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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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呼吸——
呼吸、呼吸、呼吸中弥漫着一道历史弥新的裂痕。
Arrow知道自己正在昏迷之中。
黑暗如潮水一样将他吞没,他的知觉在水面上下载沉载浮。那很舒适,尽管他的肉体仍在痛苦和烧灼之中煎熬,意识却已沉入黑暗的最底端。他睁开眼睛,俯视着水面上的天空。
——虚无的天空。
Arrow从没经历过那种感觉,那很……奇妙,奇妙或是精巧,他不吝啬与用自己贫瘠的语言来形容那一刻。时间拖着她旖旎的长尾巴在他面前停驻了下来,她造福于他的眼睛与耳朵,让它们可以捕捉到一切微厘。现实的架构在那一刻颓然散去,它们向他倾斜而来,敞开在他面前任其予取予求。
就好像茫茫天幕中突然开了无数个孔洞,无数的原子在其中流进流出,拖曳着离子流的绚烂光华。
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东西涌入他的脑中,足以让他以往所有打猎的行为都幼稚的可笑。每一个判断都严丝如理,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他在那一刻知晓一切。一切,应该如何等待,如何出击,如何拯救……拯救自己,还有费谢尔曼警官。
对了,警官先生——
Arrow猛地惊醒过来。
黑水骤然间被撕裂,从他身边哗啦啦的退去,透明色的天空在他脸上摔成了碎片。
他瞪大了双眼——这次是真正的眼睛——终于从朦胧中看清周围真正的景象,并且明白过来刚刚那阵剧烈的视角转换,不过是因为自己在半梦半醒间猛然从地上坐了起来。
睡眠不足以让他的身体恢复,幅度过大的动作让Arrow的肌肉与骨节间爆发出一声刺耳的哀嚎,他眼前一黑,恨不得再一次失去意识。
Chirs伸出一只手扶住了他。
“嘿,easy,伙计。嘘嘘,冷静点。”
金发的警官就坐在他旁边,把手搭在他的背上帮他保持着平衡。Arrow用力眨了眨眼,把在眼眶里打滚的生理性泪水憋了回去,因为Chirs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而狠瞪了他一眼。警官不在意的耸了耸肩,收回手,又把一块烤肉递到Arrow面前。
“吃了吧,这是我做的,你的消耗应该也很大,不吃一点什么等一下恐怕撑不过去。”
猎人只是疑虑的瞥了他一眼,无言的瞪向他手中那块称为“烤肉”的食物,焦糊的外皮里面还不停有未熟的血水渗出。Chirs倒是对此也坦然的很:“这是那条蜥蜴尾巴上掉下的肉,条件不足,我也只能用剩下几颗子弹里的火药简单烤一下,就当做是消毒了也好。”
“……”
有一段时间谁也没说话,Chirs以为猎人又会跳起来开骂,却看见Arrow不发一语的接过那块东西,啃了起来。这意外之外的温驯反倒令Chirs有些措手不及,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尴尬起来。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各自沉默的吃着自己那份食物。Arrow突然想起了昏迷之前那些想说的调侃话语,现在说出来看起来像是一个好选择。我是说,Arrow知道一般人是怎样和朋友之间交往的:一起吃东西,彼此再调侃几句,或许还能加上携伴郊游什么的。然而一种未知的情绪却阻止了他做出这一点。
Chirs对他的态度太过随意,经过刚刚的生死关卡,他已经不再用那种随时提防的戒备目光看着猎人,可Arrow对突然拉进的关系只感觉到畏惧。
他不擅长任何除了大吼大叫和咒骂之外的情感表达方式,因此也无从得知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你……”
开口的是Chirs。
“乔什,你也经历了是吗?我昏迷前的那种痉挛和疼痛。”他这样问着猎人,得到他的默认之后皱起了眉头,“我说,你知道那个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Arrow又咬了一口,费力的咀嚼那些像橡胶一样的生蜥蜴肉,“不过既然我们都已经落到了这么个鬼地方,那再发生些什么我他妈都不会惊讶了。”
“也是……”
Chirs小声嘟囔一句,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挺直脊背,看向Arrow:“乔什•奥康纳,我想,我得向你道歉。”
Arrow抬起头,用一种看见了那只死掉的蜥蜴还魂在警官的身上还长出了两个头的眼神看着Chirs。
警官只是表情严肃的对他点了点头:“是的,我得向你道歉,也许你不会接受。我之前对你的态度太过恶劣,事实证明这是我的错误,我就是个混蛋,希望你能原谅我。”
“……”
“而现在,既然我们都被困在这里,就证明你也经历了一些事。我不会多问,也不指望你能无条件相信——你们所谓的条子——我。”他比划着,“但是既然我们现在面临的是一样的处境,那我可不可以请求你,就只是暂时的合作。在接下来遇到的难关里,你可以帮助我,也当是帮助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了,我们得一起合力才能逃出这个立方体。”
“……随你,反正我们总要前进的。”
“太好了!”Chirs爽朗的笑了起来,拍拍猎人的肩膀,“谢谢你,乔什,短时间内就让我们好好当一次战友吧。”
“……”
不,Arrow在心里反驳,不只是这样的。
我信任你,克里斯•费谢尔曼,至少我信任你。
休整之后,另一个比蜥蜴和鳄鱼更加严峻的问题横亘在两人面前。
“你确定走这个门没问题吗?”
