忍冬觉得男人有点傻。
“你体内有蛊虫,你是被操控了吗?······好吧,真被操控了你自己也不知道。”男人觉得自己的智商可能被拉低了,忍不住叹了口气。
男人似乎精通医理。
倒是没费多大劲就帮忍冬把蛊虫引出来了。
体内没了蛊虫,但忍冬还是一心要去做任务。男人明白过来,这小姑娘不是被蛊虫操控,也不是被威胁,而是真的有点沙雕。
再看到忍冬一副看到沙雕的表情,男人怒了。你一个满脑袋水声的丫头片子居然还敢鄙视我,我非要把你脑袋你的水倒干净,让你明白谁才是真的沙雕!
再者男人并非人类,有着肆意挥霍也挥霍不掉的漫长生命。活的太长了,总要找点打发时间的小乐子。
于是男人就带着忍冬在世间行走,教她什么是生,什么是死,什么是杀戮。
当然是强制性的。
忍冬一开始还试图逃跑,但是次次被抓住。之后眼见反抗无望,开始认命的忍冬,后知后觉的发现。
咦,她跟着这个男人好像也能吃饱饭。那她为什么要跑?
而且是不用工作,不用受伤,就有饭吃。待遇好像比之前在老板手下还好。那她为什么还要跑?
忍冬突然有点认同男人的话,她可能真的有事傻。
于是忍冬就开始心安理得的跟着男人,听他说那些大道理。
男人说的多了,带着她看的多了。
到底是有三言两语被忍冬记在了心里。
再去看那些生死离别,悲欢喜乐。忍冬心里也开始微微触动。
再看自己时,总恍惚见双手满是鲜血,浑身腐臭。
忍冬觉得很难受,比蛊虫发作时还难受。连饭都吃不下去了,迅速消瘦,直接饿到奄奄一息。
男人对此有点诧异。
忍冬求他,说她想回去,回到老板手下去。她想回到以前的生活,她想回去做任务。
男人叹息一声,他当初也是不忍一个小孩子沾染满身罪孽,才一时兴起,教她为人处世之道。见自己没办法把这小孩的思想给掰过来,反而快把人搞死了。他不是很在乎人类的生命,但也不至于真的逼死一个小孩。于是就把忍冬给放了。
只是在忍冬身上留了点东西,想着她再出手杀人之时,出手干预一番。
忍冬离开了男人。踌躇许久,还是回了老板身边。
老板先是知晓忍冬任务失败后潜逃,后又发现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身上的蛊虫除了。又惊又怒,逼问忍冬这段日子的行踪。
忍冬闭口不言。
老板恼怒不已,折磨了她大半个月,什么刑法都用上了。见还是问不出什么,又不舍得把这么一把好刀就此折了,于是再次给忍冬下了蛊,并且多加了好几重保险。确保忍冬只要起了背叛的心思,就会比之前毒发时还要痛苦百倍。
蛊虫入体的那一刻,忍冬突然觉得,安心了。
她皮开肉绽,一具死尸似的躺在水牢里。看见老板掐着她的下巴,说着无数威胁的话语,突然笑了出来。
“我饿了,有饭吃吗?”
老板:“······”
忍冬又回到老板麾下,做她最忠诚的狗,最锋利的刀。
但她杀不了人了。
时间一久,老板觉得她废了,想把她喂给自己的那些宝贝蛊虫。
忍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活着罢了。于是忍冬就把老板绑了,关进水牢里。然后把前来救援的人给杀了。一个人守着老板。
老板多次催动忍冬体内的蛊毒,但是都没有反应。这证明忍冬没有背叛之心。
这怎么可能,老板大骇。
但事实就是这样,老板奈何不了忍冬。
但忍冬也没打算把老板怎么样,只是这么关着,一日三餐不缺。老板甚至还可以向以前一样指示忍冬,忍冬还是会照做。除了放她出去和杀人。
老板每次让忍冬继续接任务杀人,忍冬就会在她身上捅上一刀。
之后又会用最好的上药给她包扎,帮她调理。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她。
老板被忍冬的骚操作搞的一头雾水,但也不敢再说让她去杀人的话了。
被忍冬这么折腾一番,老板的组织就散了。
也没人敢去救老板,没看见那些去救援的人的尸骨,就在水牢边上堆着吗?
