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起源都是【https://shindanmaker.com/619660 】這個小妖精,太魔性了,roll人設根本停不下來……!所以隨便搞了個俗套的西幻世界觀供這個roll人設用(……妳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世界觀梗概:——硬要做比喻的話,這個世界是正在孕育神明的卵。
所有神話的共通之處:這世界為了神的誕生而誕生。起先是什麼都沒有的,隨後依照著還在母腹中的神明的想法,世界開始具備雛形……
接著,神明想到了與自己不同,與自己所處的世界都不同的【死】。順應他的想法,【死】也成了世界與神明的一部分。
意識到【死】的神明感到了恐懼。因此,他將【死】從腹中吐了出來。
死與神明分離。
這就是“生死”的開端。
“接下來是你的回合。”
-種族-
人類:
世界上作為平衡也繁衍得最為廣泛的種族。繁衍能力強•壽命長度中等•擁有最為發達的文明。再往下細分還有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國家也有不同的信仰,是衝突最為複雜的種族,經濟體系與政治系統最為完善。
妖精:
在妖精的神話之中,嬰兒般的世界意識的“要求”下,生出了萬全的母。萬全的母成了保護世界意識的驅殼,其身軀上又受孕生產出萬物。萬全的母在保護世界意識的驅殼誕生後,完成了使命,陷入沉眠。
萬全的母每輕淺地呼吸一次,都會誕生出一個“妖精”——這就是妖精的由來。
妖精的特征並不明顯,體態與人類相似,身高與常見的體型也相似。真正的不同是在“命定”的壽命結束前都不會死亡。妖精沒有所謂的靈魂,所以通常情況下一輩子都不會見到死神。另外就是通常並沒有父母子女的概念,所謂的父子母女關係,更像是師徒。
習俗中,為對方取了名字的話,就會成為對方的父母。
幽靈:
通常而言,只有人類死後才會出現的未能被引渡的亡者。
即使不去理,也會隨著時間消散。
食尸鬼:
被誤會為從尸體中誕生的類人種族,有著各式各樣黯淡膚色和利齒的地下生物。擅長於黑暗中的一切。聽覺靈敏,夜視性強。目前是人類最主要的奴隸來源。
食尸鬼似乎沒有自己的文化和信仰,只有簡單的語言。這種語言在被人類統治後逐漸消失。
女性食尸鬼會在懷孕過後三個月,將自己腹中的子嗣(通常是一到三胎)產在大動物或人類的尸體腹腔內,以保證子嗣不會影響自己的狩獵和生活。三個月的嬰兒雖然還不會行走,但已經擁有牙齒。將子嗣產入尸體的行為,又被稱作“二次受胎”。
多子而食物不足的情況,親兄弟姐妹間會進行競爭,弱者會被殺死並被食用。
魔女:
被世界的意識選中的傢伙們,天生具有可以與世界聯通,使用魔法的權力。
能夠感知到世界意識的情緒,也分為更受寵愛的(天賦高)人,和僅僅比普通人更寵愛一點的(天賦平平)的人。魔法的本質,是以自己的方式向世界的意識表達“訴求”。可以是繪畫、詩歌或是其他任意的形式。
無論男女,都稱作魔女(witch)。
巫師/魔女獵人:
從魔女那裡偷來魔力的普通人。
偷竊魔力的方式,通常是在殺死魔女前以特殊的方式保留對方的靈魂。每使用一次一次,狩獵來的靈魂都會消耗。因此想要使用魔法的話,得要不停地狩獵魔女才行。
一般而言,書寫時以wizard做區分。
死神:
被死選中的“公務員”們。引渡亡者們的存在。
神(陰性):
先是被相信,而後才存在的虛假神明們,並非與世界意識在同一個維度。偶爾也有與人類處在統一維度的神。
為與世界意識和死這樣的真神作區分,一般會有陰性的前後綴。
吸血鬼:
吸食人血的劣等神明,需要通過吸取他人的生命力維持自身的存在。
【為了假裝自己有在填坑,但其實還是一條鹹魚,我開始沒志氣地掏老貨炒冷飯了……。現在看來當時寫的情況太過誇張不真實,不過還是決定填下去(哭唧唧哭唧唧】
【我,我寫的時候是在看雨果吧???(不確定】
男孩跪坐在地上乞討。
並沒多少人理他——這不是旅遊業發達昌盛的地方,鮮少見到熱心腸的旅客;本地人則早習慣了這些融為街邊風景一部分的乞人,生不出多少同情心。人們自己都已經自顧不暇了,又怎麼會有閒心管這孩子呢。
那孩子並不是這條街上的生面孔,他怕是在三四歲時就開始在這兒做乞丐了,凡是住在附近的人,多少是見過他的。那是個八、九歲左右的男孩,無疑應該是正處在應該去上學的年紀。他比同齡的孩子要看上去瘦很多,個子倒是不矮,他那從過大的外套裡露出來的兩隻骨瘦嶙峋的手腳攤在地上,看起來無力又病態。男孩有頭刻意而為之的髒亂頭髮,和被灰塵抹得發髒的臉,滿是補丁的衣服不合時節。他看起來不像流浪民族,也不是里洛尼亞常見的那種長相,更不像戰後來的新移民。眉毛很濃,一雙發亮的眼睛在眼框裡打轉,看起來有些像從中部來的。
“請您行行好吧。”他向來往的每個人低下頭,幾乎趴在地上做這事。人們避開他那隻伸出來的瘦骨嶙峋的右手,好像躲臭蟲似的躲著他,他偶爾抓住過路人的褲腳,卻也被一腳踢開了,可男孩並不氣餒。這孩子是沒有尊嚴和面子的,只要能給他錢,他就是跪下來用舌頭舔乾淨施捨者的鞋子也願意,他的家人從一開始便沒教給他自尊這個詞的含義,這使他能隨意地低下自己的頭,彎曲自己的膝蓋,如狗乞食一樣磕頭。
“給我滾出去!不要在我的店門口乞討!”這時候,男孩所祈禱的地方旁的麵包店店長揮著擀麵杖出來了。
“我離您的店有幾英呎遠呢!”男孩說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輕巧地躲著店長,“就讓我在您的店前面多聞些麵包香味吧!”