Arrow皱着眉头的样子像是要夹死几只苍蝇。
“怎么可能!”Chirs回答的特别理直气壮,“我又不记得他们计算的方式,你不也是吗,我就只能直觉挑一个普通的,大不了进去小心点就是。”
“……”
猎人的内心狂奔过一连串不文雅的词句,而文雅的总结下来不外乎费谢尔曼警官真他妈真不愧是被那些速生鸡肉填大的纯正美国佬。
但也正如Chirs所说的,他们并没有其他什么更好的办法。Arrow拧开了选定的那扇门,Chirs探头进去查看,又丢了一块鳄鱼的残骸进去,什么也没发生。
两人开始手脚并用向那边爬去,Arrow不忘提醒Chirs背上鳄鱼与蜥蜴的尸体,这样至少如果他们被长期困在这里,还有口粮可以食用。而且说实话,生肉远远比Chirs烤过的那堆东西更能吸引猎人的食欲。
他们进入房间之后门就关了起来,一切都还显得正常,直到一阵嗡鸣穿过耳朵。
“那是什么声音?”Chirs皱起眉头,“有点不太对,我们尽早离……”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只马蜂从两人的面前晃过。
嗡鸣声铺天盖地的响起,从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渗出。两人抬起头,更多的——更多更多更多的,数不清的马蜂飞了出来,像一片黑色的浪潮般拍打着整间房间。它们像化为实体的不祥一样悬浮在空中,全副武装的毒针不断的蛰向了他们。
“该死的!他妈的——快离开这里!”
Aroow惊叫起来,一边维持着跑动一边蜷起身,背上背负的那些畜牲庞大的尸体给他们提供了不少的防护,他们尽量减少着身体裸露在外面的面积。
猎人再清楚不过被马蜂蛰到会有什么后果,没有多余的空暇给他们再去理数字的问题,Arrow拉着Chirs向离着他们最近的一扇门奔去。然而就在这时他们的脚下突然震动起来,房间的墙壁竟然正在慢慢向内收缩。
“Fuck……”
Chirs诅咒了一声,脚下一个踉跄,背在身上的蜥蜴尸体也因此滑落了一点。因此而露出的肩膀上猛的一阵灼痛,一只马蜂趁着这时狠狠蛰了他一下。
“这些数字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Arrow咒骂起来,Chirs抬头,正如他所说那样,房间的墙壁上以九宫格的样式出现了一些数字。于此同时主神肃穆的声音也在两人的耳边回响,告知他们需解开数字才可打开房间的门,否则到时间就会被逐渐逼近的墙壁碾压成碎片。
难道……就只能到这里了吗?
那一刻,就连Chirs心中也不免涌起绝望之情。
他的耳中轰鸣,血液逆流的声音冲刷着心脏,脑中空白一片。如黑云般密麻的马蜂仍然笼罩在他们周围,随时不怀好意的等待着他们露出一丝空隙。四面的墙壁仍旧不停歇的向他们缓缓压来,那些意义不明的数字狰狞的放大在他眼前。
Chirs听得到Arrow呼唤他名字的声音,隐没在马蜂的嗡鸣中,像是从十分遥远的地方传来。
就这样……放弃吗?
不!不!都已经走到这里了!
不会计算又怎样,我至少还能猜!
就算赌一把也好,赌一把我的幸运值!我究竟是不是最后的那个胜利者!
“乔什!输入6 9 11和5 10 7!”
他对着Arrow大喊起来。
警官的声音中命令性太强,Arrow不自觉的照做了。可惜这一次幸运女神并没能眷顾两人,门没有任何反应,墙壁仍在向内推移。
“你他妈的确定没算错吗?”
猎人骂了起来。
“谁说我是算的?我像是那种人吗!”又是那种毫无愧疚的理直气壮的语气,猎人险些气的不顾现在是什么状况狠狠揍他一拳,“我让你输的只不过是我父母的生日!”
“……”
Arrow憋了一肚子脏话说不出来——刚刚几只马蜂从他脸边晃过,险些进他嘴里——内心只得继续狂奔过去一片骂娘的话。他用枪柄狠狠砸着门,半点也不打算继续考虑数字的问题。
“等等!Josh!再输一下3 1 11!”
“这他妈又是你家哪只小狗的生日!”他气急败坏!
“少废话!赶紧输!这是出现过我梦里的数字,我每次彩票都买它!”
“……你他妈逗我呢!”
