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各位来到库瑞比克世界。
这个世界既丰富多彩又动荡不安,它的未来会呈现出什么样的景象将由你们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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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2 盲晴不分季节(2)
·3055字,看到手癌请联系我(晚期患者
·谁来告诉我当敌人为空中部队而我们对空只有一个弓箭手时,把打斗写成搞笑文以外的应对方式,我需要露露写文的逼格(手动再见.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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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一楼大厅的时候,雪伦先上前去看了一眼,她写的纸条原封不动地摆在原位上,没有被挪动的痕迹,Yves透过窗看了看外面,差点被五颜六色的世界晃花眼。
“快…快看这里…!”
大家顺着yves的声音看过去,唐吉诃德走到从城堡的窗边,视线游移往外。一块地方是与整片庄园色调格格不入的深褐色在那,明明和蓝色绿色粉色比其他突兀得格外显眼,不知为什么却令人总觉得一个眨眼它就要消失在视线里。他把目光移回,感觉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很不好受。
雪伦看了看楼上,“库勒还没有回来,我们等等他吧?”
“我觉得先出去比较好诶?”zyme猫爪子点点外面那几块地方,“毕竟谁也不知道等过了一会儿外面是不是还是这个样子。”
“赞同。”yves简洁地点点头说。
“唐?”雪伦征询意见地看向唐吉诃德。
“我也觉得。”少年盗贼指了指他刚刚看的方向,“那个地方我稍微有点在意……能找过的地方大家都看过了,我觉得城堡内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才对。”
“但愿是。”雪伦还是有些担心地往上瞄了一眼,仍没见到库勒的影子,便点了点头,“那么再留一张纸条给他,我们四个先出去看看。”
出了城堡才能真切体会到其中的不同,原本像是凝固静止的画像般的风景开始转变且有了生气,有清风徐徐掠过树林,摇动叶片发出沙沙响声,肉眼看不见的空气似乎汇流在了什么地方,而其他地方则颜色相差分明地被分成了好几块区域。
唐吉诃德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左手摩挲腰包里的匕首,随后摆出了他最擅长的笑容,“那么,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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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唐吉诃德刚刚指出的位置,几个人走了有一段时间,风景却一直毫无变化。Zyme坐在yves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要不换个方向试试?”
“走直线比较好。”雪伦摇摇头,“就怕过会儿找不到地方。”
唐吉诃德其实有点享受,对他而言光是在树林里行走就是令人开心的事了,他翻了翻自己的包,还找到了一点水果和其他人分着吃,zyme还是小孩子心性,欢欢喜喜地啃,yves看她几眼干脆把自己的那份也给她。明明猫妖精外的其他三个人心中也是紧张,但偏偏就是做出一副来郊游的模样。
再往前走了一阵,草地渐渐变得稀疏起来,很快就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深褐色泥土地,远远的似乎能看见什么东西。
“几块石头?”
“是石碑。”唐吉诃德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什么,估摸着那块石碑的大小和似乎和乐行的墓碑差不多,形状也很相似“我们过去看个清楚?”
他们走近便能看见,墓碑上清晰地写着“穆琳·马库斯”这个名字,但生卒年月却都已经被人刻意地划去。几个人左右对视,却没人有什么思绪。
“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点眼熟……”雪伦说,“但我也不确定,毕竟这个姓很常见。”
“大、大概是在哪里?”
“不记得。”雪伦摇摇头,“大概因为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而唐吉诃德摸摸墓碑前的泥土,除了这块土地上连一点杂草都没长出来以外,似乎一切正常,也并没有找到什么被刨开过的痕迹。
“回去吧……”大家在周围再次简单寻找后,他叹口气,“等会……那是什么!?”
他们从离开的方向能看到古堡的背面,在他们出发前还并没有发现,那里已经蔓延开一大片白光。
“我越来越有种被人拉着走的感觉。”雪伦拍拍唐吉诃德的肩膀,“我们先把其他地方找完再过去,顺便问问库勒他在城堡里有没有什么其他发现。”
显然其他人同样不喜欢这种状况,他们点点头,满心忐忑。唐吉诃德拿出腰包里那个蓝色的弦月挂坠,它依然毫无反应,如同坏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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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顺着记忆往旁边摸索过去,比预想中的简单,他们很快就走到了树林的边缘,似乎之前那么长一截路不过是他们自己的错觉。
走过了树海,便到了湖畔——虽然是这么说,但实际上整片湖看上去都是死气沉沉。他们沿着湖边走了不远,所谓的湖完全变成了蓝绿色有点恶心的沼泽,生在附近的花草树木也不像之前他们见过的那些地方一般围着白光,本还来觉得那些光芒十分奇怪,但如今突然变得正常的环境只能让众人更加警惕起来。
几个人并不会划船,最开始还手忙脚乱了一阵,等到能彼此配合顺利往前时早不知过去了多久,但唐吉诃德看了看天色,依旧如同他们来时一般敞亮,丝毫不减变化。他不知道其他人是否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们只是慢慢的往前,直到一位金发的女子飘在湖面之上挡住前进的方向,偶尔碰到水面,足尖点出一片涟漪。
她低头在浑浊不堪的水面寻找着什么,并没注意到唐吉诃德他们,雪伦犹犹豫豫看了一眼队友,用不大却清晰的声音问道,“请问我们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我一直在寻找一个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女子缓缓侧身看向他们,语气狠厉而嘶哑,黑雾弥漫而开——
“是你们藏起来的吗!”
“靠。”唐吉诃德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他们面前女子高速吟唱着谁都听不懂的咒文,还是之前负责保持警戒的yves反射快些,一箭射去,女人不得不避开来袭而打断了自己的吟唱。因为她的速度并不快,手臂被划开一道血痕。
“物理攻击有效。”yves下定论,口吃不治而愈。
另一边唐诘诃德在yves攻击的同时抱起猫妖精,把zyme往敌方的方向抛去。猫妖精猝不及防被丢向高空,在大脑完全罢工的情况下就和正好退到那个方向的女子打了个照面。思考跟不上节奏,武僧的本能却有所反应,等zyme缓过来时发现自己的拳刃已经弹出,并划破了对方的脸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哎呀,果然还是女生呢。”唐宵手里赫然是之前从餐厅里带出来的餐刀,转身对雪伦眨了眨眼,“队长,你知道在我在学会打架之前先学会了什么吗?”
“?”
唐诘诃德并没有等待雪伦的回答,他手中的刀已经笔直向敌人飞去。对方显然被这群人乱来的举动搅得头疼欲裂,她想要躲开,银刀却划出弧线,从背后深深扎进去。
“首先你要让对方觉得,他是绝对不会输的www”
配合着这句话,女子身边的黑气淡了下去,雪伦手里扯着系在zyme腰间的绳子把猫妖精拽回来。
“那么,请问小姐冷静下来了吗^^”
女子疲惫地喘息,仍旧不理会唐吉诃德带讽刺的提问,自顾自看向水面说了一句“原来我在这里啊”,便扑通一声落进了水中,水面溅起大片水花后,湖面马上又变回死一般的静谧,仿佛之前一切不过是一场幻影。
“我们不会还要下去把她捞回来吧?!”
Zyme惊疑不定地看向湖水,那上面还飘着绿色的浮萍,能见度并不能让人看清湖底。总之就是会令人碰都不乐意碰的水质。
唐吉诃德手摸到水面搅了搅,“会吗?不过是这种程度而已。”
“那你下去看看啊!”
“可是我并不会游泳诶。”唐诘诃德眯着眼笑起来,把zyme气得够呛,而他看上去还是乐此不疲的样子。
他们斗嘴得欢快的功夫里,劳苦功高不说话的好好先生yves已经把船开到了被他们打伤的女子落水的地方。雪伦手里拿着剑,伸出头往湖底看了看,在可见范围内并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
“上、上面……有什么……掉下来了!”yves在结束战斗后又开始口吃,好在他说话一直都很短促。
Zyme从yves的肩膀上跳起来变成站在巡林客的肩上,仗着“身高优势”猫爪子抢先够着了发光物。一个粉嫩嫩的心形的物品躺在猫爪的肉球上,颜色还有那么点儿相似。
“总感觉……有点恶俗?”
