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各位来到库瑞比克世界。
这个世界既丰富多彩又动荡不安,它的未来会呈现出什么样的景象将由你们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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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6字,主要是最后的回忆杀关卡,中途那些一笔带过的冒险可以看薇塔塔和折途的相关文w
*亚修:你有勇者的情况下怎么输你告诉我,直接A脸都赢了,怎么可能输嘛!【x
幻影无法击溃钢铁般的意志。
墓地的纷争终以决斗的胜利作为最后的终点,红发的少女如挑衅般重新向前方的未知迈出等待着我们跟随的脚步。
折途,一个尚未来得及深入了解的牧师,作为幻境消散后的唯一真实加入队伍。他原先的队伍似乎在这里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仅留下他作为唯一的幸存者。
“又想用暴力解决问题吗,笨蛋勇者?”
理解他心情的我,并没有真正为他一路上针对我的无礼举止有所认真。仅有在需要寻得解答的时候,我才会以更加凌厉的眼色压下他并不能撼动我的气焰。
使用力量并不是一件错误的事情,世界上永远不缺少使用力量才能执行的正义。比如在这里保护好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同伴。
后来的我们,在目睹了有着深森队员外貌的人被残忍击杀后,成功战胜了并非是自身的幻影的陌生存在,并终于有了与另一个‘原住民’的对话机会。
那一位名为铃渡的‘原住民’告诉了我们,是因为我们擅闯了这个梦妖的世界,才让另外一些对我们抱有敌意的梦妖向我们施加了层层幻惑,甚至于已经在考虑将我们彻底排除。折途对此也表示了对我们‘鲁莽’行动的抱怨。
沉默的冷漠,是恶的萌芽。我并不认为那些破坏是错误的。他们不愿意在一开始与我们坦诚对话,这种从不愿回应中发酵的恶意,即使是被破坏也是咎由自取。
但她的话语让我暂且放下了对那名红发少女的杀意。在得到了铃渡的同意后,我们跟随她踏上了和那些梦妖对话的路途。但在再次碰上红发少女以前,我们就被困在似是无限轮回的图书馆内,就连铃渡也成为了梦境的内容反复循环着。
果然,她不允许和平的结尾。
就在我们似乎解开了图书馆的轮回,并重新往外踏出之际,幻境再次夺去了我们淬不及防的五感,周遭的一切再次被曾经的画面直接取代。
那是一段我不愿意回忆,也不愿意承认的尘封片段。
那是一个阴云密布的午后,孤儿院后方的小山坡上仅有对峙着的两人。无论是莉芙和其他家人,或者是附近的居民,都不会知道那一刻所发生着的一切。
那时的我,似是深陷抉择的泥沼,别在剑鞘上的手犹豫着是否对眼前的存在拔剑——
我敬爱的养父,曾经的‘换生灵审判者’乌瑟尔。
“你并不是勇者……亚修。”
那一刻,他如此告诉着那时已经将少年英雄之名传播到了菲薇艾诺各地的我。
“抱歉,父亲大人,我并不认同你的说法。”
此刻的我,似是化成了旁观的虚影,第一次正面上那时候自己脸上的情绪变化。
犹豫与挣扎,不甘与恼怒,被追赶着的背影以如此直接的方式否定,却又因敬爱的亲情而隐忍。太难看了。
与勇者之名完全不符的难看。
然而,即使不忿,我也始终没有向父亲提剑的觉悟。父亲却直接利用上我的动摇,掌上业已泛出久违的阵阵圣光。
“杀戮带来的不是幸福。”
他皱过眉,沉重地合上似是带上了难以磨灭的悔恨的眼。
“生命不能填补不幸的空洞,矫枉过正的正义……到最后只会是难以弥补的罪孽!”
再次睁开眼,乌瑟尔眼中暴现的净是下定了决心的凌厉凶光。
“亚修!最后的机会!放弃你的杀戮行为!放弃你的勇者地位!”
他的眼眸,似乎洞穿了穿透云层的天上视线。
“以及战神赋予你的战争庇护!!”
回应他的仅是苦涩的沉默。
那时的我,并没有以义正言辞的驳斥直面那时父亲的愤怒。
也是在那个时候,曾经手刃了马尔克的我,才第一次感觉到那些超越了自己愤怒的更加贵重的感情。
我,害怕出手后渐渐失去了理性的把持,在无法抑止的战意中杀伤父亲,甚至——
杀死父亲。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亚修!”
面对我那时的默然,父亲似是默认了我的最终答案,掌上的圣光越发耀眼。
“很遗憾,我只能亲手毁灭你的力量了!”
圣光自掌心直轰地表,瞬即激起了遮掩他身姿的万丈光芒。我能感受到他的身形自光芒中飞速闪动,那副本应因年老而日渐迟缓的身躯,此刻却在圣光的加护下完全展现了当年身为审判者的矫健,甚至于让我难以自圣光中捕捉——
“喝!”
当我确实地捕捉到他身形的瞬间,他的掌心同时拍上了我淬不及防的左肩。圣光穿透了皮肉,直接贯穿了我的肩膀。被光芒抑止的鲜血,却在此刻化作变本加厉的剧烈疼痛,残酷地提醒我左手的废止。
然而即使是这样,那时的我也依然没能下定对父亲出手的决心。
“原谅我!亚修!!”
怒吼下,父亲双掌的光芒越盛。进逼的战步踏着一路猪突猛进的急促轨迹,推动双掌如疾风骤雨般连环劈下。不断自眼前闪烁的耀目圣光几乎是毫无间断地劈上我匆忙招架的长剑剑身。只剩下右手能动的我,不得不强忍着圣光透过交锋穿透而至的灼热疼痛,咬着牙勉强维持着自己摇摇欲坠的退守身姿。
然而即使是这样,那时的我也依然没能下定对父亲出手的决心。
“到此为止了!”
勉强的防守终于迎来了奔溃的一刻,手腕的稍一吃力带来的力度松懈,下一刻便被骤然加速的横空掌劈正中了闪躲不及的握剑手腕,剑刃应声坠地。
结束了。
那时的我,似是接受了即将到来的审判般松开了释然的眉,直视上即将于下一刻迎面劈来的掌光圣芒。
【真的就这样释然了?自以为是的勇者。】
那些本应在那个时间传入那时的我的耳语,此刻却再度于旁观的我耳边环绕。
【你知道乌瑟尔不会下死手吧,哈哈!】
那是全然不掩饰自己嘲笑声音的战神之语。
【选择放弃吧!一步步剥去勇者的光环,重新变成软弱无能的凡人!】
我能清晰看见,那时我本应逐渐放弃的暗淡眸光。
【然后,看着你最宝贵的义妹,如何一步步霸占你的光芒,成为受众星追捧的救世勇者!】
如何在此刻一步步地重新点燃起不甘的火苗。
时间被凝结,画面的色彩瞬即被暗淡的灰白彻底覆上。
“我不想失去勇者的一切。但我更加不想失去敬爱的父亲。”
于此刻被时间冻结的身躯中映出的,是我那暗淡模糊的灵魂之姿。
【哈哈,自欺欺人!】
于对立处显现的,是神祗更加模糊的轮廓。
【那些都是你不舍得放弃的东西,你消极的抵抗就是谎言的最大铁证!】
是的,那些都是我当时不愿意放弃的一切。
画面翻转,周遭逐渐幻变成肮脏落魄的暗巷,取代两人对峙身形的是数个手持残破钝器的邋遢莽汉。
“追上那个杀千刀的狗崽子!为老大报仇!!”
为首的独眼络腮莽汉,一手抓起了被逼至角落的红发男子,继而提起手中的粗硕铁棍,一下、一下、一下地,敲上了男子无法抵抗的膝盖,敲出了他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声。
【那些畏惧你的光芒的恶,都将会以暗淡的你为裹腹的食粮,毫不留情地撕咬着你的皮肉,生啖着你的骨髓!】
血花飞溅,稍纵即逝的日光,掠过的仅是那些狰狞而满足的丑陋笑脸,以及仅充斥上悲鸣、彻底沦为泄欲工具的昔日勇者。
那,即是我失去后的未来。
【邪恶不会纵容你的正义!】
同样遥望着眼前的画面,那时的我攥紧了手中不甘的双拳。
“我是……勇者……”
画面再次翻转,阳光明媚的午后,菲薇艾诺首都的人们热烈地夹道欢迎着凯旋而归的屠龙队伍。
那是被荣誉粉饰的豪华马车,红发的男子正英姿勃发地直立于马车的正中,朝感激投来的目光报以阳光自信的满足笑容。
“勇者大人!请一定要继续守护这个城市!!”