只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Arrow就连那些马蜂都不畏惧了,只想在心里给仍相信着那个警官的自己狠狠一巴掌。
当然,这毫无疑问又是一次毫无作用的瞎猫碰上死耗子的试探,至少Arrow是这样相信的,毕竟他们现在除了乱猜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所以当墙壁的推移停止,他是真的惊讶了。
满房间的马蜂仍在嗡嗡作响,两个人面对面前开启门,陷入了短暂的面面相觑。
從藤蔓與門的間隙中傳來了呼喚。
他聽到了她的聲音。
混雜著魔力的氣流撞上費力往門內爬去的藤蔓,在它意識到有另一個敵人前,便被切斷失去了養分的供給,在地上彈跳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有些焦急地飛快清理著卡在通道內的藤蔓,接著他聽到了肉體與墻壁猛烈撞擊的聲音。
「雖然我聽到公主的聲音就盡快趕來了,但還是抱歉,我來晚了。」
這麼說著的Ryan將粗壯的藤蔓整個抱起,憑藉著蠻力硬是將其塞進不算大的通道里,然後用力地關上門,暫時將藤蔓擋在了外面,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他才有空閒去查看那因為他的到來而徹底鬆了一口氣的女性。
「茶,你沒事……」
男人在走到司檸茶身邊前便倒了下去。
視線變得模糊起來,一如剛才的生死之間,耳邊依稀還能聽見司檸茶的呼聲,像是從天邊傳來遙不可及。
從細胞開始引發的劇痛席捲了整副軀殼,欲將心臟撕裂的痛楚佔據了整個大腦,但那帶著哭腔的聲音怎樣都無法從腦海中散去,提醒著他活著回來的理由。
皮膚上傳遞而來的,是屬於她的溫度。
「……Javi?」
勉強睜開眼,他看到女性將他的手湊到了他的嘴邊,甚至唇已經吻上那只漂亮的手。
「不……不行……怎麼能……」
他明白她的意思,痙攣的身體卻無法傳達他的拒絕。
帶著她體溫的手被送入了他的口,打顫的牙終究就印上了皮膚,彼此的距離近到他能夠聽見她體內血液流動的聲音,她能看到不停從他額頭上滑下的冷汗。
「Javi,Javi,Javi……」
「Javi……Javier Ryan!Stay with me!」
司檸茶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更清晰地傳入他耳,靠著滅龍魔導士出色的體質,Ryan挺過了這次的副作用,那全身不聽他指揮的感覺令他心有餘悸。他也知道女性為他付出了些什麼,還有些昏沉的大腦無法阻止下意識的舉動,舌尖拂過了了牙印。
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司檸茶飛快地收回了手,「Javi……!你還好嗎!……對不起我沒有學人工呼吸,只能這樣做……」
「噓。」Ryan的食指抵在司檸茶的唇上,那雙似乎能包容萬物的藍眸中的溫柔快要溢出,「你陪在我身邊就夠了,茶。」
司檸茶往後退了一步,不再看這個剛有精神就開始油嘴滑舌的男人,手掌上隱隱傳來的痛感,讓她不由自主地舔了下傷口,接著男人的話讓她一巴掌用力地拍上了他的背。
「沒有人工呼吸,有間接接吻我也是賺到了。」
男人誇張的抽氣聲嚇得司檸茶立刻收回了手,也不敢再看他脖子上觸目驚心的裂口,「你的傷……?」
「已經差不多好了。」Ryan摸了摸臉上被抽出來的印痕,說實話現在還是有點疼,「也就看得比較可怕,過段時間肉就會長出來了。」
「走吧,還有人在等著我們。」
爆炸聲在耳邊響起,抬起的龍爪抵擋了四濺的汁液與碎片。
「走神可不好啊,Ryan。」
Ryan回頭朝著Raincad抱歉地笑了笑,連番的戰鬥使他感到了些許的疲倦,雖說這一路還算是順利,但他還是有種什麼正在發生的預感。
從隊伍的後面傳來了重物被拖拽的聲音,Ryan轉過身看到的是待在最後的司檸茶和Moriar,他們身後是緊閉的門。
沒有任何的減員,就像是剛才的聲音是幻聽一般。
「你們倆沒事吧?」
「沒事,多虧Leander拉了我一把。」
像是老舊錄音機里發出的雜音,一閃而過難以捕捉。
感到違和感的Ryan抬手擋住抽過來的藤蔓,隨手一扯將那變得纖細的枝蔓拉斷,他看到後方有驚無險的戰況,也就壓下了掠過腦海的念頭。
「Javi,你的傷還沒好,我來幫你吧。」
司檸茶走到了Ryan的身邊,一臉擔憂地看著露出疲態的男人,Ryan深深地看了眼手邊的瘦弱女孩,「還記得我剛才說的,保護你是身為騎士的我的職責嗎?」
「明明說的是super hero。」司檸茶翻了個白眼吐槽這個男人的偷換概念,緊了緊手中握著的小刀,「我看逞強的人是你才對。」
Ryan扯了扯嘴角,揉亂了司檸茶的頭髮之後,也就默認了她的存在,乾脆得將後背交給了他所信任的女性。
連續走過了好幾個房間,Ryan將襲向身邊女性的藤蔓都擋了回去后,才得以喘了一口氣,好不容易補充回來的體力在接連的戰鬥中消耗了不少。
風聲輕飄飄地鉆進耳中。
龍爪抓住了刺向腰部的小刀,鋒利的刀刃傷不了龍鱗分毫,甚至連白痕都沒有留下。
「終於露出馬腳了啊。」
Ryan笑著看向小刀的主人,眼中閃爍著驚怒的『司檸茶』,爪子抓著刀子用力一扯,將人扯進了自己懷裡,另一隻手則是環住她的脖子。
「當心Leander——!」
隊友們聽到Ryan這麼喊著,見事跡暴露的『Moriar』心一橫就朝著最近的巧克力膚色男子揮動了拳頭,當然這種不經大腦的動作被搏擊教練輕而易舉地攔下。
