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微博@无限恐怖同人企划_抉择
第一人称练习,写着写着就忍不住切回第三人称了
顺便送一个BGM,听着写完的,但是我根本不造歌词啥意思,就是听着顺耳[……
http://music.baidu.com/song/1209358?fm=altg3
01·朝夕旦暮
映着火光我看到诺布的笑容,她回头看我,脸上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介乎于成功后的得意欢喜与想要变回冷静平板的表情间,眼底透着尴尬。
我倚在墙上,忽然觉得有点好笑,然后如同说话一样的用平板的声音笑起来,胸腔震动,眉眼弯起。我没有敷衍,我是真的觉得开心。那笑声混在爆炸里,像是从很远的某处传来,连我自己都分辨不清。伤口因为颤抖而一抽一抽的疼。女孩本已紧紧绷起的嘴角突然轻微抽动一下,渐渐松懈,又向上翘起。
我大笑出声。
真是美好的光景。仿佛看到了很久以前腰细腿长的意中人站在山巅向下俯瞰,夜风里不避严寒只套了件白色冲锋衣。衣襟敞开,被风鼓起,衣角上下翻飞。山脚下的城市中灯火冲天而起,穿过几千米的距离和微弱的天光一起照在她脸上。
像是画一般。我甚至犹豫着不敢从背后抱住她。
“你害怕吗?”我问诺布。
她露出一贯的嘲笑表情,火焰“簌——”的在眼前炸开,传送白光同时闪起,女孩还没来得及将讽刺说出口便迅速的陷入沉睡。
我比她多耐受一秒,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够伸出手去,像是去拥抱记忆里那个白衣服的女孩一样,去拥抱她。
我不是什么特别的人,自然会喜欢异性。那般美好的人,谁能不动心?动静笑怒,至今仍清清楚楚留在脑海。只可惜一生喜欢两个女孩,统统求而不得。
有因有果,无始无终。
我睁开眼,修复完成后脑海里的空白层层退去,露出下面的记忆和思考能力。我扭了扭脖子,在主神下方发现了诺布。她正从衣堆中翻出自己的手机,然后把耳机塞进耳朵里,长舒口气,连表情都缓了几分。
我转了转手臂,新长出来的左手小臂显然比别的地方白一些。我用它碰了Sparrow的肩一下,轻轻笑笑。
麻雀什么也没有说。
“仁哥!”“混账佣兵!”“唔咕!”
女性的拥抱和死宅带着怒火的拳头一起招呼过来,我一边茫然的拍着司柠茶的背安抚,一边捂住被Moriar击中的右眼,将询问的目光投向Sparrow。
“他们也碰上了你的复制体,听说对方相当凶残。你还把他的眼镜踩碎了。”Sparrow冲着Moriar扬了扬下巴。
视线移回Moriar脸上,他正凶恶的盯着我。
“还我眼镜。”他说。
“不是我。”我认真的对他解释,“是我的复制体,你找他要去。”
“我还找你妹要呢!他都被司柠茶肢解成渣了!”Moriar愤怒的扑上来胡搅蛮缠,“你赶紧赔来!”
“赔赔赔!”我一叠声的答应,矮身躲开熊抱拎起自己衣服往房间冲去,“赔你个妹!”
万万没想到,我最后竟然真的赔给了他个妹妹。
这一觉睡了十个小时,看看床头的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
完了,这下又要倒时差了。
披上衣服起床,推门而出。Ryan正坐在广场的台阶上盯着主神发呆,地上整整齐齐摆着几瓶啤酒,但却一瓶都没有喝。
“嘿。”我冲他打了个招呼,在旁边坐下。
“嘿。”Ryan干巴巴的回应道,“喝酒吗?”
“不喝。”我说,“一喝就上脸。”
“你已经强化过身体了。”
“和那个没关,这是天赋。”
“醉酒的天赋吗。”Ryan笑起来,僵硬的表情变得生动,“我说,你不扎辫子比较好看。”
“是吗,但是怪不方便的。”我摸了摸头,“大晚上在这里干什么呢,晒月亮?晒主神?晒主神你得带上柠茶,保证它会派那几个NPC来搅场。”
“你还会讲冷笑话呢?”
“当然,我又不是从小就这幅德行,初中的时候可也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哄得女生晕头转向。‘贫’深深扎根在我心里。”
“我知道了,你初中的时候就170了吧。”
“……算你狠。”
“有时候啊,”Ryan拿起酒瓶,却又悬在半空不再动,“我觉得你其实是双重人格,两个互相矛盾的极端来回转换,声音嘈杂纠缠,却不能在你身上看到冲突与疯狂。”
我笑了笑。
“不说我,说说你。走神这么厉害,想什么呢。”
“什么也没想。就是因为什么也想不到,所以才觉得茫然。”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点害怕。”
“……”我随便捡起个酒瓶晃了一下。
正常。我想这么安慰他,但却又咽了回去。
“Ryan。”我用拇指压着瓶口画圈,组织语言,“大家都默认你是领导者。”
他看向我,我觉得自己开始口干舌燥。
“你不能迷茫。”我焦躁起来,为什么这种话要我说,“别人可以犹豫,你不可以,你太好人了。”
Ryan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辩解。
“你比我还更好人一点。”他这么说。
“这没关系,我只要能做到就好了。”我挑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润嗓。“假戏真做也是真,再不愿意,我也做到了。”
“你不难受吗?”