无论被恶龙夺走了家人的市民,还是仅凭借传言前来一睹勇者风采的旅人,他们的目光所聚焦的皆是光芒汇集之处。
当之无愧的,真正散发着光与热的救世勇者。
那,即是我得到后的未来。
【作出最后的抉择吧,我只会庇护愿意战斗的人。】
神祗的轮廓无声弥散了。
“我是……勇者……”
遥望的魂姿,终于是迈出了向着眼前光芒前进的步伐,
似是感觉到了朝自己走来的决心,马车上的红发男子,朝决心的方向递出了手中的剑。
“我是……永远的勇者!!”
剑,握上了。
父亲不敢相信这一刹那的光景。
本应直拍向我脑门的手掌,手腕却在即将命中的此刻被狠狠扣上——被我那本应被废止掉的左手。
战神赋予了我短暂的粗暴,滚烫的血液强行冲破了于肩膀处钳制的圣光,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烈痛楚。咬紧出血的牙关,陷入狂暴的动作以变本加厉的速度急促反扑,失去了剑刃的右手抛出了父亲全无预料的肮脏细沙,竟于入眼的瞬间让他不得不后撤自保的脚步。
他不曾想过,我会有这种压箱底的旁门左道。
尚未恢复视线的他,下一刻能感受到的只有护身圣光被难以置信的强度剧烈冲破,小腹被剑刃直接刺入的炽热痛楚。
他失败了。
再次睁开眼的父亲,映入眼帘的是握剑的我早已欺近身前的暴戾面容,以及那抹似是宣示狂暴般溢出的鲜红眸光。此刻的他,不仅是周身,就连掌上的圣光也彻底于此刻黯淡熄灭,本应矫健的身姿再次恢复老迈的本原,彻底软倒下来。
我胜利了。
父亲的神色在诉说着,他终于是明白了一切皆是徒劳。能窥见的只有现在的尚处于清醒的旁观的我。
“我曾经的道路……这就是无法逃脱的宿命吗……梵大人……”
伴着他最后呼唤的曾经信仰着的战神名字,那抹在那时的我脑海一闪而过的记忆碎片,再次于现在掠过了我的回忆。
“杀戮不会带来幸福。”
暴风雨的夜晚,轮廓神似莉芙的粉发修女,紧拥着怀里濒死的白发少年。
“阿尔芳斯没有错,乌瑟尔先生也没有错。”
正值壮年的父亲,纵使掌上泛着致命的圣光,却始终是在修女的话语前停下了审判的脚步。
“请不要继续让自己悲伤了。”
修女抬起头,泪水伴着汹涌的雨滴,划过了这幅画面里最后的真挚笑容。
放至现在,我始终不知晓也并不想探寻这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的真正意义。
父亲溅至我脸上的鲜血让那时的我得以在瞬间及时清醒,并赶在无法挽救以前保住了父亲当时的性命。
即使我始终没有说出当时父亲重伤的真相。
在那以后,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却放弃守在父亲的床前,再次踏上属于勇者的远行之旅,直至父亲病逝,才再次回归。
是我间接将最敬爱的父亲送进黄泉的入口。
遥望着一切的我,终于是注视完父亲于病榻上去世的最后一幕。他至死也没有在莉芙面前说出,我那时所刺下的狠辣一剑。
是我……
【因为他想剥夺你勇者的一切。】
这是属于现在的,战神的耳语。
“没有人可以剥夺,没有人可以动摇。”
周遭的画面终是回归漆黑的虚无。
“我不愿意回忆,是因为那时的我尚存逃避的迷惘之心。”
复杂的感情始终是动摇了那时的我,让我在那时选择了以更多的战斗来坚定自己有所动摇的决心。
可惜,今非昔比。现在的我,即使在此挑起这份曾经的沉重,亦不会感觉任何悔恨。
没有人可以否定,没有人可以剥夺,那是永远属于我的勇者的光芒。
“请你记住,请你们记住。”
仿佛是面对着漆黑背后的无数双眼睛,我高举了手中出鞘的长剑。
“我,永远是你们无法撼动的勇者!”
漆黑,终被迸发的光芒彻底驱散。
04-02 不论何时亦在吼叫(2)
“不骂白不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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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这一趟不能说没有收获——非要说的话唐吉诃德那一肚子火气也算是收获之一。
他倒是有许久没这么气过了。说到底还是因为之前见到的人要么和碎片的事情没关系,要么都是招惹不得的大佬,一股子被暗中当棋子摆布的憋屈都只能往心里塞,久而久之就真的变得十分心塞。
吹笛人在唐吉诃德看来可谓是送上门来的倒霉蛋,不骂白不骂。
……
他咋舌,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骂了还想骂啊^^
游荡者走路带风地走在队伍最前面,一直到回到村子里。其他人也不敢和这样的唐吉诃德交谈,倒是游荡者自己扶着墙揉着太阳穴,没过多久又恢复了那个像是什么都不在乎般的淡然。
“去问问其他人流星雨发生的大概位置吧,这么大的动静总会有人看见。”只要那个吹笛人修改记忆的时候没有顺手把这段记忆也给人抹消的话,他在心中补充。
奇诺娅和鲁诺莱亚听后便离开了,玛利亚左右看看不同方向的两个人,一跺脚跟上了奇诺娅的步伐,艾德维纳见此便跟在了鲁诺莱亚身后。Yves没有离开,他看上去很担心唐吉诃德十分担心,游荡者只好冲巡林客以微笑安抚,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终于让精灵的神情放松了一点。
“我没事。”虽然此间的两个人都知道这句话八成是说谎,但唐吉诃德觉得大概还是有那么点说的必要。
不太像他,刚刚在山洞里的那番话就更不像他了。
唐吉诃德在巡林客看不见的角度手划过自己的匕首,一道血线从指腹起慢慢泛红,使他确定自己还是清醒着的。回想一下之前吹笛人的话,那些想法他仍然觉得荒谬可笑,但却恼怒不起来。心情和最初庄园发生的事有点相似。再也醒不过来的大法师和那个崩溃的世界也只是让唐吉诃德惋惜了不到一天,再多的心思转身就忘了。
对于吹笛人的请求,那时其实只要答应下来然后想办法从他手中拿到碎片就行,这个世界的人们如何又管他什么事呢?
唐吉诃德催眠一般告诫自己要对这次失控引以为戒,要心冷如铁,殊不知这样的自己才是在离最不想相像的那个人更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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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吉诃德“调节好”的这段时间里,其他四个人都已经回来了。问到流星雨降落的方向后他们看了看还算敞亮的天色,当即出发,顺着村民的指引走向流星坠落的地方,并没有走多远的路途就找到了一个明显的陨石坑。
唐诘诃德左右环顾,在陨石坑的不远处看见了一个像是山洞的地方,高度足够一个成年男子进出,宽敞得实在不像是老鼠们待着的地方。山洞前的地面上满是烧焦的痕迹,而这里的地面看上去完全是光秃秃的一块裸露泥地,和之前他们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看到的那片土地十分相似,自然,也和遗都的戈壁滩像得很。
“这就是那个法师说的,星星坠落的地方?”奇诺娅好奇地摸了摸山洞边沿,她的感觉只能用普普通通来形容,游荡者看着她那半是遗憾半是无趣的表情猜测,这里和诗人脑袋里构想的地方八成是不太一样——话又说回来,天知道这些人究竟能脑补出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呢。
在附近也没有其他发现,他们就只好走进山洞。洞里黑漆漆的一片,倒是和那位一生黑的吹笛人十分搭配。冒险者们踏进去之后便觉得脚底过于松软,Yves点燃了随身的照明工具之后,发现地上是厚厚的一层灰烬,除了普通的黑色灰烬,还有不少白色的参杂在其中,让唐吉诃德有不太好的联想。
“这大概是骨灰,传闻骨灰是灰白色的。”不太好的联想就这样被奇诺娅干脆说出来了。
鲁诺莱亚皱了皱眉,“我只在……一些可怕的传说中听说过。”
“会是什么的骨灰……”看看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那大概是,“老鼠?”