身體被鉗制住的她也沒有急著掙扎,反倒是偏過頭將唇貼上了他脖子上的傷口,「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剛才。」Ryan將她手裡的小刀奪了過來,然後隨手一扔插到了在空中舞動著的藤蔓上,「先前只是有點懷疑罷了,你可以當做是我的直覺比較準。現在告訴我,他們在哪。」
「沒有要告訴你的理由吧。」
她張開嘴一口咬住嘴邊的肉,從那尚還未完全愈合的傷口處,用牙撕了一塊肉下來,然後混帶著血液的肉塊被吞嚥進了腹中。
奔湧的血液找到了突破口,爭先恐後地從再次被弄破的血管流出,順著鎖骨滴滴答答地滑到地面。
「這麼說也是,可憐我一直是個憐香惜玉的人。」
嘴上這麼說的Ryan卻是逐漸收緊了環住脖頸的手臂,空氣逐漸被擠壓出纖細又脆弱的喉管,接著他聽到了一種令人反胃的咕嚕聲。
緊貼的身子有些發燙,像是被煮沸的滾燙開水被潑到身上一般,Ryan當機立斷地將懷中人推了出去,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上半身僅剩的T恤上沾滿了黏稠的汁液,還隱約可見有幾塊濕噠噠的皮膚黏在上面。
被甩開的人像是起了什麼化學反應,全身的皮膚與衣物正在溶解,很快地面上便多了一灘散發著腥臭味的液體與固體的混合物。
一個高大的白種男性跨過了那堆物體。
「蛇的蛻皮也太令人作嘔了點。」
饒是以Ryan的見多識廣,也有點受不了剛才發生在眼前的場面,他抹了把脖子上的血,有些嫌惡地將脫下的T恤甩到一邊,趁機用餘光瞄了眼不遠處正在和另一只對峙的罪樹和Sparrow,以及驅使著Killer Queen從眾多藤蔓中保護眾人的Raincad。
見到隊友們還算是游刃有餘,Ryan也暫時放下心來,專心應付起眼前的『自己』。
這種極富特色的蛻皮方式,Ryan記得以前自己在追著劇中曾經出現過這種生物,曾經變化出主角之一的模樣讓他背上了黑鍋的怪物,「……變形怪先生,還是說小姐?」
「Supernatural.」
一模一樣的聲音聽來尤為不舒服,知道那個單詞含義的Ryan神色一冷,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測在他的內心形成。
「賓果,Javier Ryan。」變形怪爽快地肯定了Ryan的猜想,他指了指自己腦袋,「都在這裡哦,你的記憶。」
他彎下腰撿起了之前被Ryan扯斷的蔓條,握著根部的他就著彎腰的姿勢將蔓條當做是藤鞭甩向Ryan的下盤,雖然被Ryan機敏地閃開,但上面的倒刺還是將Ryan僅剩的褲子也劃出一道口子。
Ryan的背撞上了一個人,從腳步聲聽來是罪樹,Ryan回頭看向了沉默寡言卻看起來很可靠的搏擊教練,「還好嗎?」
他的手臂正逐漸往下淌著血,不過看起來並不是十分嚴重。
「沒關係。」罪樹盯著向自己走來的『Moriar』,神色凝重卻也不弱下風。
也不枉Ryan在半途暗中將彈匣交給Sparrow,呼嘯的槍聲灌進Ryan的耳,接著便是子彈鑲嵌進肉體的聲音,有著傭兵掩護的罪樹也用不著過多的擔心,「那麼就一起上吧。」
沒有過多的言語,相抵的背脊分開,兩人同時衝向了各自的對手。
藤鞭卷上了Ryan的手,上面的勁道迫使著Ryan靠近他,於是Ryan也便將計就計地順了他的心意,藉著這股力道接近了他。
「既然有記憶,那你還記得這個嗎。」
兩個巨型齒狀的尖刺在他的背後形成,整體泛著代表劇毒的深紫虹芒。
「毒龍……雙牙。」
裹雜著毒性魔力的獠牙聽從掌控者的命令,向著他脊椎襲擊而去。
「呵,不愧是大警探Ryan,果然被你識破了。」
「你有的也只是身體能力罷了,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像那幾只一樣難殺。」
只有一根毒牙沒有落空鉆了他的肉中,他的身體似乎也具備了Ryan的一些特質,對毒性的抗性提高了不少,光靠一根毒牙的毒素還無法將其放倒。
「終於在你的記憶力找到有用的東西了。」他從嘴中吐出意味不明的話語,他嘴角揚起的弧度讓Ryan不寒而慄,那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再次響起。
龍爪毫不猶豫地插進融化了的身體內,但Ryan只能感受到從爪上傳來的黏稠感和幾塊碎肉塊,沒有擊中實物的真實感,Ryan知道自己的攻擊落了空變立刻將爪子抽了出來。
原本極具美感的鱗爪上遍佈粘稠液體,皮與肉被這種液體粘在了鱗片上,Ryan皺著眉頭甩了甩爪子,順手在向自己抽來的藤蔓上擦了擦,矮了矮身子避開了攻擊。
「你好像很悠閒啊,Javi。」
那一瞬,Ryan以為回到了一年前。
「你還想讓我等多久。」
「……半小時。你要是知道,突發情況是難免的。」
「你可是在休假中,我們的大警探就這麼受人歡迎,不停有尸體找上門來?連我都被冷落在酒吧孤零零的一個人。」
「你少來。」聽著電話那頭的傢伙難得的裝可憐,握著手機的男人笑罵了一句,但他也知道那個男人是多麼厭惡遲到與等人,以及對方約自己出來的理由,「抱歉。」
「shut up.」從手機內從來的聲音壓抑著怒氣,那聲音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正好看到了好獵物,你會喜歡的。半小時不見你人影,就滾回美國去。」