“我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
痛苦的人永远不知自己是痛苦的,绝望的人永远不知自己是绝望的。莫说愚蠢而看不清,确实是不想不能看清。
“看清了还怎么再向前行走呢。”我站起身回房,背对着Ryan低声说。
他低低哼起了歌。
一口烟霞烈火饮不尽,灼热满喉哪段回忆。
歌声不断,声声入梦。
「有这么一种人,他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女孩回身指了指自己心脏,白衣黑发素颜,却意外的在夜里显得那么美好。
「但是当他被怒火点燃时,可以烧尽一切。」她抬头看着我,我也仔仔细细看着她,希望能从那双眼里找到自己。
「包括他自己。」
最终我放弃了,那里面的确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你是那样的人吗?」我和她同时问。两两无声相望,最后我伸出手去,帮她拨了拨被山风吹乱的头发。
一曲终了,旧人不见。相隔天涯,不盼再遇。
黑色的湖水包裹过来,龙睁着灼灼金瞳安静伏在下方,无声的注视我。
气泡从嘴边咕噜冒出,窒息感渐渐箍紧胸腔与脖颈。巨兽摆尾咆哮,却如同音质损坏的电影,听不见一点响动。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我惶恐的伸出手去,被人紧紧握住。手指纤细冰凉,掌心契合的地方却又传来丝丝温暖。
有人高举火把而来,世界被光撕裂。
朝夕旦暮,一场梦间,过了27年里最扣人心弦的两场戏。
我惊坐而起。
……八点。我抓过手表看了看。真好,这下不用倒时差了。
坐在床边发了会呆,始终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曾和她有过如此对话。反而总觉得更累了。
不是很久都没有再回忆了吗,怎么突然又开始乱想。
我收敛心思,随便吃过早饭。
广场台阶上的酒瓶已经被处理掉了,一丝痕迹也看不出来,Ryan精神饱满的和司柠茶谈笑,女孩嘴角上始终带着笑意。
“你来啦。”他向我打招呼,“一会陪我练练手。”
兑换迅速而顺利,甚至有富裕兑换两个送给下场新人保命的东西。
“好人做到家,干脆你也给我兑换了吧。”我对他说。
“你又用不着。”Ryan嫌弃的挥动手臂,“再说给你你会用吗?”
“不用,开玩笑的。”我说,“过七天我和肖重诺布花10点回一趟异次元杀阵。”
“?”肖重莫名其妙的看我。
“给你的枪附加一点东西。”我拍拍他的肩,“顺便也要给你附加一点东西,好好练你的极烈之枪。”
人群聚集在Ryan的训练场,诺布不高兴的扯着耳机线,似乎是坏掉了,只好小声开起公放。
Ryan把新兑换的重剑插在手边,跃跃欲试的做着准备活动。
陆仁站在20尺外,手握影月来回走动,身体里的血渐渐热起来,凋零与潮红放在Sparrow手中。
练习而已,点到为止。何况他也不觉得自己会输。Ryan拔出重剑,向他做了个OK的手势。
Ryan也不觉得自己会输,没有人觉得自己会输给其他人。
陆仁深吸口气,右手握住刀柄,缓缓拉出刀鞘,刀锋擦着鞘口划过,发出刺耳的噪音。长刀出鞘的那一刻陆仁脑海里嗡声而鸣,有什么东西扑面而来吞噬了他的精神,思考出现短暂的空白,迟疑中Ryan提剑扑来,一记平砍!
重剑旋转着斩在刀上,陆仁双手握刀奋力荡开攻击,被震得倒退几步。他化作黑影一闪扑向Ryan身后,旋身让自己正对Ryan的后背,身体绷成一张硬弓,弓弦拉满,他纵身前突!手中长刀由点画线,带着呼啸风声如同长枪一般被人送出!
极烈之枪•摧城!
肖重惊愕,他打开枪谱,对照上面的动作。陆仁刚才只是从他这里拿去好似随意的翻阅了几页,接着就化为己用。这样的天赋总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Ryan拖着重剑向前翻滚,不完美的一击被完全闪过,陆仁收刀而立。
这一刀能逼退对方就可以了,巨剑带来的惯性力量不是他所能抵挡的,他只要一个机会和时间,来引燃身体里那个小小的魔鬼。
“凡是要吃我们的,终有一天要被我们吞下。”
他低低念诵。
“愿‘荒’听我,将血化为火,骨燃成灰。”
“留下三魂七魄,奏响煌煌之歌!”
青铜之血爆发!他雷吼着扑出,胸腔中那颗小小的心脏疯狂鼓动,将毒素和魔鬼的力量的送到各处,肌肉如软钢,力量飙升至巅峰。一切声音在耳中被放大,一切动作在视野里被放缓。影月再度挥起,划过一个完美的圆劈斩在宽阔的剑身上,擦出一连串火花。
音乐从诺布的手机里漏出来,伴奏里的声声鼓响擂在心上,回声飘渺而不可捉。如同阴云远处有风雷滚滚而来,重重叠叠不急不缓在心底裂开,深远空洞又充满张力,与心跳步步重合。
他不知看见了什么,忽然涨红眼圈,难以言喻的力量和悲伤一齐爆发。
第二刀转瞬即至,仿佛要崩山裂石的巨力让Ryan连连后退。现在对方的力量越过峰顶,如同方才的他一样。但同时这股力量也失控了,苍云古齿发出示警的低鸣,Ryan隐约觉得不妙。
帕苏尔家的狂血暴走了,他看到了陆仁那双变得猩红的眼睛。
第三刀斩出,弧光首尾相接,光如满月。Ryan拼命抽身后撤,他不愿去接这完美的一刀。如书上所说,这是天地间最圆满的圆,只有狂血才能施展的天赋刀法,力量与速度层层叠加,至工不巧。这一刀斩出去,就不再回头。
“皇车易位!”
Moriar和Ryan的位置突然交换,早已在掌心绘好的炼成阵贴上地板,光芒流转,30厘米厚的铁墙拔地而起,影月被嵌在墙体中,陆仁再次发力,长刀势不可挡的向下切去。
Moria飞快的在裂隙上画下一个个炼成阵,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中一片空白却有火种燃烧,已然是开启基因锁的状态。
“给我留下!”他怒喝一声,铁壁复原,顺着刀身生长出铁链将影月紧紧锁住,Ryan从陆仁身后虎扑而出,手上化鳞成爪,一掌击向后背。
陆仁放手弃刀,转身弓背缩起身体。
“躲开!”诺布喊,“古蝮手!”
