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各位来到库瑞比克世界。
这个世界既丰富多彩又动荡不安,它的未来会呈现出什么样的景象将由你们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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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2149
……果然还是想直接打晕拖走权兵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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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称“山伏”的女子触碰到碎片那刻,伊格的乌鸦嘴很不幸的应验了。
原本以为是吟游诗人信口胡诌的故事却实实在在发生在一行人身上:
幽灵将活人拖入自己所造的幻境,在其完成心愿前不予放行,而若是无法达成则会被困在幻境中直到老死。
在破旧茅屋中醒来后伊格心情是卧槽的,脑洞一向够宽够远的她秒秒钟想起了这个小时候听过的恐怖故事。
为什么说是恐怖故事,因为结局的最后,几乎所有的冒险者都没有通过幽灵的考验被活活困在幻境中生死不知。
唯一的幸存者则是在合力下打破壁垒冲了出去,而作为活下去的代价,双目的视力在跨越狭间时永久失去。
一想到这个结局她整个人就不是很好,特别是那个不知是敬业还是缺德的吟游诗人在讲完故事后还变了个小魔术,那颗凭空从男人手掌上出现的头骨简直成为了伊格的童年最大心理阴影没有之一。
“而后,人们在幸存者的带领下,在他们失踪的地方,只找到了这个。”
诗人的呓语似乎重新在耳边响起。
看到身旁直挺挺躺着的同伴们,伊格挨个过去探了探鼻息。
——还好,都很平稳。
若是真的像故事所说只有一人活下去的话,让谁去传讯呢?
伊格下意识的看了眼莉芙。
嗯,这绝对是不出于私心,一行人中怎么看都是这个好运笨蛋的生存率最高。
暂时结束掉悲观的胡思乱想,她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众人并不是躺在露天环境中而天花板上也没有什么破洞,想必是被什么人搬运至此,大概是房主吧。
既然是鬼魂权兵卫的怨念所化,这里估计就是大根村,这个名字虽然来由哀伤,但听多少遍还是觉得莫名的奇怪。
——反正伊格是不能理解萝卜和大根有什么必然关系,根系大的植物多得是,怎么看都轮不到萝卜啊。
说起来这个新的世界所具有的异乡感比其他的都强烈太多,各种各样的奇怪名词所带来的信息量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山伏的话语中提到了“气”这种武僧中才有的概念,但这里的人姓名风格又和武僧中所信仰的神明截然不同,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二者之间应该颇有渊源吧。
思绪没有持续多久的原因并不是主人归来,而是莉芙梦呓间一把抓住伊格探鼻息的手指,然后毫不犹豫的嘎嘣一口咬下去。
“啊呜……脆骨好吃……莉芙吃不下了……”
“……好痛!”
急忙收回手指的伊格隐约听到窃笑,光凭声音就知道肯定是弗雷亚,瞅着眼前还在做梦的人意犹未尽砸吧着嘴的样子,她还是默默收回了准备扭耳朵的手。
“伊格对莉芙好温柔喔~看来我可以放心的把她托付给你了呢~”
——春之女神在上,这人是不是傻。
“没时间开玩笑了,得快点找到权兵卫才行,说不准他现在就……”
“你们找我?”
差点被当做空气的房主掀开草帘探头进门。
“呃……权兵卫先生您好,这里是大根村?”
“是啊。”
“您就是权兵卫?”
“没错啊,即便我不认识你们但远来都是客,虽然很想要招待一番,不过我马上就要出远门了,刚才还在发愁你们醒不过来怎么办呢。”
“您是去要找国主告代官?”
“啊?你怎么知道的?”
恰好于此刻接连苏醒的众人再次近距离感受了乌鸦嘴的威力。
伊格内心泪流满面,她一向不怎么好的运气真的要被在奇怪的地方透支完了。
而破局的方法,最简单直白的就是阻止权兵卫去状告代官。
然而究竟该如何采用非暴力手段达到这个目的,却是毫无头绪,毕竟权兵卫当时的想法怎么看都是再合理不过。
“这时候我们应该做的事只有一个,那就是放弃思考,听从本能的指引。”
这是史上最不靠谱的非著名人的名言,出自非著名德鲁伊兼非著名猫耳大汉奥连先生之口。
无比觉得适合此刻状况的伊格毅然照做。
她一五一十的朝着权兵卫摊牌了。
除了将一行人的身份改为未来人之外,伊格直接把权兵卫上告国主后的一串悲惨遭遇不加任何修饰的说了出来,顺便带着十分郑重其事的表情表示她并不是在开玩笑而且国主压根不是什么好东西。
结果也是没出任何意料之外的大暴死,果然靠着本能行动是错误的。
不过怎么想,这事放到谁身上大概都会一下子懵掉,顺便对说出“村子里的人会死光你也会悔恨一生最后还变成恶灵”的人无比火大吧。
在众人的帮忙下,费了一番功夫总算是劝好了盛怒之中的权兵卫。
“真是晦气。”
——是啊我也想这么说。
伊格偷偷翻了个白眼。
“我并没有觉得国主是什么好人,但是在揭发了代官的恶行后,他总该有点奖励吧,这样的话村子的赋税就能减免一些了。”
“万一国主和代官一样,满心只有敛财的念头呢?”
零和弗雷亚不约而同的反问道。
“敛财归敛财,好歹也会赏罚分明吧。”
……
类似的口水车轮战不知持续了多久还是毫无成效,除了不爱说话的埃德瑞普和说话太过电波的莉芙外,众人轮番上阵也无人能制止权兵卫上访的念头。
“所以我就说,这种死脑筋的老实人最麻烦了,怪不得死后还执念不化成了幽……呃恶灵。”
权兵卫前脚出门,弗雷亚便开口抱怨起来。
其余人心有戚戚焉的点着头。
莉芙除外,她在把圣光变成萝卜的形状玩。
“唔,既然国主不知道有这个村子,干掉那个代官不就行了?”
乌鸦像是赞同主人主意般开口“哇”了声。
“好主意诶!”
弗雷亚双眼放光,
“然后我们就拿他的家产去交赋税怎么样?”
“那,万一来了个更险恶的代官怎么办?若是不能一劳永逸,我们还是会被困在这里。”
稳重的零皱起眉头开始评估这个举动的风险。
“唔……应该可以买官吧?我是说,贿赂国主让权兵卫当新的代官什么的。”
方案就在这样的七嘴八舌中悄然成型,在一旁的山伏冷眼瞧着这群暴力分子,双手合十淡淡开口:
“各位再不采取行动的话,权兵卫说不定已经见到国主了。”
“……先去几个人和他同行吧。”
.记字5096
.OOC简直全程到尾
.这一段回忆杀补完了大概不会再出现了··大概【
.时间线接在浮空岛物语第一次推线后吧【强行【X
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
——米兰.昆德拉《生活在别处》
【Ⅰ】
在离开那里之后的短暂时光中,chant时不时地忆起与名为palet的法师与名为maw的战士相处的片段,也许是因为在时间之流中遭受的洗涤时间比她更为漫长的缘故,对于那两位与自己为伴了不短时间的高等精灵,chant的感觉仍然是困惑。
时不时的遗憾,悲伤而又不舍的表情流露,虽然只有一瞬,但却不是能够被忽视的变化,那到底是什么呢,怎样的经历才会让他们露出与先前接触过的人全然不同的表情?
——能够理解,却无法明白。
【01】
传送所带来的白光轻快地覆盖了整个视野,已经是第三次的经历使众人没有了先前的惊讶,只是平淡地接受了所谓"光"的召回。
——但这次和前几次的经历显然不同。
第一次是除却无人空城般的冷清以外没有太多异常的城市,第二次像是验证冒险者行动的紧迫性般,隐约出现了破碎的迹象,虽然如此,但仅仅那般微小的迹象还远不至于使冒险者们提高警惕,而这一次——
"怜桑!?"
仿佛指示世界毁灭速度的时计般,这一次出现在冒险者们面前的是破碎之城。
脚下的地面碎裂开来,而显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被"召回"到完整陆地上的运气,破碎的陆地碎片像船一样载着冒险者中的一部分,悠悠向远方飘去。
——是什么呢,这种感受。
【Ⅱ】
"拜托了,能稍微帮我处理一下吗?"
记得那是一个夕阳的暖光柔和地从窗口穿过,给这满是书的居住空间覆盖上了一层蜜柑色的日子,从窗口向外望去能看到如火烧般的夕色天空,隐约还能看到不知是五座中的哪一座法师塔的身影,没什么特别,只是千千万万个这样的日子中寻常可见的景色罢了。
悠悠地,橙红色的云飘过。
chant看着眼前整齐地堆积在柜子里的信,一封一封按时间顺序整理好,最靠里的信封已经笼上了一层象征岁月的枯黄色,仿佛触及就会破碎,最外的却依然呈现出柔和的洁白。
"拜托了?"
担当指导魔法学习同时也提供了她在苏古塔食宿的这位高等精灵——palet逆着茜色的光笑着,这使她的面庞轮廓有些模糊。像是觉得chant没有听清她的话一样,她再次抬手指向那些看上去就数量庞大的信。
"帮我把这些,烧掉吧。"
"为什么……?"
为什么要烧掉呢,那些信排列得井然有序,怎么看都不是能淡然挥手即去之物。
而且,为什么让我来?
"没什么……只是堆在这里太碍事了,你不觉得吗?难得的放书空间对吧?"