大家轮流检查这个从天而降的玩意,也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作为女性的雪伦还干巴巴地对物品本身的设计做出差评。不过zyme看上去还挺喜欢的,他们便也就放在她那随小姑娘玩去了。
回去的时候,雪伦脑子里还转着唐诘诃德转身对她提问的表情。
相处下来,雪伦知道对方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他并没有我行我素目中无人,也会读空气缓解队内的气氛。礼貌、柔和、顶多是偶尔毒舌的性格下,身为队长的雪伦多多少少也察觉他对很多事漠不关心,甚至是随波逐流的态度。
她本以为,唐吉诃德站在这里接受那个“拯救世界”的任务是因为他一时兴起。但少年这一刻侧身看向她,对于男性而言过于阴柔的脸带上笑容,看上去比谁都无害的模样,目光却闪过剑刃锋芒。
那必须是,当人有了粉身碎骨也要完成理想时,应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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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见了“神”。
那位名为“第五季”的神祗将他们——来自各个世界的探险者们集中起来并且给与信物,为了拯救世界。
阿伦德尔收集的诗歌里,这类题材的作品很多。从平民到贵族,不论哪个阶层的人都爱这种拯救世界的英雄故事,在阿伦德尔还在唱诗谋生的时候也多次唱过这种诗歌。少年时期,阿伦德尔也向往成为这种诗歌的主角,但当这种命运真的降临的时候,他的心颤抖起来。一方面是因为未知的旅程,一方面是因为“神”。
阿伦德尔是有信仰的,他和养母一样信仰瑞图宁,但在这之前他从未见过真正的神,信仰对他而言像是一种习惯。后来他到了遗都,在一次拜访的回程中触碰那张神秘的纸,被传送到这里,他就折服于“神”的能力下。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自己能用各种各样的华丽词句繁复修辞来赞美眼前这位神祗,用上“萤火虫”“启明星”来作为喻体,拿圆润清脆的精灵语作为基调,再由自己作曲自己吟唱。他再也不腹诽那些前辈诗人的“溢美之词”了,因为见到这位神祗的瞬间,心脏就被某种可以称之为感动的感情填满:这或许是伟大时代的开始;这是绝妙的诗歌题材;如果完成了神给的任务会怎样,瑞图宁会显现吗……?他脑子混混沌沌地想着这些问题,握紧了自己的那片弦月。
这片弦月是“神”给与的通讯用信物,由完整的一块原料制成,有着古朴的外形和优雅弧度。阿伦德尔不是鉴赏家,但他觉得这比那些贵族女子的珠宝首饰美丽的多。同样的弦月在他的队员手上,像是在昭示着什么。半精灵和侏儒就算了,竟然还有一位高等精灵作为队员。阿伦德尔不由得苦笑,然后在心里默念队其他人——尤其是队长——的名字,希望不会发生叫错名字的尴尬情形。毕竟他是个半精灵,以前并不常与人组成这样的队伍,甚至不常体会到被不含恶意的眼神看着的感觉,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又紧张又兴奋。但是又有一些心虚,因为其他队伍大多以战士暮刃巡林客甚至法师为主,但自己所属的队伍却由吟游诗人和牧师组成,到后来才招募到一位高等精灵暮刃,万一碰到混战场面,估计会十分辛苦。
思绪跑远了,又被身边的队员招呼回来。少女们与队长在说着什么,引得队长大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阿伦德尔脑子里关于其他人名字的碎片又一次散落一地。他干脆把弦月交给队长,让队长做一个帽饰给他,顺便让他多一点时间再把名字的碎片拼齐凑好。
二
尽管做了被传送到怪异世界里的心理准备,也一再深呼吸擦拭自己动摇颤抖的心,但在身体被白光笼罩的瞬间,阿伦德尔还是不由紧张的握住了那个弦月。他不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而是以一个普通半精灵吟游诗人的身份,与不知道底细不了解个性的队友们——侏儒、半精灵和骄傲的高等精灵,他有时候还会忘记他们的名字——一起加入拯救世界的旅程。他的手指已经因为害怕而轻微的发着抖了,但愿女神保佑。
传送没有让阿伦德尔紧张太久,白光在呼吸间减淡。他们落脚,吐气,未稳定身形,震耳的嘶吼声就包围过来,撞击鼓膜,震动心脏。随后是地面不详的颤抖、血腥味、金铁交鸣、呻吟痛呼、肢体剥落。
——是战场。
传送带来的不真实感消散,他们才看清了自己的处境。这个小队被传送到一个陌生世界的战场,降落在两军之间,霎时间烟尘弥漫,重骑兵发出可怕的声响,没有掩蔽物的他们,被撞入两军冲锋。
那些带着可怕表情的士兵,不论是哪一方,都挥舞着沉重的冷兵器,敲击、撞碎、刺穿、撕裂。不远处一个头颅飞起来,动脉血溅在阿伦德尔脚前。而远处传来士兵被扯出肠子的要命尖叫声。一个跛脚人拿着自己的断臂走过空地,然后毫无征兆地被铁锤砸的脑浆迸裂,此时眼前的场景和梦魇重合了。
跑、快跑、找地方躲起来——
颅内尖锐的鸣声响起,但阿伦德尔的关节锈住了一样无法动弹,他的灵活身手消失无踪,手指的颤抖反而停下了。身旁Iris一声轻呼给了他发条,这名独来独往的半精灵吟游诗人脚下轻挪闪过刺来的长枪,随后凭借腰的力量,转眼间腾出三丈有余。他知道自己可以逃跑了,只要朝一个方向跑,只要战线不被拉的太长,只要……身体动起来之后,大脑也动起来,低级神经中枢促成逃跑的反应,但大脑告诉阿伦德尔他需要回去,他意识到自己还有几位同伴。他不想人被抛弃,所以他也不能抛弃他们。
与此同时,同样全神贯注心情紧张肾上腺素超额分泌,笼罩在Suzette身边的,是全然不同的感情。那位高贵的高等精灵放任自己沉浸在初上战场的偏向喜悦的兴奋中,她手中的武器一次次挥动,带出简洁有劲的银光收割首级,给旁边的半精灵Iris创造了一个完全安全的地带。但只有两个人撑不了太久。阿伦德尔产生了强烈的罪恶感与低落感,他应该回去,作为这个小队的队员而战。
逆着人流,比溯流而上更艰难地回到小队的范围,之前阿伦德尔身上让他不能呼吸的战斗压力骤然降低,有了小队队员帮他抵挡他身后的攻击。在背靠背的战斗中,他定睛仔细观察了两军的标识和旗帜。一方是狮鹫,这些狮鹫花色的士兵已经几次试图攻击他们;另一方,即最开始把这个小队卷入的,是飞龙。
“队长,怎么办?”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声音迅速淹没在空气里。
这个小队缺少战力,留在原地作战的结局就是消耗体力而死,脱离战场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队长奥列格却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战斗,足下产生了一束束痛苦扭动的火焰,这是侏儒的天赋幻术,即使没有实际攻击效果但还是有力的牵制了敌人。阿伦德尔在闪过一把来自狮鹫的刀并顺势拗断握刀的手,把刀刃插入敌人胸膛的间隙里,毫无恶意地揣测队长或许同样过度紧张,陷入了他之前的窘迫情境。
虽然还有趁着闲暇腹诽,但巨大的体力消耗也不是开玩笑的:担任主要攻击的Suzette挥动刀剑的速度降低了,身边防线有了缺口。伊利亚斯不动声色地向缺口踏了一步,尽管是个诗人并不擅长白刃战,但她还是拿着任何可以用来做武器的东西攻击那些士兵。旁边Iris的治疗速度也下降了,牧师的治疗无法弥补体力的消耗。而同样的,阿伦德尔跳来跳去的脚步已经不那么灵便,奥列格吟唱时也口齿含糊。这五个人带着盲目乐观和清楚上映的绝望并肩战斗着,缺口逐渐扩大了。
他们身边的士兵密度也增加了,看来被当成硬钉子了。阿伦德尔听到粗重的呼吸声,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反正都一样疲乏,崩溃或许就在下一秒。一柄枪刺来,阿伦德尔几乎要跳不起来,他的身体已经判定自己躲不过去了,于是任命地闭上眼睛。
但是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没有被撞飞也没有被刺碎胸骨。一队身上有飞龙花纹的士兵挡住了这些攻击并漂亮的反击。他们经受过团体战斗的训练,效率比这个临时凑起来的小队高不少,且更重要的是,他们看起来没有攻击这个小队的意思。
看来这个小队没法成为混战中莫名其妙战死的冤魂,倒是有可能变成某一方的俘虏了。把周边的狮鹫士兵粗略打扫干净后,那队看起来友好的飞龙士兵传达了的长官想把这个小队带回军营的意思。
但愿选择跟他们回去比留在战场上要好,虽然不信任但这群人还是跟着飞龙花色的士兵离开战场。回头的时候,阿伦德尔久违的听到队长忘情的高呼“冲啊!!!”随后是伊利亚斯和Iris制止的声音,阿伦德尔忍不住敲了敲小队长的头。
气氛突然变得轻松了一些。这群人——瓦尔哈拉小队被两位士兵护送着向飞龙花色的军营而去。
脱离战场后,大家都变得放松。脱离了直面死亡的威胁,他们甚至开始跟那两个士兵搭话。即使险些被撞破异世界人的身份,但聊天还是保持一个轻松融洽的旋律。话题甚至跑向了弦月,阿伦德尔发誓他听到了那两个淳朴士兵对他们队伍感情的赞美。
瑞图宁啊,他们哪有什么两肋插刀的战友情谊。
然而看着旁边奥列格揉着头上被砸到的地方,还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阿伦德尔忍俊不禁。他抬头环视身边的这群人,他们中的每一个都在刚刚的战斗中替他挡下攻击,而在养母死后就独来独往的他也在替他们战斗。这些稍微有点熟悉的脸让阿伦德尔在这个陌生世界里感到安心。对他来说,这个小队在此时才算是结成了,他认定了自己是小队瓦尔哈拉的一个成员,也是这场旅途重要的组成部分。
这场旅程,大概会被写成诗歌传颂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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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着阿伦的改变来写着。
第一点是,他对小队的称呼从“这个小队”“这群人”到“瓦尔哈拉”,说明他从游离变成了参与。
第二点是,在“一”里的心理活动比较多,对话和与其他人的互动几乎没有描写(尽管正常的和人交往,但这对阿伦来说是不重要的)但后来开始注意别人的活动,互动也增加了描写。
这样是想塑造一个看起来很友好和大家玩,但心里有所疏离的人,下篇会继续描写他的变化并增加好玩的互动w可能会着重写写Su因为阿伦对高等精灵有点微妙的感情(并不。
以及,因为奥列格……不,队长已经详尽描述了全过程,所以我打算只把战场这段认真写一下(说起来,为什么战场部分你写的那么轻松我写的那么痛苦啊队长;A;)。因此在“离开战场”部分结束,可能的话会补上后续作为连接段落(可以的吧?)
2015-7-26 (话唠的)司磷
“冒险者们啊,感谢你们回应我的呼唤。”神祗的周围泛着流光,等到一阵清风拂过面颊,奥列格·尤里·谢尔盖才意识到自己盯着那光芒看得入了神。
那是在这片蔚蓝的天空下唯一的光芒,如同烛火一样温暖,又好像冰一样寒冷尖锐。那阵风拂起了神的发丝,如同玫瑰亲吻少女的面颊。
“真美啊……”奥列格轻轻地说道,“那就是‘神’。”
“你们自身的命运引导你们来此,无论你们在寻求着些什么。”自称“第五季”的神明继续着他的言语,即使他的声音并不大,却能够清晰地传递到每一个旅人的耳畔。一些星辰般的光芒从他的身旁显现出来,他一挥手,纯白的宽袖随着他的动作流动,碎片悬浮起来飞到了聚集在此的人们——包括精灵们、妖精们的中间。
“现在,就让命运来引导你们要前往的地方吧。”
那些星星点点的碎片是名为“弦月”的深蓝宝石,是“第五季”亲自赠予第一批冒险者的礼物,同时也是能感应到所要寻找的“漆黑之月”碎片、并能在夜晚与去了其他世界的人们联系的超好用道具。
“队长。”叙泽特微微偏头看向奥列格。
“嗯嗯,我明白。”奥列格伸手把一直披在头上蓝布斗篷往下拉了拉使之挡住自己的眼睛,嘴角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笑容,“走吧,去拿我们的弦月。”
奥列格披在头上的那块布原本是浅灰色,布料摸起来手感很好,在靠近头顶的位置有一个金黄色的“卅”图形,不过现在在奥列格那侏儒天赋幻术的作用下整个斗篷都变成了荡漾着水波的深蓝色,斗篷下的长袍则印上了火焰般的红色纹路,这使得他看起来虎虎生风、有气势极了。
要说的话,披在头上的布是否能称作斗篷似乎多少有些争议,不过这块布对于矮小的奥列格来说实在很大,几乎把个子只有一米的他整个人都裹住了,要叫头巾之类的好像也并不确切,所以姑且就先这么称呼吧。
“哇啊——好看——!!真好看啊!!”奥列格爱不释手地捧着弦月宝石大呼小叫着,几分钟前才摆出一点的队长架子荡然无存,“你们看!这个冰凉的触感!这个弯曲的弧度!还有这个折射的光芒!!啊啊啊啊啊真是太漂亮了!!”
他用一只手把弦月高高举起,往前走时带起的气流将遮住他全身的斗篷微微掀起,微弱的星光透过宝石映入他清澈如水的眼睛,然后他默念道:“美的神明创造出美的杰作。”
伊瑞丝无奈地笑了起来:“奥列格·尤……咳咳,我是说队长。”
“没关系的啦!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奥列格兴奋地回头,“我比较喜欢被喊名字!!”