“就暂且这样想吧,为了身心健康着想。”
奇诺娅用棒读的语气笑了两下想把这个话题揭过,结果在她说出这句话的同一刻玛利亚比她更加直接地脱口而出:“难不成是人嘛。”
气氛诡异的沉默了几秒,而后他们不再说话,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听见似的默契无视了这个问题。
再往前一段路后,他们在洞壁上看到了大量的洞口,腐臭味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感觉有点恶心。”玛利亚捂住了鼻子
“作为一个牧师,你有什么小把戏可以用吗?”显然奇诺娅也不太受得了这个味道,她看上去都不太愿意说话了。
“还好吧……忍耐一下。”
来自遗都的唐吉诃德抵抗力稍微好些,他找了找自己的腰包,里面有干花做成的花包,还是半成品,他记得是自家那个御姐身少女心的女老大让她做的。虽然对自己当花匠还得做这种女孩子的手工活不满,无奈发工资的是人家,结果没来及完成就到了无名之城,想来这份工作是保不住了。
他将东西递给两个女孩子,也没有遗漏一旁的艾德维纳。众人加快前进的步伐后很快就到了山洞最里面。山洞末端是一块独立出来的、巨大的灰烬堆,灰烬堆中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大概有什么人曾经把手伸进去拿了什么东西。
“看来这里面曾经掩埋着碎片。”鲁诺莱亚凑过去,将手伸进洞中探查,一边说道。
“应该就是这里。”奇诺娅同意他的看法,也凑过去观察这堆灰烬。
“可为什么原先碎片会被埋在灰烬里……就像人为布置过了一样?”鲁诺莱亚提问。
“还有,陨石坠落的地点在洞外,如果碎片是和陨石一起降落,为什么会在洞穴深处。”奇诺娅十分配合的继续……提问……
明明你们两个是脑力活动者为什么要反问我们呢?唐·然后我放弃了思考·吉诃德随口回答道,“老鼠叼来的?”
“这就像被人为布置过一样。”反驳着游荡者的答案,鲁诺莱亚再一次强调自己之前所说的话,“否则碎片不会在山洞深处,也不会被特地用这么大一堆灰烬掩埋起来,单独分在一边。”
“应该不会是那个诗人,那么是谁呢。”
“会不会是被碎片影响了的老鼠……虽然这很扯淡。”鲁诺莱亚的答案让唐吉诃德十分茫然——这和我之前说的有什么不同吗?
随机他想大概确实是有不同,因为奇诺娅并没有对着鲁诺莱亚翻白眼而是心平气和地继续和讨论,“会不会……其实那个诗人也是被操控的?那个诗人只是把它捡起来了,大概。我倒觉得他没什么头脑。”
“但他还是调查到了这里,至少在某些方面他确实颇有造诣。”诗人耸耸肩,“比如法术。”
“由方才那位诗人的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块碎片不仅仅有‘控制’的力量,更有潜移默化地影响其他人……其他生物的力量。”鲁诺莱亚讲解道:“还记得他说的吗?碎片的出现和鼠灾的爆发几乎没有时间间隔。”
两个吟游诗人嘀嘀咕咕,说出来的东西对于连部分常识都匮乏的唐吉诃德而言和天书也没什么区别。
其他三人安静听天书,看上去一无所获的他们走回了那个被吹笛人篡改记忆的村庄。
·字数2505字
·现在每天跑步13公里,各位将亲眼见证小米糖是如何脱胎换骨成为爆米花的
奇诺娅快步跟上唐吉诃德他们,正好听见他们讨论接下来的发展。
“去刚刚那家伙提到过的地方看看吧,”唐吉诃德嫌恶地皱眉,“也许可以去问问村民们,看看流星降落在哪里。”
他们顺着村民的指引走向流星坠落的方向。出人意料的,那地方其实挺近,走了一段就能看见一个明显的陨石坑。陨石坑的不远处有一个明显的像是山洞的地方,地面上满是烧焦的痕迹,而这里的地面看上去完全是光秃秃的,仿佛是沙漠中的戈壁滩一样。也许是被老鼠啃的吧,奇诺娅想起刚到这个世界时看见的荒原。
“那么,这里就是那个法师说的,星星坠落之地?”奇诺娅说,她觉得这听起来有些浪漫。
他们走进山洞,山洞里黑漆漆的,奇诺娅行走在黑暗中,觉得脚底松软,像是踩着松针。她低下头,一半的精灵血统并没有给她带来特别突出的夜视能力,看不清的还是看不清。Yves点燃了随身的照明工具后——他总有办法应付类似的状况——他们看见地上的那层厚厚的灰烬。奇诺娅蹲下身拔出腰间的短剑,她用短剑戳了戳那层灰烬,又拨开看了看,除了普通的黑色灰烬,那里面还夹杂着不少白色灰烬。
奇诺娅站起来,她想起游荡在盟约九城时听来的一些杂闻。
“这大概是骨灰,传闻骨灰是灰白色的。”
鲁诺莱亚皱了皱眉:“我只在……一些可怕的传说中听说过。”
“会是什么的骨灰……”唐吉诃德猜测,“老鼠?”
“就暂且这样想吧,为了身心健康着想。”奇诺娅这样回答,忽视了玛利亚“难不成还是人吗”的回应。
他们往更深处探索,洞壁上有大量的洞口,腐臭味也逐渐清晰起来——大概是诗人的杰作吧。
“我觉得有点恶心。”玛利亚捂住鼻子。
奇诺娅也有些难受,她还是相当在意环境的舒适程度的:“作为一个牧师,你有什么小把戏可以用吗?”
“没有。”玛利亚飞快地回答,显得十分没好气。
“还好吧,”来自遗都的唐吉诃德抵抗力稍微好一些,他打断了两个人的交流,“忍耐一下。”
接下来的路没有人说话,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太难闻;路也不平坦,像是泥块从山洞顶端落下来然后又在底部变成了洞壁一样一块一块的。不知不觉,他们到达了山洞最内部。道路末端突兀地竖着一块巨大的灰烬,这块灰烬和他们刚进洞时看到的那种松软的灰烬不同,它坚硬到能独立成块,灰烬中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大概有什么人曾经把手伸进去拿了什么东西。
鲁诺莱亚走上前:“看来这里面曾经掩埋着碎片。”
他仔细查看,接着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可为什么原先碎片会被埋在灰烬里……就像人为布置过了一样?”
“还有,陨石坠落的地点在洞外,如果碎片是和陨石一起降落,为什么会在洞穴深处。”奇诺娅想起洞穴外的那个巨大的陨石坑。
唐吉诃德耸了耸肩:“也许是老鼠叼来的?”
“这就像被人为布置过一样。”精灵诗人再一次强调,“否则碎片不会在山洞深处,也不会被特地用这么大一堆灰烬掩埋起来,单独分在一边。”
“应该不会是那个诗人,”奇诺娅想起那个法师,“那会是谁呢?”
鲁诺莱亚提出了自己的猜测:“会不会是被碎片影响了的老鼠……”
“也许那个诗人自己也被什么操纵了?他只是把碎片捡起来,”奇诺娅还记得那个诗人直来直去的思考方式和过于简单的反应模式,“大概,我觉得他的脑子有点怪。”
“但他还是调查到了这里,至少在某些方面他确实颇有造诣。”诗人耸耸肩,“比如法术。”
“由方才那位诗人的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块碎片不仅仅有‘控制’的力量,更有潜移默化地影响其他人……其他生物的力量。”看到奇诺娅投过去的眼神,鲁诺莱亚讲解道:“还记得他说的吗?碎片的出现和鼠灾的爆发几乎没有时间间隔。”
他们又四处探查了一番,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在回到村落之后,奇诺娅找到正在低着头思考的唐吉诃德。在看到他疑惑的眼神后,奇诺娅示意他走到旁边单独谈话。
奇诺娅单刀直入地说:“我想去找诗人聊一聊。”
唐吉诃德挑了下眉毛,他对于诗人的厌恶显而易见,可他没有像之前的库勒一样一下子炸开,而是平静地问道:“理由?”
“线索断了,没有新发现,”奇诺娅回答,“也许诗人那里会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我自己也有些事情想要问。”
唐吉诃德审视着奇诺娅,然后他点了点头:“希望你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还有不要乱来,奇诺娅读懂了唐吉诃德隐藏的意思,她行了个礼,转身走了,差点和玛利亚撞个正着。大概也是来找唐吉诃德的吧,奇诺娅看着玛利亚瘪了瘪嘴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走掉,吟游诗人无所谓地耸肩,决定在出发之前先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她大致记得山洞的方向,的确,在游荡时她有过数次迷路的经历,分辨东南西北她并不擅长,可只要是走过一次的路,她就能找到。
山洞一片寂静
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的,这次没有笛声响起,奇诺娅继续往前,在白天第一次见到诗人的地方,她又遇到了诗人。
“那么,有何贵干呢?这位女士。”
“哎呀,要不是这是我个人的决定,我还以为您早就知道我会来了呢。”奇诺娅习惯性地行了一个礼。
“我不敢把我的猜测说死,所以就请您先说自己的来意吧。”
“只是出于个人的兴趣罢了,”奇诺娅微笑起来,她看着对方的眼睛“我是神言拉玛的信徒,我来这里……姑且这么说,是为了求知欲吧”
诗人回视,等着她把话说完。
“我想知道未来。”奇诺娅停顿一下,然后继续,“那些孩子……在记忆被修改后,他们的性格是否会出现改变,过去塑造了他们,我想知道过去的改变是否会带来对未来的影响。”
“出于一些个人原因,我很好奇。当然,对碎片我也有一定的兴趣,只是没那么大。”她补充。
“……哦,”诗人听到奇诺娅的话,似乎是感到了惊讶,“原来如此,还能够研究这个呢,不过这样就需要进行长期的观察——要在这里建一个住处吗……”
诗人开始自言自语,然后似乎是突然想起来奇诺娅还在此处,他说:“哦,抱歉。那么,你是愿意帮助我吗?”
