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3字,文力↓。整個人處於低迷狀態還求海涵。】
【說來這好像是我第一次正面寫Jean?!雖然之前提過很多次……希望沒OOC】
【咒語都是谷歌先生譯的】
謙卑與榮譽,犧牲與英勇,憐憫與精神,誠實與公正。
——即為騎士道。
時間是可以磨去很多東西的,包括棱角,沙灘上的腳印,書籍紙頁的潔白。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曾以為是刻骨銘心的東西,已經消失在了名為記憶的白板上。是的,記憶這東西就像一塊白板,它不是被鋼筆記錄的紙,只要記錄下來了東西就永遠不會改變——記憶是會被新的記憶填充、掩蓋、埋沒的東西,就像白板寫滿了以後,要用板擦拭去上面的痕跡。
所以,Uilliam覺得,要創造美好的回憶才行。這樣不快的記憶就可以被掩蓋掉,即使會留下曾經存在過的痕跡,但只要有更好的回憶在其上,就一定可以——
一定可以變得很幸福。他這麼相信著。
Jean抬起巫士尖頂帽,用那雙暖灰色的眼睛看著Uilliam,後者無聲地聳了聳肩,然後說道:“……來一起期末考試嗎?”
“當然。”十五歲的紳士少女點點頭,絲毫沒有拒絕的意思,而是平靜地迎戰,就如同往常一樣,她切開桌上的吐司,抹上果醬,“說起來地點是在操場來著?”
“嗯。”Uilliam用鼻音回復,囫圇了最後一口麥片,然後他拿著空碗站起身來打算把碗放到收集槽里,“待會兒再去?我先去準備準備啦,對了,你和Shallow學姐怎麼樣,要不要兄弟我助攻助攻?”他束了個大拇指,作為對摯友的鼓舞。
“……嗯,就那樣吧”Jean一邊嚼著吐司一邊說到,視線微微游離了些,然後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向Uilliam的眼睛,“啊,你長高了。”
對話很普通,就好像任何一對好兄弟之間普通的談話——如果Jean不是個女孩子的話。Uilliam想著,用手掌比了比自己的頭在空氣中的高度:“額,有嗎,我沒感覺到啊,感覺好像還和以前一樣吧。”
“吾友,你是在搞笑的嗎。”Jean略帶善意嘲笑地說道,然後喝起杯中的橙汁,“能長高,真好。”
“那是,我畢竟還在發育期!”Uilliam有點得意地點了點頭,“應該能長高吧,我想長的比大姐姐高……額這麼說感覺是個好鬆散的目標啊,不過我會在這段時間努力喝牛奶的,那回見啦,Jean。”
Jean Soleil笑了笑,卻沒再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也可以。
“操場見。”
Uilliam點點頭,走出了食堂,食堂外不過幾步就是操場,大概是因為時間尚早,太陽還未完全升起,操場上並沒有多少人。
他想起第一次遇見Jean時的情形,那時候他把她當成男孩子,手裡拿著在炎熱的夏天顯得太過油膩且熱騰的蘋果派和剛從藤架上摘下的葡萄,叩響新搬來的鄰居家的門,在此之前他想象過那戶人家會是什麼樣的——突然搬來鄉下住的人往往是這樣的——或許有個身體虛弱的孩子,或者一個即將壽終正寢的老人,也有可能是得了某種罕見疾病來鄉下養心的老年人,當然啦,還有藝術家什麼的。
在他的胡思亂想中,門打開了,裡面走出來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孩子。黑色短髮,看起來很精神,臉上帶著笑,穿著寬鬆的、有些不合身的球衣。
“你好。”Uilliam抓緊了手中裝滿食物的紙袋,“你是新搬來的吧,我沒想到你和我是同齡!我還以為會更……嗯怎麼說呢,啊,我找不到合適的詞,還是算了吧。喏,這是見面的禮物,我爸和我奶奶讓我送過來的,要一起吃嗎?”
對方並沒有被這種熱情嚇住,只是咧開嘴來回答:“好啊。”
仔細想想自己和Jean之所以會成為要好的朋友,只是因為兩個人都比較外向,交流起來自然而然毫不費力。
回憶到此為止。Uilliam抬起頭來,看到他的摯友已經從食堂里走了出來。
“說起來,夏天是不是快到了——馬上就能回家了。”Jean半帶玩笑地說道,卻開始揮舞起手中的魔杖,剎那間,青色的光輝于短杖上環繞,而後光芒在空氣中流竄著飛向Uilliam的臉,“Tuirse!(疲勞)”
Uilliam點了點頭,手上的動作卻也沒有停下來:“到了那個時候,歡迎你來我家農場吃葡萄!還有野草莓——雖然到了那時候季節有點過了——Crystal Sheachaint!(冰之壁障)”
仗尖所指的地方,在空中出現了一道水簾,其後,通過風魔法所調控的溫度驟然下降,水化為冰,擋住了Jean的攻擊,而後因重力落於地面摔個粉碎。這並不是結束——Jean所發出的魔咒,因冰面的反射轉而攻向了其主人。儘管經過一次反射,變得微弱,卻仍帶著不少效力。
復合魔法原本是Uilliam最不擅長的法術之一,能有這個效果,已經比他預想的還要成功。多虧前幾天的複習,現在雖然不能算是拿手的招數,但能如此自如的使用高於預期。
Jean自然不會等著自己被魔咒擊中,另一道咒語再度從杖尖飛出,兩道光芒匯于一點,然後消失在半空中。
“這是……怎麼做到的?”Uilliam問道,Jean只是自信地笑了起來,兩根魔杖卻是再次揮動,分別發射出刺目的光線。
“是抵消,並不是特別複雜的技術。狀態魔咒嘛,就像喝完了熱茶以後會覺得舌頭燙的時候就想……吃雪糕!”短暫的攻防戰過後,Jean的魔杖凝聚出大量的冰片,冰以排山倒海之勢飛馳而來,呼嘯著劃破了空氣。黑髮的少女露出狡黠的微笑,似乎是有自信,這一招確實難以防範,要能防住這些東西需要更快地反應力才行。
“Dóiteáin!(火)”Uilliam高聲叫到,然而已經來不及了。要融化冰並非一兩秒內就能夠做到的事情,僅僅以這樣單薄的咒語進行防禦,是下策中的下策。
除非能躲得過去。
在一瞬間被火焰加溫后的冰塊,並未融化,只是變得濕滑而開始顯示出融化的跡象來罷了。Uilliam再度唸出下一句咒語:“mall síos!”