“呸!本來就不景氣了,還要沾乞丐的晦氣。”
店長作勢要打,男孩便提著過大的外套下擺跑掉了,過了一條街,店長便不再追,讓那小鬼愛去哪兒去哪。孩子也不再執著於麵包店前的那塊地方,而是四處遊蕩了起來,已經過了行人在路上行走的時間,他再去乞討也要不來什麼了,只是現在就會去一定會被家人打的。男孩決定在街上消磨時光了。
他從記事起被人叫亞哈謝,到現在也仍然不會拼自己的名字;他不知道自己的姓氏是什麼,他父親也從未提起過。他住在被稱作“平民窟的狗窩”的地方,那是乞丐們集會的勝地,恰好在低矮崎嶇的房屋間形成一塊空地。
亞哈謝在白天的時候去乞討,晚上的時候再回到“狗窩”。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重複著如此的行徑,長此以往就是生活的方式,再沒有別的度日方法。
他長歎口氣,最終選擇在離貧民窟較近的地方停下了。
沒有完成每日乞討所必須的額量是要挨罵的,他便踡縮在街角,將自己的帽子擺在面前。貧民窟的人們多數不去理會這些乞丐,在這裡妓女和盜賊也比不勞而獲的人要高等,人們多數沒什麼多餘的心思去同情。
亞哈謝踡縮在街道旁,將自己的臉埋在膝間,安靜地看著過往的行人,偶爾有一兩個人駐足看向他,又馬上離開了,他看見有個與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孩子挽著父母的手走過來,那場景不知為何使他生出了羨慕的情感。亞哈謝從未見過自己母親,他父親也從未講過,只說他和姐姐是從別處撿來的。
亞哈謝直勾勾地盯著那孩子看;對方約莫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也看了過來,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亞哈謝看到那孩子過了會兒伏在父母的耳邊,悄悄說了些什麼,視線時不時地瞥來自己的方向一眼。
想必是瞧不起自己吧。
亞哈謝盯著自己放在地上的氈帽,同他身上的其他衣服一樣,那帽子上也滿是補丁,髒兮兮的。一枚銀亮的硬幣滑落進帽子裡,發出一聲悶響,亞哈謝便抬起頭來道謝:“謝謝,謝謝,太謝謝啦!”
放硬幣的是那與父母一同走過來的男孩,真的和他差不多大,能從服裝上看出來甚是拮据。
“小少爺,祝你和你父母有個好夜晚。”亞哈謝學著那些年長乞丐的腔調,向對方說道,并鞠了一躬,對方聽到這句話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你幾歲啦?”
“八歲。”
“和我一樣大!”男孩說完便小跑著離開了,又像方才一樣牽起父母的手,走了幾步後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來朝他揮了揮手,大聲道了句“再見。”這才消失在貧民窟那狹窄的屋群中。
真是個怪人。亞哈謝想著,將那枚銀亮的小硬幣放到手心裡,將其捂得燙熱。天色晚了,那些破爛低矮的房子裡亮起了燈,他便循著那些燈光組成的路走向貧民窟的腹地。道路磕磕絆絆的,可他早已熟悉每一個石階歪斜與凸凹,輕巧而如常地越過。過了會兒,那狹窄的間隙開闊了起來,他抬起頭,屋頂形成的井口能看到在視界的遠處閃爍著的北天星光。
他面前這塊地方好像一個大肚瓶的瓶底,又有些像下雨天裡水流匯成的水窪,一眼望去都是些隨意搭建起的帳篷和瓦楞房;流浪漢和職業乞丐們或是滿載而歸,或是愁苦囊中,每一個都拿著啤酒瓶,笑盈盈地看著彼此,凡是有幸得到好心人垂憐的,便兌少些水。空氣裡一片人類的汗味和污穢混合起來的臭氣,即便是在室外也抹消不去。
這便是垃圾場中的垃圾場,貧民窟的狗窩,乞人的天堂,勞動者唾棄的對象。
亞哈謝身上的外套裹緊,用食指轉動起氈帽,進了他家——帳篷內部很狹小,一人高,吃飯睡覺的地方都在同一處,沒什麼地方擺東西——他們也沒有多少東西可擺。亞哈謝走進去,看到他姐姐正坐在毯子旁,擺弄著撿來的瓶蓋。少女剛剛發育的乳房微微撐起對季節而言過薄的衣裳,隱隱約約能看到正慢慢有了女性美的腰身。見到來人,少女抬起頭來微笑著看他:“回來啦?”
“我回來啦,姐姐!我拿到一歐的硬幣!”亞哈謝說著,將身上破爛的外套取下來,披在姐姐身上,“晚上該你穿。”
“謝謝。”他姐姐約娜吻了他的臉,隨後給他看可樂瓶裡面放著的不合時節的花朵。紙質花著色不均,卻在孩童的想象中蒙上了綺麗的色彩。
“真漂亮。”
“嗯,真漂亮。”
“希望春天快點來,那時就能看到真的花了。”亞哈謝說著,他姐姐聽到這話輕輕笑了起來。晚餐是些已經冷了的東西,“狗窩”沒有熱水,更沒有電,但乞丐們顯然不在意這件事。亞哈謝囫圇吞下了晚飯,走出帳篷去看,那些裝作坡腳的、裝作瞎眼的、裝作無臂的乞丐們都恢復了原本的姿態,姿勢靈活得很。乞丐們沒有積蓄的概念,一旦拿到了錢就馬上花掉,正因如此才能看到他們每晚捧著酒,夜夜笙歌。
這便是垃圾場中的垃圾場,貧民窟的狗窩,乞人的天堂,勞動者唾棄的對象。
亞哈謝站在帳篷邊上,看到他平日裝坡腳的父親拿著兌了水的酒走了過來,骯髒花白的鬍子上沾了劣質的酒精,看起來風塵僕僕。他在那兒迎接他年邁的父親,并上繳了那枚硬幣,男人像往常那樣踢了他一腳做為回應。他父親比實際年齡看起來要老上二十歲,像每個乞丐那樣渾身髒兮兮的,穿著破爛的麻衣,他臉上因究竟而泛著不自然的紅色,鼻頭上生了瘡,但沒錢治,這倒不算壞事,畢竟看起來越可憐越好;一雙渾濁的眼睛在濃密的眉毛下,外人看了覺得可憐,但乞丐卻只能從中看出一種愚氓式的狡猾,這位老先生是東邊來的流浪民族的長相,在里洛尼亞看到這種長相的人,普通人都是會敬而遠之的。
亞哈謝和他父親長得並不像,他父親也無意遮掩這孩子是撿來的事實,甚至經常在酒後向其他乞丐們講起過去撿亞哈謝和他姐姐的事情,語氣中無不帶著炫耀;這樣的乞丐恐怕是沒有女人會愛上的,人們就自然而然地排除了他的兩個孩子是親生的念頭,甚至常有人問這位老先生他的孩子是從哪裡偷來的,隨後就得到當事人激烈的抗議。在亞哈謝會說:“行行好吧。”的年紀,父親就已經讓他上街乞討了——實際上他恐怕更早些時候就作為老乞丐身邊的乞討道具了,只是那時候的事情已經記不清。
“好了好了,快點睡吧。”老乞丐說著,將自己的身子縮在帳篷的角落裡,亞哈謝服從對方的指示,也躺了下來,他姐姐看到父親回來了,連忙低頭向她父親問候,并把今天撿瓶子得來的東西遞過來。這事情做完之後,四下就靜了。
亞哈謝縮在罈子上,過了會兒,他聽到他父親發出如雷貫耳的鼾聲,這便在外套下小聲叫他姐姐,以耳語的音量與她聊天。
“約娜,約娜?”他輕輕地叫她,少女側過頭來,帳篷裡沒有燈,看不清對方的臉,亞哈謝揣測著對方的神情,“我今天在麵包店前面乞討,結果被那家店的店主趕了出去。”
“哪一家的?是街角散發著焦糖香味的那家嗎?”