“帮助?”奇诺娅还没反应过来。
诗人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如果你不帮助我的话,你要怎么知道这些孩子的未来会如何呢?”
奇诺娅回答:“我还以为您会立刻就把我轰出去呢”
“为什么要把你轰出去呢?”诗人看起来是真的不理解。
“我们之前似乎有些不愉快”奇诺娅提醒。
诗人不以为意,他回答:“既然你一个人来到此处,难道不是代表你并不认同你的……同伴的观点吗?”
“个人趣味不同吧。”奇诺娅回答,她考虑了一下,应承下诗人的要求:“好的,我会提供不违背我自己原则的帮助。不过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您瞧,我大概轻飘飘习惯了,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对观察失去兴趣。”
诗人没有考虑太久,他说道:“虽然这也很麻烦……只要你失去兴趣的时候记得告诉我就好。那么我想,帮我把孩子带回村子里应该不违背你的原则吧?”
“当然没问题。”奇诺娅平静地回答。
“那么,请你回去稍等几日吧。”诗人说,“或者,你想知道什么吗?”
“先进行情报的交换如何?”奇诺娅提议,“如果要合作,有些事情不弄清楚还是挺不舒服的”
“你想知道什么?”诗人看起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只是单纯地提问。
奇诺娅决定先从简单的问起,看看对方是否真的会如实回答:“恩……您是以前就能够修改别人的记忆,还是在有了碎片之后才可以”
“这个我似乎说过了,是借助了碎片的力量——等等,你叫它碎片?”诗人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他眯起眼睛,“看来你似乎知道什么。”
哎呀呀。
看起来要收回在老鼠的巢穴里,和鲁诺莱亚对话时对诗人的评价了,奇诺娅飞快地组织着措辞:“它看起来就是碎片,如果它是个完整的圆形,我说不定会叫它饼。”
诗人看起来像是被奇诺娅的话给弄迷糊了,他小声地自言自语:“……完整的一块是饼形吗?”
再次收回前言,他脑子还是有点怪。
“这么一说,你们的目标似乎就是这块‘碎片’呢。”诗人敏锐地指出。
“就我个人来说,我只是想知道未来罢了。”奇诺娅避过了问题。
“是吗?”诗人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多说什么,“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奇诺娅看着诗人,他敏锐到能从言语间抓住线索,强大到能修改记忆、将老鼠化为灰烬,同时他也是一个一板一眼的求索者,对于研究有着执着,被当面冒犯也只是往外赶人。
“事实上,”奇诺娅决定赌一把,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对于碎片,我的确没什么兴趣。”
诗人果然提起一些兴致,他打量一下手里的碎片,然后看向奇诺娅:“但你知道些什么。”
“您已经注意到了,我管那叫碎片。我不能确定我的那些同伴们在找的东西和那个是不是一样,但我想……它们挺像的。”奇诺娅说,“我加入这个团体不太久,所以详细情况知道的也不太多,但我可以将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您。那么,您想知道什么?”
诗人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要从哪里开始,最后,他开口问道:“你们是为了寻找这个才到处冒险?为什么要找它?”
“为了帮助一位高尚而痛苦的先生。”奇诺娅没想到他会先问这个问题,她决定先保留一部分信息。
“那是什么样的先生呢——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奇诺娅照实回答:“祂叫第五季。”
“第五季……听起来不像是人类或者精灵的名字,你见过他的种族吗?”
“我认不出祂的种族,我只是个旅行的诗人。”
诗人决定换个问法:“他有什么特征?”
“我只远远的见过几次,”奇诺娅深吸一口气,她想起漂浮在城市上方的那位神祗,“祂的服装看不出地方或种族特色,而且祂像是笼罩在光芒里。”
“你只远远地见过他——”很不满意似地,诗人皱起眉头,“你怎么敢断定他高尚而痛苦?”
有完没完!
奇诺娅敷衍似地给出回答:“我们被拜托寻找的正是祂失落的碎片,很重要的东西破碎遗落了,当然会痛苦吧?祂对我们这类雇佣形式的人,在我接过活的雇主里可是非常不错了,这不能说明祂高尚吗?”停顿了片刻,像是察觉自己的回答有些不得体,她补充道:“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看法,其他人也许并不这么想,毕竟只有自己体会才能确认。”
“也就是说,这个碎片是他的遗失之物吗——如此强大的存在,为什么我从未听闻过。”诗人喃喃,接着,他抛出了下一个问题:“那么,你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寻找这些碎片吗?”
“也许正是因为它的强大吧,这么强大的力量散落在其他地方会带来不小的影响,我想您已经亲身体验过了。”奇诺娅已经有些习惯诗人刨根问底的癖好,她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至于您为什么不知道……也许祂将它看护得很紧呢。”
“我说的也不仅仅是这些碎片,还包括那位‘第五季’本身……他是如何找到你们的?”
奇诺娅有点不太懂诗人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既然已经决定实话实说,她就会坦诚到底,大不了最后把诗人交给唐吉诃德处理,他们那位对于诗人厌恶不已的队长想必会很乐意接手的。
“通过酒馆的布告栏,还有口耳相传。”她回答。
诗人继续提问,像是不知厌倦:“酒馆的布告栏?你们在布告栏上接下委托,然后去哪里找他吗?”
“祂会通过某种法术……抱歉,法师的事我不太懂,将我们带到祂那里,起码我是这样的。”
“……带到哪里?!”诗人激动起来,按照他刚刚和奇诺娅说话的音量,这一句可以说是他喊出来的了。
“祂的城市,我们管那地方叫无名之城。”
“无名之城……”诗人皱了皱眉,“那么,我可以问问,你的队友是否和你们来自同一个世界吗?”
奇诺娅愣了一下, 她没怎么费心去问队友的私人信息:“抱歉,我没问过,不过应该不是的,之前的游荡者来自遗都,而那位精灵诗人,他和我来自同一个城市。”
“你的意思是说,祂用自己的力量,把很多人拉到了无名之城对吗?”
“是的。”
诗人深深皱起眉头。
“他不是法师。”然后他作出了这样的结论,“那也不是法术,我想那已经可以称为神迹——不,那已经就是神迹了。”
他显得很激动:“你们借助他的力量在世界之间周游,不可能会明白在世界之间穿越是多么困难的事情——更遑论去一个完全没有听说过的世界了。”诗人像是被戳到了什么奇妙的兴趣点,他语速飞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刚才设想他是给了你们谢尔菲斯旅阵的改进版。”
“我想我已经说过了,法师的事我不太懂。不过如果您想自己确认的话……也许您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奇诺娅提议,他们只是要将碎片拿到手,确切地说,是让碎片回到第五季手里,由谁给第五季应该没什么区别。
更大程度上来说,这只是她给自己找的乐子。
“可以做到吗?”诗人瞪大眼睛。
可以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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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4731
有种我们才是反派的错觉……这个发展我自己都没想到_(:з」∠)_
字数2002
捡破烂4太好玩了!!!!
