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微博@无限恐怖同人企划_抉择
——biu——
通过手枪前端加长的细长管身,原本应该如雷鸣般轰响的枪声,被压抑下来。
——呲——
随着声音,一道血柱,从眼前中年男人的额头上喷洒出来。
“你——”
质疑的声音在完全放出之前就戛然而止,眼前男人的身体向后瘫倒,挂在了椅子上。
持着手枪的,是一个脸上带着微笑的白发的少年。
他利落的将枪支隐藏起来,取出随身的小刀。
……割下了眼前男性尸体的头颅。
——“他”说过,一定要确认死亡才可以。
少年默默念叨着,将染满血的白手套收起,换上了另一套。
他拍了拍自己有些僵硬的脸庞,脸上浮现出高兴的神情。
——差不多该到了。
他打开了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正如所料,少女早已在门外等候。
“怎么样?爸爸同意了吗?我们俩的事情?”
眼前的少女着急地询问着少年,但在看到少年脸上的微笑之后,又放下心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
少女高兴地朝着自己的意中人跑去,几乎是跳起来抱住了少年,将脸埋入少年的胸膛。
“嗯。”
然后,感觉到了胸口的冰冷触感。
“……?”
——biu。
与几分钟前如出一撤的尖锐声音,再一次响起。
漂亮的少女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液。
也许是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吧,直到她瞳孔涣散,都一直盯着白发少年微笑的面庞,嘴唇不停地颤动着,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如往常一样将头颅割下。白发的少年跨过少女的尸体,寻找着宅邸的其他人。
————————————————————————————————
打开锁被武力所破坏的门,映入眼前的,是一间书房。
以及满地的白色纸张。
白发的少年踩过那些纸张,到达了书桌的面前。
桌上摆着一张纸。
他在那张纸上写上【已捕杀】之后,随手将纸扔到地上。
纸上,清楚的印着之前被杀的,中年男人的面容。
书桌前的椅子上坐着一具死尸。
尽管书桌前有一张椅子,他却没有坐下,而且站着打开了书桌的抽屉。
——少年的笑容凝固了。
“……没有,了?”
他望着空空的抽屉,瞳孔放到最大。
——原本,那里,应该有着,一大叠,数也数不清的,白色纸张才对。
——上面,应该,记载着,“他”原本想杀掉,却没有来得及叫我去杀的人的资料才对。
——但是,为什么,现在,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少年脑中只剩这一种想法,他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书桌的所有抽屉,将其中的白色纸张一口气拿出,甚至有一些因为粗暴的手法而落在地上。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不是这张,不是这张,不是这张,不是这张,不是这张。
连浏览都算不上,少年看每张纸的时间甚至连一秒钟都没有。
——很好辨认。
记载着让自己去杀的人的名单,那种类型的纸的话,会在右上角有一张头像才对。
所以,没有头像的,不是。
一张,十张,二十张,三十张,一百张,两百张,五百张……
体积庞大的书桌中,有着数量极为庞大的白色纸张。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
按道理来说,一直盯着这种东西,眼睛也会感到疲劳吧?
但是少年不管这些,他仿佛疯狂一般用双手将眼前的白色文件扫开,便于观察下一张。
书房中,早已是纷飞的白色纸张。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不对。
一定是有哪里搞错了。
不可能没有的。
不,不是可能。
是必须。
必须要有才行。
对,必须,一定,要有才行。
——嘀嗒、嘀嗒。
墙上的时钟,一刻不停的走着。
到底,找了多少时间了呢?
白发少年不知道,他也完全不想知道。
他只是,催动起疲倦的身躯,用那双充满血丝的双眼,机械般的寻找着。
——直到,最后一张,也被双手扫开,飞舞在被白色染满的书房中。
白发的少年的眼中,浮现出了绝望的色彩。
随着那一股执念的消失,他的双脚失去了站立的力气,瘫坐下来。
垂着的双手碰到了覆盖于地面之上的白色纸张上。
——右上角,有着头像。
他眼中的绝望在一瞬间消失无踪,他将右手所拿的纸用最快的速度放到自己的面前。
——【已捕杀。】
纸上,用鲜红色的笔,写着这样的字。
——是已经,杀过的人。
他放开了右手上拿着的纸,任由这张刚才给予他无限希望的纸张,在空中缓缓落地。
——这间房间,在进来之前,地上就铺满了白色纸张。
眼中浮现出绝望的少年,想到了刚进书房时的情景。
并不是现在才注意到。
而是因为房间中这样是正常的。
——没准。
他将已经杀完的人的纸张随手扔到地上这种事情。
——还没杀过的人的名单。
他将没有杀过的人的名单好好的保存在书桌抽屉中这种事情。
——会在。
地板上应该不会有没有杀过的人的名单这种事情。
——地板上这些。
他应该是,最清楚的才对。
——白色纸张里面!
但是,他却仿佛丧失了思考能力一般,朝着本就不可能存在未杀者名单的白色纸张堆中,寻找了起来。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休息了。
书房中白色纸张的数量远超平常人的想象。
为了不放弃哪怕一丝的机会,白发的少年将每一份文件的每一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是,不论是哪一份,都是与杀人无关的东西,或者是名单上已经写着【已捕杀】。
他的双眼早已通红,许久未进食而重复着单调动作的身体发出抗议,脑袋也似乎因为不停地看同样的东西而产生了些微的幻觉。
但是,他却义无反顾地寻找着。
哪怕身体如何抗议都没有理会,哪怕身体有多少不适都强行压下,朝着不可能存在未杀者名单的地方,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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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
眼前是来来往往的人流。
——好饿。
在各类商店中进进出出的女人们,穿着华丽的服装。
走在一起,在商店前走走停停的情侣们,一脸笑容。
似乎非常着急,只顾向前走的,忙忙碌碌的人们。
——有谁。
男孩躺在小巷的出口处。
——能够。
他双眸中充斥着渴望活着的光芒,他将眼睛抬起,望着眼前的人群。
——救救。
在那人群中,有着庞大数量的人类。
——我。
却一个,也没有向男孩伸出援手。
男孩,仿佛是游荡在人间的幽灵一般,仿佛不存在一般,被过往的人群,完完全全的忽略了。
——为什么,明明有这么多人不是吗!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来救我呢?
——为什么,明明,善良的人很多的,对吧?
“善良的好心人,比坏人要多得多。”
男孩回忆着面容已经不清的母亲的话语,双眼带着期待的色彩看着眼前数量庞大的人类。
然而。
依旧。
一人。
也没有。
——向男孩伸出援手的人,一个,也没有。
男孩眼中的期待慢慢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绝望的色彩。
已经,快不行了。
——这样下去,会死吧。
男孩忍受着数日不曾进食的肚子散发出的饥饿感,将手伸到前方。
——慈悲的神灵大人啊。
向人群祈求已经没有效果,他只能寄望于,小时候妈妈所说过的,神灵大人的力量。
他只是,渴望手被人握住,渴望获得活下去的机会。
——请,救救我吧。
无力的双手仅仅抬举起了一瞬间,就已经坚持不住,向下落去。
仿佛,要连同男孩的生命,一同坠入死亡的深渊一般。
啪。
在最后即将失去知觉的瞬间,手确实碰到了其他人的手,发出了脆响。
——谢谢您,神灵大人。
男孩的眼前已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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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男孩猛然睁开了双眼。
强烈的光刺得他的双眼一阵痛楚。
男孩用茫然的双眼看了看自己所处的环境,整理着自己的记忆。
——对了,我好像是,被神灵大人,救回来了。
男孩心中涌现出一阵感激。
“已经醒了吗?”
房门打开,进来的是一个青年。
他的右手上,握着一袋面包。
男孩瞪大了双眼。
——咕。
原本已经较为沉寂的肚子,又开始活动起来。
嘴中开始迅速的分泌唾液,男孩的眼睛已经盯在面包上,完全移不开了。
青年将面包丢了过来。
男孩在一瞬间仿佛化身猛兽一般,飞扑着夺下在空中的面包。
连包装的开口都没有去找,直接用蛮力撕开包装,拿起其中的面包就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唔。
喉咙,被噎住了。
缺少空气的身体立刻发出呻吟。
被异物堵塞住的喉咙传来难受的感觉。
男孩下意识的握住自己的脖子,将头抬起。
——水。
映入眼帘的,是一杯清水。
“咕,咕……”
男孩立刻夺过杯子,将面包和着水咽了下去。
“谢谢,神灵大人。”
男孩微笑着向拿来清水的青年道谢。
“……神?”
他的嘴角上扬了些许弧度,或许是对这个叫法感到有趣吧。
男孩感谢完青年后,再次拿起面包,吃了起来。
这一次,吃的速度就要慢不少了。
“吃完这个,就回去吧。”
青年看着吃着面包的男孩,说着。
男孩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
“……我,没有可以回的地方。”
“你难道想要留在这里吗?”