陆仁蹬地弹射而出,那只被他当做匕首藏在腰间的龙爪挥出。Ryan甩手,毒炎喷薄,他在空中借力躲开,重剑放平挥出。
陆然突然伸手握住刀柄,龙化的速度急速变快,整条手臂覆满鳞甲,将墙为鞘,嘶吼着拔刀旋身。墙壁开裂崩塌,他也腾空跃起,跃过Ryan,躲过重剑的横扫,借着腰力和余势在空中旋身,舒展身体递出长刀。
铁骑马反手逆身杀!
“皇车易位!!”诺布一阵眩晕,被司柠茶伸手扶住。她看着陆仁,心中即感叹又惊喜,这是她第二次看到陆仁施展这套连招,从他的言语里看,这也的确是他第二次使用,但却趋于完美。她有种打赌压上全部赌注后发现自己押对宝的感觉。
少年时半路出家当佣兵的陆仁能活下来并成为“罐头”的核心,除了苦功,靠的更多是某种超越常人的天赋。
“打晕他!”诺布说。
Moria位置再次与Ryan交换,设计师手中的铁条敲在刀背上让线路偏移,刀尖堪堪扫过Ryan肩头,带着龙鳞和大片血肉掉落。Ryan被激怒了,不退反进,狂吼着向前,横起一剑拍在对方腰间,将陆仁从半空中拍飞出去,落在场边。
他咳出血,爬起来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提刀又要再战。
“陆仁!”诺布突然大喊。
男人的动作突然顿住,肌肉虬结,所有将要爆发的力量都因为短暂的犹豫锁了起来。
罪树从Sparrow手里取走了陆仁留下的居合刀,向着佣兵疾走靠进。他兑换的B心里精通了居合之道。
“陆仁!”诺布又喊一声。
青年猛地转身!
“喝!”罪树炸吼,拔刀的手臂几成残影,刀柄迎着陆仁面门用力敲去。
颜面当!
骨头和特殊材料构成的刀柄结结实实撞在一起,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砰”地一声。陆仁踉踉跄跄,眼中的红色退去,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咬牙切齿仿佛在和什么做斗争。
“刺我……心脏。”他奋力挤出句子。
“刺他心脏!”诺布对Ryan吼。
男人有一瞬的犹豫:“但是……”
居合刀的光辉闪过,凋零与潮红深深刺入胸口,罪树握着刀,一口气将它推入。
心脏被破坏。血液迅速流失,狂血退去,而那颗小小的魔鬼还在跳动,拖延着他的生命。罪树一把捞起陆仁跑向广场,向着主神大吼修复。
……我能不能不睁眼,好丢人啊。
这是陆仁清醒后的唯一念头。
“醒了就睁眼。”诺布冷淡的声音在侧上方响起。
陆仁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权当听不见。
女孩把一本硬皮书扔在陆仁头上:“司柠茶说今晚吃火锅,叫你醒了赶紧过去。”
“没脸。”声音从被褥间闷闷的传过来。
然后作者再也编不下去了,你们看了打发打发时间就行【顶锅盖逃走
顺便放个点名。
关于角色的问卷·陆仁
*所有男性“他”皆可平等替换为女性“她”
1.“爱”对他意味着什么?
长相陪伴。
2.他害怕什么?
鬼、牛奶和寂寞。
3.他最为自己感到自豪的一件事或东西是什么?
至今仍坚持要做个好人。
4.他觉得什么事情很让人难堪?(关于自己、他人或者广义上的)
不自觉表现出不想表现出的心情。
5.他更喜欢白天还是黑夜,为什么?
黑夜,因为安静。
6.他警察受到噩梦折磨还是拥有无梦睡眠?
经常做梦,但是不觉得是噩梦。
7.会让他感到高兴的人或事。
见到回忆杀里的出现在山巅的女孩。
8.如果他们都被困在雨里,他们会怎么做?
相对无言,各自看雨。想起什么来就说两句,然后再沉默。
9.他在音乐方面是否有技能。
有,毁灭性的。
10.他喜欢哪种类型的音乐?
轻音乐。
11.他对于褒奖作何反应?
微笑。
12.他如何面对被拒绝?
沉默。
13.他喜欢甜的还是酸的?
酸的。
14.他是否有偶像或者一直崇拜的人?
没有。
15.最喜欢那个季节,为什么?
夏季,多雷雨,下雨的时候很安静。
16.他是否有对象?
暂时还没。
17.他死活不能忍受谁?
没有这种对象。
18.他很容易相信别人吗?
被欺骗也是明天的事了。
19.他怎么看待死亡。
死不是生命里会经历的一件事
@伊芙、竺澄、孟三,吃我点名啦_(:з」∠)_
那个随着沙子掉下来的女孩是资深者,这个是Arrow之后从他们简短的交谈里才得知的。
Chirs他们叫她夏黎,历经冒险之后的重逢总是令人兴奋的。房间内一氧化碳的释放已经停止了,他们三个站在水面,简短的交换一下经历,并且决定接下来的步伐。
Arrow站的离他们远远的,他当然对她没有任何印象,事实上,就连帕斯顿,他也是通过之后Chirs的介绍才算是勉强的记住他。
他并不曾对什么人留下过太深的印象,这并不是什么坏毛病,他只是已经习惯了。他总被摒除在人群之外,人们在他生命中来来去去,最后总是都要离开的,记不住倒反而是一件好事。没有人真正的看重他,他曾经无比的惧怕这一点,因此不管付出什么,哪怕是遍体鳞伤都好,他都要紧紧跟随着科特。
他想抓住他和这个世界仅有的那么一点联系。
——然而他最后还是被抛弃了。
“Josh!”