被咒語所指示的冰塊減緩了移動來的速度,並不是像電影的慢動作鏡頭那樣的速度,只是恰好變成像小學的時候玩的躲避球所用的那種軟排球被輕輕擊起的速度。
——剛好可以躲過,這樣就足夠了。Uilliam微微傾斜自己的身體,躲過魔力凝聚而成的冰塊,千鈞一髮之際,冰片擦過他的臉頰,而後徑直向著身後飛去。
“這也是狀態魔法嗎?”
“……哇,厲害,”Uilliam說著,手上的速度仍然沒有停下。幾秒鐘內,又一次攻防戰展開了,Uilliam頭一次開始主動進攻,“Dóiteáin agus Gaoithe!”
火炎捲動著風,衝向Jean。後者揮起魔杖,用魔力凝聚起腳下的土地,霎時,一座座土拔地而起,將攻擊抵擋了下來。
但這並不是結束。Uilliam向前衝去,朗基努斯之偽物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魔杖猛地劈向堅實乾燥的土墻,其力道將土元素鑄成的墻擊碎。比這更快地,一道咒語不偏不倚地擊中Uilliam的腦門。
“Chaos!”Jean將咒語喊了出來。
Uilliam感到自己的大腦仿佛被打入了一顆子彈,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了起來,仿佛視線被某種生物蠶食了一般使人感到痛苦。比起視線的混亂,更為嚴重的是不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什麼的不實感。
好像在不久之前,還和眼前的少年一同坐在溫暖的房間裡,戴上老舊的騎士頭盔。互相取笑,然後選一個天氣好的時候出去踢球。
但是Jean是女孩子。
所以……所以,不能這麼做,因為不夠紳士。
和女孩子在一起的時候要有禮貌,要有風度,女士應當優先,不可以讓女士的衣服沾上泥漿——
Uilliam猛地清醒了過來,他張開眼,看到眼前的少女揮舞著魔杖,仿佛捲動著風般向前移動了過來。
“怎麼,吾友,這場戰鬥讓你睡著了嗎?!oighear agus gaoithe!”Jean眨了眨眼,而後,帶著冰霜的旋風向他衝來——
是的,Jean Soleil毫無疑問是個女孩,但也是他的好兄弟,是無法替代的友人。
沒有必要被那種無趣的東西束縛。
“Sciath gaoithe!”槍形的魔杖杖尖生出冰霜所組成的盾牌,風雪毫無疑問無法打破冰所鑄造的東西——只能使其變得更為結實而已。然而這防禦在最後一次攻勢下,歸於無物。
從Jean的杖尖飛出的火焰吞噬了冰雪之盾。勝負已分。
雙方放下魔杖,然後握手,Jean的手很有力道,不像女孩子的手。
“多謝指教,哥們。”Uilliam輕聲說道,搓了搓鼻尖,“假期的時候來鄉下玩不?不過我猜夏天的時候我會有不少農活要幹額,我爸是個壓榨勞動力的地主……不說這個,我們家種了新品種的葡萄,要不要去吃吃?你要是不能來我就用魔咒冰一個帶到學校來。”
Jean皎潔一笑:“吾友啊,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保鮮盒嗎?”
“……我忘了。”Uilliam決定老實地回答這個問題,他聳聳肩,決定再做做掙扎,“其實葡萄冰棍也很好吃,我認真地和你說,我們家的葡萄冰棍,自從我奶奶得了老年癡呆……就失傳了,直到最近我才在學校裡研究出來……!”