男孩用力的点了点头。
“但是事实上你对于我而言毫无用处,只会添麻烦而已。”
似乎连思考都不需要,青年在男孩点头之后,立刻就将这句话说出。
“……”
青年似乎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不会的。”
男孩口中发出了话语。
“一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青年仿佛没有听到男孩的话语一般,脚步没有任何停顿,面不改色的继续朝着门口走去。
“神灵大人,您救过我两次,正是因为您的帮助,我才会活到现在。”
“……我想要报答您。”
在即将死亡的时刻,回应男孩的期待,将男孩的生命将死神手中拿回来的人。
只有青年一个而已。
明明,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那么多的人。
然而,伸出援手的人,只有青年一个。
但是,青年依旧一步不停地朝着门口走去。
“一定,不会添麻烦的。”
“我一定会努力变得有用起来的,不会给您添麻烦,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您不愿意做的事情,您觉得麻烦的事情,您觉得肮脏的事情,您想要去做的事情,我都会帮您完成。”
“当我没用的时候,您将我当成破抹布扔掉也无所谓,我不会有任何怨言,如果是您的期望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去做,什么都能接受。”
——男孩本来是已经死了的。
正因为青年的帮助,所以才能活下来。
对于男孩而言,在亲人死亡无处可归的现在,在被人类所抛弃,青年却将男孩的生命两度从死神手中拿回的现在。
——对于男孩而言,青年,就是“神灵大人”。
不论他到底是人类还是别的什么,他,是自己的“神”。
没有家人。
没有朋友。
没有财产。
甚至连一件完好的衣服都没有。
男孩,除了“生命”之外,一无所有。
原本,连最后的“生命”都要丧失,成为彻底的“无”。
原本,他应该孤身一人从世界上消失,成为一具不会动,不会说话的尸体。
原本,他应该在绝望、恐惧与寂寞中迎来死亡的结局。
然而,青年,将男孩救了下来。
从“无”中,重新给予了男孩“生命”。
所以——
“您将我从‘死亡’中拯救出来。”
青年的脚步,停下了。
“这一条命,已经是您的东西了。”
青年侧过身,黑色的眼睛中倒映出白发男孩的身影。
“你可以留下来。”
男孩抬起头,与青年对望的双眸逐渐染上希望的光辉。
“但是,正如你所说,你是我的东西。”
——“而不是人类。”
“是。”
男孩以最快的速度给予肯定的回应。
这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提出这个要求的,正是男孩自己。
将自己作为青年的物品看待的,正是男孩自己。
将自己的所有权交给青年的,正是男孩自己。
“你是一个工具。”
男孩点了点头。
——“从现在起,你想要活下去的话,就得变得有用起来。”
男孩听着青年的宣言,脸上依旧溢满了笑容。
“你是我的东西,我拥有任意处理的权力。”
——任意处理的权力。
否定了男孩的一切。
没有自由,没有人权,连反抗的权力都没有,连最基本的生命也受到他人的控制。
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是他人来决定,而非自己。
不过,那是当然的。
——因为,他不是人类,而是物品。
物品,是绝对不能,也是不可能去反抗人类的。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如果在这里拒绝的话,就可以作为“人类”活下去。
而不是工具。
只要,在这里拒绝的话——
“是。”
男孩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放弃了,身为“人类”的机会。
而选择了,做一个“工具”。
——从青年将他从那绝望与恐惧中拯救出来的那一刻,从在这个无数人忽视他的存在,放任他走向死亡的世界上,只有青年伸出援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是青年的东西了。
这是他早已决定好的事情。
“工具不好用的话,我会选择销毁而不是丢弃。所以——”
——用自己的力量来帮助神灵大人。
——以自己的一生来侍奉神灵大人。
——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神灵大人。
“——如果哪一天你变得不好用的话,我就会杀了你。”
男孩用自己最大的力气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笑容。
被杀掉什么的,根本不会感到半点反感。
要说为什么的话。
——“生命”,正是青年重新交到男孩手上,是借予他的东西。
——将自己借给他人的东西收回,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自己,只是“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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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
可爱的女孩看着男孩吃着自己亲手所做的便当,说着。
“嗯。很好吃哦。”
男孩脖子上披着毛巾,大汗淋漓,一边吃着便当,一边赞叹着便当的美味。
“那就好。”
女孩听到男孩的回答,嫣然一笑,脸上满是高兴的表情。
“快点吃,距离休息时间结束只剩下五分钟。”
青年在训练场的另一侧,出声催促道。
听到青年的催促,男孩立刻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以那种速度吃的话,无论是多么美味的便当恐怕都没尝出味道便咽下去了吧。
女孩尽管有些担心男孩会不会噎到,但却没有劝他。
只是,轻轻拍着男孩的背,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随着闹铃的响起,休息时间也宣告结束。
男孩立刻放下手上还剩一点的便当盒,站了起来。
“等一下。”
女孩说着,从裙子口袋中拿出手绢,将男孩脸上的饭粒轻轻拭去。
“谢谢你,爱丽丝。”男孩说着。
女孩没有回答,收起手帕后,将地上的便当盒等整理干净。
“那么,晚上我再来。”
“嗯,再见。”
男孩跟女孩打过招呼之后,将头转向了青年的方向。
青年慢慢站起来,同时看了看手表。
“三分钟。”
男孩与女孩在休息时间结束后,依旧用掉了三分钟才进入训练时间。
“你明白的吧。”
——不听话的工具,要受到惩罚。
这是男孩从成为青年的东西开始,就已经明白,也是必须明白的事情。
“是。”
男孩将手举起,摆起了战斗的架势。
爱丽丝似乎是在自己之后被青年所救的。
同样,为了报答青年,而在这里做杂事。
打扫,做饭一类的事情都是她所负责。
——同样,我的便当也是由她所准备的。
爱丽丝是个可爱的金发女孩,仿佛洋娃娃一般可爱的她,却各种手艺样样皆能。
长大之后一定会是个万人迷吧。
但是,只有在现在,爱丽丝的温柔笑容,爱丽丝的美味便当,都只有自己,和青年能够享受到。
——为了成为有用的工具,每天都必须训练。
从潜行,易容术等,到杀人的技巧,都必须学习。
青年,只有教导战斗技巧,必须亲身教授的时候才会自己来。
其他的,只是讲解要点,做一次示范,之后便得男孩自己去学习。
青年只要规定时限,然后在最后一天来检查就可以了。
当然,这样的学习非常辛苦。
但是,男孩依旧完成了。
不论付出多少努力,不论走了多少弯路,哪怕不眠不休来争取时间,哪怕茶不思饭不想的思考要点和原理,哪怕许多次都因此差点死掉,他都坚持在最后一天检查前完成了。
——如果无法完成的话,就无法成为合适的工具。
男孩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没错,男孩心中“成为青年的工具”的想法,甚至超越了他本身的存在,应该是不可动摇的才对。
然而,在一段时间之后,男孩发现了自己的反常。
原本,训练时必须全神贯注才行,否则无法观察到所有的战斗技巧,无法将那些技巧一一融会贯通,就无法成为合适的工具。
——但是,男孩训练时,脑海中却总是浮现出爱丽丝的面容。
原本,训练的时间应该是越长越好才对,这样子就能够学的更多,也能够更快地达到“成为合格的工具”的目标。
——然而,男孩训练中却开始希望时间快些流逝,快点到休息的时间。
是自己变得懒惰了吗?
自己明明是一心想要成为合格的工具的,结果却变得懒惰起来了吗?
明明,不应该这样才对。
男孩无法理解和接受自己身上所产生的变化。
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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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今天没有来。
白发的男孩在训练的最后五分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盯着大门了。
原本,爱丽丝应该会在训练结束前的五分钟到才对。
手里拿着做好的便当,然后温柔地笑着,看着男孩的训练。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今天,别说是结束前五分钟,就连结束之后的五分钟,都没有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男孩这么想着。
“爱丽丝今天没有来。”
为了给男孩进行战斗训练而到此的青年开口说道。
“怎么样,要去找她吗?说不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孩看向了青年。
青年脸上是一贯的微笑,不论是从表情还是语气都无法判断他在想什么。
“我……”
男孩正想脱口而出去找爱丽丝,立刻想到了一件事情。
休息时间,只有十分钟,现在,已经到了第九分钟了。
还差不到一分钟,就要重新开始训练了。
——找爱丽丝,绝对要花一分钟以上的时间。
也就是说,找爱丽丝和训练……只能选一项?
这种事情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当然是选……
男孩的瞳孔一瞬间放大了。
为什么,无法做出选择?
训练,“成为青年合格的工具”这件事情,不是应该在自己心中的最高位置吗?
可是,为什么,我会犹豫?
应该是训练更为重要才对,可是为什么,我没办法选?
这种感觉,是什么……?
这种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明明没有半分迟疑的理由。
明明这里应该立刻就能选出来。
明明“训练”最重要。
可是,为什么,我明明知道这种事情,我却……
选不出来?
青年看着已经完全陷入错愕的男孩,一言不发。
“那么,要去找爱丽丝吗?”
在表上的指针滴答滴答地指向最后一刻的时候,青年向男孩,问道。
“爱丽丝。”
男孩明明已经陷入错愕,连表情也没有改变,明明依旧在思考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然后,男孩仿佛在一瞬间恢复了意识一样,快速地摆着双手。
“不、不是这样的,我……”
“去吧。”
青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向男孩说道。
“……可以吗?”