“不,是另一家,但也沒什麼差,我原本以為今天會空手而歸呢,但有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小孩,”亞哈謝說著比劃了一下,“他跟他父母一道,走在這片的街上,你猜怎麼著?他給我一枚硬幣。”
他姐姐平靜地聽著,點了點頭。亞哈謝繼續說了下去。
“這真是不可置信,你也知道這一片的人是怎麼瞧我們的,我當時可嚇了一跳呢。不過,錢拿到就好啦,今天咱們倆都不用挨揍了。”
“是呀,真是太感謝那位小少爺了。亞哈謝,出去走走嗎?”
“好啊。”亞哈謝一咕嚕爬起來,把外套披在他姐姐身上,一起到了帳篷外。狗窩沒有燈,因此能看到天上的星星,那些銀白色的光芒在頭頂閃爍跳動,要是世界上有仙女,這些東西一定是用來裝飾她的裙擺的——亞哈謝並不相信仙女的童話,但假裝她存在總比不相信世上有她要好。
“真漂亮。”他姐姐約娜稱讚這夜空,月光將少女的五官勾勒了出來,那是張稱得上清秀的臉,可被貧民窟的骯髒毀了,她臉上生著粉刺,頭髮也像其他乞丐一樣髒兮兮的;她長得不像老乞丐,但也不像亞哈謝,是比里洛尼亞更北的地方才有的長相。亞哈謝看著他姐姐的臉,孩子樣地在貧民窟的狗窩裡張開手臂。
“我要長大,然後不做乞丐了,我想去麵包房工作,這樣每天就能聞到好吃的麵包,晚上的時候我會帶回來發熱的牛角麵包——”他其實沒嚐過,只有他父親才在家裡有這樣的權力,“我帶回來給你吃,沒有父親的份。”
約娜安靜地笑著聽他說,享受著他演出來的天真,過了會兒答了句:“嗯,快點長大吧。”
“嗯,我會長得又高又壯,比父親還要高,這樣他就不會打我們了;然後我們會有一個家,會有花園,每天都能看到花,晚上的時候出來散步,能看見星星,我會把它們摘下來,裝飾你的裙子;我們會有自己的衣服,不用再分享一件大衣了。”
“你把星星摘下來,以後就再也不會有星星了,那顆星星就消失了。”他姐姐約娜逗他,聽到這個說法,男孩踮起腳來,佯裝出費力的樣子,然後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一縷空氣,他再攤開手,放在約娜額前。
“我摘下來了,約娜!”
他的姐姐笑了笑,拍了拍他的頭,男孩為這舉動高興。過了會兒,帳篷裡傳來父親暴怒的聲音,兩個人便又回去睡了。
歌是【http://www.bilibili.com/video/av973074/】我能找到的音質最好的版本是這個……我個人很喜歡周璇女士啦……
……也算是……藉著現pa的名義劇透吧,復健復健……
天色暗下去了。晚風拍打岸邊的蘆葦,掀起層層疊疊的浪花。
在河邊的小徑上,中佐又看到那個推著輪椅、腳步緩慢得異常的男人。
中佐是土佐地方出身,一經畢業,便以兵士作為志願入伍。軍中生活三年五載,等到中佐退伍時,他已經三十歲;又因為他本人生性乖僻的緣故,戰友不少已經成家立業,他卻還未有半點娶妻的跡象。儘管如此,軍人的生涯卻也因為在訓練中負傷的緣故斷送,而不得不離開軍隊,在京都修養。政府雖保留了中佐的軍銜和每月最基本的俸祿,但在中佐看來,那不過是打發自己用的錢罷了。
身為飛行員,已經不能再飛了。
退伍之後,中佐過去的習慣卻還是保留下來——正因如此,才會在每天晚飯前循著河道進行長跑,進行完十公里的訓練後,再沿著河道折返,到了臨近住所的十字路口,就緩步走回去。同樣因為軍中作息的緣故,出發和回歸的時間都是規定好的,不早也不晚。
中佐對那每天都能看到的推著輪椅的男人感到好奇,是因為總能見到同一個人穿著同一套衣服,緩慢地走在河道上。每次都是在自己緩下腳步的那個路口,能看到那人穿著西裝套裝的背影推著輪椅向前前行。
因為腳步很慢,中佐總是很快就超過了。
偶爾,中佐也會因為好奇而停下腳步、想在轉頭的瞬間看看對方的樣子,卻總是因為夕陽的光芒太過刺眼而無法看清;他甚至為了那種人生中從未有過的好奇心、為了看到對方的臉而早些出門,裝作靠在欄杆上喝水而停下腳步。
不出所料,那男人今天也來了,穿著不合行動的西裝,推著坐在輪椅上、身著拘束袍的女人,極為拖沓地在河道旁的小路上散著步。男人的臉應當稱得上英俊,是時下最受歡迎的類型,但更讓中佐在意的是輪椅上蓬頭垢面的女人。
單以外表來看,這一男一女都很年輕,不會比自己還年長。中佐原本以為兩人是夫妻,卻發現那推著輪椅的男人眼裡並沒有愛情的因素在,硬要說,更像兄長,更像父親;而那輪椅上的女人時不時會發出些怪聲,那頭蓬亂烏黑頭髮下漂亮的臉,已經被一種病態的瘋狂所遮掩了。儘管如此,那著西裝的男人卻以溫柔的一舉一動照顧著那女性,似乎絲毫不為病人的舉措感到不耐煩。等到了橋旁,男人停下來,為瘋了的女人餵水喝。
也是再這時候,中佐看到附近高校的女學生跑過來,拿著紙筆小聲向男人說了些什麼。男人原本還有些凝固的表情瞬間軟化了下來,中佐從後面看到那人嘴角揚起的側臉認真地注視著少女遞過來的紙片,用簽字筆寫了些什麼。事畢,那少女猛地向他鞠了一躬,立刻跑開了。
看著那男人因笑容而鼓起的側臉,中佐才想起自己曾在哪兒見過那張臉。
身為軍人,在基地內對外界之事充耳不聞,但那個男人卻在姪女寄來的雜誌上見過幾次。好像是幾年前流行的小生吧。中佐想著,緊接著發現那人的臉好像與自己在雜誌上看過的臉沒什麼不同。
他忍不住為了向那位演員搭話而加快了腳步。
“請問,先生——”
男人應聲回過頭來,看向他的眼睛。坐在輪椅上的瘋女人仰著頭,也將眼睛轉向他,一雙漂亮的眼睛在眼眶裡來回打轉著。中佐一是為那女人被瘋狂遮蔽的美貌而心驚,二則是為一位正值青春年華的女性遭受如此痛苦而感到可惜,再來,他才想起自己並不記得那位演員的本名,只有一個印象模糊的角色的名字。
“此島空……?”