因為跑動而有些氣喘的Ryan最後是在江邊找到正在吹風的程煜圣的。
「你又遲到了。」
「我到酒吧的時候可正好是半小時。」
互相抱怨著的人分別給了對方一拳,那有著一頭棕色短髮的男子臉上的疲態一眼就被程煜圣看穿,皺著眉頭強硬地將人按進長椅里。
「Javi,你搞什麼。」
「哎,沒什麼。你說的女人呢?」
相較於程煜圣明顯的不悅,Ryan倒是無所謂地揮了揮手,然而他的身體確是毫無形象地攤在了長椅中。
「剛才從你身邊走過去的那個就是。照片的話,自己上推看。」
自知理虧的Ryan也沒有過多計較程煜圣的態度,只能嘴上唸著「怎麼不把人留下來」,拿出手機刷起了推特,接著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推上認識的一位特攝同好所發的推特,上面還附帶了一張照片。
很可愛,這是Ryan的第一印象。
但,她身邊摟著她的男人怎麼看都很眼熟,Ryan瞟了眼還散發著修羅氣場的人。
「我認識她誒。」
這麼感慨了一句的Ryan很快在下面回復了司檸茶,並且提出既然都在此地就出來見了面的建議,只是因為雙方的時間很不巧地都錯開,最後只能作罷。
剛想關掉推特的人忽然看到了一條轉發,讓他沒來由地笑了出聲,他伸手拍了拍身邊人的肩膀,「快看你的那條。」
一臉不耐煩的程煜圣拿出了手機,在看到那條回復后,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哭笑不得,「居然還是阿夏的學妹,她的來頭可真大。」
「就是啊,這麼好的妹子你還不抓牢,真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啊你。」
「大概吧。」
這時奔波了一整天,在他的身邊才得以鬆了一口氣的Ryan才想起,他一個電話把自己call來的理由。
這個理由也只有一個,一個女人,程煜圣同父異母的姐姐,程宜嵐。
「走吧,你找我出來不就是想要拼酒嗎,圣。」
「喲,這不是我們的程少爺嗎。」
在回酒吧的途中被人擋住了去路,這種慣常的俗套情節更是讓程煜圣的情緒煩悶,尤其是當那個稱呼出現的時候。
在這一刻,刻意劃分出的界限被暴力地抹去。
選擇這間不屬於程家地盤的酒吧的本意,便是放下彼此身份與昔日戰友敘舊。
在軍中閉口不談的身份,在分離時被以開玩笑地方式告知對方。
警探與黑手黨。
而如今站在這裡的只是程煜圣和Javier Ryan。
「滾。」如Ryan所料,程煜圣積壓的怒氣即將壓制不住,難得見到他這麼嗆人,「不要再讓我從你那張臟嘴里聽到那個名字,你不配。」
「看來我們的程少爺脾氣還不小嘛。」
「圣!」
程煜圣感到身後有人推了他一把,刺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當他回過頭查看時,看到的是一地的玻璃碎片和額角淌下的血。
Ryan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讓這個男人爆發的關鍵人物。
等他抬手隨手將卡在肉里的碎片拔去,程煜圣早就從懷中掏出了他慣用的飛刀,Ryan也知道這種時候最好不要去觸這瘋子的霉頭,所以這位現役警探雙手一插褲袋,靠著墻抬頭裝作賞月,完全無視了在身前幾米處上演的單方面鬥毆。
「被你英雄救美了一回還真是不甘心啊。」
程煜圣發洩完之後,走向Ryan時便是得到了那麼一句歡迎詞,沒能忍住衝動踹了說風涼話的人一腳,「讓你這個『美』來替英雄擋刀,我更是過意不去啊。」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模範男友啊。」
「看不出來,特種軍先生這麼弱啊。」
程煜圣湊近了去看額頭上的傷,伸手將還殘留在皮膚上的血液拭去,「看來你這張俊臉是要留疤了。」
兩人都沒有發現現在的姿勢是多麼令人遐想,藉著微弱的身高優勢,程煜圣甚至能看清對方敞開的襯衣內的皮膚和鎖骨。
「那有什麼,傷疤可是男人的戰利品。這裡可是有著一個大傢伙呢。」
Ryan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程煜圣當然知道他指的是那個讓他在鬼門關前晃悠的槍傷,戰爭在這兩個男人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跡。
程煜圣的手還貼在Ryan的額頭上。
「你在這麼下去我都快起雞皮疙瘩了,就不怕我迷上你?」
如果是他的話,也許……
「得了吧,我又不是雙。」程煜圣一臉嫌惡地甩了甩手,終於把兩人的距離拉大。
如果沒有嵐,也許……
這世上終究是沒有如果,沒有假設。
趁著還沒驚動其他人,這兩個男人迅速地回到了酒吧,慣例地一喝就是喝到了天亮。
「再見。」
「最好是再也不見。」
那時的他們不會知道,這一句戲言,會成真。
一個月後,再次回到中國尋找失蹤的程桐夏的程煜圣消失了蹤影。
一年後,Javier Ryan來到了充滿競爭與殺戮的空間,他的眼前再一次出現了那個人影。
金色有些凌亂的長髮,灰眸中有著熟悉的調笑,白襯衣外面隨意地披著一件黑色大衣,都與記憶中一年前分別時的那人如出一轍。
他不是他。
深知這一點的Ryan還是愣了神,身體的動作也僵硬起來,不防之下被他用藤鞭狠狠地抽在了裸露的胸膛上,留下一道不深的傷口。
Ryan一把拽住那條藤條,瞪視著那張闊別一年的臉,「不管是對我自己還是茶,我都有點下不了手,不過這個臭小子的話……我倒是手癢得很。」