男孩摆动的双手停了下来,一脸惊喜地说着。
“嗯,去吧。”
男孩朝青年鞠了一躬表示谢意后,立刻冲出了大门。
青年的笑意淡了下来,在男孩走后几分钟,才走出因为男孩冲出去而没关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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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
冰冷的铁链将爱丽丝捆缚起来,固定在椅子上。
由于女孩子较早发育而已经成为难得美人的爱丽丝,正昏迷不醒。
原本漂亮的脸,却充满着憔悴。
似乎许久不曾进食与喝水,原本漂亮的嘴唇都干燥得起了难看的褶皱。
听到男孩的声音,爱丽丝慢慢将头转过来。
“……”
在看到男孩的瞬间,爱丽丝的双眸中出现了些许希望的色彩。
——然后又染满了绝望。
在看到男孩身后青年的瞬间,双眸染上了绝望。
“……爱丽丝?”
爱丽丝没有回答,男孩又试着问了一次。
他非常担心。
看到爱丽丝这幅样子,他感到非常担心与悲伤。
并且,充斥着怒火。
——是谁,把爱丽丝弄成这样的。
那么温柔的爱丽丝,那么漂亮的爱丽丝,为什么,会被人弄成这样?
——到底,是谁?!
处于愤怒中的男孩,看到了爱丽丝的眼睛。
充斥着绝望的眼睛,正望向他的背后。
——在背后吗!?
男孩猛地转身,然而看到的——
却是青年的身影。
“神灵大人,快救救爱丽丝吧。”
男孩看到青年高大的身影,几乎连思考都没有就脱口而出。
男孩相信着。
如果是那个将自己从死亡的绝望中拯救出来的神灵大人的话。
如果是那个将爱丽丝救下并慷慨收养的神灵大人的话。
如果是那个答应我用训练的时间来找爱丽丝的神灵大人的话。
那个,温柔的神灵大人。
那个,无所不能的神灵大人。
如果是他的话,爱丽丝一定马上就可以恢复了吧。
他的话,一定会帮忙,将爱丽丝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一定。
青年黑色的眸子中倒影出男孩充满希望的双眼。
啪。
手上,有多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冰冷的,铁制品。
男孩将视线下移,看向了自己的手。
——枪。
男孩认识,当然也知道使用方法。
如果男孩学习了这么久却连枪都不会用,那样他早就死了。
因为,那种样子,无论花上多久,都是不可能成为合格的工具的。
如果男孩只有这种程度,青年早就杀掉他了。
——没有用的东西,摧毁就好了。
男孩将头慢慢抬起,看着青年的眼神中充斥着不解。
要让他用枪,做什么?
男孩无法理解青年的行为。
然后,青年给出了解答。
——“杀了她。”
男孩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
“请问,您,让我杀,谁?”
男孩的声音颤抖着,向着青年发出疑问。
青年只是继续保持着笑容,看着男孩。
仿佛在说着:“你知道”一样。
——男孩是知道的。
他不是白痴。
在这个房间里的,只有青年,男孩,和爱丽丝而已。
女性——只有爱丽丝一人。
“……为什么?”
“杀了她,你就是合格的工具了。”
青年没有回答男孩的问题,只是这么说着。
——能够成为,合格的工具。
如果是以往的话,为了达到这点哪怕将自己杀掉都无所谓。
但是,手却在颤抖着。
——为什么?
是对自己的射术没有信心吗?
那样的话只要将枪直接靠上她的额头就好了。
是对成为工具的恐惧吗?
那样的话当初就不会选择留下来了。
是对于第一次杀人感到恐惧吗?
决定成为工具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觉悟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
男孩将颤抖着的手举起,想要将枪口对准女孩。
然而,手在颤抖着,无论如何都无法瞄准。
——混蛋。
男孩责备着自己。
为什么,不应该这样才对,这时候应该毫不犹豫的开枪才对。
完成主人的心愿。
这正是“工具”的存在的意义。
必须开枪。
男孩用左手按住右手的手腕,将颤抖停止下来。
一步、一步地走到女孩的面前。
将枪口抵在女孩的额头上。
然而,却怎么也,按不下扳机。
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孩强迫着自己向食指用力,然而,身体中却仿佛有另一种力量阻止着他。
食指明明根本没有动弹,却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染上青色。
女孩勉强睁开了双眼,看着男孩。
“……开枪吧。”
——正是因为自己的存在,才会使男孩陷入如此地步。
如果他不开枪的话,青年就会向男孩开枪。
因为,不听话的工具是没有用的。
女孩明白这一点。
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自己的存在会让他感到困扰,如果自己活着会让他难受的话,如果自己死掉就可以换回他一条命的话。
——那就去死好了。
自己,消失就可以了。
女孩,勉强将嘴角上扬起来。
露出了,与平时相同的,温柔笑容。
“开枪吧。”
她看着男孩的双眼。
看到了,那双眸深处的不愿与害怕。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死。
想要再一次看着男孩训练时的身姿。
想要再一次听到男孩吃自己做的便当后的赞叹。
想要再一次帮不注意细节的男孩擦去脸上的饭粒。
仅仅是日复一日重复的日常,就让她感到无比幸福。
因为,那是与男孩一起,度过的时光。
还有好多。
想做但还没有做的事情,做过但却想再做一次的事情。
好多,好多。
她不想死。
她想要跟着男孩一起长大,永远陪伴在男孩的身边。
——但是,不行。
因为,男孩正为了她而苦恼。
因为,男孩正为了她而痛苦。
因为,男孩不杀了她的话,男孩就会死。
所以,被男孩杀掉也无所谓。
……不。
应该说是,非得被杀不可。
否则的话,被杀的一方,便是男孩。
“开枪吧。”
她第三次开口,用尽全力将头抬起来。
自己顶上了枪口。
她已经有快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前两天,都装作没事的样子,去见男孩。
但是,这是第三天。
——三天内,连水都没有喝一滴的话,毫无疑问会死。
而现在,她便处在濒死的情况。
就算男孩不开枪,只要再等一两个小时,女孩便会饿死吧。
全身一点体力都没有。
然而,她依旧用尽全力将头顶上了枪口。
——因为,她必须得死才行。
——为了男孩能够活下去,她必须得死才行。
男孩的眼神深处,充斥着不可置信。
爱丽丝,让自己开枪?
而且把头,自己顶上来了?
男孩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想让我开枪?
明明,死亡的恐怖,你也知道才对。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面对着男孩质疑的眼神,女孩所做出的回答,就只有微笑而已。
——“杀了她。”
这是,自己这个“工具”的主人所下的命令,自己,应该无条件的遵从才对。
应该开枪。
——“开枪吧。”
这是,自己被命令要杀掉的人所说的话语,这是她第一次向我要求些什么,我,应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满足她才对。
应该开枪。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自己都应该开枪。
明明,是主人命令“工具”所做的事情。
明明,是被杀者都渴望被杀的这种情况。
明明,就只是扣下扳机那么简单的事情。
为什么,做不到。
——为什么,我做不到。
男孩的右手,依旧在颤抖。
明明,已经用左手将右手固定住了,却还是不住地颤抖。
——为什么。
按住扳机的食指早已染上青色,甚至已经用力到快失去知觉。
——就是。
但是,那根食指,就连哪怕一点点的距离,都没有移动过。
——做不到呢。
“我让你开枪,听到没有?”
爱丽丝,用温柔的语调说着。
“听到了,但是……”
“我让你开枪,听到没有?”
爱丽丝,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语。
“……”
然而,男孩却始终,扣不下扳机。
————————————————————————————————
青年看着眼前的一幕,又看了看手表。
十分钟了。
男孩维持在那个状态,已经十分钟了。
将手枪靠在爱丽丝头上的状态。
手扣在扳机面前的状态。
只要轻轻用力就可以完成任务,成为工具的状态。
——但是,却持续了整整十分钟。
真是够了。
青年这么想着。
工具好好完成主人交给它的任务就行了。
但是,如此容易完成的任务,却持续了十分钟。
“工具”是不需要感情的。
因为,那只会成为工作时的阻碍而已。
——就如现在的男孩一样。
青年当然看得出来。
男孩“喜欢”上了爱丽丝。
工具“喜欢”上了人类。
甚至,那份“喜欢”已经可以威胁到工具心中那份对主人的仰慕和遵从。
从平常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
在训练时心不在焉,时不时便看向挂钟和大门。
——以往训练时,工具总是全神贯注。
休息时间表现的比训练时更加开心愉快。
——以往能让他更早成为合格工具的训练,最能让他愉快。
以至于今天,将“爱丽丝”与“训练”放在天平上衡量时。
“工具”陷入深度思考的时候,在突然发出的问题中。
——选择了爱丽丝。
正因为是在深度思考中,所以才能确信。
在“工具”的潜意识,或者说是心灵深处。
——爱丽丝比起训练来,更加重要。
所以才无法饶恕。
“工具”应该把主人放在第一位,应该成为完全遵守并完成主人命令的东西。
如果要让陷入爱河的“工具”成为这种东西的话。
——让他亲手杀掉爱丽丝就好了。
亲手,将自己的爱恋粉碎。
亲手,将自己喜欢的人杀死。
这样就好了。
如果,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话。
无法修理的,坏掉的工具。
就只有销毁一途了。
青年将手伸向了,在腰间悬挂的手枪。
——————————————————————————————
“砰。”
骤起的枪声。
“真是危险!没想到这家伙连杀个女人都那么费力!差点就被主人毙掉了!”
——谁?
男孩伴随着疑问,沉入了黑暗中。
——————————————————————————————
“醒了吗?”
