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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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力上篇http://elfartworld.com/works/24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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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到了!伊芙酱,我们……呜哇!”
空中的风压让伊芙睁不开眼睛,唐宵和千岛倒是平安无事。黑色的古堡越来越近,但浓雾中射来一发篮球大小的光球,唐宵险而又险的躲过,即使是他也冒出了冷汗。
强融枪。
就算是甲壳坚硬到无以复加的异形,也会被这一发光球彻底熔成灰烬。那些占据了原队友身体的“僵尸”们应该已经到了城堡下方,这样子根本无法进入城堡。
“你们倒是快点啊我坚持不住了!”
Frost的咆哮声从耳机边上传来,唐宵则以同样的音量咆哮回去。
“你反正保护好镜子我们马上就来!”
说是这么说。
第二发强融枪从地面射来,早有准备的唐宵一个翻身躲开,千岛和伊芙差点被摔到地上。
“……糖糖!”
风声中伊芙不得不大声的喊着唐宵,对方咬咬牙表示自己在听。
“把我从二楼的落地窗扔进去!”
“别胡说,你会死——不管了!记住别伤到那家伙!”
这是个足够疯狂的想法,但是现在的情况无法让唐宵犹豫,连换一个代替死的词语来向伊芙解释都来不及。他在转角处划了一个弧线,白发的少女决然地向着窗户坠落,裙摆后暗红色丝带在狂风中向上飘扬。
她的双眼在那一刻一片茫然,身边幻书依次显现,五个人偶出现在她坠落的曲线上。
“……听我使役!”
狂风中只能听见她咒语的末尾,同时盾之书那透明却可靠的弧形结界出现在她身边,保护着她撞向了玻璃窗。
人偶随着她破窗而入,毫发无伤。而双眼无神的伊芙则在坠落至地面的最后一刻奇迹般的悬浮起来,直接冲出二楼,向对峙的Frost和僵尸喻谅坠去——她的左脚在刚才发出不祥的咔哒声,应该是被未缓冲掉的冲击弄折了。这对于一般人来说根本难以忍受的痛苦并没有影响到打开了基因锁的少女,甚至因为她悬浮移动的行动方式,连动作都没有影响。
在她身后挣扎起身的人偶们,从手腕中弹出了刻满符文的尖利刀刃,向五个方向冲去。
“Frost!”
双眼一片茫然的伊芙喊道,Frost反应的速度显然没那么快,僵尸喻谅迅速把手伸向背后,取出危险的武器。而冲上前的一只人偶替Frost挡住僵尸喻谅射出的子弹,然后一刀斩了过去,疾如风雷。
“扭曲吧!”
红与紫的螺旋在喻谅黑色的眼眸中起舞,人偶被整个扭转成乱七八糟的一团,一下子就报废了。但是——
伊芙右手一挥,那个人偶猛地爆炸,熟悉的银色电光笼罩了周围。僵尸喻谅向后跳去,冲进了其它走廊和房间。
“Frost,外面!”
她喊道,Frost立刻奔出城堡,帮助队友们迎战另一队僵尸。名为无尽长夜的幻书在空中翻动,咒文自伊芙的口中咏唱而出。
永夜的结界展开。然后便是遮挡住视线的黑雾术飘向门边的女厕所,让镜子隐没入黑暗之中。
这样就不能用魔眼直接破坏了。伊芙想。
白发少女知道那个魔眼有多么危险。除了要求视野清晰之外,几乎没有太大的缺点……人被暴露在那样的伤害下,恐怕瞬间就会被扭曲成认不出外貌的一堆碎块。而看僵尸喻谅刚才发动的十分自然,似乎已经完全掌握了螺旋魔眼。如果是这样的话……
伊芙突然意识到了问题,被精神力扫描的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一闪而过,接着还没退出解开基因锁状态的她,拼命的运行起伊卡洛斯手记,像右边躲了过去。
空气猛地翻滚起来,左回转与右回转构成的,无形的死亡螺旋在少女的原位上出现,撕碎她裙摆后面一条还未离开的暗红色丝带。
唐宵给伊芙的要求是“不要伤到他”。因为身为人间失格的少女并不明白伤至何种地步才算死亡,仓促之间只能给出这样的指示——
——这就是绝对的劣势了。况且古堡不可被破坏,这意味着僵尸阿喻只要处在视线之外,就能轻易的杀死伊芙。就算他并不是主战人员。
“扭曲吧!”
语言似乎是强化魔眼的触媒,伊芙隐隐约约听见其它房间的声音,不断的悬浮飞行的她躲开一次又一次的魔眼,瞬息之间,又一只搜寻对方所在之处的人偶被摧毁。
她间歇的进入解开基因锁的状态,冷汗从身上不断落下,之前骨折了的左脚也一直传来剧烈的痛楚。僵尸喻谅扫描着古堡内的情况,他可以提前了解伊芙和人偶的动向,然后轻易地躲开——这是信息和力量限制都不公平的战斗。
“……!”
少女看见紫色的衣角从走廊的末端一闪而过,难以辨认音节的高速咏唱声中,一道暗色之箭在走廊末端划过弧线,向着可能有敌人的方向打去——她想起唐宵的要求,在最后调低了魔法的威力。
计算,移动,躲避。计算,移动,攻击。计算,移动,攻击!
少女没有意识到一来一回之中,自己操纵魔法的能力在迅速的提高着。魔眼产生的螺旋在她身周不断扭曲,带来极其危险的压迫感。
——她被逼到了绝境。
最后一只人偶被猛地扭坏,伊芙失去了最后一个斥候,再也没有其它的视野可以共享。大脑飞速运转,她理智的选择停在原地不动,和不知身处何处的僵尸喻谅对峙。
没有人偶的干扰,所有的攻击都会对准她一个人。如果伊芙正在移动的话,魔眼很容易就能提前在飞行的轨道上放出,完全击中少女。而停在原地不动,是不可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打算向哪个方向移动的——只要在魔眼发动时迅速躲开就行,两次的魔眼之间,还是有不小的间隔的。
但对峙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
伊芙现在处在二楼,若是喻谅要去用物理伤害破坏镜子的话,必须经过她的眼前。用魔眼破坏的话,则因为黑雾术而无法获得清晰的“视野”。镜子的防护当然是没问题的——问题在于,伊芙现在展开着永夜结界。
那是会消耗魔力的。黑雾术作为《尼伯龙根之歌》中的法术,要在阴暗的条件下才能维持威力。即使现在伊芙的魔力量大的惊人,也不可能一直给结界供给魔力。
她与他对峙着。等待最后一击的来临。
要怎么做?
魔眼如同嗜血的野兽,而精神力扫描紧紧的锁定住伊芙,只要她一开始行动,僵尸喻谅就会毫不留情的发动攻击——连不懂得死亡的少女都感到了危险。危险到基因锁都要自行解开一般。
外面的队友怎么样了呢?
极度的紧张之下,伊芙思绪的深处朦胧地想到这点。那里唐宵,千岛和Frost大概在以少数对战多数,而支援的队伍很可能还在路上。她想着贽殿遮那的火焰,想着发射暗器的千机匣,想着僵尸秀吉使用的魔道术,想着僵尸七岛从袖子的缝隙中抽出那把弥赛亚之刃,仿佛这把刀刃一开始就寄放在里面一般自然。他们几个还能撑多久?如果没有撑住的话,会无法回来吗?就像……消失的乐行一样?
她内心深处的某一块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因为人间失格拜这些同伴们所赐,也拥有过希望。
如果他们让她守护的话,她觉得她一定会去守护。如果他们让她破坏的话,她觉得她一定会去破坏。如果她能成为队伍的利剑,那么她会努力驭使着自己,斩断一切荆棘。而成为盾牌也无所畏惧,因为身后是自己想要保护的队友们,因为自己已经不能够独自身处世界的角落,因为自己早已被拉下神坛!
杀死人间失格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爱上人类。
城堡门口传来声音,而魔眼在那里发动。黑色的影子被扭曲的螺旋挡住,没能够冲进城堡。但紫色的衣角在视线前方的隐藏点显露,原来他一直就躲在那里,等着伊芙被杀死后就去破坏那面镜子。
再也不会有更好的机会了。
伊芙终于下定了决心。那把军师大人赠予她的匕首“破邪之银”闪烁着微光,从黑色的衣衫中滑到了少女纤细的手指之上。
我将化作光芒。她想。
少女向前加速。永夜结界里凝结起尖锐的暗之枪,插进僵尸喻谅的身边,完全封死了他四肢的动作。男人抬起自己的头,与少女鲜红色的眼眸对视……茫然一片!
他解开了本体喻谅曾解开过的基因锁!
红与紫高速旋转,无形的螺旋再次在少女旁边展开。但伊芙身后炸开了猛烈的暴风,少女冲出二层,指着喻谅加速冲去,躲开了凶恶的扭转。
第二发魔眼以出乎意料的高速再次发动,在空中无法使用伊卡洛斯手记的伊芙,下意识遵从了解开的基因锁中战斗本能的指引,以诡异的姿势翻动身体,让躯干离开了魔眼的范围——
于是凄惨的扭曲声响起,她的左手被拧成破布一般的麻花状,鲜血喷涌而出,洒在白发少女的脸颊和长发上。
还有距离。第三发魔眼蓄势待发。
伊芙并不是没有想过僵尸喻谅解开基因锁的情况。毕竟喻谅也进行过解锁的练习,若是习惯了现在这具身体,像本体一样解锁也不是不可能。从二楼的加速到从空中冲向喻谅并不需要多少时间,但开锁状态的僵尸喻谅完全可以在那过程中,放出两发甚至以上的魔眼。
她躲不开最后一次死亡的螺旋了。
“……”
于是,世界就暂停了。
攻击停止。表情定格。僵尸喻谅眼中红与紫的螺旋停滞,嘴角似乎正在向上翘起——然后周围逐渐变亮。
直到成为一个白色的空间。
伊芙保持着那样的动作和状态,她被完全毁坏的左手没有恢复,但是血液的丧失却停止了,仿佛凝固住一般。
嗒。嗒。嗒。
脚步声响起。白光中纤瘦的身影向着少女缓缓走来。完全静止的空间中仿佛有微风开始流动,那男人的长发随风微拂,有些像古时清秀的行者。
“你应该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了吧?”
NPC齐鸺,站立在伊芙的面前。
“现在,你被承认了。恭喜你……被授予了队长一职。”
如此说道,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相信你应该很明白成为了队长之后会获得哪些权限?可以在主神空间中查询下一部恐怖片,也能快速查询主神处的物品。除此之外,你的实力也会获得大幅的增长。”
“嗯……还有,你也可以选择加入天神小队。不过,我想你会拒绝吧?”
从伊芙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齐鸺安静地笑了一下。已经交代完了最基本的内容,他便伸出了手,在半空之中打了一个响指。隐隐约约间,行动被静止的伊芙似乎听到他转身离去时的最后一句话。那句话是某句名台词,老套而无趣。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真的老套而无趣。但是让人丢脸的想流泪。毫无来由地……想哭泣。
伊芙手中,破邪之银的微光闪烁。
这把匕首具有破坏魔法的作用。在主神空间的最后几天,林鸮还用兑换出来剩下的材料强化了它。那些材料里就包括制作影钢魔像的影液,总而言之……也能够抵抗魔法。
如果这把匕首能击中复杂的魔法中最关键的那个符文的话,就能斩断那死亡的螺旋。伊芙知道怎么做。她早就想到了怎么做。
只是那时她还没有那样的决绝的勇气,还没有足以支持自己的意志。
时间再次流动起来。
魔力聚集到少女的右眼之中。不存在她拥有的任何一本幻书之中,由她自己想象的符文在人类的身体部件里以破坏性的姿态出生,并暴虐的运行着。
少女鲜红色的右眼中,显现出发着白光的符文。
启动。破魔之眼。
僵尸喻谅的双眼是魔法的中心。古堡的墙壁是密集的防护。淡淡的光点是空气中稀薄的精灵。自己的身体里流动的光芒是书姬的魔力。而眼前的螺旋,是美丽的红与紫的交织——
整个世界的魔法,以最直观的形态展示在自己眼前。弱点优点强度韧性流动静止,此刻这只眼就是一切异常的资料库,就是破解万魔之眼!
螺旋继续转动,少女下一刻就要坠落到它之中。于是伊芙以远超一阶基因锁极限的速度举起手,瞄准了那条回转轴中的某个部分。
斩断。
僵尸喻谅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完全不合常理的,一刀破坏了自己魔眼的白发少女冲向他。对方本应是自己能轻松擒住的娇弱女孩,但她的右手以不合比例的姿态变大了几倍,一下子将他砸晕在地。
大概十几个小时也不会再醒来了吧。
“……哈。”
伊芙稍微闭了一会眼睛,急促的喘息着。少女转身慢慢飘向古堡的大门,她的左脚骨折,左手被扭成了无法辨认的破布一般的东西,不断地向下滴落血液。像是行路上留下的标记。
白发少女推开大门,面对着门外的白雾和似乎也结束了战斗的队友们。她右眼中的符文像坏了的灯一样微弱地闪烁着,而那鲜红色的眼眸没有丝毫的生气,大概已经失明了。
尽管各个伤口上不断传来随时能让人休克的剧痛。她也露出了玩偶一般的,玲珑到极致的可爱微笑。
“……太好了。”
海洋队队长这么说道。
猛烈的攻击向上官袭来,心知这次绝对无法逃脱的上官闭上了眼。
一道疾风在你身旁爆裂开,风压被破开成两道从身旁窜过。上官睁开了眼,自己正被孟森抱在怀里,以他们为中心的地面下沉半米深,边缘处有着被击中后的碎裂痕迹。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周的空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只剩下自己和孟森二人能够活动。
渐渐地,周围逐渐变亮。
上官宣看到这个男人就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丝毫没有受到任何伤的模样。
“宣宣,恭喜你成为了中洲队的队长。”
孟森有些欣慰的笑了起来,印象中,这个家伙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
“你通过了测验。我相信你肯定很明白队长的具体权限,宣宣。啊,不过我们几个恩匹希可不会和你们合体,虽然很想和小宣宣合体是了……”孟森没有正经多久,又开始满嘴跑起火车。
“好了,小宣宣。总而言之,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从此以后,你的肩上担负起了中洲队中所有人的命运,但你不必感到过多的压力,因为……”他顿了顿,目光飘到了别处。
他的脸像是在发光,一定是身边亮光的原因。短暂的停顿后,他坚定温和的目光笼罩着上官宣:“我会一直在的,你要努力的……活下去。”
上官宣楞了很久。
他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成为队长的惊讶似乎还没有孟森反常的表现更让他混乱,他感觉自己的头脑被搅成了一团浆糊。以至于孟森在说完“活下去”这三个字后,上官宣想伸手去摸摸他是不是发烧了——然后被一只大手抓住了——那是孟森的手,很温暖。
“为什么选我做队长?”孟森的眼光温柔得让上官宣浑身不自在,赶紧找个话题:“我的年龄,我的阅历,我的经验,似乎都不够支持我能承担队长这个位子。”
“如果选队长只看那些,岂不是很无趣,一点发展性都没有了嘛。”孟森随便地耸耸肩,随即又表情认真起来,放开上官宣的手,伸出一根手指,轻点他左胸靠近心脏的位置,“我们,主神,想看到的是,更多的可能性,埋藏在你内心深处的无限可能性,你的执念,你的希望,你自己所掌控的未来。还有,”他停顿了一下,“或许你还没注意到.......不知不觉中,你的周围是不是渐渐地站满了可以并肩作战的同伴?是谁把他们团结在一起的?”