Chirs在这时叫他,Arrow漠然的抬起头,看着他招手让他凑近过去。
他们已经决定了接下来的计划,房间里仍然满是一氧化碳待不了太久。水中虽然充满了食人鱼,但是对于拥有两种强化能力的资深者女孩夏黎来说算不上什么难事。如果按照推论他们已经到达了立方体的边缘,那么按照电影的里的设定,这里的水就不会太深,足以让他们潜水过去。
叙述到这里的时候,Chirs不确定的问了他一句:“你也会潜水吧?”他伸出手,想去搀扶一把行动看起来有点艰难的Arrow,很显然的,猎人的体力远不及健硕的他。
然而Arrow只是横了他一眼,威胁性地咧开嘴唇,如恶犬一般对他狺狺低鸣:“他妈的操心你自己就好了,死条子。”
他的眼神中带着翻滚的黑色阴影,Chirs震惊于他突然的尖锐而说不出话来。在他们的身后,夏黎已经将手放入水中,准备解决那些鱼类。
三个新人又一次见识到了资深者的能力,那些奇奇怪怪的,只在故事和传说中出现的能力。他们看见电光从夏黎的手中涌出,水下隐隐有十分耀眼的光芒闪动,“刺啦刺啦”的蓝白色电流不断在水面上流窜。空气中不一会就传来肉类焦糊的味道,混合着某种刺激性的的气体,数十条丑陋的食人鱼翻着肚皮浮了上来。
“我觉得饿了。”夏黎喃喃自语,使劲抽动着鼻子闻着空气里烤鱼的味道,“我们等一下可以吃几条这些鱼,我身上还有刚刚摘下来的新鲜果子呢……火龙果。”
没有人接话,但是大家或多或少的都流露出向往的神情。经历了这所有的一切,就算再怎么坚强的人都不免又困又乏,用餐和休息真正成为了充满诱惑性的事物。Chirs不自觉又回头看了一眼Arrow,只得到他转过身的无视。
“等我们回到主神空间。”她又说,“你们就真的知道那里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了。”
他们在说话间又等了一会,确定安全之后Chirs又一次自告奋勇做那个探路人,四人一起屏住呼吸跳入水中。
水下是静谧的,Arrow能看见夏黎的长发在水波中涌动,配合着她呼出的气泡,像一幅悠扬的画作。那一刹那他想到了很多,又似乎没有任何一件事在他脑中留下。
电击消灭掉了所有的食人鱼,水下的环境也并不复杂,他们只需要小心的避开那些黑色的水草。Chirs回身比了一个手势,他们一起划动着水流,向着不远处隐隐有光线漏出的地方游去。
如果没有猜错,那里应当是最后的出口!
唯一需要去做的,只有前进!
只是野餐会/轻松向/可能OOC不过别管了【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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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水中冒出头来,深深的呼吸了一下久违的空气,夏黎艰难的跟着刚相遇不久队友爬上了岸。
连续几场战斗几乎耗光了她的全部力气。
“还好吗?”
“还好,没问题”适应了离开水面的重力差,她拧了下头发,对前来询问的克里斯微笑了一下。
——你们为啥坚持带那条鱼游泳!我不懂啊!!!
——我说可以用电热烤肉只是开玩笑!?!为何你们一个两个都一副期待的表情醒醒好吗!!!
顺便,把吐槽吞了下去。
“这里是……魔方外面了?”帕斯顿抬头环顾四周:“我们完成任务了?现在会回到你们所说的那个主神空间是吗?”
“大概是的……呃,其实我也不清楚要怎么回去,难道要继续往外走——”
“三十分钟后传送。”主神的声音响起。
三十分钟?
正在疑惑的时候突然间一阵危机感袭来,“小心点!”话音刚落,一个东西飞到了脚边,借着昏暗的微光一看——那是一枚麻醉弹扎进了地面。
远处正跑来三个武装军人。
“俯下身!”克里斯低声喝道,随即毫不犹豫的对准那边敌人的近地面开枪。危险的枪声在身前响起之后,对方也放慢了步伐开始防御姿态。
“烂”
即使这样的危机关头,Arrow依然损了一句。
顿时克里斯怒吼起来:“你没看到这里有多暗么?!我这是职业习惯!!”
在好几次生死的考验下,所有人都迅速而熟练的摆出了备战姿态。
“虽然很抱歉,但夏黎小姐你的能力还能用吗?对方也许穿了防弹衣。”帕斯顿冷静的低声询问压低身影在一边隐藏的夏黎。
“你说呢……”夏黎磨了下牙,驱动了一下有点力虚的大脑,掂了下手边的子弹:“别小看我啊,这点余力我还是有的——不过把那三个人解决掉,你们大概就吃不到烤鱼了——我开玩笑的!!”
——别摆出一副失落的神情啊!!!!那边那个摆出一副要杀他们全家的脸是怎么回事啊!!!!你们到底饿了多久!!!!
在心底咆哮着,灰暗的通道被电光所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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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鱼肉 食人鱼
烤烤烤烤烤烤烤烤
电 钢丝钢板钢丝 电
“……好吃吗?”夏黎坐在通道的石阶上,一脸超脱的平静,静静地,通着电。看着前面几个狼吞虎咽的【删除】基佬【删除】男人。
哦对了,帕斯顿在吃之前还记得向她礼貌的表示感谢。
到底饿了多久这件事,就别质疑了……
最后的三十分钟,野餐会。 圆满over
“misaki chan,正坐的时候背要挺直哦。”
是母上的声音。
“kamiya kun,这次的药也要乖乖喝下去。”
父上,药好奇怪啊为什么我的身体变得好热。
“姐姐,不,你不是我的姐姐。”
范酱,你在说什么……
“人偶又回来了啊……”
人偶……是在说我吗……
“说起来阿,美咲酱到底算是哪国人?”
是哪国人,是日本人啊……
“那为什么国籍是新西兰?”
“在新西兰长大的你难道不是新西兰人吗?”
“诶misaki chan 是新西兰人吗?”
“怎么可能啦~就是她是日本人才被允许特别允许穿着那套衣服的啦~”
什么……这些人都在说什么……
“kamiya kun,这次手术我有事,稍微代我一下啦❤”
不要,已经第三场了……但是到底要怎么拒绝……
“不是我的错!是kamiya kun做的手术!是她造成病人死亡的!”
“没关系的,kamiya kun,PAPA相信你。”
“真是肮脏的家族!”
“哟你看就是那个人……她居然和她的养父诶就是我们院长啦……”
没有……我没有…………
“我没有……”
感受到刺骨的寒意透过薄衣,睁开眼,还是正方形的顶。
“还没结束……”
刚刚的那场震动,到底意味着什么,帕斯顿桑和绵酱都不在了,我也不愿意去思考。
转过头,夏酱就在不远处躺着。和我一样在震动中晕过去了吧。
我站起来,慢慢走到了她的身边坐下。
夏酱。
为什么会那么照顾我?