但是我们不喜欢念你的名字啊……另外几人一同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毕竟每一次都要喊“奥列格·尤里·谢尔盖”确实是有点长,虽然据奥列格本人所说,这个名字好像已经精简到了他真正名字的几百分之一,他已经实在无法接受再一次的缩短了——比如不接受只叫他“奥列格”。“感觉好像自己被拆得支离破碎了一样。”他这样嘟囔着。
侏儒(的名字)真是太可怕了,她们心有余悸地想着。
奥列格迷茫地看着突然陷入了沉默的队员们,旋即又马上恢复了高涨的情绪:“对啦——你们打算把‘弦月’挂在哪里呀?”他从随身包里取出了几个造型精巧的小工具,冲着她们挥舞了一下。
侏儒的手艺果然很神奇,伊瑞丝看着奥列格坐在地上三下两下把一块弦月镶到了自己坠有叶片的发绳上,她伸手拢了拢金色的发丝,将长发重新系了起来。
然后在其他人的弦月也都各自装备好之后,奥列格托着脑袋沉思了一会儿,翻出一根比较粗的浅蓝色玉线,他将弦月两个月尖儿的两侧位置镶上两个小圈,然后将玉线分别从两侧穿进几个颜色鲜亮的宝石,最后将绳子的两端系在两个小圈上。
他把做好的项链往脖子上一挂,然后伸手把斗篷往下一扯,轻轻一抖,斗篷就消融在了空气里——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的人大概会吓一跳吧,不过瓦尔哈拉的队员们现在都已经知道,这是爱玩的奥列格用幻术使出的小把戏,斗篷实际上应该是被他塞到隐形状态的包里去了。
“出发吧——啊啊真是期待啊!我会看到怎样的故事呢?”
浅而柔和的银光包围了他们五人,慢慢地变亮,变亮,然后突然绽放出刺目的光芒,奥列格下意识地一闭眼睛,然后他们就离开那个无名的世界。
赤红的穹顶,赤红的大地,举着飞龙旗和狮鹫旗的人类也将自己沾染上了赤红。
他被这场景给震住了。
他看到争先恐后的厮杀、听到震耳欲聋的嘶吼,毫无疑问,这里是战场。
奥列格以往只在诗歌里见过战争的场景,那些诗歌或者用哀伤的笔触、加上浪漫的情怀,谱写一段又一段战争所造成的美丽的悲剧,或者用气势磅礴的语句描线悲壮的死亡和光荣的胜利。
但是那些都和他现在所见到的场景完全不同。这里没有美,甚至可以说,这是一个不需要美,是一个将一切美撕裂开来的悲惨的场景。于是奥列格这么想道:如果不是那些写下诗歌的人从未亲临过战场,就是那些人已经过分深刻地理解并厌倦了战乱、因此抱着悲悯的心情将它们美化。不然的话要如何才能在这战场上写出美的诗句?
“危险!小心!”伊瑞丝喊着,她看起来有些害怕,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然而横冲直撞的士兵手中举着的刀和长矛让她不得不左右躲闪。
阿伦德尔张望着四周,他想找一个可以用来隐蔽的地方,但是这里是战场上的一处小丘,方圆几十米都没有什么可供藏身之地。
这个降落地点实在是太不妙了,哪怕不提他们掉在了战场上、绝佳地暴露在了所有士兵的视线里这一点,瓦尔哈拉队里只有叙泽特一个人是攻击类型的职业——暮刃,而其余四人中伊瑞丝是牧师,剩余三人包括队长奥列格在内都是游吟诗人。这样的一个队伍掉到了战场上!!!天啊,瑞图宁女神保佑,不要让他们在第一个世界就挂掉好吗?伊瑞丝在内心喊着。
一匹战马长鸣着从他们几人身边跑过扬起一层黄沙,骑马的士兵手中的刀剑从奥列格头顶划过,叙泽特右脚蹬地,反手握着短刀旋身向那一人一马划去,只见银光一闪,战马被推出两米有余,马上的士兵抓不稳绳子摔了下来。
附近的几个士兵注意到了这里围拢过来,叙泽特轻盈地回身挥刀,她受过的专业剑术训练使她的一举一动都优美得仿佛是在跳舞,浅蓝色战裙的裙边划过空气,散开的荷叶边袖子如同绽放在这战场上的纯洁美丽的花朵,几道不同颜色的光芒随着她的动作交织在一起然后又四散开来,等小队另外几人回过神来时,靠近他们的士兵已经被尽数解决。
飞溅的鲜血沾染到了叙泽特的袍角,有一道血迹还在她脸上留下了长长的印记,她伸出舌头舔了舔那道血,一挥袖子还想再战,叙泽特是个恋战的人,战场让她兴奋了起来,不过随即反应过来她现在可是队中的一员,不能太过随心所欲,于是回头挡在队里其他人面前。
“糟糕,走反了。”伊利亚斯低喊了一声,虽然其他队员都听到了,但此时大家都自顾不暇,阿伦德尔凭借自己敏捷的身手好不容易躲过了几个挥舞着长枪的士兵的攻击,又不敢掉队太远,叙泽特护着队里的一群无攻击力人士也是费尽了精力。
奥列格因为受到刚才的震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此时终于回过了神。他踩了踩脚下的沙土地,一团团的火焰从砂石缝里钻了出来,把周围的士兵吓到不少,可惜他的天赋幻术在离开身体一段距离的情况下就会失效,而且效果来讲也无法真的把人灼伤,所以也只能停留在“吓唬人”的程度了。
在一直不断的躲避下,瓦尔哈拉小队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举着飞龙旗帜的军队的阵营,然而让人意外的是,这边的军队没有像刚才举着狮鹫旗帜的军队一样发起攻击,反而好像在帮着他们一起攻击狮鹫方的人,士兵看他们的眼神虽然有些疑虑却并没有敌意。
就在他们弄不懂情况,努力提高了警惕提防周围人可能会有的突如其来的花样时,一个看起来比普通士兵的穿着要高级一些、大概是个什么军官之类的人骑着马向他们走来,那个人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你们好,感谢你们刚才的帮助。”
小队里的人互相看看,才意识到大概是刚才攻击狮鹫军的行为让飞龙方认为他们是友军了。
“又一波袭击要开始了,”那个军官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不介意的话和我军一同后撤,到我们的军营来商谈好吗?”
虽然还不明白详细的情况,不过对他们而言脱离战场确实是非常重要而且首要的事情。叙泽特对这些士兵并没有放下疑心,不过还是认为和队员们一起与飞龙军一同后撤是比较明智的行为。其他几人自然不会质疑队里最强(而且是唯一的)攻击力的决定,但是就在这时,奥列格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弦月向着狮鹫军的方向发出了光芒。
太好看啦这个光芒!然后他想起弦月的光之所指就是他们需要寻找的“漆黑之月”碎片所在的方向,连忙一挥斗篷就要向着对面冲过去:“那边——”
“队长你冷静?你一个奶往战场里冲是要干嘛?”伊利亚斯一把抓住他,和伊瑞丝一起把他拽了回来。
奥列格被阿伦德尔敲了下头,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伊利亚斯压低了声音说道:“虽然光指着对面,但是现在的情况凭借我们几个人根本无法穿过战场到对面去啊,倒不如跟着这边的军队回去,先确保人身安全再从长计议。”其他人也无奈地意识到他们跑错了方向,不过目前确实没有比跟着飞龙军回去更好的计策了。
刚才的军官派了两个士兵和他们一起回军营,既能带路又确保了他们的安全。叙泽特虽然时不时用余光警觉地瞟他们几眼,倒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在意的。
那两个年轻的士兵却不是沉得下气的人,一路无话让他们感到颇为尴尬,于是主动搭起话来:“你们瞅着很厉害啊,是打哪儿来的?为啥会突然出现在战场上?”
他们闻言一愣,觉得自己的来历解释起来确实比较困难,编谎很可能编不圆,直接说的话又可能会反而被当成骗子,毕竟在世界直接穿梭这件事,对大多数人来说实在是距离生活太遥远了。
奥列格摸了摸下巴,深沉地思考着。他其实很想说“我们是天降神兵!!”毕竟要说“路过”的话也实在太不可信了,谁会莫名其妙地从战场上“路过”呢?还不如给自己编造一个半真半假的理由说得夸张一点,让他们觉得他们需要我们。不过神兵什么的……队里也只有叙泽特一个攻击力啦……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伊瑞丝开了口:“其实……我……我是图瑞宁的牧师,我们是为了救助受伤之人而来。”她一看就不擅长说谎,还有点结巴,但还是努力说完了这句话。
伊利亚斯从背后默默地给她点了一个赞,摊着手指向叙泽特接口道:“就是如此,那边那位是我们团队的保镖。”叙泽特看天不说话。
士兵看起来对这个说法有点半信半疑,小声地咬起了耳朵:“我以为国内的图瑞宁神殿都已经是全力支援我们了……”
“是啊,为什么会突然派出小分队来……”
虽然他们确实有控制音量,对于瓦尔哈拉小队的队员们来说还是基本听了个一清二楚,于是也小声地议论了起来,伊瑞丝压低了声音说道:“不是很了解这里的情况,这个说法好像有漏洞呢……”
伊利亚斯想了想轻声地建议:“他说是国内的嗯……那么假装我们是国外的?”
奥列格挠挠脸,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阿伦德尔有些保守地不置可否。
“那就这样吧……先试着打消他们的疑虑再说。”伊瑞丝握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然后用平稳坚定的语气向着两位士兵开口,“是这样的……英勇的骑士们,我是邻国分殿的牧师,听闻消息后向这里赶来,却不想正好遇到了交锋,刚才非常感谢你们的援手,愿女神图瑞宁保佑你们。”
“所以说,你们是外国来的吗?”小士兵显得有点尴尬,他没想到低声的耳语能被人听到,不过他脸上更多的是惊喜,“我就知道,我们所进行的战争果然是正义的!我们是正义的一方!女神也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另一个士兵也兴奋地接口:“没错……啊……有你们的帮助我们一定可以将这些邪恶的王国军打回去!”
好像真的被当场天降神兵了……没想到这里的士兵那么好骗,阿伦德尔用棒读的语气嘀咕了一句“好单纯哦……”
弦月发出的光芒锲而不舍地汇集在他们的背后,就好像什么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们的东西一样,奥列格很想转身就往光的方向跑去,可是他们目前不得不无视那个光、硬着头皮往碎片的反方向走去。
“有点不妙啊……我们之后要怎么往对面去才好……”
“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奥列格郁闷地一脚踢开了一块小石头,一抬头发现两个士兵正好奇地打量着他胸口发着光的弦月。真不想把这么美丽的宝石给他们看到,他这么想着,把斗篷往肩膀上一搭,试图挡住他们看向弦月的视线。
阿伦德尔想了想说:“我们要不要和他们搭话了解一下这里,也方便思考接下来的策略?”