但还没等上官宣有所回答,孟森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我们独处的时间够久了,虽然就想一直就这样下去......咳,我会被老科骂的。去吧,还有场硬站等着你呢。”
“宣宣!”没等上官宣走了两步,孟森突然大喊起来,“下次咱们去游乐园吧!”
上官宣回头,望着那还依旧站在光里的人,张嘴想回答点什么,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定是孟森表现得太反常的原因。他想着。
猜猜哪段是我写的!【x
太矫情了我自己都闹不住【
開學了劃個水,沒力氣寫正劇了OTL
逸逸蘇蘇噠!蘇蘇噠!雖然不寫我都忘記他的原設定是個攻……
關於若松跟他家姘頭的故事,在角色主頁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17956/最底下有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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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酸痛的眼。
视野里是昏暗的天花板与忽明忽灭的陈旧灯泡,与失去意识前并无二致,但若松海玖空仍敏锐地察觉到某种违和感;他抬手揉了揉刚被人击打过的后脑,没有伤口或者肿包,甚至连点疼痛都欠奉。
那么,那时几乎要打爆他整个头壳的那个力度又是……?
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弧,他缓慢从整个干涸无水的浴缸里爬起来,才发现之前脱到一半丢在旁边的衣物连带身上本该剩下的那些都消失无踪,早被他放满一缸的水也谜般不知去向。
环顾四周时,原本看到的杀人者、被杀者都不在,房间空荡得像是从未发生过被他目击的那场冲突。
「……这是怎么回事呢。」
轻声地自问着,并没有指望真的会有人来替他解答的海玖空绕了一圈外头办公室,确认没有任何人后思考了下,还是返回洗手间重新拧开水龙头,注视着清澈水流将奇妙地重新积蓄在浴缸底的灰尘冲走、卷成漩涡流进下水口。
总之,先将一直被打断的事情做完吧。
很快地,他在冲去整整两个白天累积下来的疲劳与脏污、晃出去寻找能擦身蔽体的衣物一类时,被同伴的女性一巴打在脸上,眼前直接出现星星跟有阿嫲在另一头挥手的小桥流水,差点就真的要到另头去了。
「我所知道的这位……司小姐,好像是更害羞一点的人。」
而他眼前看到的这个根本不是害羞,是悍马过头了,他开始体会到那头领队者的艰辛。
看着赧然地笑着的司柠茶,其实海玖空更想说的是,在场的所有人与他这整天的印象都不太一样。
这些人确实是有种共通的气氛的。不复阴郁、萧索或是过分尖锐,更接近于他在「那一头」见到的另外几名「资深者」的——自信,坚韧,像有能破除一切困难的决心与对同伴的信任。
过于耀眼,而让人感到某种刺痛。
看着那头展开新一轮讨论的几个人,并没打算加入进去的青年翻了手查看自己的手掌与小臂,并没有那种恐怖片中该有的隐约透明感,戳上去还是实心会痛,完全无法让人有「已经死了」的实感。
不过,这么一来他也可以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跟『那孩子』打平了啊。」扯了笑,海玖空随口自语,跟着被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人拍住肩膀:「『那孩子』?看不出来你有小孩了咧。」
嘻嘻地勾着不太让人有厌感的笑,一直坚持称他为「『若』先生」的年轻学生一屁股在海玖空身边坐下来,「喏,再多说点你知道的事情呗?比如那边的『我们』是怎样的?」
听见话题的其他人也围过来,变成鸟类的那只蹦上司柠茶肩头,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让海玖空微妙地感觉到某种压力,忍不住轻舔了下干涩的唇角:「这还……真是个让人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
他其实并没有与那几人太多地打交道,不如说更多的时候只是游离在那个团体之外旁观,最强烈的印象就是名为诺布的女性像吃了火药般咄咄逼人,尽管在其他人看来大概更接近于争风吃醋。
剩下的除去过分啰嗦的「Raincad Lai」——Lai体内的那个不知道是谁,另几个冒牌货的表现则像是尽量在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以至于海玖空打算回忆时发现竟几乎没什么印象。
「……那边的Lai小弟话挺多的。」
最后,他只能这样告诉其他人。
短发的少年露出个很古怪的表情:「……那,他跟肖重关系如何?」
海玖空用了好几秒才将名字与那名性格有点咋呼的青年对上号,慎重地挑选着自己的词汇:「我想,他们没怎么交谈?」
一瞬间他看到大男生黑色的眼里似乎略过如释重负,跟着后者小声啧了下:「切。」
声音很轻,他不知道对方想表达的意思具体是什么,也没兴趣知道。
或许曾经的他会有这样的兴趣去寻根问底;毕竟观察人性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但从同居者的生命很快将走入倒计时、又或者是更早的什么时候起,他意识到时自己已经将目光凝聚在濒死却依旧骄傲的猛兽身上,不再流连于其他事物。
这不正常。
不过,事到如今正常与否又有什么意义?
「……那跟其他人呢?我是说,Javier啊陆仁啊那些谁谁谁的,哦除了话多他还有什么别的特点嘛?疑点之类的?不寻常的地方?」像是为了掩饰刚才那个瞬间流露出的情绪,Lai很快地补上了更多问题,让海玖空忍不住有些发笑的欲望。
仍然年轻的孩子,眼里看不见过多的忧虑,这个年纪的他当时或许也是这样,心里藏着某个人,偶尔说漏嘴时急匆匆敷衍过去,青涩得让年长者都会不自觉地忍俊不禁。
但是对他而言,那之后的事情就已经不是这么好的回忆了。
「特点?比如话多、话多还有话多?那种的就算了,根本不是疑点、是本色演出吧。」随口吐槽了一句,跟着名字对于海玖空来说有些拗口的青年被Lai呛了句什么回去,两人很快自顾自斗嘴起来,让其他人都露出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淡淡地看着他们,海玖空只是感觉到某种轻微的不快与烦躁,这间房子、这个空间太过影响他的情绪,让一向能维持冷静的人也不自觉地沉下脸。
「若松先生不用太担心。」一只手在玩鸟的少女对他安抚地笑着,「回到主神空间以后如果有充足的点数,可以暂时回到现实世界去的,您家的『孩子』也……」
「……那不是我的『孩子』。『那孩子』,是……」
是什么?
他停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将第一时间想到的那个词说出口。
「……是很重要的人。」
平家凰世,不是他的孩子也不是原先所认知的「宠物」。
是与他共同度过四年时间,现在即将离去,本该由他送行最后一程的……责任。
「我觉得,那个若松先生在讲的人,或许是他的对象呢。」
在所有人也顾不得分队行动是死亡flag之类的恐怖片法则、再度分散开来寻找进一步线索时,罗逸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让他身边的司柠茶愣了愣:「什么?」
夜晚过去之后,他们在新的几个白天里继续进行的搜索又找到了不少东西,但仍然对解除困局没太多用处。
随着搜索已经进入翻箱倒柜就差掘地三尺的阶段,烦躁情绪也开始渐渐在所有人身上显现,连带着灵异现象开始层出不穷,什么镜子里的鬼影、会动的画像或者娃娃已经是老梗了,下水道里自己爬出来的带毛头骨让最冷静自持的Moriar都失手砸碎了马桶。
临时领头者被脏水溅一身、一脚踹开还在缓慢蠕动的骷髅直接冲去浴室洗澡的举动让其他人结结实实地笑翻,但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带着脏污的长长金发挥舞起来时所有人都中招、无一幸免。
最令人火大的是,这样折腾过一番之后他们却没能在那间厕所里找到有价值的物品,连砸掉的马桶都自顾自一键还原回去,完全无视辛苦了半天的几人心情。
大概全部人里受到影响最小的就是诺布了,其他人快暴走的时候她还在那边跳来跳去鸟眼看世界,完全看不出情绪比先前有什么区别,或者说是以一只鸟的脸真的很难表现出来多少情绪,最多就是啄人、咬人痛一点。
在这样混乱加焦躁的状态下,他们迎来第五日的早晨。
「这么一说也是……」思考了下,司柠茶笑起來。
其实她也并不是真的对此很惊讶,冷静下来想想,那样亲昵的称呼除了父母与子嗣,同样也可以用伴侣之间的小情趣来解释。
「那还真是幸运的女孩子呢,若松先生看起来是个很体贴另一半的人……」
「不是啦。」神秘兮兮地对她笑着,显然很八卦的医生对她比了个暧昧手势,「我想应该不是女孩子……是男性吧。」
「……基佬之间的互相感应?」她第一时间只能如此反应,然后跟着对方一起贼兮兮笑起来,「心动吗?」
「唉,这年头好男人不多见了啊。」装模作样地摇头感叹着,罗逸伸手作西子捧心状,像唱着咏叹调的歌伶般转了一圈,「可惜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只小鸟,一只美丽的麻雀,再也装不下其他任何人——」
「表情不够真挚,声音不够深情,差评。」
司柠茶摇头,好笑地敲了对方肩头一记,「好感度回去慢慢刷,我们先继续搜索吧。」
「喏,我找到这个嘞。」只是笑笑,罗逸变戏法般突然从身后抽出一本书,崭新封皮上写着「镜中世界」几个大字,「刚刚无意中看到的,好像比其他的都新……而且很薄。」兹拉兹拉地捻着只有寥寥几张的书页,青年随手翻看了下,全是些无法辨认的文字。
「看起来也是暗码……」凑过来看的司柠茶认出了那些符号,和罗逸对视了眼,「去找Leander拿《神秘语言入门》?」
「嗯。」同样有此意的人跟着同伴一道走出书房,却在后者先一步踏上楼梯时停住了脚步,「……咦?」
他好像看到擦身而过的镜子里映出个什么形体,再一看才发现只是自己的影像。
「阿逸你在发什么呆?」已经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台阶的少女回头来看他,跟着马上就被楼梯另端同伴的身影吸去注意力,很快地蹬蹬蹬冲过去拦住对方,「Leander!书借来一用、有密码!」
对友人在这个场合下仍然保有的活力报以一笑,医师青年也慢悠悠地跟在对方后头准备走上去,然后再度停下脚步。
倒映在被他们挂回厅里的镜面中那个身影并没有动,定格在原处看着他。
哇,又是经典的恐怖片桥段。
「你是谁?」
非但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惊叫落跑或者直接打碎镜子,罗逸只是好奇地曲起指节扣了扣古铜框的玻璃镜面,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背景缓慢有黑暗聚拢,像是过分深沉的血色般沿着镜框滑落。
然后,另一头的那个「罗逸」张口,听不见声音,缓慢地蠕动嘴唇让他能读清口型。
——我是你。
「不,你不是。」哼笑了声,其实多少对对方身份有个猜测的罗逸试图伸手去勾那些从镜子另端溢出的黑暗,看起来似乎有实体、但从他指尖流淌过去的黑色更接近雾气一类,穿过了手掌坠落到地面。
「你是幻觉?鬼魂?或者……『那边』在我身体里的人?」
看起来是最后那个选项。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眼神波动的医生难免有些失望,他还在期待一个更有趣的回答,不过在若松的描述里明显对他人有恶意的「占据者」为何会在这边跟他大眼瞪小眼也挺值得玩味。「使用得不满意要退货吗?」他一时间只能想到这种解释。
对面的人很明显呛了一下,再抬头时毫不掩饰地露出看傻逼的表情。
「好吧,看起来不是这个理由。」越发感觉自己像是在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罗逸耸耸肩,其实他本来还想加上一句「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但进一步地调戏对方看起来大概不是个好选择,于是他切入另一个话题,「不打算参与用户体验计划的话,就直接还回来吧。」
沉下眼,目光锐利起来的人剥去平日亲和活泼的外形,冷冷迸出字句,「——冒牌货。」
他已经不爽有另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这件事很久了,只碍于这头同样烦躁的同伴不是什么好的发泄对象,憋着一肚子气无处宣泄。
——现在的你才是冒牌货。
像是窥到他表情的波动,原本脸色有些阴沉的镜像突然勾起阴测测的笑容,张合着口无声地发出冷笑。
——这个身体是我的,你们就永远埋葬在死亡世界的黑暗中吧。
「哦、哦,好厉害。」毫无诚意地拍了两下巴掌,罗逸并不觉得那头或是这头自己的同伴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宣誓主权?你还挺文艺的。」
他不觉得现在的场面只是偶然,照他们这几天在整个古堡找死找活、却没有多少有用线索的情况可以推测,主宰他们命运者并不希望两头的人这么快能联系上,更不用说是占据身体的人和身体本身的灵魂?一定是这头或者那头有了什么进展、足以威胁到对方的现状,才会紧张兮兮地跑来示威,试图让他这边主动放弃。
这么一想,在他身体里的这个家伙不管是谁,双Q大概都不太高。
很快地分析了现状,并非真的乐天到什么都不懂、只会开小花的医生重新暧昧地笑起来,屈指弹了下还在往外漏水……漏出那种黑色雾气试图烘托气氛的镜框,「你在害怕什么呢?」
有时候他觉得这栋房子也是挺拼的,还要帮那些窜来窜去的鬼魂、灵异现象或者别的什么牛鬼蛇神做特效,可惜队伍里的人基本上都不太领情,遇到的第一反应除了打爆就是打爆,像他这样温柔的已经很少了。
镜子里倒映的青年蓦地脸色一阴,像被戳到什么痛处般死死瞪着他,半天不发一言。
跟着,那个身影缓慢地褪去,像墨画被泼上干净的水般,身形连带黑雾都开始若隐若现。
就这么一点花招吗?他还以为会用更久一点时间,正常来说好像还要流血发出鬼叫,或者干脆从镜子里伸出手来抓他之类的,看来用了人类的身体以后也只能做人类的事,没法隔空对他加诸什么影响。
凉凉地这么想着,罗逸饶有兴趣地盯住已经快褪得看不见的人影,然后脸色突然一变。
「——等等!把话说清楚!」猛然扑上去,他抓住镜框准备把人摇回来,但不知道是不想再跟他对话还是有什么限制的镜中影像已经彻底消失,只在散去前留给他一个词汇的口型、是他所预料未及的名字。
——Sparrow。
没有想过会看见雀占鸠巢者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确认没法把对方弄回来之后罗逸啧了声,开始没法维持心态平静了。
对方到底想表达什么?