……明明不是这样的理由。
眼前的人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要悲伤,虽然是笑着,却完全读不出笑的意味,明明是不舍得,却又笑着请求。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先前看过的魔法以外的书本中经常穿插着对情感的描写,活跃在故事里的角色们时而"因与敌人观点不同而从心底感到愤怒火焰在燃烧"时而"因爱而感到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时而"因同伴的背叛感到自己身处寒冬之中"时而"因紧张感到全身在瑟瑟发抖"。
她能理解,毕竟这些故事中角色情感的改变是有具体原因的,而且这样的情感在日常生活中无处不在,光是作为一个观察者来理解在什么样的情形下人的情感会发生怎样的改变是很轻易的事,在那之上做到能根据表情变化预判心理变化的察言观色也只是熟练与否的问题,并不算是难事。
但自己从未体会过所谓剧烈的感情波动,愤怒也好爱也好悲伤也好紧张也好,只是知道这些词汇用来形容各种形式的感情变化,却并不清楚处于这种感情之中的人的心情。
她一直处于平淡之中,在曾经的小镇中也是,在找到苏古塔之前的旅行时也是,甚至在苏古塔的这一段时间也是,像是先天性的缺失一样。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自己来也没关系的。"
精灵擦亮一根火柴,在已经偏近暮色的微光下,火柴的光显得格外闪亮,她拿起最靠外的那封信,有些不舍地凝视了好几秒——直到火柴的火光燃到一半,大概烫着了她的指尖,她才匆匆从恍神状态中脱离出来,像是要舍弃什么一样紧咬嘴唇,终于将那封信点燃。
火光跃动,火舌吞噬,燃尽之后的带着焦黑边缘的残渣缓慢飘落下来,落在chant的脚边。
……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我比你更早离开这个世界,这让我知道直到最后,我的朋友都在我的身边。但我又是狡猾的,我不敢去想,你会怎么样呢,与我们告别之后,你难道要一个人孤独的面对死亡吗?
……是遗书吗?
chant把视线从脚下的残片移到她的导师身上,这位一直优雅阅读着魔法书的精灵,此时却只是捏着烧剩的火柴梗,有些呆滞地看着地上的残渣。
……她一定很难受吧?
"叩叩"地,响起了敲门声。
【02】
"我看没必要管,就算我们不管他自己也能游回来。"
首先冷静下来的是leia,她与往常一样用满不在乎的语气直接对眼前的突发事件下了结论:"比起费脑筋去救一个没太大问题的人,不如快点去找个地方睡觉。"
"就这么不管真的没关系吗……?"
暝皱着眉头,虽然放任自由的确是她所遵从的教义,但身为队长的职责又使她没有办法对眼前的情况坐视不理,于此相反,煦倒是用自带的大嗓门向全无名之城广播leia的决定:
"怜桑——!!!leia让你自己游回来——!!"
不用想也知道怜桑就算是被困在漂浮的陆地碎片上,听到这样的声音也肯定会用"和蔼"的笑容说着例如"死白毛"之类的话。
"别看着我啦……就算想救也没办法是不是,作为一个游荡者自己游不回来才丢脸。"
路边经过的冒险者朝这边投射的目光让leia稍微有些窘迫,但不出片刻她就立刻为自己的说法打了圆场。
"也不是没办法……"
暝转向从刚才开始就没有过动作的法师:"chant,有在这种情况下能用的法术吗?"
然而chant像是没听到一样,只是有些呆然的伫立着,视线有些飘忽的指向破碎之地飘往的星海。
"chant?"
暝张开手指在chant眼前晃晃,这位队友的奇异性格她已经在冒险中体会到了,就算她接下来说出听不懂的话大概也是正常现象。
然而回过神来的chant这次的举动,甚至语言都符合正常的逻辑,虽然表达依然有些不连贯,但意思的确是传达到了:
"胸口很难受,不太清楚,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这样的感受。
——情感就是这样的东西吗?
"我觉得……"暝开始为自己连续担当两次心理老师的经历感慨:"这应该是‘担心’吧。"
远方星海的光芒闪烁着,小小的法师沉默着望向远方。也许过了几秒钟,也许过了很久,她的声音缓慢的传来。
"抱歉。"她这样说,"……没有能用的魔法。"
暝头一次觉得这位队友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情感,虽然那情感低沉,不知是担忧还是自责。
"没关系的。"于是她这样回答,"总会有办法的。"
【Ⅲ】
打开门后看到的是作为palet好友的maw的面孔。
"我看到火光所以过来了……"他显得有些气喘,显然是以最快的速度跑过来的:"发生什么了?是蜡烛掉书上了?还是在室内使用魔法了?"
"……是信。"
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干脆只点明最关键的事物就好,虽然这样的说明其他人基本都不会明白。
"信……吗。"然而这次眼前的人却神色凝重的点头,像是明白了重要的事情一样,他难得没有带着笑容,只是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紧接着他像是释然了般叹了口气。
"是信的话反而是好事……但这样肯定不行,要用这种极端方法的话,反而更加摆脱不了了吧。"
在说什么?chant困惑地将视线转回到远方她的导师的身上,palet和先前相比没有任何改变,依然只是定定的望着地面。
"明明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就算再怎么怀念,再怎么无法忘怀……那还是已经过去了。"
名为maw的战士垂下眼帘,有些伤感的苦笑起来:
"在过去中停滞不前的话,再怎样也只是徒增悲伤而已。"
他看向眼前的人类,女孩只是困惑地站着,和之前见到的时候没有多少改变,一如既往的迷茫。
于是他的苦笑变得愈发沉重,她不会懂的,这真好,有时候无知是一种罪过,但更多的时候,无知是一种无上的恩赐,它保护着人们不受到尖锐的现实所伤。
"……我不明白。"人类少女开口,吐露出十分符合她的发言。
"你不明白什么?"
"信,火光,情感……"她停顿了一下,"全部。"
maw保持着笑容,他也向palet所在的地方眺望,依然没有改变,依然注视着残渣,于是他再次长叹出声。
"你想听故事吗?"他问。
【03】
"对了!弦月!"
暝恍然大悟地一拍手,这东西在冒险过程中常年被当成指南针,甚至让人忘记了它还有另外的功能,就比如说通讯。
……虽然也就只能通讯了,但总比没有好。
她拿出弦月,尝试着联络上已经看不到身在何方的同伴。
——弦月发出微光。
"怜桑!没事吗!"
对面隔了半饷才传来回应,显然游荡者大概也忘记了这块石头应有的功能:"不用担心~"
……当然是就现在而言。
身边其他的碎块都在发生进一步的崩坏,按照这种规律来说所有的碎块最终都会在这片星海中碎成齑粉。
而自己身处的这一块的运动轨迹始终没有向无名之城靠近的迹象。
虽然也不是没办法,但在能看到陆地之前成功几率并不能保证。
……至少再等等吧。
怜桑调整了一下弦刀,线型的刀刃在这片渺茫的星海里,似乎也泛起了淡淡的光。
"chant?怜桑说他没事哦?"
还站在碎裂陆地边缘的666小队成员现在只剩下了3人,leia一如她随性的作风,大概是真的去找地方睡觉了吧,该说她是对队友有着充分的信任呢,还是根本懒得管自身以外的事呢?
法师少女只是一而再地翻动着她随身携带的不知是书还是笔记本的东西,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暝头一次觉得她的感情表露得如此明显。
那个姿态和动作明显地向外界传达出这样的信息:"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来祈祷吧。"
于是暝这样提议。
信仰可以带来力量,神明正因为被信仰而成为神明,"相信"这种坚定的信念可以带来奇迹。
"祈祷!"煦用着大嗓门重复了一遍以后便效仿着大多数牧师的样子念念有词起来。
"……向什么?"chant问,那语气中隐约带着一种"我们并不是牧师,祈祷这种行为真的有用吗?"般的疑惑。
"chant有信仰的神明吧,向那位神明祈祷就行了。"暝笑着对这位同伴说,此刻她展现出了平时没有机会表现出来的作为队长的可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要相信怜桑。"
"拉玛大人……"
于是chant也低下头开始默默地祈祷,现在她看起来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让人搞不懂行为方式的法师了,而是一个慌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孩子。
——这才对嘛。
不知为何,暝这样想着。
【Ⅳ】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喜爱魔法的精灵少女,她既有天赋又努力,大家都十分喜欢她。
有一天,她不再满足于图书馆的魔法书,听说魔法的典籍并不止图书馆里的这些,大部分都散落在世界各地,于是她决定踏上旅程。
她走啊走,在世界各地旅行,结识了很多很多的人,甚至有一名志同道合的为了寻找失落的法术书而踏上旅程的法师,于是他们结伴而行,在不算短暂的时光中几乎踏遍了整个世界,但是法术书实在难以觅得,他们始终未曾找到那传说中的存在。
精灵少女累了,她决定回到图书馆,继续钻研那些图书馆里的魔法书,与她相反,她的同伴却决定继续旅行,于是他们约定好书信往来,于是这之后就这样过了几十年。
"……这样?"
那为什么要烧掉来自珍贵的朋友的信呢?