伊利亚斯对这个想法表示了认同,于是借着他们对弦月的好奇开口:“两位先生好奇这个吗?这个是……我们团队的信物。”
“原来如此……”其中之一羡慕地说道,“看起来你们感情真好啊。”
“那是那是,”奥列格用炫耀的语气说着,“我们可是一个团体的!”话虽这么说,其实我们也没认识两天啦。
伊瑞丝凭借着自己被信任着的牧师身份开口询问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只听说对面的狮鹫军激起了百姓的愤怒,他们究竟是做了什么呀?”
“他们袭击了我们在边境的居民!”一听到伊瑞丝的询问,两个士兵都格外的义愤填膺,七嘴八舌地从几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叽里呱啦一口气讲到了今天。
“等等,我理一理……”伊瑞丝按着头思索道。
“简单来讲,现在带着我们的是共和国方、也就是飞龙军,弦月提示我们要去的是帝国方、也就是狮鹫军。几个月之前,这两个国家发生了一次边境纠纷,对面的王国军在纠纷升级之后很快就派了军队过来,两个国家就在边境线上打了起来,一打就是几个月。”阿伦德尔把那些信息在脑中整理了一下,井井有条地解释道。
奥列格开心地拍了拍他的腰——阿伦德尔有点怀疑奥列格本来是想拍他的肩膀,可是奥列格实在太矮了,哪怕踮起脚尖也根本够不到——说道:“嗯嗯,非常清晰明了,不愧是我觉得很厉害的游吟诗人啊!”
阿伦德尔苦笑:“谢谢,可是我们最大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是啊,他们到底要怎么越过着这条矛盾的国界线到对面的帝国方去呢……
就在他们还被困惑笼罩的时候,两个带领他们的士兵停下了脚步,转身对他们行礼道:“已经到了,我们的长官说要见你。”
好快啊……他们在走进帐篷的时候心里暗暗叫苦,一不小心深入敌营了接下来可怎么办好……伊利亚斯暗地里思考着撺掇共和国的长官让他们去当间谍这种事情有没有可行性,这样他们就能够合情合理地去对面了……然而当间谍的话,必须要先取得长官的信任吧?他们要如何在短期内达成这一目标呢?
帐篷帘子一掀,一个看起来还颇有气势的中年男子穿着笔挺的军服坐在桌子后面,见他们进来,点了点头:“几位冒险者,听说你们是来协助我们进行战斗的?”他看起来很是期待的样子。
大家一时又有点懵,说好的他们是来代表瑞图宁女神救助伤者的呢,怎么又变成来打仗的了,这种时候要怎么回比较好,要是说“不”的话会不会被当场咔嚓掉啊?说起来,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好像每时每刻都在受到新的冲击,还没从刚才的懵掉里回过神来,就会有新信息再给他们来一记当头棒喝。
值得庆幸的是,伊利亚斯对付这种场景比较有经验,她的气场突然从奥列格所熟知的一个聪明狡猾的女人切换成了一个高贵优雅的淑女。她右手放在胸前、身体微向前倾,红唇轻启:“愿意为您效劳。”
长官闻言非常开心,他起身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伸手拍了拍伊利亚斯的肩膀,大声夸道:“很好很好,年轻人,有前途!”
紧接着他又压低了声音说道:“正好我这里有一个重要的任——”
哐当、呯、嗙。
帐篷外面突然传来的巨大动静打断了长官的话语,一个士兵冲进来喊道:“报告长官!不好啦!王国军对我们进行了突袭!”
长官见状立刻拿起了兵器并冲着他们大喊:“你们——先把这些家伙解决掉——”
卧槽,不是吧,又要打。瓦尔哈拉小队表示他们四个奶一个DPS上战场感到十分崩溃,但是现在也没有时间能让他们崩溃了……要是不好好打的话,搞不好自己还会挂掉。
奥列格捡起几个地上的石头冲着敌人的头扔过去,不过对面的士兵也都带着头盔,并没有起到什么用。
他咬咬牙:“叙泽特,拜托你啦,后面的支援交给我们——”
“没问题。”美丽的暮刃化为一道银光冲了出去。
奥列格系紧了斗篷,向前方伸出双手唱起了安魂曲:“在被月光笼罩的大地上,安眠着的灵魂啊——”
对面疯狂抢夺着物资、狂躁地举着兵器的士兵们似乎变得平静了一些,奥列格连忙又转而吟诵提振士气的乐章帮助叙泽特。
伊利亚斯唱起了寂之摇篮曲,使帝国军士兵陷入了恍惚的精神状态里,不过片刻的恍神叙泽特手中的刀就划过他们的脖子,使他们成为了刀下亡魂。
阿伦德尔间或地用小刀捅死几个本来就被暮刃砍伤但还没死透的士兵。
伊瑞丝一边躲避着攻击保护自己,一边帮受了小伤的队员用牧师之力治愈伤口。
伊利亚斯的歌声稍微有些沙哑,是非常迷人好听的那种沙哑,配合上叙泽特舞蹈般优美的打斗动作,一时间似乎连奥列格也陷入了恍惚,他想起了小时候爷爷带他去看来到家附近的剧团的表演,那个剧团里面什么种族的人都有,但其中一个人类女孩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那是一个无论在跳舞、唱歌、还是普通说话都温柔迷人的女孩子,奥列格当时兴奋地对邻居爷爷说:“我觉得那个姐姐就是艺术!”当时爷爷怎么回答的来着?好像是摸着他的头说:“艺术有很多很多种,只不过是最渺小的一种罢了。”当时他很不高兴,三天都没理爷爷,他就是觉得那个小姐姐可爱又好看嘛。
之前刚到战场的时候他觉得,战争绝不可能是艺术,像那个有着美丽光芒的神明那样的,才可称之为艺术,可是现在他对此又有些迷茫了,他竟觉得在苏泽特手下飞溅出的鲜血也是很美的。
这是他们组成小队后第一次的真正的打斗合作,虽然略有些手忙脚乱,不过就成果来讲还是好的方向:他们顺利解决掉攻击他们的一群帝国军士兵。
于是更大的问题来了——他们似乎离他们的“漆黑之月”碎片更加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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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6764(修文前字数,顺便把标题修了一下)
*有些对话来自于露露的天意如刀:http://elfartworld.com/works/66445/
*其他人提的很少,随便响应抱歉
*吃我安利BGM:breathe me /sia
*憋(bian)文(mi)
*小黑屋骗我!!我以为5510结果5647
*小黑屋有毒!!!elf有毒!!!!!!!!!!!!!
炽热的风撕裂了白光,裹挟着干燥的沙尘与热度侵袭着一切外来者。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斯林特尔都不得不眯着眼睛,拉起兜帽来抵御这种自己从来没有适应过的气候。
尖细的手杖几乎一下子就陷入沙中,没有办法再给予她任何支撑。虽然她还有眼镜和斗篷可以遮挡一下烈日,但热量仍使诗人感到舌尖发干,头发毛躁,而其他人相比起她而言,似乎都相当适应这种环境。诗人到现在只是强记下现在同伴的名字,对他们几乎毫无了解。在她面前所展现的是她之前从未见过的奇特景象——绵延的金色沙漠,如同巨兽背脊般蜿蜒的沙丘纵横镌刻着风的形状。
作为回应一般,贴着地面的风将沙脊推移了不可察觉的一丝,灿色的尘烟融化在炎热的空气中,干枯到辨认不出来的植物被压倒后苦闷的发出脆响,沿着某一个方向延伸到远方城市的剪影去了。整片大地都像是巨大的共鸣体,在发出某种低沉柔软的声响。
诗人刚想开口,就被干燥的风灌得咳嗽了起来。风本不算太大,但对于她这样从小生活在湿润气候中的人来说,就像是在烤炉边上呆了一整天。
是这样的吗,沙漠。诗人将沙漠这些个陌生的音节在舌尖上滚了又滚。
或许莫约一个小时之后,这队突然开始旅途的人们就能到达最近的城市。虽然来到这里的方式难以揣测,但想来也就是想把众人引去那座城市罢了。好在同伴之中不缺具有经验的旅者,各方面的准备也已经算得上充分——水的分量相当足,几乎到了让人不能理解的地步;不过这些在沙漠中都是算得上是好事。
众人在短暂的交流沟通之后就开始埋头前行,这里的气候实在让诗人难以接受,只好选择把自己遮得严实些、再严实些。陆仁看到了诗人的这些小动作,又无声的扭出一个笑容似的东西。虽说在沙漠中行进要节省体力,但一来旅途还没开始多久,大家的体力都还不错,二来目标明确清楚,不用承受漫无目的之苦——显然大部分人都算的上兴致高昂。
“没想到我们经历了那么些怪事,最后还是绕回沙漠里来了。”萨米尔的名字总让诗人想起一名叫塞缪尔的刀客,他的花栗鼠“球”此刻还算的上精神,在他的肩上趴着,往能遮阳的衣褶里钻,“到底是几个意思?”