按照死到这边来的宠物店老板的描述,那些占用掉他们身体的人对身体里的记忆跟能力多少有一定的掌握,甚至有几个能大致把握住原主人的性格,即便不是这样,也具有某个程度的欺骗性……
那个「罗逸」,想对Sparrow做什么、或是会做什么吗?
难得地有点心神不宁起来,青年下意识地搓了把被他抓到指尖的小花、碾碎,想着应该怎么跟同伴描述刚刚的情况一边转过身,跟着被站在后头的人吓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吗?」无声无息就站在他背后的若松微笑着,表情似乎有些关切。
盯着对方半晌,花了点时间才把自己乱掉的心跳调整回来的罗逸呼了口气,露出他平常的轻松笑容。
「嗯……看到一个逗逼。」
真可惜,明明长得很帅的。
抚摸着自己脸侧的人如此想。
3.2墨文铎sideA剧情
这篇之后墨文铎因为一些事情将会退出企划,先向各位道歉。
从此以后墨文铎也将不会出现在本企划当中,各位再见咯~~
此时,外面雾正浓,刚刚醒过来的鲁文佐尔口中发出了嘤咛一声,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浓雾之中,【啧,该死的倪昊竟然敢捅我一刀,这货肯定是假货。】醒来的鲁文佐尔意外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了,不知道是被谁给包扎了一下。
【你醒来了?】一个饱含磁性的声音响起,惊得鲁文佐尔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对上的是一双灰黑色的眸子。
【灰?】
【是我,鲁文佐尔!】灰的眼睛里突然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鲁文佐尔明显注意到了灰眼中危险的光芒,但是自己身上有伤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你...你想做什么?】
【呵呵...】突然,灰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了一把匕首,然后伸出一只手捏住鲁文佐尔的脸蛋儿,【啧啧,这么秀气的脸蛋儿弄花了真可惜呢。】
看着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匕首,鲁文佐尔却并不害怕,反正自己都是去那么多了,有时候自己都在想还不如一死了之,【杀了我吧....】不知道为什么,鲁文佐尔却像是被操纵了一般说出了这句话,瞳孔涣散,失去了原有的神色。
【呵呵呵,你想死?我不会让你那么容易死的,当年高高在上样样都强的鲁文佐尔哥哥到哪里去了啊?】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高高在上的看着鲁文佐尔。
【?????你什么意思?】
【你不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灰了吗?】灰眯起了眼睛微笑着看着鲁文佐尔,【呵呵,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从很小的时候起,我一直都很要强,但是自从你到来了,你就样样都比我强,这是为什么?因为你是传奇啊,连老师也都放弃了对我的关注全都跑去关注你了,你知不知道,这样的你摧残了我多少的童年啊?】
【啊?你是谁啊....】
【..........】灰听到鲁文佐尔不认识他,一股火焰在心底升腾,一挥刀,直接划破了鲁文佐尔的脸。
【啊!!疼疼疼.......】鲁文佐尔捂着脸迅速的向后跑去,【别跑啊,我还没玩够呢,让我继续再陪你玩玩啊。】灰一把抓住了鲁文佐尔,一拳捣在他的肚子上,鲁文佐尔因为腹部受到重创,再加上这一圈伤口又裂开了,血然红了纱布。
【咳咳....】咳出几口血,鲁文佐尔膝盖又受到了灰的重击,使他直接跪在了地上,【不...不要...】
【诶?前一段时间还说要寻死呢,这回怎么又要活了呢?呵呵。】会这时凑近鲁文佐尔的耳朵舔了一口,【鲁文啊~~你知道被拒绝的痛苦吗?被最喜欢的人毫不留情死掉信的痛苦吗??】说到这里灰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好几度,一脚把鲁文佐尔踹到了一边去,血迹一直顺着鲁文佐尔划过的地方。
【什??什么??咳咳.........谁...为什么找我..】
【哈哈!那个人就是你啊!!你就是撕掉我的信的人!!】
鲁文佐尔突然瞳孔一缩,【我....我??】
灰冲上前去一巴掌扇在了鲁文佐尔的脸上,然后又一刀划花了他的另一半脸。
【如果这样,你能解气的话,你打我好了。】听到鲁文佐尔这么说,灰的双瞳突然一阵紧缩,冲上前去对着鲁文佐尔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最后捏住鲁文佐尔的脸按在树上,【呼....我的格言是,得不到就毁掉...现在明明近在随时可以得到,但是我却觉得这样的你格外的恶心,令我作呕。】
.....双眸毫无任何色彩,凌乱的黑发,破碎的衣衫,处处都显示着鲁文佐尔一片狼狈的样子,一时有点不清楚了,晃了晃头脑,唯一看到的人只是自己的母亲。
【妈.....妈妈...你来接我了吗...】微微看到妈妈的嘴型好像是在说,不要死....“对不起啊,妈妈,坚持不住了啊。”
会捏住鲁文佐尔用力地掐着她的喉咙【哦?死到临头想到妈妈了吗?你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吗?】听到有关自己妈妈的信息,鲁文佐尔突然双眸有了色彩。
【什么??】
【呵呵,你妈妈她是被我害死的啊。】说这句话的时候灰却是满脸灿烂的笑容。
【什....什么??】鲁文佐尔颤颤悠悠的想要扒开灰的手,突然一脚踢出90度,把灰的手踢开了。
【贱人!我杀了你!!】灰一下甩出匕首插进了,鲁文佐尔的胸膛,鲁文佐尔喷出一口鲜血,【混...混蛋!你知不知道...咳咳..她是多么的痛苦...】说到这里鲁文佐尔眼睛里流出了血泪,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伸出双手指向前面的人,鲁文佐尔的头脑中突然爆炸出来了什么东西“精神临界突破,增加精神500点,身体素质500点,获得对于自然的感悟。”周围的树木好像都随着鲁文佐尔的双手飞速向灰冲过去,【混蛋!老子生撕了你!】
灰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在一片尖叫声中被周围的树木撕成了一片一片,而随着灰的死去,鲁文佐尔吐了一大口鲜血,这种状态也随之消散,身体在不停的抽搐,仿佛经历了什么痛苦的过程,但是他强忍着向着古堡走去,因为大家都在等着他。
...........
【顾景恒怎么变傻了?】
【别问我。】周围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重华瞥了一眼顾景恒然后冷笑了一下,这么轻易就能看出精神受损,简直是傻瓜对他,造成的伤害。墨瑾也转了转眼睛,眯起眼看向温菀文,只有温菀文离顾景恒最近,他发生什么事情不可能一点也不知道,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这么不自然的关心,这个人绝对不是温菀文,而最近封杭的行为又恨怪,平时他们都不会和顾景恒腻在一起,而现在,得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揭发他们。
【走吧我们四处转转。】封杭看了看被绑住的倪昊,然后叫大家四处在这间房子里转转。出了房间所有人都来到了一个走廊的电梯旁边,坐着电梯到达了二楼走廊,开开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封杭伸出脚试了试,确实能踩到地面,才叫后面的人跟上,希尔拿出油灯,倒上一瓶油点上之后,周围的黑暗全都被驱逐掉了。
【啊!瞬间明亮了啊。】封杭伸了伸后背。
这时大家才发现头上大大小小的都是管道,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灯突然熄灭了。
【希尔!灯怎么没了?】
【哼..我怎么知道!看样子每瓶油只能燃烧3分钟。】说完希尔又倒上了一瓶油,大家走到走廊尽头发现确实是一面墙壁,而这面墙壁好像能被穿过去,穿过这面墙壁,又是撞到了一面墙壁,此时已经正在燃烧第三瓶油,从下面看去这面墙也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没有,但是从上面看去,却有一个把手,封杭试着转了转把手把手却是纹丝不动,但是把手旁边却是有血迹,封杭又重复了一下刚才的动作,把手被转动,门被打开了,南炎队的人进入到一个方形的房间,希尔换了瓶油用灯照了照发现这是一个供电室,而这供电室四周都是墙壁,周有一个地方看起来空空如也不像是墙壁,而且没有最关键的阀,其中巨大机械背后的墙壁上有着用石灰刻画的奇怪图案,这些用粉末糊在墙上的图案似乎已经在墙壁上存在了很久,但是却印记清晰,旁边还有一些血迹,令人生疑。
墨瑾走上前去按了一下那个按钮,听到了机器运动的声音,但是运行的一般却是卡住了,墨瑾发现是一架电梯,而电梯上面是一瓶散发着特殊气味的油,墨瑾把这瓶油收了起来没有给其他人看到,封杭挠了挠头,发现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就转身带着大家出去了,坐电梯又回到了一楼走廊。
..............
墨瑾看向窗外,发现鲁文佐尔回来了,【看!是鲁文佐尔!!】听到墨瑾的呼喊,所有人都跑了过去看到鲁文佐尔一瘸一拐的回来了,墨瑾飞快的跑下楼扶住鲁文佐尔,【没事吧??】
【没...没事/....】
【诶???】
【怎么了??】
【你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有吗?】鲁文佐尔突然冲着墨瑾笑了一下,看到鲁文佐尔笑了,墨瑾不禁脸红了一下,【你怎么笑了?】
【没什么,我只是多年之后不想让自己失望,等等再说这个,你快把大家叫过来,我在林子的那一头好像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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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随者鲁文佐尔的发现,南炎队的人坐上破金杯,顺着路继续走,才发现这座小岛并不是荒无人烟,还是有人在这里居住的里面的人安居乐业,一片祥和的景象。镇口有一个巨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欢迎来到山古镇,你居住的好地方。”墨瑾对这个地方格外的喜欢,从刚才阴暗的地方出来到这样一个充满阳光的地方不管是谁,心情都会好的吧。
【啊!快看快看,前面有一个店,装饰好奇特!我们进去看看先!】大家无法抗拒墨瑾的好奇心,把车停在一边进去了这个小店,墨瑾在经过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口有一条红土线,墨瑾想了想进去店里之后先要了几瓶红土然后揣了起来,看店的老板看了一眼这一行人,突然眼神晃了晃,伸出手在顾景恒眼前晃了一下,顾景恒突然头痛得捂住头在地上打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做了什么??!!】温菀文突然打掉前面那个人的手,而温菀文面前的人诡异的笑了笑,说了句【没有灵魂之人。】而听到这句话的温菀文脸色却是突然变化了一下,不一会,顾景恒直了直身子,看了看自己又摸了摸头,然后指着温菀文大叫了起来,【你不是温菀文!你是谁!!】听到顾景恒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温菀文的脸色立刻发生了变化,迅速向门外跑去,却被墨瑾一个过肩摔摔回去了,然后封杭拿起一个瓶子罩着他的头砸下去,温菀文也就晕了过去。
在这个装潢奇特的店里,南炎洲的人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什么魔药啊装油的瓶子之类的东西。
【唔这边还蛮好玩的,而且还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墨瑾看了看昏迷的温菀文又想到了昏迷的倪昊,然后叹了口气,看来确实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呢,队里果然有些人不正常,看来剩下的人只能是封杭了。
大家坐上破金杯按照原路返回的时候,在路边发现靠近森林的地方有一片墓地,车子便在墓地停下了,封杭的脸色立刻发生了变化,支支吾吾的想阻止大家去墓地看看,但是他越是阻止大家就越想去看,于是封杭终究还是没能阻止他们,但是眼中已经闪现杀意,跟着大家一起下车去了墓地,顾景恒查看了一下墓碑,突然大叫了一声【快来看,这上面有倪昊,温菀文和封杭的出生日期和死亡日期,但是在咱们队伍里他们都没死,也就是说..真正的他们已经死了。】
【啊????!!那怎么办啊.】
【看到墓碑让我想起了小岛惊魂这部电影,我刚好看过,我想,这应该是采取了小岛惊魂里面的,灵魂元素,他们现在应该是灵魂状态,你看这里面的墓碑数量刚好是我们队伍里的人数,而就他们三个的谢了名字和死亡日期出生日期,你看上面还有一段咒语封印,这应该就是封印他们灵魂不能回到肉体的咒语,擦掉应该就可以了吧?但是....唔...噗】突然顾景恒刻出一口鲜血,其他的队员头脑也是一片混乱,顾景恒回头一看,封杭在那边驱使着精神力攻击着他们,【果然..是你!!!】
突然,一个绿箭样的物体噗一下穿透了封杭的心脏,封杭应声倒地,其他人的压力也瞬间减轻了,摸了摸自己,看了看鲁文佐尔,都跑了过去捏了捏鲁文佐尔。
【你怎么知道的?】墨瑾欣喜地问着鲁文佐尔。
【我也不清楚但我就是知道。】
顾景恒擦了擦嘴边的血看了看他们,然后拍了拍希尔·瑞文斯,【我认识你。】
【??】
【我说我认识你,你以前是西美队的,具有通灵能力的人,能不能帮我们一下?】
【??........】
【拜托了。】顾景恒双拳抱胸看向希尔·瑞文斯。
【........好吧,但你要知道,我的能力不是通灵,而是思念体。】说完希尔拿出那本神秘语言入门看了看,对照着那本小册子,发现了能暂时和灵魂通灵的咒语,然后闭目直接吟唱了起来。
【it’s time to release my sole, let me chat with U.Mystery!please burn my sole】咒语结束之后希尔仿佛灵魂出窍一般见到了倪昊,封杭和温菀文。
【你是谁!倪昊警觉的像只小兔子,顺手抄起旁边的武器。】
【不要紧张,我叫希尔·瑞文斯,是南炎队的新成员,我们在肉体世界遇到了点麻烦,现在需要你们回到自己的肉体来帮助我们。】
【回到自己的肉体?他们死了吗?】封杭在一边问道。
【还没,怎么,他们必须死吗?】
【嗯,必须死但不要有肢体上的损伤。】
【好的。】就在希尔的灵魂即将回到本体之前她看了一眼温菀文,温菀文也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啊!】深吸一口气,希尔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怎么样?】顾景恒看了看希尔·瑞文斯。
【他们..必须死!】
............