也是当我是人偶桑所以要保护我吗?
就在这个时候,夏酱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向我,又慌张地望了望四周。
我怔怔地看着她也不说话。
深吸了几口气后,平静下来的她问道:“……美咲?你还记得我们到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吗?其他人呢?”
“震动……然后,大家都失散了,我在这个房间找到了你。”
“真抱歉,我居然睡着了。”夏酱摸了摸我的头,很温暖。“别担心,你还记得坐标怎么计算吗?还有正确的道路要怎么走……”
“记得,绵酱教给我的。”我要是能排上点用处就太好了。
夏酱听了我的话,眼睛又燃起了斗智,果然是一个很好懂的人。
“好!”夏酱握起了拳头, “还好有你在!因为我已经不记得了!!”
哈哈夏酱好可爱。
借由绵酱告诉我的计算方法,我和夏酱通过了数个安全房,但从未遇到分开的队友,绵酱,米尔酱,你们在哪里……
“美咲……?”
“咦?!”
那是……我?!
新进入的房间,在它的中央,站着一位少女,黑发白衣。
对上她的眼睛,我看了浑浊的黑色。
这就是别人眼中的我吗……
注意到我们到来的她,微微屈下身,朝我们鞠了一躬:“因为是任务,所以要执行,抱歉了。”
“人偶……”
我呢喃道,果然是……我……连我都觉得是人偶了呢呵呵……
风起,人现。
原本藏身在方块中的“她”带着蓝色的闪光出现。
蓝色的……
“……布局很好,但是还是不够。”
夏酱带着我脱出了“她”的攻击圈,使用了能力令“她”的分身全部都失了踪影。
“她”快速退去了角落,开始结印。
“比快吗?”
一瞬间,我看不清夏酱做了什么。
“将军了——复制体。”
就已经结束了。
果然还是我太弱了。
“……………………”
夏酱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她”也如同人偶一般不言语,只是平静地看着夏酱。
空气如同冻僵了一样。
“我们先离开吧”我打破平静,“看着自己的脸出现,实在是不舒服。”
“抱歉……”夏酱甩了甩头,说道。
“不,没什么需要道歉的,我自己也,没办法动手——”
咣当————
突然传来的巨响吸引了三人的目光,右边的门突然被不明物体捅了开来。
“美咲你在这等我一下!看好这家伙不要让她动!!”
“好的,请小心,夏酱……”
我再次转过头看向“她”。
“呵呵——”
她在笑。
“小心背后!!”
影分身术,“她”的手上再次亮起了蓝色。
“没有用的……人偶桑还有你的闪电朋友桑,拜拜。”
不要……不要!
“噗——”
“消失了?!”夏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美咲你没事吧!”
“夏酱……你没事就好了,”我从“她”的心脏里把出了手,“我杀掉了复制体哦。”
“我很有用吧,夏酱?”
我开心的翘起了嘴角。
这应该算是被主神恶狠狠的嘲讽了一番吧。虽然知道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成功,诺布还是企图用 指甲把腕上的手表卸下,再生吞活剥了它。不知道算是物理上的疲惫还是精神所开始的崩溃,她觉得自己 的眼睑有点微微的发热。
恨你,我恨你。
这种被施舍了般的感觉很不好。从一开始主神所做的一切似乎就满满的是在彰示权与力,最终犹如 在戏弄白痴般的密码更是让人感觉与从笼外向可怜的小动物施舍残羹冷炙的行为并无什么不同。整个cube 似乎已经完全变成“神”掌中的物块,随某种心意自由转动着。诺布紧紧的用手掌根部压着眼睛,分不清 楚是手掌的部分还是眼睛开始犹如火焰烧灼般的疼痛起来。一氧化碳带来的疲倦感把她包裹在内,也能听 到那个漂浮在表层的自己打开了通往外界的门,又回答了陆仁的问题。
“有点头晕恶心而已。”不是的,那不是恶心。愤怒和恐惧冻得人簌簌发抖,又一次被控制的感觉就 像是被塞下了同一条蛇,冰凉恶心的感觉顺着食道重重的坠进胃里。有什么东西吞掉了原本正常的现实, 然后打出了一个鄙夷又炫耀的饱嗝。她感觉自己齿尖相对,紧紧的咀嚼着某些不存在的物质。
不过这个“神”的智商,看来也只够解二阶的魔方而已。
诺布的眼前爆发出一片绮丽的色彩,它们燃烧着旋转着跌落着,然后隐没回黑暗之中。她把手放了下 来,换上了不合时宜的笑容。
开启的门下是一片黑色的水,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在眼镜上几乎要凝成一片雾气。她取下眼镜,用 指尖揉了揉眉心。陆仁要走了刀让人多多少少有点不爽,但是相比较而言拍了她的脑袋才是不可饶恕的事 情。
女人本性中非理性的部分让诺布作呕。犹如微雨一般甜蜜湿润的空气隔开了她和陆仁,才想隔那一二 十公分,就已经抹去了对方所有的细节。她摊开手又看了一眼陆仁塞给自己的炼金子弹,一心评估着对方 的愚蠢程度。
水犹如某种怨气的私语般灌入耳中,诺布一连眨了好几下眼睛,才能在水中勉强的目视。封存在这黑 色的水面之下的确乎只有一片纯粹的死寂,但耳中奔流的血液却能带来雷鸣般的轰响。她能感觉到陆仁的 手心冰凉,并非因为这受诅的潭水——
在对视前发生的前一刻,“猎物”与“猎手”已然同时察觉了对方的存在。
水底概念中的黑暗已被模糊的金色照亮,但由于轻度的近视和突然之间翻涌上来的气泡,她始终无法 确认水下生物的正体。
恨透了自己无能为力。
在陆仁挥刀斩断连接二人的布条的瞬间,犹如脐带被斩断的无力感操纵了诺布。此时水的彻骨似乎才 开始真正侵袭女孩儿纤细的手足,与向标本罐中倾注福尔马林的行为微妙的相似着。