“吾首先不能理解你的意思。”显然同为半精灵的吉泽尔就没有那么多共鸣。她显然也不是那么适应这种奇怪的环境,对于外界的反应似乎总是慢上那样一星半点。里德和克鲁鲁对视了一眼,无言的将眼神错开了去,免得撞上似乎要对呛起来的萨米尔和吉泽尔。
“不用在意。”陆仁尽量简短的组织语言,用斯林特尔能听见但又听不太清楚的声音说道,“放着不管就好。”
陆仁在短暂的几句交流之后又沉默了下来,不言不语的往前走着,仿佛只要一没跟紧,他就会走到天边去,然后融化在这一片漫无边际的沙漠之中。诗人觉得有种不适的尴尬,似乎全然要算在和同伴还不太熟悉头上。萨米尔和吉泽尔有一句每一句的互呛她倒听不太真切了,也许是体力的消耗对于诗人来说,已经不够她应付更多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了。
沙和风灌进衣袍之中,使脚步变得格外沉重。诗人努力不去想与现状无关的事情,但是失败了。或许沉重的并不是灌进一切缝隙的沙子,而是被不小心带进来的东西。
一张旧旧的寻人启事,被扯掉了一小部分,但还是可以看清楚上面写了什么。诗人已经不需要也不愿意再去读一遍上面残缺的文字,就能拼凑了出某种用蠢蠢的语调念出来的句子。
虽然和想象中的有所出入,但这张寻人启事应该找的就是她没错。用细细线条绘制的更悲伤、又年幼上好几岁的斯林特尔正透过灰蒙蒙的污渍看着诗人,唇角带着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倔强。阿梓特有的细长的字体往一边倾斜着,记述了一些她的外貌特征(惹眼的灰发、蓝绿灰的眼睛和下巴上因为淘气而留下的一块疤痕)。她甚至都能听到阿梓细细的声音,比以往更加清晰。
“……我知道,是的。”在诗人的父亲离开家乡之后的某一天,阿梓曾经这样说过,“其他的顾虑我都想不通,但只要做他做过的事,成为他成为的人,总有一天可以找到他去过的地方。”
黑发的女孩儿目光灼灼,简直犹如无声的审问。斯林特尔偏了偏头,把自己藏进兜帽的阴影里面。
现在你找到我去过的地方了,然而我已经不在那里了。她在心里这样复述了一遍,几乎要崩溃。本来被奇怪的语音吸引了注意里才去关注那片和自己通常没什么关系的告示,当她掀起叠在一起的某张告示的时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
现在那张寻人启事只有这一片在诗人自己手上,其他想必大半都还留在那个酒馆里、或是陈旧的纸张在拉扯的过程中已经脱落。在她几乎要放弃自己愚蠢的执念,准备好忘掉在外漂泊的四年回到家乡的时候,却被不知道为何物的东西带到了所谓的无名之城,又被甩进了这片茫茫的沙漠之中。
所有的念想之余下这片陈旧到有些酥烂的纸张。
斯林特尔把它又捏得更烂了一些。
诗人感觉到自己的手背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陆仁把一个某种动物皮制成的水囊递到了她的手边。
“喝点水吧。”他甚至没有费心解释自己的行为,诗人也无甚兴趣去问他到底看到了些什么。她把残破的寻人启事折叠了放在胸口的口袋里,正压在在烈阳和干燥的风中变得有些干枯的花与浆果下。女孩儿搜罗了一顿各种语言里愤怒的词句,把它们一并嚼了。见鬼去。
斯林特尔将水小口的咽下,顺意吞下了与现况无关的思绪。这多多少少让她不那么难受了,于是她将这一小袋负重挂在自己身上,再次将心绪投入到前行之中。
结果当到达城市的时候,水喝的要比预想当中的多。诗人晃荡了一下那个水囊,只听得里面传来沉闷的水声。这里的建筑大部分倾向于诗人从没见过的一种建筑形制,大约是由厚厚的墙壁和较小的窗户组成,诗人考量了一下当地的气候,深以为然。据同伴们所说,这片名为格贝利的沙漠的另一端是一部分人的故乡遗都。
“作为一个有大量水资源的城市……怎么说呢,比我想象的要荒凉啊。”里德摊摊手。
的确,如果这里大部分都是干燥得沙漠,那么拥有水的城市理应成为某种程度上的商业中心,最不济也是一个大型的补给点,人们的生活也应该相对比较适宜。而这里,如果不是远处稍稍可辨的几处人烟,斯林特尔几乎要以为这里因为某种变故已经是一个死城了。但在城市里,风沙总是相对好上那么一点。脚下踩着的也不再是柔软滚烫的沙子,而是经过某种处理的固化的砂石。
因为有了福利一般的联系工具,于是几人打算分队行动,也因为总的人数异常恰当,刚好朝着三处分离的方向两两照应着探索。陆仁点了诗人同他一起,诗人也就懒得与他执拗,按耐住想要去研究那些像是有着小眼睛似房子的想法随着他去了。一路上也没生出什么变故,毕竟从分开的地点开始直至东边的水渠,空旷异常,显然也有安全方面的考量。整条引流上来的水渠都一览无余,想要动什么手脚都难上加难。
无论哪个方向出现任何异变,光是从藏身处冲到他们面前的时间,都够得上身边的武僧或者是可能存在的守卫把来人剁翻在地个好几十次。诗人乐的清闲,最后总不至于要她抡起琴来打人。远处可以看到平静的湖面在日光下如同一块巨大的未知金属,只是有着像潜着怪兽似的有长长的痕迹。
“真是奢侈啊。”诗人轻声嘀咕,“这一天的蒸发量……”
陆仁朝她的方向斜了一眼,没接住话头,简直能感觉到那玩意儿重重的砸在地上,腾起一阵烟尘。两人朝着水渠走着,直到被人喊住。
可能是小心翼翼的样子太过欠打了,诗人无言以对。
“停下!”一名侍卫似的女性出言喝止,“陌生人,不要再接近水渠了。”
诗人能感觉到陆仁那似乎有什么一直绷得紧紧的东西断掉了,啪的一声。她不得已伸手拉住了陆仁,能感觉到他的手干燥、稳定,随时准备着握刀,在出鞘的那一刻斩尽天下一切。斯林特尔不知道他读不读得懂在掌心里比划的手语,但她还是悄悄的在掌心比了个代表小心的手势,像是害怕的抓着暴脾气哥哥的衣袖。
“我们只是旅者,之前被人冲散了去。”诗人拉下防晒的兜帽,一下被阳光耀得睁不开眼睛,拉着陆仁的手有意无意的吧并未持有武器的双手展示给对方,“想要就近打一些水,以解燃眉之急。
或许是斯林特尔已经骗倒了万千年长女性的幼颜起了作用,对方的神情看上去缓和了一些。“如果你们需要水,可以去街上的旅店购买。”女侍卫道,“毕竟水是非常珍贵的东西。”
“可是……我们身上没有钱了。”诗人露出惶惑又无助的表情,“求求您了,我们只想救救急——之后会想办法挣钱买水的。”她分不清楚自己捏了陆仁哪根手指,总之捏得他的手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们的钱都在同伴那里。”陆仁耐心不好,手又被一个小姑娘捏得生疼,语气便沉了下来,“我妹妹她身体不好,我很担心。而且,”他的语气生硬,“我们也不想做些没必要的事情。”
诗人心说这家伙虽然说话的时候不太利落,但胡说八道的功夫倒是不差。自己的瘦弱纤细每一点都能给这家伙的谎言佐证,一路风沙走来灰头土脸的样子也挺狼狈。女侍卫似乎对这两个骗子放松了点警惕,示意把水囊交给她。斯林特尔把自己身上还有一丁点儿水的水囊交了出去,看着对方像是在检查夹层或是其他微小的关窍。
幸亏之前多喝了点水,不然那么多胡说八道可能就此被揭穿,会不会打起来倒是另说,但行动应该会变得更加辛苦——看对方的装扮,多半是什么地位比较高的人的侍卫,在这样的城市里,或许是王族的兵力也并无不可。诗人发现她还拽着陆仁,刚想松开的时候却想起刚刚一大段胡说八道,只得拉得更紧了些。
“你们为什么来这里?”女侍卫把装完水的水囊扔还了回来,还是有所戒备的挡在旅人和水渠之间。
“之前有随商队到达我故乡吟游诗人传唱过这里。”陆仁干巴巴的说着,语音比一开始利索了不少,“我们只是神往着富饶的水源和商业,慕名而来。毕竟是冒险者。”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令诗人又往他的身后躲了点儿。
“不过你们这儿,对水源倒是护得异常严实,与我家乡相比,那可是严密了太多。”陆仁似乎说的停不下来了,他顺势环顾了一下四周,“诗人所说的丰饶的商业,也没有见到。”
斯林特尔听他话里带刺,不由得又捏了捏他的手。幸而对方似乎并不在意,只是阴沉的叹了口气。
“因为最近城中发生了许多事情……”女侍卫语气沉重,欲言又止。
“嗯?发生了什么?”诗人恰当的扮演着一个富有好奇心又体弱多病的小女孩儿,被哥哥带出家门见见世面,“您要是不方便说的话那也无妨……?”
女性迟疑着,仿佛在考量些什么。斯林特尔几乎要为之前那句客气的话后悔的时候,对方才开口:“最近城市里爆发了一场原因不明的瘟疫,大部分居民都染上了疾病。”
她似乎还想说话,却被要看着要爆炸的陆仁炸了回去,“疫病?是怎么样的症状?”
好演技。诗人在心里叹了口气,我简直要疑心你也是个受诅的诗人。
“这种瘟疫大概半个月前才出现在这里。”女侍卫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染上疫病的人几乎都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随着病情的家中,会逐渐全身无力,手脚抽搐,有时也会感到寒冷。最终这些人大都死于脱水。”
“传染得厉害吗?有没有搞清传染的途径?”炸了毛的陆仁连连发问。
年长的女性摇了摇头:“之前我们也曾派了一队士兵进行调查……”
“结果?”