当三具尸体摆在墓碑旁边的时候,大家都期待了一番,顾景恒上前去,把墓碑上的咒语破坏掉了,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周围大风忽起,然后三具尸体飞上了天,转瞬又平稳的落在地上,先后睁开了眼睛。
《游乐园》
“小宣宣,想去鬼屋玩儿吗?”
孟森瞧着四周游乐园的风景,没心没肺的提议道。
这里是一家相当有人气的游乐园。其规模与设施在当地首屈一指。
传闻很久很久以前,这里只是某个后山坡的空地,被一个有头脑的商人发现了之后,便开始建造一些游乐设施。当时那里相当荒僻,孩子们的生活也是相当贫乏无味,自从那些游乐设施建造起来了之后,即便是最简单的游乐项目,它们也深深吸引着孩子们,并成为了他们童年中最美好的记忆。
后来,随着时代推移与经济发展,小小的游乐园规模越来越大。前往这里的人们也越来越多,并不再仅限于孩子们。但游乐园所带来的快乐,永远不会改变。
“……鬼屋的话,应该没有问题。”上官宣在回答孟森的问题之前几不可闻的迟疑了一下,声音也不自觉放小了。
游乐园里人山人海,大多数都是结双成对来这里游玩的情侣或者是好友。路边的扩音器播放着欢快的歌曲,大热天套着人偶装的工作人员们辛勤的递给游客们气球。
像是一个大叔带着一个正太的组合,似乎在这里不太多见。从旁人的眼光来看,两个人更可能被当做了父子。
“嗯?”孟森作势歪头更加凑近了点,好似没有听清。
上官的声音虽然小了一点,游乐园里也是非常的吵闹,但这绝对是可以正常听到的音量,鬼才信孟森听不清。
上官犀利的瞪向孟森。
孟森含泪笑了笑。
“好的好的,我们去鬼屋吧!”
两人走进装扮的阴森森的房间。旁边的座位上还有一些等待着下一批进入的顾客。服务前台上放着一本封面黑漆漆的册子,墙壁上也挂着一块木板,似乎都是介绍这个鬼屋的背景故事。
等着排队也是无聊,上官宣翻开了这本简介。
“二十世纪初,本市的第一座游乐园建成,开园第一天就吸引了成千上万的游客前往。其中最出名的就是这座游乐园的鬼屋。
理所当然,大家都是抱着尝尝鲜的心态去游玩的。可是,谁都没有料到,鬼屋内真的有‘鬼’。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鬼,但这件事情令人瞠目结舌。
有一批游客进入鬼屋后一直没有出来。由于时间实在太久,后一批的游客不听工作人员的劝阻,就抢先进入了。没想到在半途中,突然遇到了之前的游客。他们有些疑惑为什么会在这里呆上这么久。直到他们上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背景故事写到这里就没有继续下去了,着实令人想要摔书。
“诶诶,小宣宣!轮到我们了!”孟森旁若无人的大吼道,手里还攥着两张票子高高举着。
“不要在大庭广众下直接叫我‘小宣宣’!”上官对孟森的行为斥道。
在场所有人侧目。
正式踏入鬼屋之中,首先遇到的是一个空洞的漆黑长廊。
原本平滑的木质地板地面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粗糙的岩石质感。四周光线灰暗,一切都是灰蒙蒙的,岩石的颜色。一不小心碰到什么东西,四周就会回荡起回声。不得不说这里气氛营造的不错,相当有一种在岩洞里的感觉。
孟森心底突然起了一种毛毛躁躁的感觉。
“我说,小宣宣啊,你不觉得这儿真的相当真实吗?”孟森踢了一脚地上的碎石子儿,石子弹飞到远处,发出了一阵回音。
“的确……”上官顿了一下,总觉得带自己进来鬼屋的孟森本人都在害怕。
不过,仅仅是黑漆漆的走廊的话,可是完全吓不倒自己的。
一个拐角过后,空间宽阔了起来。
四周的油灯闻讯迅速燃了起来。虽然是温暖的橘色火焰,但还是有点渗人。仔细想想,会帮你点灯的鬼屋还真心不多。大多数都是弄得很黑,故意营造这种场景,反而让人觉得没什么意思。
燃着的灯光微微照亮了房间,正好可以使得人们看清楚角落里放着一个宝箱。
“这个是,要打开箱子的意思吗?”
孟森喃喃道,伸手准备打开箱子。还没等上官做好准备,他就已经“啪”的打开了锁。待上官张口想要制止他的时候,为时已晚。原本亮着的灯猛地熄灭。房间里一下漆黑一片。
上官惊了一下,下意识的伸向旁边想要拽住孟森的衣服作依靠,但却捞了个空。
“孟……森……?”上官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抑制不住的。
“孟森……?”他又呼唤了一遍,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这个黑漆漆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上官一个人。
怎么办?
上官紧张了起来,望着四周,什么都看不见。手心里和背上都沁出了冷汗。
在黑暗的环境中,独身一人。这种情况下最容易的事情就是胡思乱想。上官无数次的在心里默念道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但是自己的脑袋就是抑制不住的反其道而行之。
总觉得,黑暗的长廊里似乎还有些其它东西。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
孟森突然消失,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机关。一般来说是一个大活人好端端的绝对不可能突然消失。
自己还是先向前前进比较好。
上官深吸了两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抚着墙壁渐渐前行。他连深呼吸的时候都有一瞬怀疑这空气是否安全。
他前进的极其缓慢,每踏出一步都要斟酌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知道这只是一个鬼屋而已,但是却控制不住的有些害怕。毕竟一个大活人刚才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了,一般人都无法想象这是一个普通的鬼屋吧,至少也得是“十分厉害”的鬼屋。
这段长长的走廊倒是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禁让上官稍稍放松了一些。
胡思乱想的时候,上官又踏了一步,却没想到一脚踩在十分虚的木板上。踩在上面的瞬间木板下沉摇晃了一下,还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上官像是触电了一样猛地收回了脚。
上官待自己缓过来之后,眯着眼在黑暗中勉强辨识一下——是吊桥。
居然是吊桥!上官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震惊之情甚至一时盖过了害怕。
在一个鬼屋里会有如此逼真的吊桥吗?仔细巡视了一下四周,似乎只有这一条路。至今为止,上官都没有遇到过岔路。非此路不可吗……
上官决定豁出去了。
他闭着眼,一脚踩在木板上。又是一脚踩在棉花上一样的感觉。上官紧紧捏着绳子,一脚脚更像是踩在刀尖上一样。如果踏错了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步步,走的度秒如年。越是走到靠中央的部分,整座吊桥晃动的就越是令人心惊肉跳。瘦弱可怜的绳子绑在两岸的木桩上,仿佛弱不禁风。
渐渐地,他似乎感觉在对岸看到了一点光明。温暖似火,照亮天地。但上官下意识的缩了一下手,仿佛那光明象征着邪恶。在看到这团光源的同时,上官似乎嗅到了一点奇怪的味道,有点像是铁锈。上官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但他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因为对岸是必须要到达的地方,这里只有这一条路。
这一团光越来越亮,上官离它越来越近。
猛地,上官撞上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他睁大双眼,回头——光源在自己的身后,而那唯一的光源,正在燃烧吊桥的绳索!
一面巨大的镜子将吊桥映成了两段。要不是恍惚之间的反光,真的好像没有这面巨大镜子的存在,而吊桥连接着对岸。
时间如疾雷,上官没有任何时间反应,几乎是在自己回头的瞬间,绳索在上官的眼前燃断。
须臾的滞空,一切都向下坠落。黑色的深渊中仿佛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将一切卷入其中。
脚下的木板飞扬起来,心脏像要爆炸似得跳动。
前一秒还在提心吊胆的应付着摇摇晃晃的绳索,下一秒自己竟然飞落在半空中。
在这短暂的瞬间,上官居然还有时间懊悔,懊悔自己为什么不呆在原地,懊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孟森到游乐园来玩,痛骂孟森那个白痴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上官仰望着漆黑的上空,什么都看不见,看得见的只是无尽的浓墨。
隐隐约约的,似乎有黑影掠过。
那是蝙蝠?那是夜莺?
两岸的悬崖飞驰而过,仿佛在下坠的不是自己,而是两岸的悬崖在拔高。
坠落的速度似乎比自己所想象的要慢,好像是走马灯在自己眼前回放。
风在耳旁呼啸,心在胸膛咆哮。
上官眼前一黑,跌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之后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但是过程中没有一处撞倒上官身上丝毫。
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刺入鼻腔。
“干!小宣宣!没事吧!??有没有受伤!!?”一听声音,便知是孟森。
上官还愣在先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之中,迟迟没有回过神来。他愣愣的抬起头,孟森脸上挂着血渍,神态慌张,双手也有些用力的捏着上官的肩膀,期望得到他的回应。
心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着,几乎要跳出喉咙。上官喘着粗气,眼神总算对上了焦。背后惊出了一身虚汗。
“我以后……再也,不会来鬼屋了……!”
孟森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轻轻拍打着上官的背部,十分温柔。
“对不起小宣宣……”
“……”
“你没有什么错……”
缓了一阵之后,上官突然想起,
“说起来,这里是哪?似乎不是来时吊桥那里的洞口。”上官想起吊桥,又是一阵心悸。
“这里是对岸吊桥下方的一个洞口……不仔细看真的找不到。说起来也是令人疑惑,为什么这个洞口会在吊桥的下方,很难相信是设计好的。”
孟森拿出个打火机,打了好几回,总算是冒出了微弱的火光。小小的火光在黑漆漆的洞口里相当明亮,竟照亮了他们所在的一大片位置。
此时此刻,上官才得以看清,孟森脸上和衣服上都挂满了血渍。
“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上官惊起,莫非孟森突然消失之后还受了伤?
“啊……”孟森苦笑了一下,“其实突然消失之后,遇到了挺多的东西……”
这句话让上官更加提心吊胆。
“看到小宣宣这样担心我,我真的好开……唔啊!!!!!”
上官一脚踩在孟森脚上,疼得他哇哇大叫。
“所以说,这些血不是你受伤来的咯?”上官抱臂,一脸严肃的问道。
孟森含泪捂着仍然火辣辣疼着的脚尖道:“没错……的确不是我的血……我试着擦掉它们,但是怎么样都擦不掉了。”
语毕,孟森正了正色,开始说起他消失期间遇到的事情。
“当时,我碰到那个宝箱,宝箱里似乎有一把钥匙,等我还没反应过来,手上一阵刺痛。嗯,大概遇到了什么奇怪的机关,反正是隔板类的,掉到了另一个地方。好像是一个封闭的房间。这个房间里一股血腥味,实在是太™的刺鼻了。我一路摸黑,居然在边缘处碰到了一滩水。不过好像不是水,黏稠稠的。后来我才反应过来是血。
而且真的是血,不是鬼屋那种番茄酱啊人造血一类的道具。
这一路上血抹了一身,擦也擦不掉。我索性就不管了,赶紧开始找起你来。
不过这个房间我摸了一遍是封闭的,都找不到任何的出口。后来你猜怎么的?我在那滩血水下面摸到了一个凹槽。正好可以把钥匙给插进去。
吸吸,然后我就从这个通道里头下来,结果一路跑来,结果正好赶到救小宣宣咯。”
上官听了之后一阵沉默。
可以想象的出,孟森在那样的环境下到底是思考了多少才得以逃脱。能够有那把钥匙也纯属是侥幸。如果没有得到钥匙呢?他就会永远被关在下面吗……?
这样的话,自己的命运又会变成怎么样的呢?
“说的倒是轻巧……”
“吸吸。”
“这么说,这里是真的发生过凶杀案?而且这血还没有干?按照你描述的这么浓烈的血腥味,得死了多少人……”
“会不会是有人要陷害我们?”
“如果有人要陷害我们,目的是什么?”
“嗯……小宣宣太可爱了?”
“……”
“死了这么多人,就没有人怀疑过吗?”上官皱眉道。
“不知道……游乐园每天有这么多人流,没有人在意的吧。而且这个鬼屋的简介就是有凶杀案,说不准只是想要恶作剧?唉唉不提这个伤感情的事情,咱们还是赶快出去吧!”孟森实在不想继续呆在这个阴森森的地方,推搡着上官向着出口。
被孟森这样一说,之前完全沉浸在思考状态的上官突然回到了现实,一股寒意又从脚底逼了上来,也是一秒都不想多待。
两个人就这样默契的快步走向通道的尽头。
神奇的是,两个人并排走着,先前那种恐惧的感觉也是慢慢减淡,直到消失。
后来,
鬼屋里真的发生过凶杀案的事情逐渐传了开来。
据说是一个大叔和一个男孩,在鬼屋中遇到了真实的杀人案件,他们劫后余生,逃了出来。
奇妙的是,但是居然没有人打从心底真的怀疑过这件事情,这段故事反而成为了一种饭余时间的聊天话题。
一些学生们跃跃欲试,想要尝试一下这真实无比的鬼屋。还有一些人则兴致缺缺,这种故事对他们毫无吸引力。
令人莞尔的事情发生了,渐渐地,游乐园中的鬼屋人气大增,每天都长龙不断,双休日更为显著。这座游乐园又变回了大家口中热门的话题。这座历史悠久的游乐园又焕然一新,展现着蓬勃的生机。
仔细回想一下,说不定,这鬼屋里发生的一切真的都只是某人的恶作剧?而恶作剧的主人,也许只是想要找回伴随他成长的回忆……?
不过,我们都相信,游乐园所带来的快乐,永远不会改变。
“小宣宣。”
“小宣宣……?”
“小宣宣!”