这是,哪里?
男孩慢慢将眼睛睁开,抵抗着强光。
眼前是一片模糊,连青年的面孔都看不清楚,只能凭声音判断,眼前模糊的人影正是自己的“主人”。
视野慢慢重合,模糊的部分渐渐清晰。
映入眼前的,是天花板。
与此同时,床的柔软触感也顺着身体传到脑中。
我,昏过去了?
“从今天起,你便是合格的工具了。”
正在整理记忆的男孩,想起来了。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便想起来了。
——之后,我做了什么?
男孩不知道。
他对此完全没有印象。
完全没有,在那之后的,任何印象。
到底,怎么样了。
爱丽丝,在哪里。
爱丽丝,怎么样了?
青年看着男孩瞪大的双眼中流露出的困惑。
重复了一遍。
“从今天起,你便是合格的工具了。”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男孩眼中的困惑,全部转化为了其他的情绪。
——名为,绝望的情绪。
我,成为了合格的工具。
也就是说。
爱丽丝,死了?
而且是,我,亲手,杀掉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在那之后的事情,哪怕一点记忆都没有。
——当时,我到底,做了什么?
男孩将头抬起,眼神中流出绝望,与不敢置信。
“主人,我,能够,去,看一下,吗?”
男孩一字一句地说着。
“可以哦,去吧。”
青年看着男孩的眼睛,说着。
那眼神,还不对劲。
那绝望与不敢置信,不合工具的标准。
——他,还存有,人的感情。
不能称之为,合格的工具。
但是青年依旧那么说了。
“从今天起,你便是合格的工具了。”
因为,现在的时间还早。
——只要看过那个之后,就会改变了。
只要去看看他自己杀死的,喜欢之人的遗体。
那双充斥着人类感情的双眼,就会改变。
成为真正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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憔悴的面容,发白的嘴唇,杂乱的发丝,额头上有着可怖的血洞。
但是,却掩不住生前的美丽。
——是爱丽丝没错。
让男孩确信的,不仅仅是面容。
还有那哪怕面临死亡也依旧如同平常般展现出的。
爱丽丝独有的,那温柔的笑颜。
——爱丽丝,死掉了。
——而且,是自己扣下的扳机。
——我,将爱丽丝杀掉了。
——我,将爱丽丝,亲手,杀掉了。
男孩的眼中,溢满了绝望。
那是,自他出生以来,哪怕面临死亡,都不曾出现的恐怖的绝望。
整个人,仿佛被绝望所吞噬一般。
然而,却渐渐的平息下来了。
眼中的绝望,慢慢的,消失。
直至,男孩变得如同人偶一般呆板。
“开心一下吧,你已经成为合格工具了。”
男孩的脸上立刻浮现出开心的神情。
如同小孩得到自己想要的礼物一般。
蹦蹦跳跳的,完美的展现出了小孩子应有的活泼和快乐。
——然而,眼神却依旧空洞。
——仿佛一个,以人肉作为材料制成的,玩偶一般。
青年看着眼前的一幕,满意地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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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死了。
在少年完成主人交予的任务之后,回去向主人报告的时候。
发现了,主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遗体。
少年能做的,只有呆愣在主人的遗体面前而已。
工具是不能没有主人的。
就如电器活动不能失去电源一样。
工具存在的意义,是完成主人的命令。
——主人死亡之后,工具该怎么办?
——主人不再发出命令之后,工具要怎么做?
工具,没有主人就无法存活。
工具,没有命令就失去了意义。
——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少年看着主人的遗体,呆呆的站着。
——没有主人,自己生活什么的,根本做不到。
因为,自己,早就不是“人类”了。
——没有主人的命令,自己去做些什么事情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因为,打一开始,就没有被教导过那种东西。
自己被教导的,自己所会的,就只有作为工具的,行动准则。
——服从并完成主人的一切命令。
——没有主人的命令不能擅自行动。
——无论什么情况下,都必须优先保护主人。
然而,主人却在自己出门做任务的时候,死掉了。
在没有主人的情况下工具该如何行动。
——打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被教导,也没有考虑过那种东西。
少年将空洞的瞳孔,慢慢转向一个方向。
——对,没有主人的命令,工具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将主人的命令,找出来。
一定会有的。
主人交给自己的命令,一定会有的。
因为,自己,可是,主人的,工具啊。
用着根本就不是理由的理由,少年欺骗着自己。
行动了起来。
少年用最快的速度朝书房飞奔过去。
那是禁地。
是主人平时放置各种文件的地方,也命令过少年不能擅闯。
但是,少年却冲向了那里。
——现在的情况,应该不算是擅闯。
——对,主人如果还活着,也一定不会怪罪我的。
少年欺骗着自己,冲到了书房前。
开锁技巧什么的实在太费时间,少年根本不做考虑。
直接用蛮力,将书房门的锁给破坏。
少年冲进了,以往被视为禁地,连接近都不敢的书房中。
——毫无疑问,这已经违反了主人的命令。
但是,少年却仿佛忘记了以往被主人所教导过的东西。
疯狂地翻着书桌中的文件。
——他只会杀人而已。
他被作为杀人工具而培养,所会的只有杀人而已。
所以,把如同以往所看到的,那种类型的文件。
将上面的人,全部杀光。
——如果主人还活着,一定会让自己去杀掉他们的。
——所以,这应该也算,也算主人对我的命令才对!
——我得完成它们才行!
少年仿佛在催眠自己一样,翻找着文件。
有了!
少年将最后的几个抽屉一起抽出,终于在其中一个抽屉中发现了。
与以往让他杀人的文件,是同一类型的。
少年空洞的眼神中,出现了希望的光芒。
终于,找到了。
主人的,命令。
——接下来,去完成就好了。
这就是,自己作为工具的职责。
少年将那一叠纸最上面的一张拿起,将抽屉插回桌中,然后走出了门。
少年的脸上,带着崩坏的笑容。
———————————————————————————————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找不到!
为什么!会没有!
不可能的!
不可能没有的!
必须,必须得有才行!
主人的命令,必须得有才行!
白发的少年疯狂地翻找着地上的白色纸张。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为什么,会没有!
直到翻找到了最后一张白色纸张。
少年用充满希望的眼神逐字逐句地看着这最后的一张纸。
然而希望的尽头——
是绝望。
少年用用力过度而不断颤抖的双手拿着纸张,溢满血丝的双瞳扫描着每一个字。
——【已捕杀】
这最后一点希望,也因为这三个字。
变质成了绝望。
少年将这最后一张纸狠狠撕成碎片。
仿佛在发泄着心中的绝望一般,少年胡乱地拿起地上的纸张,一口气撕成碎片。
然而,随着完整纸张的减少,少年的眼神也越来越空洞。
终于,连一张完整的白色纸张都没有了。
少年,只是呆坐在地上。
一句话也没有说。
眼中,呈现出毫无任何情感的空洞。
——仿佛,被玩坏的人偶一般。
滴滴。
书桌上的电脑,亮了起来。
明明没有人按下开机的按钮。
电脑,却擅自亮了起来。
电脑屏幕的正中,写着一句话。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生命的,意义?
少年空洞的眼神中,染上了一点光芒。
——你能够,告诉我吗?
少年从地板上站了起来。
——失去主人的工具,到底,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电脑走去。
——没有主人的命令,工具,该做什么才好呢?
手握上了鼠标,开始慢慢地滑动。
——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活着呢?
屏幕上,鼠标滑到了框中。
——请你,告诉我吧。
点下了“是”。
主神空間章。
——休息,休息一下。
和露露那邊劇情有出入。
若松 海玖空 (わかまつ あくあ)初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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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如影隨形。
因此生存才如此令人喜悅。
——What do you desire?
——Life.