"还没有说完呢。"
少女期待着她的朋友有一天带着寻找到的无数法术书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对此深信不疑,也正因此,她日复一日的期盼着,毕竟虽然有书信往来,他们也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然而最后,她收到的却是朋友寄来的告别信(遗书)。
她头一次觉得种族是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之前一直认为同为魔法的研究者,不论什么人都是没有区别的,但现在她才意识到这种想法的无力。
自己是精灵,就算是经历了漫长的旅行,也才不过度过了自己生命的几分之一,而对于人类来说,这就是他们的一生了。
对自己来说不过是刹那的时间,对他人来说却是无比漫长的岁月,于是她想到,那些曾经在旅途中认识的人,现在大概没有多少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少女感到一阵天昏地暗的无力,这种无力感来自早已被决定的生命理所当然的死亡,她无能为力。
于是她决定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钻研魔法里,这样的话就不会再被这种无力感折磨,她也决定再也不结交朋友,因为要是没有与朋友相处的喜悦,也就不会有失去朋友的悲伤了。
"如你所见,这就是现在的她。大概是想要把自己从过去的回忆中解放出来吧,但是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加悲伤而已。……毕竟是珍贵的朋友的信。"
"谢谢……但是"
她还是无法明白吧。maw看着人类法师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感到一阵从心底袭来的嫉妒。
能够不被情感这种东西所困扰的人所看到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呢?
【04】
——似乎有些明白了,那所谓情感的事物。
——书中所写的"仿佛被烈焰灼烧般"的感受,原来是真的存在的吗。
——她这样想着祈祷。
"啊!怜桑!"
"平安无事就好!"
闭着眼睛祈祷时隐约听到了这样的声音,终于体会到的"如释重负"感让chant的嘴角向上勾起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弧度。
她想起站在夕阳下的palet露出的象征"失去"的悲伤的表情,自己在刚才是不是也那样呢?
——情感这种东西。
人类法师的精灵导师低垂下眼。
——你不用明白也没关系的。
但是终有一天她还是明白了。
"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表情说出的这句话,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语气都有些颤抖。
"……啊啊。"游荡者向她微笑。
"我回来了。"
法师塔的二楼——好像似乎大概也许可能是瓦尔哈拉小队队员们丧命的地方,和之前地图上的信息一样,有六个房间。虽然不太清楚房间的具体作用,但瑞贝利安觉得里面肯定有好玩的。从空气中嗅出的淡淡血腥味刺激着他的鼻孔,让他全身上下每一根毛发都感受着战栗又兴奋的气息。如果条件允许,他一定会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去打开所有的房门一探究竟。以往这种情况发生的时候,他绝对会极端不负责任地惹上一群怪物之类的然后拉回来将烂摊子丢给队友们。
或许是瓦尔哈拉各位智商极高的天才们提前意识到了这种状况,所以他们机智地用一条麻绳捆住了瑞贝利安的双手
入队第一次冒险便惨遭捆绑PLAY的瑞贝利安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这让我该怎么去帮你们探索未知的世界啊!!!!
自顾自将过分行为正当化的瑞贝利安在内心中哀嚎着。但即便哀嚎出声,队友们也断然不会有帮他解开绳子的打算。瑞贝利安用抗议的眼神盯着罪魁祸首们好一会,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最终放弃了。
好在很快便有事物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不然即便是双手被捆他说不定也会干出诸如偷偷对着矮子队长比中指,或者对蓝不啦叽使用千年杀。而拯救了蓝不啦叽的那个东西——可能会让他感觉还不如被千年杀了好
那是一个红色的房间,不论是墙上还是地板上,到处散布着猩红的粘稠液体。地上糊状的肉块如同被消化一半的食物,伴随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朝瓦尔哈拉的队员们扑面而来。大家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除了一个人
这个人的名字叫瑞贝利安
这家伙看着面前不论谁都会显得反胃的景象,竟然饿了
要说理由,其实很简单。瑞贝利安只是单纯地联想到了食物罢了。在遗都,随便什么样的垃圾他都可以吃,铁一般的胃袋就是这样炼成的。无数次地,他因为身无分文而不得不捡些别人倒掉的,甚至腐烂掉的剩饭剩菜来充饥。所以在他的记忆里,“恶心”这个概念的存在异常淡薄。面前房间里所摆放的东西,散发的味道,只会让他回忆起自己捡拾垃圾的情景,而那就是他的“餐桌”,所以他会觉得饿。
只是当他把想法告诉了队友之后,大家都以一种不可理喻的眼光看着他。瑞贝利安这个我即世界的家伙当然无法理解他们的鄙夷,只是他有些不肯离开这个勾起他“美好”回忆的地方——尤其是看到队友们纷纷想要早点离开的样子后。
于是制杖战士再度和瓦尔哈拉的诸位产生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战争的惨烈程度可想而知,而战争的结果以“你想留就就在这吧”“那我还就偏不留着呢!”收场。也亏得瓦尔哈拉——尤其是蓝——忍耐力非凡,才没有当场敲碎瑞贝利安的脑壳。然而这并没有勾起瑞贝利安丝毫的感激,他反而变本加厉地吵吵嚷嚷起来。众人被吵的头昏脑热,甚至连怎么上的三楼都不知道。
制止了瑞贝利安的聒噪的,是一声惨叫。
天知道这是哪来的惨叫。这惨叫似乎勾起了队员们有些不好的回忆,以至于小少爷一拳砸在了墙上大吼了一声“又来了!?”,当然少爷的身躯对于墙壁来说稍显孱弱,所以他龇牙咧嘴地缩回了手轻轻揉了揉
按往常,瑞贝利安绝对会大声嘲笑少爷的丑态。只是现在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过去——不是想着怎么救人,而是想着引发惨叫的究竟是怎样有趣的东西。不过惨叫的内容终究止住了他的脚步与兴奋。
“不要啊——救命啊——我还不想死!”
那你就去死吧!瑞贝利安愉快地在心里祝福了。向来讨厌多管闲事的他慢下了步子,看着一个个救人心切而箭步冲上去的队友,轻轻朝地上啐了口吐沫
反正我就算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不是吗?亲手限制住最强战力的是你们自个啊。
不过如果他亲自上场,场面可能会更糟。所以限制住他行动的行为应该是正确的。瑞贝利安只是在场边声援的话的确无法造成非常毁灭性的伤害。看着众人七手八脚的击退了房间里不知哪来的一株植物后,瑞贝利安总算是心满意足地跑到受害者——一名士兵的跟前,看着他因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喜悦而丑态百出的样子,当然同时也没有忘了鼓捣手上的绳子。自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士兵身上,没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一边解放双手一边听着对士兵的问话的瑞贝利安,不可避免地听到了一个让他感到陌生的词语:菲尔扎·裘德
这是个什么鸟玩意儿!?
一头雾水的瑞贝利安只好转向一边的小男票询问,虽然极度不情愿就是了
当然小男票也极度不情愿地回答了
菲尔扎裘德——瓦尔哈拉的暗杀对象。
瑞贝利安自然不知道他所属的小队之前究竟有怎样的经历,更不知道这个暗杀对象的来头。正欲问个详细之时,他突然感觉双手一松——
绳子被解开了
没人知道这个制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他确确实实地经过自己的努力解放了双手。对于自由的喜悦立刻冲淡了他对那个什么鸟菲德还是飞天德的家伙的好奇。一边的川途则一脸惊讶地看着散落一地的麻绳,深知瑞贝利安这个傻货不会再度被同样的招数束缚住的他只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便眼睁眼闭了。
没了管束的瑞贝利安这下更是无法无天了。他一会闲庭信步看看正在和刚刚被救下的士兵激烈讨论的队友们,一会对着石塔的台阶不停地做着规律的蹲跳起,一会又跑来跑去背对着徐泽特做鬼脸。虽然一切的行为都被无视了个干净,但他本人似乎没有自觉似的变本加厉了起来。
在瑞贝利安终于真的要对蓝做出千年杀的时候,奥列格以下省略先生总算是结束了他的问话,随后带领大家向着塔的下一层前进。这也使得瑞贝利安自然而然地将视线从无辜的半卓尔身上离开——当然如果他真的做了那种事,一边的小男票川途一定是第一个捅破他喉咙的人。总而言之,暂时安全了的瓦尔哈拉小队伴随着瑞贝利安不成调子的歌声和乱七八糟的大喊“高调”地前往了第三层。
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当然其中一多半归功于队长的解释,瑞贝利安了解到了三楼总共有六间房间。望着这六扇门,好奇心大发的战士几乎忍不住要冲出去按顺序一扇扇地打开看了。虽然小队的队员们的谨慎性格注定了房间被看过来个遍的结局,但他们慢吞吞,或者说小心翼翼的动作和瑞贝利安的节奏根本对不上号。急性子的瑞贝利安才没有耐心去等待缩手缩脚的家伙们。虽然碍于众人——尤其是徐泽特——的强大实力他一时半会不敢轻举妄动,但这并不会维持多久。像是拉满了弦的弓箭,即便是能够用蛮力拉住一小会,但那名为好奇心的箭矢迟早会发射出去。至于那箭矢究竟是正中靶心还是射爆友军的脑袋便取决于拉弓之人了。
可惜,拉弓的家伙偏偏是个不会使弓的制杖,那么这一箭所带来的后果便是谁都无法预料的了。
乖乖跟着队长探索了两个房间的瑞贝利安,在打开第二扇门之后看到满屋子的书便开始头痛起来。
书!偏偏是书!这种和他八字不合的东西像是要与他作对一般出现在了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文学气息的地方。瑞贝利安并非没有上进心,他也曾不甘心连自己都认为低得过分的可怜智商。所以太古时期,对瑞贝利安来说的太古时期,也就是他童年的时候,曾经试着去读一些书来提升自己的涵养。每次他都充满干劲地翻开第一页,认真的阅览前言与目录,随后翻开第一章准备遨游知识的海洋。后来,后来在读完第一行只后他便什么也不记得了。等他回过神来,手中的书也只剩下了残页。那当然是被瑞贝利安自己撕毁的。经历了数十次的尝试只好,瑞贝利安彻底放弃了读书的念头,也从此和书本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看见书库只后的瑞贝利安不由得脑子发懵,手脚发软,在尽力克制住一把火烧了这个杀千刀的房间的念头只好,瑞贝利安挪动双腿,静静地退出了沉浸在书的海洋中的知识分子们的队伍。
果然还是探索未知的世界适合我啊!瑞贝利安静悄悄地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接近了目前来说离他最近的一扇门。抱着“看本大人不先找到一些好东西给你们看看”的想法他握住了门的把手
“吱呀——”门推开了一条缝
黑漆漆一片的门内什么也看不清楚。
照理来说瑞贝利安这种时候会一脚狠狠地踹开门才对,但在做出行动之前,一阵寒意突然从后脊梁直窜头顶。瑞贝利安一个激灵,止住了踹门的动作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野兽般的本能在高鸣,警告他现在立刻远离那扇门。而几乎没有逻辑却依然强壮的名为好奇心的“理性”则反抗着他放弃探索。
快走!敏锐的嗅觉嗅到了里面的血腥与恶臭,以及那散发着不详与危险的气味,只要过去就是危机!
