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微博@无限恐怖同人企划_抉择
【返回恐怖片】的章節。
無頭無尾,無始無終。
應該是接在露露那邊中間的,不過沒時間了就先發發。
本來就只是想寫一點關於新兌換的事,不知不覺寫了一堆。
太久沒放閃光彈業務不熟練了。
九瀾萌萌噠。拉可奧萌萌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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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其他人很快地分配好房间、各自拖拽推拉着自己将要同宿十天的舍友各自走向走廊另头时,惊醒过来的司柠茶看着跟在戴眼镜青年身边的叶祈,突然意识到队伍中除去她、唯二那两名女性都已经离她而去了。
「等等……」她呆了下、转头看着唯一被留在她身边的人,感觉好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其他人达成了什么奇妙的共识,「我……跟你?」
「……好像哪里不对。」Javier也看着她,然后叫住走在最后的那对男女,「叶祈?你跟茶都是女生,应该住一起才对吧。」
「柠茶不懂打PM。」扬了扬手里游戏机的女性给了他这个无法反驳的答案。
Javier叹了口气,感觉太合情合理了、他竟无言以对:「诺布也是、你跟Leander也是,你们到底是来锻炼自己的还是来打游戏的……Well,」他想起他们这群人所身处之地的性质,又叹了口气,「当我没说,我们确实是来『打游戏』的。」
耸耸肩,他看着还在张口结舌的司柠茶,顺手揉揉对方脑袋,「Hey honey,你介意吗?需不需要我也跟陆仁他们一起睡神殿去?」
司柠茶并没有犹豫很久。
在笑笑地看着她的青年等待之后,她耸耸肩,朝对方露出有点无奈的笑:「Javi,我们可都是被嫌弃的孤家寡人了,你舍得留下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吗?」
对中国俗语并不算陌生的美国佬呛咳起来,差点没把自己给噎死。
跟着,他们在朴素却并非简陋的双人房间里放下行囊。
说是「行囊」,其实也只有小的随身背包与武器,前者还是司柠茶秉承大部分女性走到哪都要拿个包的习惯带了个不影响行动的腰包,其余生活物品都被放在Javier携带的空间袋中,重量不大、也没有卸下的必要。
进房间前兰萨就一副深深嫌弃他们两个的模样跑了,扇着那对小翅膀不知道去了哪;而见了床铺的小飞狼异常兴奋,从司柠茶怀抱里直接窜出来,蹦到铺着白床单的单人床其中一张上就是个原地打滚,直接撞上枕头弹回了点距离、才摇着尾巴趴下来,小翅膀一抖一抖。
踢掉靴子的少女本也想像对方一样,直接朝下扑倒在松软床面上头滚两圈,最终还是顾忌着有另名男性在,拘谨地把自己屁股放下来,坐到被小飞狼占据的床铺一角。
从节奏紧张的上一场片子开始,她就没睡过什么好觉,更别提返回现实世界、得知一名同伴再也不会回来的事实,令她整夜地无眠或是梦魇,被某名美女治疗师评价为严重影响心理疏导效果,差点就没直接给一排药锭让她睡死下去。
在被身为对方前男友的身边这个人苦笑地阻止后,那张姣好面孔扭曲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挥笔改了药性温和些的处方,一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Javier带这么多人来给她还个个都不配合、简直是恶意医闹,该拖去大洋彼岸的国家给舆论脱层皮之类的。
尽管知道对方的抱怨并不针对她,而是面向他们所有队伍人人平等,司柠茶还是忍不住感到抱歉,尽力地像她曾经习惯的那样去配合诊疗和调试。
——但还有某种说不出的情绪,让她看着Javier与对方像默契已久的夫妻般交流时心绪一直波动、难以平息。
她不明白那是什么,只知道自己比以前更难控制心情的平稳,吞下去再多药剂都相同。
「啊,药。」想到这件事才记起被吩咐每日定番的药剂,司柠茶撑着床一把弹起来,正打算去拿腰包里的药片,一抬头就看到那头原本在整理东西的Javier已经替她把属于当天的数量拆出来,还倒了杯水,正勾着抹笑一道拿过来:「随时乐意为你效劳,my princess。」
「油嘴滑舌。」
对青年一贯的腔调表示嗤之以鼻,司柠茶接过杯子把药片随水一饮而尽,水温不冷不热,正好是不会烫到舌头又温暖食道的温度。
胃里暖洋洋的、心口似乎也暖了起来,她咬着杯口,贪恋了一下那个温度才走去床头柜边放下杯子。
「Javi还真是个居家旅行必备的好男人啊。」不自觉地就脱口而出这句感慨,司柠茶转头瞥了眼正把另张单人床上的被褥、枕头拨开准备坐下去的人,对方也应声抬眼看她,「如果跟你结……在一起的话,不管是谁,那个女孩子会很幸福吧?」
话才刚出口,她自己就先愣了,怎么听都觉得有股子浓浓的酸味在里头。
美艳咨询师的面孔在她脑海里一掠而过,司柠茶咬了下唇,在Javier回答她以前很快地试图解释,「不,我的意思是,嗯……Javi这样的人,有很多女生喜欢吧?比如那位,Lanie小姐……」
「……为什么没有结婚呢?」她小声地问,声音心虚得不像在问对方,更像是自言自语。
「——大概是因为我们之间还是有没法跨越的隔阂吧。」
Javier看着她,片刻才笑起来,向司柠茶耸耸肩,「当时确实彼此喜欢,但还没有达到连对方的小习惯都一并容忍的地步,——毕竟心理医师走到哪都还是心理医师,何况Lanie对我的咖啡瘾可是一直意见大得很。」
他轻描淡写,像在讲什么理所当然、情理之中的事,司柠茶却突然感觉有点全身发冷,刚刚喝下去的温暖也被一瞬间驱散了。
坚持让他们都称呼她Lanie而非拗口姓氏的女性当时告诉她的说法是,自己最初就是被那名美国警察喝咖啡时的沉思模样所吸引、从而被对方带得都一道喜欢上苦苦的饮料,两人交往期间最常约会的地点就是咖啡厅。
咨询师不需要对病人撒谎。
那么,就是Javier在随口敷衍她。
莫名地,那种不知名的情绪再度卷上来,令司柠茶突然心乱如麻。
对面的男性在说出解释话语之后也安静了一会儿,表情像是若有所思,他们俩陷入个很短的尴尬沉默。
片刻后,Javier暧昧不明地笑了下,脱口的却是完全不同的话题。
「说起来sweet heart,不让我见识下你神奇的新武器吗?」他露出好奇加憧憬的表情,那颗光球对司柠茶这回的新兑换描述语焉不详,实物拿到手里则左看右看都只是一粒大豆……宝石,最多是花纹好看一点,不像值得付出支线的强力武器。
司柠茶对此却有很奇妙的态度,兑换前兴高采烈、兑换后却表情复杂得像吃下一整盘仰望星空,实在让他的好奇心飙到最高点。
「诶,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女性像是还没从刚刚的话题脱离出来,愣愣地眨着眼看他。
Javier一手拍上她肩膀,促狭地把人夹在臂弯间戳了下那张慢慢染上红色的小脸:「亲爱的,你都藏私这么久了,请放过我那颗被折磨的好奇心好吗?」他实在是很想知道所谓「以心设定」出来的形体是个什么样,偏偏怀里的女孩从换出那颗豆子开始就没有在其他人面前使用过。
司柠茶还在犹豫的时候,他已经很自然地捞起纤细颈子间的细链,原本挂在银链末端的弹壳被改造成一个很小的空间物品,刚好够容纳体积极小、容易被遗失的幻武兵器。
然后,满面通红的少女一把推开他,攥着链坠埋怨地瞪了相当自然地动手动脚的人一眼。
「与……与我签订契约之物,」表情有点尴尬地停顿了会,司柠茶才从口中吐出像是某种言咒的语句,从被赠作护身符的弹壳里把豆子一样的武器敲出来,「让好奇者见识你的形。」
她掌心的琥珀色宝石放出淡淡柔和的光,形体变换后,类似指虎的某种形体环绕住少女白皙细长的手指,圈住指跟后一路向下勾勒成类似指骨的形状,最终在手背聚齐、小块的骨骼形状拼凑,环绕成圈扣住手腕。
与原本形态相似,材质是同样的琥珀色、有些通透的感觉,黑与红的双色丝线交织组成某种纹路,在指关节附近有一排骷髅装饰,写实却并不狰狞,相反地倒有些小巧可爱的感觉。
甩了手,随着司柠茶的动作从那几颗骷髅口中吐出黑色带红的刀刃,再一个甩手后又被收回去。
「这不是不错吗?」Javier表示不理解对方的纠结点何在,「你所说的武器灵体呢?」
少女的表情愈发复杂。
「……下、下次吧。」吞吞吐吐地漂移着视线,司柠茶像要寻找蔽身之物般往旁边挪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床铺上、顺手把枕头捞起来遮住大半脸颊,露出闪烁的棕色眼睛跟刘海后头有点发红的额头,「现在……时、时期未到。」
拉可奧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扑地跳过来扒在少女腿上去够枕头,然后被不知在扭捏什么的人推开。
就在Javier也恶作剧心起想一样凑过去的时候,一只黑色袖子的手从司柠茶后头伸出来,摘走了那颗枕头。
黑的长发跟黑的衣服,长刘海几乎挡住大半张脸,女性背后缓慢伸起来一个身影,把对面的警察惊得差点直接抽出龙爪,下一刻他才发现司柠茶在原地动也没动,虽然也有惊吓但很快地就换成了别种表情,不像是对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身形有所陌生。
「就算你给他看也没关系啊。」阴阴地笑了声,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跳下床,随意地抛着枕头后看向Javier,「我又不会切了他,当然也不会切了你。」
「都不可以切啦!」司柠茶直接抢过枕头,朝那人脸上扔过去、被轻松接下。
美国人整个愕然,看着两人的互动大脑空白了很短的一瞬间。
那个不知道哪边生出来的是个青年男性,高高瘦瘦,黑色长袍上有东方式样的金花纹,下摆几乎融为一体地绕着淡淡黑色雾气般的轮廓、模糊了边缘,有点像是幽灵、鬼魂那种方式与地面稍微有点距离。
勾着几乎没有血色的唇莫名地给人种阴森感觉,眼睛在刘海后头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锐利的视线扫向这边,倒不是威胁,更接近审视或评估一类。
「不过这么一看确实还有点可取的地方,眼睛、心脏跟手都还不错……」
「……都说不可以切了!」
那边的两只还在持续谜样的对话,Javier挑高了眉,有点迟疑地发问:「茶,这位难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
司柠茶叹了口气,也从床上跳下来,一手捞着嗅吻她肩颈的小飞狼一手从后头拍了下陌生男性的肩膀,然后被对方直接一点面子都不给地直接闪开,在一边环起手意味深长地审视。
「罗耶西亚·九澜,我家幻武兵器的灵体、也就是你想看的那个。」
「称呼别人是『那个』还真失礼。」
青年似笑非笑地把枕头抛回床上,被司柠茶忙不迭地道歉后哼笑了下,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表示其实没有介意那么多。
然后女性也讷讷地笑起来,脸上有尴尬,不过并非像与生人共处那样带怯。
这让Javier莫名地感到有些不快,于是接下话茬。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呢。」他以为会是类似他的苍云古齿或者肖重的极烈之枪那样,有某种意识但无法详细交流的「灵体」,没想过是这么活跳跳一大只、意识清楚可以触碰,除了看不到脚以外几乎跟一般人没什么两样的,「可以像这样离开武器的吗?」
「嗯,武器是保护灵体的壳,」司柠茶回过神来,认真地回答他,「灵体可以离开、但是不能远离,也比较脆弱,一般必要的时候才用咒语唤出……」
她把视线转向九澜,吞掉后面的声音,不用她继续说下去Javier都猜到眼前这个就是那种「非一般」的状况。
他大致理解女性为什么要执意兑换的理由了,似乎真的是很划算的武器,只不过他仍然有种微妙的不爽……为什么器灵是一名男性?