男人先是一愣,隨後笑起來:“您是指《狂刀》中的角色嗎?”
“是,是,您的真名……?”中佐未曾想到對方真的答話,話一出口又為自己所作所為有悖禮儀而後悔。年輕演員卻也並不在意,只是笑了笑,頗為開朗地回答了問題
“宇田津透也,我在狂刀中飾演的是此島空。”
“啊……原來如此。”中佐雖然早就知道對方演的角色,卻還是點著頭應和了。好像聽到什麼有意思的事似的,瘋女人向著他的方向前傾,隨後伸出手來,抓向中佐上衣的下擺。
“梅,不行,這是初次見面,不能對這位先生做這種事。”宇田津好像教導孩子似的,柔聲向著那女人說著,輕輕掰開她攥著中佐衣物的指節。女人則像剛被母親教訓過的頑童,縮在輪椅的椅背後,還伺機等著捉弄人的機會。
“這位是……”
“梅,她是與我一同出道的搭檔,幾個月前患上了這種病……”
“原來如此……”中佐臆想著兩人的情侶關係,卻又看到宇田津臉上浮現出的那種父兄般的神情,頓時為自己的猜想生疑。好像自己那猜想是骯髒的,玷污了男人眼中澎湃升起的溫暖的東西。也在這時,女人唱起歌來。從唱腔來看,是舊時代的曲子,由精神病人唱著,聽來有些荒腔走板。
斜陽跳動著,跳動著,墜下去了。一時間,世界好像寂靜了下去,只剩下瘋了的女人倚著身後推著輪椅的男人的胸膛,向著不知何方唱起了歌:“鳥兒拼命地唱,花兒任性地開,你們太痛快,太痛快呀,太痛快……”明明是清晰的音節,中佐卻無論如何聽不清對方唱了什麼。只看到女人在唱歌時,臉上所露出那種報復性的笑,這笑容好像又使她回到往昔的舞台。
那歌聲無疑是刺向宇田津的。
中佐沉默了,他在那兒靜靜聽著,待女人唱到“什麼是情,什麼是愛”時,年輕演員的眼角已經溢出被夕陽染紅的淚水。萬物的聲音好似又恢復過來,風起,浪涌,中佐背後的橋發出鐵軌被體積壓住時有節奏的聲響,繁雜不堪,吵鬧不堪,像要將頭腦擊破。恍惚間,他聽到女人唱到:
“我不要這瘋狂的世界,這瘋狂的世界。”
——太陽落了。
一篇辣雞廢腐,有黃腔注意。
【叉子為攻,勺子為受】
主持人&裁判:稚名來步,稚名步憐
正方:一辯-亞冬,二辯-麗,三辯-Theodore,四辯-Shudde
反方:一辯-早川春葉,二辯-Anter,三辯-波多野涼子,四辯-李千宏
稚名步憐【主持人】:大家好,大家好,歡迎收看今天的狂人辯論,波折號,今天的話題很有趣呢,對吧,來步?
稚名來步【裁判】:是的,是非常有意思的話題。那麼接下來即將揭曉……今天的話題是,(翻開白板上蓋著的布)叉子與勺孰攻孰受的辯論!
稚名步憐【主持人】:正方的出場人員是,亞冬,麗……誒,討厭,這是在為難日本人的英語發音嗎?西奧多爾和沙德。
稚名來步【裁判】:那種事情就不要吐槽啦,因為這是世界級的神交辯論賽嘛,語言那種障礙被作者忽略了。
稚名步憐【主持人】:有道理呢,來步。為了節省時間,辯論賽的步驟是簡化過的喲。那麼反方的出場順序是,早川春葉,安特,波多野涼子,李千宏。接下來請各位選手準備并討論三分鐘,在大家的辯論結束後,來步會履行他的職責,波折號。
稚名來步【裁判】:那麼,大家開始吧。
早川春葉:為什麼要吧語尾的語氣標點波折號讀出來啊……而且明明應該有語氣的地方卻是棒讀。
麗:我們可以自己決定自己的出場順序,對吧?
稚名步憐【主持人】:當然。
【三分鐘後】
稚名步憐【主持人】:各位決定好了嗎?
麗【正方二辯】:我們這裡的出場順序是亞冬,我,西奧,沙德。
波多野涼子【反方三辯】:再等一下。
麗【正方二辯】:在搞田忌賽馬那套鬼主意吧。
安特【反方二辯】:決定好了,是早川,我,波多野,還有李先生。
稚名步憐【主持人】:好的,那麼可以開始了。
【辯論開始】
亞冬【正方一辯】:諸君上午好(清嗓子),開始這個話題前,最為重要大概是確定攻受的定義吧……我雖然不太清楚,但是查過資料之後發現攻的定義大概是主動者,而受是被動者。以叉子和勺二者的形態來看。(他將形態兩字讀重)叉子因為具有攻擊性,而是攻,勺子作為承載用的物體,則是受。以我的調查來看,一般來講……
稚名來步【裁判】:時間到。
稚名步憐【主持人】:殘念,語速太慢了。
亞冬【正方一辯】:被拉來充人數,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啊……
Theodore【正方三辯】:沒關係,已經做得很好啦!接下來讓麗來扳回一城吧。
Shudde【正方四辯】:比起你,倒是你的雙胞胎兄弟更適合做三辯呢。
Theodore【正方三辯】:沒辦法,Bald他要去演講嘛。
Shudde【正方四辯】:原來如此。
稚名來步【裁判】:肅靜,接下來請反方一辯上場。
早川春葉【反方一辯】:大家好呀~(如同偶像一般向著講台下的眾人招手)人家覺得呢亞冬君說的話不太對喲,哎,怎麼講呢,就是說這個是意識形態的問題吧~(雖然語氣輕鬆,但語速卻很快)叉子是攻,僅僅取決於它平日以戳的方式刺中食物嗎?勺子是受,僅僅取決於它是以“承”的方式將物體托起來送入各位口中嗎?不,都不是,在這個類比問題上,重要的並不是叉子與勺相對於其他的物體是攻是受,而是他們二者之間相對於對方孰攻孰受的問題,而這是不能取決於他們各自的形態的,只要有那樣的意識,偽娘也可以上大叔。
稚名來步【裁判】:請早川選手不要夾帶自己的個人私慾。
早川春葉【反方一辯】:嘿嘿,人家忍不住就(少女漫畫敲頭)
安特【反方三辯】:早川來勁了呢。
稚名來步【裁判】:不過時間也到了,接下來有請反方二辯上場。
早川春葉【反方一辯】:誒誒,人家還沒有講完呢。
稚名來步【裁判】:(語氣強硬)時間已經到了。
早川春葉【反方一辯】:殘念。
麗【正方二辯】:也就是說到我了嗎,稚名同志?