别放弃!这样反而更有趣!脑中歪曲的神经在劝阻,能够看那些家伙惊慌失措的样子,多么千载难逢!
那种没有把握能够独自解决的东西怎么可以惊扰!万一他们不会救你呢!
那样才更有趣!把事情和混乱闹得更大正是瑞贝利安的生活态度啊!
万一死掉呢!
死而无憾!
“——瑞贝利安!!!”
一声略显稚嫩的声音唤回了瑞贝利安有些呆滞的意识。
回头一看,侏儒队长正盯着他。
“回来回来!”队长的声音像是在帮他做决定“你看那里面也都是书,看完这个房间的再去那个!集体行动集体行动!”
果然——还是不要了吧
——但怎么可以就这样放弃?
野性和理性——最终是一般来说比较靠谱但对瑞贝利安来说正相反的理性胜利了
身体与队长离开时,瑞贝利安的手臂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碰开了早已开启一条门缝的门板
下一瞬间,从黑暗中倾泻而出的藤蔓,带着散发出阵阵恶臭的粘液,铺天盖地地朝外面的猎物席卷而来。
4425字
——————
无名之城的早晨一如既往地平静。
至少看上去很平静。
虽然在这里的众人都怀抱着拯救世界的梦想,亦或是什么其他的夙愿,不过呢……
……就算是英雄,也是要过正常的生活的。
“那,难得的休息天就各自分开行动吧~?”站在十字路口,弗蕾亚踩着轻盈的步伐转起了圈。
“各自行动……你只是想去猎艳吧?”迪诺使劲白了她一眼,而她却轻笑着没有回答,只是稍微按了按自己的帽子。
零却依然从正常的方向思考着弗蕾亚的提案:“嗯……我赞成。而且好不容易有放松的机会,没有顾忌地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就好。”
顿了顿,他补充到:“有需要联络的时候,应该可以用‘新月’的吧,大家都带在身上了吗?”
“嗯!带着哦!你看!”说着,莉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新月,举到零的眼前。
正当其他人也都在确认是不是有东西忘记带出来的时候,弗蕾亚却已经带着惬意的微笑走远了。埃德瑞普注意到了后喊到:“喂——弗蕾亚————零说最好不要夜不归宿————”
她正打算转过身,给身后啰嗦的队友们一个轻佻的笑容时,异象发生了。
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众人前方不远处的道路猛地裂开来,再像是不给人惊叹的时间一样,裂缝宛如被看不见的手撕扯一般瞬间变成了裂谷。
“喂!”
弗蕾亚只看到了队友们惊讶的表情,随后,双方脚下的地面都猛地一颤。
被颠得摔倒在地上的弗蕾亚只看到前方的地裂瞬间蜿蜒到了墙面上,似乎还在缓慢地沿着街道横向侵蚀着,下意识地向后挪了挪身子。而视线的另一头,自己的队友们也都勉勉强强撑在地面上维持平衡。因为剧烈的地震而差点摔出去的莉芙也被伊格及时抓住,紧紧地抱在腋下。
随后,再是一声剧烈的轰鸣,弗蕾亚感到队友开始远离自己——不,是自己坐着的这片地面开始移动了!?
“弗蕾亚!!!!”零的吼叫传了过来,不过弗蕾亚却只是稍微伸高脑袋,看了看裂谷的底下,就摇了摇头。
自己所看到的,是浩瀚的星空,在白天——而且是在自己脚下的裂谷里出现,那还真是一点都不有趣的玩笑。
不过马上,弗蕾亚就恢复了从容,虽然自己所在的地面确实在和零等人所在的地面远离,然而让人根本不敢站起来的地震已经停了下来,她轻轻拿出当作挂坠挂着的新月,慢悠悠地思考起了是和谁通话比较好。
——————
“弗蕾亚!!”
看着摇头的她,零也跟着她一起往谷底看了下去,莉芙也扒拉着地面,使劲伸长脑袋张望:“哇~~好多星星,超漂亮诶!”
“要是掉下去会怎么样……?”埃德瑞普抿紧了嘴唇,锁起了眉头,迪诺看地震已经停了下来,调侃说:“那把你扔下去试试?”
正当那边两人又争起来的时候,零的口袋里泛出了蓝光。
“嗯……?”从口袋里拿出新月,摊在手上,就听到了弗蕾亚的声音:「嗯哼~果然不论几次用都觉得这个东西好神奇呢~」
伊格以防万一一样地抓紧了莉芙的手,生怕她激动地跑出去然后出什么事情。而听到了零手心里的声音后,也探头看了过去:“弗蕾亚?”
「呜呼呼,伊格你好呀,两人的手牵得好紧哦~?」
听到这话,伊格猛地一抬头,就看到远处已经变得小小的弗蕾亚在向着这里招手,用有些不愉快的语气掩盖自己脸颊的滚烫:“你眼睛还真好啊?”
「当然是我猜•的•啦❤」
噗叽
伊格只感到自己太阳穴猛地一抽,像是被噎到一样恶狠狠地盯着远方的弗蕾亚。
听着新月里传出弗蕾亚的轻笑声,零问:“有受伤吗?”
「这点小地震肯定不会让我受伤的哦~?」
“那怎么把你接过来?总不见得把你放在那边吧?”
听到零的疑问,弗蕾亚又一次笑了出来:「可是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而且嘛……把我放在这里也应该没问题吧~?」
话音刚落,新月里就又传来巨大的轰鸣。
眼力好的迪诺手搭凉棚望了望,过了一会儿,说:“……有个不太妙的消息……”
——————
“哎呀呀…………”弗蕾亚苦笑着,尽量让自己的身子贴着屋子的墙壁。
自己前方大约2m处,刚刚裂开的地面宛如怪兽的巨口一样对着自己。自己刚才如果反应再慢一点点,大概就会坠入脚下那片美丽深邃的星海里吧。
「弗蕾亚!?没事吧?」
零关切的声音让弗蕾亚稍稍放松了下来,她对新月:“嗯——大概没事?身上没缺零件也没东西遗失哦~?”
说着,她轻轻握住身边的屋子的门,转动把手——并没有锁,可能是因为还没有住民的关系吧——然后慢慢走进室内。
「你要走进那个屋子里吗?」
“是哦~屋子没人用真是帮大忙了,嘻嘻。”
「你能看到自己正在往哪个方向飘么?」
听到零不断的提问,弗蕾亚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踩着小小的步子,走上了二楼,随后,她从背后拿出镰刀,轻轻祈祷到:“请赐予我的武器切碎阻拦者的利刃吧,我崇敬的神啊。”
随着镰刃像是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蓝光,她再次低语:“请赐予我的肉身撕开枷锁的力量吧,我崇敬的神啊。”
看着自己的手臂也开始映出浅蓝色的光,她笑了起来,对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新月说到:“看不到,所以我稍微让视野开阔一点哦~”
——————
“啊?”
正当零有些愣神的时候,埃德瑞普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进一步分裂的陆地其中一片上的一座木屋——那座木屋的二楼随着几道淡蓝色的闪光,从墙壁到屋顶整个都被切掉了一块,被切下来的部分还被巨大的冲击打离了房子,跌落、消散在地面之下的星海里。
“……那女人力气那么大?”同样目睹到这一幕的伊格嘴角抽动了一下,却听到了新月里传来的弗蕾亚的声音:「只是神明的恩赐而已~你的小可爱也可以像我这样哦~?不被炸飞的话。」
“……我绝不会让她那样的。”伊格瞪了一眼零手里的新月,没好气地说。
虽然没目睹到墙壁和屋顶被切开,但也看到了一大块原•屋子被整个打落的零也有些傻:“呃……看来不用报告了,我看到你了。”
远处,慢慢地收回镰刀,然后用手按着黑色宽檐帽的弗蕾亚甩着另一只手。
「哎呀,好累,果然有点勉强呢。」
听着新月里传来的声音,零舒了口气。这时,埃德瑞普派去侦查的乌鸦伙伴也回来了,他说:“零,大概方向有了,有一块突出来的边缘过一会儿就可以和她在的那片地面有比较近的距离!”
零迅速地点了点头:“嗯!我们马上赶过去,迪诺,长绳和比较光滑的圆环你有么?”