如果是女性体兵器他倒没什么意见,但男性灵体、还是能正常沟通交流甚至出来逛大街的,就莫名让他有种危机感,下意识地就走上前去打算把司柠茶拉得离对方远点,跟着被根本就像个活人的青年瞟了眼,只是极短的一瞬间,Javier感到非常淡、转瞬即逝的寒意。
「身体倒是不错,不过头壳里面那颗脑是不是哪边有点搭错线。」挑着冷笑,看不太清脸的黑色灵体像要跟Javier对呛一样直接抓住自家使用者后领,把还在状况外的司柠茶一拉、直接拽到前面搭住肩膀,「这么迟钝的话迟早活体变尸体,不如现在就变一下、收起来还有使用价值。」
「……」
Javier再次确认刚才并不是自己错觉,这枚灵体在奇妙言行之下确实对他有某种程度的挑衅或是敌意,但又不是那么强烈,有点接近于随便讲一下、然后等着看人反应。
为什么?
他脑子里正转到这个问题的那一秒,嘴里突然炸出个奇妙的味道,让男人整个表情都扭曲掉、差点捂着嘴吐出来。
「啊哈哈,Javi你别介意、九澜就是说话不太好听,其实人很好也帮到我很多……怎么了?」还在有点讪讪地解释的司柠茶顿了一下,疑惑地看着Javier,跟身后人都是一脸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激烈的表情,「呃,那个,你还好吗?」
「耐受力也真弱,总不会是孕吐吧。」摆明了就是找茬的家伙还在那边凉凉丢出风凉话。
他则苦着脸,捂嘴好一会儿直到那个味道稍微褪掉一点才能发出声音:「我……」
「呸呸呸呸呸!这是什么鬼味道!美味都被破坏了!哪个傻逼把芹菜混到料理里面去、这是能吃的东西吗!干!老子要去洗嘴巴!」
一个由远至近的骂声打断了他的话,直接从外头撞进来;那只老早跑出去不知道浪到哪边的恶魔把门撞出个很大的声音、像炮弹般砸到Javier身上,抬头瞪了他一眼后又很快地扇着翅膀拐了个弯,在房间里焦躁地兜一圈以后被九澜直接拎住后颈提起来看。
「怎么没有洗手间!这什么破房间!……你他妈又是哪根葱、把老子放开!」骂骂咧咧的兰萨挣扎着想脱开身,满脸都写着跟Javier相同的嫌恶外带作呕表情。
「芹菜……?」司柠茶来回看着那一人跟一只,然后茫然了。
「芹菜……」Javier捂着脸深深挫败,赶在外头被吵出来的其他旅客看热闹之前过去关了门。
「对!芹菜!」挣了几下没挣出来的兰萨狠狠往地板呸了两声,龇牙咧嘴,「天杀的有人做菜放芹菜害老子不小心吃到!恶心死老子了!——Javier你个混蛋笑屁!给我回去训练加倍!」
「……我哪有笑?!刚刚你乱吃东西搞我嘴里都是乱七八糟的味道我还没说你!」与美食恶魔味觉相连的饲主感到深深委屈。
「少废话!加两倍!」
「有没有天理!」
房间刚刚才有些尴尬的氛围整个被两人……一人和一只的吵嘴给打破,就连原本乖乖蜷在司柠茶怀里的小飞狼也跟着跳下来,很兴奋般转了两圈看着争执的双方,黑黑亮亮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就差张嘴吠两声助兴。
于是,司柠茶也微微笑起来,感觉突然放松多了。
一边的男性灵体只是看着她,勾了有点阴森的笑后缓缓向后融成浅黑色雾气般的形状,最后没入还套在司柠茶手上的指虎里消失无踪。
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束缚的小恶魔仍然在跟寄主吵闹。
——第二天才知道兰萨出去时扫荡了云雀亭的厨房、把梅罗达克的料理一扫而空并且还津津有味,只在最后栽在含有香辛食材的那道菜上时,其他人又就恶魔与其饲主的味觉展开了不大不小的讨论跟争执。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废都物语十日游的第一天夜晚,就这样落幕。
02-04
·久违的文风回归
·说好只写3000字的呢_(:з)∠)_
01
如果说对于萨丘尔飞行道具苦手这一点最喜闻乐见的人是谁,唐宵觉得他应该是当仁不让的。
看到对方和凌乱的发型斗争又要慌张地调整方向,和同样使用喷气背包的亚历山大形成了鲜明对比,他只是故意操纵滑翔翼转了一个灵活的圈,像是在嘲笑似的。
准确点说,那就是在嘲笑。
再次进入恐怖片的时间正值黎明前一点最黑暗的夜空,而在离Hoodoo大本营不远的时候太阳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升起。
日出本该是很壮美的场景,配合空荡焦黑的村子却让唐宵莫名感觉到危机,仅仅是一点点感知到有什么东西伴随阳光重新回到了这片土地。它们愤怒的潜伏在这座岛,叫嚣绝望地去撕裂一切。
脖子是很脆弱的部位,只要轻轻一扭就能使人丧命。唐宵此刻觉得被无形的手捉住了颈脖,顺着肌理蹭了蹭下巴,然后往下,用力……
罪歌的呢喃一下子加大了声音,提醒着唐宵它始终不曾放弃控制自己的宿主,反胃感不断在心中翻腾,又被他强制忍住。
毛骨悚然。
内力在体内游走,狠狠冲击洗刷那个恼人的声音,直到罪歌的爱语断断续续残破不堪,再一次加大了力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脑子里的“爱”被的惨叫取代,妖刀在唐宵手中瑟瑟发抖,被他的主人冷笑一声丢进暗无天日的空间袋里和其他死物作伴,罪歌只能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妖刀见不到人类,就没有爱可言。
小岛的阴森并没有随着罪歌消除,但是唐宵没有提醒,只是暗中握住了三颗暗器在手中警戒,随后率先降落到村庄。
说是村庄,也许将这里称之为废墟更加合适。没有存活的生命,没有完好的建筑。
残破,残破,残破,除此以外没有任何词语形容。
“我和伊芙去找一找其他地方的资料。”萨丘尔终于整理好了自己的着装,“至于其他,也没有什么事了。”
亚历山大沉默地走向森林,而唐宵露出一个笑容。
“进去吧,我跟着你们。”
唐宵承认自己的行为有些像落荒而逃。
因为主神空间没有危险,所以把乐行丢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参与了行动。
想不到应该如何面对坦白心意的人造人,然后单方面毁灭承诺到了这里。
我只能做到这样吗?
怯懦、犹豫、怕受到伤害。说到底我心里还尽是些是自私自利的想法。
唐宵自认为底线低得令人发指了,但是欺骗他人感情这种事是做不来的,与此同时乐行的存在对于他而言非常重要,无法回避。所以在确认自己的想法之前必须面对乐行,努力不被对方带跑。
做不到,所以无法面对乐行的坦率做出回应。
甚至宁愿反悔“不会离开”的诺言,暂时逃避。
我只能做到这样了。
“糖糖,东西已经找到了,去吃饭吧。”
唐宵从番外回来之后一直都心不在焉,因此白发少女看着他的神色带着担心。
而对方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发顶,露出并非虚假面具式的微笑。
“好。”
“我觉得情况不太妙。”
“这一点显而易见!林鸮不在,我不会吐槽你哦。”
“可是糖糖你已经吐槽了啊。”
啧。
唐宵打开千机匣,「天地灭绝」扑灭面色怨恨的怨灵,暗器消耗即使是每天都在制作的他也不免心疼。其他人同样在颇具效力地消灭着这些古怪的鬼魂。有些鬼魂的攻击力还不如生前,有些却靠灵力子弹也很难消除,何况目前的人海战术他们确实没辙。
“走为上策。”
萨丘尔话音未落,唐宵和亚历山大迅速腾空,出乎意料的是没有鬼魂追上高空。
唐宵皱眉,尚未开口萨丘尔先说道,“第一,我们现在很危险。”
除了想乐行的事情以外他在这不恐怖片最频繁的想法一定是想把新任军师揍得他哥都不认识。
“……第二,我们只要在空中并且远离他们能够达到的最大垂直攻击范围,他们就对我们无计可施。”
妖刀停在差一点就能让西装男子头颈分离的距离……
“我的意思是,这说明了怨灵的特性:他们无法进行无依靠的运动,或者说无法以空气为依凭运动。顺便,谢了,伊芙。”
真遗憾,被队长挡住了攻击。
这是什么见了鬼的“好孩子不要闹别扭”的慈祥表情,伊芙你ooc了。
糖糖你傲娇了。
对方的眼睛像是在如此回应他。
“啧。”
怨灵贴着地面,对他们穷追不舍。
如果就这样离开海上,到达陆地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呢?伊芙大概是不会考虑到的吧。
唐宵兴致缺缺地想到。
反正与我无关。
除了重要的几个人以外全部都与我无关。
他不是善,也许也不是恶。
“就文献上和其中文字所隐含的意义,基本可以总结为几点。第一,之前所有死……之前所有的岛民,都会化为这种伤害人类的怨灵。”语言学家将文献递给我,在上面圈出几个地方,“第二,会有一定比例的怨灵驻留在原地,其它的怨灵向外界扩散。因此我们短时间不能考虑回到岛上了。第三,传染性……所有被怨灵杀死的人都会化作怨灵。丧尸一般。”
唐宵看向后方,鬼魂们当然没有离开的迹象。
“模因……”
伊芙的声音听上去干巴巴的,毫无起伏。
少女开启破魔之眼后,副作用令她有些疲惫,唐宵本来准备伸出手接住她却被拒绝了。
“糖糖,输入一点内力给亚历山大试试。”
唐宵并不在意,只是只是拉过从刚才起就有些心不在焉的俄罗斯男人的手臂。之前被替换灵魂的队员的表现还历历在目,亚历山大没有任何反抗,这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伊芙和萨丘尔讨论情况的同时亚历山大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唐宵放开架着他的手——滑翔翼承载他们两个人的重量已经相当吃力——帮他打开了喷气背包。
“只要体内有稳定的能量流过就能解除。”
伊芙得出结论。
比起这个,唐宵觉得正在向他们驶来的军舰和直升飞机待解决程度比较迫切。
“没有关系,先跟军方走吧。”
亚历山大恢复过来后正好听见伊芙这么决定,不解的开始发问。
同样不理解伊芙和萨丘尔的打算,唐宵却没有提问的心思,反正对他而言只要在队伍需要他的时候成为利刃斩断来敌,布局的技术活交给脑力工作者就行。
“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伊芙充满自信的这么说。
对唐宵而言这个回答足够了。
所以他停下前进的身影保护他们不断成长的公主,等待接下来的交涉战。
02
如果说自己三观还算正直的地方,大概是他对军人的尊敬吧。
与之相对还有对政客的厌恶。
因为一下鸡毛蒜皮的小事,谈判持续了一天多,在这段时间里也许每一秒钟都有普通的人被袭击也不一定。
真是肮脏,如果面前坐着的是唐门的长老,唐宵甚至会感觉羞耻也不一定。
和政客们待久了之后,连身边的士兵也变得傲慢。不太高兴,大概是因为大多数时候唐宵自己就是一个任性妄为的人。
但是在谈判桌前侃侃而谈的伊芙非常可爱,他暂且就不计较这些了。
一定要说的话,解决模因还有更简单的方法,毁灭世界对唐宵而言没有什么大不了。如果需要,他暗中用罪歌操纵这些首脑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不过如果队长不愿意选择这种方式,他不会质疑。
所以唐宵也不会知道伊芙设计的计划是有多么疯狂,她所做的和唐宵的打算结果上没有区别,正是毁灭世界。
他也不会知道为了组织萨丘尔做了更加乱来的举动。
这一刻的唐宵只是站在海边,在海风之中露出一个惬意的微笑。在其他士兵古怪的目光中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姿态,看着怨灵愈来愈近。
庆幸吧,欢呼吧。
妖刀从身体抽出的瞬间,爱语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为还能见到明天而感到雀跃!