Sparrow有點愣怔地看著那個漂浮在光柱中的身影。
有短暫的時間他以為自己再也看不見這個人了,儘管同伴的男性用了最大努力向他解釋在血泊里被分尸的並不是真正的「陸仁」、只是對他們抱有殺意的冒牌者,但他仍然難以抑制自己在看見熟悉卻死白的面孔時一瞬間湧上胸口的激烈情緒。
他不太知道對方于自己究竟算是怎樣的角色,並非簡單的前輩之位或者是近似父兄,當然也不是曾被他人調笑過的「基友」,而是更加近但又更加遠,像是並不存在卻時刻相連的某種……
年輕傭兵的思維停滯在青年落地向他走來的瞬間。陸仁在他面前停下腳步,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向他扯出個笑意。
「嗨,」身量不高的人將拳頭輕輕抵在他胸口,「我回來啦。」
歡迎回來。
Sparrow尚未將這句話說出口之前,已經有人搶在他前頭迸出了喜極而泣的聲音:「仁哥……陸仁!」
不知從哪衝出來的嬌小女性一頭撞進陸仁胸口,帶著濕意跟顫抖的臉貼到頸側,「太好了、你還活著……對不起,對不起……太好了……」向來是給人利落並且堅定印象的司檸茶嗓子里溢出抽泣聲音,讓不擅長應付這種場面的陸仁瞬間尷尬起來。
他視線的盡頭里諾布瞟了一眼過來,便沒什麼興趣般轉開目光。跟著哈維爾苦笑地走過來,像飼主拎走自家黏人的幼犬般將司檸茶從他身上帶開并拍拍少女的頭。
「你果然還活著。」男人的笑容里帶有一絲意料之中,張開雙臂給了他個擁抱,「好樣的,夥計。」
在美國人身後的司檸茶有些不好意思般吸了吸鼻子,扭過頭蹭了下眼角后勾住了從她身後像打算不引人注目地離開的女大學生:「諾諾也……真好,大家都回來了。」握著諾布的手,她綻出一個帶著淚花的笑容。
「都說陸這傢伙肯定沒這麼容易掛,真是他的話我跟司加起來還不定能解決。」
笑了聲,莫名地把指關節掰得噼啪作響的Moriar晃過來,幽靈般搭上陸仁的肩膀,「雖然這麼說,你可以給我揍一下嗎?我會盡量溫柔點的……」
「……小孩子不要看。」肖重一秒轉過身捂住了Raincad的眼睛,而陸仁更加莫名了,他跟諾布與大部隊失散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對上Sparrow炙熱地盯著他的目光跟Moriar同樣炙熱但似乎是別種意味的視線,前·僱傭兵感覺背脊一陣發涼,用力推開正準備把拳頭黏到他臉上的人,盯住哈維爾無聲地等待解釋,然後看見男人再度無奈地笑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
「阿潤。」
轉過身,Raincad看到司檸茶有點侷促地笑著,拍了他的肩膀后像在猶豫什麼,停頓好一會才繼續聲音,「喏,我是想說……方便的話,可以跟我對練一下嗎?」
「……你要謀殺我嗎?」一秒驚愕地瞪著對方,Raincad在那瞬間想到的只有這種理由。
只比他大一兩歲的年輕女性不高、面孔也清秀,那副無害外皮下面卻是堪比同隊不少男性的強悍,連續兩場片子他看到對方殺喪尸,殺怪物,殺觸手,連陸仁外皮的不知道什麼東西也被分尸掉,很難讓他不懷疑如果對上對方,自己也會落到同樣下場。
他可不是精於體能的類型。用眼神無聲地質疑對面的人,Raincad看見司檸茶瞬間洩氣般垂下肩膀,「幹嘛不找其他人?」比如她那個成天一起放閃光彈的美國男人。
「找過了。」
沮喪地拉著T恤下擺,司檸茶把剛回房間換的衣服展示給對方看,「仁哥還在房間裡休息,開門諾諾就砸了我一臉派。」其他人要麼不適合要麼不好意思找,困擾了很久她還是來問同為資深者的少年,「是說,為什麼仁哥跟諾諾會在同個房間裡面?」
對方還沒醒就串門了嗎?撓撓臉頰,少女試圖給自己編織出一個合理的答案,最後腦袋裡還是填滿問號。
「……Ryan呢?」聽了半天沒聽到對方理論上最該找的人,Raincad這回是真的疑惑,然後對上女性心虛地轉開的目光。
「Javi的話……一定會吐槽的。」
「什麼?」
很快地,他們站在被專門為訓練與切磋設定出來的場地。
臉皮較薄的女性沒有邀請旁人觀戰,整個空蕩場地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然後Raincad很快就明白到所謂「Ryan會吐槽」是什麼意思。
「……是我也會吐槽啊!」眼神有點死掉地捏著手裡鬆軟的「枕頭」,感覺自己受到了驚嚇的男生下意識將它轉成一堆苦無擋在面前,試圖從對面那個形體給他的衝擊印象中逃開,「你兌換的這什麼鬼……」
他看到剛剛還是軟妹子的人瞬間變成像從哪個特攝劇集里跑出來的怪人站在前面。
而對自己外形的改變像是還毫無概念的對方正檢視著變成紅色帶有利爪的雙手,灰色硬幣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在她左臂構成圓盤形狀,最後披上塗裝,雀鳥圖案四周展開了堅硬的紅色羽毛。
抬起頭,同樣的硬幣滾動后原本秀氣面孔被覆蓋上紫色像是龍形的外殼,一對膜狀雙翼從司檸茶肩膀的位置展開。
「就、假面騎士……」
表情認真地給了Raincad一個像在開玩笑的答復,司檸茶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不過這個形態不太像Greeed誒,但也不完全是OOO……兩邊的特征都有,SIC嗎?」直接將兌換的Core Metal融入身體之後,她沒有在自己的胸口看見屬於變身騎士的標誌,但手臂武器的設計又分明不像是純粹的怪人幹部……
主神的品味真是一個謎。
回想起Cube里出現的字謎與敵人,她決定不再去思索操縱他們命運者究竟有著怎樣吊詭的思維迴路,而是向Raincad聳聳肩、攤開雙手隨口哼了個小調:「——Do you wanna build a snowman?」
「……去你的這是雪嗎!根本就是冰坨子吧!」
而,被自她雙翼扇起的風凍住大半武器的大學生發出了悲鳴。
「嘿,親愛的。」
將行李箱拖到床邊打開,海玖空一面往外依次取出筆記型電腦、換洗的衣物與轉換接頭,一面隨口向同室的另一人發出抱怨,「不能稍微開心點嗎?我們是出來旅遊,不是要跨越太平洋來殺人,別老板著一張臉嘛。」
「……你也來試試掛在飛機頂上飛十幾個小時。」
沒好氣地抄走屬於自己的皮衣、皮褲,凰世眉眼間難掩倦色,完全不想跟對方多加交談就直接走進浴室,然後被伴侶追上塞了東西在手裡。
「沒辦法啊,誰叫龍醬是『已經死掉的人』呢——你忘了內褲喲。」全不受對方惡劣態度的影響,長髮的男人只是笑著在凰世唇邊偷個吻,在被推開之前就靈巧地晃出隔間,「就算你的戶頭還在,那現在應該就是通緝犯了吧?不管哪個可都辦不了護照。」
「那麼一開始就不要出來。」從鼻腔里發出一個冷哼,將手上東西隨意丟在洗手台邊的人脫下給風吹得冰冷的衣物,徑直扭開了控製水流的開關。
有點熱度的水從蓮蓬頭里噴下,緩慢地將溫度帶回他身體里。
即使早就已經不能算作是「活著」的存在,這具身體在強大之餘還是有一般該有的感官,幾萬米高空的風是極寒、劃過臉頰時是痛楚,這些不會令他受傷,但會讓凰世再度意識到自己已經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只是苟延殘喘,用殘破的身軀延續他最後的使命。
而他的時間,也快要走到盡頭。
「出來多走動走動不是很好嗎?」輕輕笑了兩聲,海玖空靠在浴室門邊看著那個跟自己糾葛四年之久的青年,一時間竟然有些難得的感慨,「散散心,人也會變得開朗一些,就不會總是想讓自己不健康的事情。」
「……最不健康的就是你這傢伙。」
頭也沒回,凰世順手抓起放在隔間里小置物臺的肥皂反手砸向對方,「滾出去。」
「唉唉,這可不是叫我『滾出去』的態度吧……好吧好吧,我出去就是了。」輕鬆地接下向面門飛過來的香皂,原本還想調笑兩句的海玖空在凰世掃過來殺人目光時舉起手,故作投降般把帶著香氣的小塊丟還回去,「龍醬臉皮越來越薄了。」
回應他的是轉向這方的蓮蓬頭。
動作快了一步把門合上,金髮青年大笑著將噴過來的水柱擋在門內,晃回房間里一屁股坐在床邊,解開纏在一起的電源線:「說著不想來,這不還是一起出來了嗎……一直都這麼逞強啊,龍醬這孩子。」
儘管過程很曲折,手段很出格,原本應該連共同離開所在市縣都無法做到的他們還是一道踏上了前來美國的旅行。
並沒有必須這麼做的理由,對方也從不曾配合過被認定為是麻煩事的行動。
但他們卻來了。
「……畢竟時間差不多了。」輕歎了口氣,海玖空將電源轉換接頭插上,在靠窗的座椅坐下打開了筆記型電腦,出現在桌面的是兩人合照,離攝下的時間也已經過了數年有餘。
不知不覺中,他停留在這個人身邊有這麼長時間了。
不願或者情願,那個時間都已經走進了終結的前奏,就像他每一次看著生命的逝去,萬分感慨,只是從沒想過會有一次像這回般漫長,長到終焉來臨時他竟有某種不捨,想要做些什麼來延緩必定會到來的結局。
這還是若松海玖空嗎?他看著斜側里未打開的電視屏幕上倒映的自己面孔,然後勾起自嘲的笑。
飼養兇獸太久,他都快忘記自己原本是什麼模樣。
「都說人會跟寵物生出感情來啊……」還真是所言不虛。苦笑著搖頭,男人稍微活動了下被電腦壓得有點酸的腿換了個姿勢,有個東西卻隨著他的動作滑落下去,砸在地毯上發出一個悶響,跟著就滾進雙人床底下的黑暗中。
愣了下,海玖空放下筆記本走過去,趴在地上夠了半天卻怎麼都挖不出不知道掉到多深的開關。
「……算了,等龍醬出來再挪床看看吧。」
試了一下就很爽快地放棄,他自覺力氣還不夠移動床鋪,於是很愉快地決定要等浴室里的人洗掉髒污后再叫對方做會出汗的勞動。
轉回去位置邊,他有點愕然地看著筆記型電腦,原本只有網頁瀏覽窗口的屏幕上冒出來個不知道哪邊生出來的對話框,像是一般會看見那種詢問是否運行程序的提示,但內容卻有些耐人尋味。
「『想知道生命的意義嗎』……?」
他依舊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深綠近墨的眼裡閃動著不穩的光芒,鬼使神差般,他伸手去操作了鼠標指針。
數分鐘后,當紅髮青年一邊擦著頭髮上滴落的水珠一邊走回房內時,酒店大床房的空間內已經空無一人。
Everything according to its kind.