孟森的声音把上官拉回了现实。
“小宣宣,你还生气吗?”
“没有,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生气。”
从上官的话里,孟森很明显可以听出生气这种情绪。
“好啦好啦,不要生气了。来,这个给你。”孟森讲一个东西推到了上官的手中。
上官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圆筒冰激凌。一蓝一粉两个冰激凌球搭在巧克力脆壳上,散发着诱人的甜味。上官呼吸一滞,心底涌起了想要好好品尝冰激凌的欲望。
“嗯……好吧。”
PS:写着写着发现无法收尾 玩脱了!!!!!!
千万不要在意这个操蛋的结局!!!!!!!!!!!!!!!!!!
小宣宣OOC严重!!!!!!!!!!!
世界再见啊!!!!!!!!!!!!!!!!
小宣宣我对不起你!!!!!!!!!!【请你吃冰激凌!
手上的血在滴落,那不是他的。
Ryan死死盯著眼前那具生息薄弱的軀體,鮮活跳動的觸感還殘留在他的手上,是他親自將那生機斷送在手中。
這不是他第一次殺人,他的雙手早已沾滿了血腥,但這一次仍舊是不同的,他再一次親手葬送了自己的同伴。
聽不到了,消失了,他的聲音。
那一瞬,他的世界里,所有的聲音都離他遠去。
緊接著又被嘈雜所佔據。
是誰在笑?又是誰在哭泣?
手在顫抖,血在變涼。
他張大了嘴想要嘶吼,想要咆哮,但從胸腔傳遞而來的只有苦悶與痛苦。
將他真正拉回有聲世界的,是同伴的聲音。
「Javier Ryan!你到底在做什麼!」女警將蹲在嵐山邊的男人拽了起來。
「Javi這麼做一定他的理由,但是這次……」
Ryan看向了站在諾布身邊的女孩,她的臉上寫滿了不認同,明知她與她的區別,可看著她的那副表情,他還是感到了痛,就像是心臟被重錘猛捶了一記的鈍痛在蔓延。
「到底怎麼回事。」罪樹見在自己的治療下,陸仁已經脫離了危險這才鬆了口氣,站起身來直視著造成這場騷動的罪魁禍首。
他想起曾經有人告訴他,他的手是用來保護,而不是為了殺戮而生。
『但你現在誰都保護不了,只剩下殺戮了喲。』
『從以前開始就這樣,太容易受人挑撥了,你喲♪』
不管是不是受人挑撥,動手的依舊是自己,以保護為名義的殺戮。
過去的時間已經停滯在過去,現在的時間正在流動,犯下的過錯後悔也於事無補,重要的是現在,那麼也就不用一味地執著于『過去』。
自己的魔法困住了自己。
聆聽到的是自己的自責。
後悔無用,自責亦無用。
無法改變過去,那便創造未來。
屬於他與他們共有的未來。
「閉嘴,Kevin Caffrey。」
「你在說什麼鬼話,這裡沒人叫這……」Miller一把抓過了Ryan的衣領,緊接著她未完的話像魚刺一般梗在喉中,「……Kevin Caffrey,那個犧牲的中士?」
Kevin Caffrey,Miller對這個被頒發了紫星勛章的士兵的事跡也有所耳聞,只是她並沒有想到Ryan竟會認識他,只是現在知曉此事被告知聽到已死之人的聲音並不合時宜,女警的眉頭皺得更緊。
「你果然是瘋了。」幹練的女警恨鐵不成鋼地鬆開了手,在要甩手離開時被警探捉住了手。
「等一下,Miller。」Ryan頓了一下,環視了身邊那一張張熟悉的臉孔,「我知道這可能很難以置信,但我確確實實聽到了我的戰友,Kevin Caffrey的聲音,從一到這部恐怖片開始就能夠聽到。剛才我所做的,重傷陸,是受到了他的聲音的蠱惑,並不是出自我的本意。當然,會受到影響的責任在我,很抱歉在這種時候還引發騷動。」
「為什麼只有你一個人能聽到,嵐山卻能為我們所有人所見。」放下弓的諾布依舊咄咄逼人,「換做是你,你信嗎。」
「願意相信,自然是信了。」
『那你相信我嗎。』
『好啦好啦,知道你薄情得很,真傷感呢,喜新厭舊♪』
一直看著陸仁的嵐山突然站起來,甩給Ryan一個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容,Ryan有種這個女孩並沒有在看著自己的感覺,在看到嵐山故意說給他看的口型時更是若有所思,只是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嵐山早就別開了眼,挪動腳步讓他看到她身後的情形。
雖然羅逸表示自己的還掌握得不熟練無法幫上忙,但陸仁的傷勢在罪樹的治療下也很快地愈合,心跳雖然微弱,但Ryan還是清晰地捕捉到了生命的聲音。
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如果再一次失去,這一回他不會再原諒自己。
還好,還好他回來了,重新回到了夥伴的身邊。
Ryan邁動了步子,還沒走了幾步又無奈地停下,他苦笑,「我能過去看看他嗎,Sparrow?我保證不會再動手了。」
面無表情地看著Ryan舉起雙手,Sparrow扭頭看向掙扎著想要起身的陸仁。
陸仁抬頭看向那給予他致命一擊的男人,從那雙褪去血色,重回清澈的藍眸中看到了真誠與歉意,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相信,他向著Sparrow點了點頭,傭兵在猶疑地看了眼Ryan之後,終究也是讓出了道路。
Ryan半跪下來扶住了陸仁,他的目光落在已看不出任何痕跡的胸口,「陸,對不起。抱歉讓你失望了。」
陸仁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沒有回應也在Ryan的預料之中,嘴中有些發苦,他牽起一抹自嘲的笑,「還會疼嗎,我下手好像還不輕。」
「陸,我等會兒還有話跟你說,關於這件事,以及嵐山提到的那件事。」
耳邊與腦中同時響起了Ryan的聲音,陸仁一時有些發愣,隨後他反應過來那是他的魔法,一心二用看來對這個警探來說是信手拈來,沒有理會眼前這個男人的擠眉弄眼,他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很疼,不然換你試試?」
「好啊。」Ryan毫不猶豫地應下來,並且刻意挺了挺胸膛,「如果可以,我倒真的想替你承受。」
「不勞費心,這些話你還是留著說給檸茶聽吧。」
「好了,你們倆大男人別再嘰歪了,這都幾點啦,才不想看惡心巴拉的八點檔。」肖重嫌棄地打了個哈欠,「不陪你們玩兒了,老子去睡覺。」
率先離開的肖重順便還拉走了一副看好戲模樣的Raincad,始終對Ryan抱持著懷疑態度的女警將女孩們也趕回了客廳,臨走前還不忘瞪Ryan一眼。
「Moriar,你還能把鏡子給煉回去嗎?」Ryan看著那一地的玻璃碎片,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我試試。」
Moriar蹲下身子,熟練地在地上畫出了煉金陣,半分鐘過去沒有任何反應,見狀煉金師咬了咬下唇,焦躁地撫了撫眼鏡。
「嘖,不行,有什麼該死的東西在阻止煉成。」
「沒事,碎了就碎了吧,你也別太緊繃了。」Ryan拍了拍Moriar的肩膀,把這位有些暴躁的煉金師拉了起來,「睡了好覺吧,抱歉搞成這個樣子,祝你有個好夢。」
在Moriar離開后,顧西與羅逸也相繼離去,就只剩下幾個大男人與嵐山留在原地。
「你確定你沒事了嗎,Ryan?」罪樹還是有些擔憂。
「我想是的。」Ryan也收起了開玩笑緩和氣氛的心思,語氣凝重起來,「還是不放心的話,罪樹、Sparrow,就拜託你們倆來看住我了。」
「管好你自己。」Sparrow留下這句話,就和罪樹一同扶著陸仁去休息養傷。
「嵐山。」
Ryan叫住了本要跟著離開的人,她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著Ryan,「怎麼,這回是想要解決我嗎?還是要為剛才那拳報私仇?」
自知理虧的Ryan也沒有與明顯正在氣頭上的女性多做計較,反而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並且還是以肯定的語氣,「你聽得到吧。」
「他是蒼蠅轉世嗎,真是有夠吵的。」並沒有否認,嵐山以憐憫的目光看向Ryan,「你也真是辛苦。」
「果然是這樣。」Ryan有些脫力地歎了口氣,「剛才為什麼不說。」
「我有要幫你的理由嗎?看你的小女友不也拋棄你了。」
Ryan被哽得啞口無言,果然不能跟火頭上的女人講話。
「還有。」走遠了的嵐山再次停下腳步,對著Ryan亮了亮短刀,「下次再讓我聽見小妞兩個字,可別怪我。」
嵐山並沒有說下去,Ryan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我能管得住他還會這樣嗎……下次離你遠點總行了吧。」
「喂,喂?聽得到嗎,陸?」
「……你當是打電話嗎。」陸仁對腦子裡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感到蛋疼。
「oh my!陸,你輕點輕點。」
「怎麼了?」雖然疑惑,陸仁還是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我把魔法全都集中在你身上,你說話太大聲了。」Ryan按了按太陽穴,等暈眩的感覺消去后才開口,「感謝上帝,我差點以為我要做第二個被聲音震暈過去的人。」
「再說廢話就讓你當第二個。」
「噢好吧好吧。」Ryan搔了搔頭毛,神色也變得正經,「我相信嵐山說的話,剛才的事並不只有Kevin在作怪,我的確是受到他的影響,但光是這樣我不會失去理智,在林中也是如此,這場對決里還有第四者。剛才在廁所附近的,除了你我就是諾布。」
「她沒有戴耳機。」
乾脆利落的回答,讓Ryan準備好的長篇大論的分析都腹死胎中,「……真不愧是你。還有幾個是這樣我是不知道,但我還能確定的是司檸茶。長話短說就是,她沒有識破我的變身。」
Ryan很習慣地再次重複那個恥度極高的變身動作,在空無一人的地方。
陸仁直覺地覺得遠處的Ryan在賣蠢,他好笑地搖了搖頭,「變身是什麼?」
「獨屬我和茶的暗號。」
「……滾。」
「好了,要說的也就這些,暫時不要告訴其他人。好好養傷吧。」
「陸。」片刻的沉寂之後,低沉的男聲再次出現,「我不會再受到影響了,我保證,所以請再相信我一次。」
這是那晚陸仁聽到的Ryan說的最後一句話。
『喪氣↓』
『但這可不是結束喲↑』
『你會見到我的♪』
『在那一天到來之前,盡情地歡笑吧。』
『You will lose everything,Javier Ryan.』
「這房子真他媽的大,總算全都探索完了,該打掃的也打掃完,老子這輩子還沒這麼腰酸背疼過。」肖重一手扶著腰,像被那什麼一樣抱怨著從樓梯上走下來。
「肖!你來得正好,我們正想去找你。」Ryan向著來人招了招手。
「幹啥?」肖重一臉的莫名其妙,他突然有了種要走霉運的預感。
「是這樣的,我們幾個想開外面的金杯去轉轉,看看不能不買到那些個奇怪施法材料,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吧。」Ryan揚了揚拿在手中的幾本書籍,然後舔了舔唇,「況且這幾天都在吃膠囊也膩了,也能順便去補充些食材犒勞自己。」
「我看你的重點根本就是最後那句吧。」肖重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警探,他也是知道自從注射了美食細胞之後,這個男人的胃容量就大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幹嘛要我去,我還想好好休息呢。」
「這個啊——我們的Miller小姐說不放心前·通緝犯先生,所以要監視你啊。」Ryan故作無辜地攤了攤手。
「搞什麼!Ryan你不是已經替我洗清嫌疑了嗎!」想到當初的那個事件,從Ryan那邊原原本本地聽來真相的肖重還是感到一陣反胃。
「可是她現在可是連我都不信。」
「廢話,就算嵐山證實了Caffrey中士的存在,那天晚上的事也還有待商權。」Miller緊跟著肖重之後也給了警探個白眼,但他也能感覺到女警的態度已有所軟化。
最終,工程師還是苦著臉被女警硬是拽上了金杯,還伴隨著一旁因為座位不夠而逃過一劫的大學生的竊笑。
Ryan自然地坐上了駕駛座,熟練地駕駛著車子,沿著道路一路開過去,兩邊除了樹木還是樹木,滿目的綠色也讓他有了審美疲勞,終於這個無良司機開始向副駕駛的人搭話。
「說來像這樣開著車,你有沒有一種我們倆在巡邏的感覺。還記得之前老是被人當成擋箭牌拽去你們警局對面的咖啡店喝咖啡,就為了能跟你來個偶遇,真不知道現在那傢伙知道你也消失了會是什麼表情。」
一提起這件事,Ryan就覺得車內的溫度頓時降低了幾分,旁邊的Miller乾脆直接略過這個話題,「專心開你的車,Ryan警探。」
「哎,Ryan你繼續,繼續說。」坐在後排的肖重燃起了八卦之心。
「別光說Miller,你自己呢?」一直安靜坐在最後排閉目養神的陸仁突然插了一句。
Ryan從後視鏡看到連司檸茶的臉上都出現了感興趣的表情,只得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我這算是引火燒身嗎?」
後排傳來了一聲不屑地低哼。
「哪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些警局大老爺們的破事,除了女人、啤酒、找上門來的案子就沒有別的了,哦還有咖啡。」
「你這個咖啡因患者。」曾被帶到局中的肖重自然是見識過Ryan叫人咋舌的咖啡癮,「比起受到那誰的影響,我覺得因為咖啡狂躁症去捅人更適合你。」
帶著一車的喧鬧,金杯來到了一塊巨大的牌子下,從遠處便能看清上面書寫的字符。
「歡迎來到山古鎮,你居住的好地方,嘖……什麼俗套的宣傳詞,話說這邊居然不是無人區,早知道就早點出來了。」肖重搖下了車窗,將頭探了出去,「哦,我感受到了人氣。」
「你是不是跟Raincad待久了,話嘮也是會傳染的嗎。」
「Rain……說到他,你們不覺得他的話多得有點怪嗎?總覺得……」語氣帶上了點擔憂,肖重煩躁地搔了搔短髮,「我也不知道,總之感覺不像他了。」
