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世上万事皆缘起,因缘生万物;万物又有灵,就此诞山川精怪,飞禽鸟兽。
大清尚书纪晓岚先生有云,事出无常必有妖。这林林总总的东西多了,便会起争端,扰世间清闲。
只是非人的东西要是搅乱伦常纲纪,也不好叫人判断,因此诸国就此暗地里建立了各自的组织。
说到这里,便要提一提那中国的六扇门——此地搜人类中的能人异士,又招神佛妖怪,为的是清查异常、解决事件。
正是因其存在,世界齿轮啮合如常。
本企为参考了现实世界半架空企划,并不会涉及南京的严肃历史事件。可当做现实世界的平行时空看待,并无法完美还原南京的人文地理风土人情,考据党切莫较真,介意勿参,感谢理解。
※淦,来不及了,先打2k字卡保命……
六月,春意渐褪。南京习惯以持续一个月的梅雨洗净铅华,再迎来热烈而纯粹的夏日阳光。
但今年的梅雨有些不同寻常。
一辆小型渔船正平缓驶于长江上。接连十天的阴雨终于在今早短暂停歇,天色依旧阴沉,平时热闹的观光航道如今人烟寥寥。
“所以‘调查水系’到底是怎么个调查法呢?”
站在驾驶室外,棠梨翻看着资料,浪花声与引擎声互搏使她不得不扬声问。
“说法是很笼统,具体还得看个人能力。”身边比她大三岁的高瘦青年说,“比如我能通过法器感知妖异情绪,那么我们就坐船,在江面上寻找有可能扰乱气候的‘元凶’或有可能知道‘元凶’是谁的妖异。”
“调查”二字说小也小,说大也大。棠梨今天刚进灵兽科就被同科室的前辈方寻——也就是此时站在她身边的青年——拽走,说这次是科长亲自下令,钦点他们去调查南京水系,看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
“我们?”棠梨惊讶道。
她一介刚进六扇门半年不到的新人何德何能接到如此重大的任务?
“嗯,科长点了我。另外还有执行科和情报科的同事。”
“那我呢?”
“你是我顺带手捎上的,”方寻眨眨眼,“机会这么难得,小棠就不想出去实地调查吗?”
“想想想!”她做梦都想。
“那就行。”
灵兽科是个很友好和谐的部门,至少大部分比她有经验的前辈都会在外出调查或办事时想到她,或给她带点什么新奇玩意儿,或直接把她带上,让她多经历、多学习。方寻自不例外。
当然,在走到大门口前,棠梨都不知道另外两个同事具体是指谁。她半喜半忧地抱着资料边走边看,直到方寻提醒她“要到了”,才抬起头来——
“聊什么呢这么严肃?”
长发青年自驾驶室走出,背上斜挎的唐刀与他绸缎般的漆黑长发同样惹眼——他便是方寻嘴里的“执行科同事”。
“没什么,跟小棠瞎聊。”方寻略显羞赧地笑了笑。
若是再对灵兽科近几个月的八卦略有耳闻的话,你会知道方寻正在追求莫要,至于被追求的那一方有没有回应嘛……
棠梨笑着应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脚上却在偷偷把自己挪向更靠近渔船驾驶室的地方,好给这两人腾出一个空间。
“我们快到了。”
移动间,耳后又传来另一个熟悉的男声。女孩正暗觉自己像个超级大灯泡,一听见声音,心里就莫名有了底气。转头一看,面前这个装束比平时更古朴的青年,正是她入职几个月来交到的朋友之一,也是方寻口中的“情报科同事”——姬仪。
“是哦,都能看见桥了,我以为还要一会儿呢。”棠梨向前张望,横跨长江的大桥在淡淡的雾色里若隐若现。她回头又问:“重吗?我帮你拿过去吧?”