那些活著的人,我們褒獎他的勇氣,賜予他更加艱苦的磨礪。
那些將死去的人,我們為他歎息,向他獻上他最深的安眠。
而後所有人都將被引領至那個盡頭。
或早或晚。
Then they can have a rest.
————————————————————————————————————
對了防止誤會說一下。
凰世不是人,或者說曾經是現在不是了。
海玖空也不太是人,本質上是,但是可以變成不是人。
不過這方面的超出設定都不會帶進主神空間。
海玖空這邊就是那個掉床底的東西。沒了他就基本是普通人。
……場外的話奇怪的設定沒關係吧……?
被拆掉的閃光彈基佬組之一,請多指教。
1.“爱”对他意味着什么?
隐忍,宽容
2.他害怕什么?
亲人忽然去世,鬼,大中型飞虫
3.他最为自己感到自豪的一件事或东西是什么?
目前为止将自己珍惜的东西保护的很好
4.他觉得什么事情很让人难堪?(关于自己、他人或者广义上的)
珍惜的东西离开自己,或损坏了却无法修复
5.他更喜欢白天还是黑夜,为什么?
白天,因为夜视能力不是太好
6.他经常受到噩梦折磨还是拥有无梦睡眠?
不怎么做梦,一般都是美梦
7.会让他感到高兴的人或事。
弟弟;弟弟的请求
8.如果他们都被困在雨里,他们会怎么做?
坐在一起聊天,冷了就相拥取暖
9.他在音乐方面是否有技能。
弹贝斯,用很多玻璃杯敲出旋律;中文歌很难听,外文歌很好听;吹口哨歌
10.他喜欢哪种类型的音乐?
口琴,贝斯
11.他对于褒奖作何反应?
点头微笑,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会挠头(皮肤黑脸红看不见
12.他如何面对被拒绝?
除了弟弟外的拒绝态度一律平淡
13.他喜欢甜的还是酸的?
甜
14.他是否有偶像或者一直崇拜的人?
弟弟
15.最喜欢那个季节,为什么?
夏天;可以冲浪并且穿的凉快
16.他是否有对象?
无
17.他死活不能忍受谁?
没谁
18.他很容易相信别人吗?
不
19.他怎么看待死亡。
死亡是一个把自己和自己喜欢的事物隔离的行为,他会觉得很悲伤
*血嘶糊拉的请做好心里准备
*主角是个精神病千万不要学
*…删掉了两条吐槽【。
*增加了更多bug。
*添加了听不到的新bgm。
*减去了一枚闪光弹
……才不想死在这个“神”手里。
尤其是智商只够解二阶的魔方。
虽然想嘲讽自己的重点不太对,但诺布脑中所裹挟的复杂欲求只化作一声轻叹,带着肺中最后一丝空气像薄雾一样转瞬即逝。胸臆之间回荡的笑声被抑止起来,沉沉的压入海的深处。这当然不是收敛更不算是妥协,因为之前对柔弱女孩的扮演已经让对方手里的力量松下不少,猎物与猎手角色的互换已悄然完成。
老子才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下压着的眼镜残骸膈得她生疼,也能感觉到指尖勾着的尖细动物的肋骨已经到了掌中。
还能感觉到简陋的利器沿着下颌与頸之间柔软的缝隙刺进去些微的阻碍和黏腻温软的手感。简易加工过的动物骨骼在人类的脖颈上造成的伤痕就像是划破了一个装满红酒的口袋,如同神血般甘美的液体尚还带着温热的气息。
下一刻,和在那冰凉呼吸中的,便是从咽喉、脖颈、动脉之中喷薄而出的、飞沫般的血雾。
听说你想掐死老子,恩?
诺布掐着对方的脖颈,用左手慢慢的拔出卡在人类骨间的动物骨骼,紧接着将那一团血肉反压在地上,使用一切双手可以握起的、带有尖头的物体,刺入没有骨骼保护的肉中。
解剖学上的弱点不计其数,各种意味上,脆弱的生物。
她高举骨锥,对待吸血鬼一般将无机质刺入敌人心脏之中。以夕阳为背景,能够瞥见已经开始满溢着死亡的肢体肉块,被撕裂、被毁坏,无法言喻细数的、肌肉的花纹和内脏的柔软在短暂的展览后被血液浸没。
地面散落着血与肉块,天空中流淌着泪与地狱。
对方每一次应激的抽搐都应被视为敌对行为,标准应对流程是没有流程,直接使用利器攻击。只要是死肉以外的个体都让人神经过敏,但就连死肉都充斥着满满的敌意。树影的每一丝颤动和细碎的声音都是再次攻击的前兆,所有的黑暗里都盘绕着危险。
杀■了。
毕竟有威胁的东西都应该死。
呐,这些放置在地上的东西应该算不上是■■吧? 胸口上插满了动物的骨骼,耳中眼窝中嵌着琐屑的骨片,喉间也订着楔子,从未见过浸润在血液中的,如此形态的■■。
只是个自己会死掉的游戏而已嘛。诺布抹了去唇边的笑容,毫不意外的尝到了满手的咸腥。她推搡了一把肉块,从身下抽出之前当做诱饵的眼镜残骸。
可是勋章呢。
小心翼翼的对待着树脂和金属的碎片,将那些收拢进口袋里的时候,手指上闷热黏腻的薄血已经开始干结剥落,带来微微的刺痛。
然后就和往常一样,收获战利品的部分。
诺布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折返变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当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开始用发着抖的手试图点燃从肉块上搜刮到的燃烧照明棒。不知道什么成分的化合物在火焰的灼烧下猛的引燃,爆发出一片刺目的光芒。她将火焰浸如水中,几乎难以注视其明亮而在视网膜上烙下的残影。
陆仁诶,如果你害我下去喂怪兽。
……其实也没什么如果。她想着又将自己浸入水中,感受世界重新自上方合拢。寂静的声音又一次充斥耳中,但水的温度已经发生了变化。
诺布的行动已经从所谓的浮游变为了有目的的行进。火光在她的身侧拖曳着烟尾,让她有一种黑暗如同被分开的红海一般退却而去的错觉。
她能看见水下身披着鳞甲的人与龙类。说是龙类,却还是像蛇一样曲起颈项摆出令人汗毛倒竖的进攻姿态。
——“这个给你,我从Moriar那要了画了炼金阵的子弹,可以当炸弹用。”
她还能记得说这句话时陆仁露出的那种安抚小孩子一般的笑容。
说你是蠢货你还真的是蠢货啊。诺布从手上被脏血浸透而松脱的绷带里摸出那两枚子弹,透过水纹无法看清子弹铜色的外壳上所雕刻的炼金阵。
姑且相信它那么点用处,不行的话就上燃烧棒。女孩儿面无表情的看着水底仰頸的龙类,期望潜到更加接近的地方掷出这一枚未知的子弹。
想着,却发现正对着龙类的陆仁身上淡黑的龙鳞覆盖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某种嗡鸣之声自下传递上来,某个巨型的共鸣腔发出了宏大如同古钟般的声音!
名副其实的上帝之骰正在下落。无数的因果纠缠在这枚小小的子弹之上,水的推阻,气息柔韧的膨胀,灰暗之中所隐藏的微小概率同时作用于这个几乎塌陷的质点,将事实收束为落入龙口中的炼金子弹。
水里的火龙也是蛮有意思的。她想着,在最后的一口气息即将消逝之前着迷的注视着水下的焰火。最后的气泡从她唇边翕动着上升,又随即被重新浮上水面的动作撞碎。
谁叫你施法前摇太长。
甘美的空气又一次涌入肺中,自下方升腾、难以名状的异色光芒从诺布的周围翻涌而上。女孩儿最后深吸一口气,又一次潜入水中,静静的、如同水母般的浮游着。她看不清楚水下的动静,算是投一次体会到了近视对生活的影响。
水底的泥沙被翻卷上来,形成一片浊流。诺布将最后一枚炼金子弹扣在掌中,凝神朝着眼中尚还残留着的魔纹残像潜游下去。水边的越来越浑浊黏腻,比起是泥浊而更像是大量翻涌的鲜血。
真好,不用担心自己衣服上的血会弄脏这里了。
握持着燃烧棒的手能感觉到微微的热量,就算在水中都能感觉到烟与火在掌中升腾。在模糊的视界里陆仁被某种噩梦而缠,突然激起大片的暗色,连带着她似乎都被某种东西烫伤,猛的松手将唯一的光源掉落。
松手放弃了光源,却抓住了陆仁伸出的手。
谁之前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自己的?她看着在冷光下愈发苍白的陆仁,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在水中对方的体重等等属性都被抹去,轻轻的、带着一个苍白的概念,诺布将自己的呼吸似乎连同着生命都一起与他共享。
她的脑沉默着,只是迟钝的解析着所尝到的浓重血腥味。陆仁紧紧的咬着牙齿,不知道是因为断臂的缘故还是其他的什么,光凭唇齿相接的触觉就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微微的抽搐。
何必呢。
诺布伸手抓住对方的衣襟,将肺中所有的空气挤压出来度至对方口中,用力的简直让肺泡都疼痛起来。用来撬开对方牙齿的舌尖被狠狠的磕了一下,让人怀疑自己的一块血肉就这样留在对方口中。
唔,或许这些痛苦及不上这家伙所经受的万分之一。
女孩儿翻身上浮,再也顾不得逸散开去的奇思怪想。第一次将他人的生命切实的握在掌中,虽然这生命沉重犹如一袋发了芽的土豆。
光燃烧着沉落入深渊,她却携着影浮游至人间。
1.
