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世上万事皆缘起,因缘生万物;万物又有灵,就此诞山川精怪,飞禽鸟兽。
大清尚书纪晓岚先生有云,事出无常必有妖。这林林总总的东西多了,便会起争端,扰世间清闲。
只是非人的东西要是搅乱伦常纲纪,也不好叫人判断,因此诸国就此暗地里建立了各自的组织。
说到这里,便要提一提那中国的六扇门——此地搜人类中的能人异士,又招神佛妖怪,为的是清查异常、解决事件。
正是因其存在,世界齿轮啮合如常。
本企为参考了现实世界半架空企划,并不会涉及南京的严肃历史事件。可当做现实世界的平行时空看待,并无法完美还原南京的人文地理风土人情,考据党切莫较真,介意勿参,感谢理解。
O其他视角见格友剧情。可能存在OOC
O概要:被压抑的谜底。
O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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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69字—
齐言草洗着碗而齐言树正准备出门。仙人掌酱则穿着她的新裙子从楼上跑下来为齐言草送行。
她今日要穿着人类小孩的衣服去人群聚集的地方扮演一名普通人类——这是学校给她布置的作业。
原本齐言草和齐言树都会与她一同出行。可惜有人散布复活逝去恋人的方法导致执行科加强了巡逻。齐言树因此被调整了班表。作业的事只好由齐言草和仙人掌酱两人完成。
齐言草对此类约定打水漂之事习以为常。在仙人掌酱穿着裙子站在门口盯着齐言树时,齐言草用腰腹上的围裙擦拭湿漉漉的双手,从后裤腰带口袋摸出了一颗糖交给她,随后给她一个拥抱。
“说话不算话很过分也……你说是吧?”齐言草蹲下身子装出恶狠狠的语气。仙人掌酱点点头。
“那就惩罚齐言树同志回家连洗三天的碗吧!”齐言草对着齐言树重重咬字。仙人掌酱跟着点点头。
“齐言树同志,你有什么意见呀?”齐言草踱步到齐言树面前。暗自朝对方的手心也塞一颗糖。
齐言树拿到糖后无奈笑笑:“好,我洗。”
“路上小心~”齐言草这样作别。仙人掌酱在齐言树身后挥手。
齐言树便这样出门去了。
孩子重新对着洗漱室的镜子将符别在自己腰上,好让她自己变成人类眼中普通的女孩儿,贴完符后还扭了两下,仿佛在打量刚梳好的发型。
家中事了,齐言草牵着仙人掌酱姑且算是手的地方,与仙人掌酱慢步在老门东的巷子中。主街道人来人往,偶尔有人把目光停留在仙人掌酱身上,幸而又很快移开。仙人掌酱也四处张望着,好奇之余有些紧张。
“要去哪里拍照好呢?”齐言草问仙人掌酱。
她思索了一会儿没有作答。
“那我来选几个你挑怎么样?”齐言草蹲下身子和仙人掌酱平视。仙人掌酱点了点头。
老门东作为旅游景区主要展示一些旧时老巷的风貌,自然吸引了些靠这一属性作店铺溢价的经营者。不算旅游人的齐言草也就自然不常来老门东。
于是姑且算是爷俩的二人在老门东里晃悠了好一会儿,拍照点没找到,倒是挤入了烤鸭的队伍。两人一边排队一边吃着刚买的烧饼。吃到一半被后头的人拍了拍肩膀。那人指了指地上的烧饼酥皮。
“不好意思啊。”齐言草没留意到酥皮于是弯下腰去捡。被提醒的人递上来一张纸巾。有一只小鼠顺着袖口探出头来。对方将小鼠提出来重新塞到领口附近让它坐好。领口下隐约可见陈旧的疤痕。太多的特点一时间让齐言草产生了:该不会是同事吧……这样的想法。
在对方掏出纸巾给仙人掌酱扒拉下被刺挂住的煎饼酥皮后这一想法得到了证实。排在前头的姑娘吃着糖山楂回头看了一眼,姑娘的个子比仙人掌酱高出一点,她眼中闪出了诡异的光芒,简单而言她似乎与齐言草一样认出了同事。她下意识往前走了稍稍。