那就至少不要成为拖累。
所谓对弱者的折磨。
所谓理所当然的自私也是这样。女孩儿想象着自己是一只苍白而沉默的水母,潜在水面之下。她尚能 感觉到水下的动静,但那已模糊麻木如远隔一个世界。她在想象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最终会在某些东西细 碎的开裂声中醒来,发现自己仍旧身处某个阳光明媚的世界,这一切不过是某次不适的午睡上所缠绕的一 丝阴云。
沉重,好沉重。
窒息感犹如无法醒来的噩梦一般拉扯着她。水底的火光给波纹染上了缠绵悱恻的红色,又迅速的流失 而成一片空虚的苍灰。散乱、绝望、缺失、空洞,毫无价值。雾气从缝隙中挤压而出,嘲笑着无为。浮上 水面的时候诺布感觉如同世界自背脊上开裂,沉重与自我均被留在水中。
她脑中还模模糊糊的残留着对岸上地形的记忆。
女孩儿默默缀行在林间。相比起电影里所看到的、预算匮乏的稀疏林地,这里倒真的更像是一片隔离 用的浓密树林。她见到了电影里所见的那棵断树,现在也只是埋没在同类中的纤细残骸。
和我一样,她想。无用、残破,相较而言连最后一丝价值也被剥夺。诺布用指节抹去眼镜上的水,透 过脏兮兮的镜片注视着林地,她将自己藏在树后,指尖摩挲着一根干燥的树枝。
还不太够。
诺布取下眼镜,用力的将纤细的金属框架处的连接掰断。镜片连同着一部分的镜架被丢在一片叶间投 下的光斑之中,口袋里从cube中搜刮的、凡是带着尖刺和利面的动物制品围绕在其周围。断树在另一边注 视着这里,焦黑的痕迹犹如一团代表着眼睛的文字,在单薄而血红的光照下微微颤动着。耳中自那时起就 相伴至今的音律和噪声首次减弱而至无形,被理智束缚在体内的指向外部的注意力呢喃着苏醒。
没事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敌人。
她弯折着手中的树枝,发出一声不算响又明晰至极的声音。树枝在手中颤抖着断裂开来,又被以小心 翼翼收敛着的动作掷了出去。在近乎黄昏的光里,无论多么肮脏,多么污浊的地方,都如同荒原中巨兽的 尸骨,白暂的也同那花,自内部弥散出迷人的腐殖。有人循着声音踏叶而来,每一步细碎的破裂都如同展翼紧贴着地面掠过的夜鸦。
诺布回忆着在室内场馆教师夹杂着回音的讲解。
侧身,减少暴露易遭攻击的部位。紧张和紧张让她的指尖微微发麻,脑所能感知的一切又向着她拼命叫嚣:有人要害你有人要害你有人要害你有人要害你有人要害你反击吧反击吧反击吧——
被害妄想带来的极端危机意识和肾上腺素强行驱动着这付瘦弱的躯体移动,弓身至舒展的爆发让女性本身的柔弱力量发挥到极致。
从侧面接近敌人,诺布直接借着力将对方撞到断树上,右手拨开枪,张开左手五指直击对方的鼻梁。
面部静脉无静脉瓣,静脉血液回流多要经过面深静脉及眼内眦静脉进入颅内海绵窦,重击鼻部轻则泪水长流影响视觉,重则鼻梁骨折大量出血。
“多谢我有个开明的父母,至今为止我还是左撇子。”诺布的脑难得一见的使用了第一人称,“……他很快就不需要视觉了。”
女孩儿左手张开的五指微微敛起,顺着刚才那一击的势头用指甲顺着脸面抓下。人类的皮肤上毛毛躁躁的感觉顺着指尖传入大脑,很快的越过眉骨陷入对方的上眼睑。
啊,摸起来挺脆弱的。犹豫什么呢,他要杀你啊。
诺布感觉到自己的侧腹受到了攻击。冰凉的疼痛沿着肋骨的走向流淌至脊髓,然后又开始叫嚣着危机。与怀疑完全不同、切实的威胁正站在自己的身前,但至今为止她还什么都没有看见——对对方的体形、相貌和年龄都没有认知,她的手指所深陷在其中的,是威胁和危险的集合体的眼窝。
结果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手指就已经深陷其中了,她的指尖所沿着的线条从面部变成了眼窝内部。比想象中的眼球更加柔韧的触感已经变成了一团无法辨认的血肉,但还是有着极大的阻力。空出的右手环住了对方的脖颈,又从如同恋人相拥般的亲密之中稍稍后退一步,提起膝盖撞向对方的下腹。
失败了。饱含着恐惧的攻击能够中前两下已经大大出乎理性的意外,本就属于空想的技能在真正使用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还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诺布束起的长发被疼痛中的敌人抓到,朝逆着头发生长的方向撕扯。
疼痛疼痛疼痛。
占满了思想的只有疼痛和恐惧。
被捣破双眼的敌人的面容第一次在她的眼前清晰起来,像极了恐怖游戏里常常出现的妖魔鬼怪。她拉扯着对方,顺着头发被抓的方向倾斜着自己的身体,很快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闷闷咳出的气被敌人束在掌中,比在水中更甚的窒息感和着泪水充盈着她的身体。
女孩儿的颈项如同柔软的贝类或是花瓣,从眼窝中滴落的鲜血迅速化开,仅余单薄又缠绵的胭脂流淌过皮肤。眼前的景象如同星宿倒悬,被一个陌生人扼在掌中的若游气息被淌落下来的鲜血覆盖,被肮脏而咸腥的赤色染红了视野。
……已经结束了吗?这模糊的思绪犹如已倦的归鸟,低低的盘旋之后在脑海中停憩,将头颅埋于翅下。
自己充其量只能做到这些,一个不受控制的、无法对抗自己的中二病患,人生的路途已滞留于此。
……陆仁啊,那个原本以为沉默寡言的话唠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她朦胧的睁着茫然的双眼。
真的结束了么?