不想写打戏的我只好写些奇怪的伏笔了
虽然写的都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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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管闲事。
伊格如是评价零的行动。
怎么看,这阵都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最好时间。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她才没有闲心去做个保护打算用无辜生命为自己铺设归乡轨迹者的好人,何况后者手里的确欠了不少该还的人命债,光是协助毛利代官掀起战乱这条就够他死个几十回的。
代官的罪行已通过他的死亡还清,但是幕后主使之一还在活蹦乱跳外加马上即将毫发无伤的踏上回家之旅,怎么想怎么不爽。
“要是当时他没挡住那箭就好了。”
伊格可惜的咂咂嘴。
德鲁伊的确是爱好生命不假,不过这种为理想可以随意牺牲别人性命的家伙,完全不在被保护的范围内。
换句话说,不主动救有取死之道者。
至少,伊格如是认为。
当然,只要稍微熟识其品性的村人都清楚,这大概不是她养父的错。
和乐于助人的奥连不同,伊格多次置陷入兽口猎人的呼救声而不顾这种事,落在他人眼中无疑坐实了“冷血”的坏名声,尤其是在几位受害者和她不止有一面之缘的情况下,被村人得知这件事后,她的风评更不会好到哪里去。
“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
奥连无奈的摇摇头,他不是不能理解这种念头,但理解和支持完全是两码事。
“他自己去惹猛兽作死关我啥事,说的跟野兽无辜丧命不可怜一样。”
标准回答。
直到伊格的突然“失踪”前,奥连还是没搞懂为何她小小年纪想法就如此古怪。
“真是不同寻常的青春期啊哈哈哈哈……”
没心没肺的一顿傻笑。
奥连将此擅自判断为是叛逆期的特殊表现方式,但他并未注意到,抑或是缺乏抚养经验注意到了未曾察觉,伊格和叛逆期症状的最大不同是,她在陈述自己的偏激观点时,并未露出常见于十六七岁青春期少年脸上的激愤,而是平静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般不动声色。
当然说不定奥连已经将这仅有的差距归根于养女天生的扑克脸上。
毕竟在他看来,伊格怎么样,都只是个半大孩子而已,这种年龄的小鬼能经历过什么呢,说这种话不外是父母讲的各种人心险恶故事以及二人的意外死亡所带来的心理阴影,年龄大些就会摆脱愤世嫉俗融入人群。
“算啦算啦,和你讲不通道理,人都这么大了顺其自然就好。”
“嗯,您说的对,我会尽快改正的。”
而当事人在恭谨的承认错误后,依旧我行我素。
“你的这种举动呢,其实就是在青春期时急于想要表现自己来获得他人认同的心态。”
“哦,然后呢?”
于是镇上富有多年执教经验的牧师也沉默了。
伊格完全理解也赞同他们想要纠正这点的想法,但她真切觉得,若不是和自身利益性命相关,自己并没有因为别人的愚蠢而赌上自己安危伸出援手救其性命的必要,何况对方又不是很熟。
所以,自从碰到固执不已坚持作死的权兵卫后,她一直很不爽。
“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一开始就会把权兵卫打晕关起来,消除掉这个不安定因素。”
每当想起权兵卫硬梗着脖子一次次坚持己见的时候,伊格脑海中便会不自觉的掠过这个念头。
对于一向从不以他人心思来揣摩该如何做的伊格来说,算是异常新奇的体验。
而和这个念头的突然出现有关的,大约就是再次做起孩提时的噩梦了吧,也就是在那个时点后,她才会不自觉的浮现出如是想法。
“他”的话,说不定就是完全记不得长相的父亲,不过听养父所讲,对方是个温柔到过分几近于优柔寡断的男子,应该不会做出此等雷厉风行且有违道义之事。
在排除可疑选项后,“他”的候选人,所剩下的只有噩梦的主角了。
当然,前提是梦和其主角曾是真实的,而自己和他之间,也铁定有某种紧密联系。
不过进一步的猜测身份肯定要先放到一旁,当务之急,还是好好教训下那边的忍者。
要说理由,勉强算是稀薄的正义感发作。
根据他在将要被妃姬所伤时的迟缓闪避动作来看,应该是在时空的影响下实力所剩无几,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刻保留实力没有任何意义。
嗯,的确是个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大好时机。
“那边的忍者是叫骸吧,我今天以一个德鲁伊的身份,来教你一些做人的道理。”
“哈……?”
讲述人生道理以一记利落的上勾拳为开端。
于回归前失去来自未来的机械之力加护后,骸仅保留的只有他稍经锻炼的身体素质,他向后缩身勉强闪过攻势,立足未稳便出声质问:
“你要干什么?!”
“替妃姬的父亲和被你利用不明不白死掉的人出口气。”
“真是妄自尊大的小鬼,我的罪恶自会有阎罗惩处,你没有替他人……”
“春之女神在上,你是不是傻,都说了是出气不是断罪。”
伊格用惯常的嘲讽语句打断骸的陈词,并借此机会将其逼至帐篷一角顺带堵住逃跑路线。
“放心吧,不会要你命的,毕竟我不是妃姬,更不是那些倒霉家伙的家属,我没有那个资格。”
其余人很有默契的忽视掉片刻后所传来的男性惨嚎声。
“别……别打脸!”
“放心,还不至于打的你妈妈都认不出你。”
拳拳入肉的闷响。
“伊格很高兴哦。”
莉芙将圣光萝卜以马戏团杂耍的架势不断抛接,玩的兴高采烈之际没头没脑的来了句似乎很劲爆的发言。
“诶?”
吃了无数个白眼的弗雷亚在听到这句话后稍微停了下作弄埃德瑞普的万年大计,尽管后者又在她转过身时将眼球翻的只剩眼白。
原本抱着能通过莉芙揭露出伊格内心黑暗面念头的她下一刻大失所望,预先想好的套话台词也被马上弃之不用。
“因为伊格在用拳头呀。”
标题:那是我曾做过最好的噩梦
字数 7397字
补刀好棒好棒的/w\
(重看一遍发现几个漏字多字现象于是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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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瞬间以为传送大概是出了什么差错——又或者是传送根本还没结束?要不然的话,该怎么解释展现在我们眼前这充满五光十色的光芒、却除此之外一无所有的景象?
我试探着伸了伸脚,发现不是我的错觉,我的脚确实没有踩在任何东西上,但是现在我也没有感受到下落时特有的失重感。
所以,我现在是飘在半空中吗……?这么一想我紧张地绷直了身体,害怕如果乱动的话就会突然掉下去。
不过,勇敢的亚修队长很快就掌握了在这块空间里移动的办法:“先向着前方前进吧!”他这样说着,率先迈开了坚定不移的步伐,踏着虚空向前走去。
我学着他的样子踏出了一小步,虽然因为踩不到地面而产生了微妙的打滑感,不过确实平稳地向前移动了。我稍微放下心来,向着队长的方向快走几步赶了上去。
亚修队长真不愧是能给予人勇气的勇者呢!
我们走了很久,久到我担忧起了如果真的是传送出错、我们会不会被永远困在这里。
——终于,眼前的景象出现了变化。
在我们的正前方出现了一截通往上方的楼梯,就好像是在邀请我们走上去一样……楼梯的彼端却隐于光中,不知道通向哪里。
队长平静地回头看了一眼我们,也许是在确认我们没有人掉队:“注意眼观四方,不需要害怕,我们是遵循命运指引而来的勇者。”
“是!”我紧张地转动着眼珠子,紧跟在亚修之后踏上了楼梯。
队长说……“我们”是勇者。
我也被包括在“勇者”中了呢!我真的能够在某一天配得上这个词,能像队长那样坚强勇敢吗?
指引我们的命运又是什么呢?被亚修队长带领着前进的我们的道路,都已经被命运的地毯铺好了吗?
仔细想想也许真是如此,毕竟亚修队长是那么勇敢毫无动摇的人,故事书中创造奇迹、给大家带来希望的英雄应该也就是这样的吧!
我稍微走了一下神,再盯紧前方的时候,我发现我们的位置改变了——或者说是周围的环境改变了?那些刚才五颜六色的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们身处于一栋巨大房屋的室内楼梯上。从台阶扶手之间的空隙看下去,这里应该是房屋二层通向三层的楼梯。
亚修队长摸了摸房子的墙壁,大概是想确定眼前的景象是不是真实的吧。
我也模仿着他的举动,小心地触碰了一下身边的楼梯扶手。
——是真的!!
摸在手里的确是冰凉凉的、上了漆的木头的手感……而且,好像刚刚被擦拭过一样一尘不染。
“咪克,跟上来哦~”阿泽拉呼唤着她的大白熊,我意识到亚修队长又已经前进了,赶紧收回神向三楼走去。
要跟紧勇者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不过我会尽量努力的。我握了握拳头想道。
走到三楼之后再没有往上的楼梯了,看起来这里是顶层。我们的前方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走廊两侧被许多华丽的装饰品装点着。
亚修队长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边前进边用手触摸着走廊两旁的装饰品。
我其实对华丽而亮闪闪的装饰品并不感兴趣,不过因为曾经看过很多精灵们喜爱的艺术类书籍,依靠着那些书上的知识来分辨出装饰品的种类和特点是没有问题的。眼前的这些,都是非常奢华的装饰品,看来这幢房子的主人非常有钱呢。
走廊两侧分布着对称的房门,与点缀在走廊上的装饰品相称,门上的装饰也都非常精致美丽。
我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摸门上的彩色玻璃,犹豫着要不要敲敲门。不知道这里住着的会是什么人?