“请问这只……是叫小白吗?”齐言草指着小鼠问,他有幸听闻过免灾科君决明的事。
那人显然有些吃惊,点了点头。
“是同事。”齐言草向君决明递去一个烧饼。
“但没有加班。”齐言草随即迅速补充道。
齐言草是灵兽科,君决明是免灾科,加之有隐秘公约在,两人只好从最近加班了吗?伙食如何啊这些方面寒暄客套。谈及加班时,前面的小女孩正巧吃了一个坏山楂,她用力吐到了外层的塑料袋里。
等队伍缩短轮到她时,她掏出了钱包。好巧不巧老板没了零钱找不开来:“可以扫码支付啊小姑娘。”鸭子店老板指了指店前贴着的二维码。
姑娘面露难色。
“我来付吧。”君决明突然道。
原来前面这位小姑娘也是免灾科的同事,曾以三秒钟就弄坏一个打印机的好成绩,成功卫冕三届最快六扇门打印机破坏者冠军。
“是阿念啊!传说中那个阿念啊!”齐言草非常荣幸能见到本人。她与电子设备的渊源如此深厚显然也是没法电子支付的。
“您是不是过于激动了一点啊……”阿念皱起了眉头。
总而言之,齐言草可算买到了烤鸭。与君决明和阿念作别后齐言草再次牵起仙人掌酱的手。仙人掌酱仍然在齐言草身后,不过一改初来时左右张望的好奇架势,只是盯着地面跟着齐言草向前走。
“刚才聊天忽视你了对不起。”齐言草停步蹲下向仙人掌酱道歉。
仙人掌酱看着齐言草半晌,轻轻刺了一下齐言草。
“这样打我很疼啊!”齐言草佯装很疼求饶,两人转而发出笑声。
“啊对了!还没拍照呢!”齐言草见前头有许多人正举着手机猛然想起了主线任务。仙人掌酱连连点头。
“在这里拍好吗?”齐言草问。仙人掌酱迟疑了会儿突然用力摇了摇头,随即拽住齐言草的袖子往前走了几步。
“你喜欢这儿吗?”齐言草见仙人掌酱突然兴奋于是问道。孩子不停点头。于是齐言草打开相机。
镜头中充斥着许多人像,齐言草试图将仙人掌酱放在照片正中。但这个小女孩抬起手并没有做寻常拍照的动作而是假装平拖什么东西。她想借助视觉差让她好像在平拖某一个游客!齐言草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随即调整了角度。镜头的人脸识别将焦点自动移动到那名友情出演的幸运游客身上。
关键先生自然而然出现了。齐言草在焦点凝聚在关键先生时,加快了呼吸,放大了瞳孔。
那正是齐言树。
他是来巡逻的。齐言草很快就明白小树崽子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的缘由。一切顺理成章又稀松平常,可之中有什么东西像是老相片集里翘起书页的一角,早已悄悄变了模样。在石木街乡里,在一众衣着鲜亮的游客之间,在古树枝叶滤过的光斑之下,在藏起许久的秘密之中——
齐言草知晓答案。
在鬼市那柱香里,他看到了一个像是自己不是自己的家伙。
“中焦寒气淤积已久,恐怕你自己也已经知道……”姓秦的大夫对他这样说。“简而言之,你命不久矣。”
“秦大夫煞费苦心找我一个逃兵,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我快死了吧?”
“你果真如传闻中一般——”大夫扶额。
“不知生死?”
“没心没肺。”大夫答。“你如今想活久点了,不是吗?”
而大夫需要一个成名的机会,那小子需要一个续命的大夫。于是两人互相利用定下约。
而后在战乱频频的世道里,有了一小块能停下来落脚的地方,不用担心明日哪国的兵将会打过来,不用担心明日又要吃什么野菜,不用担心生活要以怎样的手段维系下去。
再后来在这样的地方来了一位剑客。也许是维持这样一块生地让剑客产生了比钦佩更多的情感。又或是他们本就是追逐同样理想的人。剑客喜欢上那家伙了。
“我们要不拜把子吧?”