“……噗哈哈哈哈哈!”Jean大聲爽朗地笑了出來,雙臂環頭,向前走去,“兄弟你真搞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很認真,喂你等等我——”他跟在Jean身後,決定在午飯的時候向他的好友炫耀一下葡萄冰棍的味道有多好吃。
【3245字,V.S. Fay】
腳下堅實平滑的人造地板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Uilliam——他已經回到學校了,而這個學期即將結束。他以前沒意識到時間原來是可以過得如此之快,自來到這個魔法學院起到現在,應當已經有一年近兩年的時間了。
若說惋惜或是痛悔自己未曾更加努力一類的情緒,Uilliam並沒有多少,他不是個喜歡後悔過去做過的事情的人。更何況現在學年還未結束,眼前還有期末考試這個大敵,Uilliam沒想過也決定不去想自己會不會落第。
不管如何,做好眼前該做的事就好了。Uilliam想著,翻看起一年來所做的筆記,薄弱的部分被自己重點標畫了出來,私下進行練習鞏固。他不是個聰明人,正因如此需要比別人更努力,眼前的道路並無捷徑可言。
潛下心來複習后能感到時間過得飛快,等到Uilliam把所有功課都複習完了之後,再拖著身體到校園的廣場上活動伸展筋骨。和往常一樣,校園的操場上有學生三兩成群地走過,在操場的角落里,委託版旁比平日多了些人。是發生什麼事了嗎?他走上前去,擠入人群,委託半晌掛了張淺藍色底色作為背景的告示。Uilliam在嘈噪的人聲中聽到有人在討論期末考試,他讀起公告板上的話來,然後懷疑自己大概是讀書讀多了沒睡醒。
期末考試的內容是和他人用魔法戰鬥。
Uilliam撥開身旁的人,擠出人群,然後在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中意識到這不是個幻覺。
腦海里最先想到的人是那位博學的學長。那位學長看起來是個文弱的書生,但使用魔法是另一碼事。以對那位學長的了解,Uilliam只能想象出對方待在圖書館里,或是安靜地坐在宿舍里看書的樣子。
他搖了搖頭,快步向著宿舍樓走去,Fay學長的宿舍就在他的宿舍旁邊,要找學長再方便不過了。
然而事情沒他想象中的那麼順利,當Uilliam叩響那間宿舍的門時,得到的卻是Fay的室友一句不知道的答復。那位博學的換生靈似乎在幾個小時前就沒回來了——那麼就在圖書館了嗎?他想著,然而在高大的書架與書架之間並沒有Fay的影子。他又去了幾個地方,卻仍沒找到Fay Yeats。年長的男孩就像在校園里蒸發了一樣,不見蹤影。
最後一次問過外貌看起來和學長有些相似的男生后,Uilliam歎息著走出了食堂。他毫無目的地在校園中漫遊著,路過操場,然後單純為了打發時間而漫步著進入了森林。被植物環繞時所有的氛圍永遠是讓人舒服的,在這種考試臨近氣氛緊張的時候,這種令人舒服的特製更為明顯。他看向人造森林的土地,沒有多少青苔的泥土與之前校外教學時所探索的森林有著極大的不同,被人所栽植的樹木不會歪斜、倒塌,植物枯萎了也會很快地被拔去再種上新的,花朵則被擺放地更刻意些。這片森林很完美,但不“漂亮”——他在心裡評價到。
但是足以讓人安下心。
他注視著眼前的樹木,背包裡的塞姆大概是察覺到了與它家鄉相似的味道,掙扎著從書包沒有拉嚴實的鎖鏈中掙脫著出來。乳白色的半透明身體緩慢地扇動著圍翼,飄向半空,然後停留在樹枝上。
“還喜歡嗎?很像你家吧,雖然是人造的——”Uilliam輕聲問塞姆,後者聽到他的聲音后,半透明的身體再度開始渾濁,圍翼撲閃著張開,半透明的觸手纏上他的臉,“對對對木器啊五部室古(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
大概是這個行為真的很解氣,塞姆的心情變好了,緩和的歌聲又回來了。Uilliam摸了摸自己的臉,看到對方的情緒明顯緩和下來了,便笑了起來。這時,他聽到塞姆的歌聲中似乎夾雜了樹葉被搖動和腳步穿過森林中時所發出的聲響。
還有人和他一樣在這個時候來到植物園嗎?Uilliam抬起眼,看向聲音的源頭——在人造森林的泥土上,Fay Yeats站立在那兒。
“學……學長!我找你好久了!因為我想了半天只能想到幾個人選……我問問看能不能和你期……”Uilliam向對方招了招手,然後意識到了那位學長與平常所相較而得出的異常——對方的耳側所長的並不是人類的聽覺器官。
那更像是小時候看的童話書裡精靈的模樣。
“學長,你的耳朵……”Uilliam小聲問道,對方並不理睬。Fay學長那雙澄澈的藍色雙眼中比起之前的迷茫,多了慌張,似乎他本不該停留在這裡似的。Uilliam幾步上前,想確認對方的答復,這一次他確信了——學長的眼睛中帶著一種恐懼,仿佛野生動物被人類的視線所捕捉時的恐懼,“那個,考試可以開始了嗎?”
Uilliam Campell所認知的Fay,是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來的。那位博學的學長或許有些冷漠,或許有些超出年齡的淡然,但不會像現在這樣露出如此這般的神情。
——不,不對。
Uilliam突然意識到,Fay Yeats從最開始,從Uilliam見到他那刻起,甚至更久之前,Fay Yeats都並不是一個人類,只是與人類相似的某種魔法生物。
這是否說明,他從一開始認知的Fay Yeats這個人,從未存在過?