陸仁通過後視鏡跟Ryan交換了個眼神,他拍了拍肖重的肩膀,Ryan安慰的話語也從前方傳來。
「可能是太焦慮了吧,在這種陰森的地方,再加上你知道的。」Ryan空出手比劃了個捅的姿勢,「我真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
「去你的!」肖重捶了下駕駛座的座椅。
金杯穩當地行駛在街道上,駛過一棟棟洋房,哪怕是透過車窗都能感受到鎮子里散發出的平和氣息。
在郊區擁有一幢屬於自己的房子,遠離喧囂享受寧靜,能在午後在自己的庭院里曬著太陽,飲著咖啡度過漫長的下午,這是Ryan嚮往著的退休生活,也是他一度認為會實現的未來。
而他現在卻是身處浸滿血與火的空間,與人勾心鬥角,他曾經所期望的一切都被現實撕扯得鮮血淋漓。透不過氣,當龍爪刺穿他的胸膛,感到被扼住喉嚨的是Ryan自己。
在這裡,他經歷著不願再次回首的過去,害怕著重蹈覆轍,害怕著戰火紛飛中那日的血色會再次重演,害怕著再次重嘗無力的滋味。
饒是如此,他也不曾停下前進的步伐,因為如今擁有的現實里他的身邊有著一群人,有著支撐著他走下去的同伴。
他必須,不再逃避。
他擁有的,不再只是自己。
決心早已在心中埋下,正逐漸茁壯成長為參天大樹。
一行人決定下車走走,Ryan找了個地方停下車,眾人依次下車后Miller仍舊是坐在她的位子上。
「Ryan,為什麼還帶著槍?」女警早就見識過Ryan部分的力量,也不得不相信現在他所擁有的力量遠比槍支來得強大,但Ryan卻始終佩戴著他的警槍,「明明已經不再使用了。」
「因為啊——」Ryan的手握上槍柄,熟悉的觸感讓他露出笑容,「我一直記得我的職責。說是戀舊也好,自從宣誓起就時刻陪伴著我的它們捨不得放手,它們也在時刻提醒著我。」
守護同伴,守護所珍視的一切。
『還抓得住嗎?』
『Hero喲,可別再放手。』
『不要再轉身。』
六人放鬆地在不算大的街區閒逛,在居民好心的指路和肖重那令人發指的大殺特殺的殺價功力下,以極便宜的價格採購到了必要的食材和一堆燒烤用具,當然還有速溶咖啡。
但始終沒有完成此行最為主要的目的。
在第二次路過轉角處看起來像是雜貨鋪的小店時,抱著寧可殺錯也不能放過的念頭,一行人走了進去,隨後驚喜地發現擺在貨架上的物品,竟全都是他們所苦苦尋找的魔法用品。
對照著書本,很快就找齊了所需的用品,不得不說驅魂與招魂儀式所需要的用品幾乎相同,就算是作為區分的用品也僅僅是顏色上有著細微的差別,給這幾個不精通此術的人帶來了極大的不便。
回去后便將用品悉數交給羅逸與Moriar,由他們兩人在三樓的法術間進行佈置,而兩人也不負眾望地很快完成了佈置。
「上來吧,都準備好了。」Moriar下來向眾人傳達。
所有人到齊後,羅逸唸起了晦澀的咒文,並沒有出現什麼怪七八糟的光效,不如說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
「果然……我們又被那幾個人給耍了吧。」司檸茶抓緊了Ryan的袖子。
不信邪的羅逸又念了遍拗口的文字,等了片刻依舊是毫無反應。
「羅,停下吧。」Ryan按住了羅逸的肩膀,有意無意地從法陣上走過,將那呈現墨黑色的粉末踩亂,「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看我們還是下去吃飯吧,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說著他還配合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羅逸點了點頭,將書籍收了起來,眾人也就此散去。
「你太慢了。」
迎接從門外小心翼翼閃進來的Ryan的便是陸仁的抱怨。
「要知道支開司檸茶可不是件容易事。」
就連Ryan自己都沒想到,那些佔據了同伴身體的靈魂會如此配合地破壞招魂儀式,在儀式進行時他便察覺到那些粉末的異樣,沒有聲張的他將計就計地暗中約了陸仁進行真正的招魂儀式。
「沒有那本書,還怎麼進行?」陸仁將他一直保持的疑問吐了出來。
「全都在這裡呢。」Ryan指著自己的腦袋,「別看我這樣,對於記憶東西我還是很拿手的,雖然記住那些鬼畫符也是夠嗆。」
Ryan突然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嚇了身邊的陸仁一跳。
「你該不會又失心瘋了吧。」
「噢,沒有。你也知道,我不像你的情緒能夠忽高忽低,收放自如。」Ryan用力地按著自己的太陽穴,「為了能夠調動情緒,我讓Kevin唱了首歌。Oh god,再這樣下去我覺得我真要殺人了,那個音癡!我們快開始吧。」
陸仁扯了扯嘴角,將告訴這個可憐男人自己也是如此的念頭壓下。
仍舊是沒有炫目的光效,就像是預算緊缺的電視劇一樣寒酸,但Ryan與陸仁都知道這一次,他們成功了。
身前的鏡子中出現了他們所熟悉的人影。
在鏡中世界的彼端,恰逢路過這個房間的司檸茶,透過鏡子看到了那端正等候著的兩個男人,她飛快地衝到鏡子面前。
她將手按在了鏡面上,像是害怕那個男人會在下一秒消失般,隔著鏡子緊緊地摁住他的手所處在的方位。
「Javi!Javi,I’m here!」
接著司檸茶看到Ryan揚起了嘴角,也將手貼到了鏡子上,哈了口氣在上面,手指一筆一劃地寫道,「Clam down,girl.I’m right here.」
在視線真正與他對上的那個瞬間,司檸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Ryan見她冷靜下來,便繼續書寫,「召集所有人,我們想知道你們那邊到底有幾個人。」
司檸茶點頭,很快便跑了出去,沒過多久久違的真正的隊友出現在兩人的眼前。
被肖重看出端倪來的Raincad,作為新人的顧西和被認定為死亡的若松海玖空,以及在Ryan這邊負責佈置法陣的羅逸和Moriar也赫然在其中。
最後出現的是……一只渡鴉?
Ryan與陸仁面面相覷,在他們的猜測中最肯定被調換的人選卻不見蹤影,似乎是發覺了兩人的疑惑,Moriar在鏡上寫下了「諾布」兩字,並且指了指似乎很不耐煩的渡鴉。
Ryan覺得自己的腦袋有點當機。
不過時間也容不得他再多做思考,雙方互相交流了下情報,並約定好了定期聯絡的時間后,十分鐘的時限也走到了盡頭。
這間房間隨著兩人的離去再次變得空檔,只剩下鏡上的兩行字,逐漸消去。
「It’s my pleasure to see my princess again……The REAL one.」
「I’m waiting for you,always.」
「你們看,那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在探索完城堡,終於變得無所事事的人在休息了一天后,在Ryan的提議下探索起了古堡周圍的環境,隨便選擇了一個方向后,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座被濃霧籠罩的森林。
潮濕的空氣令人生厭。
只能聽聞風吹草動的聲音,沒有一絲生氣。
「那是墓碑……?」女警的聲音有點猶豫。
「別說這種話,更加陰森了喂!」Raincad抱著手臂抖索,停下了移動的腳步,「別過去了,這裡待著怪不舒服的。」
「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Rain。」
Raincad被故意撞過來的肖重撞得一個踉蹌,往前沖了幾步。
「走開,才沒那回事。你看那幾個女生。」Raincad指了指似乎因為濕度過大,而有些不自在的司檸茶等人。
「你看人家葉祈就沒事。」肖重咕噥著。
「那我們先過去。」沉默的陸仁忽然拋出這句話。
「那我留下來照看他們吧。」羅逸向著表示不舒服的幾人靠攏,順便扯了下Moriar,「留個人下來保護我們就好。」
這是個好時機,看起來那片森林隱藏著他們所害怕的事物,Ryan將目光從那片墓碑上移開,然後攬過了身邊的司檸茶。
「要是sweetie有個萬一就不好了,我看那邊也沒什麼,我也留下來吧。」Ryan捉著司檸茶的手,放在嘴邊輕吻著手背,「作為公主的騎士,我得做到寸步不離才是。」
說話間,Ryan神不知鬼不覺地通過他的魔法,在陸仁的耳邊說著什麼。
「哎喲喂肉麻死了。」Raincad彈了彈手臂,企圖彈掉莫須有的雞皮疙瘩。
厚臉皮的Ryan不為所動地笑著,趁著這段時間陸仁帶著其他人走向了森林。
四周環繞著的聲音里隱藏著惡意。
「我可是都聽到了。」
Ryan往前踏了一步,皮鞋踩在柔軟草皮上的聲音本該是幾不可聞的,而這道聲音卻在魔力的控制下擴大,形成肉眼不可見的聲浪席捲了這片不大的地方。
突如其來的衝擊震得所有人都有了一瞬的暈眩。
黃色的閃電劃過空間,伴隨著銀色的閃光。
魔導士忽然出現在了Raincad的身後,而替身使者卻是張大了眼,他吼著,「當心Sliver!」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顧西毫無征兆地倒下,他知道那是Sliver Chariot,他看到包裹著銀色戰甲的男人用西洋劍的劍柄敲暈了戴著眼鏡的男生。
那是只有他和她才能看見的世界。
而他卻被身後的人鉗住了脖子。
Sliver Chariot第二個得手的是羅逸,能夠阻止他的人始終沒有出現。
「你在幹什麼,Ryan!又瘋了嗎!」諾布舉起了弓,抬高了聲音,「果然不該相信你。」
「省省吧。」Ryan扯開冷笑,手中的力道逐漸加大,「如果我沒猜錯,這會兒陸正在跟其他人說,你們被附體的事呢。」
諾布重重地啐了口,她鬆開手,附帶著魔力的箭矢離弦而去。
箭矢從Sliver Chariot的盔甲上擦過,他有些驚訝的望著放上第二支箭矢的諾布。
「這位小姐也能看到我,這還真是令人稱奇,不過也該算是我的榮幸吧。」
哪怕被箭指著,Sliver Chariot還是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甚至還抽空對他的主人叨了一句,「他的替身已經不在了。」
Ryan挑起眉頭,雷電順著他的手臂爭先恐後地鑽進了Raincad的身體,接著鬆開手,任由已經失去意識的軀體軟軟癱倒在地。
硬幣碰撞聲在接近,從頭頂傳來刺骨的寒意,煉金陣的光華在眼角一閃而過。
——兩面夾擊,還真是看得起我。
凜冽寒風吹起衣襬,不自然的風聲灌進耳朵,魔導士只是扯了扯嘴角,化身閃電迎上足以凍傷皮膚的寒氣。
電氣如入無人之境,撕裂結成冰的薄霧,纏繞上化身為似OOO又似Greeed的怪物。
脫離雷電化狀態的Ryan拽住那雙從肩膀處衍生出的紫色翅膀,兩人雙雙從空中墜落,在落地的前一秒,他還是下意識地將身體墊在女性的身下,為她免去了衝擊力。
他將昏迷的司檸茶放在了草地上,此時,將同樣看不見他的Moriar如法制炮地敲暈的Sliver Chariot也回到了他的身邊。
至此,所有佔據隊友軀體的敵人,只剩下諾布體內的那一位。
「不放棄嗎?」Ryan明知故問。
回答他的,是兩連發的箭矢。
Ryan偏頭躲開射向頭部的箭,故技重施地抓住了直刺心臟的另一支,很有閒情地轉了轉手中的箭矢。
「天乾氣躁,小心雷暴。」
他將箭矢用力地擲向空中,她條件反射似地抬頭看天。
早在她與Sliver Chariot進行追逐戰時,由魔力積蓄的漆黑烏雲便追逐著她的腳步逐漸形成。
附著電光的流矢引爆了雷雲。
「雷壓怒濤。」
六具軀體七零八落地橫在地面,安靜得宛如死尸,但他還能聽到微弱卻又平穩的呼吸聲。
他們與隊友有著同樣的臉,甚至是同一副身體。
他不是他,她不是她。
Ryan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
他將視線移開,望向了濃霧深處,他看到有一群人向他走來。
他將雜念拋開,迎向了他的夥伴們。
03-02
.接龙第三棒A
.作者已经卒于打戏
伊芙和千岛并不重,但是本只能承载一个人的滑翔翼加上两位少女的重量仍然令艰难操纵它的唐宵气喘不已,几乎是在将伊芙丢进城堡的同一时刻他也放开了千岛,少女有所准备的就地一滚抵消掉冲击,和唐宵一样安全落地。
但这并不代表接下来的一切会是安全的。
事实上在轮回空间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提醒着唐宵自己不会得到安宁。想想主神空间那一场闹剧一般的中秋任务,即使看似有趣,却也无法掩盖住惩罚的残忍。他们是兵卒,轻飘飘的“抹杀”二字只能成为几乎要压垮在队员肩上遥不可及的压力,即使笑过也不代表释怀。
存活这里的每一分钟都危机重重。
伪装的喻谅大约已经和伊芙在古堡交战,古板内部悄无声息。而剩下的僵尸们全部都在外面,如同阴毒的毒蛇恶狠狠看着面前两位“不速之客”。
这感觉绝不会是好,不同于第二部的镜像人,现在伫立于他对立面一方的确确实实正是曾同他生死患难的队友本人,即使灵魂不再,那也是同一副躯壳,拥有的是同样的道具同样的技能同样的血统。不知道主神到底在想什么,似乎比起原著的冰冷现在的它更加恶劣,一次次逼迫同是队友的双方互相残杀。
他没有办法像上一次那般告诉自己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他们死了,便是真的死了,那时他的手里握着的就不会再是斩杀敌人的功勋而是终结同伴的罪证。
他本来是不在乎这些的,如果没有乐行的话。正是有人教会了他重视,甚至失去的痛,这一刻他的手才会颤抖。他有些痛恨自己的转变,却无可奈何心底最深处小小的欣喜。
本体和人造人唐宵从来都分得很清楚,但对于他,他们同样重要。
第一次,他残忍地利用对方说不定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软杀死了镜像乐行。第二次,他失去耐心的前进成为了推动站在悬崖边的恋人坠入深渊最后一点力量。
那么我还能下手吗,第三次将拥有这个名字的人的姓名溺死与自己之手?
他在凝视深渊。
同时也感受到了深渊无表情的打量。
在迫使他剖开心伤自我审视的时刻提醒他,其实能与不能并无差别。
只因为这里是轮回空间。
我又什么时候拥有了给自己做选择的权利呢?