那家伙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不是拒绝爱意的好方法。他之所以选择装傻,是因为他从心底不愿意选择拒绝。而自此以后他更想要活下去。他不再喝酒,按时吃饭,细嚼慢咽,定点服药。一改原先对大夫诸如吃饭要嚼五十下,熬药时间久所以要记得提前煎煮等等啰嗦嘱咐不以为然的做法。
那家伙的心思最终活到了剑客为了处理家族事务归去的那天。剑客说他处理完就会回来。可在这之前稍早一些,大夫告诉他说,他时日无多,简而言之,大限将至。
那家伙知道此去一别,就是生死相隔了。他原打算目送剑客离开,留给剑客一个回来请他吃饺子的谎话,让剑客觉得世界如常,并无不妥,随后安心回去。事实上那家伙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只是他们相处的时间太久了,久到那份被死亡封印的心脏里,这个小小瓦罐之中有什么东西发酵开成为了酒。情感的乙醇让他中了毒,伴着病痛的折磨,破烂的瓦罐在生命最后时光里把藏起来的话全漏了出来。
那家伙给归来的剑客留下了一具尸体和一封遗书。
“我与你遇见的太迟,不想给你留下伤痛,又私心你能记得我。多盼上天再与我几载光阴,又害怕有了这光阴没了遇见你的缘分。都是愚兄的不是。
若有来世,愿与你携手到老。”
这算是什么告别,又当又立。齐言草了解其中症结。从一开始他的情感就不应该因为自己即将逝去而羞于启齿,坦然承认才是更好的选择。
至少不会让剑客被一个死人情感所牵绊。在奈何桥头,他看了剑客好久,看着剑客扮演成自己的模样,行侠仗义而后又留下自己的姓名。
最后的最后,齐这个姓氏被心怀感激的人记了下来,一直到今天。
齐言草知晓答案。
在听到有人利用别人想要复活逝去恋人的心态展开阴谋时,齐言草有一瞬间庆幸自己如今健康生活着。另一瞬间他又感慨他和齐言树成了兄弟。这不失为一种祸福相依。他在洗最后一个碗时,流水映射出了他苦涩的笑容。他有时候会想这也许是他之前先行离开的惩罚,又或者是自己明知不可为仍放不下导致太久处于余情未了状态的结果。齐言草不愿意再被死亡束缚,也不愿意剑客再为家族和自己伤感。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好人有好报的完美幸福家庭。但那个困境却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
“今生拜把子,来世做兄弟!”到底为什么会变成一种诅咒呢?齐言草看着镜头里的齐言树,嘴角不由上扬。既觉得命运戏谑,又觉得自己很蠢。他如今又在伦理的枷锁之中了。这份心意他还能顺利说出口吗?还能信誓旦旦大言不惭地骂自己又当又立吗?再次获得一轮新的生命也不见得事情会变得一帆风顺吧?
这些庸人自扰的情绪随着风从齐言草的心中流走,变成了淡淡的忧愁流向齐言树的心中。
即使知晓答案又能如何呢?因为啊——
——他是特别的。
在快门声响了几声后,齐言树眼神亮了起来,他转过身正对着镜头微笑比了个二。
小树崽子。齐言草如是评价。
树影婆娑,夕阳落日。林间传来几声归家鸟鸣,旋即见低矮灌木丛中一阵骚动。
踏踏踏踏,一只锦鸡从灌木中冲了出来,拐着弯往山上狂奔。
“区区一只野山鸡……”一男子紧随其后,跨过灌木,“就别再挣扎了,乖乖做我的晚餐啦!”
