うれし かなし
こひし にくし
想いは 万華鏡
さびし かなし
こひし にくし
絆は 蜃気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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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望,思念,孤独,怨恨……这绝不是人类仅有的感情
抱有欲念被主人抛弃的器物,在春秋时分,化为付丧神。
而暗怀心愿的人类,也在寻求着某种际遇与改变。
人与器物的命运与缘分,无论善恶,在踏入这扇门时开始。
欢迎来到徒然堂,
今天的你,也在期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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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完结
小组http://elfartworld.com/groups/1381/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7045/】的簡短間章(過渡)……完全沒有什麼可以看的超短超平淡無聊日常】
【劇情的一小步,水龍敬本的一大步,5%】
從岡山到兵庫花了些時間,但並沒有來幸想象的那樣漫長。途中交通工具多半是坐馬車或是伸手攔下去集市的農民、戲團之類。到了兵庫後,來幸在當地兜了圈子,這才在打聽後坐上去往大阪的火車。
“小哥是真的不知道去東京要坐火車?”回想起自己發問時,對話的農夫詫異地問道。
“確實是不知道啊……”
照著車站的販售的地圖所寫,來幸坐上了去往大阪的火車。
途中的風景漸漸從明媚的田園風光變成了發達的城市模樣。龐大的工廠盤踞著,吐出濃濃煙霧,與在照片和書籍中所見到的景象比起來都要宏偉,完全超出了松平來幸的想象。他趴在車窗上,聚精會神地看著車外的風景,那小小的愉快被喚了起來,三等車廂污濁的空氣瞬時便被忘得一乾二淨。直到鄰座女人的孩子哭了起來,他才回過神來。
臉上長了麻子的婦人低聲哼唱著,好讓孩子安靜下來,接著她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小聲向身旁一位打扮得漂亮的女人說了什麼。另一個女人在聽過這位母親的耳語後,便脫下自己的羽織,立刻站了起來,用羽織擋住了這帶孩子的婦人。
來幸好奇地看著她們的一舉一動,卻被時髦的女性瞪了一眼:“男人不要看這裡!”
“對不起……”來幸漲紅了臉,移開了視線。對面坐著的中年男性咳嗽了一聲,車子裡的人便低下頭去看報紙或是望著不知哪裡發呆。
過了一會兒,嬰兒的啼哭聲止住了。女子華麗的羽織後傳來了吮吸的聲響。
列車還像往常一樣發出來規則的聲響,可是,這對來幸來說好像已經有些不一樣了。他倚在窗戶上,想象著那兩位女人的關係——看年齡,大概是姐妹吧,不過,也有可能是好友,或是親戚,兩個人一同踏上旅途——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火車靠站了。那帶著嬰兒的婦人匆匆將行李拿上,小跑了出去。留得衣著華麗的女人在原地。
車廂又陷入了寂靜。
大阪之後,是京都。京都是來幸曾在小說裡頻頻見過的城市,因此他在這裡停留了一陣。不過,大概是因為自己的路線不太對,並沒有看到書裡所描繪的景象。
一直以來期待的金閣寺倒是相當夢幻。且不提淺金色的廟宇,光是水景便能讓人沉浸進去。湖邊的樹木生機勃勃,建築腳下的湖水燦燦生輝,恰逢夏末,天色也被映得明亮。