这一次也没有,只不过这一次他唯一的选择是不能下杀手而已,为了同伴的回归。
三十米之内,千机闸开!
没有人反应过来,知根知底的战斗唐宵可以评估在场的人里他的速度足够傲视群雄。把武器狠狠插进地面天罗诡道群伤的攻击瞬间全开,如同机关枪扫射吐出带着毒的暗器。
这个由主神空间出品的武器少了弹药装填上限的限制唐宵完全是没事做就装一把进去,[天地灭绝]十秒钟毫无保留的喷射而出。
发动攻击的动作其他人也许措手不及,李秀吉却是早有防备的在飞针淹没之前完成了[寒冷气息]的吟唱,冻住所有人的思绪。
唐宵甚至没看见他的嘴唇在动作,大气中弥漫起的水汽就已经覆盖这一片土地少于掩盖了双方的视线,分针少于偏移没能造成多大杀伤,这个时间差足够其他人反应过来扑向他,乐行七岛与瑟特克更是仗着防护罩的防御连躲闪都欠奉地挡掉了暗器,只是让防护罩有些暗淡下去。
鞋子在地面发出短促的哒哒两声,收起千机闸唐宵快速后退,唐门的能力必须要让他和对方保持足够的距离才能施展。然而不仅仅对唐宵,对所有人而言三十米都只是一眨眼的距离,稍慢两人一步的乐行干脆延长自己的手臂化为钢刺直取眉心。
罪歌化为匕首与钢刺刮擦出火花,躲过这一劫后它有延长到半个手臂的长度被唐宵掷出不符合常理地砍下了对方的手腕,直直埋进地里几寸。现在唐宵已经没有任何能力阻止另外两人已经近在咫尺的攻击,毫无意义的束手无策!
而异变突生,血光四溅!
最快速度的七岛一声惊呼后迅速软倒在地失去意识,腹部的血源源不断涌出来在地上汇成血潭。
解决一个。
早在最开始唐宵埋在脚下的[暗藏杀机]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在一旁蛰伏许久的千岛结衣挥刀拦下瑟特克离唐宵不过一米的攻击。
而原本主要为了七岛的魔法秀吉已经来不及收回吟唱,瑟特克和乐行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水汽与雾气弥漫的空间中。
千岛在这样的场景下如鱼得水,贽殿遮那刀身如同燃烧炙热的火焰,不留情地向李秀吉席卷而去,破魔之刃封住了对方尚未完成的魔法。
唐宵在收回罪歌之后便久久没有动作,闭上双眼后听力的发挥达到最大,等待对手的主动出击。
先发动攻击的是乐行,他所有武器都在唐宵的空间袋里,但实际上机器人本人就是武器,手便可为长剑。
斩,刺,劈,砍!
极短时间内是唐宵占到了上风,防护罩的力量终究有限,罪歌划破对方的肌肤血液沿着泛冷的刀刃流下,一点点滴落在两人的鞋面。乐行脸色苍白让他想起那个镜像人,如出一辙的……冷漠。
他不在乎这一点,反而更在意另外一个人的踪迹。
然后他看到了,隐身效果结束后瑟特克正在他不远处,举起强融枪扣动扳机。
无视乐行的出招唐宵用最快速度后退,电光火石间从空间袋拿出他的防护盾挡住强融枪喷射的杀机,几乎抵消攻击的一瞬间能量就耗尽了。而来自乐行的攻击他硬生生受下,左手的肌腱断裂,痛感开始咆哮着撕扯他每一个神经元。
但是突然他感觉不到痛了,视觉听觉嗅觉……五感全部被剥夺。
[感官失控],0级魔道术,通过释放魔力形成魔力网在1-3秒内影响目标的局部神经感知。
能够做到这件事的自然只有一个人,从刚刚起一直在陷入与千岛结衣之间苦战的,他们的军师大人。
他是什么时候完成这个吟唱的!!!
堪堪来得及护住要害,唐宵突然明白之前僵尸们的所有都是在为现在做铺垫,早在最开始李秀吉刻意做出与平时精明不同的无能形象,放弃七岛,让乐行和瑟特克拖延他让他无暇顾及心中的违和感……为了现在,他成功了!
D在高处收起狙击枪。
唐宵嘴角不断渗出鲜血,离心脏不过几厘米的地方,银弹镶进他骨肉里。
第二次直面死亡,唐宵反而思绪完全空白,[感官失控]的效果抽离后五感毫无缘由的加倍作用于大脑。
他把收入体内的罪歌变形为锋利的军刀干脆利落划开了胸前的伤口,本来因为血统拥有治愈能力的伤又开始争先恐后涌出鲜血,军刀一伸,把子弹从身体里挑出来。原本应该无法承受的疼痛现在一分不少,却只是让唐宵的思绪变得更加清明,他想到如果不是假的丹银弹没有爆炸效果自己现在怕是连自救的时间都没有了。
而其他战场,喻谅伊芙的情况不明,千岛终于抓住时机刀背打晕本就不擅长体术的秀吉,通过喷气背包刚刚赶到的莫炔将弓箭投射向丹。似乎从开锁开始一切都在向有利的地方转变。
在三清道符的作用下胸口和左手的伤迅速愈合,他握住重新变回唐刀长度的罪歌冲向脱力的乐行与瑟特克。
脚步涨起的肌肉被南皇套勒得难受,他的速度肉眼已经远远无法跟上,老实说唐宵剩下的力气也所甚无几,他用最快速度对上瑟特克消耗掉了对方的防护盾,然后罪歌划破他的手臂。
这就够了!瑟特克眼睛顺便化为和唐宵相似的血红,挥刀反而阻止了乐行的攻击。
队伍里能被唐宵控制住的人其实并不多,但瑟特克正好是其中一个,只是之前的唐宵苦于没有机会而已。
依旧是二对一,现在确实形势逆转,唐宵和瑟特克一起制住乐行的动作。
乐行。
快乐的乐,前行的行。也可以是乐意的乐,同行的行。
这个名字的读音当然是出于他自己私心的,他不管乐行到底知不知道,总之对方接受了。
这代表对方选择了他,而至于自己……
“我既然选择你,就不会像上次一样放手了。”
唐宵的罪歌划破人造的皮肤,刀刃与对方身体内部的金属发出难以忍受的摩擦声,短短一秒捅穿了他的心脏。
那里从他诞生一刻起就没有跳动的,象征生命生机勃勃的声音,只有冰冷的人造人的动力供应来源。
瑟特克已经在罪歌操纵下昏迷,唐宵本人也被榨干最后一点余力跪在机器人不远处。
熟悉的场景让唐宵不由自主也屏住了呼吸,心脏的跳动被压倒极低,二阶基因锁带来的痛苦没有一阶剧烈却如同潮汐绵绵无期地冲击他。
这是第三次。
第三次亲手杀死这个他最重要的人,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该习惯。即使严格来说对于机器人这根本不算死,即使他从来没认为过他们是同一个人。
他知道对方听不见了。
但有些话还是得开口。
他的经历和他的恋人截然不同,在唐门那时的记忆是黑暗的,不堪回首的,只能沉睡在黑潮深处的肮脏。中二时期他甚至都没来得及中二病一把,就好像自己这么绝望是因为理所当然该这么绝望。
“我不爱这个世界,但是我爱你。”
不是对怀里拥有相同笔画叫做乐行的机械,而是曾经轻言调戏却没真正表达过爱语的人,对他已经离去的,找不回来的某个人道歉。
如果早点告诉你就好了。
“我爱你。”
他知道对方听不见了。
所以说,第一章,先欠着吧【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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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丘尔是被一阵打斗声吵醒的。他眯着眼睛,还以为是做梦,直到他看到一个疑似唐宵的身影拔地而起冲出卧室门,他才把眼镜戴上。
(有情况!)
他用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爬起来,拍了拍身上因为睡觉时候翻滚而弄乱的衣服,向着主卧室冲过去。他听到了巨大的撞击声,就像是门板被拍碎的声音一样。
(就不能温柔……?!)
他的心中只留下了惊诧,于是他觉得自己需要重新评估一下这个“主神空间”能给普通人带来的强化。
原本完好的门已经只剩下一堆断裂的木板和撒下来的木屑,木板就像是被粗鲁地折断,断裂的端口如犬牙般充满着原始的粗糙感和狂野的血腥感。萨丘尔看到唐宵手中已经握着一把长刀,那张脸上依然是微笑,但那微笑再也掩饰不住他弥漫着血的腥香的杀意。而主卧室中一片凌乱,床单已经无力地瘫在地上,本就破旧的木制家具也隐隐有了开裂的迹象。而满屋腾起的灰尘则更加有力地证明了这里曾发生过的事情。抬眼看去,莫炔已经握住了漆黑的长弓,已经拉满的弓弦上架着的箭矢低声咆哮,箭头上的寒芒好似暴戾的眼,恶狠狠地盯着喻谅。
喻谅冷淡地看着他,拳头距离那面硕大的镜子几乎只有几厘米的距离。林鸮和Frost罕见的没有吐槽,他们的神情也紧张到了极点。唯一冷眼旁观的只有乐行,戴着帽子的他只是看着这一切发生。
“喻谅,听着,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莫炔的手在颤抖,这个时候任何人上去向他的手腕来一记手刀,他就可以被制服。
可是没有人这么干。
喻谅投向莫炔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红紫色的光晕围绕着他黑色的瞳孔开始起舞。“螺旋魔眼!”Frost惊叫一声,显然她和林鸮是共享记忆的,该有的宅知识她都有——她显然也是知道怎么破解这种能力。她随手抄起一张纸,飞快地往喻谅的脸上拍过去。纸张开始扭曲,皱得不成样子,但被绞碎的画面始终没有出现。青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捂着眼睛瘫在地上。莫炔极快地收起武器,而唐宵的速度更快。他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银针,准确地扎在喻谅的身上。他的肌肉明显有了放松,晕倒在地上。
“没什么,麻醉而已。”唐宵调皮地向莫炔挑了挑眉,身上的杀意再次被掩盖进了微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需要你们谁来给我讲一下,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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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宵把莫炔拉到一边,莫炔跟他交代了一阵子之后,他又找到了伊芙。女孩此时已经清醒了,她似乎早就料到唐宵会找到她。两个人躲在角落里面又像是在密谋着什么。这两个人之前一次这样交流是在刚进入古堡的时候。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萨丘尔假装去检查那些散乱的地方,做成试图找出什么痕迹的样子,侧耳听着两人的谈话。
“军师大人、喻谅肯定被掉包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应该是主神干的。”他听到伊芙说,“丹丹也不正常……还有七岛,七岛以前对我不会这么凶。”
“还有乐行。”唐宵悄悄告诉伊芙,“一开始我就觉得他……”他踌躇着,“不太对劲。白星也来跟我说过瑟特克的事情……”
(是和之前的形象具有巨大反差才造成的不同吗……主神修改?再引入这个变量,那么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了……之前的互相猜忌,并不是内斗……)
“如果是主神掉包,那么他们一定也进来了,只是我们看不到。”伊芙继续分析,“那么现在他们的肉体还可以继续行动,就说明有另外的东西来占据他们……”
“之前刚进入的时候,我让阿喻扫描浓雾后面,这对他来说是没问题的。”唐宵顿了顿,“还有在花园里……他都显得能力很局限,而且使用起来特别费劲。还有刚才……你也看到了,魔眼,按照道理说……”
“魔眼生效了,但是没有理论效果。而且使用之后是没有副作用的,现在的阿喻却体现出来了‘眼睛疼痛’这一点。”伊芙接上了唐宵的话,“按照主神一贯的思路,那么其他被掉包的人也应该掌握不完全能力……”
“根据万能钥匙的设定,有一种巫术叫‘换魂法术’……是那个男巫研究出来的。那么很可能占据着他们身体的是其他人的灵魂,可能是剧情人物也可能是别的……然后这是The Others和万能钥匙的设定结合,所以他们的灵魂很可能处于The Others里女主角一家的状态,可以影响到物质,然后可以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影响到我们。”
然后萨丘尔竟然没意识到自己的偷听已经被自己打破——唐宵微笑着,仿佛在说“说吧,先切哪里?双手还是双脚,还是你最亲爱的小宝贝?”——这微笑也被他无视了。他若无其事地向伊芙伸手,“把《咒语大全》给我看看。”
“尊敬的拉莱耶先生,我想偷听不是一个好的习惯。”唐宵作势要抽出自己的长刀。萨丘尔眼神一凛,向门的方向退了几步,飞快的说道:“这个世界是一个hoodoo的世界所以一定有方法可以把他们的灵魂送回来的。”
“看在你给了一个还算好的消息的份上,不杀你了。”唐宵摊手,表示刚才只是吓唬一下。然后他又转过去,和伊芙对话。
(真的是吓唬我?吓唬我的话,那极其真实的杀气又是怎么回事?……我明白了,他们无法断定主神到底掉包了几个人,尤其是我这样的新人,之前没和他们打过交道,现在偷听了对话,应该已经把我列入怀疑名单了……)
他摇了摇头,“管那么多干啥。”他自言自语:“到时候都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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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丘尔的生物钟准时在凌晨五点的时候把他唤醒——无论他能不能看到时间,他都可以根据自己的习惯来推断当前的时间。他伸了一个懒腰,就看到一张微笑的脸。
“醒了?”
尽管唐宵的面容非常清秀,甚至还有点女性,但那种时隐时现的杀气还是无法掩盖。和他这种尽管杀过人,但只目睹过一次杀人现场的不一样,唐宵就是那种在正面战场上浴血,双手沾满了血腥的类型。他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这种人非常可靠——至少他们懂得果断。
“你是我们唯一的语言学家,就做点有价值的事情吧。”他丢给萨丘尔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地挤着蚂蚁一般的文字,看得他眼睛生疼,“翻译完之后来三楼,法术间,我和伊芙都在。”
(意思是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吗……明白了。)
他开始看纸上的东西。看上去很多,但实际上翻译过来的内容却很少——只有短短三句话。他根据《神秘语言入门》上的教程,先是摸清楚了咒语的内容,之后才开始翻译。
(根据咒语,这个仪式应该是只能让灵魂出现十分钟……然后负责召唤的人会具有通灵能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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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法术间。
(又是这种逼仄的房间……切。)
他想到了少年时代,然后晃了晃脑袋,要把这些回忆的包袱给丢掉。之后他抽出一张纸,上面用笔写着三句翻译好的咒语。伊芙歪着脑袋看了半天,“就这三句?”