“有,你要怎么用?”迪诺看了看收纳在侧面裤带的长绳,开始在腰侧的工具包里摸索小圆环。零却已经跟着埃德一起跑了出去:“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你有什么好点子吗~?你们现在跑进屋子的背面了哦~」
“放心好了,”零对手里的新月说,“我想到可以把你接过来的办法了,你在二楼不要动就好。”
——————
弗蕾亚百无聊赖地靠着立柱。
她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比如,万一这次营救失败了会怎样。
“……算了,想这些只会无谓地给自己添堵…………”仿佛是用叹息来驱散自己内心深处的不安一样。
「看到你了,距离比想象中应该远一点……绳子勉强够用吧」忽然,手中的新月发出了声音。
随后传来的,是迪诺的声音:「喏,圆环,这已经是最大号的了。」
“你们想怎么做?”弗蕾亚睁大眼睛,看着稍远处,隔着一条十几米宽的星海站在陆地边缘的同伴们。
「待会儿我会让伊格把绑着绳子的箭射在你边上的立柱上,你再利用箭羽上挂着的圆环荡过来,讲的简单点就是这样。」
弗蕾亚眯起一只眼,思考了一下:“万一箭矢脱落的话……”
「有莉芙在哦!弗蕾亚不要担心!!」「喂等等,万一爆炸的话……!」
说着,众人所在的地方就散发出了猛烈的光——伊格看了看自己闪着灿烂光芒的右手:“…………这,这好厉害啊。”
「结也绑好了,绳子比较细,不过如果距离比较短的话应该不会出问题的,所以弗蕾亚,待会儿动作要快。」紧接着说明的,是埃德瑞普。
话音刚落,一道金色的光芒就略过了弗蕾亚,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听见一声闷响在自己的侧后方炸裂开来。
一根绑着绳子的木棍——不对,那应该就是零之前说的箭矢吧?——反正就已经插进了原来用于支撑房顶的木柱上,估计已经只有三分之一的部分露在外面了。
「话说,那么大的力道射出去的箭不会炸掉吗?」「没问题哦!莉芙刚才也祈祷弓和箭能变得又强又坚固哦!」
听着迪诺和莉芙的对话,弗蕾亚轻笑着踮起脚,拿下挂在箭羽上的金属环后对自己的新月说到:“那,接下来就是我荡下来吗~?”
「嗯,我会把绳子绷直,你沿着荡下来就好,最后着陆的时候小心。」
看着零拉直绳子,弗蕾亚站到了地板的边缘:“……拜托你了哦~?”
「来吧。」
弗蕾亚凝视了一会在对岸的队友们,把帽子摘下来,夹在镰刀和后背之间,随后双手抓住圆环,深深地呼吸了一次后,向着前方轻轻一跃。
身体先是像要被吸进去一样地自由下落,而在大脑马上就要产生“要掉下去了”的念头前,圆环就敲在了绳子上,阻止自己的身体继续向下落。
「我会慢慢把角度往下放,你把双腿稍微提起来些,这样就可以滑过来了。」
轻轻抬起双腿,听着绳子和铁环的摩擦声,弗蕾亚可以感到些许的风从脸边拂过。
四分之一,一半。
在场的所有人都摈着呼吸,聚精会神地看着弗蕾亚慢慢靠近过来。
四分之三。
轰!
“怎,怎么了!?”
埃德瑞普慌乱地四处看着,眼尖的迪诺却发现了轰鸣声的来源,他指向钉着箭矢的柱子:“那片陆地又开始分裂了!柱子在往后退!。”
一米,一米,再一米。
“零!”“没问题,我撑得住!”
巨大的拉扯力让零不得不拉平绳子,这让弗蕾亚靠近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
“伸手!”“……嗯!”
就当零和弗蕾亚的手马上要握到一起时——
啪!
——“诶…”
忽然断裂的绳子让弗蕾亚不再往前,刚才一直压抑着的紧张——和恐惧感瞬间爆发了出来。
“零!拉住我!”
伴随着熟悉的男声,就在弗蕾亚要坠落下去之际,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哦……哦???”
紊乱的呼吸,忽明忽暗的视线,以及上方传来的迪诺的话语:“喂?你脸色很差哦?”
在千钧一发之际,迪诺让零抓着自己的一只手,迅速跃下地面踩在崖壁上,补齐了断裂前的最后一点长度,才及时地救起了弗蕾亚。
巨大的力量拉着自己慢慢往上的感觉让弗蕾亚冷静了下来:“……你猜……?”
“猜什么啊,慌成这样就别耍嘴皮子了……上来!”另一条手臂也被抓住,再被两人用力从崖边提了上来后,弗蕾亚终于站到了另一边的地面上。
踉跄了几步后,弗蕾亚硬是撑着没趴在地上,扶着莉芙的肩膀大口地喘着气。
“……救回来了就好。”零和其他人也都送了口气,伊格也便提议到:“我们先离远点吧,边缘可是很危险的。”
零依然走在最后面,看着前方脚步还有些摇晃的弗蕾亚,不由得关切地问:“……还好吗?”
弗蕾亚并没有转身,她从背后拿下帽子,戴回头上——却比往常多出了一个用力拉下帽檐的动作:“……嗯,没问题,恢复了。”
“明明刚才还慌成那副样子,你瞳孔都缩成那~么小疼!!!!”
在迪诺自得地说到一半的时候,弗蕾亚的鞋尖已经准确地踢进了他的胫骨里:“哎呀,是谁准备的线断了才让我差点没命的嗯~?”
“所,所以我跳下去救你了啊!!”迪诺愤恨地捂着自己的腿,“这毒妇踢人还真哇!”他急忙缩回脑袋,才没让自己的脸蛋再挨一下弗蕾亚的脚踢,便像是自讨没趣一样地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弗蕾亚刚想出言继续埋怨两句,脑袋却被温厚的力道轻轻压住了:“意外情况,不要太为难他,他也确实救了你。”而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挣脱开,只是任由零用手掌按着自己的帽子:“……嗯…………知道。”
随后,她的嘴唇稍微动了下。
谢谢
然后,轻轻地一猫腰,在从零的手掌下离开后,她蹦跳着跑到了伊格和莉芙的身边,一如既往地调侃起了她们。当然,伊格也恶狠狠地用吐槽回敬了他。
只留下没被任何人听到的感谢随风飘散。
*10361字,愉快的3队互动&送走迪诺
*疯狂黑枪就是棒,不服来互动回去www【住手
*时间轴是在本休息周抢救漂流人员的事件之后,爱尔爱尔爱【?
*从此队伍少了一对内销了好可惜/w\【完全不是
倒霉的一天,是从拳打脚踢的清晨开始的。
明明是歇息的美好时光,一个能够化可能为不可能的‘男子’,名为瑞贝利安的史诗级战士,以过硬的实力成功吵醒了所有贪恋在梦中的队友,接着便是体验队伍凝聚力的绝妙时机——只针对一个人的队友火力的倾泻。
某个走在清晨街道的无名冒险者就在那美好的一刻亲历了一道破窗而出的潇洒身影。然而定晴过后他才发现那并不是破窗而是被直接从房间里扔出了窗外,甚至是手法十分准确的正中垃圾桶框的满分投掷。
“嘿!小伙子!你也感兴趣?”
那个自垃圾桶里重新探出的脑袋脸颊上有着清晰可见的挨揍过后的红,以至于这位无名冒险者压低了风帽快步从垃圾桶边走过。被忽略的瑞贝利安并没有丝毫沮丧地从并没有垃圾的桶里爬出,甚至于从怀里掏出刚才在被围殴的混乱中顺手抓过的苹果,啃咬着悠哉地在空旷的街道上昂首阔步。
昨日的阳光十分炙热,这份高温一直到今天才稍微降下。这让瑞贝利安能够这个清晨充分享受着反差带来的凉风,以至于彻底开启一人乐模式,走进了平素他不曾及眼的安静过道。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选择。
一个足以让他品味到发自心底的败北的女子,就这样在过道的尽头几乎与他迎面撞上。
“哇!!”
勉强刹住车的莉芙禁不住掌中的骨头脱手而出,却在下一刻被反应敏捷的瑞贝利安及时回身伸手接过。
“骨头?”
抬头看看眼前的粉毛女,低头看看手中的狗骨头,瑞贝利安始终无法将两者完美结合,直至对方毫不客气地一手拿回骨头,再好奇地戳戳自己那直直盯住对方的脑袋。
“你是小狗?”
“我喜欢狗狗!”
“你不像小狗啊。”
“狗狗超级可爱的!”
两人似乎完美地在避开对方话语的意思的同时,又以自信到完全不会擦边的内容回话。瑞贝利安在扬起嘴角渐感有趣的笑容的同时,莉芙似乎也感觉到了些什么似的,瞪大眼睛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既然这样,我们来玩一场游戏吧!”
叉起自信的腰,瑞贝利安就这样在陌生的女子面前挺起了发起决斗的胸。虽然他并没有想过为什么此刻自己并没有对眼前这个标致的女子产生诸如‘调戏美女’之类的兴趣,但原因或许很快就可以揭晓。
“谁先抢到骨头就谁赢,输了就要学狗叫!”
未等莉芙反应,瑞贝利安就果断地以最快的速度一手夺过莉芙手中的骨头,瞬即抛向上空。
身在战士的反应和自信让此刻的瑞贝利安毫不犹豫地起跳,不会输给这个对手的决心让他距离与开始下落的骨头越来越近,直至即将触手可及——
一声闷响。
天旋地转的画面在痛疼过后终于清晰,脸颊亲吻大地的结果是一阵难以抗拒的热辣。
“莉芙大胜利!”
顶上传来的是元气满满的声音。抬起头的瑞贝利安惊觉,他那明明第一眼看起来就满满一股笨蛋气息的对手,此刻竟然一手拉住自己的脚踝,一手握住掉下来的骨头——她刚才竟然毫不犹豫简单粗暴地将自己扯到了地上!
