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世上万事皆缘起,因缘生万物;万物又有灵,就此诞山川精怪,飞禽鸟兽。
大清尚书纪晓岚先生有云,事出无常必有妖。这林林总总的东西多了,便会起争端,扰世间清闲。
只是非人的东西要是搅乱伦常纲纪,也不好叫人判断,因此诸国就此暗地里建立了各自的组织。
说到这里,便要提一提那中国的六扇门——此地搜人类中的能人异士,又招神佛妖怪,为的是清查异常、解决事件。
正是因其存在,世界齿轮啮合如常。
本企为参考了现实世界半架空企划,并不会涉及南京的严肃历史事件。可当做现实世界的平行时空看待,并无法完美还原南京的人文地理风土人情,考据党切莫较真,介意勿参,感谢理解。
简介:【R18预警】纪念老洪的初夜,不会真的有人嗑反了吧(狗头.jpg)
贴一个cp曲代餐【吴遥《你的一生我只借一晚》】
CP:画虎x洪金盏(年下:isfp嗲精猫妖 x enfj纯情道士)
字数:2583(预计阅读时间8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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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虎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绿宝石般的眼瞳溜溜地打量着洪金盏卧室的陈设:朴素干净,一切都被收拾得服帖、恰到好处,如果说从卧室能看到一个人的内心……画虎放弃了思考,刚洗干净还带着点水汽的身体在床上狠狠滚了一下,被面上留下了任性小猫胡作非为后的褶皱。
浴室中水声持续不断,淅淅沥沥地流入猫耳,微微夹杂着细碎隐忍的喘息。
「好努力呢……洪哥,明明不用这么辛苦自己。」
大字瘫着似乎盯着天花板石膏线放空的野猫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来自猎物的暧昧信息一丝不苟地尽数收入耳中。
「咔哒」
水汽氤氲着满溢出来,浴室的门从内被推开。
洪金盏不觉得做爱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情,他也不是十几二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了,他这样不断安慰自己。可是他为什么还是脸红心跳得这么厉害?老实说刚才自己清理扩张后面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总是克制不住手微微颤抖。
短暂纠结之后,他终于在【再怎么说我也是三十多的成年人了】这样模糊而理直气壮的暗示中走出了浴室。
夜色暗郁的卧室里面,床头光线流淌得很迟缓,洪金盏冷不丁撞入一对幽幽的眼瞳,那么专注,好像只为取他的心肝而来。
【好像要栽了】可能是洗了太久,老洪虚软的脑子里只敲上了这一个念头。
「你洗好啦~」
小猫似乎没有看到男人的心虚,他快活地眯起眼睛,白皙的身体赤裸横陈,勾动着尾巴示意他的猎物,哦不是,爱人快点享受他的肉体。
他懒懒地起身,手臂熟练地轻轻攀上眼前人的脖颈,不着寸缕的胸腹贴上带着热水余温的肉体,柔软的唇不经意地蹭过老洪发烫的耳廓:
「洪哥,你有想好什么位置了吗?」
「我已经……洗、过……那里了」
洪金盏一向稳重的语气难得在羞耻的挤压下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他伸手搂住少年肌肉纤薄但结实的后腰,细嫩的触感让他颤抖的手平静了很多,毛绒绒的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搔过他的手背。
「唉……洪哥」,少年状似无奈但是很快转而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尖尖虎牙在他的洪哥耳边咬出这样一句,「你知道吗,我可真是、太喜欢你了」
洪金盏的身体忽的瞬间失重,沉入了绵软的被子——那只贪欢的小猫在得到默许以后就急不可耐地把他拽翻在身下。
猫咪在情欲刺激下体温变得比平常更高,老洪只感觉到少年的指尖一路从他的胸口烫到小腹。