進入昏暗的寺廟內,來幸看到了苦讀經書、赤裸著上身的僧侶。
大堂中央裡擺著來幸叫不出來名字的佛像,父親對宗教向來是不聞不問的態度,因此來幸並不能叫出那尊雕像的名字,只是呆站在那裡盡可能去理解那宗教的象征所蘊含的美。
直到黃昏落幕時,他才像想起什麼,飛也似地逃出寺廟。他奔跑著,感到腳下的地面在不停地湧動,好像要追上他似的彎曲、延伸、吞進他的腳步。心跳劇烈地搏動著,等到跑到他再也跑不動的時候,他便低下頭喘氣。
完全不一樣啊。
他在那個書房裡看到的世界,和真正的世界完全不一樣啊。
他大口喘著氣,為這件事恐懼又欣喜,隨即趕忙前往下一個地點。古都遠遠沒有金閣寺要來得驚喜,不過,在旅途上見到的趣事和厲害的人,都比以往要多得多。
京都之後,離家出走的旅途又加速了許多。
火車先是經過滋賀縣,再到愛知。接著,從愛知的碼頭出發去往東京都。甲板上比平日要更難感覺到四季,日子更是過得緩慢。
一開始看到海景時的驚喜,慢慢成了對再次登上陸地的期許。船上真的很無聊,原本來幸想試著寫些東西,卻發現船的顛簸讓人坐下來就暈。
不得已,來幸只好和船上的水手聊起天來。對方的口音很濃重,一開始時有些聽不懂在說什麼,日子久了才逐漸習慣起來。不知是不是因為旅途太過無聊,對方總會帶著在岸上聽聞過的故事過來。
到了西曆十二月初,船終於穿過狹長的東京灣,停泊於東京的港口。
再度站在結實的土地上令來幸不禁鬆了口氣。他伸展開四肢,慶幸再不會聞到海港的腥味。
chapter1-1海洋 ➡️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8532/
拇指轻推,扣紧第二颗纽扣,压平领间褶皱。
耳坠一早带好,悬在脸侧衬着今日新调的口脂。妆容要厚,压住眉眼间的稚嫩,早早的勾出几分成熟老练模样。二指捏笔勾出挺立眉峰,锋利到要割伤他人眼眸,手指抹去唇边多余红色,再仔细补上最后一层口脂。生意人,总不能让人看出一丝软弱的。
拎上斜倚梳妆台边的黑伞,方才卷起的袖子随着这个动作抖落,一瞬间打开轻拂过黑色伞面,大面积的红色覆盖之下就好像天女的羽衣,披上后能回归云上。嘘,谁都没有看见。
她踩在陌生土地上,一起一落都能稳稳站好。这却并不妨碍从陌生土地上获得的晕眩感,持续绵长,一直都在且从未离去。从海洋到陆地,三千多公里的距离,踏上岸起就没停下过的被排斥感。稳稳当当的每一步都在提醒她:陌生人,你走错路了!她何尝不知,只是谁又曾允许过她走对路。
嘉玲目标明确,加上早早打听过咖啡馆具体位置,未曾绕过远路便找到这家朴素的店子。她初到此地,懵懵懂懂还未站稳脚跟就先吃了不少苦头,方才发觉合作拍档的重要。嘉玲握上冰凉门把,踏上台阶的那刻稍稍吸口气。
——首先要被注意到。
门被推开的那刻有清脆的铃铛声,只响两声,之后则是鞋跟敲击木质地板的哒哒声。
喻鲤单手撑着圆桌,一手支着脑袋半垂着眼看着眼前杯盏出神,食指不时敲击桌面。他坐在店子里的角落,窗帘全都掀在一边,光线大好,衬得少年如玉的脸庞更加通透明亮。他五官姣好,眼尾稍向上挑起,理应是最优好少年的模样。可再怎么明亮的光线也掩不住眼睫间透出去的点点戾气,愈加显得穿着显贵的少年与他人的不同。他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便脱出人群,但他又的确只在其中。
那是嘉玲的目标。嘉玲向店员借了茶具,意外的好茶盏。滚烫的开水过一遍瓷器,倒去后只随意冲开杯底茶叶,显然她意不在此,尽管雪白手腕提着茶壶冲茶的确赏心悦目。可惜了好茶盏,她托起茶盘便向少年走去。
喻鲤先是闻到粗劣茶叶被冲开的茶香,条件反射地皱了皱眉,再回神,眼前却多了位古怪少女。
她抬手,推过茶盏,挤出勉勉强强的微笑,“赏脸喝杯茶?”