“嘿,竟然抓到了规则的漏洞!看来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汪汪叫!”
瑞贝利安强行帅气地拈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对上的却是莉芙伸手直指的赌注期待。
“明明看起来不怎么能打,力气倒是挺大的啊?能够这么干脆利落地摔下瑞贝利安大爷,这份勇气我十分欣赏!”
“汪汪叫!”
“不过,胜负才刚刚开始!下一回合,我会让你品尝到败北的滋味!”
“汪汪叫!”
结果,在惯例的完美平行对话下,第二回合开始了。
抱着必胜的决心,瑞贝利安再次自莉芙手中抢过骨头,然后瞬即抛向道路的前方。
以速度决胜负,这下你就没办法了吧!瞬间加速起跑的瑞贝利安以惊人的速度迈开了一往无前的脚步,坚信莉芙根本不可能抓住自己的他脸上不觉浮现必胜的笑容——
一声闷响。
天旋地转的画面在痛疼过后终于清晰,脸颊亲吻大地的结果是一阵难以抗拒的热辣。
“莉芙大胜利!”
到底她又怎样将自己放倒了?随之传来的声音让瑞贝利安开始认真思考人生,直到在爬起的一刻看见了自己脚底下踩中的东西——那是一块由圣光组成的逼真香蕉皮,逼真到自己踩上去的触感毫无违和。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揉揉脑袋的瑞贝利安激动地直指扑腾着捡起骨头的莉芙,后者正在开心地举起到手的胜利证明不住猛晃。
“莉芙是拯救世界的超级勇者的超级牧师同伴!”
牧、牧师!?什么时候连这种看起来一点神职者范儿都没有的邻家女孩都敢随便施放这种不明所以的古怪神术了!不服气的瑞贝利安将吐槽的气势全然转移到不屈的劲头上,不容对方反驳地马上提出了第三场决斗的主题。
“只要你能阻止我掀起你裙子!我就马上给你学狗叫!”
话音刚落,不给予莉芙机会的瑞贝利安以更快的速度伸手抓向莉芙毫无防备的裙摆,眼看离得手仅有一步之遥时,后者却以粗暴得像是熊孩子玩耍一般的动作原地跪下,以膝盖顶住裙子及时抵上地面。
“这!?”
瑞贝利安不可能知道莉芙在很久以前就在故乡和孩子们玩过许多次的掀裙游戏。抓了个空的他动作一时僵在原地,却不防莉芙已经开始闭眼的随机祈祷。
该怎么办?难道要用语言激怒她!?不、不,对这个看起来根本听不进去坏话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有效吧!?就在瑞贝利安思考对策的时候,圣光的奇迹,降临了。
街道的另一边,正在寻找擅自跑出去玩的莉芙的伊格,刚思考着要不要暂时放下这个明明很危险但就是不会发生危险的神奇大孩子,就马上听到了自那边传来的熟悉响声。
“莉芙大胜利!!”
自两人中间爆炸的圣光将两人炸成喜感十足的焦黑,不同的是莉芙正朝匆忙赶到的伊格比出了开心的V,瑞贝利安却以像是即将被粑粑麻麻教育的姿势一头栽进地面并翘起了喜感的臀。
“汪……”
愿赌服输的声音,终于在第三次败北后无奈传出。
当天的午后,完全没有在意瑞贝利安并愉快地用餐完毕的瓦尔哈拉一行人,惊讶地收到了由信使带来的‘领人’通知。
他们遵循信使指引来到的是一座由酒馆改造而成的私人‘旅店’。推开被擅自加上花朵装饰的酒色掩门,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被以不堪入目的手法五花大绑置于酒桌上盘坐,并被塞了阻止话语的抹布的瑞贝利安。
“请问这位就是你们的同伴吧?抱歉,我劝阻不了我的同伴让他暂时安静下来。”
为首的零客气地朝进门的一行礼貌地作揖,虽然他其实也隐瞒了自己也受不了瑞贝利安的恬燥而纵容同伴对他施予暴行的事实。
“我很佩服他的勇气哦,能把死做到这种地步,在遗都的话大概就是生存战争了。”
坐在桌上的迪诺轻佻地抛弄着手中的唐刀,在听到瑞贝利安含糊不清的挣扎声后更是以刀背轻拍对方的脸颊,直至对方因为恐慌而终于暂时安静下来。
“好久没有尝试龟甲缚了,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似是在展示自己艺术品的弗雷亚伸手拈了拈某根捆绑在瑞贝利安身上的绳子的位置,当感觉到对方的身体挣扎时,便毫不留情地使劲紧上一下。
伊格拉住了想去继续和瑞贝利安‘玩耍’的莉芙,已经出够了气的埃德瑞普索性直接高高挂起坐在一旁喝着安静的饮料。
一阵短暂的沉默,就在零思考着气氛是否变得尴尬时,踏前一步的奥列格仰起头感激地握过了零的手。
“谢谢你们!只要你们喜欢,欺负这个坏蛋多久都可以的!”
零甚至隐约从奥列格眼中看到了大仇已报的的泪光。
其实瑞贝利安被伊格拖回来的时候,开始还是被众人客气对待的。
然而不安份的他,以绝佳的技巧成功拉到了一波集体的仇恨。
比如,以敏锐的洞察力洞察到弗雷亚的职业,却又马上说出嫌弃她身体之类的毫不客气的话语;
比如,拿起豆子朝埃德瑞普的乌鸦抛撒着玩,甚至在主人目光触及时依然挂上一副快乐的模样;
再比如,想伸手去碰迪诺的唐刀,失败后又想转而伸手去碰迪诺那让他觉得是在装模作样的帅气脸颊。
至于为什么没有去挑逗零和伊格,前者是那伟岸的身躯和不苟言笑的神色让他当时没有产生玩耍的念头,后者是因为旁边一直绑定了一个接连击败了自己三次的莉芙,让瑞贝利安罕见地产生了无解的抗拒感。
不过一口气挑衅三个并不友善的优秀冒险者,已经足够他获得如今的玩物下场。不知道应该归为喜闻乐见还是大快人心,瑞贝利安成功地让两支冒险队伍以不可思议的形式建立了友好的战略伙伴关系,比如现在高兴地围着大桌饮用上可口的饮品,独留瑞贝利安依然如战利品般被绑好固定于原来的桌上。
“真是曲折的冒险啊……”
听闻瓦尔哈拉的冒险故事,感叹他们艰辛的伊格顺手将剥开的花生壳向后一抛,正中了无法反抗的瑞贝利安的脑门。
“你们能喜欢我们的诗篇,也是……”
“也是无上的赞语!”
十分乐意给他人传颂自己的冒险物语的奥列格,此刻再次毫不自觉地抢过了阿伦德尔的话,这让后者似是已经习惯一般轻叹一声——从刚才叙述诗篇开始,兴奋的奥列格就不停地打乱阿伦德尔的叙诗节奏。了解奥列格性格的他也只是微笑着任由对方不断表现,并无奈在肚子里感叹当一支队伍有两个吟游诗人的麻烦之处。
“这把刀是……”
端上亲自调剂的酒品的迪诺,腰间的唐刀散发出的微弱气息还是吸引了不自觉瞥见的叙泽特的注意。
“只是一把平平无奇的小短刀而已,美丽的小姐~”
“啧。”
并不想分享不知火的迪诺依旧以那轻佻的帅气笑容试图就此打发掉叙泽特的好奇心,只是换来的却是对方明显看透了他谎言的不屑皱眉。
“又在挑逗小姐上吃瘪了哦,金牌牛郎~”
弗雷亚的轻讽紧随而至,尴尬而又不想发作的迪诺只好将最好的酒杯端至叙泽特的桌前,哪怕对方彻底进入了不看他一眼的嫌弃模式。
听着两个诗人的故事疯狂地涂鸦着的莉芙,突然间似是感觉到些什么似的,转头盯向了酒馆角落一处只摆放了几个空酒桶的阴影。
那里任谁看都是空无一人。但偏偏莉芙就是目不转睛地紧紧盯住空无一物的阴影。
一直盯住,盯住,直到掏出了招牌的骨头。
一滴静悄悄的汗水,以谁都无法察觉的亮度自阴影里淌下。
离开了座位的莉芙,扑腾着跑至阴影的前方,蹲下来注视着眼前本应不存在一物的暗。
短暂的沉默,几秒间的微笑对峙,莉芙终于是高兴地伸出手直接从阴影里抱出某个本应完美藏匿的身影。
“为什么会看到我呀!!!!”
完全陷入不满甚至被抱住后仍不停乱动的身影,是已经修炼至影舞者境界的黑德爱尔。她完全无法理解明明自己已经完美潜入这里还能被直接发现抱出的状况,尤其是她的初衷本来就是要偷偷吓一直小看她的莉芙一跳。
“黑德汪汪变高啦!”
根本没有科普意思或者说根本没有科学理由,莉芙依然以黑德爱尔熟悉的笑容将骨头塞进怀里的黑德爱尔怀里。后者终于明白了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会被前者开心抱走的命运,终于是彻底放弃了抵抗舒服地靠上了莉芙的怀抱。
然而,就在黑德爱尔收下了怀中的骨头时,另一道身影自酒桶后悄然探头。
“哇!新汪汪!”
未等黑德爱尔反应,莉芙瞬即掏出了一根新的骨头。新冒出的身影也十分配合地直扑进莉芙的怀里,在被拥抱住的同时一并接住骨头。
“奥诺,你的骨气呢?”