“没事,不重。”姬仪答。
可他背后一米有多的琴包和手上拎的支撑架怎么看怎么不像“不重”。
姬仪瞥了一眼棠梨,似乎有话想说,但还是把目光移至方寻与莫要身上。
“后勤科应该给每个人都发了四张避水符,请各位务必带在身上。近来天气异常,江上不宜久留,等到了桥附近,就正式开始吧。”
姬仪毫不怯场,方寻和莫要也没有意见。渔船行驶在既定航道上,江岸边草木葱茏,一时间风平浪静,像极了一个寻常的工作日。
然而,愈是靠近大桥段的中心,周身便愈是阴冷。说不出的寒意如一件淋湿的雨衣紧紧贴在皮肤上。棠梨不由得缩了缩肩膀,偷偷瞥了一眼其他三人,见他们没有异样,心下安慰自己也许是体质太差了。
渔船不再前进。这时,端坐船头的姬仪开始了弹奏。眨眼间,保养上好的古琴不再是一件乐器,骤变成了一抹隐约的身影。十指不间断的拨弄犹如一次促膝对谈,青灯、扁舟、江河湖海,天地之大,人心之千变万化,俱在泠泠乐律中。
起先,棠梨没有发现变化。尽管今天是因任务而听他弹琴,但听得出他其实也很享受演奏的过程。她捏着避水符,心想不知他通过乐曲听见了什么,要是能找到线索就好了,不过找不到也不打紧,局里吩咐的是“安全第一”,虽说她现在还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危险,但万事小心为……
女孩下意识把目光轻轻移过去。没有转头,仅是眼角余光一瞥——瞥见抚琴的姬仪面色铁青,嘴唇紧闭,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分明只是在弹琴,却又像在极力忍耐莫大的痛苦。
棠梨愣住了。
“姬——”
突如其来的“扑通”声打断了她的呼喊,分明是落水声。棠梨慌忙转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没有方寻的踪影,继而莫要一步蹬在船边,跳入江中,就像要追逐什么似的。
棠梨愣在原地。意外接二连三,让她来不及喘一口气,不过潜意识依旧驱使她上前一步,俯下身来问:
“姬仪,姬仪,你还好吗?出什么事了?”
乐曲戛然而止,青年没有作答。他一只手平放在琴弦上,另一只手忽然抓住了棠梨搭在他肩上的手腕,似乎仍有一股“余波”顺着琴弦侵蚀四肢,他唯有被动接受。棠梨被他攥得生疼,却不敢出声,生怕妨碍他。
她究竟能做什么?感受他?安抚他?还是为他扫清那些未知的恐惧?
原来作疼的不只是手腕。
片刻后,姬仪自行镇定了下来,刚才还死死盯着江面的眼睛落到她脸上,微微一怔,“棠梨?”
棠梨定睛,更是大惊失色:“你……你还好吗?鼻血,你流鼻血了……”
“我……”
姬仪伸手探向人中,确实是血。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琴,再看了看正在包里翻找东西的棠梨,她露出的手腕上有一圈极其明显的淤痕。记忆断片在脑海里浮浮沉沉。数不清的愤怒、憎恨、凄楚碰撞出庞然漩涡,他想要面对,却险些陷入;他尝试逃离,慌乱间抓住的那一星微光,竟然是她。
而她没有喊一声疼。
春寒料峭,黄昊宁好不容易搓着手进了办公室回回暖,却看到桌上除了月琴后续跟进资料,还有一纸外勤通知。
“龙皮回收任务……”黄念着大标题,伸出手敲了敲对面桌高高摞起的待审资料。
方寻从电脑屏幕背后探出了头:“早,怎么了?”