“旅馆咪?”阿泽拉也好奇地把头探过来看了。
“不要将顾虑过于放在心上,保持基本的警惕就可以了。阿泽拉也不要一个人进去。”亚修队长制止了我们的行为。
嗯……贸然敲门大概确实是不明智的行为?还是先跟队长走吧。
于是我们一直走。
一直走,
一直走。
一直走……
这条走廊是无穷无尽的吗?我走得有点累了,但是亚修队长依然精神奕奕地走在前面。
正当我想着“不能掉队啊”准备跑起来的时候,前方移动的背影停住了,亚修队长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旁的房门:“看来,这里的主人已经给我们制订好了固定的路线了。 ”
我站在原地喘着气,看着队长伸手敲了敲他面前的房门。
“笃笃笃。”
“笃笃笃。”门的内侧也有人用同样的节奏敲了敲。
“咦咦?”我惊呼了一声,身旁的阿泽拉也吓了一跳。
队长大概也有些意外,他停下动作思考了一下,换了几组节奏继续敲门。
“笃,笃笃。”
“笃,笃笃。”
“笃笃笃,笃笃。”
“笃笃笃,笃笃。”
无论他用什么样的节奏敲门,门里面的那个人也都用一模一样的节奏回应着,连每次“笃”之间的时间间隔也都和亚修一模一样。
“请问,阁下为何要刻意模仿我的节奏?”亚修大声问道,可是我没有听到门里传来任何回答,只有一些风穿过狭窄缝隙时才会留下的嘶嘶声回应着我们。
里面的会是谁呢?为什么那个人要学亚修队长敲门?为什么不开门呢?
亚修队长把右手握在剑上,身体后退了半步:“你们稍微离我远一点。”
我走到了他斜侧面的远处,看到亚修队长将剑抽出鞘利落地向着房门劈去,长剑深深地插入了房门里。
紧接着,房门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们还没有缓过神来,眼前就出现了难以想象的骇人景象——木质的房门从被劈中的地方裂开,一个人从门里倒了出来,他的肢体和房门一样变得支离破碎,脖子上摇摇欲坠的脑袋上——竟然是一张和亚修一模一样的面孔!
我意识到自己惊呼出声之后感觉捂住了嘴巴,然后转头去看亚修队长——站着的那个。
他眼神中好像带着愠怒。
带领着她们一路前行至此的那个亚修队长伸手擦去了脸上洒到的几滴血,跨过倒在地上的“亚修”的尸体走进了房门大开的房间内。
没有给予地上那个不知为何在此的长得和他一样的人任何多余的目光。
可是我没有做到和他一样毫不动摇,我不敢直视地上的尸体,却又忍不住往脸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为什么会有一个和亚修队长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这里呢?
如果……当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一起的时候,该如何判断哪个才是真的呢?
头突然被谁的手揉了。
“别多想啦~那么轻易就被砍死的人肯定不会是亚修啊~”薇塔塔的声音紧接着传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紧张起来,磕磕绊绊地道了谢。
嗯……确实是这样……亚修队长是不会那么弱的!所以,我比起这一点,更加在意为什么会出现一模一样的人……
难道说,是某种幻觉吗?可是幻觉是无法摸到的……
已经在房间内检查了一圈的亚修队长走了出来,警示道:“大家小心,这里的房间会变化成我们回忆中的过去。这个房间就是我小时候居住的房间的模样。”
会变化的房间……?
我向房间里看去。
这是一个普通的、毫无特点的房间,但是非常整洁,而且边边角角里透露出朴素而温馨的氛围。
这就是亚修队长小时候住的地方的样子……存在于回忆里温暖幸福的回忆一定成为了他现在一路坚定前行的动力吧!我有点羡慕地想着。
可是,房间为什么会变成亚修队长回忆中的样子呢?普通的房间应该不会这样吧……
果然还是幻觉吗?而且还能够读取大家脑中的记忆吗……
“笃笃笃。”亚修队长敲响了另一扇门,这一次门里没有任何回应。
这扇门和刚才那扇不同,门上有一把锁。
“加瓦尼,能看一下这个锁吗?”亚修队长看了过来,薇塔塔和阿泽拉也看了过来。
我一瞬间有点不知所措。
回想起队伍成员确定下来那天,亚修队长问她们的职业和擅长的方面。
“我是美丽的夏德娜女神的牧师~打斗什么的也很擅长哦~”薇塔塔勾勾手指,她的指尖缠上了黑色的雾气。
“我是嘚鲁咿咪!”大白熊将阿泽拉举到了肩头,阿泽拉拍拍手,房间里飘来几片小小的云下了几滴雨,然后几个小小的光团冒了出来,如同雨后天晴。
“我、我的擅长的方面是,嗯……开锁,翻墙,爬窗户,还有隐藏自己……”我简直羞于启齿,比起大家厉害又漂亮的能力,我会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你们的技能都很实用,适用于旅行中遇到的各种不同情况。”亚修评价道,事后补充了一句,“加瓦尼,我相信你不会去做这些,不过还是要告诉你,我不会允许我的队员去做偷窃一类的事情——如果是对方强行取走了原属于你的东西的情况除外。明白吗?”
回忆只用了不到一秒,我急急地走上前,像记忆中那样仔细辨别了一番眼前的锁。
我上一次撬锁,是打开了坎加政府军囤放粮食的仓库,再上一次是武器库。无论哪次,都是比眼前危急得多的情况。
不过,眼前的锁也比那些结实却简单的锁要精细复杂好多,我向阿泽拉借了一根铁丝,仔细地钻研了好久,汗水从我的额头滑下。
“咔。”锁松动开了。
“开了!”
亚修队长给予了毫无保留的赞许:“你很厉害,加瓦尼,愿意努力的事情肯定会有回报的。现在就让我先进去吧。”说完他推门入内。
“嗯!!”我激动地咬住下唇点头。这样,我大概就能,接近“勇者”一点点了吧。
这是一个陈设精美的房间,但到处都积着厚厚的灰尘,看起来已经了无生气,似乎没有人在这里居住过。阿泽拉对着桌面“呼”地吹了口气,然后被飘起的灰尘呛得咳嗽起来。
亚修队长拔出了剑,试探着砍向了墙壁。
“咚——”剑被坚硬的墙壁反弹了回来。
他皱眉,调整了一下握剑的姿势,准备再次用力砍去。
就在这时,墙上却突然起了变化,一张人脸从墙壁里渐渐浮现了出来,当看清那是谁的时候,我差点小声地叫出来。
那是安洛卡的脸!
那是第一个向我伸出手的人,虽然不曾多么亲近,但也像个温柔的姐姐一样对我的人,此时她的脸却怪异地浮在了墙壁上。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不是和组长他们一起离开坎加,撤往那提耶尔王国北方的山里了吗?你这是怎么了?我忍不住想要走上去问个清楚。
但是。
“你们看到的都是不同的面孔吗?”队长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假的吗?
也对,安洛卡不应该在这里。她说过她要留在那里,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的。
可是施展这个幻术的人是怎么知道她的呢?
我的记忆被毫无秘密可言地窥视着吗?我从心底泛起一阵恐惧。
“是,雅兰的幻影而已。”薇塔塔带着毫不在意的表情,抽出细剑刺向了安洛卡纤细的颈部。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吐出了鲜血。
我颤抖起来。
那是假的!那不是安洛卡!可是,就算这样告诉自己,那张总是亲切待人的脸露出扭曲痛苦表情发出惨叫的样子也停留在我的视网膜上无法褪去!
等我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周围的光都暗了下来,我脚下的地面开始塌陷下去。
“握紧彼此的手!”亚修大声命令道,并抓住了理她最近的薇塔塔。
薇塔塔又伸手抓住了我。
我一瞬间仿佛触了电,但还是没有把手抽出来,而是将另一只手抓住了抱住阿泽拉的大白熊。
我们坠入了黑暗。
和一开始在光里的时候一样,虽然脚下没有触到地面,身体却悬浮在了半空。如果不是拉住了彼此,在这片漆黑里我们根本看不到任何事物。
一团火焰跳动了起来。原来是亚修点燃了火柴。
可是黑暗的远处还是黑暗,绵延到看不见的尽头。
“由幻术组成的世界吗……”亚修队长皱着眉说。
是幻术吗?可是如果是单纯的幻术的话,应该制造不了那么逼真的听觉和触觉吧……唔,还是说只是侏儒的幻术做不到这些?