随着机械齿轮的摩擦声而打开的通道之内,出现了一个人。
并没有戴口罩或者面具,那人的脸上,是看起来几乎让人毛骨悚然的表情。
——他在笑。
虽然笑容都是脸部那以颧肌为首的十二块肌肉的收缩与舒张造成的——或许还有胸肌扩张——但是不一样。那个人全身散发出一种恶质的气场,被对方的恶意锁定的Sieben几乎有一瞬间失去了站立的力气。
那是……他自己的脸。
回头示意队友先走,医生带着不易被人察觉的颤抖迈步走向「自己」逃离的方向。
或许形容成逃离并不准确。听着「两人」站定后通道门自动关闭的声响,Sieben环视着这个房间。
——房间里空无一物。房间的四壁里发出令人耳朵发麻的挠墙声。有什么开关正一点点开启着。
对面的「自己」一直笑着,像是想把作为本体这几年间欠缺的表情补回来。
“嘿,Sieben。”镜像人先开口了。说是镜像人,其实他看起来和医生一点也不像——或者说更像是朝着另一个极端发展的他。“啊啊,你竟然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把原来的自己扼杀了吗?”
“……”
“切,还是这么无趣。我记得你原来可是最讨厌这种人了……哦对,那个算是傲娇啊!哈哈哈哈哈!”
“……闭嘴。”医生的眼睛阴沉下来。Sieben用指尖轻轻敲击着面具的一侧,金绿色瞳孔映着不知道哪里的光源,显得更加锐利。他在面具下扯动僵硬的嘴角,烦躁地说:“你是想杀了我取而代之?那就来杀,别废话。不然周围那堆东西放出来都得死。”
“哼,你是在小看自己吗?”镜像嗤笑着。“还是说,谨慎?不想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啊对,我想起来了——”
不等他说完,医生已经弓身攻了过去。
手边没有什么可以作为武器,医生只能握紧拳头从刁钻的角度对准镜像的脸。经过强化的身体压缩空气产生微小的爆鸣,毫不留情地对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招呼过去!
镜像却即使说话也没放松警惕,仰身躲过去的同时俯视着瞳孔急剧收缩的本体:“你就这么不想听我说完吗!?你这个,”他顺势后空翻一脚踢在医生的肋侧,落地后用手背抹过被拳风擦破的下巴。“懦夫!”
“说了叫你闭嘴。”被踢中肋骨的Sieben像是突然转换了人格般的冷漠起来,若无其事地伸手拍拍沾上灰尘的衣服。
镜像全不意外地看着他的变化,讽刺地笑出声来:“终于不装了?你不是很喜欢装双重人格吗?逃避现实很好用对不对?”
房间四周的活板门已经打开到能看见怪物四肢的大小了。怪物低低的咆哮声更加明显地回荡在这个四方的房间里。
Sieben倒是露出一副心平气和的表情来,“喂先不说那个,继续在这房间里没问题?你就这么想死吗?”
“是啊,想让你死——我自己倒怎么都无所谓了。”镜像笑起来,还带着几分他曾经有过的痞气。然而他已经脚下发力朝着本体冲了过来!医生只能后退两步格挡住同样冲着脸来的拳头——力气不对——猛然醒悟的同时,右肩已经被镜像不知哪里来的锋利物体穿透!
“有毒哦。”镜像在耳边吹气一般地轻笑着。
医生“啧”一声,“我知道,不用提醒。”松开一只格挡的手握住镜像的脖子,附身把他猛地抵在活板口上,极接近怪物暴露在外的尖锐指甲。“是这个吧?”手指收紧。
“……哈……”镜像艰难地喘息着,又抬头冲他笑了笑。“你猜?”
腰部使力,镜像提起的膝盖结结实实地撞上了Sieben由于附身而靠近的胸口。
“咳、”医生只觉得胸口闷痛眼前一黑,手指瞬间失去力气被对方挣脱。
知觉回复之后,镜像已经到了背后,手臂死死勒住了医生的脖子。
拖着医生,两人一起来到房间中央。
“疼不疼?我记得重击压迫心脏相当疼啊。而且这个怪物的毒我尝试过,会麻痹心脏造成供血不足的头晕乃至昏迷哦。”镜像在耳边笑起来。“这种痛,熟悉吗?”
“……怎么、可能啊!”咬住舌尖迫使自己清醒过来,Sieben肘击打开紧贴着自己的镜像,一个过肩摔把对方甩到三米外。由于使力过猛又是一阵晕眩。他咬着牙,撕开伤口把肩膀里的怪物指甲扯了出来。
镜像从地上爬起来,白色的外套凌乱得像是被撕扯过一样——不过依然没医生本人一身血迹那么狼狈——耸耸肩,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拔出指甲握在手里发动能力,那本来惨绿染血的指甲变黑、红色的附魔纹路渐渐出现。
然而头更晕了。
活板门已经逐渐打开到了怪物快要能爬出来的大小。
镜像这次没有主动攻击。他看着周围,甚至没有防备自己身后的活板门,突然笑起来。
“看看这情形……危险,晕眩,死亡临近……”
“哈,你不觉得怀念吗Sieben!”
笑声变大,对面的自己笑得像是要喘不过气来,张开双臂,比本体要浅很多的金色眼睛里带着癫狂。“一定很怀念对不对?”
“因为啊、”
“当初你不就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活板门彻底打开。
周围的怪物朝着他扑过来,尖锐的利爪带起一阵破空声。
镜像最终还是说出了Sieben最不想听的,「那件事」。
——“杀了他、也杀了你自己的吗!”
/“没关系的,Sieben。我相信你。”
“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上医学院的学费还是我交的呢。”
“即使……我死了,你也要活下去。”
记忆里,男人染着血的笑靥一点点染血,模糊不清。
“嗯……我答应你。”
会活下去。无论怎么样都会活下去。/
“你怎么敢!怎么敢就这么一点都不自责地活下去!就这么逃避!”