Fay注視著他的眼睛,腳步卻在向後退去,眼中的慌張比之前要更明顯。他要逃跑嗎?有什麼可逃的呢?沒有那種必要吧?Uilliam想著,卻看到Fay輕輕說了聲什麼。
緊接著,腳下的土地仿佛聽懂了人話一般飛旋著騰向半空,向Uilliam的身體襲來,後者還未理解眼前發生了什麼事時,Fay卻抬起腳來,即要逃跑。
“學長!請等一下!”Uilliam將手中的魔杖擊向地面,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透徹地理解‘絆腳石’的意思,這些煩人的障礙即使停下動作,也仍減緩了他的行動,“Gach stad!(全都停下來)”
Fay已經邁出了好幾步遠。
再這樣下去要趕不上了!Uilliam急躁地想到,過長的法杖要掙開泥土的桎梏意外地困難,那個學長——是不可能簡簡單單就讓他那麼追過去的嗎?毫無疑問,他和Fay在魔法的學習上有著兩年的差距,而兩年內,Fay所積攢的、名為“熟練”的武器,在這個戰場上變成了幾乎無法逆轉的優勢。
但是Fay學長所有的優勢,並非全然。Uilliam有自信自己還有機會取勝。要將那機會捕捉到,要比現在的速度還要更快些才行。用反應速度和靈巧的身體取勝,Uilliam並沒有太多自信,只是現在的情況讓他不得不這麼做。
“Thunder agus dóiteáin!Éist liom!Ionsaí!(雷與火,請聽我說,攻擊吧)”
朗基努斯之偽物的杖尖生出了明亮的火焰與閃電,其呼嘯著劃破空氣,勢不可擋地衝向已經逃出好幾步遠的Fay Yeats。後者匆忙地躲過,其後,閃電擊中了植物園中的樹木,隨著一聲無法形容的巨響,樹木倒了下來。
Uilliam暗暗鬆了口氣,Fay因為腳下多了障礙,而不得不停下來。他轉過頭來,看向Uilliam的雙眼。
藍色與綠色的雙眼相對視。
Uilliam看向那雙碧藍色的眼睛,Fay的雙眼比他所知道的任何一刻,都更像一潭毫無流動的死水。然後,Uilliam察覺到了異樣。
沒有時間——本應該是沒有時間讓他有這種功夫注視對方的雙眼——
塵土再度聚集起來,這次,其形狀變為了更為靈活的箭矢,極速向著Uilliam衝來。朗基努斯之偽物再度發揮了自己的效用,槍尖無聲地憑空吐露出一泓清水。大量的液體噴灑而下,落於箭矢形的塵土之上。
“Uisce mhaith earrach!(如清泉湧)”Uilliam喊道。
泉水透過泥土,直流而下,乾燥的土地被水打濕,變得沉重,因而重新落於地面。比他更快,Fay的魔杖舉起,然後,數道散發著危險光芒的魔咒在空氣中飛竄著化為子彈。
糟糕,這樣根本就擋不住啊。Uilliam想著,再度揮起魔杖道:“Bí mo sciath!(做我的盾)”
前一刻還被水浸泡的泥土,在此刻快速地升起,築成一道算不上厚的墻。
這樣就夠了。
子彈旋即打上塵埃組成的墻壁,然後歸於無物。而墻壁自身也開始土崩瓦解,塵土回歸其本源。
“Fay學長真的很厲害。”Uilliam說道,他意識到自己的嗓子已經沙啞,喉嚨里像堵了什麼東西似的非常不舒服,“雖然現在的學長,大概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吧。”
換生靈用冷漠而恐懼的眼神看著他。下一秒,濕潤的塵土被風流所吹起,粗糙的砂礫飛旋著發起了進攻。
危險。Uilliam的反射神經如此告訴他,他下意識地用手臂掩住了雙眼。然後,下一瞬,他開始為自己的行為後悔。
因屈服於人類保護自己的本能,他錯過了最佳的時機。他用魔杖揮向空中,在滿是沙塵的風中大喊道:“Go away!”
嘴巴里進了沙子,眼睛里也是,耳朵除了風的聲音什麼都聽不見了。但是,不行,不能就這麼結束……如果這個時候什麼都不做,他就真的輸了。Uilliam在這陣沙塵暴中,竭力睜開了眼。
植物園中已沒有Fay Yeats這個人。
“學長就這麼逃走了嗎……”Uilliam喃喃道,然後低下頭來,接受了自己的戰敗,“不過……這也是必然的吧,畢竟Fay學長很強。”
他彎下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方才的戰鬥讓襯衫沾上了點泥水。塞姆拍動著乳白色的圍翼,飛了過來,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過了一會兒,Uilliam Campell才意識到自己的臉上掛著眼淚。
“啊,沙子真討厭。”他說道,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大概是他自己。他揉了揉自己的眼,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似乎超乎他大腦所能處理的範圍。
或許先回宿舍睡一覺會更好,誰知道。
『向神這個程序發出指令』
*‘科學’地解釋魔法的世界觀01*
世界:這個世界存在“魔法”,為平面或是球體不得而知,重力與地球無異。
魔法在此世界中的意義:為一項“技能”,魔法可以不遵守能量守恆定律。不管是作為一項業餘技能進行學習或者作為職業進行研究在這個世界上都屬於正常。沒有所謂的魔法天賦之說,僅僅以智力與學習能力決定。
交流用語言:與地球相似但略有區別,各國間的語言皆不相同。
程序用語言-咒語:即“向神輸入的指令”的方法,可以為文字也可以為口語(如果音準好的話能直接唱出來)
C++, PHP, Java, Python, MATLAB, SQL, Ruby, Java script, C: 皆為常見的程序用語言-咒語,其中以C++和Java的使用者居多。
Bit:上古所使用的程序用語言-咒語,僅僅有兩個字符/發音,是最接近神的本質的語言。然而人類幾乎無法使用,能使用Bit的人通常被視為“接近神的”。
其他程序用語言-咒語:除了以上也有其他種類的程序用語言。
程序員-魔法使:即會使用程序用語言-咒語者,只要有足夠的智力和心力誰都可以做魔法使。有些人認為女性不適合做魔法使,但事實證明只要她們願意就能做得非常好。