喻鲤单手撑脸,另一手搭在桌上,惊奇地扫几眼来人。“真是怪,本王第一次见有人笑得这么难看。”
嘉玲摸摸嘴角,不置可否。旋即收回笑容,许久不笑,扯得笑肌酸痛,得不偿失。
“不笑真是好多了。”
少年挑眉,真心实意地勾起唇角,表示对刚才发言的赞同,却没了下步动作。既不接过茶盏,也不甩手离去,只悠闲坐着,看着热茶上白色烟雾消失在空气里。
“听闻阁下喜茶,特地备下茶水,何不试试看?”嘉玲推过茶盏,喻鲤也不接过,只低头略一扫茶汤,浑浊且香气不纯,劣等中的劣等。面前少女似乎不觉,只定定地注视着他。
“你可知,本王对茶叶挑的很。”喻鲤低头抚弄玉扳指,“更何况时间宝贵。”
他话里有话,说得浅显,分毫没有藏的意思,就如同这盏毫无掩饰的劣茶,直愣愣地袒露目的冲他而来。虽无意做生意,但毕竟套着茶商的外壳,求合作的商人也不少,只是第一次见如此直白的方式,却也不反感。
“是我打扰了。想必如同这茶,阁下也无意将时间浪费在无趣的事上。”嘉玲取起温热的茶,一饮而尽,“我虽然是个无趣的人,但手中有趣的事却不少……”
她顿了顿,不接着说下去,只伸出手,对人又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迟到的问候,杨嘉玲,有缘再见。”
喻鲤不接,仍是保持原有的姿势,手指轻敲了几下桌面:“喻鲤,有缘再见。”
嘉玲收回手,执起伞便干脆地转身离去。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结果,不多一步不少一步,谈生意是急不得的。
相比来时客人多了不少,嘉玲难免走得慢些,手握住门把打卡时还险些撞到一位女客人,略带歉意的点点头,她便侧过身走出去。
“……樱花似乎要开了。”
隐约从身后听到一句小声的嘟囔,嘉玲皱了皱眉,她无意偷听。只是她没看到背对着的少女对她眨了眨眼,带着白手套的指头卷着一缕垂下的发丝,挂着一幅满意的笑容。
对了,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盛开代表着一个温暖潮湿的季节的到来,一个在他人眼里或许焕着生机的季节。但谁也不知道盛开的樱花树下是否藏着尸体,对吧?
…
深夜,几本做尽手脚的账本搞得她焦头烂额,毫无修饰地涂改痕迹就很能说明问题。嘉玲强撑精神,眼前难免有些模糊,捞起一支银色的金属打火机,她便出了门。
她只挑偏僻小路走,拇指挑开金属盖,蓝色火焰簇起,轻易将她叼着的烟点燃。嘉玲靠在巷口,一手搭在腰侧,一手夹着细长的女士烟,吐出一口长长的眼圈,她忽然挺直了腰板。
随着烟雾退去,少女的脸庞也逐渐清晰。嘉玲有些愣神,不知从何冒出一位气呼呼的女孩,瞪圆了双眼,盯着她二指间燃烧的香烟。分明是黯淡无光的黑夜,少女的脸庞却莹白亮眼,似乎能看起腮边细小绒毛。这是一位有着稚嫩脸庞的少女,稍稍挽起的头发却是闪闪的银色,不同于老人失去光泽的灰白,是带着年轻,充盈着生机的颜色。真漂亮,夸赞的话还未说出口,烟雾再一次飘起。眼前人用手在面前挥了挥,眉间更是起了浓浓的皱褶。
未来得及作出反应,眼前人便先开了口。嘉玲有些愣愣的看着粉色的唇瓣张张合合,但巷子里除了风带起树叶的沙沙声,便无其他声响。少女似乎不觉,仍讲着话。嘉玲有些迟疑,从少女的手势中只理解了她针对着香烟,便摁灭了黑夜中唯一的火光。古怪的少女仍是深夜里最亮眼的存在,消失的光线对她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她似乎把所有的表情显在脸上,在火光消失的那刻不吝啬地对着嘉玲展开一个笑容,一个含蓄的小弧度的微笑,本就柔和的五官显得更加温柔。就是这个温柔让嘉玲有些困惑,那一刻少女的脸庞有些模糊,就如同隔着水帘看人,只有一片虚化的影子。但却可以感到十足的温柔,揪着嘉玲的胸口钝痛。
少女的影子晃了晃,再度清晰。那双明亮的眼眸静静地望着她,眼中流光好似电灯胆。如此澄澈明亮的眼眸里满满装着都是她的倒影,压着她几乎止住了呼吸。
——少女对她伸出手,而她也鬼使神差地将手递出,试图握紧不存在的救赎。
是的,从来就不存在。
她没有握住,而是直接透过那双莹白的手,握住了春夜里潮湿的空气。
很快她看到那双眸子瞪大,少女张张嘴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嘉玲支着墙站稳,她有些腿软,因为差点握住了曙光。她握紧那只递出去的手,眼眸低垂,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软弱。
少女双手捂嘴,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向浓浓的夜色跑去,很快那抹身影也消失在浓稠的黑色中。
嘉玲点燃另一只烟,火光在她眼底明灭不定。
那晚她做了好梦,梦里有漫长星河,悠悠晚钟, 遥遥远山以及故乡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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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树