稚名來步【裁判】:是的。
麗【正方二辯】:我要說的是,反方一辯的話看似有道理,實則沒有根據;而亞冬的話相較起來要更為有邏輯。反方一辯既無法證明所謂意識形態的不同,也無法否定叉子與勺各自的形態所決定的攻受。
早川春葉【反方一辯】:因為人家沒有時間了嘛。
安特【反方二辯】:裁判,我可以出去一趟嗎?
稚名來步【裁判】:可以。
(安特走出房間,辯論繼續)
麗【正方二辯】:叉子與勺孰攻孰受是個力求客觀的問題,我們已從我發方一辯亞冬的演講中得知,叉子為攻勺子為受是客觀事實,這是根據兩者的性質而決定的,沒有駁回的餘地。所謂相對攻受更是沒有立足的根據,就我看來並沒有邏輯基礎在內,也並不客觀。
稚名來步【裁判】:時間到。
麗【正方二辯】:我認為中間既然有安特詢問是否能出去的時間……
稚名來步【裁判】:那段時間包括早川選手打岔的時間都沒有算進去,麗選手。
麗【正方二辯】:原來如此。
千宏【反方四辯】:很可惜啊。
(門被推開,安特氣喘吁吁地走了進來)
稚名來步【裁判】:那麼現在是安特選手的回合。
安特【反方二辯】:正方二辯剛才是否指出叉子為攻勺子為受沒有立足根據?
麗【正方二辯】:是的。
安特【反方二辯】:那麼請諸位看看這個。
(安特高舉起雙手,他手中的是一根鐵叉子和吃飯用的鐵勺,接下來,他將那勺子插進了叉子的縫隙之中。)
(台下群眾嘩然。)
安特【反方二辯】:這是否能證明早川的言論是正確的?按照最初亞冬所描述的攻受定義,是否在這個情況中,勺子具備主動的特質,而叉子是被動的?以實例而言,是否被動那方具有包容的性質,而主動那方具備以單點突破的性質在?既然如此又何以說叉子為攻勺子為受?眼前這景象(他抖了抖手中融為一體的叉子和勺)不是已經能說明一切了嗎?究竟還需要怎樣的實證才能證明呢?這個基於早川回答的實例,希望諸位能認真地考慮,我也不再贅述早川的論點。
Theodore【正方三辯】:……噗。
安特【反方二辯】:嗯?
稚名來步【裁判】:時間到,接下來有請正方三辯上場。
Theodore【正方三辯】:諸君好,關於安特選手的觀點,我仍然有疑問,安特選手該如何證明他依靠實踐展示的這種狀態與攻受的分辨具有恰當的關係?我的意思是,將勺頭插入叉子分叉的空隙當中,便能證明勺子是攻叉子是受嗎?這種類比關係的邏輯真的成立嗎?
安特【反方二辯】:原來那個笑是這個意思啊。
Theodore【正方三辯】:(無視了安特的發言)我們並非叉子或勺,無法判斷人類廣義上的攻受是否對它們也適用。但以人類的觀點來看,安特選手指出的“事實”並非直接關係,而是模棱兩可的類比關係;而叉子為攻、勺子為受的結論,則來源於兩者的性質。
稚名來步【裁判】:時間到。
波多野涼子【反方三辯】:什麼鬼東西啊,笨蛋,白癡,蠢貨!
麗【正方二辯】:裁判,侮辱別人的行為應該制止吧。
稚名來步【裁判】:請注意自己的言辭,波多野。
千宏【反方四辯】:這種程度就會被警告嗎……
安特【反方二辯】:還好她是日本人,如果她是德國人的話,場面一定很難聽。
Shudde【正方四辯】:不幸中的萬幸啊。
波多野涼子【反方三辯】:(沒有理會台下的聲音,繼續講了下去)安特所舉得例子正是能,(她停頓了一下)表達出攻受兩者間關係,進行比較,得出孰攻孰受結論的正劇,如果安特用那樣具有針對性的場景也依然是不恰當的類比關係,那正方所謂的性質邏輯,也應當是不恰當的。另一方面,我要質疑所謂主動與被動的定義。以你們看來,單點擊破便是攻嗎?層層包圍便是受嗎?接納就不能是主動的嗎?被包容就不能是被動的嗎?
Shudde【正方四辯】:總覺得稍稍有些超出預期了,上升到別的層面了。
稚名步憐【主持人】:涼子醬已經很努力了呢。
稚名來步【裁判】:時間到,接下來請正方四辯上場。
Shudde【正方四辯】:咳咳,大家好。那麼由我來進行今天的總結。
安特【反方二辯】:啊,也接近結束了。
Shudde【正方四辯】:由我方一辯亞冬提出的攻受的定義——即攻為主動,受為被動的,我想在座諸位除了波多野涼子外沒有人不讚同吧。
波多野涼子【反方三辯】:蠢貨,我沒有否認這個定義,而是對它的形式表達抱有疑問。
千宏【反方四辯】:老子也不太讚同。
亞冬【正方一辯】:那個,請問這樣算語言攻擊吧?裁判。
稚名來步【裁判】:波多野說的話確實是,給予黃牌警告。
亞冬【正方一辯】:千宏呢?
稚名來步【裁判】:因為他平常說話就是那樣,所以我認為沒有問題。罵人只因為稀有才有罵人的價值,如果每天都掛在嘴邊的話,就只是粗魯而已了。另外,請正方四辯快點進行完總結。
Shudde【正方四辯】:——抱歉,雖然這話不太妥當,不過波多野涼子的意思可以解讀為被動的後宮和被輪姦是一樣的吧?