輸入器-魔法杖:板狀和圓形的(?)。容易使用,通過此物使用程序用語言(或用筆、聲音)
Bug-魔物:每隔一段時間在“世界”內出現的怪獸們,會擾亂神的運行,可能是因為神出了紕漏也可能是魔法使在無意間製造出的錯誤。
*待補充*
【2024字,寫的很敷衍】
獨木成林,這個詞是用來形容榕樹這種植物的——擁有龐大數量的支柱根簇擁而立,幾近參天,其枝葉繁茂的樹冠將日光遮蔽得嚴實,而從其頂端垂下的氣生根則悠然地飄蕩于半空中,在這片蔭蔽下竭力生長,直至觸及泥土,扎根其內。
Uilliam是從沒見過榕樹的。他看著眼前這棵參天大樹,打心底被激發出人類天性所有的好奇與被自然所震懾的憧憬。他席地而坐,在樹蔭下乘涼,雖說是乘涼,但天氣卻並不炎熱。透過樹葉與樹葉間能依稀看到晴朗的天空,偶爾有幾片白而薄的云緩緩飄浮而過,時而將日光遮蔽,時而又輕柔地離去。Uilliam將書包中的筆記和畫陣筆拿出,開始思考如何做完煉金術課的作業。
“指南針……那是什麼鬼玩意。”Uilliam再度感受到了一種鄉下人進城的無力感。他在家鄉的森林中度過的童年讓他從來沒用過那種東西,實際上,他覺得樹林比長得一模一樣的建築群要好辨認多了。在森林中總有些東西是標誌性的——例如斷裂的樹木根部,或是高大的紫衫木,又或是如同眼前這棵榕樹般一木成林的樹木,在城市裡他需要地圖,但在森林里卻不。他躺在榕樹下思考了一會兒,隔著一段空氣,榕樹的根鬚輕輕地飄蕩著,險些掃過他的臉。
雖然並沒有用過多少次,但Uilliam還是在小學的科學課上稍稍學習過指南針的工作原理的,這要得益于科學老師豐滿的胸部。地磁指南針因地球磁場的有極性而發揮功效,因此在製作時要注意使金屬帶磁,而在使用時要使羅盤保有刻度,才能更為便利。
先撇開刻度的問題不談,解決煉成的問題是最重要的。
Uilliam掏出畫陣筆,開始進行煉金術課的作業。從Fay學長那裡得來、已然熟讀於心的筆記上寫著——“煉金術首先要‘理解’物質的本質,其後‘分解’物質的本身,再后‘重構’物質的本貌。”
沒問題的,如果是現在的話。Uilliam輕輕吐了口氣,再度開始,將自己的心力全數灌入眼前的法陣中,一筆一劃慢慢地進行對其之描繪。
首先是最外圍的圓形,其後是內部的圖案。
代表水的倒三角形,代表金的圓錐形,代表木的複雜圖形。只要將這些圖案按照一定的順序和拜訪排列來畫,應該就沒問題了。相比魔力改造的法陣,煉金術的法陣相比起來要更簡單些,但困難的是所謂的“理解”。
土壤中含有一定程度的金屬,這倒勉強可以理解,等量代換則不清楚了。額……這就是所謂的能量恒……守定驢?Uilliam把筆放了下來,開始拼命回憶起他那個學習還不錯的三哥為了炫耀自己的學識說給他聽的高中化學課本。能量恒守……就是所謂的“這個地方久旱就一定會有別的地方氾洪”?
——可是Shadow教授所謂的“相生”,又指的是什麼呢?Uilliam面對眼前平實的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翻開自己的筆記,然後再次確認那上頭沒有寫任何關於“相生”的信息。
……額不過這個有點耳熟就是啦。他陷入思考,然後想起這是棋攸描述過的、來自東方的奇特說法。細節他已經記不清楚了,不過,確實在中國古代的“煉丹術”里,有相生相剋這樣的名詞,而其意義為物質的變化。
也就是說這個作業考的是魔法VER.的化學。Uilliam架起自己的筆來,開始轉筆,很不幸,他的手指沒有那麼靈巧,不過轉了幾圈而已,筆便脫出掌心,落到地上。Uilliam便放棄了這項複雜得活動,他決定先回營地一趟,問問那位和自己對色情雜誌有著相當貼近品味的少年(實際性別不明)來談談這份作業。
說得好聽點叫討教同學學習,說得難聽點叫抄作業。
回到營地后,那位戴著耳機的少年果然坐在營地內,翻越著最新一期的草草公子。Uilliam決定先問問看他是怎麼買的:“棋攸桑!棋攸桑!我問你個問題?”
棋攸從色情雜誌上緩緩抬起頭來。
“就是那個……狼老師……Shadow老師留的作業,你知道相剋相生是什麼嗎?”
棋攸放下了色情雜誌,然後站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
“Uilliam桑!你也很久沒來了!上次說到的關於○○的課題,我有了新的研究和探討!你等下,我記得我把它放在……在這兒。”棋攸從口袋里摸索出來了一張圖紙,把它放在Uilliam面前“看,這是我新得出的計算公式!”
“棋攸桑,謝謝!”Uilliam接過那張草稿紙,“但是相生相剋——”
棋攸桑的臉,很厲害地深沉了一下子。
棋攸桑的耳機,垂了下來。
棋攸桑的圍巾,耷拉了下來。
然後棋攸桑說到:“其實……我也不知道。”
“哎?”
“就算是中國人,也是有不知道的東西的……”
“我明白的,就算是從八歲開始就收集色情雜誌,也是有收集不到的東西的,比如九十年代的。”Uilliam點點頭,做了一番推論,“我們去找Fay學長?”
“好。”
要找那位學長的方法很簡單,因為學長不是坐在帳篷里最安靜的地方看書,就是去還未探索過的地方尋找沒有被發現的魔法生物。Uilliam可以說,那位學長的求知慾和他本人對色情雜誌的喜好是一樣深刻的感情。
他們找到的Fay學長的時候,後者正安靜地閱讀著在出學校前從圖書館里借來的文獻。
“Fay學長,失禮?我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黑髮的睿智學長從書本中抬起頭來,用那雙如海上浮冰的雙眼看向他們倆,剪短地說道:“請。”
“額額就是那個——煉金術里的相生相剋。”Uilliam比攉了一下,“我和棋攸都不太懂,我看了你之前給的筆記,裡面沒有。”
Fay停頓了一下,然後輕聲說道:“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嗚哇哇等等Fay學長太快了讓我記一下!”