「虽然有努力扩张过,但是还是不够呢」
画虎用手指在男人微微翕张着的后穴口打着转,仅靠着洗完澡的那点湿润,这个未曾开发的地方似乎难以继续性事。老洪看着少年认真贴心的分析突然心中有些感动,【不管怎么说他至少是一个优秀的性伴侣】,可是,可是,他不敢去想了,他没有拥有就开始害怕失去。
双腿间传来毛发搔动的痒意,洪金盏猛地将自己从烦乱的思绪中拔除而出,只看到少年正俯下头张开嘴将他的椭圆的前端含入。
「呜、你……嗯、」
突然而来的刺激让这个性经历空白的男人意识断线,画虎听到反馈,猫咪的舌尖又轻轻刮过开始溢出清液的浅槽。
「洪哥、不喜欢…呜、这样吗」
他说了半句又俯下头恋恋不舍似地努力吞吐了一下肉茎,洪金盏在快感刺激下微微抽搐的大腿内侧回应了他的期待。
「…唔嗯、也、也不是,我…很喜欢…」
对待恋人的坦诚之心是洪金盏现在羞耻的根源。他忍不住抬手挡住眼睛,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不堪忍受背脊底端窜上来的快感。
猫咪弹动了一下肉趴趴的耳朵,抬眼将这派色情诱人的情态收入眼底,使坏地放慢了吞吐的频率,用舌叶认真描绘着肉茎上微微贲张的静脉,施虐的虎牙轻轻刮蹭过前端凹眼,情窦初开的性器在这般熟练的挑逗下没忍住溢出了一股又一股混杂了白浊的汁液。
饱餐的小猫咪起身凑到老洪脸颊边,带给他一个满斥着情欲的腥气甜腻的吻。
「我已经让你快乐过了,洪哥、也该轮到我了吧」
「小、小虎……好、我知道了」
有一瞬间洪金盏觉得自己永远都拒绝不了这双圆溜溜的、撒娇的绿眼睛。他的脸烧得更厉害了,身体早已染上了情欲的粉红,老洪认命似地将骨肉亭匀的手伸向腿间,抚了一把刚经历过刺激的口交而略显疲软的性器,用粘满体液的手指打圈轻揉着后庭。
这种无异于在恋人面前自慰的行为不断刺激着洪金盏的羞耻底线,尽管在浴室洗澡的时候他已经尝试过,但是当少年居高临下地观摩着他自己扩张的时候,莫名的兴奋冲刷着他的理智。
「只是扩张而已都把前面都玩硬了,你果然很有天赋呢~」
猫咪的语气像是故意在调侃这个纯情的道长,但他又态度严谨地俯下身给这个刚刚他夸奖过的恋人一个痴缠的赏吻。
微微有些刺人的猫舌卷着恋人的舌头肆意刮过他的口腔,老洪被吻得有些情意迷乱,他突然觉得,像这样被热烈地爱着,哪怕只有这一天,也足够让他所有的轮回像被烈火烹烧。
似乎是发现了男人的走神,画虎轻咬了一下不专心的老洪,老洪吃痛,抬眼看到少年微愠的眉眼。
「……洪哥、你在想什么呀」
「小虎,给我吧…我现在、很想要你」
他生疏地表达着自己的欲望,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他的肉体上点燃一寸三昧之火,烧穿了他的灵魂,教人看见他赤裸扭动着的情欲。
少年的性器倒也没有吓人的尺寸,而且形状优美,粉粉嫩嫩的,颇为可爱。如果不算上面布满细小的绒毛状的倒刺的话。
得到了恋人准许的猫科动物兴奋地舔了舔虎牙,验收了一下扩张成果后将自己的肉茎在对方穴口沾着淫液磨蹭着。男人只觉得自己后面瘙痒难耐,穴道挤动着想要被肉棒填满,于是不自觉地微微抬起了腰肢。
随着少年的一声轻笑,圆润的前端慢慢顶入老洪的穴口,反复前后蹭动试探着,帮助这未经人事的肉体适应异物的进入。或许是前戏扩张做得颇为到位,这具身体只在进入时肌肉紧绷了一瞬,之后便变化为了难耐快感的战栗。
画虎被青涩的肉壁紧紧包裹着,麻痒的快感让他微眯起了眼。
「呜嗯、太紧了…洪哥,稍微放轻松点」
为了减轻来自滚烫肉体的挤压感,他粉润粗粝的舌尖舔舐着恋人的柔嫩的耳垂、纤细洁白的脖颈、上下滑动的喉结。猫耳如此敏感,即使是恋人努力克制在咽喉不发的细碎呻吟也悉数撞入脑髓,猫咪也没忍住,在舔弄撞击之余快乐地发出了一声呼噜声。
刚脱处的老洪当然是经不住恋人如此的侍弄,早早地缴了械,一股股的热液浇蹭在了两人的腹部,湿亮粘稠。后穴的肉壁本来早该疲于摩擦,奈何来自那肉茎上细软倒刺的微妙快感总是不断刺激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腰部也被猫尾紧紧缠绕着,难以自控抽离。
待到画虎拔出还滴着白色汁液的肉茎爬过来蹭着老洪的脸打算入睡时,老洪揉了揉自己酸麻的屁股,想想明天,啊不是今天还要上班,看着身侧甜甜地蹭着自己的肇事者小猫咪,疲惫且无语地笑了。
清醒的意识终于随着欢愉的快感一起退潮,餍足的困意汹涌而来,扑碎了最后的清明……
【今晚真有趣】