「可惜了只有個皮囊。」他毫無誠意地聳了聳肩,接著他鬆開了手中的藤蔓,慢慢地走進了站在原地的Ryan,「看在我實現了你的願望的份上,就來滿足我一下吧,Javi。」
他看出Ryan對這副皮囊沒有抵抗力。
「行啊,你要什麼。」這是Ryan無所謂的聲音。
他抓住了Ryan的頭髮,將Ryan整個都扯了過來,兩具肉體撞擊在一起,他學著那人的口氣這麼說著。
「當然是,要你——」
下一秒,雙唇相貼。
要你死。
不知何時被從藤蔓拔下的小刀再次受到了阻礙。
他再一次露出了驚愕的神情,看著近在咫尺地男人發出了低沉的笑聲。
「作為你那麼熱情的回報,就讓我為你送上——」
這次換成是Ryan將他禁錮在了懷裡,就算被咬破了舌尖也硬是撬開了他的牙關,將自己的吐息送進了他的體內。
「毒龍的親吻。」
以噴吐毒霧為目的的毒龍的咆哮以獨特的方式施展了出來,這也是唯一能對他起到作用的攻擊方式,也是Ryan一直等待著的一刻。
毒素在他的體內肆虐,從細胞開始進行著破壞。
然後他看著逐漸變得虛弱的人,勾起了一抹冷笑,「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會怎麼對待他的話,就讓你見識一下好了。」
如果是程煜圣,Ryan會一拳打向這個開玩笑的傢伙的腹部。
「啊抱歉——我忘了,我的手現在是龍爪。」
被堅硬鱗片包裹著的手臂穿透了他的腹部,猛地握緊了龍爪,被捏碎的腸子順著爪縫墜落在地。
毫不留情地將爪子從他的身體內抽出,沒有了支撐力的肉殼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
藍眸覆上了一層陰霾,Ryan蹲下身子,將T恤翻過來蓋在了他的臉上。
Ryan告訴自己,他不是他。
另一只變形怪的戰鬥也落下了帷幕。
Ryan看著剛被羅逸急救回來的罪樹呼出一口氣,突然感覺自己上半身有些涼颼颼,外套和T恤都在連番的戰鬥中徹底毀去,雖然他是不在意這些,但想到他還得去迎接那個女性,於是便轉向了跟自己體型差不多的肖重。
「Hey,buddy.」Ryan勾過男人的肩膀,「外套借我吧,現在這樣有傷風化。」
「去去去。」肖重一矮身躲開了Ryan的手臂,臉上露出了很是嫌惡的表情甩了甩手,「我對你可沒興趣。」
Ryan接住被肖重扔過來的外套,有點哭笑不得披在身上。
司檸茶和Moriar的聲音隱約能夠捕捉到,但更早之前消失蹤影的陸仁和諾布卻至今了無音訊。
不願再一次承受失去。
但自己卻還是無能為力。
只能相信,相信他們回到自己的身邊。
如同他一直深信的,程煜圣會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一樣。
於是他揚起了嘴角,對自己的夥伴這麼說著。
「去接我們走丟的夥伴吧,我聽見他們的聲音了。」
「Baby girl,Leander——!」
率先衝進房間的Ryan看著眼前的場景有些發愣,房間內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整個房間都快被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以及滾落在地的頭顱。
消失的隊友再次出現在了眼前,那尸首分家的正是,白衣的陸仁。
司檸茶和Moriar的狀況根本容不得Ryan多做思考,他招呼了聲羅逸后,便一個箭步衝到兩人的身邊。
看著這明顯是開啟基因鎖而引起的副作用痙攣,Ryan毫不猶豫地俯下身子,與身邊的醫生一同為兩人做起了急救。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Ryan找了個安全的房間將眾人領了過去稍作休息,他也終於能夠得以喘上一口氣,緩慢地恢復著差不多枯竭的魔力。
Ryan若有所思的目光瞟向了自從看到那白衣陸仁尸體后就沉默起來的傭兵,儘管在恢復意識后Moriar向眾人解釋了有關鏡像的事,但他周圍的聲音並不平靜。
顯得有些混亂的聲音中,摻雜著警戒與不信任,但此刻根本沒有任何解除誤會的方法,也只能作罷,Ryan多了個心眼留意處在隊伍後方的Sparrow,沒有過激的舉動倒也讓他鬆了口氣。
「……我要不要跟Sparrow道個歉……?」
Ryan聽到背後的女孩以及其微弱的聲音詢問著自己,他用餘光瞄了眼她所提到的人,隨後搖了搖頭,「他聽不進去的。」
——就像我,無法說服自己一樣。
「Javi?」
司檸茶有些疑惑地看著一反常態突然沉默的人,下意識地緊了緊環抱著他脖子的手,讓身體更加貼近他,似乎這樣就能用體溫去溫暖這個男人。
「沒事,我只是想到了一個人。」清澈的藍中浮現了懷念的神色,Ryan頓了頓腳步后依舊背著尚還無法自由行動的司檸茶繼續穩步前行,「還記得嗎,之前跟你搭訕過的那個傢伙。」
被Ryan提起司檸茶也想起一年前的那頭一遭的酒吧搭訕。
那一日,硬被拉近酒吧的司檸茶對嘈雜的氣氛十分不適應,在與同伴隨意地閒扯了幾句后,便找了個理由落荒而逃到了相對比較安靜的吧檯邊。
「請給我一杯沒有酒精的雞尾酒。」
「Cinderella Cocktail,給這位美麗的小姐。」
「……誒?」女性顯然是吃了一驚,她發現男人目光所及之處只有自己。
「放心,是無酒精的。讓這麼可愛的小姐受到冷落,可不是紳士之為。」拿著一杯連冰都沒有添加的威士忌的男人自然地坐到了她的身邊,意有所指地瞟了那一群看似相談甚歡的人,「我是程煜圣,能有幸知道小姐的名字嗎?」