萨丘尔点点头,“就这三句。”他说:“这种语言的语法非常冗长,大概意思就是通过一种类似于反复的方法加深感情……这种语法非常麻烦。”
唐宵微笑了一下。现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新的成语:唐宵的笑。这个成语用于比喻一切不怀好意但是都看起来浑然天成的笑容。
当他微微腹诽唐宵的时候,伊芙已经准备好了仪式。四根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蜡烛摆在方桌的四角,而桌子上放着一根头发。这是唐宵放倒了那个假秀吉之后从他脑袋上拔下来的。
“仪式需要……嗯……一张方桌,被召唤者肉体的一部分,四根蜡烛,咒语……就这么简单。”伊芙确认了一遍,闭起眼睛,双手放到腹部。她开始用一中诡谲的音调吟唱咒语。萨丘尔紧张地在一旁,确认自己的咒语是否翻译错误。
“游荡的孤魂,且停下脚步。”
(没有错。)
“迷途的孤魂,且看我明灯。”
(也没错……)
“绝望的孤魂,且听我祷告。”
(是了,就是这样。)
蜡烛的火苗剧烈抖动起来,那根头发颤动着漂浮,飞快地在四根蜡烛上扫过,火焰再上面燃烧,将其化作虚无。蜡烛的火光愈发明亮,火苗也变成了火蛇,由弱不经风的摇曳姿态化作原始狂野的窜动舞蹈。橘红色的光把阴暗逼仄的法术间渲染得恍若盛大派对的现场。在火光的掩映下,一个人影忽闪着。那几朵火花也漂浮起来,在空中作了片刻逗留后,便立刻饿虎扑食似的咬在那人形的轮廓上,慢慢融进去,成为了它的一部分。在赤焰的勾勒下,人影的轮廓终于清晰起来。
甚至清晰到能够看到那双狡猾的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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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招魂仪式的沟通只能由召唤者来进行……我们只能看到李秀吉的影像,但是无法与其沟通,而且我没听到他说话,伊芙却在点头和摇头……)
萨丘尔思考着,和唐宵以及结束了招魂仪式的伊芙走出了法术间。唐晓交代了一下事情,大概就是把Frost留在城堡里看管已经被制服的假喻谅,其他人跟着去小镇购买所需要的魔药——这样安排大概是因为林鸮和Frost可以记忆共享,把她留在城堡里就相当于是一个远程监视器。
唐宵从空间袋里拿出了那把车钥匙,丢给了亚历山大。他们走出城堡,外面的雾气还没散开。萨丘尔厌恶地皱眉,他非常讨厌这种看不清楚的感觉。
那辆破旧的金杯停在城堡门口,那破损的程度不禁令人怀疑这是不是一堆废铁皮。亚历山大走上前去,打开车门,说一声“可以”,便窜上了驾驶位。余下众人也纷纷上车。人数太多,导致车子发动时发动机传出了阵阵哀嚎。亚历山大一踩油门,车子就摇摇晃晃驶了出去。
那条黄土路其实还是挺宽的,上面没有柏油沥青,只有原始的黄色沙土。两旁种植着高大的树木,浓雾的妆点让它们成为了墨绿色的剪影。
大概开了好几公里,众人看到了一面巨大的牌子,就像市中心随处可见的巨型广告牌那样,上面用约莫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风格画着彩图,旁边还有浮夸的配字:“欢迎来到山古镇,你居住的好地方。”
亚历山大娴熟地换挡,把车速降了下来。萨丘尔长出一口气——一路上的颠簸,超出车辆负荷的速度和窗外扬起的尘土让他几乎要吐出来。在镇定了一下后,他开始观察。
(看来在这个世界里,这座小岛也不是没有人……而且居然过得挺好。经济看上去不太发达,老年人少,大多数是男人和女人……劳动力充足而且没有进入老龄化。)
路边的房子都是一栋一栋的有些田园风格的小洋房,这里没有大都市里那些热闹繁华的商业街,有的只是舒适恬静。
找了一个地方停车,众人走了下来。他们在街道上寻找,但那些洋房一看就是民居。
“这个时候就应该找不对劲的地方。”萨丘尔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并且指向了街区拐角处一家装修十分普通的小店。“赶紧过去!”唐宵说了一声,大家都一路小跑,到了店门口。掀开门帘,进入房间后仔细看看。萨丘尔发现这家店里摆放着的都是魔法用具。但这些魔法用具摆放在普普通通的架子上,不仔细看完全不会在意。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众人买到了需要的魔药素材,还发现了十个小油瓶。“没有电,只能原始一点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于是小油瓶也一并被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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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该走了……生存三十天,真的就这一个任务?”唐宵颇为不满地嘟哝着,“主神什么时候这么良心了……喂,乐行,你别不走。”
戴帽子的青年立在原地,表情有些僵硬。唐宵把袋子扔给了亚历山大,单独过去,特地挽住了他的手臂。除了乐行,李秀吉的眼神也很奇怪,原本空洞的双眼中出现了不安甚至是恐惧。七岛更是死死地抓着李秀吉的手,浑身不住地颤抖。伊芙跑过去,拽了拽唐宵的衣角,并且指向了那几个人目光所向之处。
(森林?)
那是一大片森林,浓厚的雾气把它死死地锁住。可以看到森林的主色调是墨绿色,绿得仿佛随时都可以滴出墨汁。
(反常必然有鬼……森林一定有问题!)
(那些已经被推测出来的是假货的家伙看到森林的情绪都十分反常……那会是和假货有关。之前的推测是假货的肉体是真的,但灵魂被掉包。这个推测到目前为止还只是暂时稳固,而知道这个暂时的真相的也只有我、唐宵和伊芙……那么他们是害怕我们所有人都发现真相?森林里到底会有什么?掉包的法阵?仪式?还是……?信息量不够,推理链无法成立……)
“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我们去森林里面看看。”他再次不管别人对他的看法,下意识地把思考内容说了出来。唐宵笑了笑。
(唐宵的笑……)
然后他看到亚历山大娴熟地拿出一把外形疑似乌兹微型冲锋枪的东西,对他笑了笑。“带路。”唐宵温柔地说道。
(是这样吗?还在怀疑我……不过亚历山大也是不可信的。看样子现在只有唐宵和伊芙互相信任……)
他能感受到钥匙正在被制作出来。那扇阻隔在他和队员之间的巨门开始变得透明。他能看到队员们手中都拿着错误的钥匙——错误到连最基本的外形都和锁孔对不上。
萨丘尔的直觉告诉他,面前的森林将是制造出钥匙的最后一步。
被制造出来的将是能打开所有人之间猜忌之门的“万能钥匙”。
他不再说话,而是带着众人走向了那一片被封锁的森林。
很遗憾,树林里并没有什么东西。萨丘尔已经非常努力地想要看到雾气之后的东西,但除了树木什么也没有。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出了差错。
(赌一赌……)
他对自己说:“赌一赌。”
穿过森林,放眼望去只有一大片草坪,十分空旷。但在浓雾的作用下,他并没有感受到某位古中国文人所写的“豁然开朗”的感觉。距离感在厚实的雾气前完全被剥离,他开始环视四周。那些假货们的眼神再次不对劲起来,其中蕴藏着深深的恐惧。那些恐惧就像是深井里的水,就算往里面不断地丢石头,也会通过大大小小的缝隙渗透出来。
那是杀不死的恐惧。
“让……让他们去外面吧,我们去看这些墓碑就可以了。”千岛结衣用很弱气的声音说道:“他们好像很害怕呢……”
(你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吗?唉……)
萨丘尔摇了摇头。唐宵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这一行为。伊芙看起来也在想什么事情……
(我还没取得他们的信任,不可以盲目地发……)
他的目光无意中瞥到了一个矮矮的石桩。还有很多,但只不过都是些轮廓。
(墓碑?……那是墓碑?)
他再次不顾众人异样的眼神跑近了一些。在参天大树下……他没有看错,那些墓碑的轮廓正显示出是正倚着大树的。语言学家就像一条疯狗在雾中横冲直撞,浓雾让他无法辨识方向。但是墓碑始终存在,那是不容改变的客观事实。
(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那些话已经冲到了他的喉咙里,就等着他寻找到那些墓碑的真实所在,便可以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终于,他被绊倒了。绊倒他的是一块粗大的树根,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眼前就是那一排排墓碑。萨丘尔再也不顾上服装的整齐和其余的思考,他甚至都忘了要先站起来。他忍受着脚踝的剧痛爬到了墓碑的旁边。
“乐……行。”他轻声地从墓碑上读出了一个名字,转而看向手边的另一块墓碑,“李秀吉……”
“七岛由纪……”
他一个一个墓碑地看过去,有的墓碑上有名字,出生日期,死亡日期,还有看不懂的花体字,有的墓碑却是一块空白的石板。地上的尘土已经让他的衣服脏的不成样子。但是他不在乎。这是真相揭开的时刻。
“瑟特克·冥……”
“丹……”
是了,就是这些!这些墓碑就是钥匙……
“喻谅……”
(墓碑的数目是十八个,有名字的是六个……我明白了!)
听到了枪栓响动的声音,他立刻判断出来自己身后有人。扭过头,他看到亚历山大冷漠地用冲锋枪指着自己的后背,“不要轻举妄动。”他轻声说道,话语中弥漫着血的味道。
“我明白了!”他疯了一样地大叫,之前的冷静和淡漠一扫而光。那是一种极度的喜悦。就像是电流一下子流遍全身,把原本混沌的大脑电了个清明。浓雾在他眼前也不过是一种普通的自然现象,而不是投射进思维的一道道沉重的锈蚀的锁链。每一个线索都串联起来,一条首尾相接的推导链在他大脑中形成。
萨丘尔·拉莱耶把万能钥匙插进了锁中,打开了他与队员之间那扇巨大的门。
“我明白了!这一切……推测全部成立!他们是假货!掉包过的!假货!”他语无伦次地说道,继而疯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主神!好一个设定结合……换魂……The Others……哈!”
“让他说。”唐宵的声音出现在亚历山大背后,伊芙则受到了启发似的,也去检查墓碑了。来自枪械的压力消失了。萨丘尔站起身,拍掉了身上的尘土。他仔细地把领带摆正,把衬衫的领子折好,推了推眼镜,脸上浮现出了胜利的微笑。
“抱歉,失态了。”他咳了两声,眼中是锐利的光,“首先向唐宵和伊芙表示歉意,偷听了你们的谈话。
“正如你们所说,这个队伍里的队员是被掉包过的。我也把我的想法告诉过他们,现在我要对在场的各位也这么说,因为我已经可以确定我的推断正确了:
“根据万能钥匙的设定,有一种巫术叫‘换魂法术’,是那个男巫研究出来的。现在,我们的队伍里,有六名队员,占据着他们身体的是其他人的灵魂。为什么是六名?” 他狡猾地看了一眼伊芙,“伊芙小姐,请读出墓碑上所标记的死亡日期。”
伊芙会意地点头,把死亡日期报了出来。队员们开始有了骚动,但很快平静下来。
这就是我们进入这个恐怖片世界的日子。他们现在严格来说是‘死了’……没错,可以这么说。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能够享有这个人的知识,却无法百分之百使用强化能力——喻谅的精神力扫描和魔眼便是很好的例子。而这是The Others和万能钥匙的设定结合——我很早就说过这一点,所以他们的灵魂就处于The Others里女主角一家的状态,可以影响到物质,然后可以在一些特殊情况下影响到我们。现在又回到万能钥匙——这里是有一种名为hoodoo的法术存在,所以很可能是某种术法束缚了他们的灵魂,让他们无法对我们产生长久的影响和互动。我们暂且把我们称之为A组,而被放逐的则是B组。”
“今天早上伊芙进行了招魂仪式,通过这种法术来和B组的灵魂进行沟通。这也应证了我的猜测——有一种术法的作用限制着我们,而只能通过术法的作用来和他们取得沟通。那么,现在,问题是:他们能回来吗?
“答案是很明确的:可以。接下来请大家看墓碑……上的铭文。”
“以你们的知识根本不可能解开上面的咒语。既然如此,直接把咒语的载体破坏掉就好了。”
他和伊芙同时说出了这句话。萨丘尔满意地点头,“这给了我们如何让他们回来的提示……这同时验证了我的第二个想法。先前唐宵介绍这个轮回世界的时候,我就开始思考。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这个原则是具有普适性的——既然可以通过‘轮回’的机制变强,那么就一定有相应的交换物品——奖励点。奖励点通过剧情得到,那么再根据等价交换,奖励点一定不是那么好拿的。主神一定会给我们出谜题,比如我们一步步获得万能钥匙的过程,探索古堡的过程。主神还会做手脚,比如这次的掉包事件。但是中国有句古话,叫做车到山前必有路——主神不会堵死我们的生路,而是会给我们解决难题的提示。
“是了,关于轮回世界存在意义的结论由此产生——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便是‘变强’!付出相等代价,获得相等的奖励,然后获得相等的实力!”
他说完之后便是一个深呼吸,一次性进行长篇大论的解说实在不怎么好受。
“好了,多谢你精彩的演讲。”唐宵微笑着。萨丘尔第一次在唐宵脸上看到了没有怀疑的笑容,“伊芙,用魔法的效率比较快……把墓碑都毁掉。”
“现在彼此之间的猜疑应该已经消失了。”萨丘尔叹了口气,“该回去了,他们应该还等着,赶紧控制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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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穿过森林,看到的是另一个景象。
车子……不见了!
“糟糕!”萨丘尔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觉得自己的反应速度已经够快了,“我忘了那些假货都还有灵魂在操控他们……他们是有意识的!”
结果唐宵的速度更快。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决定了要带上谁。只见他一手拎起伊芙,另一手拎起了千岛。小女孩还在一开始被吓到了,哇哇大叫了一阵。
“诸位,用影钢魔像可以很快就到,我先走一步……必须阻止他们!”他的微笑越发血腥,口中喃喃着一个名字。看口型,应该是……
“乐行……”
“喻谅也逃出来了。”林鸮突然说道。他和Frost的记忆是共享的,萨丘尔想起来。
“那就……伊芙,千岛,准备好战斗!”
他展开了滑翔翼,急速地飞向远方的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