“怎么回收任务还叫我一个灵兽科的出外勤,不是搞错了吧。”黄感觉奇怪。
“我看看。”方寻接过了通知,粗略扫视了一下,还没翻页就还了回去,“我有印象了,这也是老任务了。龙褪皮以后,虫从中甲而生,化为红色蜻蜓……”
只听一声Oh amazing的低叹,一个金灿灿的头就从两人之间突然出现。黄方两人抬头,那明显外国长相的同事正满面笑容地等他们继续对话。
“我还是不习惯布莱兹你的脸在这里出现。”黄昊宁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非常人种歧视的话,连忙改口,“南京欢迎你。”
“你还不如不加后面那句。”方寻忍不住指出。
但是布莱兹“嘿嘿”两声满不在意,他的确是最近才来的新员工,六扇门中本来就没有什么外国人,感到新奇也正常。再加上布莱兹自我介绍的时候就说了,他是一个乐观开朗阳光友善温柔善良宽容大方的好人,他并不会和人计较这细枝末节的语言用法。和他的前缀一样丰富的,还有他对动物昆虫的热爱,就是让他双眼现在闪闪发光的东西。
“拜托,两位好同事,再讲讲这个红色蜻蜓的事。”布莱兹开口催促。
“好吧,这个红色蜻蜓叫做龙甲,书面记录不多,倒是很早就有抓龙甲的人会生病的说法。这个说法……”方寻看了看两人表情,才满意地接着说,“是真的。但是其实就像蜜蜂,一生只有一次有效攻击罢了,另外龙甲基本上是食天地灵气而生,现代生活这种没有灵气的环境,龙甲也就能活个……”
“三个小时。”黄昊宁念着通知,“上面说,先用灵气罐头催化龙甲诞生,然后保证三小时内龙甲不被外人接触,然后龙甲就会自然死去。”
“噢!就像昙花一现!”布莱兹感叹。
“昙花一现你都知道!厉害!”黄昊宁笑了起来,用手拍了拍布莱兹肩膀,“布哥,要不,你代替我去出这个外勤……”
方寻用一种混合着震惊和怀疑的眼神看着黄昊宁:“真的?其它部门会看着你的工作证,然后当布莱兹是队长吗?”
“什么?我是队长?”黄昊宁这才翻页看后面的任务人员名单。
“我不用看都知道,这龙甲任务向来都是灵兽科做队长。”
“免灾科夏墨,执行科莫要……他们选人的时候主要是讲究一个通顺吗?”黄昊宁接着念组员名单。
方寻听到莫要二字忍不住抬起头,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感到羞赧和不合时宜,于是只低头张口闷闷提醒:“别忘了及时给褪皮的那位龙小姐报告情况。”
再抬头,面前只有正在收拾箱子的布莱兹,黄昊宁已经跑没了影。
“你收拾箱子是要做什么?”
“我……想请个假!”说完,布莱兹提溜着箱子也追了上去,边追边喊,“龙甲,我是说黄昊宁,等我一下!”
小轿车上握着方向盘的是黄昊宁,他考驾照不过才半年,跑高速也是头一回。但是他明显对自己的驾驶技术很是自信,一直在最高限速徘徊。
“黄昊宁你可松松油门!”在副驾担心受怕的是长着兔子耳朵的夏墨,他本来还说要帮忙看地图导航,现在只能一心想着行车规范。
主驾背后坐着的黑发男子便是莫要,抱着一把唐刀像是在假寐。副驾后面的是请了假挤上车的布莱兹,他正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
黄昊宁从后视镜里看见,便松了油门问:“布哥,你写的是啥?”
“龙甲的记录。”布莱兹举起本子给他看,上面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红色蜻蜓。
“哇,画的真不错。”黄昊宁由衷地称赞。
“黄昊宁啊,我觉得好像要错过出口了。”夏墨突然开口道。
黄一听,亮了灯,方向盘打满,直接就往出口匝道拐了过去。
假寐中的莫要睁开了眼,看了一眼指示牌,又看了一眼眼神飘忽的夏墨,道:“我记得,夏墨是讹兽来着。”
“对,没错,但是他原型长得可真像巨大兔子,我在后山抓着他一回,本来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吃了,没想到是我们同事……”黄昊宁见莫要主动说话,于是也有意破冰地谈起趣事。
“所以,他喜欢骗人,虽然他的反应很明显在心虚……”莫要指着夏墨的方向,让黄昊宁也看看。
黄昊宁一愣,只见那兔耳男看向窗外,小声说着什么哇风景真不错,兔耳朵却在不安地扭动。
“夏墨!”
“怎么了嘛!我是讹兽啊!谁知道你马上就信了!”