波多野涼子【反方三辯】:才不是呢。
Shudde【正方四辯】:我認為結果已經很明顯了,反方自相矛盾,而我方的推論擁有完備的邏輯基礎。
稚名來步【裁判】:最終的結果還要等反方四辯,稍安勿躁。
Shudde【正方四辯】:哦,好的,加油啊千宏。
千宏【反方四辯】:被動的後宮和被輪姦難道不是一回事嗎?
Shudde【正方四辯】:啊?
安特【反方二辯】:那個那個,兩位先生,這裡一半以上的人都是未成年哦,說這個是不是不太好?
麗【正方二辯】:最沒資格說這個的就是安特同志了吧。
安特【反方二辯】:啊哈哈,不過千宏和Shudde還是注意一下吧。
千宏【反方四辯】:所謂主動被動不過是強勢弱勢的代名詞,或說是在勝局決定的那一刻,根據勝敗強加的性質吧。
Shudde【正方四辯】:哦?什麼意思?
千宏【反方四辯】:在進行剪刀石頭布的時候,所有出手前的狀態都不能以主動或被動來進行定義,因為沒有結果;而在出手之後,才能判斷是剪刀勝利還是石頭勝利,即是判斷何為主動。老子的意思是,攻受是根據結果而定的,它並非一個過程的性質,而是由結果引發的性質——額,怎麼說呢,以石頭剪刀布來看的話,布對上石頭的情況可以說布是被動的嗎?
Shudde【正方四辯】:以石頭剪刀佈來舉例是不正確的類比關係,我不想再強調。
千宏【反方四辯】:我的意思僅僅是想表達,插入被插入,包容被包容的“手段”並不重要,而是在兩者關係中誰在最後佔據了主導地位。
稚名來步【裁判】:時間到,現在開始進行裁判。
安特【反方二辯】:但是這個不好裁決吧。
稚名步憐【主持人】:你是在質疑來步的專業性嗎?來步可是曾經成功判決過起棋牌社團和足球隊誰在卡牌對足球比賽中勝利的人哦。
麗【正方二辯】:……不,那更有問題了。那怎麼看都不太靠譜吧。
稚名來步【裁判】:稍等,我馬上就裁定結果。在我看來兩方勢均力敵呢。
亞冬【正方一辯】:爛得勢均力敵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辯論……
安特【反方二辯】:亞冬,要有信心,對自己有信心,也對你的敵人有信心。不過呢,稚名裁判,請聽我說一句。
稚名來步【裁判】:請講。
安特【反方二辯】:我覺得辯論這種事情呢,真正的勝者是讓對方覺得“很有道理,我輸了”的人。我覺得在這場辯論裡,沒人覺得自己被對方說服了。
亞冬【正方一辯】:可是,我覺得大家說的都有道理啊……
稚名來步【裁判】:原來如此,我會納入考量的。
稚名步憐【主持人】:感謝您的收看,那麼經歷了這麼長時間,狂人的辯論會總算是結束了呢!事情也到了尾聲,那麼,下次再見吧!
補檔……哎反正企劃也關了也沒人看,我就在前面啰嗦一下好了。
棄坑一時爽,再填火葬場,我平時寫輕小說風時速大概是一小時一千五到兩千,這篇因為三次元而斷掉重寫愣是磨了幾個星期才寫完……看著填坑列表忍不住想哭出聲。
故事到這裡,也差不多有三萬字了,接下來再日常一段淺井就要勵志當學霸(……)了。
是說感覺我寫的比起笨測召的世界觀,感覺好似更接近暗殺教室……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95744/ 】
“每天傍晚時分的時候呀……”
八尾抱著手臂,一副老道行的派頭,興致盎然地說了起來。
“每次到了這時候,四周就會起來陣陣陰風……”
八尾壓低聲音,將雙手垂了下去,做出模仿幽靈的姿勢。他散亂的劉海遮在眼睛上,看起來還真有些嚇人。
“然後執念的喵喵幽靈就出來啦!”
喂。
“喵!喵!喵喵幽靈,在那時候堵在學校的門口,只有拿著小魚乾的人才可以放行……!如果沒有拿著進貢的祭品,那麼喵喵幽靈就會在那時候附身這個人,然後用他的身體盡情地進行一次饕餮!主菜當然是魚喵!”八尾說著,猛地一下做出本意大概是兇狠的表情,但因為杏目的關係,這幅表情只讓人覺得可愛而已,“炸魚乾!牡蠣窮孩兒三明治!三文魚壽司!這樣的那樣的捲起喵喵的美食風暴!”
“熱辣辣的卡洛里風暴嗎?”我吐槽道。
“喵喵幽靈是不會畏懼卡洛里的!”
“噗。”
八尾好像很滿足於我的反應,趴在輕軟的涼被上;接著大概是因為被子很久未使用的緣故,他啊啾一聲打出來噴嚏,隨後一邊抽著鼻子一邊笑了起來:“淺井君家的貓是什麼樣的?”
“皇帝嘛,貓如其名,是四周的老大。八尾家的呢?”
“嘿嘿,我家的貓咪們也想介紹給你,大家都很有個性哦!”八尾很是得意地說著,擺起蓋在頭上的被子,“因為是貓咪咖啡廳嘛,雖然也有女僕裝,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貓咪!”
“下次到我家來吧,我會把皇帝介紹給你的……”接著,我聽到宿舍的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我還沒反應過來,八尾就鑽到了被子裡。
打開殘破的宿舍門的是道明寺老師。
道明寺老師長得像高中生一樣,但並不是能輕易從他那裡靠著語言得來“通融”的類型,雖然有著溫和的氣質,卻是個過分認真的老師。老實說,這種類型我很不擅長——我最不擅長的是充滿朝氣的傢伙,其次就是太認真的人。
“晚上好,淺井同學。”道明寺老師說道。
八尾縮成一團藏在被子裡,快貼到我的腿,我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不知為何這種奇特的感覺令我想起我家的貓皇帝縮在我腿上的時候溫呼呼的觸感。八尾,千萬要忍住啊。我在內心為八尾打氣,然後抬起頭來看道明寺老師。
“中暑已經沒問題了……?”