「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手?」
「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心?」
无谓的问题。
因为对于我,无论是手还是心,早就已经不干净了。
我想要做的,仅仅是活着回去见到心中的人,为了这个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03
“我们还要绑着这一船国家首脑多久啊。”唐宵嫌弃的指着那群焉了的草似的人堆,“和他们待在一起感觉空气要变得都污浊,我快没法呼吸了哦。”
“把整个世界绑架,听上去不是很帅气吗。”
“伊芙,不要告诉我当上队长你连中二病都复苏了。”
“绑架只是保险,能够保证我们安全的到达岛屿的话我们能完全解除模因的感染。”
“我不信任你们。首先,你们要怎么保证自己能够解决得了铺天盖地的怨灵?最开始你们所谓为这个世界清除这些怨灵的诺言难道只是撒谎吗,每天都有人在牺……”
“这倒是稀奇,我还以为你们关心的只有那些未来高科技图纸呢。”萨丘尔不屑地打断了对方的话,看上去那个男人对此并不满意,但是他的同伴急促的撞了他一下。
这群人里面也许是有那么一两个真的为人民着想的家伙,渐渐也被现实磨平棱角,雄心壮志的老虎都成了尔虞我诈的狐狸。
太难看了。
所以唐宵开口,“真是搞不懂,你们现在是在我们手里吧,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们能够质疑我们的错觉?”
这一次船里是彻底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了。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依旧是之前提问的男人开口了,他的声音像是被迫吃下一口黄沙似的沙哑,似乎用光了身体全部的力量。
“……你们怎么能保证杀死全部怨灵?”
“那么现在开始吧,秋儿?”
萨丘尔一脸“不要叫我这个称呼”的别扭表情点了点头,看着伊芙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面不到巴掌大的小镜子放在纸张旁边。
唐宵记得那张纸承载的力量确实是……这一切的开端……
伊芙的手中跳动着火焰,橘红色的一束,跃动、不断翻腾。
它吞噬了纸张中穿出的锐利尖啸,同时少女眼中的符文不停变换,直到一切终结,重新捡起了地上剩下的那一面镜子。
唐宵这才明白她的打算。
这确实是一个能够称之为大团圆的解决方案。
“你们可以去问问你们身后那群特种兵有没有收到消息。”萨丘尔冷淡的解释,“当然,你们只会得到一个回复。怨灵都已经死了,就是这样。”
“而我们也该走了。”
说着萨丘尔的话唐宵接了一句,展开滑翔翼从甲板上腾空而起。
已经结束了,到了该回去的时间。
“唐宵……”
在赶路中,他被他们仍然摇摇晃晃飞得叫人捏一把冷汗的新任军师叫住了。
“你也听到了,我们害了很多人……”
啊,到底还是人类。
人类比地球上任何一种生物都要残忍,他们冷血,排斥异类,为了自己的生存可以做到很多骇人听闻的事情。
但是只要是人类,我们就还有人性在。
同类相残对于人类而言,是残忍都不能形容的事情。这是洗也洗不去的血腥,一生的罪孽。
“如果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所以只能背负下去。
说实话,我都已经习惯了。
走进城堡后一阵熟悉的白光,他再一次站在主神面前。
“将模因本体带回主神空间,获得奖励。”
「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手?」
「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心?」
……
毫无联系的,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乐行是你给我起的名字,所以我想要和你一起前行,很乐意和你一起前行。不满足是作为人造人附庸的形式而是想要像恋人一样,不行吗?」
乐行。
乐意同行。
连我自己都没有察觉,藏在心中死死欺骗自己,用自欺欺人将人造人在心中的地位降到尘埃中,除此以外什么也做不到。
所以唐宵即使带着面具生活,他也绝不说谎,因为真的好痛,当谎言被直接掀开的时候,真是痛不欲生。
一定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那个人站在身后,正等着他吧。
正是因为痛得鲜血淋漓,我才能直面现实。
已经可以了。
我想我可以给你一个回复。
Arrow觉得疲惫。
疲惫并且沮丧,他还感觉到消沉、寒冷以及绝望,这让他只想死气沉沉的趴在那里,像一条垂死的老狗。
这个比喻也许并不恰当,因为他现在的确也是一条狗——一只小个子的、有着卷曲的淡金色毛发的金毛犬。
那个该死的条子的那条该千刀杀的狗!
他越发的感到疲惫,尽管他现在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肥皂的香气依然残留在他漂亮的毛发间。Chirs还不忘找绵绵借了风筒,把他打理的蓬松又柔软,然后轻轻揉着他的耳朵下缘在他的额上亲了一口。
“乖一点,漂亮的小姐。”他这么对他喃喃。
Arrow不想搭理他,那个金发大个子找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带他来洗澡。Arrow挣扎过,他用力地踢动着,还试图去咬Chirs,可是那个警察只用一只手就完全地制住了他,让Arrow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更能感觉到自己的无力。
他明明是为了回来传递队友在“另一边”得到的信息,但是Chirs那个混蛋一直牢牢抱着他。Arrow完全想不到任何能够让他理解他的方法,更别说如何用这个无法说话的身体来传递信息,这让他陷入了深沉的绝望之中。
是的,正如我们所说,Arrow觉得疲惫。
至于另一个原因,Arrow哪怕到死也绝对不会承认。当Chirs脱下衣服跟他一起洗澡时,那大咧咧出现在Arrow面前的健壮裸体,带给了他难以想象的冲击。
那甚至是不能单纯的用“健美”或是“筋肉”这样的单词来形容的身体,因为那从来都不是人力所能企及的造物,而是来自于大自然最顶端的馈赠。每一块肌肉都堪称完美,那些饱满的线条,底下掩埋的,似乎就是力量最纯粹的本身。
那是巍峨的,带着无法驯服的狂暴。
——是的,因为那正是来自于神的力量。
Arrow惯来是知道那个大个子警察有着自己无法企及的体格,尤其在兑换血统后更甚。可这还是第一次,这种差别如此赤裸裸——字面意义上的——而又直观的呈现在猎人面前,过分强烈的更新了他一贯以来的认知,甚至让Arrow陷入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慌乱之中。
是的,正如我们所说的,他到死都会拒绝承认这一点的。
这是另一个让他现在有气无力的被Chirs抱在怀里的理由。
金发的警官有些忧愁的注视着怀中的小金毛犬,“菲依小姐”刚刚还有精神对他发出近乎狂躁的攻击,现在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活力一样一动不动,这让Chirs不由得担心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他边走着边把狗狗抱得更紧了一点,一只手安抚地搔着她的脖颈下面:“嘿,宝贝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当他走到二楼的楼梯口准备下楼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是费谢尔曼先生吗?”绵绵从三楼的阁楼里探出半个身子,犹豫地唤道。
Chirs惊讶地抬起头:“绵绵?”他停顿了一下,注意到她究竟在哪,“你在做什么?”
“我只是来碰一下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hoodoo物品。”女孩苦笑着从阁楼里走下来,站到Chirs身边,“现在看来也只是个美好的愿望,没有施法方式果然还是做不到啊。”
“你为什么……”Chirs更加一头雾水,然而有什么……一种接近了真相的感觉悄悄地攥住了他,让这个男人全神贯注地倾听起来,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的绷得笔直。
绵绵没有说话。
男人看得出来,女孩犹豫了那么几秒钟,咬住了下唇。但很快,她又释然了,摇头喃喃苦笑:“如果真的还能有谁可以信任的话,果然也是费谢尔曼先生了吧……我一个人果然还是做不到……”
Chirs几乎是震惊着听绵绵说完了有关她在镜子中看到的一切。
他说不出话来,脑中飞快的把进入恐怖片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过了一遍。随后发现自己终于找到了最后一片拼图,如此一来,之前所有那些不对劲的地方也都显得理所当然了起来。
Josh不是Josh,而他的队友,也很有可能不是他的队友。
“我不知道还能信任谁,队伍里究竟已经有谁不是本人了,只好去阁楼找一下可能存在的道具什么的。”绵绵低声道,“但是费谢尔曼先生……我看到你了,至少我觉得你还可以信任,所以我只能跟你说这件事情,我不知道……”
“不,你做得对。”
Chirs鼓励地拍了拍女孩的肩:“就是,我得想想,我现在得好好想想……”
他陷入了沉思,焦躁地抱着狗在原地踱起步来,几乎要挠掉自己一层头皮。Arrow刚刚一直安静地听着他和女孩的对话,这会儿突然趁着他心神失守的时候猛地从他怀里跳了出来,落到地上,疯了一样的顺着楼梯冲进了阁楼里。
“菲依……”Chirs未及反应过来,讶异的伸出手。还没等他醒过神来,就看到小金毛犬又一次飞奔回来,这次它的嘴中叼了一截石灰的粉笔。
Chirs本想责备它不要乱咬东西,可是那只狗俯下脑袋,口爪并用的按着那截粉笔在地上写起字来。根本没办法操纵好金毛的身体,Arrow在心底把帕斯顿凌迟处死了无数次,哪怕把自己所有能用的部件都用上,在地板上千辛万苦留下的字迹仍然潦草的不忍直视。
上帝!猎人难得在内心祈祷,就这一次吧,让这个傻大个看懂我在说些什么。
仍然还是人类的另外两个人,面对着地板上所留下的内容,齐齐的愣住了。
半响,Chirs终于醒悟过来,有些迟疑地抱起了“菲依小姐”,怔楞地开口:
“你是说……你就是Josh?”
【且说上回咱们说到了北炎老年人cp组撕逼大战,眼看着奶奶就要被爷爷(伪)给压倒了,但由于我个人比较怜香惜玉所以决定就卡在哪里了。但是如今我们要面对的问题就是,这个事情还是要写完的,所以呢,咱们继续拆cp啊!来和我一起喊——拆CP大法好!谢谢。】
我是不是很失败?明明是面对着生死一线的选择,我却在这个时候做了错误的选择。
第一枪是竺澄开的,即使是以最快速度做出的转向却任然比不上单单张开防护罩的时间。夺走茨城身体的灵魂虽然不能很好地使用能力,但是只是单纯的张开一个防护罩还是没问题的。理所当然的,子弹被弹开了。几乎是在竺澄反应过来的同时,茨城就逼近了她眼前。没有丝毫犹豫的挥动手中的武器——那是一把手术刀。竺澄不知道那个冒牌货是如何找到这把手术刀的,在决定做一个守护者的角色之后竺澄已经很久没看见茨城使用那把小刀或者在主神空间练习如何使用它。
茨城在进入这个混乱复杂的空间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不同于高唐或者九方。前者是世家出生的武斗家而后有在生死间战斗过无数次,后者是经过无数练习的生存专家。而自己只是一个和普通人无差的普通学生。除去曾经傲人的成绩意外自己还有什么好骄傲的?作为一个up主?不,现在想想的话也许只有认清现实——这是一场两个普通人在被要面对的事逼迫后成长后的战斗。
不论是茨城还是竺澄在这之前都是体力低下,没有任何生存技巧,格斗技巧的普通人。为了生存而找到一切能够利用的武器来保护自己,自己选择的是躲在别人后面,为了所谓的良心强迫自己要输出战力。
“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为什么选择阻击枪呢?”
在《林中小屋》结束后竺澄和茨城在九方彻房间里做出训练用的小岛里面用来休息的小房子里。刚刚经历的训练对于他们来可以说是到了极限,两人各自颓废的趴在房间里供人休息的家具上。竺澄躺在沙发上,有点茫然。她再也不想去回想起前几天的九死一生,那种无力,随时都可能被吞噬的感觉很难受。而结束了第一场恐怖片回到主神空间后,四个人商量了下各自决定的进化方向,竺澄选择了做一个远程攻击者。当然这个决定少不了其他人的推荐或者说是建议,比如说什么”你一个女孩子上前线不太好吧,后援?怎么样“这样的话。
“因为,我能做得只有这个了。”
虽然说给出了答案给别人,但是自己却还是茫然的。
我到底在想什么呢?竺澄看着天花板发呆。
“我用手术刀好了,用的顺手的只有它啦,老伙计请多指教呢!”茨城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手术刀随手挥了挥。
“用手术刀当武器有点帅呢。”不知道怎么的竺澄下意识的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明明是想劝说他远离前线的呢。
“诶是吗?“茨城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那给你一把防身好了!”
“诶我?我又不会用!”
“不会用也没事啦,拿着防身吧!”