“有去无回。”女侍卫语气沉重,“克林菲尔出现疫病的同时,有人在北边的废墟里观察到了异象。我们派出的那队士兵前往调查,但如同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陆仁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又被诗人掐住了腕子。顿了几秒钟之后,女侍卫又字斟句酌的开了口:“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请你们协助我们调查这件事吗?如果顺利解决,我愿意给你们足够的报酬。”
“可是我们还不知道您是谁。”斯林特尔被自己假装出来的天真的声音恶心到了,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我是卡蒂玛。”年长女性似乎挺吃这套,声音都柔和了下来,“是王宫的侍卫队长。”
“好厉害。”诗人看上去诚心诚意的赞叹一句,几乎要把自己恶心吐了。陆仁看不下去,插进两名女性的对话里。
“陆仁,这是我的义妹斯林特尔。”他完成任务似的草草和对方握了手,“来自遗都,我是个武僧,而她因为身体原因,只是同我一起出门游历。我们和同伴会想办法尽早汇合,尽力帮你解决这件事。”
“我们不需要报酬,只需要安全的住所。”诗人脸上怯生生的表情快挂不住了,只想早点解决这堆事情。
“十分感谢两位的帮助。”卡蒂玛点了点头,招呼另一名女性侍卫接替她看守水渠,“那随我走吧,去皇宫中暂住。”
斯林特尔终于把在心里叹了十遍的气叹出了口,她将兜帽拉起,忍住不去想自己脸上现在是什么表情。陆仁不言不语的跟上,诗人也不敢与他多说些什么,防止在卡蒂玛的面前露出破绽。至少这样自己这里已经暂时安定下来了,尚不知同伴此刻在何处。或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诗人掂了掂装满了克林菲尔水的水囊,打定主意没有必要决不去喝它。她抬眼去看陆仁,他眼神中的某种东西让斯林特尔哑然。看来之前炸毛的陆仁绝不是仅仅仰赖演技,而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诗人无法读懂。
这一番纠缠之后诗人觉得精疲力竭,不愿意再分出什么心力去考虑自己的烦恼。她抬手按了按自己胸口口袋里放着的东西,只觉得似乎遭受了一番针扎似的刺痛。但好似每走一步她的心脏就下沉一些,不过短短的三五步路,皇宫看上去都没有接近多少,诗人便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沉入了地下,在沙子中摩擦。
或许人生难言的悲哀不过如此。当伪装和盔甲一并被击碎之后,拖着残片却无法归乡。在失去前进的勇气后,才发现后退的道路已被截断——至少现在来说还是如此。这里似乎就是陆仁他们家乡所在的世界,虽然远隔了一片漫漫的黄沙,说不定自己也有一天会回到自己原本所在的世界,与自己的家乡再次擦肩而过。
突然她能理解陆仁为什么对这场瘟疫这么上心,毕竟在同一个世界,会害怕危及到沙漠那端自己的故乡:她同时也不能理解,因为家乡于她而言,只是充满了苦痛的过去。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现在与自己的“家”远隔一个世界之后,她便觉得无言的轻松。
她的手杖在修整过的路上总算能派上点用处,有那么几秒,斯林特尔想要把自己的体重全数压在那根从家乡世界带来的手杖上,就此憩停在此处,哪儿也不去,什么也不想,像棵单纯的树,在此处扎根,不再漂泊。
但这里是沙漠。
“想什么呢。”陆仁说。
众人现在正身处于名为“伊尔丹特”的沙雕王国的旅馆之内获取情报。
闲来无事的迪诺走出旅馆,来到街道上,就算是在城镇之中,也能感受到沙漠生态处处袭人的热浪,仿佛燃烧着的熊熊火焰,使人大汗淋漓,热气绕身。
迪诺在街道上闲逛着,试图获取更多的情报。同时自身也不断的在思考着。
看那乞丐死去时幸福的表情,很有可能也是因为进入了这里的原因。想来这乞丐在这里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度过了充实的日子甚至是一生。
不过根据弗雷娅所讲,内外时间的流逝速度有所区别,靠猜测的话完全猜不准啊。
可惜乞丐已经死了,否则倒是可以作为切入点。
想到这迪诺摇了摇头,回想出来之前莉芙甚至还跟那些孩子玩了起来,感到一阵无力。如果不是零等人比较靠谱的话,或许他会考虑放弃团队吧。
考虑到这次任务不是短时间就可以解决的,在闲逛的途中,迪诺也顺便买了一些绳子与铃铛,还有其他的小物件。在遗都留下的习惯总会让他做出一些防患于未然的举动。
比较无奈的是,迪诺所打听到的情报,和旅馆内他们所得到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要不要提前去看一下呢。”
迪诺若有所思的向圣山的方向看去,紧接着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虽然了解了这世界的情报,但朝圣以外的时间圣山难免会有一些守备力量,如果只有自己一人还好。被发现了藏匿起来就可。但是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会牵连到同伴。
“总之等到朝圣的日子到来,就能明白了吧。”
将物品收了起来迪诺反身走回旅馆。
回到旅馆后,零等人已经决定住在旅馆并已经准备好了房间,迪诺耸了耸肩直径走进准备好的房间内。
进入房间后迪诺打开窗户向外望去,广阔的沙漠,死寂的沙海,雄浑、静穆,呈现着单调的颜色,无论望向何处,映入眼帘的只有黄色。永远是灼热的黄色。
仿佛大自然把这里的汹涌波涛、排空怒浪,凝固起来了一样,静止不动。
“难以想象这里的人是怎么适应这种环境的。”
关上窗户,在房间内来回走动摸索,终于将房间格局整理清楚后,迪诺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绳子与铃铛。制作成简易的报警器,那是类似一种绊马索的装置,固定在窗户与们上后,只要有人碰触,绳子上的铃铛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经过一番忙碌后,迪诺双手抱胸看着自己的成果,就连只能容乃孩子通过的通风处他都没有放过布置了报警器。
虽然很是简陋,不过在当前环境下也已经足够了。
在这之后伊格也提出了设置防盗措施比较好的意见。
由于众人之中存在女孩子的原因,迪诺将剩下的绳子绑在房梁上,自身就这么躺在这一根绳子上,很难想象他到底是怎么保持住平衡的。
深夜。
铃铛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唤醒了处于假寐状态的迪诺。当然,负责守夜的伊格也在第一时间叫醒了其他同伴。
姑且认为他们是偷盗者吧,四人看似领头的人蹑手蹑脚的走向背包,早已准备好的零率先发难。
他干净利落的捂住其中一名偷盗者的嘴同时捏住喉咙处,在后者惊觉试图挣扎的时候,果断的将脖子扭成了常人难以企及的角度。
同时伊格也不在隐藏将窗户外负责放风的人击昏拖进了屋内。
描述起来虽然很长,但其实也不过是发生在几秒之内,迪诺翻身落地与众人将剩余两名偷盗者包围起来。
剩余的二人注意到了身后的声响,转头却发现众人已经默契的将他们包围起来,其余两名同伴已经全部昏迷不醒了。
期间弗雷娅似嘲讽的对二人说了几句话,使得偷盗者被激怒纷纷掏出匕首打算做最后的挣扎。
不过,现实已经注定二人翻不起什么浪花。
不出三秒便以一人被击中腹部一人被匕首贯穿脚掌,双双失去再起能力收场。
结果自己作死的路线就这么累人了,还能好好的一起组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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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不小心一个人进入其中了
“弗蕾亚。”
呓语般的呼声,温柔而熟悉,刹那间,仿佛回到了旅途的起点。
那个群星璀璨的夜晚,那位叹息的人。
那张苍老的脸孔,那份深藏在阴影中的疼痛。
那一刻,弗蕾亚才真正用心去体会到,人之间互相伤害所能带来的,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就像在灵魂中最脆弱的地方扎进一根滚烫的针,只有一点小小的伤痕,却痛彻心扉。
在追逐欲望的道路上,即使伤害别人也在所不惜,可是,有时候…
也会有不想伤害别人的欲望啊。
“普莱德…叔叔?”
弗蕾亚下意识地应答那个熟悉的声音,却只听见自己的低语乘着微风,渐渐远去。
被风沙刺痛的眼睛让她回过神来,那声音原来只是脑海中闪动的碎片。这干燥温热的空气,勾起了还未远去的记忆,那漂浮的黄沙,在模糊的视线中构筑起一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
“…这里是哪里?”
抛却那份会带来困扰的回忆,弗蕾亚呆望着眼前这座由黄沙构筑的城市。
高达数十米的城墙包围着它,一道同样巨大的城门正开在墙壁的中央,极目望去,一条黄沙道路从城门向城内笔直的延伸,带出一条金黄色的长街。街道的两旁皆是以无人知晓的艺术风格构筑的建筑,奇异瑰丽。视线所及之处,皆为砂石所铸,却难掩它的宏伟高贵,富丽堂皇。烈阳之下,建筑向街道投去斜长的阴影,衣着奇异的人们就在那阴影中来往穿梭,那开朗的表情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他们内心的快乐。
“哇啊…好厉害!”
弗蕾亚的黑瞳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方才脑海中的那份带着疼痛的回忆已经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纯粹的好奇心和探索欲驱使着弗蕾亚的向前迈出的脚步。
然而下一刻,一股冰凉的触感从弗蕾亚的手中传来,一个精致的玻璃瓶子正被她紧紧地握在手中,瓶面在阳光映射下泛起一片彩色的涟漪。
“呀…原来是这个啊,说起来,似乎是往里面看了一眼之后,就来到了这里呢。”
弗雷亚眯起眼睛,朝着阳光晃动着那玻璃小瓶,几个带着陌生气息的身影在那炫目的光晕中浮现。
身材魁梧挺拔,有着厚实的肌肉和坚毅的表情,以及温和稳重的笑容,看起来就很可靠的巨汉。
有着引人注目的白发和蓝瞳的清秀男子,尽管总是挂着一副慵懒的微笑,却难掩那座城市的生存者所带有的那股危险的气质。
带着肃穆的表情,一副知识渊博的样子的少女,那注视着某物的目光显露出内心的纤细缜密。啊,手里还抱着狗。在她的身后,另一位少女有着天真无邪的面容,映照在她双色瞳孔中的世界看不到一丝的罪恶和污秽,然而命运却决定了她永远无法以真正的智慧去思考整个世界的意义。
最后,是一只拿着木杖的猫咪。
“噗。”
一声没忍住的笑从弗蕾亚嘴里跑出来,那只名叫喵萝拉的猫妖精,总能勾起弗蕾亚的好奇心和快乐感。同时拥有着人形的身躯和猫咪的特征,体型也像猫咪那般娇小,这样妙不可言的造物究竟为何会存在呢?弗蕾亚每每想到这里,就会觉得离开那座城市是一个不会让她后悔的决定。
若不是有了离开的想法,就不会有现在这种让人惊奇的际遇了吧,也不会遇见这样有趣的五个人……
“‘夜’还很漫长,你应该出去走走……”
那是带着些无奈,但是也有些欣慰的语气。
普莱德叔叔,也是那么想的吧?
弗蕾亚带着些许微妙而愉快的心情凝视着那玻璃小瓶,直到一丝异状映入她的眼中。
“…咦?不见了?那个沙子王国不见了?”
当弗蕾亚当先一步把这个玻璃小瓶从那具尸体手中拿起的时候,里面矗立着一个精致宏伟的沙雕王国,正是这样奇妙的艺术品,才诱得弗蕾亚从瓶口向内一窥究竟。
但现在,那个瓶子里只有一团模糊不清的雾气。
“奇怪~”
无论怎样晃动,那团雾气都没有消散的意思,不一会儿弗蕾亚就觉得甚是无趣了。
“嘛,不管了~”
弗蕾亚随手将瓶子放进风衣内的小包里,怀着愉快的心情,朝敞开在面前的城门小跑过去。
比起那个小瓶子,眼前这座惊人的沙石之城更让她感兴趣。
可是步子没有迈出多远,弗蕾亚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望了一眼。
身后是漫漫沙漠,无边无际的黄沙延伸至地平线的尽头,几个时刻变化着的沙丘是这片沙漠里唯一称得上有形体的事物,而名为道路的东西是完全不存在的。
也就是说,无法离开。
一时间,在弗蕾亚的心里,慌乱感稍稍挤占了好奇心的位置。
“唔…应该没事的吧?”
弗蕾亚对着那片无尽的沙漠皱着眉头。她想起遗都的外围,包围着它的无边沙漠。无边沙漠似乎永远带着一股无边无际的绝望感,只要走错一步,就会永远迷失。它与死亡紧密相连,所以弗蕾亚十分讨厌那片沙漠的景象。
可是,这里却不一样。
这片沙漠有着温热干燥的气息和同样毫无边际不断重复的风景,却没有那种令人迷失的绝望。它缥缈而缺乏实感,地平线的尽头模糊一片,如梦境一般,仿佛随时都会消逝。它还带着一种异样的气息,让人感受到平静的欢愉,那绝非一般的沙漠所能赋予的感情。
“有些奇怪呢…啊,不管了,进入城里的话说不定就能找到方法了吧~”
或许是自身也受到了那片沙漠的影响,弗蕾亚突然有了一种没由来的乐观,于是迈着轻快的步子踏入了那巨大的城门之中。
几位表情肃穆的卫兵整齐成列地站在城门的两边,短暂地向弗蕾亚投来惊讶的目光,随后便恢复了常态,没有给予过多的关注,似乎弗蕾亚这样的异乡来客对他们来说已是见怪不怪的存在。
但是弗蕾亚可不一样,她注意到卫兵的目光之后,脚步停了下来,仔细端详着卫兵身上奇异的服装,像看到新奇玩具的小猫一样围着卫兵转圈。
“这位先生身上的衣服是什么做的啊?看起来是没有见过的金属喔?”