*
海から吹く风が 山の叶を揺らして
「從海邊吹來的風 山中搖曳的樹葉」
こんな仆をふるさとは 変わらずに
「就是這樣的我 什麼都沒有改變的故鄉」
受け止めてくれました
「再一次接納了我」
*
…
*
あたたかい ふるさとの 夕やけ空がささやく
「溫暖的故鄉 天空的晚霞輕聲對我說」
あすなろは あすなろの そのままでいいよと
「明天啊 就如同明天那樣不變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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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把孩子借给我的大噶!!死线前夜乱糊一通,要怪就怪月考吧呜呜呜
和鹿又小姐姐的互动回应!
谜之还是很粉红……
顶着上吐下泻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还好没被亲妈打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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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问鹿又凉子世界上最美丽的生物,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
——那肯定、一定、必然、毫无异议,不对堆砌多少定语都可以,绝对只能把这个头衔献给——名为「猫」的这个种族。
到底为什么……它们如此惹人怜爱呢?
少女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她的手掌正深陷在猫儿柔软的皮毛中,沉浸于来回抚摸的动作,而乖巧地将肚皮也翻给她的三花猫轻轻舔舐了她的手腕,让凉子立即陷入更深的沉醉。
实在、实在是……太幸福了。
「……噗。」
旁边传来一个轻轻笑声,少女瞬间惊醒过来,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将心声脱口而出,引来有人望向这边的视线。
工匠青年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正含笑看着凉子与依偎在她手边的三毛乃。
脸噌地一红,凉子这才惊觉自己光停在对方店里沉迷逗猫的时间未免长了些,进门前还是斜挂在天边的日头已经沉落不少,从门口斜斜拉进一道余晖,路上也渐少了人影。已是黄昏时分。
「啊,不、不好意思,叨扰这么久……」而且还根本没有买东西的意向,只有在跟和猫儿玩耍,甚至中途就被贴心的店主搬来竹椅给她坐——凉子不由赧然起来,讷讷地朝对方致歉。
篾屋的主人则冲她笑笑,看起来不太介意,「……无妨。」
他勾勾手指,从指尖传来清脆的「叮当」一声响,引得凉子不由得看过去。在八百屋凪彦手里躺着的是个小巧竹球,正随着他引出最后一缕篾片形成了规整的圆形,从中传来断断续续的铃铛声响,和三毛乃脖子上的金铃有些相似。
那双灵巧编织的手并不细腻,有手艺人惯有的厚茧和深深浅浅的伤痕,却让她难以移开视线。
然后被她所注视的手便伸了过来,将竹球递向她。
「咦,这个是,……给我的?」
凉子怔了会儿,得到对方点头认可后,才犹豫地将青年手里的物件接过来。有一瞬间指尖擦过对方掌心,传来丝丝缕缕温度。
大约和她手掌差不多大的竹编小球不算很精巧,更像逗猫、逗孩子的小玩意儿,挂了一根短短的细竹做吊杆,从交叠的竹片中间可以看见底部躺着个铃铛,执杆轻轻一摇,就发出细碎的铃声,引来躺在她膝上的猫咪伸爪抓挠,表现出了十足兴趣。
十岁以后她就没再收到过这样的小东西了。凉子忍不住一再拨动竹球、逗弄猫咪,而竹篾匠只是用温和的眼神看着她与猫,没有再说更多。
这个人究竟在想着什么呢?有短短的片刻,凉子想要问对方什么,但又觉得自己的疑惑说出口未免有点愚蠢,犹豫地吞了回去。
——然后突然,窝在她膝上的三毛乃身体紧绷起来。
「……欸?」
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凪彦也突然站起身,看向店铺门口的方向。
愣愣地跟着看过去,凉子在视野里映出站在店门口那个身影时,蓦然一阵刺痛袭击了她的双眼——尽管转瞬即逝、快得就像幻觉,但她仍然下意识也跟怀里的猫儿一样缩起双肩,没来由地感到某种恐惧。
视线尽头的那个……「人」?不,那大概只是具有人的形体的「某种东西」——站在那里的「什么」用一双赤红的眼睛看着他们,影子在他脚下蜿蜒扭曲,染黑了映入门槛的夕照。
她见过各种各样的「灵」,顽劣爱玩的有、痴缠恼人的也有,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深重的怨念与恶意,像黑暗的结块般令人浑身不舒服,甚至惊恐想要尖叫逃开。
这到底……是什么?!