之後的幾個小時里,Uilliam在多次嘗試后終於煉金成功。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4048字】
空氣很乾燥,但新鮮,帶著點樹木的香氣還有遠處的鳥啼,晚風輕輕地來了。被夕陽染紅的雲霞,在早已變成橙紅色的天空中緩緩地飄浮著,告訴所有在這片土地上活著的生物,夜晚已近。
Uilliam坐在營地旁,有點不耐煩地展開被風吹起的紙頁。風——在其他任何時候都是好的、友善的、猶如兄弟般的,然而唯獨在你想在戶外寫點字的時候煩人得要命。
他拿起那支大肚子鋼筆,開始思考今天要寫些什麼好,不過他發現自己的注意力完全在幾小時后的晚飯上了。也罷,隨他去。Uilliam想到,簡單地將今天從課本上學到的魔咒還有請教到的魔法界知識都列了下來,完成這件事之後,他感到自己一陣虛脫,好像身體里剩下的力氣全都用在這件事上了,他看著緩慢浮動著的晚霞,開始思考一件人生大事。這大事堪比推理于Holmes,求生于Robinson,自由于Winston。
“咕……在這破地方待多久了,帶來的色情雜誌都被我翻爛了耶!沒有色情雜誌這個屬性,我就只是個普通的天然呆而已啊!抗議!抗議!不能在課餘時間去趟別的地方嗎!”他洩氣一般地踢起身旁已經開始腐爛的樹樁,附著在已經失去生命力的木頭上的乳白色真菌微微抖了抖,但仍頑固地站立。在踢了幾次感到腳疼之後,Uilliam決定還是先安靜地躺著。他把筆記蓋在臉上,好營造出一片能讓自己睡著的黑暗。接著,他的眼前浮現出了各式各樣的走馬燈——老家的麥垛,農田,踢足球的Jean,小學的足球俱樂部,比自己還嬌小的學姐,身為換生靈的學長,各式各樣的魔法學校老師,魔法生物,還有名模Michelle Dodemont的胸部——這些畫面無一不帶著老久照片的暗黃色,除了最後一個,因為那本雜誌他實在看太久了。
Uilliam Campell在營地旁的空地上發出了一聲哀歎。額……啊,說起來好像還有魔藥老師的委託呢。
Uilliam呆然地看著地上的一隊螞蟻,這些大自然中天生的工人,正搬運著一隻瀕臨死亡的毛蟲。那毛蟲仍在掙扎著,不甘著,以搏命之姿試圖搶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那是什麼來著……啊,算了,無所謂。
毛蟲奮起著,試著發出無用的反擊。哦!他的反擊並非是無用的……!毛蟲在片刻間掙脫而出,肥胖的身軀從蟻群的手上滾落,然後,那身體在平地上蠕動,企圖逃離螞蟻的控制。
哎?可是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毛蟲瞬間的動作雖然迅捷,但一旦少了那種憑藉柔軟的身軀所得的彈性,卻一下子變得緩慢了起來。很快地,螞蟻所組成的大軍一擁而上,包圍了毛蟲的身軀。
……嗯?
啊,那可憐的、可悲的毛蟲,直到現在仍未死心,他奮力地、奮力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企圖衝出敵人的包圍圈。可這就像在法國大革命時期把一個貴族扔到平民群裡,或者把一個英格蘭人扔到愛爾蘭人群中一般。
……等等,魔藥教授的委託好像很重要……!隨著毛蟲的頭落地,Uilliam迅速地起身,他抓起書包,翻開那本筆記。上頭有一頁隨意地用鋼筆潦草地寫著:燈草,月見。從歪斜的字體來看,寫下這段字的時候,自己大概在打瞌睡。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Uilliam多麼希望他能在記下筆記那一刻扇自己一巴掌。他抓起背包,向著森林的中心跑去,筆記本里夾著地圖,他開始慶幸那張紙沒在他在營外做筆記的時候消失。Uilliam將地圖的圖紙攤開,帶著一種視死如歸且心如死灰的情緒開始思考該怎麼走才更快。他在森林的小徑中奔跑著,被走獸踏出道路的森林里還未歸巢的鳥兒唱著最後一首歌,Uilliam像只沒頭蒼蠅一樣跳過低矮的灌木叢。委託上寫著有著那兩株植物的地方在營地外百米,在一個水塘邊,但更詳細的信息就沒了。
隨著視野在林間開闊起來,幾米外,他看到有個熟悉的人影正低頭看著什麼東西。
Uilliam Campell,在下一秒撞上了樹。
“……”
“喲、呦,Fay學長!你也在找那個啥啥……燈見和月草嗎!”Uilliam伸出一隻手來,向對方揮了揮,算作簡單地打招呼。與他印象里差不多,那個表現得稍稍有點冷淡的學長平靜地糾正了他的說法。
“……是月見草和燈草。”
“哦哦這樣啊!”Uilliam隨口回復Fay的話,拍了拍自己沾上塵土的衣物,雖然不是特別意外吧——那個學長在他印象里除了面無表情和話少外,還有非常喜歡學習與知識的一面,“前輩見過那兩種草藥嗎?”
“……沒有。”比Uilliam年長八歲的換生靈略微遲鈍后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將目光投向了道路。
有這樣一位可靠的前輩,Uilliam對接下來的事件發展感到微妙的安心,他用雙臂環在頭后,問起那位總是安靜地看書的前輩來:“學長有什麼推測嗎?”