惊异的表情又回到了卫兵的脸上,对他们来说,这是平日里几乎没有人会关注的地方。但是盔甲制造之类的军事上的敏感问题,他们是不便回答的,甚至应该警惕询问这类问题的人。可当那位卫兵直视着弗蕾亚的脸正准备回答一句“无可奉告”的时候,那张带着稚嫩气息可爱脸庞一下子触动了他的心。
“呃…我也不知道,或许您应该去城里面问问别人。”
尽管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触犯军令,但他下意识地换了一种比较柔和的语气。
“咦?明明穿着铠甲却不知道吗?唔~好像也见过类似的事情,冒险者们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武器都是什么做的吧~嘛,那,谢谢咯~”
弗蕾亚对着卫兵眯起眼睛微笑,旋即迈开步子走入城内,只留下飘起的沙尘和呆望着她的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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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市远比城外所见的更加繁华。
那些奇异的建筑多是大大小小的商铺,店内的装潢豪华上乘,店外支起的帐篷下也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街上的人群来来往往,嘈杂声不绝于耳,时不时还可以看见几个带着笑容的孩子在人群之间追逐嬉戏。
快乐和喜悦的气息充斥着整座城市,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地浓烈。
弗蕾亚醉心于这不同于遗都的景象,不停地发出“哇啊~”之类的赞叹声,辗转在各个商铺之间,尝试着各种不同的商品。每当注意到一件让她心动而要迫不及待地试穿的饰物时,下一刻便又能看到另一件更加令人惊奇的道具,不断奔跑来往的弗蕾亚甚至感觉不到燥热给身体带来的疲惫感,只满足于用各种各样的惊喜填满自己的好奇心。
直至远方的太阳缓缓没入模糊的地平线,街上的商铺纷纷忙碌起来,收拾好在店外陈列的商品,并为夜晚的到来做好准备的时刻,弗蕾亚才注意到自己早已大汗淋漓,过度疲劳而产生的酸痛感从脚趾一直蔓延到头部,让她不得不倚靠在街边的一张石凳上稍事休息。
“哈啊~好累啊,不过这里感觉超厉害的~”
尽管对各种东西都很有兴趣,不过弗蕾亚并没有携带足以购买他们的金钱。因为觉得自己背着行囊很麻烦,所以就把钱包之类的东西都交给那个看起来很可靠的壮汉了。
虽然是想要的东西,但是弗蕾亚很讨厌不付钱的这样的事情。
不付钱的客人最讨厌了。
正当弗蕾亚回想着那些当事人觉得爽心外人看起来十分可怕的事情的时候,一位穿着像是城市居民的少女迈着轻快的步子靠近了她。
“呀,你好啊~”
弗蕾亚注意到靠近的那位少女有着颇为可爱的清秀面容,还有一对尖尖的耳朵,显然是位以优雅而著称的精灵。她对精灵的印象一向不错,虽然说从来没有精灵客人,不过遗都里遇到的精灵来客大多既和善又有礼貌,这在外来者之中是十分难得的。
那位少女对弗蕾亚异于他人的服装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而是十分友好地回应了弗蕾亚。
“你好啊,您是路过这里的外来者吧?”
“嗯~这里有很多外来者吗?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哦?”
“以前也有遇到过像您这样突然出现的外来者,所以不会感到奇怪。”
“咦,突然出现?”
精灵少女点点头,还未等弗蕾亚追问就接着往下说了。
“也会突然消失。”
“突、突然消失?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也许是离开这里的方法,弗蕾亚下意识地这么想,但是精灵少女只是摇了摇头。
“不知道,不过他们很多都会在旅店里住很久呢。天色很晚了哦,您也需要住旅店吗?”
“唔~那旅店在哪里呢?”
弗蕾亚并不打算在这里过夜,不过是想着说不定旅店里会有什么线索——但是精灵少女的眼睛却突然放出了光芒。
“人家家里就是旅店哦,和爸爸一起开的,您也来住下吧~这里的晚上很冷,如果在街上的话说不定会生病的。”
“啊,好啊~”
精灵少女热情地邀请着弗蕾亚的时候,那份和善的微笑变得灿烂而热烈,充满激情。
真是难得一见的让人愉快的表情啊~
带着这样单纯的想法,弗蕾亚应允了少女的邀请。
“我叫弗蕾亚,弗蕾亚•拉斯特。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我的名字是明雅。”
名叫明雅的精灵少女和善地回应着弗蕾亚,那副让人动心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恢复了往常那种平淡的笑容。这让弗蕾亚大受打击,一路上一直在想着怎么才能让明雅再一次露出那种表情——或者是更有趣的表情。
天际的太阳已经完全没入一片黄沙之中,昏黄的光线覆盖着这座城市,砂石地板上还散发着白日的余热, 包裹着弗蕾亚的风衣已经被身体渗出的汗水浸湿,湿漉漉的衣物摩擦肌肤的感觉让弗蕾亚感到十分的难受,于是一边想着关于明雅的事情一边解开了风衣的扣子,而明雅想起那些长住的外来者,正好回过头来想要对弗蕾亚解释旅店的事。
“如果您需要长住的话,我们可以…咦?咦——您在做什么啊!”
“啊?因为弗蕾亚很热所以想把风衣脱掉——”
“但是您没有穿…那个…就是,总之,您没有穿该穿的衣服!”
明雅眼中的弗蕾亚,正将脱下来的风衣披在肩上。黑色的风衣之下,是绣着黑色罂粟花纹样的紧身衣,已经被弗蕾亚的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凸显着弗蕾亚错落有致的身材。而明雅的视线,正停留在弗蕾亚的胸口,紧实的衣物将弗蕾亚略微平坦的胸部的形状完全衬托出来,显然紧身衣下缺少了某件衣物让弗蕾亚的某些部分变得相当地引人注目——不过此时,二人正身处一条远离大街的小巷,能够目睹这一光景的,也只有明雅一人而已。
此时,明雅白皙的皮肤已经涂上了一抹艳丽的红色,表情变得紧张起来,提醒着弗蕾亚的同时还在四处张望着,仿佛生怕被别人看见的是她自己一样。
哇啊,好有趣。
身为当事人的弗蕾亚首先想到的完全不是穿着的问题。
“哼嗯?该穿的衣服?是说文胸吗?”
“唔——您、您知道啊!”
“知道呀,不过隔着衣服又看不见,所以没关系——”
“很有关系!明明女孩子重要的部分全都看见了!不能这样穿,不然不带你去旅店了!”
“咦,但是弗蕾亚没有带能够换的衣物哦?”
“这个!——人家借…借给…”
“好啦,弗蕾亚穿上风衣就好了。不过弗蕾亚是真的没关系哦。”
带着轻佻的笑容,弗蕾亚把披着的风衣再次穿上了,而明雅则一路上都红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一直维持着有趣的表情呢,好愉快~菲诺大人说的果然没错呢~赞美您,菲诺大人!
欲望得到完全满足的弗蕾亚,内心默默地履行了身为神职者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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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您的房间。”
明雅指着一扇精心装饰着沙漠植物的干净木门,向弗蕾亚介绍着。
语气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平稳,可是白皙的脸上还染着些许的红晕,眼神也透露着对这个客人的不满。
“好的~谢谢你喔,明雅~”
弗蕾亚抚着自己的长发,露出一副很抱歉的笑容,配上原本就带有稚气的脸庞,让人觉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明雅暗自叹息了一声,似乎是在心里接受了这个想法。
“如果您需要衣服的话,可以去旅店隔壁的商店里…晚上也会营业。晚餐的话,可以在楼下爸爸开设的柜台那里购买。那么,有其他需要的话再来找我吧,我告辞了。”
明雅迈着缓慢地步子走下楼梯,时不时回过头望着弗蕾亚,而后者正像个孩子一样地好奇地触碰着那扇门上的装饰品。
果然是个孩子啊…
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的明雅加快了步伐,融入到一楼大厅嘈杂的人群之中。
可惜,弗蕾亚不是孩子呢~
意识到视线已经消失的弗蕾亚,望着涌动的人群,换上了那副魅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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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哪儿?”
坐在木桌前的居民一脸疑惑地看着弗蕾亚,而面对这个问题,弗蕾亚也有些不知所措。
“唔~外面就是,有多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城市…之类的?”
“这位小姐,你说的那些对于我们来说很遥远,毕竟我们很多人一辈子都没离开过这里呢,哈哈哈。”
旁边的一位和蔼的老人笑着拍了拍弗蕾亚的肩,把手中的一块烤饼递给她。
“来,别客气,从那么远的地方来一定饿得受不了了吧,你这身单薄的衣物也不像装有粮食的样子啊。”
“确实啦~谢谢你咯,大叔。”
弗蕾亚毫不客气地接过烤饼就开始在一片笑声中啃起来。
吵吵嚷嚷的旅店大厅里聚集着形形色色的人,而明雅正穿梭在人群之中递送着各种各样的菜肴和物品。尽管旅店的居住者大多并非本城的人,可是弗蕾亚这个来自其他的世界的外来者仍旧是其中最显眼的存在——独一无二的外来者。
“没有和弗蕾亚一样的人吗?”
弗蕾亚抓着工作中的明雅问过这样的问题,忙得不可开交的明雅只是单纯的点头回应。
虽然身后桌子上的大叔们还在高声地讨论着一些随处可见的日常,也有一些弗蕾亚十分感兴趣的话题,可是弗蕾亚却完全没有加入话题的心思。
要是没法离开的话,会很糟糕吧?
想到这里,弗蕾亚有些担心地望着窗外。
窗外的夜色渐浓,和吵嚷的大厅不同,外面的街道十分安静,只有寥寥数人还在匆匆赶路。银白色的月光洒在黄沙道路上,把一切映照成冰凉的白色。日间的余热早已散尽,空气渐渐变得冰冷起来,即使披着风衣,身处于热闹的环境之中,弗蕾亚也开始感到些许的寒冷。
把风衣紧紧地裹在身上,弗蕾亚踏出了旅店的门,明雅向弗蕾亚投来有些担心的目光,不过看到弗蕾亚那毫不在意的微笑,就又投身到工作中去了。
立于街道之中,弗蕾亚望着远方模糊的高山的影子,那是被这座城市的人称之为圣山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那就像是神明一样神圣。明月就高悬在这圣山之上,以它冰凉皎洁的光芒照耀着这座城市的夜晚。
“话说,不会是要去那里吧…”
弗蕾亚露出有些颓然的表情,且不说路途有多远,现在圣山也处于封锁的阶段,别说是外来者,就算是城市的居民也无法登山。
丢掉了这种没可能的幻想,弗蕾亚坐在冰凉的砂石地面上,拿出了那个精致的玻璃小瓶。
里面仍旧是一团模糊不清的雾气,在月光下显得冰凉瘆人。
“说起来,那个瓶子里面的王国就是这里吗?”
弗蕾亚想起之前瓶子里的那个用沙子做成的王国,王国里建筑的风格和这个城市十分相似。但是现在,那个王国已经不存在于这个瓶中了。
“这个瓶子究竟是什么情况啊,把王国装进去了吗?但是现在还是被我拿在手中呀…这团雾气又是什么呢?”