啊对,除了枪之外,我还有武器的。
竺澄靠在墓碑上,胸口插着一把手术刀,并不是心脏但是明显肺部已经受伤了,口腔中能尝到甜腥的感觉并不好。手枪在不远的地方可惜现在自己是无法拿到它的。占据了茨城身体的家伙操纵茨城的身体,虽然说茨城最后选择了兑换防护罩,但是这把手术刀他还是一直带着的。以不会用为理由拒绝了枪支,茨城随身的武器只有手术刀。面对九方的劝说,茨城的回答是:”如果连我这个开防护罩的人都要面对近战的时候,那可是你们前线的家伙干的不好咯,或者说你想承认你弱爆了吗?“
”比你好咯老中医。“
竺澄忍不住说了出来,说完后便开始止不住的咳嗽,带着血。肺部的手上导致呼吸都带着通,逐渐说不出话,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
我是知道的,我一直在一片海洋中,藏在其中。享受着安逸的生活,却抱怨着水的冷暖。想要证明自己,但是却不敢离开这片海洋。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糟糕而又胆小的我,“也是希望能够证明自己,为自己而活啊!”竺澄想要大声的喊出来,但是涌出的血堵住了她的话,从来没有这么痛的尝试,这让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这是生理的泪水,她告诉自己,但是却不能掩饰心里清晰浮现的想法——自己只是在委屈,为什么我要遭受这样的日子。
为了证明自己?太虚伪,这是你漂亮的借口。想想是什么促使你按下yes的?
是什么?
这篇文的写作方式实际上是在向《库特莉亚芙卡的排序》致敬,纯粹出于我个人的喜好。
因为写了四个人的第一人称,所以说不定会有OOC……如果有的话,请队友们一定和我说w
大纲的内容实在太长了,所以尽力压缩了一点。
大概就是这样了,我是半夜写文应该会有精神恍惚的状况,错字病句什么,以后再改啦w
第1日,黎明,孤岛上空-(♠)
“……秋儿,很不擅长交通工具?”
“……没有。”
左边是飞行在空中的白发少女,我不满地皱起眉头。
我真的不是什么机械白痴,只是碰巧遇上了超越时代的AT滑轮和喷气背包而已。总不能要求一位普通的语言学家掌握先进的科技吧?
空中就是这点不好。我拍了拍西装领子,然后试着伸手整理自己被高空的大风弄乱的头发,但是后者显然没有顺从的意思。喷气背包不祥地歪斜了起来,我赶紧把注意力转回机械上。
右边是同样背着飞行背包的俄国男人。背包对于一米九以上的亚历山大而言显得有些小,但他仍然相当流畅的使用着这个道具,轻松的操纵着平衡。唐宵开着背后的滑翔翼,轻巧的在我们下方盘旋。
古堡的黑色尖顶在森林后露出一角。随着日出而融化的薄雾散在下方的枝叶间,像是缓慢流动的云海。而太阳正从还隐约看得见海面的那一边升起,把日光投在下方身着定国装的唐宵的侧脸上,他的发丝像是时间一般,漏过金色的细沙。
真像个女孩子。我默默地想着,然后把视线转向前方。那里再也没有什么巨木构成的死亡之墙,只有人工排列的树木迷宫。Hoodoo村的废墟也被日光照亮,天雷留下的黑色痕迹还在地面,莫名的显得……空旷。
“……?”
视线的边角似乎有个什么东西闪过,我眯了眯眼,隔着眼镜打量着被日光覆盖的凹凸不平的地面,那不知是因为日出的光线而导致的错觉还是什么的东西很快消失了。
“之前那些树,果然是主神临时造出来的吗……”
下意识低声自言自语,我调整起眼镜的位置——免得风一个劲的从边上钻入,然后吹向眼球。
“那次应该是白雾的缘故。”伊芙在身边扇动着真正由风构成的无形羽翼,用手点了点她的前方,于是迎面而来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和缓了许多,“是Hoodoo吧……影响五感。白雾从我们离开后也许一直在散开,现在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队员们终于飞出森林的边界,降落在Hoodoo村的废墟中。
“我和伊芙去拿资料。”我小心翼翼地解下身上的喷气背包,刚才的降落差点把我弄伤,“然后……也没什么事了。”
唐宵对我笑了笑。他让定国套装从身上消失,重新出现了平时常用的衣服。不知为何,总感觉唐宵看上去比以前更像娇弱的女孩了。
即使这个女孩会露出恐怖的笑眯眯的表情,然后轻松自然地拔出妖刀罪歌。嗯。唐宵的微笑。我撇了撇嘴。
亚历山大沉默地扛起巨剑寒冰,向身后的我们摆了摆手后走进森林。那意思大概是午饭由他解决——这样的吧。我暗自祈祷自己没有理解错他的意思,不然午饭只能改成便携胶囊了。
终于整理顺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我和白发少女向着那座修筑的相当精致的房子走去。
也不过就是墓碑而已。回忆一下里面的环境——羊皮卷。羽毛笔。腐朽的气息。
……真是受够了。
第1日,清晨,Hoodoo村废墟-(♦)
毕竟这次的目标非常重要,我还是跟着伊芙和萨丘尔一起回到了这里。新任的女王大人暂且不论,刚刚才强化过的军师的战斗力,果然还是不大能让人觉得安心。
所谓该来的总是会来,主神空间里还是出现了那块提示要进行团战的石板。萨丘尔对现状进行分析后,认为魔戒虽然会偏向于简单,但它结束后的一到两部内,海洋队就会经历第一场团战。
因此增强团队战斗力就变得非常重要。在这之后,新任军师提出回到孤堡惊魂世界来取得岛民们留下的知识——其中也许有记载着“在精神力扫描下隐形的道具”的制作方法的文献。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兑换了十天时间回到这里。现在还真早啊……乐行在这个时间的话,应该还是低血压状态吧。
萨丘尔和伊芙终于从那栋建筑中走了出来,他们的头发看上去落了不少灰。我打了个哈欠,向身后破损的房屋墙壁靠了一下。
不管怎么说,这个岛上仍然存在的危险的气息是不能忽视的——我想起自己展开滑翔翼,俯瞰森林的边缘时隐约视线闪过的影子。萨丘尔大概也看见了,只是不敢确定罢了。
这个岛上有着什么会随着日出而消失的东西。怎么想都很不吉利。
好在我们没有怕鬼的同伴。鬼怎么会害怕鬼呢?
白发少女向他抖了抖手中的羊皮卷,然后清理起不干净的地面。太阳在渐渐升起……还不用担心。好歹让他们放松一下吧。
到了晚上再小心就行了。我再次闭上眼睛,让周围风的流动声涌入耳朵。
第1日,中午,森林边缘-(♣)
有时候比起自己去思考问题,我觉得干脆地听从指挥要方便的多。
相比起另一位主战人员莫炔,有正面近战能力的我是最适合跟着这个小分队的——队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况且我也需要时间来锻炼自己。
“如果直接换来妖刀罪歌和血统,充其量也只是会隐形的战士而已。”身着女装的少年用刀挑起几根木头,它们准确的落到了一起,“还有伊芙,她也不是只会呆呆的用幻书上的魔法吧?那些强化本来就不止有介绍上写的那些威力……自己好好发掘吧,虽然可能会付出代价。”
“嗯。”
我试着生火,于是只用单音节回复了唐宵。他所说的代价我明白,血和心是不得不上缴世界的宝物,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习惯了失去他们——若是为了活下去,付出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
……木头好潮。点不着。
“嗯……交给我就行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萨丘尔和伊芙穿过几株草木来到为了生火所做的防火圈中,白发少女用清澈的声音说道,伸手用魔法点起了火。
那件事之后,她的声音要比以前少了点柔软。不过清澈而干净的音色听起来也很舒服,让我想起来到这里之前遇见过的人。
“这个是文献。有用的其实也不多,需要的也找到了。”
萨丘尔把羊皮卷递给唐宵,后者随手卷开看了一下——坐在旁边的我稍微瞟了一眼,本以为会是写满复杂符号的艰深资料,没想到却是能一眼看的懂的文字。
“你们果然都能看见?”萨丘尔观察了一下我和唐宵的视线,然后用四个人正好都听得见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着,“有两点异常的地方。第一,文献的纸张质地新的不可思议,第二……这份文献上的内容——谁•都•能•看•懂。”
“不吉利的感觉。”伊芙轻声接话,“本不该有这种东西的。”
两位法师说的对。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造成的心理暗示,看了这份文献的我感觉身体有些不大舒服。
“谁要试试烤蛇?”
唐宵礼节性的问了一句,没人回答。
第1日,黄昏,山古镇-(♥)
逢魔之时。逢魔之时。在各种各样的书里都有把黄昏称作这个的习惯,我一直很喜欢这个说法,所以成真了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对吧?
对了,虽然有点突兀,我们现在正在被包围着呢。
被上千的怨灵。
“……伊芙。你感觉怎么样?”
“像是吃了月饼人。”
我试着开了个玩笑,但是没人笑的出来。那些本该在我们一手策划的灾难下毁灭了的镇民们正以半透明的姿态悬浮,带着狰狞的表情慢慢地向我们聚集过来。说起来,这种状态究竟是怎么回事?糖糖说“人类死去后因为某种原因变成的东西”,不过我不大明白呢。
糟糕,有点好奇。
“总之……走为上策。”
萨丘尔干巴巴的挤出这句话,没等他说完,亚历山大就反应迅速的背上了喷气背包,和唐宵一起脱离地面。
大约五十发灵类子弹的连续不断的攻击才能消灭一只怨灵……好强。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语言学家操纵喷气背包飞了起来,险而又险的躲过了怨灵的攻击。我随后让空之羽翼展开,跟着他们飞向空中。出乎意料的是,怨灵们没有像是潮水一般跟着我们涌向天空,而是在地面上滑行了起来。
“……你们发现没有。”萨丘尔无视了唐宵已经张开嘴并准备说话的样子,推了推眼镜,“第一,我们现在很危险。”
唐宵笑眯眯的扇动了一下滑翔翼,开始一字一顿地威胁起萨丘尔。我正思考着其它的事,没有注意这边。
“……第二,我们只要在空中并且远离他们能够达到的最大垂直攻击范围,他们就对我们无计可施。”
妖刀罪歌破风的声音响起,我条件反射的展开盾之书。那把刀停在萨丘尔的面前,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我的意思是,这说明了怨灵的特性:他们无法进行无依靠的运动,或者说无法以空气为依凭运动。顺便,谢了,伊芙。”
萨丘尔睁开眼睛继续说道。你那“差点就要挨刀了”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啊,秋儿。
“秋儿不要老是刺激糖糖了,糖糖你也真是,听人把话说完啊。”
我叹了口气,唐宵则在哼的一声后扭过自己的头——好吧,大家闹闹别扭倒是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地球上的哪个位置?
“……你说的不对,有怨灵跟上来了。”
基本保持沉默的亚历山大出声。确实有几个怨灵向着我们慢慢飞行了起来。那么……顺着地面行动,应该只是一种倾向吧。
这就是目前的情报了。我一边思索着,一边让《埃里奥斯之书》飞到我的手中。
第1日,夜晚,海面上空-(♦)
“……这文献有问题。”
我左边是萨丘尔自言自语的声音。这位现任军师很喜欢打断别人说话,确切的说,很喜欢打断我说话。不过我右边的伊芙正在用幻书检查着我们所处的地理位置,担心说话小声的她发生突然掉进大海这种状况,我并没有在这时出声的打算。
“……这里是泽西岛以东的海域。”伊芙低声念出来,“向东飞的话一个小时不到就能抵达法国海岸。喷气背包的能源应该是够的。”
“那我们的路线就没错。”萨丘尔扶了一下眼镜,放下了手中的文献,“不可能一直在天上飞着。”
亚历山大向着后方的海面上看了一眼。一些怨灵漂浮在海上,缓慢的向着陆地飘来——这些家伙到了人类世界里,会发生很危险的事吧?
啊,与我何干。
“萨丘尔。”因为想到战斗的问题,我问了这句话,“其实我一直怀疑你兑换的战斗力,对上怨灵会有问题吗?”