“是的,托各位老師的福,已經治好了。”
“如果還有什麼變化,要記得和老師說……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地休息吧。”道明寺老師併攏了拇指,“學業方面,也請稍稍努力下。”
“好的,麻煩您了。”我說著,目送老師離開房間。一等門關上,八尾就好像在水底下憋氣憋了很久似的掀開被子,大聲地“噗哈”了一聲吐氣。大概兩個人縮在被子裡太熱了,他的臉汗津津的,劉海黏在額頭上,看起來很散亂。
“嚇死了……”“嚇死了喵……”我們倆異口同聲地說道,隨後八尾笑了起來。
“啊,笑了。”
“誒……!剛才,剛才淺井君也笑了!”八尾裝作很驚訝的樣子,捏了捏我的臉。
“嗯?”我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八尾一提,我才意識到這回事。大概一旦意識到,就笑不出來了吧。八尾甚為可惜地戳了戳我的臉。
“啊——又變得僵硬了!”八尾做出像動畫片一樣誇張的神色,“對了,淺井君,接下來玩什麼?”
“二十四點怎麼樣?”
所謂二十四點是種簡單的紙牌遊戲,參戰人數沒有上限,只要有一人參加就能開始。玩法很簡單,遊戲本身並不是競技類,也不需要追求對決的公平,隨意地抽取四張卡片,將JQK看作11,12,13,隨後無論加減乘除還是其他算法,只要將四個數字計算到二十四就夠了。如果抽出來的四張卡片無論哪個參加者都無法將其湊到指定的數字,可以在全員同意的情況下再追加卡片。
一定要增加贏得遊戲的成就感的話,成功算出來的人可以將贏得的卡片收進囊中,在結束後進行結算,拿到更多卡片的人勝利。
“那開始咯?”八尾抽出兩張無法使用的鬼牌,再進行洗牌,隨後又由我洗了一遍。為了增加趣味性,抽牌的順序是先由八尾抽一張,我再抽一張,不過連著抽兩張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妥。我習慣拿兩張緊挨著的紙牌,八尾則會從完全不同的地方抽牌。
“雖然說是這麼說,卻完全沒明白怎麼玩呀喵?”
“很簡單的,只要隨意地用四個卡片來算成二十四就好了。”
“淺井君來示範喵!”
八尾和我第一次抽到的牌分別是【4,Q,2,9】。
我指著繪製著王后的卡片,示意八尾:“Q在遊戲裡面被當做12,同理,J是11,K是13。遊戲的目的就是把這四張卡片當做公式裡的四個數字……比如說,在這個例子裡面,以十二減九的差,三乘上二再乘以四,就是二十四了。”
“嗯嗯!”
“因為是示範所以紙牌就不計入成績了,”我將四張紙牌推到一邊,“這樣能明白嗎?”
“不太明白呢!”八尾爽朗地答道。
“嗯……玩著玩著總能明白的,先開始一局吧。”我抽出一張撲克牌,八尾聚精會神地看著桌子上的四張紙牌。
【K,K,2,J】。
“K是13,J是11嗎喵?”
“嗯。”
單純用加減法來考慮的話,最快的方法是十三加十一,但剩下的兩個數字無論如何都顯得多餘。但是,這其實也是簡單的二十四點。
“十三乘以十三的乘積,再開平方根,得出十三後加上十一的和就是二十四。這個我就收下啦,八尾。”我將四張卡片翻了過去,收到自己面前。
“誒?誒?”八尾用鼻音表達著困惑,“——完全沒明白!”
“……嗯,再玩一玩應該就能明白了。”
“好的喵。”
之後又玩了幾局,八尾從一開始的興致勃勃變成困惑的臉,再到完全失去興趣,趴在桌邊看著我對四張紙牌沉思,只有抽牌的時候才會興奮起來。
【A,A,A,A】。
“誒……這個是炸吧!”
“可惜不是那個遊戲……”
四個一以最基本的加減乘除自然是沒有辦法湊到二十四。相加起來是四,想乘除都還是原來的樣子,減則會變成複數……次方之類當然也沒有效果,除非能變成別的數字。
別的數字的話……“所有一相加的和等於四,之後再進行階乘,紙牌我拿走了。”
“完——全——沒——懂——”
“那,不玩了?”我看著八尾已經有了倦意的碧綠色雙眼。
“玩完這一局嘛喵~”
“好好。”
【2,J,K,3】
……完全想不出來。
有著2和3兩個數字,使這一回合看似簡單,但仔細思考,若是以二作為公因數,十一、十三、三是無論如何都湊不到十二的,同理,要以二、十一、十三湊到八也很睏難。
八尾躺在床上滾來滾去,紙牌因為床鋪和床單的變形,有不少飛了起來。
“嗚……”
要是能重現四的階乘,就能算得出來。
“……所有自然數的導數都是零,零的階乘是一,四個一的總和再進行階乘。”
這個戰術無疑不要臉,而且讓二十四點這個遊戲的全部意義都消失了。
“誒……但是那個,十一加十三是二十四,再乘上三減二的差,也可以喵……?”八尾指著堆起來的紙牌說道。
“啊,這麼講確實是……”一味尋求快捷的方法,卻忽略了最簡單的乘除,根本是本末倒置。犯下了這樣的失誤,讓我不覺臉紅了起來。為了掩飾這種窘迫,我彎下腰來收拾起來在床鋪上零零散散的紙牌。
“好無聊。”“嗯,好無聊。我再也不想玩二十四點了。”
“那我回去了喵,晚安,淺井君。”八尾騰地一下跳下床,踩著相反的貓拖鞋,腳步輕巧地跑出房間。
“明天見。”
“再見——”伴隨著房門吱呀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走之前順帶把燈關上啊,人一旦上了床,就會不想起來關燈的。我哀怨地想著,認命地拖著腳步走過去將燈關上,再回到床上。
長夜意外地讓人難以入眠。
強化合宿的目的是為了讓班級之間瞭解彼此的實力差距——成績好的班級理所可以從比較中獲得自信,也能理解校方此舉的目的;較差的班級或是奮起直追,或是毫無感受——我並不是對這種體系感到不滿,提前讓學生明白過來相應的努力和頭腦可以獲得與之相應的報酬和工作環境,其實是很明智的事。
只是我沒有那樣的幹勁,這樣的體系也就來得毫無意義。開門見山來說,就是懶惰的態度才會讓淺井良仁成為F班的一員。前方的路並不明亮,即使知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通向不知道去往哪裡的路途,我也沒有走下去的想法,僅僅能將眼前發生過的事情“敷衍了事”罷了。
敷衍也不一定能成功就是了。
“世界史的成績有些太低了啊……”就算是半路睡著,選擇題那理論上靠猜能答對四分之一的分數也沒達到。這成績大概是因為我到了最後十分鐘才醒來、倉促地填上名字又隨便塗了幾個答案的結果吧。
試卷的末端用公正秀麗的字體寫著“請在自習結束後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教授世界史的月見夕顏老師,是位溫和的女性教師,她的年紀並沒有比學生大多少,比起老師,看起來更像是學姐。儘管如此,卻是判卷標準最為嚴格的教師之一。
老師的辦公室就坐落在供學生自習的講台旁邊,有著看起來不怎麼起眼,好像就要和墻融為一體的門。我輕輕叩動門板,過了一會兒,有個老師說了聲請進。我推門而入。
辦公室內一派繁忙景象。這也是理所當然地,既然增加了考試的數量,那麼老師的工作量也會增加。
坐在門口的男教師看到我,問道:“請問你要找哪位老師?”