不知道为什么,思考着这些的时候我觉得浑身难受起来。
薇塔塔很快发现了新的玩法,她在黑暗中跳起了虚空芭蕾,一个转身,伸出手臂,又连着转了几个圈,最后做出落地的样子鞠了一躬。
轻松的举动稍微冲去了我刚才因为她一剑刺进“安洛卡”的喉咙这个画面而产生的紧张,我不由自主地鼓了掌。
“谢谢~谢谢~”
等她结束了表演,亚修率先带头向他的正前方走去:“走吧。”
然而我们刚刚踏出一步,一团蓝色的光球从黑暗中冒了出来,迎面向我们撞来,未等我们躲避,它就猛地炸开,将我们所有人包裹其中。
“不要慌张!不要离开彼此!”亚修摆出保护同伴们的防御架势大喊。
光逐渐扩散开来,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平静安详的白日小镇。
“啊啊啊啊啊啊——”薇塔塔大喊着抱头蹲在了地上。我想起卓尔精灵是会惧怕阳光的,连忙把那把她收在腰间的遮阳伞抽了出来递给她。
“谢谢呜呜呜呜呜呜——”她做出大哭的样子,不过并没有真的流下眼泪来。
我们继续往前走,因为停下帮薇塔塔拿伞的关系,阿泽拉和她的大白熊走到了我的前面,薇塔塔比我腿长,几步就赶到了前面。我变成了走在队伍最后面的人,不过此时看着眼前的画面稍微有几分开心的感觉。
突然,就好像整个人融入空气中一样,亚修消失了。
紧接着是举着遮阳伞的薇塔塔。
然后是并排行走的大白熊和阿泽拉。
转眼之间,空旷的街道上只剩下我一个人。
“……队长?亚修队长?薇塔塔?阿泽拉……?你们在哪……?”我小声地呼喊着,却没有一个人回答。
就好像整个世界突然只剩下了我。
我握紧了拳头环视了四周,当我再次看向前方的时候,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我的大脑“嗡”地一下炸开了。
那是一个只比我稍高一点的女性,有着树木枝干一般棕褐色的皮肤,长长的金发扎成了一个马尾,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就好像……将我曾经片段地想象出来的“妈妈会是什么样子”拼凑在了一起,然后从幻想里走了出来。
“请,请问您是……?”我动了动嘴巴,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带了哭腔。
“加瓦尼~”她微笑着伸出手,“家里的饭菜都已经烧好啰,快回来吃饭吧!”
她的声音和语气也和我曾经想象过的一模一样。
我仿佛被蛊惑了一样举起手,却在视线接触到自己的手的瞬间如坠冰窟。
“怎么了?跟我回家吧,你不是一直说想吃妈妈做的热腾腾的菜吗?来,回家吧。”她握住了我的手。
她那温暖的、褐色的手与我幻术作用下冰冷的、白色的手交织在一起,看着这诡异的景象我几乎无法控制地战栗起来,将自己的手一把抽出。
那个和我幻想中的母亲一模一样的人依然温柔地看着我,眼神中毫无责怪。
【你在做什么呀。】
【你打算跟着她回“家”吗?】
【可是!看看你自己吧!!白皮肤、长耳朵、绿眼睛!你哪里像个侏儒??你会说侏儒的语言吗?你知道侏儒有什么种族上的共性,喜欢什么擅长什么吗??】
【你还记得你在无名之城遇到的那个侏儒吗?从发色瞳色到性格,这两个侏儒有和现在幻术加身的你哪怕一点点相似的地方吗?】
【从外貌到习俗都完全不似侏儒的你,有什么资格享受来自侏儒母亲的温暖?】
“我……”
“加瓦尼?不要害怕啊。”她微笑着又握起了我的手,我发现我周围的环境一瞬间变成了一个房子的内部。
壁炉里点着火,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香味钻进了我的鼻子,一个和我幻想过的父亲有些相似的侏儒男性坐在沙发上,他和蔼地对我点点头:“不要担心,我是你的父亲啊,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因此责怪你。”
我在感到温暖的同时却不知为何越发恐惧起来。
突然,我感觉有人在我身侧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你知道吗?美梦也是梦魇的一种呢~”
我惊恐地扭头,看到一个陌生的红发少女用手指点了点下巴冲着我笑了一下,然后轻巧地跳开了,消失在房间里。
【是啊,你为什么不脱下你的伪装,解除你的幻术呢?】
【在“不死鸟的羽翼”里的时候也是,明明只需要在安洛卡把你带回去、组长顺口说“新成员是精灵啊”的时候解除几秒钟的幻术解释一下就好,就算当时是初次见面还无法完全信任,后来也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向他们坦白。】
【已经离开坎加的现在也是,就算解除幻术也不会遇到生命危险了,不是吗?】
【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我……”
“不要自责,加瓦尼。”我发现安洛卡也出现在了这个房子里,用温柔的微笑安慰我,“我不会责怪你啊,如果你没有把自己伪装成精灵就会死掉,所以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情嘛,我们会原谅你的啊。”
不……不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
房子里很温暖,所有人都温柔地说:“我不会责怪你的,无论你做什么都会被原谅的。”
可是……不应该是这样啊……为什么你们都不责怪我?
我骗了那么多人!让那么多人以为我是精灵!我还曾经怀疑讨厌憎恨过侏儒,曾经诅咒过身为侏儒的自己,曾经认为侏儒真的低人一等,曾经觉得身为侏儒是一件耻辱的事情,曾经发自内心地觉得“如果我不是一个侏儒就好了”。
我所做的、所想的这些事情,对你们来说难道不应该是罪无可恕的吗??你们为什么不责怪我??
我,我应该受到责怪啊!!!!!
左手背上的伤疤疼痛起来,撕心裂肺的痛感从手上延伸到心脏,然后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我蹲下来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任由疼痛将我吞没。
【你自己也是明白的吧。】
【你为了活下去,一直在欺骗别人,早已背叛了自己的种族这件事。】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你无时无刻不在模仿精灵,绞尽脑汁让自己与那些高挑美丽的生物接近一点、再接近一点。】
【你学会精灵的语言,努力模仿他们的发音,虽然非精灵族的人是无法把精灵语讲得优美到极致的,但你刻苦努力,把精灵语练习到了连精灵都无法轻易听出破绽来的程度。时至今日,就连讲通用语的时候,也总是带着浓重的精灵语发音方式,与你在无名之城遇到的那个侏儒的口音完全不同。】
【你学习着精灵的体态动作,使自己身姿轻盈,并认为这样的举止才是好看的;你努力理解精灵的思维逻辑,模仿他们的行事方式,甚至为了更像一个热爱艺术的精灵而阅读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艺术类丛书并将它们全部背诵。】
【“如果真的生为精灵就好了……”当你被精灵踩在脚下的时候,当你发现将自己伪装成精灵就可以自由走在路上的时候,当安洛卡和组长笑着说“真是一个可爱的小精灵”的时候,你无数次地这样想。】
【你知道你没资格说自己是精灵,所以你也确实从来不说自己是精灵,只是一次次地用自己伪装过的外貌去欺骗他人。】
【可是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侏儒?在你自己都怀疑过、厌恶过、排斥过这个种族之后?】
【你永远也无法成为精灵。】
【可是你也没资格当一个侏儒。】
【名为“欺骗”的罪孽加诸于身,名为“背叛”的诅咒生根发芽。你被从两个种族中隔离出来,以后无论走过多少路途、遇到多少同行者——你终将是孤身一人。】
温暖的触感依然洋溢在我的周围。
我一直渴望能行走在自由的、侏儒不会受到歧视的世界里。可是直到我看到了自由平等的世界我才明白过来,让我变得不自由的、将我束缚在枷锁里的,不是坎加的精灵。
而是我自己。
我没资格渴望温暖。
……
这一定是梦吧。
因为是在我的梦里,因为我渴望被原谅,所以所有人都会无条件地原谅我。
因为实在是温暖得太不真实了,以至于违和感都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呢。
我知道……我是不可能、也不能被原谅的。
我只能数百倍、数千倍地付出努力,跟随着勇者,进行赎罪。
白光和全身的疼痛一起渐渐地褪去了。
和平的小镇像玻璃一样瞬间崩裂开来。
黑暗中,亚修队长、薇塔塔、阿泽拉都像被光包裹之前一样站在这里。红发少女在碎片之外看着我们,用手点着下巴轻笑,然后转身跑开。
“她就是这里的主人吗?大家都怎样了,能继续行动吗?”亚修队长带着巨大怒气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阿泽拉似乎有点愣神:“可、还可以的咪。”
“我没事……”我用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声音回答。
“那就继续前进吧,现在我们有目标了。”亚修队长蹲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请记住,那些都是我们回不去的过去,只有继续前行,我们才能够抓住眼前的未来。努力吧,你们都是我最棒的伙伴。”
我一边强迫自己“要振作起来”,一边却更加茫然无措起来。
我并不曾拥有过这么温暖的过去,以后也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未来,那只是个梦而已……
那是最好的噩梦,也是最坏的美梦。
*2503字,这次冒险的脑洞剧情合集ww正片已完结:http://elfartworld.com/works/81458/
*轻松愉快的毫无细化描写的小梗们,黑枪射击真好玩√【。
一.团子
“伊格伊格!你看你看!”