“……大概是附近特有的植物吧。”
“啊,說起來水塘邊的花,我老家有個池子……我和我哥用那個池子里的水培養水仙花,雖然沒什麼打不了的,只是把‘蒜頭’扔到水裡。”Uilliam有一搭沒一搭地向學長搭訕“啊,學長,你喜歡花嗎?”沒有得到回復,他接著說了下去,“水仙花的花很香,花語是什麼來著……嘖,我忘了。”
“是自戀。”Fay簡短地回答,然後沉默不語地向前走去。Uilliam為自己的愚蠢和話多感到羞恥,更多的是尷尬,他跟了上去。在無聲中,他開始回憶那位魔藥教授委託他們尋找的兩種魔藥原料。燈草應當要更好找些,教授並沒有提到它是否隱蔽,而且——紅彤彤的果實應當也很醒目。而另一種植物月見草就難說了,Uilliam並沒有信心能在夜晚完全降臨之前找到那株植物,更重要的是,那種植物長在石塊的陰涼下。
“感覺好麻煩。”Uilliam歎了口氣,接著眺向天空,太陽還沒落下,但也快了。天空的顏色變得比剛才相比要更為深沉,更紅,好像在確實地說,月亮即將升起。Uilliam瞇起眼睛來,儘管太陽並未沉下地平線,他卻看到天空中已多了淺白的月牙,其懸掛于天穹之上。
屬於白晝的生物們正在退下舞台,而夜生的動物們則開始活躍。他感覺到樹林之後有什麼東西在顫抖著,等待著他們的到來,那種感覺讓他有點不舒服。Uilliam想起魔藥教授說過在夜晚過後森林里會有野獸,他聳了聳肩,尾隨著Fay穿過樹林間。空氣中比起在森林外的時候要濕潤了些,Uilliam揉了揉鼻子。
Fay學長歎了口氣,將地圖收了起來。
Uilliam想起老家那個乾涸了的小水塘,其周邊總是散發著一股說不出是死木發霉的味道還是水塘本身的腥味混合起來的氣味。若是這裡除了水塘外沒有其他的東西,他恐怕不會有那種感覺,但這裡是森林,在那些樹木的樹梢與枝條交叉著投下陰影所隱蔽的地方里,乾涸的水塘比想象得要更慢的“消失”。
“前輩,好像還不是這裡。”Uilliam說道。
換生靈學長點了點頭,似乎是默認了他的話:“再往前走一點吧。”
他們再度歸於無言,可靠的學長走在前面些,Uilliam緊隨其後。前者撥開樹木的垂下的枝條,向著前路走去。也不知過了多久,Uilliam終於聞到了那種屬於乾涸水塘的獨有氣味。
到了嗎?他想,仿佛作為回應似的,Fay撥開了前方的樹叢。Uilliam憑藉著自己的身高看到了,在樹葉和樹葉之間,確實有片土地帶著水曾流過的痕跡,而其地上還殘留著因缺少水而迅速地褪去生命力的幾片蘆葦。
Fay學長無言地走過去,掃視著四周的環境:“仔細找找吧。”
Uilliam帶著點好奇地找起有這所謂“紅色果實”“白色植株”的草藥來,但這地方似乎沒有那樣的東西。比起那東西,他更在意那些因乾渴而開始死亡的蘆葦。它們就這麼死了,他對那些植物感到一陣可惜。
如果是以前,他沒有任何辦法挽救它們,但是現在或許可以——當然,也不是挽救,他沒有那種可以賦予人生命的力量,他只是覺得他們不該這麼快就離開,哪怕多一刻鐘也好。
“水元素,請聽從我的召喚。水球術。”他輕聲說道,用朗基努斯之偽物敲打乾涸的地面,形如長槍的魔杖杖尖生出一團球形的液體,然後掉下了地面。Uilliam回過頭去,意識到那位換生靈的學長在看著他。
Fay用極輕的聲音說道:“這樣做並不能讓他們活過來。”
“我知道,”Uilliam點了點頭,“這裡沒有……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可靠的前輩點了點頭。Fay撥開樹叢,向著森林的中央走去。離開了水塘后,Uilliam感到空氣又恢復了常態。Fay學長平靜地走向前去,數步之後,他看到森林間多了片空地。裸露粗獷的石塊靜靜地躺在其上,大地最本質的財產一向靜謐無聲,Uilliam有種錯覺,好像它在等候著他們的到來。
在這未被樹蔭所遮蔽的地方,已先行有人在此處了。那是個有著靛青色長髮的少女,穿著與他們一樣的校服,頭上多了一對不知道是貓耳頭飾還是真貓耳或者髮髻的東西。而在少女身旁站立著的是……
“等等……這不是Jason嗎!夭壽啦!森林裡頭有Jason啊!”這是Uilliam的第一反應。
“學長學長咱們快逃跑啊!我不知道教授說的猛獸裡面包含Jason啊!”這是Uilliam的第二反應。
“學長!快點!再不逃就來不及了!”這是Uilliam的第三反應,可惜的是,這就和在看恐怖電影的時候對著屏幕尖叫讓主角不要開門的舉措是一樣的。
Fay從容淡定地無視Uilliam的吶喊,走上前去:“你好。”
“你們也是來找魔藥素材的?”有著深藍髮色的少女問道,Fay默認了,“我們也是,”她指了指身後那個帶著殺人狂面具的高大男人,Uilliam這才注意到對方的頭上多了對莫名其妙的兔耳朵,“剛剛才發現了燈草,你們有看到月見草嗎?”