“不必担心。”萨丘尔卷着手中的文献,犹豫几秒后还是把它再次展开,然后用相当标准化的语言格式回答我,“举个例子。若是把战斗力用数字来表示的话,唐宵你是100。”
我挑了挑眉毛,萨丘尔则严肃地继续说着。
“……那么我就是0。”
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我露出了笑眯眯的表情。我很擅长露出笑容,虽然笑容中的含义一向不是太好。
真欠打。这个语言学家。作为队友没办法弄死,我想濒死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无聊地如此想着,我在手里翻转自己的妖刀罪歌。
第1日,夜晚,海面上空-(♣)
从岛上起飞后我的状态就一直不是太好。
眼前看到的东西似乎变暗了。思维也变得有些迟钝。夜兔族的血统应当能让我在黑夜中获得更强大的身体素质,而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效果。
也许是之前怨灵的问题?
萨丘尔和伊芙的声音似乎有些急促,在那里交流着很重要的话题?我的听力似乎也变得有些模模糊糊。
总觉得有点控制不了喷气背包了……
第1日,夜晚,海面上空-(♥)
麻烦大了。
“这个是……女巫的诅咒。”
他拿着那份文献说道。
“就文献上和其中文字所隐含的意义,基本可以总结为几点。第一,之前所有死……之前所有的岛民,都会化为这种伤害人类的怨灵。”语言学家将文献递给我,在上面圈出几个地方,“第二,会有一定比例的怨灵驻留在原地,其它的怨灵向外界扩散。因此我们短时间不能考虑回到岛上了。”
“第三,传染性……所有被怨灵杀死的人都会化作怨灵。丧尸一般。”
萨丘尔的视线扫过我们,然后转向身后远处海面上悬浮的怨灵
“第四,这东西,很可能是模因……”
我睁大了眼睛。在这句话说完之后,亚历山大掉向了大海。
第1日,夜晚,海面上空-(♠)
伊芙在接过文献之后,就陷入了沉默。她的右眼中不时亮起符文的图案,然后在片刻后熄灭。
这是少女自己创造,而不是从主神那里兑换而来的技能。我记得当她第一次使用完这个技能后,眼睛直接被烧毁失明——现在的情况要好得多,不过即使如此,她也不敢一直开启着这样的能力吧。
“……分析的差不多了。”她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疲累,“糖糖,给亚历山大输入一点内力试试。”
唐宵依言把手放在亚历山大的背上,俄国男人浑浊的眼睛眨了几下,恢复了清醒。
“我……呃?”
亚历山大那边的问题暂且放下,交给唐宵也没有关系。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伊芙。”
“诶?嗯。”
她这次把文献小心的放进自己的空间戒指。看到她这样的动作,我大概猜出结果了。
“这是模因本体?”
“对。”伊芙轻声回答,看向帮助亚历山大重新开启喷气背包的唐宵,“看过这些文字的人,会在一天内变成那种东西。不过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诅咒。”
对我们来说?但是亚历山大感染了……啊,我们三个有但是亚历山大没有的东西也是存在的。
体内的能量。
“只要体内有稳定的能量流过就能解除。”少女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背,那枚丹留下来的戒指戴在左手小指上,稍微有些俏皮的可爱,“所以没有太大的危险。只要不弄坏它……弄坏的话,所有的怨灵都会被消灭。”
“……那不是很好?”我皱了皱眉头。
“然后会重新生成一个模因本体。”伊芙稍微停顿了一下,“会选择世界上任意一面‘完整的’镜子……当然会倾向于选择近一些的。作为模因本体,所有在镜子中看见自己身影的人,会在一天之内变成怨灵。”
那也只是再生成模因本体罢了?只要消灭怨灵,我们就能回……啊。
原来如此。我捏着自己的眼镜,闭上眼。
若是这面镜子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生成,感染了人类,那么毫无抵抗力的人们就会一个个化作怨灵,并且迅速传播开来……怨灵的飞行速度其实也不慢吧?那时候我们要面对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怨灵大军。
死路一条?
“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暗语。”唐宵说道,他把手按在了妖刀罪歌的刀柄上,“不过我提醒你们,再不走的话就危险了。”
我抬起头来,远处海面上的军舰正向我们疾驰过来,隐约能看到空中直升机的身影。
军方?发现我们了?这倒好……
“军方发现了我们”这一条消息,就足以分析出许多东西了。
之前我就在思考,《万能钥匙》与《小岛惊魂》两部恐怖片的融合,究竟是以怎样的方式完成的。解释之一,是两个世界的世界观完全杂糅。而解释之二,就是万能钥匙中的那座岛屿,被不知不觉间,由主神移到了小岛惊魂的世界。
直接去看的话,第一个解释更加说的通,毕竟主神应该是通过连接无数个平行世界来达成恐怖片轮回的。那么,既然小岛上存在Hoodoo这样的超自然力量,那么整个世界都应该存在这些东西。
但是当我们回到这里时,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过去,这个岛上却没有军方和政府方登陆的现象。如果解释一成立,政府应当拥有一定的超自然探测能力,在这个岛上发生了如此大的,集团对战女巫的战争之后,不应该没有任何人来探查。
军方在我们出现后,这么快就发现我们这点,更加给解释二提供了论据。我们今天黎明刚刚登陆岛上时,擅长魔法的伊芙曾观察过森林顶部弥漫的,那能屏蔽人五感的白雾,说“白雾从我们离开后也许一直在散开,现在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从这个角度看,我们回到小岛上的时间差不多正好是白雾即将散去,小岛的Hoodoo屏蔽解除的时候。那么军事卫星拍摄的图像,就会马上注意到这个泽西岛附近海域中,本不应存在的岛屿,和里面涌出的无数怨灵。
从怨灵涌动的岛屿中飞出的我们,被发现也是理所应当的。解释和实际符合的相当好,让我基本认同了自己提出的解释二。
但是这就有了极其危险的问题——在解释二背景下,世界应当是不存在,除搬运来的Hoodoo小岛中以外的任何超自然力量的。
而我们必须在回归主神空间时,身处小岛的古堡中。那时岛上有上千怨灵,如果没有世界本土力量的帮助,要我们怎么对抗那些数量如同军队一般的怪物?
再说了,若是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超自然力量,那么伊芙所预言的,原住民在女巫的模因下毫无抵抗力这点将会是事实。如果怨灵蔓延到了全世界……我们就完了。主神也许是为了给我们设下陷阱,才把时间点和世界观都安排的这么巧妙吧。
真棘手。
伊芙的分析能力也很强,只是不大擅长布局而已。所以她大概也想清楚了这些问题。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的我们,应当怎么做呢?
我们别无选择。
“不用了。”丝毫不出乎我的意料,伊芙用手挡住了唐宵的手,“没事……糖糖,不用担心,我们束手就擒。”
亚历山大皱起眉头。
“队长。”他沉稳地出声阻止,“时间到的时候,如果不能回到这个岛上的话,我们会被主神抹杀吧?被军方控制好像不大明智。”
“没事。”我闭上眼睛,尽力的思考着……但是不管怎么说,第一步必须如此走,我们别无选择。
“现在只能这么做。如果逃走的话,亚历山大有把握在整个国家,整个世界的追逐下逃脱吗?”
俄国男人沉默片刻,最后点头同意了我和伊芙的意见。唐宵好像本就打算听从我们,没有多说什么。
“不用担心。”伊芙用清澈的声音说道,我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她,“我们不会有事。”
……她为何像是早有准备一般,如此平静?
难道有她能想到,而我无法考虑清楚的情况发生?
第3日,下午,地下核掩体-(♦)
“那么,我想你们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了吧?”
萨丘尔冷淡地对着屏幕说道。屏幕中显示的那长桌边,十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整齐的围坐,面前是放的乱七八糟的文件。
“你们根本没有给出任何情报。”屏幕中一位蓝眼睛的男人抬起头,脸上是政治家惯有的冷漠,“毫无交涉的诚意,我们怎么会和你们合作?”
“因为这对你们来说是没有办法的交易,首脑们。”
萨丘尔从嘴里漏出一声笑,他毫不在意政治家们的目光,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眼前的东西。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派军队拦截那些东西了吧?毫无疑问,伤亡惨重?”
“军队的行动显然——”
“——我想你们已经使用了我们交给你们的子弹了吧。是不是出乎意料的,效果不错?大概你们还保留了一颗来试图仿造吧?”萨丘尔毫不留情的打断对方的话,发出了嘲讽的笑声,“那么这个世界在怨灵的冲击下还能撑几天?”
好,看来这家伙不止会打断我说话。请接受我的赞赏吧,萨丘尔。
我和亚历山大坐在伊芙和萨丘尔身后,看着他们与国家首脑们的交流。毫无疑问,从没有见过的怨灵的蔓延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灾难性的。在被监禁在这个掩体里之后,我们经历了一整天剑拔弩张的对峙和交涉,直到夜晚到来后,对方的交涉稍微沉默了。
几个小时后,就有了现在的视频会议。
很有趣。我是不是变得有点恶劣了?
“若要交换情报,也不是不可以。”坐在萨丘尔身边的伊芙说道,语言学家稍显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少女把用英文手写的,含有照片的纸张传真进机器,屏幕中有一位女性从视野外走进来,把纸分发到在场所有首脑的面前,“这是这次怨灵的情报,我们的目标也是消灭它们。这样的话,可以考虑合作了吗?”
那边发出翻阅文件的声音。片刻之后,有人说话了。
“……如何验证真实性?”
“我们一直在这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伊芙轻声回答,“你们和它们接触过了吧?请自行验证。”
我从背后看着白发的少女。
至今我也记得,在林中小屋的最后时刻时,伊芙不好意思的向大家说明自己的方案的情景。那时她似乎是第一次向这么多人说话,在秀吉的帮助下才勉强做到了。
而现在女王大人已经能平淡地面对世界各国的首领们,和身边的军师一步步的与对方交涉。她成长的如此之快,让我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以后记得去学习尸体和人类的区别啊,女王大人。果然还是放不下心。
“……其中有14名人员借助救生艇幸存。因为军队的吸引,在昨晚,怨灵并没有登陆法国和英国的海岸。”
在我走神的期间,他们似乎已经交流了关键的情报。每个首脑耳边的耳机后面都是整个参谋部,在紧急情况下效率能这么高,也算不错了吧。
“如你们所见。”萨丘尔说道,“我们也想尽快消灭掉这些怨灵,然后在几天后准时回到岛屿上,回归未来……”
等等,你们到底编造了什么不得了的故事?
“我们希望你们能带领军队在英国和法国的海岸上拦截怨灵。”有位首脑说道,“不管怎么说,应该首先挡住进攻。”
“这不难。”伊芙简单地回答,“由我们的两位主战人员去。但我希望黎明时他们能返回这里,因为我们队员之间要就这次模因病毒的问题进行面对面的讨论。”
我身边的亚历山大的嘴角有些向上的弧度。我理解他的心情——伊芙一本正经打着官腔的样子确实有些可爱。另外你不也是主战人员吗,女王大人。
“在会议解散前,我们还会有三十分钟时间讨论。如果有什么变动,请再次联系这里。马上会有人员去接你们的参战人员。”
屏幕关闭。伊芙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然后转过头对着我和亚历山大笑了一下。
“不用担心啦。基本上已经安全了,不过你们要小心怨灵,以保护自己为优先。”
虽然我是不懂你的意思。不过安全了就好……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被你们两个轻易的解决了?刚才我走神的时候你们到底交流了什么啊?