镜像带着哽咽声的失控咆哮与肉体被穿透的声音一同响起。
几滴温热的液体溅在Sieben脸上。鲜红的和无色的。顺着脸颊的弧度混合在一起,轻巧地滑落。
医生瞪大眼。
镜像正挡在他的身前,口中吐出的血已经混杂上了内脏的碎片,却还是不服输地笑着:“蠢、货,咳……说了你太低估你自己了吧……”
「别死……啊,蠢货。」
流水账写个轻松的,看着开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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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正龙现在很失落,很失落。
这件事要追溯到源头,该从他们所有人汇合那会开始说起。
当时他们正对着一房间蓬勃生长的植物目瞪口呆,竹雨玄就背着上官宣从另一个门出现了。刘氓第一个发现这两重伤病患,立马召唤其他小伙伴过来接人,金正龙赶紧上前帮忙,把上官宣从竹雨玄背上抱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手足无措地瞪着昏迷不醒的小男孩,想了一会儿,爪子伸过去试图帮忙处理伤口,结果被刘氓吼了一嗓子。
“卧槽你在干啥!放着我来!”
金正龙爪子还没碰到上官宣,就被这一嗓子吓得坐在了地上,刘氓杀过来推了他一把,他就圆润地滚开了……滚到角落里,森森地赶脚自己遭到了嫌弃……
好不容易,刘氓勉强把两个伤患都恢复到了能动弹的状态,他一把背起上官宣,同时指挥金正龙去扶竹雨玄,金正龙屁颠屁颠地就去了。
其实金正龙对竹雨玄的印象非常好,虽然这个人有点面瘫有点冷现在还一身煞气的让人有点怕怕,但是那根呆毛还是很萌的,让金正龙找到的归属感(啥),他热情洋溢地扶起了竹雨玄,对方默默看了他一眼,把身体一半的重量压了过去。
……这就是被人信任所产生的的负担吗!虽然有点重,但是还是很开心的QAQ。
“小心这些植物会放出有毒气体,最好拿点什么遮住口鼻。”
对植物最为了解的琴炼云选择了打头阵,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越来越茂密的巨大植物,转头提醒所有人,大家赶紧撕了衣服做个简易的口罩戴在脸上,这时,他们忽然发现,这些植物似乎……变得更多了?!
“好像是在不停生长。”琴炼云说。
“啧,麻烦!”Erik挠了挠头发,随便拉开一扇门,发现已经被植物堵住了。
琴炼云和祁寄青也分别将另外两扇拉开,无一例外,都被堵住了。
“看来只能从植物生长过来的那扇门挤过去了。”刘氓说。
Erik打了头阵,用蛮力折断了好几根枝干,好不容易才进到通道内,发现植物生长的速度似乎加快了。
“没完没了啊这!”再次折断一根枝干,Erik将它扔到远处,看着再次蔓延过来、生机无穷的植物分支,心情非常不爽,这样下去得清理到什么时候!
这时候,金正龙从Erik身后探出头来,看了一眼,问:“你说我用文字具现的固体把它们压住行不?”
“咦?可以试试。”Erik讶异地看了金正龙一眼,脸上“没想到你还有点智商”的表情毫不掩饰,金正龙瞬间有点得意起来(……)。
“好好好,你让开一点,看我的!”
清清嗓子,金正龙折了一段枝干,摆在嘴边,装了个十足的样子,时隔几天之后,再次,开唱了!!!
从娘子唱到双节棍,东风破到发如雪,小苹果到有只小鸡咯咯咯……简直如入无人之境,唱得浑然忘我,伴随着嘹亮的歌声,被具现化成文字的固体噼里啪啦掉了一地,Erik看了会儿,发现那些植物全都轻松突破压制再次生长过来,看来这法子没啥大用,于是他拍了拍金正龙的肩膀。
“可以停了。”
金正龙没理他。
“喂!”
金正龙唱到了高潮部分。
“金正龙!”
金正龙已经如同脱缰野狗拦都拦不住。
妈的!这【】!Erik气得正要上巴掌,已经有人忍不住了。
啪!一声脆响,世界安静了……
金正龙气愤地回头看是谁打扰他唱歌,一扭脸就对上了竹雨玄的面瘫脸。
“闭嘴,别唱了。”
冷冷的声音一瞬间将金正龙打入地狱。
他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
会是竹雨玄对他下此毒手!
明明是已经互相交付了后背(…)、友情(…)与信赖(…)的铁哥们、好兄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金正龙无声控诉着,心里内牛满面,竹雨玄看着他一脸心碎的模样……压根不想理他。
所以金正龙现在很失落,非常失落。
他觉得自己脆弱的心灵被撕成一瓣一瓣地扔在了地上QAQ。
失落地跟着Erik手动清理堵住门口的植物,好不容易让大家都下来了,金正龙立即飘到一边寂寞孤单地吐魂,以至于都没发现Erik跑去摘了植物果实,直到房间开始晃动,植物变得狂暴起来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
“金正龙!快走!”
不知谁喊了一句,金正龙抖了抖,条件反射地就跟着大部队跳下了门,视野晃动的时候,似乎有个什么玩意儿晃了过去……
那是神马?
金正龙稳稳地落在地上,连忙抬起头去找那玩意儿,这一抬头,就对上了身边的琴炼云…………头上那对大大的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啊……妈妈,我(再次)坠入爱河了。
金正龙捂着胸口倒下了。
只是很显然,发现琴炼云头上那对毛茸茸的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所以当他从荡漾(…)中回过神来的时候,琴炼云已经被大家摸光光了(呸)!
住手!快住手!!云云!我的云云!!!
金正龙满脸泣血尔康手,也阻止不了大家摸摸捏捏,琴炼云好脾气地笑着,还蹲下来给上官宣摸了摸耳朵,那股温油的气场……
啊……妈妈……
金正龙再次捂着胸口倒下了。
“咦,正龙,你怎么了?”
好不容易等大家摸够了,琴炼云发现金正龙一脸木然地站在不远处,有点担心,急忙走过去询问,举起手挥了挥手,发现对方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耳朵。
“……”琴炼云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默默地把脑袋凑了过去,大耳朵轻轻晃了晃,“你也要摸摸?”
……
轰!
金正龙,卒。
死因:被萌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