【吻我吧】
【抱紧他】
【我大概永远不会忘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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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虽然是肉但是私心有写很多老洪明知道小虎放荡过去以后的不安全感和释然,尽管老洪的情感模式倾向于温吞慢热而非激情,但我是如此热衷于看到他被快感击穿的那一刻。
最后感谢阅读!吃了我的cp饭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另外本文可以搭配http://elfartworld.com/works/9171240/manga/的p5食用。
两个人走到李志伟说的给他们准备了东西的地方,其实就是他的置物柜,尉迟在开门的时候遭遇了少许的阻力,可能是铁皮柜子被搬来搬去给弄得变形了,柜门发出沉闷的嘎吱声。
里头放着一个贴了符纸的盒子,还有长得像小孩玩的那种装五号电池的电子烟花棒,尉迟把符纸放到灯光下端详了一番,决明也跟着弯下腰瞅,“有什么不对劲吗?”他问尉迟道。
“没有。”尉迟动了动耳朵,依旧两手擎着盒子。
“不是装在里头的?”
“是装在里头。”
“那怎么不动了?”
尉迟缓缓抬头,脸上写着尴尬,还有羞涩。
“这符我不认得。”
“嗨!拿来我帮你看看,又是什么新奇玩意。”决明接过盒子,不由得乐了。
“这不是符,上头乱画的,用的也不是黄纸。”他撕掉那张纸,下面露出几个围成一圈的小孔,“你看这好像是个麦克风的孔,他说需要暗号吧,对着它说说看。”
“决明啊。”
“嗯?”
“虽然我从化形之前开始算是20,咱俩年龄差了几个朝代,这么整我还是挺不好意思的。”尉迟的耳朵耷拉着,感觉在极力掩饰不自在。咋还弯下腰来把东西递给我啊,带着一脸的“小朋友听懂了吗,乖”的表情,确实年龄差大到一定程度看什么都是小孩啦,可是为什么我这么害臊啊,尾巴呢,尾巴可千万要老实一点……
已经晚了,尾巴在屁股后面摇得很起劲,决明则是意味深长地微笑着。
“这不是挺高兴的嘛。”
“哈,哈哈……”尉迟觉得深藏在自己血脉里的某种冲动,正驱使着身体给后勤科的办公室也硬找出条地缝钻进去。
算了,与其纠结于自己的失态,还不如快把东西取出来。
“咳咳,嗯,[你知道加加林时代的航天员是怎么带酒上太空的吗?]”
咔哒,锁舌弹开了。揭开盖子,里头是一叠白色和黄色的符纸。白色的是千里传音符,黄色则是强化使用者法力,助其催动白色符纸的辅助道具。
“想的还真周到呢。”知道自己接触电子产品很容易损坏,便想了这么一招,只要催动白色的符纸,便可以让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家那边货真价实的爆竹声光传送过来,并成倍地加强。
“哇,这么厉害,那我们就快动身吧,声音放那么大若是害怕,就使劲扯我的袖子。”
“要飞吗?”尉迟只听说决明会飞,却从没见他飞过,眼睛里开始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不飞,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变成原型嘛!不过我可以帮你捂着耳朵。”决明拍了拍尉迟的脑袋,那双灰色的小耳朵“唰”地折了过去,几年前还在害怕爆竹声,现在却准备自己动手,恐怕有什么可以让他这么做的理由吧。
“捂着耳朵也没用啦,因为没有禁令,一到零点整个小城的鞭炮声比打仗还响呢!”尉迟带着些炫耀的情绪说。
那可是老家过年时的声音啊。
“未成年的案件…?”当消息传到银丹郎这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的时候,第一批队早就在各个事故地点各司其职了,看到自己被列入待命名单的一栏的时候总会感叹这职位真清闲。
但清闲不会永远是好事,无论是人还是妖总会在神经放松的时候想起一些不必要的往事,或者一些早已阴阳两隔的故人,几百年的沉淀使他们的身影在记忆里似乎云淡风轻,也像一场大风卷走了未来本会留在身边的人。