「……司檸茶。」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司檸茶飛快地拿過酒保剛調好的Cinderella Cocktail,呈現出金色色澤的酒液在她的動作下泛起了波瀾,「怎麼會找我啊……早知道就不來了。」
女性的聲音幾乎低到無法聽清。
「那可就是我的損失了。」這回程煜圣的聲音直接出現在了司檸茶的耳邊,他幫著喝得太快而被雞尾酒嗆到司檸茶順了順氣,「第一次嗎?那我還真是深感榮幸。」
帶著曖昧的話語在耳邊纏綿,他的呼吸觸碰著她的耳。
司檸茶覺得這杯雞尾酒更加難以下嚥了,她將慌亂的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卻在接觸到裸露的手臂上時凝結。
「在意?」反倒是程煜圣毫不在意地抬了抬手,手臂上的紋身更是清晰可見,「這個啊——可是一種聯繫。」
程煜圣摸了摸左耳上的三個耳墜,嘈雜的環境似乎是讓女性有些無所適從,抓著酒杯的手有點泛白,他不著痕跡地歎了口氣。
「跟我來。」
「咦?」
在司檸茶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她的手就被程煜圣執在了手中,她覺得今天的自己反應整個都慢一拍,但她並不反感程煜圣的強硬與自說自話。
總覺得,這個人很孤獨,就像是離群的狼。
「你就不怕被我給賣了?」
男人有些好笑地看著沉默跟著自己腳步走的司檸茶,他將她領到了酒吧附近的江邊,江風拂過臉頰,帶走一切的喧囂。
「……那你會那樣做嗎?」
「我倒是挺想這麼做的呢。」感覺到對面的女性緊張了起來,那雙腿明顯擺出了攻擊意圖,程煜圣這才像是投降似的舉起雙手,「——開玩笑的。我可不想等會兒被人抓了個現行。」
司檸茶看著男人第三次查看了時間,就連她都能感受到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加重的煩躁,「你原來是在等人嗎?」
「嗯,一個沒有時間觀念的老小子。」程煜圣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示意司檸茶坐到長椅上,「不過老天對我不薄,讓我遇見了你。」
「可能要辜負你的期待了,我大概不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吧」司檸茶聳了聳肩在程煜圣的身邊坐下,伸手將被風吹起的髮別到耳後。
那之後不久她便被同伴喚了回去,並且與剛剛抵達的Ryan擦肩而過。
當時被死皮賴臉地互換了手機號,也就在頭一個月里保持了聯繫,原以為只是那個一看起來就是浪蕩公子的傢伙轉移了目標,但在她偶遇Ryan后卻從他的嘴裡得知了程煜圣失蹤的消息,同時也知道兩人是生死之交的關係。
「他會沒事的,說不定他也在這裡。」
Ryan的眼前閃過了那被自己洞穿的軀體,與程煜圣有著相同容貌的軀殼,他慢慢地收攏了手掌,不知何時顯現的尖利爪尖深深地嵌入了肉內。
「還好這一次沒有再錯過。」
背著司檸茶的Ryan踏進了渡口房間。
白光后,是漆黑的世界。
Ryan再也聽不見同伴的聲音。
第幾次了?
警探第一次焦躁到想要殺人的衝動。
又只剩下他一個人,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臟跳動聲,令人厭煩的……鼓動聲。
停止吧,停止吧,停止吧。
Do you believe in god?
Angle will always watch over you.
「Yes.」
——I know that you will watch over me,mother,in the heaven.
——I know you will.
——I’ll never give up.
「Congratulations,bitches。」
「Hey,son of bitches.」
Ryan皮笑肉不笑地朝著控制室里的三人揮了揮手。
紫色的流光毫無預兆地砸在空氣上,憑空出現的透明屏障連帶著Killer Queen的攻擊也一并攔下。
「嘖,該說不愧是NPC嗎。」Raincad撇了撇嘴,對於先前的攻擊落空還是心懷不滿。
「算了,反正我們也有戰利品。」
Ryan嘴邊掛著一絲冷笑,晃了晃手中的芯片,和在最後一秒硬是從孟森手裡硬拽下來的手套。
最後,他們又回到了起點。
*北炎大法好好好
随着行为慢慢进入报数、计算、爬梯子的规律循环,九方彻就一直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之中,所以当所有人进入女大学生算过安全的房间之后,色彩突变的光线让他久违的有了刺激感。
然后他看到了……doge?
如果是在现实世界看到这个也许还好但是……doge?
而且这个doge为什么这么大……等等……doge?
“这个不是安全房间吗?!”
“啊……”竺澄明显有点发愣,“但是这个……应该不是机关?”顺着竺澄指的方向,九方看到前面右面下面出现了9x9的数字。
“这是让我们解的意思?……六面墙里只有三面有数字,联系到这部电影里的三,可以考虑跟坐标有关…而3x3的方针内运算……矩阵?”“是的,矩阵。”九方低下头,正好对上了竺澄的视线,“是你算还是我算?”