凉子紧张得抿住了嘴唇。
下一秒,起雾了。
意识到这件事时,少女忍不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抱着猫从座椅上站起来——这怎么可能呢?但不知从哪里来的雾气确实在她眼前渐渐升起,从店面的四角、从她的脚边……还有,从凪彦的腰间。
那里插着一枝烟斗,但从没见青年从腰带上摘下使用过;她隐约猜测过那是某个付丧神的本体,但在年初见过一次那两位以猫咪形象现身的灵体后,这回就没能看到了,起初还让她有点说不出的遗憾。
而此时从斗钵中正溢出浅色的雾气,然后渐深,摇曳聚集起来,挡住了她的视野、也让对面那个恶灵——或者是别的什么——的身影被隔绝开来。
跟着,她听见青年依旧平静的声音。
「请回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烟雾覆盖上凉子的视界,在朦朦胧胧的空间之中,她只看见冷光一闪。
然后令她恐惧的气息就这样消散了。
「……刚刚那个……是什么呢?」
雾气也跟着散尽之后,凉子抱着三毛乃四处张望,但刚刚的身影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了。在门槛边上似乎落着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门边的凪彦正弯下身去,将那样东西捡起,还郑重地拍了拍掸去灰尘。
她心里隐约已经有所猜测,但还是把目光投向青年等待肯定。
常去名为「徒然堂」的古董店光顾的她对各种不为人知的知识都有所耳闻,比如付丧神不仅是被称作九十九的那些、温和无害的类型,其中的少部分则是执念深重,生出浊气之后被扭曲了气息与形体,相当危险的存在。
不止一个人忠告过能看见的凉子——见到「狂百器」时无论如何,一定要远远逃开。
……毫无疑问,刚刚她见到的应该就是所谓的浊化之器,狂百器吧。
而这家店面的主人的另一个身份,也确实就是净化浊气、平定执念的「清净屋」一员。
「……这是……」
被她看着的人转回来,斜阳在对方身周镀了一层昏黄的光,有那么很短的刹那,凉子感觉对方眼里似乎有种悲悯,然后凪彦垂下眼,看着手心里那枚金铃,慢慢合上手心。
「这是……迷路之人。」
青年却给了她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回答。「失去了可以回去的地方,迷失自己的脚步、不知道该前往哪里去的存在……我们的工作就是点一盏指路的灯,将祂们指引到该去之处、将去之处……吧。」
难得说了很长一段话的凪彦侧头看向她,顿了会儿,又叹了口气,「……又或许,是祂们自己选择的道路……但那会伤害到他人,只能干涉将其斩除吧。」
凉子感觉怀里一动,手里的竹球被拨动了下。三毛乃从她臂弯中跳下来,走到饲主身边蹭了蹭对方的脚踝,而与此同时,她也感觉自己脚边似乎有什么毛茸茸的触感一晃而逝,但仔细看去,又是空无一物。
再抬眼时,凪彦冲她勾了勾唇,再度释出温和的笑意。
「天晚了,你也该回去了。」
凉子望着对方,有片刻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迟疑地发问。
「……我还可以再来吗?」
「……嗯,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