银丹郎揉揉眉心,试图甩掉蔓延在大脑里的细细密密的刺痛,自从左小臂嫁接的植物开始沿着大臂生长的时候,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恍惚,像是时间被剪成了一片一片,随时都可能落下一片在身后一样。
为了转移自己贪恋故人和不适的刺痛感,他习惯性的翻阅手边的书籍,这一次是从头看了几百遍也没有读完一次的《红楼梦》,虽然知道这本书的时候就早已被人剧透了结局,但是不知为何,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无限接近结局,就越发抗拒,像是石头沉底,激起涟漪又没有回响,愈发幽深的湖水只能倒映出怅然的梦境。书中人物千丝万缕却绕不进读书人,字里行间阴晴圆缺,自己的故事却连滴墨水都融不进。
“真是可悲。”翻阅几页后银丹郎笑骂一声,安静的办公室里无人回应,也不知笑的何人。
放下手里的书籍,不由得想起之前由于突然的工作没有继续下去的行程,打开手机翻阅了备忘录,入眼可见标红的“曹雪芹纪念馆”十分显眼,备注的日期也已是几个月前了。
“好像这地方与某个受害者的中学很近的样子。”银丹郎轻轻的在手机屏幕上描摹着,沉吟了许久后便收拾贵重物品后出门了。
一路上没有出现惊涛骇浪,哪怕到了地点也无事发生,日后当他听到同事们发生的奇闻异事时,只感到自己真是幸运,甚至更日后当某只黑猫向他坦白时,他已经不记得这条路是怎么走过来的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就是这里吗?”看着眼前的大门和虚掩的门缝里透露的微弱绿意,银丹郎突然停下了本想踏进去的脚步,他感受到细细密密的恐惧感从他脚跟爬上脑后,像是无限接近《红楼梦》结局时,摸到封底的一刹那愣住。
“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白发男子抚上怀里幼童的脑袋,轻轻说到。
当思绪回魂,银丹郎才想到,这话怎么可能会是那人所说,那人可从没有看过。
“小哥你也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参观啊。”身边一位二十多岁的染发男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伙基本都去北京的曹雪芹纪念馆参观嘞。咦?哟!你也是六扇门的啊……”身边男性也不管银丹郎是否理他,很努力的把自己的话完美的从只言片语变成长篇大论。
“……那咱都一个单位的四舍五入就是兄弟了啊,以后有事找兄弟我。”不知不觉中话匣子终于停了下来,但是全是川普银丹郎一句没听懂只能默默点了一个头。
好像是意识到银丹郎没有听懂一样,那人偷偷扭头窃笑了两声又扭了回来,“其实我是到这边巡逻,巡逻到这里有感而发,又看到同事心生欢喜,特地请教一些问题…”当银丹郎再次回魂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好像回答完他的问题而那人也准备走了。
“好像最近这种情况变多了呢。”银丹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下。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幻觉,那里似乎出现了曾经有大于两个人参观的痕迹。
“还真有其他人会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参观啊…”银丹郎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离开了这片鸟不拉屎的地方。
这是兰莲花今天第二次觉得琴盒很碍事。
第一次是在班车上被人流挤下来的时候。虽然稍微起晚了导致只能赶上高峰最后一班班车,但是因为琴盒让自己变得更占地方而无法挤过人群只能被推下来,这琴盒就不该承担哪怕百分之一的责任吗!
当然事情的结果就是,被迫提前下车的自己,只能抱着琴盒四十五度仰天忧伤,顺便打开手机告诉徐行之他们今天自己可能到不了花神湖水库了——至少按时到是不可能了。
根据之前的报告,当下正是六扇门对结界进行……嗯,停机维护的时期。而这个时期出现的各类非正常死亡事件确实会让人不由得提起警惕。
今天前往花神湖预定的目的之一,也有在结界维护期间加强人员警戒,进行巡逻的意思。回去之后,兰莲花已经盘算好旁敲侧击问问领导,工作中到底迟到多久才会被计做旷工?