城下町的集市上,莉芙两手抓着看起来有十数串的团子,往犹豫着要不要买点土特产回去的伊格飞奔。
“等等,午饭才刚吃完不久……唔!?”
尚未抗议完毕的伊格,嘴巴淬不及防地被柔软的团子直接塞上。
“很好吃吧——”
莉芙高兴地将手中的团子往伊格嘴里塞着,脸上的笑容依然是不夹带任何的杂质。
只是,有些许好事的行人将目光投向了这几个‘异国来客’的身上。
当伊格从团子也蛮好吃到意识到气氛有点不对劲的时候,
莉芙看到了伊格熟悉的起手动作。
“哇,妈妈你看——!”
一个路过的小男孩为眼前的白衣大姐姐被捏得吃痛惨叫也依然没从十指间掉下的团子串而兴奋转头。
二.踢馆
“啊啊!居然敢来我们道场踢馆!你很有勇气嘛!”
身着道袍的弟子们瞬即在大师兄的号令下往来者的方向靠拢。
“朝你的样子,是异国的武者吧?有胆识!”
为首的英气勃发的弟子瞬即耍弄出一套以示威风的凌空回旋踢击。
“快叫师傅过来!”
“是时候让师傅看看我们的修炼成果了!”
“哼!他是我的对手你们谁也别想抢!”
其他的弟子也随着这个一触即发的气氛纷纷摩拳擦掌起来。
只是站在门口的这个来客,
“呃……”
零没明白是不是自己的健硕身材特别容易让人误会,还是自己霸气侧漏的武者气息太过人群中的萤火虫一般显眼。
哪怕他的本意只是想来看看并且询问一点关于冒险的情报。
虽然之后……
“哇,妈妈你看——!”
一个路过的小男孩为眼前的道场接连传出打斗不断的吆喝声而兴奋转头。
三.颜色
离鞍马山还有遥远距离的冷清山道上,仅有结伴的三人漫步前行。
身为巫女的山伏绫一直觉得自己有不错的灵感直觉。比如此刻她就感觉到了从背后传来的视线。
“弗雷亚?”
她回过头朝身后的似乎在观察着自己些什么的黑衣女子皱起了疑惑的眉。
“美少女姐姐今天的颜色也很漂亮哦~”
回应她的是弗雷亚看似善良的会心笑容。
“这是往上的山道,是这个黄色牧师的身高最擅长的距离。”
朝半空抛着下一刻就会被乌鸦叼走的小米的埃德瑞普,事不关己地看着周遭的风景淡然说着。
又一阵迎面徐来的清风,让绫意识到,自己的裙子似乎刚才被风稍微,
“是和今天的弗雷亚一样的颜色呢~”
在绫尚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此刻,弗雷亚适时以密语凑上了她没想过要防备的耳际。
“哇,妈妈你看——!”
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山路上路过的小男孩为眼前的突然在山道激起的式神符咒而兴奋转头。
四.浴衣
“泡温泉泡温泉——!”
热气腾腾的温泉之夜,早已换好和式浴衣的莉芙一口气从楼下飞奔至伊格房间所在的楼层,咔嗒咔嗒的木屐声在楼道欢快回响。
被粗暴地打开房门的伊格,映入眼帘的是莉芙不知道为何会弄到手穿起来还很合身的粉红色花花浴衣。
意外地好看。并不打算将赞美说出口的伊格,以不祥的预感眼睁睁地看着步步逼近的莉芙,
带着有狗狗图案的似乎和自己很合身的灰色浴衣。
“伊格快换快换——!”
“过一阵,就一阵!”
“换衣服泡温泉啦——!”
为什么是狗狗图案为什么又这么合身你到底是从哪里拿来这么一件东西的啊啊!?来不及吐槽的伊格本能地向后退去,却因不小心踢到身后的茶具而稍失身势,继而被抓住机会的莉芙带着玩耍的笑容愉快扑上——
“对了,那个……”
似乎得到了些什么消息的零,带着宿屋的老板娘打开了伊格的房门。
“……”
一瞬间,他后悔怎么这一次自己忘记了敲门。
浴衣褪到肩膀以下的莉芙,正压着似乎被手动得衣衫不整甚至已经有部件脱落至榻榻米上的伊格。只是角度刚好只能看到莉芙以背身遮掩了此刻她身下伊格的风光。
以上是两个开门者的第一视角。
“抱歉打扰两位客人了,请慢慢享受属于夜晚的美好时光——”
与伊格羞红的眼神对接的瞬间,年长的老板娘熟练地以职业的笑容重新将房门淡定地关上。
“哇,妈妈你听——!”
一个又正好在宿屋门外路过的小男孩为宿屋里传出的似曾相识却又更加响亮的吃痛悲鸣而兴奋转头。
五.背影
“让我猜猜,你们接下来要找的,是制作这副穿越时代的智慧结晶的伟大先生了。”
“很可惜,你们已经赶不上这个已经开始滚滚转动的历史车轮了。”
“这个国家即将迎来颠覆,属于我们骸众的时代终将来临!”
“感激吧,你们有幸被邀请至这个舞台,作为上宾欣赏这场举世无双的盛宴!”
“是时候了,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吧,异国的勇者们。”
骸众的本部里,巨型木制机械傀儡被击败的忍军首领,一直保持着负手背身而立的任由衣摆被风吹起的自我感觉良好的背影姿势,偶尔变换站姿细节和方向地从容发言。
“我能体会你们的惊讶。事已至此,你们已经没有任何保留的必要了。”
带着自信的微笑,首领从容转身,
然后眼前空无一物。
“……”
并不知道山伏绫已经利用神行法术带走了弗雷亚和埃德瑞普,更不知道他们正在火速赶往真幕后首领所在之处。被一声不响留在原地的忍军首领,身影默默在空阔的楼层里孤单凌乱。
被凝固的表情下并没有任何神奇的小男孩路过。
六.打招呼
“嗨,你好,我是格莱塔,来自德莫拉的自由漂泊的冒险者——”
初来乍到的格莱塔,并不具有直面幽灵经验的格莱塔,微笑着朝眼前的‘陌生朋友’伸出了友善的手。
“请问你是……哇哦!”
怨灵径直劈来的怨气让格莱塔刹那间收回手并干净利落地纵身后跳。
“哈,那个奇迹白牧师不是跟人说过幽灵是可以沟通的故事吗,真是个大骗子呢……”
时间的彼端,正在这个即将要变成战场的狩猎场里独自看守这被敲晕的足轻头的莉芙,以一个突如其来的喷嚏完成了正在进行的以破解粘牙糖的最后工序。
然而在这附近并不可能有路过的小男孩。
七.团子·续
“伊格伊格!你看你看!”
回到时间的原点,更加繁荣的城下町的集市上,莉芙两手抓着看起来有十数串的团子,往犹豫着要不要买点土特产回去的伊格飞奔。
这是什么似曾相识的鬼场景。一下子有了圣斗士天赋的伊格瞬即抬手以精确的两指入白团夹住了莉芙正要往自己嘴里塞的团子。
“同样的招式可对我……唔!?”
刚自信了一小下的伊格立即将说出来的FLAG吃了回去——悄悄地接过其中一串的弗雷亚,从另一个角度成功突袭了伊格。
“弗雷亚大胜利——”
“莉芙大胜利——”
模仿者莉芙语调的弗雷亚,高兴地与莉芙比出了相同的‘V’,
然后两人一起看到了伊格双份的起手动作。
“哇,妈妈你看——!”
一个和他们在过去的时间里碰上的路过小男孩有好几分神似的路过小男孩,为眼前的黑白两姐姐被捏得吃痛惨叫也依然没从十指间掉下的团子串而兴奋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