“月見老師。”
男老師回過頭去,向著辦公桌間一個身影喊道:“啊,月見老師,是你的學生在找你。”
我向著那個因為被叫到名字而站起身來的女性走去。對方淺黃色的頭髮在燈光下如同發亮的綢緞,順著脖頸和肩部的曲線溜了下來,溫和的藏藍色雙眼緩緩朝我看了過來。
月見老師無疑是個美女教師,但比起外貌,更讓人覺得美的是那種舉手投足間的古典派氣質;加之雖然溫和,卻絕不模棱兩可的態度,更讓這位老師成為我最為尊敬的老師之一。
“淺井同學,我叫你來是來討論看看你的成績的。”
“嗯,我看出來原因了。”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連瞎蒙都能蒙對的正確答案數量都達不到。
“嗯……雖然有點抱歉,但淺井同學恐怕要留下來補習了。晚飯結束後,要記得寫完我多佈置的作業哦。還有,在課上講的重點,也一定要記上筆記……”月見老師將放在在桌子上的資料對齊,遞了過來。
資料上面用熒光筆標畫了重點。“筆記都有記的……”我翻閱著資料,小聲說道,“只是,有的時候會有點搞不明白記這些東西的意義。”
“嗯……?”月見老師疑惑地看向我。
“這些事情,電腦也能做到,而且做得更好吧,我們記起來還有意義嗎。”我輕聲說著,對面沉默了,半晌,月見老師苦笑了起來。
“怎麼說呢,我覺得歷史……或者文科,記憶這些故事還是有他的意義在的。過程或許有些無聊,或許有些痛苦,但是歷史是門有意思的學科,並沒有想象中那般枯燥。我呢……”月見老師頓了頓,將另一份試卷從拷貝堆裡抽了出來,“淺井君,這個算是再測驗的知識點濃縮版,一定要做完哦。我作為教師,能夠帶給學生的,就是歷史這門學科作為知識非常有趣,這樣的感覺吧。”
“——原來如此。”但是,月見老師的這套觀點還是沒有說服我。
“從淺井君上學期的成績來看,現在開始補上之前漏掉的知識點還不遲哦?再接再厲吧。”月見老師輕聲歎了口氣,“希望你能看一看。”
“好的。”我將她遞過來的資料整理了一番,夾在腋下走出辦公室。走廊外,夏日最後的蟬鳴發出瀕死的絕叫。
下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0281/】
補檔有點累……就寫點亂七八糟的東西復健(這東西真能起到復健效用嗎?)一下
最後的歌
夢中的我是男性,是名軍人,正在海上執行命令。
明明是海軍但拿的裝備卻是陸軍的,諸如此類的奇怪的地方有很多;執行的命令是運送我國的難民回國,難民中,男性女性都有,其中有一位是當紅的歌星。我們稱呼她為“老師”。這位女性雖然長得非常漂亮,年紀也還輕,但眉眼始終帶著一種長輩似的慈愛。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包括我在內的士兵叫她老師的原因。
前半段夢境並無甚可說,到了中段,被軍艦上的科學家告知,敵國的導彈正向軍艦飛來,整條船上所有人的生命只剩下幾分鐘。我們告知了船上的難民,大家都很恐慌,唯獨那位被我們稱之為老師的女性依然冷靜,她安撫著人群,隨後說道:“我來唱首最後的歌吧。”
歌的歌詞已經記不清楚,只知道調子很柔和,令人懷念。她唱著,我們起先靜靜聽,後來也唱了起來。
聽老師唱歌,能感覺到世界的溫柔。
這麼想著,已經流了眼淚的我抱著槍,踏上軍艦的甲板。
天邊,紅色流星一般的火飛了過來。
王國騎士
背景是中世紀奇幻。夢中的我是男性,被冠以王國最強的十二位騎士之一的名號。
身為騎士,我與我的夥伴們有與自己對應,命中註定的十二位宿敵。
終於,我的宿敵來了。
我跳上城墻,準備好自己的武器,我的宿敵騎著馬,也等著我下城門應戰。
……然後我們玩起了阿魯巴。
一個好似魔戒一般的夢(……)
夢中的我是位男性,是有著永恆生命的劍士。背景是中世紀。
我經歷了第一次五族三國的大戰,隨後陷入了沉睡,再度醒來時,加入了名為聯邦的混合制國家。中間數多場景,忘了一半,印象中有混合種族部隊在濃霧中行軍、拜訪魔族的永夜城還有伍軍大戰。
印象比較深的其中一個片段,是混合部隊在曠野中休息的夜晚,士兵們拿一位精靈族的劍客開玩笑。
這位戰士除了尖耳朵和有幾分清秀的面孔外,根本讓人想象不到是精靈——嘴裡還經常說髒話。
“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你是精靈啊。”
“屁話,你以為精靈都是屎都不拉的牙仙女嗎。”
兒童戰機
夢中的我性別未知,是個八歲或左右的孩子。視角比平時見到的都要矮,看“大人”的時候需要仰著頭來看。
我所屬的A國開發出一種新兵器,必須用人體來承載,並且成人無法使用這種兵器,所以孩子們被招入伍。承載在人體上的外形有點像飛機機娘……另外大家都能飛,所以我想算是戰機吧。
我與夥伴們飛上天空,對敵國的空軍團體進行反擊。但對方的陣型牢不可破,我們的卻極為鬆散。戰局慢慢向著一邊倒去。就在這時,救星來了。
“姐姐大人!xx【記不起來的名字】姐姐大人來了!”
我們向著天空歡呼。
援軍只有一人,雖然叫做姐姐大人,但其實也只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少女罷了。可姐姐大人很強,憑她一人之力扭轉了戰局。我們尖叫著,歡呼著,接著發現大部分的隊友已經消失不見。之後,才發現大家都被敵軍的工廠洗腦、改造了。
不得已進入了自相殘殺的局面。
我與夥伴衝入好像動畫中描繪的凝固雲朵,戰鬥著。中途,用炮彈射向了曾是我友人的A……
好累啊……這麼想著,我最後在天空中盤旋的時候,想到了過去的事,可那既不是母親,也不是學校。
還想再吃吃看以前熟識的店家賣的炸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