锦鸡自然不依,咕嘎一声又一头扎进了树林中。
男子叹了一口气,从裤兜里摸出一只牛角扳指,不紧不慢地带在右手上,默念了几句什么。他伸出舌头四周张望,然后搓了搓手指,马上又收回舌头和视线道:“是听力啊。”
这男子的听力增强了好几倍,从大半个树林到山顶的动静尽收耳中。他很快定位到那山鸡的咕嘎声,正准备去追。
“呃——”一声古怪的低吼从完全相反的地方传来。
男子晃神之际,咕嘎声愈来愈远。
“再养你两天,好好长肉吧。”于是他干干脆脆地放弃了晚餐,跟着另一个声音去了。
男子的法术只能维持半分钟,还好距离缩短,声音渐渐清晰,无需辅助也能追踪。那声音音调不变,却隐约有些愤怒和悲怆,男子胆子虽然大,单枪匹马地也不免心惊。
“嘿!你是什么东西!”他喊了一声壮胆。
“呃——”黑暗中,一双眼睛在发光。那不明生物站了起来,它头部硕大形似藏獒,尾巴像猴子。
不等男子看仔细,那生物就向他扑了过来……
“你再学一次那个生物的叫声。”说话的男人穿着休闲,神态中又有一丝贵气。员工证挂得端正,上写着的名字——崔钰山——字体娟秀。他正填写着表格,写到报告人一栏,于是抬头看报告人的姓名。
办公桌对面满头乱发,一脸泥土的男子翻开胸前挂着的员工证,上面乱七八糟贴了一堆贴纸,黄昊宁三个字也像是学生抄作业时胡乱写的一样。
“就是,‘呃——’”黄昊宁又学了一次,“有点像是打嗝。”
“你确定是‘呃’而不是‘吼’或者别的……更加动物化的声音吗?”崔钰山停了笔,在脑海里粗略地寻找信息。
“应该不是……吧。”黄昊宁对自己的听力有信心,但是对记忆力没有。
崔在系统里打了好些字,调出了一组照片,将显示器转向对方:“你看看像不像这个。”
照片上的动物雄姿英发,毛发栩栩如生。
“不是这个,它头上没有角。”
崔滑动滚轮:“这个呢?”
照片上的动物不怒自威,眼神寒光乍现。
“也不是,这个更像老虎。”
崔不慌不忙地滚动了一下滚轮。
照片上的动物威风凛凛,确实形似藏獒……
“这就是藏獒吧!”
突然两人福至心灵,感受到了强烈的既视感。
苦于本是在认真地咨询,微妙地停顿了两秒,崔还是忍不住笑着要说出那句台词:“我……”
“你想起高兴的事,你老婆要生了!”他刚开口,黄昊宁已经憋不住一口气把台词接了下去,“哇,这两秒中间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说了。”
“少爷我老婆……今天倒是还不会生。”不知崔钰山想象飘去了哪里,眼底都带着笑意。
两人笑过后俨然已经破了冰,身形都放松了些许。
崔钰山转过屏幕:“那少爷我再给你找一找,你再好好想想细节。”
黄昊宁百无聊赖,目光在办公室中乱晃。办公室中堆放着各种文件资料,虽然数字化办公大行其道,对大部分人和妖异来说,还是用纸来得更加亲切。办公室里也有不少同事在对着屏幕干活,其他办公桌上的个人物品都显现出各自的兴趣爱好。
黄昊宁出于好奇地看向崔钰山的办公桌。
“啊!”黄昊宁抓起桌上放着的台历,“是这个。”
那台历是后勤部批发买的,元旦第一天就放在了大家桌上。纯粹的义乌小商品,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这个月的插画是一群小孩在屋外放鞭炮,不远处还有一只圆头圆脑的年兽悻悻而去。
“你是说夕?年关将至,夕是该活跃了。”崔钰山在电脑里调出了夕的图片。
黄昊宁站起身来看,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是台历上这个。你说这年兽是不是也有不同种族?”
崔钰山这才伸手拿起台历认真对比。画上的年兽是普通人想象出来的,承载着新年喜悦和祝愿的一个象征。圆头圆脑,头部戏剧性地大,四肢敦实,比起动物,更像是石狮子像。而照片中的年兽更贴近于动物,从肌肉到脖子的流线优雅而有力。
崔钰山确实没听过这么个事,苦恼地用笔尖点了点表格:“那异兽名就写夕……”
写了后,崔又画了个括弧写上了未定两个字。
黄昊宁把事件报告了上去,却还是没法坐着干等那些正式调查的批文下来。回了灵兽科办公室见方寻正在摸鱼——确切的说是在摸萝卜,干脆拉了这同事一起二度上山。
方寻抱着一棵没来得及放下的萝卜,忍不住说道:“啊老表啊,我听你讲的推断,我们是要去赶年兽是不。”
“应该也许可能是啊。”黄昊宁拖着同事的兜帽往前走。
“既然是年兽,其实可以等局里统一组织。每年超过了安全距离,灵兽科就会组织大家去赶年兽啦。”方寻一边解释一边安抚着怀里瑟瑟发抖的萝卜。
“这么说,方哥对年兽很有一套啰。三两下就可以把年兽制服的对吧。”黄昊宁见已经到了山下,摸了摸扳指,立刻用了法术。他念完,眼前一片清明,“啊,等我看看它在哪儿。”
“确实,按照程序去走就可以赶跑……”
“喔!方哥厉害!年兽克星!”黄昊宁见他受用,便不吝夸奖起来。
单纯善良的方寻和萝卜同时害羞地摸了摸后脑勺:“没有那么厉害,不过我是可以帮上点忙。”
话音刚落,呃呃声突然响起。方寻收了害羞的表情,认真地说道:“不对,这不是夕的声音。”
说完又回头去提醒黄昊宁:“小心着点。”
只见那黄昊宁在十米开外举着手机对他挥了挥手,大喊道:“寻佬加油!我录像收集证据!”