黑德爱尔偏过头以显然不满的目光质疑着她那平静地拥抱骨头的伙伴。一开始只是好奇地跟着黑德爱尔潜入的她,此刻却比黑德爱尔露出更加从容的表情。
“免费骨头,不要白不要。”
被舒服地顺过毛发,奥诺反而以看笨蛋的眼神回应了黑德爱尔,迫使她在一声长叹后也彻底接受了和奥诺一起被抱出来的事实。
或许迦楼罗之羽的大家都习惯了莉芙擅自抱狗的恶习,而对于奥诺的新面孔见怪不怪。另一方面,渐渐从冒险历程里了解了他们的瓦尔哈拉,甚至于开始感激莉芙让小瑞上了毕生难忘的一课而忽略了她看似有擅自拐带狗妖精嫌疑的举动——虽然被抱住的奥诺十分悠哉地朝他们挥挥初次见面的手。
秘银和银隼已经合并成一支队伍的现在,两个‘走失’的队员被两个其实并不算很体贴的队友四处寻找,虽然原因大概只是因为人手不足所以活干起来十分捉急。
理应可以顺利找到迦楼罗之羽的据点的他们,却因为迪赛鲁各种优柔寡断的想法而屡次走岔路,比如那边会不会有专门蹲在黑街勒索往来游人的黑道之类,虽然帕克坚决不同意他的观点但也不好和他就这样分道而行——万一他迷路了还要自己去找回来。
终于找对地方的他们却在开门后惊见由四幅小画面组成的和谐群像:
第一幅是正中最显眼的龟甲缚围桌。奥列格正在试图用各种语言教育依然被塞住抹布的瑞贝利安,弗雷亚和伊格则是一个好奇一个平静地围观着鲜见的连珠炮式教导诗篇。
第二幅是在左边开阔的舞台,迪诺正在努力地闪躲招架着来自叙泽特的连环攻势。坐在桌上围观的埃德瑞普不仅没有丝毫劝架的意思,甚至还给叙泽特各种针对迪诺的友情提示。
第三幅是在角落由酒桶和地毯铺设而成的迷你过家家基地。莉芙和奥诺在很投入地玩着,还有脸蛋被憋得通红的黑德爱尔和微笑着给她递过台词本的阿伦德尔。
最后一幅是在吧台低头喝着闷酒的蓝,以及坐在他旁边一并安静喝着的零。
“你们城里人真是特别会玩!”
正当帕克带着奖赏的目光走近活体捆绑艺术品瑞贝利安时,一根由嘴里吐出来的抹布正中了他毫无防备脸蛋。
“哟!又是一个可爱的矮子侏儒诗人?可惜论美貌,你是赢不过我们喋喋不休的奥列格小小队长的,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戳到了奇怪的点,突然开启了拉仇恨模式的瑞贝利安开口的第一句就成功完全了任务。抹布自帕克脸上自然划落,一直塞在瑞贝利安嘴里的味道却在他的鼻尖上顽固地短暂残留。
“呱——”
伴着帕克的机械青蛙的清脆叫声,一些开关仿佛在他的脑袋里咔嚓打开。
面对着瑞贝利安神气的笑容,帕克一步步地逼近捆绑的现场,直至停在了因为搞不懂这个老乡想干什么而直直注视着他的奥列格的面前。
“嘿,兄弟,我想到了一篇绝妙的新诗篇!”
“什、什么……”
明明帕克的笑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一股风雨欲来的厚重感却让奥列格的精神不觉抖擞一下。
“这位被困于天之锁的勇士的大名是?”
“瑞贝利安……”
那是什么天之锁了?没有将吐槽脱口而出的奥列格,就这样看着帕克一下子跳到了桌上——
“啊!伟大的不屈战士瑞贝利安!他勇于和世间万物抗争,纵使身受万种苦痛!”
伴着激昂的述说,一颗螺丝自帕克手中强行塞进瑞贝利安嘴里。一阵难受的吐出后,更多的螺丝伴着接上的下一句诗篇直接呼在了瑞贝利安的脸上。
这比城里人更会玩吧!正当伊格皱起眉想要吐槽时,奥列格却意外地转变成了感兴趣的表情,然后也一下子跳上了老乡的表演舞台——
“啊!我们坚毅的瑞贝利安!他在替我们承受着一切的恶意与苦难!”
“哇啊!!!!”
一句富含感情的诗句,同步的是正中瑞贝利安脚板的‘意外’践踏,惨叫应声而出。
“这样的诗篇不是既美好又生动吗~”
十分欣赏眼前演出的弗雷亚,转而将目光投向有点腼腆地走近他们的迪赛鲁。
“可爱的小哥哥,不来喝点美妙的红酒吗~?”
刚坐下来的迪赛鲁尚未坐定,酒杯便从隔壁轻柔递来,甚至于连递酒的她也在渐渐靠近。
“我、我不喝酒。”
“那,喝点更加醉人的东西~?”
迪赛鲁脸上的红晕毫无疑问地激起了此刻弗雷亚的进一步挑逗欲望。当她挽过他手臂之际,脸蛋也在逐渐逼近这个已经害羞得不敢乱动的腼腆‘小猎物'。
“比如,我——”
一口暧昧的暖气,就这样轻呵在了迪赛鲁的耳边。杀伤力之大足以让后者把持不住直接从椅子上后仰跌下。
迪赛鲁完全不是会被美色诱惑之人,但青涩程度在在场诸位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他在此刻爬起后完全不敢面对弗雷亚玩心越重的神色,甚至于赶紧起身试图换上一个能够远离她挑逗的位置。
伊格好心地拉起了狼狈的迪赛鲁,却被弗雷亚突然间意有所指地投来的眼神给触动了一件其实完全是新仇的旧恨。
前些天参与了拯救漂流的弗雷亚的行动后,积累了一大堆疲劳的伊格即使到昨天也依然想赖在床上一动不动,但她完全没料到一件惊天大阴谋就此默默酝酿。
“哎——是那样的吗!”
本应宁静的昨晚,被弗雷亚偷偷带到吧台‘谈心’的莉芙恍然大悟。
“是的~莉芙和伊格都这么亲密了,这样子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如恶魔般的险恶助攻,莉芙恍然大悟的是一件随着成长被养父禁止了的事情。
年幼时在孤儿院渡过的炎热夏天,莉芙和其他小孩子一样只穿上最低限度的内衣在凉席上相依入睡。对于没有什么裸睡观念的孩子来说,这是一件既凉快又舒服的事情,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养父的教育让莉芙即使炎热也得乖乖穿好睡衣入睡。这本应是弗雷亚并不知晓的事情,却让她在猜测和试探下成功套出。
“而且今天的天气挺热的,穿多了还抱着伊格睡,一定会让伊格难受哦~”
“那莉芙今晚就不穿啦!”
明明带着险恶的用心,但莉芙那直觉监测机制偏偏就是无法感觉到弗雷亚此刻‘善良’微笑下的真意。当天的晚上,早早入睡乃至未来得及等莉芙回房间就彻底睡死的伊格,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被柔软的触感紧紧拥上
那一夜,伊格十分意外地做了一个让她在脸红心跳中醒来的梦。梦里的伊格在夜半里醒来发现成熟后的莉芙在紧密地拥抱自己,甚至于连脸颊都完全贴上,足以清晰听见彼此的呼吸气息。当清晨的真正醒来时,吓得赶紧转了个身的伊格,却被莉芙此刻只穿了最低限度的内衣的近乎裸睡的姿态给彻底电击至短路。
“呜哇——————!!”
其实就在今天,除了瓦尔哈拉外,迦楼罗之羽也是被一个队员彻底吵醒全队的可怜受害者。但和瑞贝利安的作死不同,莉芙的是无辜被狠狠欺负耳朵的可怜悲鸣。始作俑者的弗雷亚甚至是连睡衣都没穿好地在房门迎接即将出来的两位主角——穿好衣服后被赶出来的莉芙以及脸红耳赤地在瞥见自己后似乎明白了什么的伊格。这也是为何今早瑞贝利安会早早碰到莉芙的原因之一。
虽然没有证据但一定就是这个卖肉的混蛋干的,此刻更加肯定了自己观点的伊格一把扯起了尚未被完全拉起的迪赛鲁。
“连个卖肉的都能把你吓趴下,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无辜的迪赛鲁,就这样带着惊愕的表情被伊格狠狠推向了弗雷亚。
“快去给她个使劲的拥抱,让她知道你的野性!”
“等等……”
伊格突然的脸色骤变让迪赛鲁更加慌张至完全被水淹没不知所措。即使如此前面的弗雷亚也没闲着,就这样顺势靠上迪赛鲁的怀抱抬起头继续她那调戏小鲜肉的美好时光。
“等、等等,别、别碰我下巴,我、我……”
已经彻底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的迪赛鲁,就这样成为了两人斗争之下的可怜牺牲品。
舞台的那一边,迪诺和叙泽特的战斗起因自然是起源于一开始前者对于后者的轻佻回应。
既然是刀的主人,那就以最直接的方式让我看看你和那把妖刀的真正本事。已经认定了迪诺的不知火是不祥之物的叙泽特,在抓住迪诺落单的机会后迅速拔刀进犯。但并不缺战斗经验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只是想迫使自己拔刀的试探,选择了依然以轻佻的笑容带动着敏捷的身法从容后退规避。
“我们可没有战斗的理由吧,美丽的小姐~?”
“现在有了。这种自以为风流的表情,想必也有相当风流的实力吧!”