房间的门打开,身着军装的士兵面无表情的指示我们。我有些不满。
“知道。”
带着微笑的表情,我冷冷地对他说。亚历山大沉默地起身,和我一起走出房间。
第3日,会议后五分钟,地下核掩体-(♠)
没有那么简单。
我并没有理解伊芙所说的“基本上安全了”是什么意思。以她这种性格而言,不大可能是特意为了安慰队员所说出来的话。而且受身周充满了监视器和窃听器的环境限制,我不能直接向伊芙询问她的计划,也不可能当场利用《戏言》里的魔法来为我们营造安全的交流空间。如果这计划是必须隐藏的事情,直接说出来就糟糕了。
她为什么要提出交流情报?实际上,那时我们即使不交出任何情报也能达成合作。
没有想明白伊芙的计划,我总觉得相当不妙。不妙的预感。不吉利的预兆。不祥的意象。
冷静下来。
我用几只手指扶住眼镜中间,闭上眼睛。先整理情报,目前的情况应当是这样的。
第一,有关模因病毒。
怨灵在晚上出现,会通过杀死人类来传染。并且这个世界内没有任何能够对抗它的手段。
模因本体是一张纸,上面的文字具有传染性。所有阅读过它的人都将在二十四小时后变成怨灵。
一旦模因本体遭受破坏,所有的怨灵都会全部消失,而新的模因本体将会附着在一面完整的镜子上,对镜子的选择,会遵循近处的镜子受选几率高的原则来进行。镜子同样具有传染性。
第二,有关我们的目的。
我们的目标是在第十天的最终时刻到来时回到小岛,一旦没有完成,会遭到主神的抹杀。
而最后时刻是夜晚,小岛上驻留着大量的怨灵,这些怨灵的数量和强度使我们不可能和它们正面战斗,也没有丝毫潜入小岛,并进入古堡的可能。
以上是关键的情报。做简单的推论,既然无法正面对抗怨灵,那我们只能通过摧毁模因本体消灭岛上的怨灵。
直接消灭的结果已经推论过,不去考虑。那么对摧毁模因的时间点进行选择好了——
我们可以在最终时刻到来前摧毁目前我们拿着的那张纸,这样就能清空岛屿,并在怨灵大军到来之前回归主神空间。
这个计划会是伊芙的计划吗?
……似乎不行。我稍微有些焦躁的按了按太阳穴。还有十五分钟的思考时间。
不行的理由显而易见,我们怎么在最后一天闯出这里?而且我们冲向岛屿,绝对会受到国家的怀疑,很可能被导弹集火就团灭了……这个计划不可行。再说,如果这是伊芙的打算,那么她刚才做的那些事就没有意义了。
……?!
对了……!原来是这样!因为这样我才没有想到!
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在身边读着幻书的伊芙吓了一跳。
“怎么了?”
“不、没事。”
我尽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坐回椅子上。伊芙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读起手中那本《空驱之翼》。
原来如此。只是这么简单的计划而已。疯狂却有效……正因为是伊芙,所以才想得到。
但是这样真的可以吗?
还有十分钟。
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我想起那段问答。
“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手?”
……当然。
“那么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心?”
还有五分钟。
我深吸一口气。既然已经想到了伊芙的计划,再想到新的解决办法就不难了。
黑桃的心已经被弄脏了。但他仍然……想为自己保存些什么。比如人性。
对不起,伊芙。辛苦你了。
我稍微敲了一下面前的按钮,在伊芙不解的目光中,联络上了正在举行会议的首脑们。
“有什么变动?”还是那位蓝眼睛的政治家,他用锋利的眼神看向这边,而我站起身来,露出冷笑。
“有变动。”我说,“二十四小时后将要化为怨灵的各位。你们被绑架了。”
第3日,黄昏,法国海岸-(♣)
根据那两位队友与首脑们的交涉,我被安排到了这里抵挡第一批抵达的怨灵。
军队的士兵对我似乎有着抵触情绪。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并没有能与怨灵作战的能力,只能负责为我寻找目标。最后攻击怨灵的,肯定还是我一个人。
团队作战确实很棒。但是只要我愿意,单独作战的战斗力也能达到不错的水平。
“十一点钟方向出现第一只怨灵。请注意。”
耳机传来士兵冰冷的声音,我耸了耸肩,拔出自己的巨剑寒冰。那里的海面上确实出现了模模糊糊的身影,很快就会到了。
伊芙说接下来不会有大事了。但我不大明白。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她和萨丘尔一定又给出了完整的布局,让我们能够安全回归,我只要负责相信队友就行了。
即使像上次一样,我们的计划杀死了无数的人也没有关系。
我看着那只越来越近的怨灵,回想起那段对话。
“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手?”
“当然。”
怨灵来到我的面前,恐怖的面部露出狰狞的表情,伸手抓来。
“那么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心?”
我抓住巨剑的剑柄,冰冷的气息蔓延至剑身。夜晚除了放出了怨灵之外,也放出了血统中涌动的力量——
冰锋四溅。
“当然!”
我会执行军师们的任务,只要那能让我们活下去。
血和心,是不得不上缴世界的宝物!
第10日,最后时刻,孤岛海域-(♦)
“我说,你们两个。”
“嗯?”
伊芙不解地看着我。我说,你别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啊。
“你们两个……”
我看着船上每一个国家元首,他们的表情平淡,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事而已。
“……你们两个把整个世界都绑架来了?”
言归正传。
原本的计划是,我和亚历山大在第三天晚上防守海岸结束后回到地下,和其他两人汇合。但在我们战斗的当晚,军师和政府首脑们的指示就修改了,让我们在这几天不回掩体,而是继续做防卫工作。我不习惯连续的高强度的战斗,亚历山大现在看上去反而比我好多了。
“他们为什么跟……”
“因为他们被模因感染了。”萨丘尔在我说完之前就接话道,“我们要是不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们输入魔力,就会化为怨灵的。”
微笑再次浮现在我的脸上,我转起手中的妖刀罪歌。而首脑们身周的特种兵们面若冰霜,用手枪对准了我。
“好了,不要这样。”伊芙立刻说道,“我们的合作还没结束呢。”
在首脑们的示意下,特种兵们放下了手枪。
真是,我只是想揍萨丘尔而已。你们那么紧张做什么?
“保证我们安全的到达岛屿。我们会帮你们完全解除模因的感染。”萨丘尔转身说道。
“恕我提问一下。”一名首脑阴沉着脸,“你们要怎么对抗那么多的怨灵?而且你们所许诺的,为这个世界清除这些怨灵的诺言呢?这些日子,因为你们的要求,死在暴乱中的人不计其数。”
“得了吧。”萨丘尔发出嘲讽的冷笑,“你们会在意人民的死活?你们只要拿到高科技图纸,并且活下来就暗自窃喜了吧。至于进入岛屿,我们自有办法,不需要你们来操心。”
这个人还真是面对谁都这样?女巫也是首脑也是。
不管怎么说,回主神空间先揍他一顿。
“……我们需要你们保证能杀死全部怨灵。”
那位首脑再次出声,伊芙于是从空间戒指中拿出那张纸,放在众人的眼前。
“那就在这儿吧。秋儿。”
萨丘尔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伊芙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面小镜子,放在纸的旁边。首脑们莫名其妙地看着这里,不知要做什么。
火焰腾的从伊芙手中跳出,落到纸上,有人惊呼一声。那张身为模因本体的纸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啸,最后化成一堆飞灰消失了。
伊芙的眼睛闪烁起破魔之眼的符文,片刻之后,她拾起了镜子。
“我想你们的军队也从设备里观察到了吧?”萨丘尔再也不看那些首脑们,只是随手把自己的魔力输入给他们每一个人,完全消去模因诅咒,“怨灵们全部死了。就是这样。”
首脑们大眼瞪小眼,我好笑的看着萨丘尔,他只强化了初级魔力,这可是很累的工作。
“可……”
还有人想说些什么,但是伊芙朝他微笑了一下。
“感谢合作。我下次回来的时候,会带来更多的资料。”
她和萨丘尔率先向外走去,我和亚历山大对视一眼,跟着他们从甲板上飞起。
“……唐宵。”
空中,萨丘尔突然开口,我本来懒得理他,但想到多亏了他们两个我们才能安全回来,最后还是回复了一句。
“怎么?”
“你也听到了吧?我们害了很多人。”萨丘尔说,语气里竟有些想要道歉的意思。我起初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不是平时那种微笑,于是轮到萨丘尔挑眉了。
“你如果不说,我都忘了。”
我说,他愣了一下,然后露出“毕竟是唐宵”的表情,总觉得有些欠打。
“没事。”亚历山大的声音在风中传来,他和伊芙飞在我们的左边,“我不介意。”
于是萨丘尔再也没说什么。我们沉默的飞过夜晚孤岛上的森林,前方是那座黑色的古堡。
真是个有意思的话题呢。我想起那段对话。
“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手?”
“当然。”
理所当然。
“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心?”
“无所谓。”
早就无所谓了。那种东西。
我落在地上,收起自己的滑翔翼。走进城堡的我们,听见了主神传送的倒计时和提示。
“将模因本体带回主神空间,获得奖励。”
第11日,时间之外,主神空间-(♥)
秋儿在最后一刻突然起身,宣布绑架了整个世界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
事实上,我的计划并没有多复杂。
我们没办法对付几乎有半个岛的怨灵,所以摧毁那张纸来消灭怨灵是势在必行的。
但是我们没办法直接摧毁那张纸,因为毫无抵抗力的人类很快会全部被感染成怨灵,我们会在整个世界的怨灵中被淹没。
在回归的最后摧毁纸张也是不行的,因为我们会被政府怀疑并攻击,无法对抗整个国家的我们,在这时只会失败。
那么理所当然就会想到。直接摧毁纸张会导致新的模因本体产生,会有新的人被感染,那么……
直接让这个世界上,没•有•能•被•感•染•的•人•类,就行了。
秋儿说这是只有我能马上想到的方法。但是这个方法并不是多么奇怪啊?人类似乎只能成为一次怨灵,那么先让他们全部被感染,就不会再次被感染了。我想,这和“砍掉手之后,手就再也不会痛了”是一个道理。
那次首脑会议,我给他们传真的文件中有着具有感染性的模因文字。阅读了文件里“模因复印件”的首脑们,自然会被模因诅咒所感染。秋儿就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才能理解我的计划并阻止它。
当时的时间是下午。去阻挡怨灵的亚历山大和糖糖,会在下一天黎明时回到地下和我们会和。首脑们则会在第二天下午变成怨灵,这样的话,因为队员们已经回到了地下,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各国的首脑回归自己国家后,在当天晚上全部化为怨灵——这理所当然会引发大规模的传染吧。根本不需要两三天,全世界绝大多数的人类就都会化为怨灵。但怨灵的移动特性是倾向于顺着较为平缓的坡地移动,身处地下的我们虽然也会遭遇一定数量的怨灵,但那绝对在我们的应对能力之内。如此,目的就达成了。
烧掉那张纸。这时世界上的人类几乎都已经化作怨灵,就算还有一部分也是极少数,不影响我们之后的活动。这时,再安然的回到古堡——
完成了。我们不需要遭遇任何的危险,很完美又很简单不是吗?
但是秋儿在绑架了所有首脑之后,对我说。
“你这是在毁灭世界。”
那时我狠狠地打了个寒噤。即使有着丹的提醒,我还是不小心做出了这种事。
记住生命是仅此一次的。
我仍然不懂这句话的含义,但它还是起到了保护我的作用。不管怎么说,我低头向秋儿认错了。
秋儿在短短的时间内想明白一切,并马上实行了新的方案。不必毁灭世界的方案。
既然不能毁灭所有人类……那就毁灭所有镜子就行了。
他先是证明了首脑们被感染的事实,再提出了交易的意见。
“我们双方共同的目的是:阻止模因传播而导致的世界毁灭。”
“我们小队的目的是:在回归时间到达时,安全回到岛上。”
“如果你们配合我们,完成了这些目的,我们愿意给你们记载着超越这个时代知识的资料。这样的话,我们能达成双赢吧?”
“接下来,请帮我们做两件事。”
“第一,向民众公布并证明怨灵的存在,告知怨灵几天内就可能毁灭人类文明,并公布‘传播怨灵的源头是一面镜子,这面镜子在何处还未知。据研究,如果破坏了镜子,怨灵就会消失’的信息。”
“第二,让军队销毁所见到的所有镜子,并给我们留下最后一面。”
“这是我的交易内容,就这么简单,你们觉得如何?”