在金正龙大喊修复全体,被主神白光治愈之后,上官宣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很久。
他不想动。全身疲乏得不行,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也不想思考。不想驱动脑内哪怕一根神经。
科扎特在旁边跟众人絮絮叨叨说着基因锁什么之类的,他也完全不想听。决定了,去睡觉吧。
刚撑起上半身,就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笑着凑过来。强忍着要揍这个让他们在心慌方中差点挂掉的罪魁祸首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干嘛?”
“给,宣宣你的电脑~”孟森笑眯眯地伸出手,手里捧着的是上官宣心爱的笔记本电脑。
上官宣接过电脑,一脸狐疑地望着孟森:“你拿我电脑干什么了。”
“哎呀没什么,就借来看了几部电影~~”孟森笑着打哈哈,却被旁边说明完正在走过来的科扎特戳破:“他拿你电脑下了很多小朋友不能看的片子,然后对着电脑做了小朋友不应该知道的事。”
上官宣感觉脑子里有根弦“啪”地断了,想也没想就用了几乎全部的力气、包含着念力的劲道,用普通人肉眼只能勉强看到残影的速度把笔记本电脑往孟森的脸上砸去。
然而让他吃惊的是,孟森居然稳稳当当、飞快地单手把一公斤多重的电脑轻松接了下来,一点吃痛的表情都没有。
仔细一看,笔记本电脑外部的钢壳被他暗自发出的力道压得都有凹进去的手印了。
混蛋,居然实力很强.......上官宣在心里骂了一句,没再说什么,扭头就走。
“哎,宣宣!你的宝贝儿电脑不要了吗!”孟森在背后喊着。
“烦死了......不要了!送给你!”上官宣喊完这一句,生气地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科扎特见状摇摇头,对孟森表示无语,不知道他为什么总这样掉节操地引起那小男孩的反感。而且此刻,他也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而是跑去找白长风炫耀:“快看——宣宣把他最最宝贝儿的笔记本电脑送给了我哟——羡慕吧嘻嘻~~~”引来对方的一阵羡慕嫉妒恨外加鬼哭狼嚎。
2.
上官宣是听到了门铃声而醒来的。这一觉他睡得非常沉,醒来之后感觉整个人都非常轻松,昨天的疲倦全部都不见了。
他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是琴炼云。
琴炼云关心地询问了问他开基因锁之后的身体状态,然后又说了他晕倒后的情况。
上官宣在濒死的时候开启了基因锁,晕倒在地后,是被在找汇合的房间时遇上的竹雨玄扛了起来,然后和大部队再碰面的。看到上官宣失血过多已经休克,金正龙在情急之下,居然想咬破自己的手腕给他喝龙血,被刘氓阻止了。
最后是刘氓动用大量生命能量才将上官宣从死神身边拉回来。
说完了好一会儿,都没得到上官宣做的回应,只见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琴炼云笑了笑,温柔地摸摸上官宣的头,道:“你再多休息一会儿吧。晚上我邀请了大家到我房间聚一聚、放松一下......希望你也能来。”
上官宣轻轻地点了点头。“一定要来哦。”琴炼云没继续再多说什么,离开了。
把额头靠在门上,上官宣居然发觉两颊有些发烫。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必须做点什么分散一下对这奇怪感觉的注意力。
上官宣走到床头柜边,拿起了昨晚他随手放下的一块芯片。那是昨晚他感觉到笔记本电脑不对劲的时候,暗地里快速拆下来的。
芯片上搭载了他兑换的游戏王系统。
总是带着电脑很不方便,像上一部那部片子更是,一旦道具被限制了之后,就根本无法发挥系统的作用。
干脆把芯片植入脑中好了。上官宣这样想着,带着芯片打开房门,朝主神走去。
3.
上官宣在琴炼云的门口磨蹭了半天,也没有去按门铃的勇气。
一半想进去和人聊聊天的欲望与一半不想掺合麻烦事的矛盾心情充斥在心里,他好像在门后隐约听到了笑声。
咬了咬嘴唇,他打算转身离开,脸却撞到了一个男人——,扶了扶眼镜一看,是刘氓。
“干嘛傻站在门口?”刘氓说着,按下了门铃。上官宣就这样被他挡着没法离开,很快,背后的门就开了,琴炼云笑吟吟地出现在了门口。
“快进来。”他站在门边,手轻轻一挥。
上官宣顺着他手望去,却看到——一片墨色之中,皓月当空。一汪看不到尽头的幽池,倒映着玉轮的水面波光粼粼,数不清的莲花在清冷的月色下静静绽放。一阵晚风吹来,在这静谧的环境里,能听到周围草木被吹得“唦唦”作响。
好美。
上官宣对琴炼云进一步刮目相看了。能用想象力造出此等美景的人,心中必然还是抱有美好的理想吧,有点羡慕。
可惜这美景的气氛没维持多久,就被一个巨大的声音打破了:“嘿!人都到齐啦! Everybody!Let’s high起来!!!!!”
只见金正龙已经具现化出了一个麦克风,身后是两个巨大的音响,“今晚!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让我为我们的友情、我们的胜利、我们的硕果累累来高歌一曲——Music on!!!!”
“吵死了......”来了果然没好事。上官宣叼了根棒棒糖在草地上坐下来,望着柔和的月光出神。
还没安定几分钟,就听见:“宣宣!宣宣你送了那家伙电脑为什么不送我点什么!!”“哈哈哈你快一边儿凉快去吧,小宣宣比较喜欢我!!!”两个无比烦人的男人带着酒气互相挤兑着跑了过来,似乎想让上官宣评评理,一看就是喝高了。
上官宣臭着脸望向白长风,对方一副万分期待、眼睛闪亮的样子——他已经在费马的房间里看到烦了,现在却还是忍不住——脚一踢地,上去就狠狠给了白长风脸上一拳。
白长风痛得捂着脸在草地打滚,哭着道:“宣宣!你为什么突然打我!好痛!”
“因为看你不顺眼。”你的复制体差点让我在恐怖片里挂了,混蛋。
“呜啊啊啊啊被宣宣伤得好深!!!我好伤心!!!!”白长风哭着跑开了。孟森在旁边幸灾乐祸,转头和上官宣对上视线的时候,“滚。”上官宣只说了一个字,他就麻溜儿地跑了。
“啧......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烦人.......”上官宣一下子躺倒在草地上,但心情其实却没有那么坏......他甚至偷偷地笑了出来。
但刚偷乐了一下,旁边就有人走了过来,吓得他赶紧回头看是谁——他没有听到自己在笑吧?
是刘氓。他径直走到上官宣旁,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干......干嘛?”
刘氓抬手,在上官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力弹了一下他的脑门——“痛?!”上官宣忍不住捂住了额头,因为太突然了,感觉特别疼,他觉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干什么啊!?”上官宣气得站了起来。
“我说你,在心慌方那个片子里,又勉强自己,害得自己差点死了吧。”刘氓说道,“要是我没用生命能量马上给你止血和暂时修复伤口,你估计就交代在那了。”
上官宣马上没了气势,又坐了下来,嘟囔着:“又不是我自己愿意的......”我也有......在拼命想着活下去啊.......
忽然感觉脑袋一沉,上官宣感觉被一只大手粗鲁地揉了揉头发,“你努力了。”
他顿时觉得有点想哭。但是还好没有给他不好意思的机会,金正龙大喊着跑过来让他来一曲。他推着麦克风不愿意,众人就围了过来,捉弄般有的鼓掌有的欢呼,非得听他唱歌——大家都这样笑着闹成了一团。
我不想回去。
我想和他们在一起。
上官宣此刻想着。
来自露露的点名w
1.“爱”对她意味着什么?
在身边。
2.她害怕什么?
她曾经不拥有害怕这种感情。
现在,害怕再也回不到同伴身边。
3.她最为自己感到自豪的一件事或东西是什么?
在角落观察世界。
4.她觉得什么事情很让人难堪?(关于自己、他人或者广义上的)
碰触和接近,因为她还没有完全习惯。
5.她更喜欢白天还是黑夜,为什么?
黑夜,仅仅因为白化病患者在日光下只能眯着眼睛而已。
6.她经常受到噩梦折磨还是拥有无梦睡眠?
很喜欢做梦,即使有噩梦也不懂得那叫做噩梦,会当作普通的梦记下来。
7.会让她感到高兴的人或事。
书、同伴们和图书馆。
8.如果他们都被困在雨里,他们会怎么做?
当做雨不存在一样,大家一起耍宝吐槽,虽然她不是太放的开。
9.她在音乐方面是否有技能。
歌唱的不错,但是对付不了乐器。
10.她喜欢哪种类型的音乐?