语毕,叙泽特就此迈出战斗的舞步,以急促的欺身挥刺划出一道道锐利的寒光。虽然依然是点到即止的‘切磋’,但对方加紧的攻势还是让迪诺感受到如果自己不拔刀就难以保证不挂彩的压迫,致使他终于在叙泽特划出平刺的第三刀后抽刀抵过。
“他的身法虽然很快,但下盘可不稳哦。”
毫不怜悯的声音出自迪诺本应的队友,现在正坐在吧台上抱臂看着两人的埃德瑞普。虽然迪诺也没指望过他会帮忙,但这样的‘呐喊助威’还是让自己不禁划出无奈的苦涩笑容。
没有放过提示的叙泽特当机立断地下压了进攻的重心,果然是让迪诺更加忙于招架闪躲。终于,迪诺在一次后撤步时的短暂停顿,让叙泽特找到了一招定胜负的机会——
本应就此抵住对方要害的挥刀,却在即将命中前抵过了空无一物的空气。
故意卖过破绽的迪诺,以急发的前空翻干脆利落地越过了叙泽特的顶上,从容落于她的身后。
“到此为止吧,我认输了。”
转过身的迪诺本是希望叙泽特就此罢手,但他错误估计了对方对于动作的捕捉能力——刚才的后空翻,叙泽特能判断迪诺足以在翻跃之时朝自己大意的后背发出制敌的攻击。这样的留情,反而让此刻的叙泽特更加不甘。更加认真的颜色自她瞳孔中逐渐浮现。
“活该。”
看着叙泽特再次发动更加凌厉的攻势和更加忙于招架的迪诺,脸上没有高兴表情的埃德瑞普却十分难得地掰着豆子喂给他肩上同样在围观的乌鸦伙伴。
“小爱尔要乖,要把青椒全部吃掉。”
“谁是小爱尔啊喂!”
酒桶的角落,被抱着的汪汪妖精虽然看似是无法抗拒莉芙的过家家游戏,但意外的是奥诺表现出来的配合已经完全可以归类为喜欢与投入,甚至于和莉芙一起强行决定了黑德爱尔的角色。
相对的,黑德爱尔并不喜欢也不抗拒这个过家家的游戏,但地毯上摆放着的各种球球让他根本没有从这里毅然站起离开的勇气,哪怕现在这个队友一直在毫不留情地持续卖她。
然而意外的是,并没有表现出孩子气的阿伦德尔最终却也参与进了这个充满了孩子气的小圈子里。其实即使是奥列格也并不清楚阿伦德尔在年幼时所留下的遗憾——被以大少爷待遇培育长大的他,其实一直都很想越过监护人们的劝阻,和那些‘没有教养的孩子’进行一场愉快的过家家游戏。
“小爱尔要乖哦,爸爸来喂你,啊——”
“我才不吃青椒啊!!”
为什么连这个看起来十分正常的诗人都微笑着参与进来了!面对这个不解之谜黑德爱尔最终是放弃了挣扎。然而她不懂得更大的宅难正在悄然逼近。
“接下来,我们的小爱尔就要成为偶像诗人了!”
微笑着说出似乎是理所当然的话语,阿伦德尔掏出了他刚刚才完全了创作的‘爱尔诗集’。
“哇!小爱尔要成为超级偶像啦!”
“鼓掌鼓掌鼓掌……”
雀跃的莉芙和跟着起哄的奥诺一下子将目光全部聚焦至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黑德爱尔身上。为什么明明变帅了还要走这种路线啊!!!即使肚子里的吐槽能量即将爆发,黑德爱尔也依然努力地在强迫即将逼近前拼命思考糊弄的办法——
“明明你们都比我更加可爱!”
举起的双手同时指向了莉芙和奥诺。
“那我们来投票吧,家里谁最可爱?我提名小爱尔。”
“小爱尔!”
“小爱尔。”
“……”
为什么这个明明看起来十分正常的诗人会这么开心地带节奏啊喂!!明明一开始你跑来玩的时候你的队友看你的目光都有点奇怪的啊!!!黑德爱尔肚子里积存的吐槽能量更多了。
结果还是放弃抵抗的结局。黑德爱尔在环视了四周确定那几团人的注意力都不太会转移时,终于鼓起勇气踏上了由木箱凑成的小台子——
“爱与正义的侠盗诗人——为了拯救支离破碎的世界——爱尔爱尔爱——射向你的心——!”
终于,在说完这一句台词以后,通红的黑德爱尔彻底爆炸了。
然而,面对这些喧哗的热闹,蓝却选择了安静地留在吧台独自饮着忘情的闷酒。
其他队伍的冒险者们并不知道,瓦尔哈拉其实缺席了一个人。
蓝最重视的那个人,安静地离开了。
同伴们并没有吝惜彼此的关心,但心房里缺失的空洞,并不是局外之人仅凭努力就能弥补。
“我并不知道你的故事。”
意外的是,零却坐在了他的旁边,给他递过或许能起到头脑清醒作用的清酒。
“我曾经失去了重要的人,但是我很清楚,他想看到我前进的模样。”
伴着随和的话语,零轻弹上晶莹的酒杯,弹出了清脆而不失静谧的声响。
“不打起精神,就会辜负对自己有所期待的人吧?或者我们应该在可能的范围内,将压抑的感觉好好发泄一下?”
“恩……”
并排着却并没有彼此对视的两人,这份宁静让蓝想起了那曾经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位置。
川途。
手掌不觉抓上刺痛的胸口,无法抑止的痛楚正在心房不住地向外蔓延扩散,甚至于连牙齿也在忿恨地无声咬合。
“不会有人看到你哭泣的样子的。”
“恩……”
蓝最终是戴上了自己的面具。不会有人看到他此刻面具下的脸。
我说出来的话正确吗,师傅?我会成为像你那般有着足以让任何人依靠的坚硬臂膀。曾经在过往安慰自己的身影,如今以别样的方式重叠在了自己身上。抬首的零,终于是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
暴雨不期而至,最终的结果是三支队伍都只好在并不狭窄的据点度过一宿。虽然有着绝佳厨艺的板已经不在了,但多少学到了一点皮毛的帕克在各位的辅助下,最终还是做出了还算称为可口的饭菜,并在之后以轻松愉快的气氛共度了这个共同的喧哗夜晚。
雨一直下至众人熟睡的午夜。某一道身影却悄然踏出宁静的酒吧,以绝不会惊醒任意一人的动静。
“想当个安静的逃兵?”
本应就此踏过湿漉的街道的他,却在下一个转角处被从后而至的身影及时叫住。
“不要用纸条了,直接亲口跟他们说吧?”
追踪的是指间夹着逃走者纸条的埃德瑞普,逃走者是此刻回身微笑仿佛全无负担的迪诺。
“饶了我吧,万一说着说着我就舍不得了,那不更麻烦吗?”
“那就老实滚回来。”
过于安静以至风声全无的午夜街道,仅仅隔上数个身位的两道身影,以互不相让的目光紧紧盯上彼此。
如叙泽特所料,不知火是一把妖刀。它不仅会燃烧他人的灵魂,还会一步步侵蚀持有者的魂魄,直至能够被完全控制,或者彻底将宿主吞噬殆尽。
迪诺继承了妖刀,并凭借它的力量跨过了一道道难以逾越的难关。但相应的,越是要完全发挥它的力量,它的贪婪就越发猖狂。一开始还抱有绝对自信的迪诺,渐渐地开始感到吃力,甚至于在某些场合为了换取力量而默许了它对自己的侵蚀。
终于,在王堡魔咒冒险的最后,迪诺得到约瑟芬的加持彻底解放了妖刀的力量——那无疑是绝对的强大,但他也在那时确信,如果失去了当时的外力,他的灵魂会在妖刀彻底解放之际彻底燃烧殆尽。
“所以,你就当了逃兵了?”
锐利的目光毫不遮掩其中的责备意思,换来的却仅仅是对方依旧从容的微笑。
“我想寻找能够完全掌控它的方法,或者说是给自己的锻炼。如果哪一天我达成了,而你们尚未完成拯救世界的任务的话,我会想办法回来的。”
“真是好用的说辞!”
突然间,埃德瑞普迈开了剧烈的步伐。
“先给我把账算清楚了再跑!”
赌约么。面对着眼前来势汹汹的去势,收起笑容的迪诺架起了徒手博斗的姿势。
纯粹的徒手博斗胜负,这是他们一个未完的赌约。论肉搏技巧,埃德瑞普显然在迪诺之上,但如果不借助德鲁伊的兽化,仅凭野性之力的埃德瑞普在身法的灵敏上根本不占上风。
对应上当下的状况,埃德瑞普抓准了迪诺的身姿不断伸出擒拿的手,却始终被对方以毫厘的微秒差距擦过并作出反抓。但相应地埃德瑞普并不会让迪诺搭上自己肩膀的手有下一步行动——每一次及时的对折推挡,都能够让迪诺的反抓徒劳无功。
埃德瑞普讨厌迪诺。讨厌他的自以为是,讨厌他的轻佻散漫,甚至讨厌他非要将他的东西带进自己的领域。
没人强迫你和我分享你的故事,我也没求你非要装模作样地去关心我的情绪。
没人会因为你的离开……
一瞬间的失误,埃德瑞普不仅错过了擒拿迪诺的最佳时机,还反过来让迪诺以毫不拖泥带水的过肩摔直接KO。
“你在想什么呢,笨蛋。”
此刻,挂在迪诺脸上的是却是微妙的苦笑。
“……不关你的事。”
重新站起的埃德瑞普,背过去不再直视对方。
“滚吧,最好别回来。”
不等迪诺回话,埃德瑞普就直接迈开了返回的步伐,甚至于彻底不再回头。
即使他确信,此刻正在他背后远离的混蛋,脸上必然带着释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