在首脑们被绑架的前提下,交易最终成立了。不过我想,如果我们没有绑架他们,那很可能会被反过来要挟——
我们的对手可是国家。
秋儿提出这两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在人民中创造出恐惧,促使全民和军队一起销毁镜子,大幅度减少镜子的数量。
最后在世界上几乎没有镜子的情况下销毁模因本体,模因本体就很容易转移到我们身边的镜子上了。而模因本体若是被控制在我们手上,世界上又没有怨灵,就不会牵连进整个世界的无辜者了。这个计划唯一的缺陷在于,最后我们也有一定可能,拿到不是模因本体的镜子……
但是多亏了秋儿,我才没有真的走上那样的道路。
记住生命是仅此一次的。我在心底默念。
上次,大家讨论过一些东西。
“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手?”
我不知道什么是活下去,不过我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不愿意走上毁灭的道路。
但我总会做出我自己觉得正确的事,做出守护重要之人的事。
“可以。”我说,“如果是为了他们。”
“那么为了活下去……是否可以脏了心?”
记住生命是仅此一次的。
有着这样的同伴,记得这样的话,我觉得——
——不论如何,心都会如同血液般鲜红。
番外01-02
·总觉得对话模式果然还是轻小说风结果就文风出走了
·完全没有写番外的剧情,NPC们对不起
·我觉得大概能算是TE吧
·有天雷出没
高层建筑在坍塌,裂开的地缝中有很多怪物爬出来袭击市民,唐宵和乐行在的地方没有那么严重,又很隐蔽,只有防护盾主动弹开周围坠落的石子,让两个人能暂时不用顾忌的继续话题。
“乐行?”
“诶,现在就可以回答我吗,再考虑一会也没关系啊?”
比想象中的还要快,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不,我只是想说,你给我去重修语文吧。”
简直都不知道要从哪里吐槽起才好,唐宵觉得整个人都要无力了,这么天然的告白方式让他……承受不起,“现在回应也没关系。告白的方式太烂了,我不想接受哦。”
“可是你那个时候是这么对乐行说的。”
在填充进来的记忆里“我喜欢你”是唐宵先说出口的,这个事实让乐行很嫉妒,但是又有些开心。即使在心里因为自己和本体之间无法磨灭消除的联系默默沮丧,但是只要一想到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会诞生,才会见到唐宵,就会感觉到庆幸。
庆幸到即使要作为什么人代替活下去也不会后悔,绝对不会后悔!
而且乐行相信对方并没有完全把自己当成代替品,这样的说法对唐宵实在是有些失礼。
“那是因为对象不同吧,对乐行的话如果不能完全直白的说出来,那家伙绝对听不懂。”
“那么换一种说法就可以了吗?”
“什么?”
“因为你创造还给了我名字,即使我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是你有好好教我,为什么要做到这个份上?”
“你自己也说了,是我创造了你吧。”唐宵觉得话题似乎开始向一个不可理喻的方向发展了,更糟糕的是能够停止的刹车不在自己手上,“你是我的责任,教导你并且保护你,这有什么不对吗?而且你太像乐行了,像到就算要放弃你我也做不到。”
“所以,不是因为我是乐行,只是因为相似。”
乐行牵起唐宵的手搭在他胸口,机器人的胸膛并没有心脏跳动的声音,本来应该冰冷的触感莫名其妙的让唐宵感觉到想要抽出手的炽热。
罪歌趁机在他的脑子里咆哮起听腻味了的爱语,让唐宵十分烦躁。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创造出你也是因为我重要的恋人死掉了的缘故,虽然我需要一个精神支柱没错但希望你也不要给我太得意忘形了。”
“就是因为你敢这么说,我才能发现在你心里我们是不一样的。你从来都没有对乐行这么斥责过吧。其他人的会叫错我的名字,只有你一次都没有。还有遇到危机时冷静的态度,对待同伴的温柔,我都很喜欢。”
说错了。
唐宵在心中反驳,他曾经说错过乐行的的名字,只不过那两个字滑到嘴边就醒悟过来,话语被吞回去不见天日。
但是他不想用这个去反驳对方,所以只能做出无力的反抗,“你眼睛瞎了吗,我对大部分可算不上温柔吧。”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把他们当做同伴。”
唐宵无法反驳。
通过乐行的记忆,还有自己的观察,已经十分努力的理解自己了,就算很不想承认他至少还是明白对方真的已经做到了不少。
“乐行是你给我起的名字,所以我想要和你一起前行,很乐意和你一起前行。不满足是作为人造人附庸的形式而是想要像恋人一样,不行吗?”
“我到底是哪个地方没搭对筋,才会觉得你和他相似呢。”
面前的人和记忆里的那一个完全不一样,更加富有冲击力,简直就想要把唐宵关死的那扇门撬开似的,确认了喜欢就立刻出手他认识的那个家伙可没有这么果决的行动力,而且还这么能言善辩。
和那个笨拙,害羞的人不一样。
“再考虑一会也没关系,这是你说的吧。”唐宵叹了口气,这真是个糟糕的征兆,“让我想想吧。”
想想在被门撬开之前,是否由我自己推开更好一点。
在很远的地方能看见从地上爬出来的巨大怪物,三十多米,如同人类一样站立。
简直就像是命运一般,离他们不远的地面裂开嘲笑的巨口,炙热的岩浆不合常理地翻滚。
“可能会有点痛哦。”唐宵突然的恶作剧心起,凑在乐行耳边说话,“忍一会。”
对方捂住耳朵面红耳赤的模样和之前咄咄有词的自信相差甚远,却意外的超级能愉悦唐宵的心情。
眼角瞥到了伊芙,虽然着装表情有微妙的不同但是唐宵能肯定那就是她。
对不起啊队长,我必须得先行一步。
他拉着乐行的手,毫不犹豫从裂口跳了下去,只是一瞬间难以忍受的痛和热。
唯一能感觉到的是,对方冰凉的指尖有了像人类一样的热度。
在下一秒,唐宵又回到了进入番外篇之前躺着的床上。
(中二到飞起。)
恶魔队非常漂亮地完成了番外任务。
似乎为了让轮回小队放松,主神特地让这部片子并没有那么快结束。在这空闲的时间里,大家继续着狂欢,举杯畅饮,大声高歌,有的人还即兴跳起了舞。此刻,不分敌我,为的只是单纯的快乐。
象征着末日降临的红色满月依旧挂在天边,一个瘦小地身影坐在别墅房顶,静静地望着。
"不下去和大家交流交流感情吗?"背后突然有来人说话的声音响起,但是因为早就觉察他的到来,所以一点也不惊讶。
上官的双眼似乎被那月亮映得通红,他转过头来望着孟森,"你在开玩笑吗?我不想见我的本体。我会忍不住杀掉他的。"
孟森没有说话,脸上表情捉摸不定。
上官继续回头盯着那轮红月,却已经慢慢在被黑暗吞噬了。
"我们被复制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你也再清楚不过了吧。"上官就这样背对着孟森说道,"我们不过是为了提升本体能力而创造出来的工具而已。为什么,"他停顿了一会儿,"要给我们灵魂?给我们心?给我们自我意识?"
"虽然本体现在还没见到我,"上官声音沉了沉,望向楼下那灯火通明的午夜派对,那里的热闹非凡,简直和他所处的楼顶是两个世界,"但我是他的复制体,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知道他和我见面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红月像公主手中鲜艳欲滴的毒苹果,又像恶魔手中不断渗血的心脏,正在被啃噬、吞食,夜晚越发昏暗,而楼下不断响起的音乐与人声现在听起来,却是无比刺耳。
"我们是不可能忍受会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存在的。"上官歪头望孟森,"你知道为什么吗?"
孟森很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上官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的确有一模一样的存在,他有和你一样的喜好,他有和你一样讨厌的东西,他和你一样会对某个人有同样感情,你的所想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毫无保留,这是一件可怕至极的事情。但这并不足以成为导致我们要杀了对方的原因。"
"那是为什么?"
上官站起来,往孟森身边走去。背后夜空里远处那红光几近稀薄,就快看不见了。
"因为我们自己,就是无比厌恶自己的存在。"
月蚀了。那抹无力的红色已经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无止境的黑暗。
上官定定地望着孟森,却发现他的目光有些躲闪。"怎么啦?好像自从我被复制过来之后,你就没怎么在恶魔队里出现过呢?"
"因为复制体宣宣有点主动,我有些要把持不住......咳......"孟森搔搔脖子喃喃自语,"为什么我有种脚踏两条船的错觉....."
上官更靠近了一些,仰脸问道:"你在害羞?"
这个角度在孟森看来实在要磨人得要紧,忍不住伸手将上官揽进怀里。如果是本体上官一定会马上羞得急忙挣扎吧,但此刻,复制体却只是任由他抱着,安静地仿佛像一具人偶。
"宣宣......"
"我们不可避免地自我厌恶到了极点,"上官突然说道,"但是我们太过于软弱,无法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他想到了自己还未进轮回空间前的记忆。那无法踏出一步的房门,那幽暗狭小却挤满嗡嗡作响的机器,那不断在眼前闪过的无数编码,还有被冰冷屏幕光映照着的自己那张绝望的脸。
"所以我们无法原谅还有对方与自己一样的存在。不允许。厌恶。想杀掉。"上官抬手回抱孟森,抓着他的衣服,手指却用力得有点微微发抖。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孟森,我该怎么办......"
姓名:时无间
性别:男
年龄:17
身高:173cm
性格:温和,乐观,热血,略微有些中二
国家:中国广东
爱好:看书,睡觉
工作职业:半工半读的高中生
特长:记忆力,分析能力,视力良好
外貌:黑色及腰马尾,咖啡色的瞳孔,童颜
其他:
身材消瘦,脸上总是带着如沐春风般的和善微笑的阳光青年,因娃娃脸的缘故所以经常被其他人当作初中生,精神高度集中时射击准度会无限接近百分百。
平时是极为不可靠的猪队友,使人无法放心将事情交给他做,但在危急时刻却会展现出比神队友还要强悍的助攻能力。
所以常常被误认为有双重人格
对自己经常被误认为是女孩子这一点感到很苦恼
PS:人设图是未扎马尾时
複製體帕斯頓對這次降落的時間與地點均有很大程度的不滿。他與複製體克裡斯和複製體Arrow站在山頭,遠遠地看著劇情人物所處的房子。就在幾分鐘之前,他與其他隊友們被同時傳送到了這個地方,但當他們清醒后就很快分散行動了。
複製體帕斯頓無意指責任何人,畢竟這就是這個隊的相處模式。他只是平靜地目睹完這一切后默默站在複製體克裡斯的身後,戴上防毒面具,然後在放出小型飛行監視器的同時打開了電腦。
複製體克裡斯站在山頭上雙手抱胸一言不發,他靜靜地看著那間建築物。複製體帕斯頓看不出他在想什麽,他想也許複製體Arrow會知道些什麽,但當他望向他的時候,發現對方也幾乎是同樣的表情。
“如何?”