轻音乐。
11.她对于褒奖作何反应?
别扭的笑。
12.她如何面对被拒绝?
基本上会放弃。
13.她喜欢甜的还是酸的?
甜的。
14.她是否有偶像或者一直崇拜的人?
有,《人间失格》里的叶藏。
觉得能一直隐藏自己的叶藏君非常厉害。
15.最喜欢那个季节,为什么?
冬季,喜欢软软的雪。
16.她是否有对象?
现在是单身。
17.她死活不能忍受谁?
似乎没有的样子。
18.她很容易相信别人吗?
对诡计和欺骗很敏感。
19.她怎么看待死亡。
对她来说,这是一道有再多条件也无解的谜。
正因为未知,所以在内心深处抗拒着它。但是正因为未知……觉得,也许接触一下也不错。
我就不点了哦w
来自露露点奶奶,奶奶点我【。
1.“爱”对他意味着什么?
10岁【家族被灭门】以前的一切。
2.他害怕什么?
认真思考【。
3.他最为自己感到自豪的一件事或东西是什么?
复仇时期:自己还活着
现在: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自豪的。
4.他觉得什么事情很让人难堪?(关于自己、他人或者广义上的)
玩俄罗斯轮盘忘了放子弹【源于亲身经历【。
5.他更喜欢白天还是黑夜,为什么?
没有区别。不幸从不挑选到来的时间。
6.他经常受到噩梦折磨还是拥有无梦睡眠?
做精神病院护工前无梦。做了护工之后偶尔会做梦,内容都记不太住。
7.会让他感到高兴的人或事。
自己也可以保护别人而不只是杀人。
8.如果他们都被困在雨里,他们会怎么做?
蛋定地走出去找伞。
9.他在音乐方面是否有技能。
没有。
10.他喜欢哪种类型的音乐?
谈不上喜欢,但是梵曲听着比较舒服。
11.他对于褒奖作何反应?
毫无意义。
12.他如何面对被拒绝?
他从不主动向人提要求。。所以不存在被拒绝一说_(:3」∠)_
13.他喜欢甜的还是酸的?
都不喜欢。喜欢辣的【。
14.他是否有偶像或者一直崇拜的人?
父亲。但是记忆已经模糊了。
15.最喜欢那个季节,为什么?
冬天。大家都比较懒,事情也就比较少。
16.他是否有对象?
目前……还没……正在……那啥……【你
17.他死活不能忍受谁?
没有。
18.他很容易相信别人吗?
以前从不相信人。
现在对认定的保护对象【队友全体都算】是单线程绝对信任的。
同时他也有被队友neng死也没怨言的觉悟【。
19.他怎么看待死亡。
他人的死亡:欠下的债。
自己的死亡:无福消受的幸运。
名就不点了_(:3」∠)_【。
感谢露露点名!
1.“爱”对他意味着什么?
有想起来会感到疼痛的人。
2.他害怕什么?
鬼、背叛。
3.他最为自己感到自豪的一件事或东西是什么?
自己还是自己这件事。
4.他觉得什么事情很让人难堪?(关于自己、他人或者广义上的)
有人当着自己面看自己的实况.....
5.他更喜欢白天还是黑夜,为什么?
白天,黑夜会吞噬颜色。。
6.他经常受到噩梦折磨还是拥有无梦睡眠?
有梦但不是噩梦。
7.会让他感到高兴的人或事。
队友。
8.如果他们都被困在雨里,他们会怎么做?
没伞就淋着。
9.他在音乐方面是否有技能。
有....?唱歌不难听但也不算惊艳。
10.他喜欢哪种类型的音乐?
轻摇。
11.他对于褒奖作何反应?
这么容易害羞还是别当面表扬了。
12.他如何面对被拒绝?
不动声色,能笑就笑。
13.他喜欢甜的还是酸的?
甜的。
14.他是否有偶像或者一直崇拜的人?
有。
15.最喜欢那个季节,为什么?
春天,很静。
16.他是否有对象?
快....有了?
17.他死活不能忍受谁?
应该没有。
18.他很容易相信别人吗?
是。
19.他怎么看待死亡。
早晚的事,一定要早死的话就死得有意义点吧。
点名 @茨城 @高堂婴 @九方彻
1.“爱”对他意味着什么?
甜滋滋!
2.他害怕什么?
死
3.他最为自己感到自豪的一件事或东西是什么?
帅
4.他觉得什么事情很让人难堪?(关于自己、他人或者广义上的)
不知道
5.他更喜欢白天还是黑夜,为什么?
白天 工作时间往往是在白天 让人感觉精力十足
6.他警察受到噩梦折磨还是拥有无梦睡眠?
大多数时候无梦 偶尔梦到一些意味不明 支离破碎的东西
7.会让他感到高兴的人或事。
另外两个NPC。
8.如果他们都被困在雨里,他们会怎么做?
淋雨
9.他在音乐方面是否有技能。
大致比较平凡 最多对于音乐很挑剔
10.他喜欢哪种类型的音乐?
老歌 古典乐曲 钢琴曲
11.他对于褒奖作何反应?
感谢
12.他如何面对被拒绝?
能理解
13.他喜欢甜的还是酸的?
都喜欢
14.他是否有偶像或者一直崇拜的人?
也许有 也许没有
15.最喜欢那个季节,为什么?
每一个季节 都有美好的回忆 相比之下更喜欢秋冬 没有虫子 生来对这两个季节有奇妙的感受
16.他是否有对象?
吸吸
17.他死活不能忍受谁?
没有
18.他很容易相信别人吗?
大概容易。
19.他怎么看待死亡。
我们有后台。
就不点名了】
1.“爱”对他意味着什么?
裆部的酸爽。
2.他害怕什么?
被骂。
3.他最为自己感到自豪的一件事或东西是什么?
他母鸡啊。
4.他觉得什么事情很让人难堪?(关于自己、他人或者广义上的)
被骂。
5.他更喜欢白天还是黑夜,为什么?
白天,主神空间里黑够了。
6.他警察受到噩梦折磨还是拥有无梦睡眠?
春梦连连。
7.会让他感到高兴的人或事。
另外两个NPC。
8.如果他们都被困在雨里,他们会怎么做?
用孟森挡雨。
9.他在音乐方面是否有技能。
有。
10.他喜欢哪种类型的音乐?
各种。
11.他对于褒奖作何反应?
羞涩但不会表现出来。
12.他如何面对被拒绝?
死皮赖脸继续。
13.他喜欢甜的还是酸的?
甜。
14.他是否有偶像或者一直崇拜的人?
没有。
15.最喜欢那个季节,为什么?
冬天,打雪仗。
16.他是否有对象?
呵呵。
17.他死活不能忍受谁?
大概没有。
18.他很容易相信别人吗?
吸吸。
19.他怎么看待死亡。
爷有后台。
点名 科扎特 齐鸺
人体慢慢在眼前成型的感觉其实是十分微妙的。从身躯的轮廓到指尖的纹路,直到透过肌理直视内里的脊髓和每一个神经元
大概是错觉,甚至比镜像还要像……他深爱的人。
唐宵看着眼前人露出与记忆中如出一辙的别扭表情。
“我觉得还是自我介绍比较好,我是唐宵,你创造者。”唐宵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摆出笑脸了,他甚至觉得几分钟前的自己真是做了一生以来最错误的决定,“你叫乐(le)行(xing)。”
不是乐(yue)行(heng),而是快乐的乐,前行的行。
是来自镜像人一小片指甲复制出来的,拥有恋人的记忆却不尽相同的生命体。
我一定是傻了才会这么干吧。
唐宵在心底叹息。
“因为我喜欢,所以叫你乐乐吧。”
对方立即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任性妄为,唐宵的态度没有改变,就如同对着本体一样。
Let me not to the marriage of true mindsAdmit impediments.
[莫让我向真挚心灵的结合承认障碍……]
但两个人都清晰地意识到虚假。
Love is not love
[爱不是爱。]
无论是本体还是那个镜像都对这个名字喜欢不起来吧,毕竟一个是总是不断纠正正确的发音却被无视,另一个是被唐宵叫着这个名字捅了个透心凉。
虽然制造出这个记忆体之后唐宵马上就开始后悔,但好在特意要求剔去对自己的感情是正确的。
人造人的话,到底是不一样的,至少唐宵尊重对方给了他一次不去爱的权利。
爱情。
That she that makes me sin awards me pain.
[它诱使我产生原罪,将我拉入深渊。]
将乐行留下的道具全部给他,甚至换了相同的血统,但唐宵自己清楚所做的一切没有任何意义。
请不要离开。
牺牲这种字眼,对你来说重要的究竟是什么。
请不要离开。
但就结果来说,前进的是我。
请不要离开
所以是我的错吗,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请不要离开。
无论是多少次的祈求都无济于事。
请不要离开。
…………………………
“闭上眼睛。”
像是林中小屋时做的那样,窝在自己的人造人怀里,似乎连体温都是一样的。
过于相似带来的的绝对差异。
矛盾体。
That's for thyself to breed another thee.
[这是说你该为你另生一个你]
但是乐行,我想送给你的不是这一句。
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So long lives this and this gives life to thee.
[只要一天有人类,或人有眼睛,这诗将长存,并且赐给你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