“我丢,黄昊宁你怎么自己躲那么远!”方寻人都麻了,让他头皮也发麻的是,除了两人的声音,第三种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几乎是出于求生本能,方寻重心向前,伏倒在地上,头顶上一阵掌风扇过。
“撑住啊寻佬,我来帮忙!”黄昊宁一见那方寻失利,便咋舌冲了上去。
方寻向侧面一滚,又躲过一掌,那萝卜也蹦跳到他的头上跟着一起滚动,他一边闪躲一边喊:“黄昊宁,你应该拉个执行科的出来!”
“唉!我是新人嘛!哪里认识什么执行科执法科!”黄昊宁也喊着,一边利索地下蹲捞起方寻。
方寻借力爬起,一刻也不敢停歇地拉开与怪物的距离,黄昊宁顺手接住没站稳的萝卜夹在肋间。
“寻佬,我提前带好了鞭炮和红纸……等我找找打火机……”黄昊宁将红纸鞭炮从怀里掏出来,又在兜里翻找起来。
“去。”方寻把小鞭炮捏碎一丢。
“唉唉!还没点着呢!”黄昊宁刚翻出了打火机。
“南京市内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方寻认真地说。
“我去,方哥,性命攸关的时刻还遵纪守法吗!”黄昊宁只感觉肋间那萝卜挣扎了一下,从他的兜里翻出了他的手机,叽叽咕咕地说了什么。
“它问你密码是什么。”
“521314……”
“嗯……”
“怎么了吗。”
“挺复古的。”
“要用手机做什么?”
听到黄昊宁这么问,萝卜麻利地打开了一个网页,烟花爆竹的声音从手机中炸开。
是电子烟花!
哇,现代生活真是便利!
形式逆转,至少按照习俗来说是如此。方寻黄昊宁两人一萝卜急刹车,转向了那大头年兽。
“嘿呀——新年好!”方寻展一红纸冲着大头年兽左翼而去。
“哇哇哇——万事如意!”黄昊宁则是用红纸从右翼进攻。
“!!”萝卜高举着噼里啪啦响着的手机向着正面冲去。
那怪物愣在原地,似乎还没有想好怎么应对。直到萝卜举着手机跳到它的脸上,它才像突然想起年兽害怕烟花爆竹一样呃哇一声往后退了几步,疯狂地摇晃起脑袋来,直到萝卜掉了下来,手机里的声音也不响了。
方寻伸手抱住掉下来的萝卜,眼瞧着那年兽冲进了灌木丛中。
“那到底是什么。”方寻心有余悸,“一只看起来像是舞狮一样的年兽。”
黄昊宁摇了摇头,把红纸揉成一团。
萝卜嘟囔了一句,把手机递给了黄昊宁。
“噢不用谢!等一下。”黄昊宁接过手机打开看了看。
“它其实不是在道谢……”方寻正打算解释。
“这不是我的手机。”黄昊宁把手机举在方寻面前,按了一下开机键,屏保上是一只年兽,不用密码解锁就可以直接右滑打开。
“!”萝卜说。
“它说,这是年兽的手机。”方寻翻译,然后又奇怪,“年兽也玩手机?”
“那我的手机呢?”黄昊宁慌张地问。
萝卜只是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