複製體克裡斯終於開口詢問,似乎他認為自己已經給複製體帕斯頓留夠了充足的時間。
“大致瀏覽了一遍電影因而瞭解了一下主要劇情。劇情內出現的怪獸經由地底而出,按照劇情推理是自地獄而來的惡魔——單純外觀來看,它們也確實符合惡魔的傳統外表。”
複製體帕斯頓調整影片進度,然後暫停給複製體克裡斯看屏幕。對方懶洋洋地冷笑了一聲。
“影片中的角色只要‘為善’便可以進入天堂,暫且不說這種類型的影片有多匪夷所思,至少目前可以得到以下幾個關鍵點。”
複製體克裡斯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複製體Arrow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依舊望著同一個方向。
“首先,經過精神掃描和監視器傳回的圖像,那間建築附近除了主角一行人應該還有其他輪回小隊的成員。他們人數眾多,看上去不止一支隊伍的數量。但是很微妙地,按照他們彼此相處的態度與戰術配合及角色定位推理,同時連系每隊的人數上限,現在極有可能是以下的情況:一、他們並非為同一隊伍成員,而分別隸屬是三隻或者以上的隊伍。但是由於某些原因這些隊伍的人員目前並不齊全,所以導致看上去人數少,或者看上去隊伍實際上不多。二、他們為一隻或者兩隻隊伍的成員,但是由於種種原因內部並不和諧,所以令人產生隊伍分裂的印象。
“我個人更傾向於第一種看法,第一,看此片並不像是只投入兩三隻隊伍的規模,而是更大模式。第二,隊伍內人種比例均有,不像是一個區域的。當然,以之前的亞特蘭南洲隊為例,也是有不少其他區域的人種,不過畢竟算少數。”
複製體帕斯頓停了下來,他看到複製體克裡斯依舊漫不經心,只是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在地表肆虐的怪獸們。
“我們需要先做任務嗎?”複製體帕斯頓問。
複製體克裡斯沉默了許久,複製體Arrow抬起頭與複製體帕斯頓一同望著他,然而他只是擺了擺手,說:“你繼續。”
“其次,請注意目前我們隊得到的任務是‘消滅眼前的怪物,共有數十隻’,眼前的怪物們已經算具有一定體型大小了,但是事實上,于影片的片尾出現了數十倍乃至於百倍的惡魔。由此可以推算這也許是觸發性劇情任務,或者是支線任務。甚至我們也有可能被要求協助主角升天——當然,我認為這個任務有存在的幾率,但是小。”
複製體克裡斯挑了一下眉毛,複製體帕斯頓注意到了這點,立刻進行補充講解。
“就是劇情內主角逃離苦海的一種方式。被藍光照耀到便可升天,前提是你行善事或心存善念。”
複製體Arrow乾巴巴地笑了起來,但是沒有人理他。複製體帕斯頓繼續說。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三點。我猜測也許其他隊伍的任務與藍光有關,也許天堂內有什麽其他支線劇情。但這可能是我們無法得到的。”
這句話似乎終於引起了複製體克裡斯的興趣,他不再觀察戰場,而是轉過身對著另外的兩個人。複製體Arrow選擇錯開了視線。
“爲什麽?”複製體克裡斯問。
一時間並沒有人回答,而複製體克裡斯也不著急。他並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好暇以整地等著複製體帕斯頓。
“爲什麽?”
複製體帕斯頓重複了一遍,他在這之前完全沒考慮過複製體克裡斯會這麼問。畢竟這在他看來根本不算是個問題。
“這……難道您認為惡魔隊的人會上天堂?所以我想這是主神給予其他隊的特殊照顧吧。因為弱小所以提前進入恐怖片,因為弱小所以被分配在具有勢的一方。”
複製體克裡斯靜靜地聽著,在複製體帕斯頓進行講解的時候,他經常會表現出這樣的神情。緊著著他問:“而我們需要在這裡打惡魔?”
“我想其他小隊也會有類似的任務,具體看完程度的問題。”
複製體克裡斯冷哼了一聲,然後哈哈大笑。他持續笑了有一段時間,等到他突然安靜下來后,只是一言不發地張開了他那巨大的黑色翅膀,然後騰空飛了起來。
複製體克裡斯圍著他們所在的山頭低空盤旋,他發現有一隻惡魔正向他之前所在的方向攀爬。他看到惡魔也注意到了他,那惡魔遲疑著,很明顯分不清眼前的物種究竟是什麽。
飛翔于半空的複製體克裡斯長著犄角與尾巴,以及巨大的黑色肉翅,同時散發著存在於惡魔之間特有的氣勢。但是他又長得不完全像一個惡魔,至少在外貌上他更貼近一名人類。
使用精神掃描的帕斯頓一早就發覺了入侵者的存在,但他認為這種程度并不屬於需要上報的狀況,所以僅僅是聽之任之。
惡魔向來是狡猾的種族,現在這隻攀附於山腰的惡魔沉默著,看上去正在思考。也許是眼前的另一位摸不清來路的惡魔更為強大,而地獄又一貫等級制度森嚴。這些都導致它必須謹慎行動,下位惡魔是不允許向上位者發出任何挑戰。
帕斯頓略微側了個身,繼續開始敲鍵盤。他正在調整監視器的角度。當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時,帕斯頓立刻切換了畫面。他抬起頭發現並沒有人因此而留意到他后覺得鬆了一口氣。
克裡斯正在空中俯視著惡魔。他偏著腦袋,惡魔也歪著頭。Arrow沉默地看著兩隻惡魔,看起來有些茫然。
“我……”
帕斯頓話音未落,便有巨大的黑色光柱騰空而起將山間的惡魔籠罩。待到光柱散去,那惡魔之前存在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焦黑。
複製體克裡斯看著焦黑的土壤,然後沖著複製體Arrow擺了一下頭。對方原地化作一條色彩斑斕的精靈龍,片刻后便飛到克裡斯身側。
“去找找其他的支線任務,這麼大規模的片子不可能沒有其他支線。儘快找到然後彙報,至於其他的輪回小隊——
“太弱了我沒興趣。”
複製體帕斯頓目送著複製體克裡斯和Arrow的離去,雖然這與他預計的有不少出入,但至少結局是相同的。在他的計劃里,他需要擬定詳細的方針,致使自己脫離小隊一段時間好方便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現在機會來了,複製體帕斯頓卻習慣性地懷疑這是個陷阱。在輪回世界的這些時日不僅賦予他各項能力,更是告訴他一個淺顯的道理。
如果某些事情看上去簡單容易,那它就一定不是表面看上去的樣子。
當複製體帕斯頓找好時機降落在亞特蘭南洲隊附近時,他胸前的徽章開始灼灼發燙。他想他的夥伴特一定感受到了這個溫度,因為他們都停止了攻擊,等待著他的接近。
眼前的亞特蘭南洲隊的人聚攏成在一起,形成一個圓形。他們分工有致,并將遠程和能力尚且比較弱的人護在中央,而克裡斯站在這個隊伍的最前方。
複製體帕斯頓走得很慢,同時舉起自己的手以示誠意。他看到自己的本體站在克裡斯的身後凝視著自己,不禁覺得煩躁。
他走到克裡斯面前,透過防毒面具的玻璃緊緊地打量著他,就像是與他分別許久。克裡斯也直視著他,在他的眼裡複製體帕斯頓能看到疑惑與警惕。
“現在的我並無意與貴隊交戰,請問可否不要將諸位的武器都這樣對著我,難道說亞特蘭就是這樣歡迎前來表示友好的前隊友?在敵我力量懸殊的時刻,這種舉動明顯是非常不理智的。”
複製體帕斯頓向後望去,他看到本體的自己皺起了眉頭。
“如果是朋友的話,我們自然會變現極大的熱情與歡迎。但如果是敵人的話,即便被稱之為弱小的我們也會進行應有的抗爭。既然閣下聲稱自己為和平而來,為何不摘下自己的面具將真面目展現於我們,至少表現最基本的真誠。當然,如果您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們也無意追究更多。”
克裡斯上前一步,握緊了手中的雷神之錘。複製體帕斯頓輕聲笑了起來。
“看來您終究兌換到了合意的武器,恭喜您。”
複製體帕斯頓邊說,邊摘下了面具。他聽到他的前任隊友們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現在他連自己看都不想看一眼。
“帕斯?”克裡斯詢問,但依舊帶著謹慎的神情。
“確切地說,我是隸屬於惡魔隊的複製體。爲了區分,建議您稱呼我為複製體帕斯。”
“你帶走了徽章?我就說,從剛才起,這玩意兒就熱得發燙,像爐子上的烤山芋。”
複製體帕斯頓驚異地看著克裡斯揪著自己的胸前的一片布料,他感到對方完全收起了殺氣。甚至連他曾經的隊友們都在克裡斯的帶動下放鬆起來。
“原來你被複製了,你過得還好嗎?惡魔隊的那些人有沒有欺負你。”
克裡斯笑著拍了拍複製體帕斯頓,就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帕斯頓本體卻皺著眉頭,緊緊握著手裡的槍。
“我過得還不錯,現在的惡魔隊並不似之前那麼難熬。雖然隊友們沒有團隊意識,但也不至於內訌或者發生更大的矛盾。”
“現在的惡魔隊?之前的惡魔隊有什麽問題?”
複製體帕斯頓停下來,看著終於走向自己的本體。對方依舊梳著一塵不染的背頭,並且像隻老鼠一樣戰戰兢兢。
“我以為你還是會每句話前面加一句‘請問’?”
複製體帕斯頓說,顯得有些不耐煩。
本體的帕斯頓有些詫異,但他很快改口:“請問你所謂的現在的……”
“在我進入惡魔隊之前,還有不少原惡魔隊的前輩。他們是窮凶極惡的壞人,所以被隊長您的複製體殺死了。
“目前惡魔隊可以說是自那次爭鬥后新誕生的小隊。但即便如此,它依舊是輪回世界最具潛力的隊伍。我希望你們可以意識到這一點,並且熟知並不是每一個惡魔隊的成員都與我相似。”
複製體帕斯頓厭煩地打斷了本體,接著繼續對本體克裡斯說:“我此次前來,並沒有過多的意義。只是想知道在那場恐怖片后,大家過得如何。現在我看到了,也差不多是回去的時候了,畢竟隊長不會放任我獨自離開太久。”
“我能問下惡魔隊都有誰嗎?”克裡斯問。
“當然不行,本著本隊伍優先的原則,我拒絕回答您的問題。但是我可以告訴您,目前惡魔隊有現中洲隊、海洋隊、南炎洲隊、北炎洲隊、東美隊以及亞特蘭的人。他們中所有的人都比本體更強大,同時也有部份更具攻擊性。並且有些人並不是單憑交流就可以好好溝通的類型。如果……”
複製體帕斯頓突然陷入了沉默,其餘的人皆有些如臨大敵。
克裡斯有些緊張地問:“怎麼了?”
“我想恐怕是我的隊友,隊內的另一名精神能力控制者。現在他距離我們不到五十公里的地方,他屏蔽了自己,但他確實在那裡。”
“我們很危險嗎?”
“現在看起來,他似乎沒有採取行動的打算。不過我不能確信,畢竟我們並不熟悉。我長話短說,如果諸位遇見了我提到的那種類型的惡魔隊員,請不要有一絲同情心,因為那是對你們自己的不負責。”
克裡斯靜靜地聽著,就像之前的複製體一樣。複製體帕斯頓發現他們真的很像,即便是已經開始分道揚鑣。
“你說的話我記住了,我們會謹慎對待。非常感謝你的提醒,你還是儘快回到複製體我的身邊吧,否則是不是對你不太好?”
“您不再向我詢問更多有關您複製體的問題嗎?”
“不了,遲早會遇見。自己終究才是最瞭解自己的那個人,難道不是嗎。”
克裡斯走上前,做出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吃驚的事情。他擁抱了複製體帕斯頓,就像對待本體一樣親切。
克裡斯附在複製體帕斯頓的耳邊輕聲說:“如果過不下去了,那就回來。”
然後他輕輕放開對方,大咧咧地拍著他的肩膀。
“在那該死的魔方戰之後,你就不會稱我為‘您’了。我想問題應該不僅僅出在你的身上。
“非常感謝你對我們的忠告,現在的亞特蘭無以回報,但只要你樂意,它始終是你的家。
“兄弟,保重。”
複製體帕斯頓點點頭,他對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依次打了招呼,最後戴上防毒面具,騎上長得像鸚鵡的黑色的鳥離去。
複製體帕斯頓很快便降落了下來,在這之前他收到了來著隊友複製體罪樹的精神鏈接。對方說讓他捎他一程,複製體帕斯頓沒做多想便同意了。
在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有多說什麼,沉默始終瀰漫于二者。複製體帕斯頓本以為對方會問什麽,或者責難自己,但末了複製體罪樹只是安靜地坐在自己身後。
“你看,”複製體罪樹突然出聲,複製體帕斯頓一個激靈,“這場景真像世界末日。”
複製體帕斯頓點點頭,他無意用精神力探測對方真正所想,不知為何他突然知道關於他私自見亞特蘭隊的事,對方對誰也不會說。
“我們去做點任務?”複製體罪樹詢問。
“我不確定,我這邊還有兩個人,克裡斯與Arrow,你知道的。”
說完這句話后沉默再度降臨,不過兩個人似乎都不在意。
過了片刻複製體帕斯頓開口:“也許他們已經過去了,不如我們去與他們匯合?”
這一次他並沒有等複製體罪樹的回答,而是調轉了鳥身,向影片中巨大惡魔的地方飛去。
TBC
共計485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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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未放出複製體角色將會先關聯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