老板虽然不能立刻要了忍冬的命,但她之前给忍冬身上加的保险措施,却是时时刻刻折磨着忍冬。但忍冬也没找她要解药,反而天天到她跟前问她,今天要做什么,明天要做什么。
然后欢欢喜喜听着指示去做事。
看上去有些疯疯癫癫。
原本忍冬常年面无表情,惹人畏惧。
疯癫之后,反而话多了起来,也经常笑了。像个普通人家的小姑娘。但老板却更怕她了。
老板求忍冬放了自己,她会帮忍冬解了身上的毒和蛊。但是忍冬不为所动,说的多了,忍冬干脆废了她的双腿,绝了她的念想。
忍冬拖着血淋淋的斧子,冲着老板笑得天真无邪:“没关系的,我会永远照顾你,听你的话,绝对不会离开你,背叛你的。”
老板麻木的听着,眼里出现了死气。
忍冬抱着老板,“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请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病,不会让你死掉的。”
疯狂催动蛊虫,但察觉忍冬真的一点背叛想法的老板欲哭无泪。
体内的毒没有解药,忍冬越来越虚弱。
老板看着忍冬走路都摇摇晃晃的状态,觉得自己机会来了。趁着忍冬给她喂饭时摔了碗,捡了快碎片想要杀了忍冬。
但忍冬从小接受非人的训练,纵使虚弱,体力也比一般人强。于是她把老板的双手也给废了。反正只要留下那张,能给她发布命令的嘴就好了。
成了人彘的老板彻底没了生气,像个木雕似的被忍冬摆弄。她也不再说话了,没有命令了,忍冬也不在意。
她也快死了。
她知道身上被下了毒,但她没去求医,任它们毒发。
死了好,死了才好。
一日她去喂饭,发现老板一点反应否没有。
忍冬探察老板的鼻息,又等了两三个时辰,知道老板血液凉透了,都没有转醒。忍冬发现她是真的死了。
她坐在老板床边,低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哭哭笑笑好一会儿,忍冬突然收起了表情。又变成以前那个清清冷冷的模样。
她站在水牢门口的一棵梨花树下,风吹过,花瓣如雨。
男人来找她,说自己是个医生,能帮她解了身上的毒。
忍冬冲他笑了笑,说不需要。
男人看她神色清明,并不想外面说的那样疯癫发狂。问到,你没疯?
忍冬抬手抚上心口,听着里面的跳动。“若真疯了,到好了。”
“以前我无心无情,觉得自己做的事,并没有什么错处。他人的生死悲欢与我何干。可我现在有心了,我知道什么是对错,知道自己再干什么。我不愿意这么错下去,我不愿意啊!可我改不了了,回不了头了。这样受尽折磨然后死去,对我反而是一种解脱。”
男人看着她的样子,一时无言。随后叹息。“人心脆弱,早知如此,当初我或许不该将你点醒。”
忍冬摇摇头道:“不,我宁愿醒着。无形无情无悲无喜,不知何为恐惧,但也不知何为幸福。我宁愿这样带着满身肮脏死去,最起码死了,也就干净了。”
忍冬知道自己快死了,连活动身体都费劲,但她还是摇摇晃晃折了枝梨花送给男人,花瓣上沾了血,她也没在意。
只是举着花对男人道:“春日正好,百花繁茂。这千里疆土上的诸多风景我都还没看过。等来世我干干净净的,你再陪我游一游这人间行吗?”
男人看进忍冬清明的眼睛里,说:“行。”
陆夏缘小时候爹妈忙着争权夺利不管她,因为家庭地位高,又是个天才,老师也不管她。同学一部分怕她,一部分讨厌她。总之在哪都是一个人。
好不容易交了个朋友,被爹妈做实验弄死了。还被她亲眼看见。打击过大患了精神疾病,吃药治疗,吃成药物中毒,还得吃别的药治。
养成了对药物依赖性,日常嗑药,味觉坏死,身体被掏空。
13岁的时候被告知,自己什么时候死掉都不奇怪。本来想着干脆直接死掉算了,但又觉得这么失败的人生如果以自杀作为结尾,那就真的是失败透顶了。于是就这么苟着。
之后偶然和战神(伪)勾搭上了,于是开始策划向父母和教会的复仇。
没有丝毫敬畏之心,纯粹是为了利益害人性命的人,没有资格做神的代言人。所以她决定肃清教会内部的渣杂。
好不容易掌管了家族,在教会也有一定话语权。战神(伪)突然失踪了。
陆夏缘的父母逃离了软禁(没舍得杀)联合教会剥夺了她的权利,把她监视起来了。
因为她大部分计划都是需要战神配合行动的,在不知道伊娃组织是个什么情况的时候,她只能按兵不动。
好在教会对她的才能很是看中,并没有因为她夺了父母的权利,而赶尽杀绝。让她回到了学院。
陆夏缘自己也培养了一批忠心的属下,经过暗地探查,发现伊娃组织现在由一个叫V.V.的女子统领,V.V.貌似是战神(伪)的代言人。
经历一番友好交流(大雾),陆夏缘重建了和伊娃组织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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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省略一大段主线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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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夏缘觉得活着非常痛苦,但是又不想自杀。于是和V.V.约定,如果有一天,她实在是走不下去了,希望V.V.能够将她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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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决战的时候,屠灵落败,陆夏缘的身体被屠灵选中作为藏身的容器。要么放过它,要么它和陆夏缘一起死。
其他人束手无策。
斯塔维特倾向于直接把陆夏缘的灵魂燃尽,然后用她的身体困住屠灵。
陆夏缘表示,既然神不能拯救她,那也没有权利毁灭她。能决定她生死的,只有她自己。
她问V.V.还记不记得她们的约定,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候。
她这个被神抛弃,双手沾满献血的污秽之人,此刻要做一个拯救世界的英雄,这是对这个狗屁世界最大的讽刺。
然后V.V.的剑刺穿了她的胸膛。
ps:
陆夏缘曾不止一次对V.V.说:真羡慕你,人造人没有心脏,所以也就不会因为情感而苦恼,真是方便的身体呢。
杀了陆夏缘之后,V.V.抱着她闭上眼,之后再也没有苏醒。
V.V.身体现保存在格林沃桑皇家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