停车,靠边,对夏墨的脑壳儿进行短暂而友好的思想教育,上车,黄昊宁一气呵成。
“这个出口出去,有办法绕道回高速吗?”黄昊宁从捂着脑袋做哭脸的夏墨手上拿过导航,递给了坐在后排的莫要。
莫要接过看了看:“没有信号。”
布莱兹凑过来看:“确实没有信号。”
黄昊宁抬头看,面前也只有一个方向的路,下出口前也开了两个小时,离苏州太湖估计也不远。干脆就一条道走到黑,便打着了火。
半个小时后。
“我去,这路怎么越来越崎岖了。”胆大心不细如黄昊宁,此时也在怀疑他们是不是偏离了轨道。
“这是村里的土路吧。”莫要从颠簸的窗外看去,道路上不少灰尘石子。
夏墨有些晕车,开着窗户透了透气,突然看见窗外不远处有一小孩面朝下倒了下去,“黄昊宁,快停车,那边有个小孩摔了一跤。”
“哈哈!我这次可不会被你骗到。”黄昊宁笑着回道。
“黄昊宁,看看我,我这次真没骗你。”
黄昊宁听他声音带了认真,于是瞟他一眼,确实不像平时撒谎的样子,这才把车靠边停下。
四人下车,见不远处荒地里确实像是有个小孩倒着,于是加快脚步跑了起来。
夏墨第一个发现小孩,怀着责任心,也是第一个跑到小孩跟前。
夏墨把小孩翻过来一看,是个小女孩,来不及细看又拍了拍小孩的肩膀:“醒一醒,能听见我说话吗?”
女孩虽然没有回应,但是沉重地喘着气。
莫要看了看她打扮,像是个村里的孩子,伸手就抱起她准备回车上:“好烫……她在发烧。”
黄昊宁二话不说转身跑回去,打开了后车门。
这下夏墨和布莱兹调了个座位,夏墨虽然只是出于兴趣,但是对紧急治疗也有一些知识,先上了车。
莫要抱着小女孩,也钻进了车里。
刚关上车门,小女孩在莫要怀中转醒,明显还有些神志不清,傻笑着伸手,想要递出什么东西。
那小女孩张开手,夏墨伸手要去接,出乎意料地东西没有落下来,而是从她的指缝飞了出来,越过了夏墨的长耳朵,被布莱兹伸手一把抓住了翅膀。
“这是……”布莱兹才来得及看清,手上抓着的是一只红色的有角与须的蜻蜓,“龙甲?”
*地点时间捏造
*当做同人看,你要当笑话看也不是不行
‘呛哴’一声脆响,刀尖与刀刃相撞,随即发出刺耳刮擦声,那声响像是什么生物的惨叫让人无法忍受只想捂住耳朵。
陈知安抽身后退,她身形单薄小巧速度相对较快,霸王刀光一闪,在地面上留上一条不深不浅的白色印子。
来生滑步上前并不能弥补两人之间的速度差距,然而陈知安眼角余光已看见霸王刀光闪过,来生双手臂力强横,单手也能将那把霸王刀舞的虎虎生风,冷风扑向面颊,此时后退早已躲闪不及,来生左右手交替一瞬,握柄的位置已然更后,霸王刀寸寸长过,眼见即将滑过陈知安面颊。
然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来生面前知觉影子一闪,陈知安已经闪到了刀背一侧,只见小姑娘手中蝴蝶刀一折,双柄打开,她胆子极大,手腕一扭搭在刀面上,又在下一瞬间躲开。两面开锋的蝴蝶刀不知何时被陈知安放在了刀面上,雪亮锋刃就这样像一只陀螺般顺着刀面滑了过去。
这招看上去倒是有点撒手锏的意思。两人间交手时间不过五秒,那蝴蝶刀刃已在指尖不远处,仿若下一秒就要割开她指尖皮肤甩出一线血水。
来生五只用力一撮,竟是生生将刀柄转了个面,蝴蝶刀无法抑制地飞了出去。然而此时此刻陈知安也早已不在原位。
来生右手接上握住刀柄往回拽来,发出呼的破风声——陈知安竟真不知何时闪在她背后。
小姑娘此时停步已经是来不及的。她眼球两边一晃,单手接住飞来的蝴蝶刀。
只听空旷训练房中响起‘哒’一声轻响。来生毫无防备感觉柄尾一轻,陈知安竟是整个人跃起,那一声轻响就是她鞋尖落点在她刀柄上的声音。