“我来吧。不过….你能借我…一下…耳钉吗?我想抄下来算…”
九方终于没忍住笑出来,他还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在意一屋的doge。
不过,“你要我的耳钉干什么呢?”说着,九方彻还是摘下了藏在辫子后面的耳钉,“亏你能看见它呢。”说着把耳钉抛向了竺澄。
“耳钉的尖端,可以刮下来皮鞋上的鞋油来做墨水……写字。”竺澄看着九方一脸后悔的表情有点想笑,“嘶!九方你的耳钉好锋利!”
“啊,毕竟是备用刀嘛……我开玩笑的。”
不,我觉得你是认真的!
竺澄把流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着,“要是茨城在就好了。”
“啊,你说什么?你含着手指说话别人听不清的!”
“诶,不!没什么!”
“啊,那就好。那个,高堂啊,皮鞋拿来下!”
靠着墙放空得高堂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想了想,默默无视了九方彻,径直向竺澄走来,伸手拿过耳钉,蹲下刮了刮九方鞋子,把耳钉扔回给竺澄,又走回去站着放空了。
真是糟糕的人呢!
“…27。这是渡桥坐标。(2,12,27)。”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往这个坐标的方向走?”
“对。”
高堂婴看着又开始计算数据的队友,默默地抱胸靠墙站着。重复乏味的作业并没有使他变得麻木,自从进入这部恐怖片他就一直在通过脉搏计时——他有点感谢自己之前一心为了复仇时留下的习惯——时间过了这么久照理正常人会在情绪上出现些微的波动,但是那两个新人,准确说是那个新人——高堂不动声色的扫了过去,而被看的人则微笑着朝着自己挥了挥手——有些太过镇静了。他们这些经历过一部恐怖片在精神方面有了强化的人且不论,刚刚进入恐怖片的新人能够镇定至此,不仅如此,还去安慰同样是新人的另外一个人。这种人要么是本身就有着极强的精神力——但看他们刚进入恐怖片歇斯底里的表现又不像——要么就是偷偷预谋着什么。
“(115,752,679)……走这边。”
说到来叫自己的九方,高堂以为他会尽早把新人里那个略带中二的男性做掉,却没想到他到现在都没有动手……结合到现在为止还尚且镇定的新人,高堂总觉得迟早有什么要出现。
虽然多次重复同一个动作,体力值却下降的不是很多,但是跟在竺澄身后的九方还是明显察觉到了前面竺澄的一个停顿。
“怎么了?”
“刚才感觉有点….奇怪?不,没什么。”
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个空房间的一行人却愣住了——他们看到了一屋的藤蔓。
*代投,作者是茨城他妈
*北炎大法好好好
*摩擦摩擦 似魔鬼的步伐
*BGM:http://www.xiami.com/song/1772588660?spm=a1z1s.3521865.23309997.1.TMQp8W
“怎么感觉屋子里的怪物好像……越来越多了?”望了望周围,竺澄担心地提醒。高堂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眉头稍微皱起来,又解决了扑上来的一只。不能再跟这些玩意儿耗下去了,“我们走,”九方彻微微挑了挑嘴角,眼中闪亮起某种危险的光芒。“它们……可不合我的胃口。”
顺着刚刚打开的门,五人陆续进入另一间屋子。这间屋子墙壁上诡异的图案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像是故意被抹重了一样,色调暗的使人压抑。哒,哒,哒。五人屏住了呼吸,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又突然放松下来。
九方彻笑道:“哈哈哈,老中医你走路的声音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了?”没有回答。高堂婴一直坚守着沉默是金的原则,盯着眼前人的他感觉到一种陌生又危险的气息,好像蛇类吐着鲜红的蛇信朝人嘶嘶的笑着。
打破了难堪的沉默,竺澄小声说:“没关系…回来……就好。”边说着边走上前去。
茨城看着她,笑了笑。
缓缓地用食指靠近了她的眉心。一阵眩晕袭来,竺澄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下一秒茨城转身揍了九方彻一拳。在九方彻莫名其妙的时候,高堂婴一拳上去。茨城闪开并将高堂的右臂反锁住时,高堂婴迅速用侧踹腿去攻击他身体中盘,然后不待他闪避,再在落下右脚的同时,用一记强劲有力的左旋踢腿去重创了茨城,将他击倒在地。看着打成一团的两个人,九方彻郁闷地揉揉肚子:“我招谁惹谁了……咦…那个!手表!!”看着已经见了血,竺澄慌了:“别,别打了!你们快住手!”看到了手表上的字,九方彻也不再是往常的表情:“别傻了,他是复制人。”
“什么……?”复制人,明明只在游戏和小说里才出现的啊。“竺澄,你快开枪。”容不得思考,九方彻当即下了决断。他很强,并且有着很强烈的取代本体的愿望。真是,令人讨厌。
“我不能…”“他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或许连人都称不上。
少女缓缓举起了枪。
谁杀了知更鸟?是我,麻雀说,用我的弓和箭,我杀了知更鸟。
谁看见他死去?是我,苍蝇说,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见他死去。
谁取走他的血?是我,鱼说,用我的小碟子,我取走他的血。
谁为他做寿衣?是我,甲虫说,用我的针和线,我会来做寿衣。
?
在胸口绽放的血花。
“对不起。”
少女颤抖着捂上了双眼。
“我们走吧。”前方还有许多未知。
另一边
“速度 速度速度速度加快~”男人哼着歌,“我和藤蔓齐头并进,我把藤蔓甩在了后头~真垃圾~真垃圾~”
希望能早点见到他们吧。
*[用手在眉心的地方晃动,很多人会感到眩晕,神奇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