幸运的是,班车在花神湖的前一站就是红山动物园。在等待下一班班车到来的时候,兰莲花至少还有一点能打发时间的手段。
至于事后被问到“其实直接打个车来就好了嘛”,才发现自己的脑子似乎缺根弦啥的,这就是后话了。
而现在,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兰莲花宁可选择在车站干坐着,而不是在动物园里背着吉他和偶遇的六扇门同事们一起追着各种小动物乱跑。
相比于自己的笨手笨脚,颜烺的表现就利索多了。和平日里悠然自得的风水先生完全不一样,此时的颜烺散发出一种牙尖爪利野性气息。
看他一逮一个准的样子,兰莲花不禁开始思考,是不是在成精前颜烺他就是个业务熟练的小狼崽?
“说起来,狼精来动物园的话,看到自己的同类会想些什么?”不过现在看起来不是问问题的时候,更何况这个问题要问出口也挺失礼的……
在兰莲花走神的一瞬间,一只猴子跳到了她的肩膀上,然后在她来得及尖叫出声前就溜之大吉。
洛伽蓝的窘迫倒是和兰莲花差不多。隶属于后勤科的美少女实习生想必在大学里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几只小动物一跑就能把人弄得手忙脚乱。
当然,闭着眼睛双手在半空中乱挥大概是抓不到什么的。虽然背着吉他满地乱跑伸手乱抓的自己大概也抓不到罢……
兰莲花记得自己是在长颈鹿的展区碰到她的。看起来洛伽蓝确实很喜欢长颈鹿,当时她望向那温顺大个子的眼,仿佛一对释放着高能电波的脉冲星。
说起来兰莲花自己倒是也很喜欢长颈鹿,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种动物有一种可以打破第四面墙的力量。
结果,还没来得及和同事打招呼,外面的骚乱就来了。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满地乱窜,动物园的工作人员几乎全体出动,虽然冲在队伍最前的六扇门的颜烺……
至于毕昇什么时候出现在现场,兰莲花也不太清楚。虽然看起来是爱赶潮流的年轻态,但对于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妖怪”,兰莲花总觉得人家一定藏着什么。
毕竟活了这么久,他见过的鬼大概比自己见过的人还要多吧……
比起来帮忙,毕昇现在这副和平常无异的随意样子,倒是像来看热闹的路人一样。也或许是在漫长的妖生当中,这种鸡飞狗跳的场面实在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
总之,最后还是由动物园的管理员们平息了这次事态。没有危险的大家伙或者珍奇的小家伙逃走真是万幸。
稍后,在动物园的休息室里。
“你说,会不会因为是什么超自然的原因,才让这些小家伙们这么……嗯……”兰莲花觉得自己大脑忽然短路了,就是找不到一个词来描述稍早前的情景。
她提问的对象是颜烺。毕竟成精了再怎么说也还是动物嘛……如果说在座的六扇门同僚能从小动物的表现里看出什么端倪,也就是他了吧?
“不像是。”,风水先生回到了日常一脸从容的样子,“既不怒,也不忧,反倒是感觉挺乐呵的。”
事后的调查也表明,这次事情纯粹是个意外,和灵异啊什么的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这倒是让兰莲花松了一口气。
这次事情给她的教训是:下次不要只定一个闹钟了。
一小块红底布片,一小撮麻绳,一捆金色丝线,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香料。这些组成了曾被他寄予真诚祝福的东西,现在却染上了刺鼻的消毒水味。
此刻,凌晨一时。在昏暗的灯下,他解开麻绳,把失了香气的香料一股脑全倒进垃圾桶。
他瞄向桌角的小火柴盒。受他之托,殡仪馆的人把母亲的一部分灵魂装在了里面。
他忽然鼻根发酸,猛吸一口气,泪水不争气地滚落。他放下香囊,手背在脸上胡乱地抹。
……这幅模样若是先生看到了,或许会叫他小花猫?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变成又笑又哭的不堪模样。即使在黑暗的夜里,月牙也露出了微笑。
他颤颤巍巍地握住火柴盒,把它塞进香囊,扎紧袋口。
他选择在清晨出发。
他坐在计程车上,望着曾经需要他保护的这座城市,默默别过头。
当天空边缘泛出一丁点鱼肚白,他抵达南京站。他背着双肩包,穿过人迹罕至的站前广场,一眼瞥见那个身影。
“早上好,小猫。”白季夏笑着同他打招呼。
“嗯。早安,先生。”钟翼回以疲惫的笑容。
“我们走吧,去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