陈知安反应何其之快,躬身点‘地’就想往前跑。但闻来生一声轻笑,那刀柄硬生生甩出一个圈,她还没站稳就要被摔落下去,另一头霸王刀的刀背已然朝她后心袭来。
来生看见那个蓝眼睛的小姑娘失去重心侧身翻下倒是有几分如同杂耍,刀背画出半个圆弧,她本身臂力加上惯性怕不是能把墙面都打出裂痕来,陈知安知道躲不过这一下,腰身一扭硬是在半空转换姿势,迈出一步,堪堪踩在飞来的刀面上,再一个前翻落地滚出三米远。
来生岂会放过这等好机会,霸王刀一转方向朝下剁去,‘噹’的一声金属嗡鸣声响彻耳畔,陈知安觉得那冰凉的刀刃就插在自己耳旁几毫米远的地方,抬头一晃就看见来生白发飘扬,那双眼睛闪着兴奋快乐的光,如同夏日湖水中的破碎阳光。又在那分秒之间见她小腹上纹身抻长,迅速缩小——那是来生举刀下剁的瞬间肌肉动作。
陈知安没那么多时间再去欣赏对方的动作利落与否,她侧身一滚,尽力止住去势。
就在来生刀面落在陈知安后背不远处即将在抬刀下劈得瞬间,那姑娘双手撑地像是要就势弹起,她觉得奇怪,这么起来势必要擦到自己的刀锋,陈知安不是这种拼死一搏的性格。
果真,陈知安转头几乎是扭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朝着来生吐了吐舌尖,一蓝一黑双眼见是狡黠的神色,她额间汗湿一片,映出十几个来生错愕的神情和一闪而逝的黑影。
那其实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街舞或近身格斗的地板动作。原来是要依靠肩部做支撑,双腿悬空缴住敌人咽喉。只可惜陈知安和来生之间身高差距过大,她根本够不着来生脖颈。所以陈知安的目标一开始也不是来生,而是她的霸王刀。
膝盖微弯。两腿间的空隙精准务必地卡在来生手腕上,她用力向下,来生反应也不慢,下意识就要往后抽,陈知安小腿正好卡在刀柄上,一个后仰用力,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只在几秒间,转瞬翻盘顺势夺刀。
来生嘴角勾着弧度,丝毫没有被抢了武器的懊悔和急躁。她脚下轻点看似是在后退,就在陈知安还没完全翻过来,就觉得指尖一疼,来生的目标本不是陈知安的手,而是夹在她手指间的那把蝴蝶刀!
陈知安骂不出来,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硬抗,她手腕外甩,像是甩扑克牌那样把蝴蝶刀扔到了墙角。
银光闪过二人眼角。霸王刀也被陈知安脚下一勾扔了出去。
来生一脚踩空,即没抢到陈知安的武器,却也没达到声东击西的最终目的——抢回自己的霸王刀。
她转手握拳,一拳挥出有如果写完钧之力而来。陈知安刚站稳,丝毫不惧,单脚旋身整个人反身踢腿试图化开这一拳的来势。
可来生和她之间的力量差距太过悬殊。陈知安只觉得小腿生疼,停了一瞬间。
来生一拳没挥到底,手腕也被震得酸麻,化拳为掌‘啪!’的一声抓在了陈知安的小腿上,手臂一用力,就把人提了起来。
“诶…诶诶诶?!!”陈知安几乎是不敢置信,眼前景物倒转过来,整个人都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扔进洗衣机里转了一圈,突然被倒着拎起来实在是难受得很。
来生笑得好大声,手上还抖了抖:“看看能不能甩出点东西来。”
不远处墙角里铃铛声响,一只黑猫从中懒洋洋走出,慢慢踱步到整个被倒吊起来的陈知安面前,梅花印啪的一声拍在她额头上。
“你输了哦。”
陈知安发出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