不只是殺人狂……還是Cosplay的款!Uilliam默默地抖了抖。這時候那個貓耳少女拋過來了一個紅色的果實,Uilliam本能性地接住……呸,我是狗嗎,他心想,然後回答“沒……”
少女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Jason……兔子先生帶著點好奇的目光看著Uilliam和Fay。
出人意料的,這次是那位沉靜的學長先打破了沉默。
“應該在那邊,啊……那邊的風比較涼。”他略作解釋,將臉從Misaki好奇的眼神中別開了。幾分鐘后,由黑髮的換生靈帶路,三人走向了目標。Uilliam踮起腳來,確認自己確實看到了——在某塊岩石下,一株白色的植物靜靜地挺立在陰影中。Uilliam抬起頭來,看向天空,黃昏無聲地將最後的陽光灑下。
白晝又結束了。Uilliam想,Misaki碰了碰他的胳膊,讓他把注意力硬是扯回了眼前。他呆滯地看著眼前的植株。
“額……該怎麼說呢,努力最終都會有回報啊……”他小聲說道。Fay將月見草收集了起來。在最後的晝光下,Uilliam見到那株白色的植物在光下被照得剔透,好像夕陽的光輝也成了其本身固有顏色的一部分,“挺……”他剛想說漂亮,但又覺得這個詞不適合男孩子,“挺不錯的,教授應該會開心吧。”
Misaki打斷了他的感慨:“別忘了,我們得在天黑之前走出這片森林。”
“當然,我認路的本領可是一流的。”Uilliam搓了搓自己的鼻尖,有點自豪地說。實質上,帶他們回去的還是Fay。
回到營地后,太陽的最後一縷光線消失在了森林的邊際,Uilliam盯著半空中那銀白色的月牙看,他覺得今天的筆記里大概又有些事情可以寫了——誰知道呢。
營地旁升起了暖人的篝火,他在火旁挑了個位置,決定和Jean講講今天遇到的事。而他從小學時代起的好兄弟,正和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學姐坐在一起,她們在談笑。
【雜七雜八的1145字】
食肉花苞:
介紹:可以自行移動的、貌似植物的魔法生物,介於植物于動物之間,可以進行光合作用、也能通過食用肉類獲取營養。
外表:巨大的花苞狀,差不多和小孩子的書包一樣大。通常是嫩青綠色,也有粉白色或是淺黃色。張開花苞后普通植物是花蕊的部分實際是消化系統、同時也是排洩系統,這部分器官長有小而密的鋸齒。
性情:雖然通常很溫和,但易怒,也有兇殘的一面。
天賦:馴服過後可以使用食肉花苞儲存“魔力量”,能儲存的數量有限,可進行後天鍛煉提高。
其他:食用鹽巴或是被鹽巴打中會枯萎。沒有肉類也可以餵食毛蟲,食肉花苞並不需要很多的肉進行餵養。
所屬組別:森林組。
所需學分:30
能言鳥:
介紹:擁有與人類相同或是高於人類智慧的魔法生物,可以使用人類的語言。
外表:羽翼張開后約為半米的鳥類,金色,尾羽華麗。
性情:狡黠,與人類建立信任后相當可靠。聰慧的生物。
天賦:能夠進行召喚其他種族的鳥類或是自己的同族,召喚來的其他鳥類不可含魔法生物。歌聲具有增益的魔力。
其他:容易對人類抱有奇特的感情,容易與人類建立友情或是單方面的思慕之情。
所屬組別:森林組。
所需學分:50
沙拉曼達:
介紹:據說是火的精靈,貌似蠑螈的魔法生物。其皮膚有其他的應用價值。無法發聲。
外表:外表與赤黑色的蠑螈無異,渾身由無法灼傷人的火焰包裹。
性情:神秘,孤僻。
天賦:一定範圍的操控火焰,也可抵抗火焰。皮膚會分泌毒物,但只要不去用手碰觸就不會有問題。
其他:比起魔法寵物用來做魔藥的素材也是不錯的選擇。
所屬組別:森林組
所需學分:50
塞姆:
介紹:乳白色半透明的森林生物,可進行一定程度上的懸停或是飛翔,所到之處會響起空靈的歌聲,通常成群出沒。
外表:乳白色半透明,形如穿芭蕾舞裙的少女,“裙子”——圍翼可用來飛翔或是懸停。圍翼下方可伸出透明纖長的觸手,通常認為這個器官是他們彼此之間用來交流的。
性情:友好和善,但不夠有秩序。容易隨波逐流。
天賦:能夠對治療魔法或是治療用魔藥進行增益,歌聲一定程度上能舒緩人心,改善情緒。一定程度上可以感受到魔力。
其他:重量極輕。無性生殖。情緒變化通常通過歌聲表達,有時顏色會變,如憤怒時可以看到其身體顏色迅速地變渾濁,而在歡心時能感覺到其身體的清澈。
所需學分:20
克羅迪西亞:
介紹:形如蛞蝓但攻擊性相當強的魔法生物,行動雖然緩慢但受到驚嚇后的攻擊力會成倍。通常群體行動。偶爾會同類相殘。
外表:黝黑色,有時是墨綠色或是深棕色,蛞蝓狀,無腳,會分泌粘液。與蛞蝓不同的是有相當發育完善的口腔,口腔內部有利齒。
性情:好群體行動,排外,低智商,殘暴。
天賦:分泌出的粘液和本身都可以作為魔藥素材使用,同時能夠增益任何一種除治療魔咒外的魔咒。自身的攻擊力也很強,但速度緩慢。
其他:因為總是成群出沒,他們互相之間可以互相增益,所以難以捕捉。
所需學分: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