迷惑的弗蕾亚拿起瓶子又开始端详起来,正当她将视线转向瓶口,直视那团雾气的时候——
“弗蕾亚?你还好吗?”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身下没有了冰凉的触感,眼中没有了皎月的光芒,而那团模糊的雾气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沙子铸造的王国,宏伟而壮丽。
弗蕾亚抬起头,站在面前的是,有着惊人身高的巨汉,一副十分担心的模样。在他的身后,依次是一脸严肃的白发少女,面容清秀的白发少年,还有那只正骑在狗上的猫妖精。
“咦…?”
弗蕾亚注意到,还有一位表情纯真的少女正蹲在她的身旁,盯着她手里的玻璃瓶子,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弗蕾亚,在发呆呢。”
蹲着的少女微笑着说道。
71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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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安利BGM拯救文章。
一·天意如刀
陆仁睁开眼,白晃晃的光直透眼底,扎得他又闭了起来。干燥滚烫的空气让鼻喉泛起熟悉的焦灼感,热浪把人都包裹起来 。
他从地上爬起,抖落一身沙子,眯着眼扫视过去,地平线上坐落着一座城市,除此之外,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沙漠还是沙漠。他扫视了两眼纷纷转醒的同伴,不由怀疑自己只是昏在遗都附近的荒野做了个梦。
陆仁看着吉泽尔和斯林特尔,悄悄背起手来掐了下自己,有点疼,多出来的两个人都没消失,看来不是幻觉。他有些失望,转瞬又把这个感情抛到脑后。
“怎么到哪都摆脱不了沙漠。”里德揉着嗓子。
“书里说故乡的特质会伴随人一生。”吉泽尔说,她是个红头发蓝眼睛的半精灵女孩,还未成年,被传送到无名之城时正在借酒消愁,连手里拿着的高脚杯都没来得及放下。她有点嫌弃的看了看手里脆弱的玻璃制品,忍住,揣回包里。
反正都拿了一路了,不介意再拿一会,随手乱扔垃圾不是个好习惯。
“我可不想一辈子贫穷。”里德避之不及的拒绝,陆仁心想力量和凶蛮,不是很好的特质吗。
“我们不先去北面的城市看看吗?”斯林特尔细声细气的,怀里还抱着那个老旧的鲁特琴,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淡灰色的卷发在阳光的炙烤下似乎更卷了。
“你怎么知道,北面?”陆仁问,平日和朋友相处时他就不爱说话,鲜少交流导致他说话时有种古怪的节奏,一顿一顿的,仿佛边说边组织语言。
“太阳和手表。”斯林特尔低着头,尽力避免与别人面对面,声音很轻,“吟游诗人走过很多地方,这些东西必须会。”
“除了那儿四周都是沙子。走吧,我们过去。”里德检查了下行李,冲斯林特尔勾勾手指,“不过你先把你头上那个花样复杂看起来就很贵的饰品摘下来藏好,沙漠里的城市千奇百怪,如果是和我故乡一样的地方,这玩意会惹来麻烦。”
“要是真在遗都反而不用担心。”他絮絮叨叨说着,“大家多多少少都会给我点面子,真是人离乡贱。”
陆仁无声的咧起嘴角,目光和转身的斯林特尔碰了一下,又迅速分开,时间仿佛在他们对视时凝固了会。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微妙的不舒服,又吸引着陆仁的好奇心。
从一行人所在的南门看去,城市里的建筑都如同沙漠里常见那样低矮,倚靠绿洲而建,湖泊旁坐落着一座高大的王宫,异常突兀。
“发光了。”陆仁看着弦月碎片,靠近王宫的一端微微亮着。
“你们觉得眼熟吗?”萨米尔摸着花栗鼠“球”的脑袋,它摊着四肢,蔫巴巴的。
“很像遗都。”克鲁鲁说,“但是遗都比这里混乱多了,建筑也没有这么……漂亮,我们回到冰期前的遗都了吗?”
“想什么呢,脑洞真大。”萨米尔说,“我在坎维旅行时,听诗人说起过类似的城市。”
“坎维,真的到处都是,傻子吗 ?”陆仁忍不住插嘴。
“你才傻子,跟我念,沙——子——快把你那可笑的发音纠正下吧!”萨米尔嘲笑道,“也不全都是沙子,有很多城市,可是没有大片的森林。”
陆仁摸着刀柄,一副恍然的神情。
吉泽尔感到不可思议,没有森林的世界那是该多荒凉啊。
“跟巴赫商队到达遗都的诗人也曾说过,格贝利沙漠另一端有座叫克林菲尔的城市,倚靠着地下水形成的湖泊建立,从湖中引出水渠,商业繁荣,又是交通枢纽,商队多从那边修整。”里德指指东侧静静流淌着清水的水渠,“和这个城市像极了。”
陆仁环顾四周,寂寂的,见不到牵着骆驼的商队,也看不到行色匆匆背负各种各样古怪武器的冒险者,只有几家开张摆摊的商店,冷清的气温都降了几度。
“……像极了?”
里德摊摊手。
从南城门往前有三处路,一条是通向王宫的主干道。萨米尔旺盛的好奇心使他决定从这里去皇宫,他走过很多地方,还从来没见过王庭是什么样子,吉泽尔和他一起。一个是唱着蹩脚歌谣行过四方的笑面狐狸,一个是几乎一生都泡在图书馆学习的法师,两人互补,大家都放心。
“有战争时,军队就是从这里出征和凯旋的吧。”陆仁说。
“向南一步是战争,迎向死亡。向北一步是欢呼,身披荣光。”斯林特尔拨弄了下琴弦,“得胜的士兵走过这条直行大道接受皇帝的赏赐和民众的欢呼。”
陆仁看了她一眼,呱唧呱唧拍拍手,称赞她作为诗人的巧舌。
“我去东面水渠看水质。”陆仁说,他们带的水不多,方才在路上已经喝了一袋,显然要在这稍作补充。遗都人对水都十分敏感,缺水的危机从他们生来就不曾散去,时时刻刻包围着,确认水安不安全能不能喝是必要的工序。
“你和我一起。”他指了指斯林特尔,女孩没有反对,低头抚弄着乐器,默认了。
“那我和克鲁鲁去西街。”里德说,“暂作分别吧,有事随时用弦月联系。”
萨米尔顺着道路边沿向前走,顺手偷了个桃子,吉泽尔皱皱眉,在毫无察觉的摊主面前放上一枚铜币,转身追上同伴。店家茫然的捏着铜币摩挲,另一个世界货币在他看来就是个做工精细的小玩意,他不懂那个红头发的女人为什么突然送自己礼物,是个傻子吗?
吉泽尔完全没有自觉,常年泡在图书馆的她脑袋里仿佛缺根筋,常有常识缺失的现象发生,好在这个愚蠢的行为没有被萨米尔发现。
“偷盗是件不好的行为。”吉泽尔说。
“你该不会给他钱了吧……”萨米尔绕着吉泽尔转了圈,手上突然多出枚铜币,眼神惊讶,啧啧称奇,“小姑娘,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你确定这个钱能在其它世界流通吗?”
“……”同为半精灵,萨米尔确实比吉泽尔大,女孩儿伸手在身上摸摸,质问道,“谁允许你偷吾的东西。”
萨米尔被逗得噗嗤一笑出来,想忍又忍不住,像漏气的皮球,一侧嘴角高高咧起,“被允许的事……还叫偷?”
“真是做工精细的货币。”萨米尔用拇指摩挲了下,对着太阳举起来,看够了就随手抛回去,转身离开,“一看就是从那些环境宜人的大城市出来的,身为一个法师让盗贼偷了东西都不自知。”吉泽尔沉默。
“这儿的人怎么都怪怪的。”萨米尔在几步远处站定,观察着一个居民,“大中午还坐在户外看天 ,眼睛不疼?你看的书多,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这是什么祷告仪式吗……?喂!”
“吾的姓名是吉泽尔•斯普林,不是喂。”吉泽尔说,“吾看过的书上没有记载类似的仪式,他们都是向日葵吗?”
“……斯普林,你要上去问他们,你们是向日葵吗?”萨米尔以为这是个冷笑话。
可是吉泽尔很认真的回答了他。
“吾给他们浇点水?”
“……”萨米尔定定的看着吉泽尔,沉默的啃着桃子。
“你……你看着吾做什么。”
在想你智商是不是有问题。萨米尔想。
吉泽尔脸上有点发烫。平心而论,萨米尔挺帅的,是那种放在人群里第一眼就能看到的类型,挺拔俊朗,一头金发柔顺的滑下来。陆仁和他在遗都重逢时,甚至对这幅容貌感到了丝丝嫉妒。
用一句话来形容,他在发光。
同是半精灵,还未成年的小姑娘有点招架不住。
“你看我帅吗?”萨米尔问。
“哈?”吉泽尔来不及收起羞涩,表情都扭曲了。
人无完人,萨米尔也一样,与帅的惊为天人这点对应,他毒舌又自恋。
特别自恋。
特别,特别,自恋。
吉泽尔显然很想吐槽,但是书上从来没有教过她这门技术,这学问太过高深莫名,非寻常道路可得,即使以吉泽尔的学习能力,没法也通过萨米尔刚刚的演示掌握。
“……挺帅的。”吉泽尔憋了半天,只能吭哧吭哧承认了。
“能看出我帅,说明智商还算合格。”萨米尔坦然地说。
……智障。吉泽尔在心里呵呵哒,不再和他说话,转身向着居民走去。
“请问,”她边靠近边发问,被喊到的男人转过头来呆呆的看着她,双眼无神。
“呃……”吉泽尔被盯得发毛,“你们为什么望着天?”
居民冲她喝喝笑起来,像是有东西卡在嗓子里,喘不上气。
吉泽尔清了清嗓子,“请问……”
萨米尔把桃核扔掉,“斯普林,过……”
男人突然间一跃而起 ,死死攥住她的手臂!
里德和克鲁鲁在西街徘徊着,这里看上去是片居民区,大部分人都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太阳,偶尔会传来一些痴痴的笑声。
街区深处隐约传来打斗声。
“明明都是民居却人烟稀少……”里德犹豫着不敢深入,“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克鲁鲁怀里的兔子耳朵抖了抖,突然竖起身子,街口跌跌撞撞跑来一人,撞在里德身上。里德下意识伸手护住面门,刚要松口气,手上忽然剧烈疼痛起来。
对方竟然狠狠咬了他一口。
里德大叫一声,用肘击狠狠把他打昏在地,急急忙忙检查伤口。
血流出来,泛着不妙的黑紫。他抽出匕首,在伤口附近比比划划,最后把刀递给克鲁鲁。
“你来!我下不了手。”
克鲁鲁惊慌的摆手,把刀放到自己的兔子面前。
兔吉很茫然,身为一个兔子魔宠它有心无力。
“算了还是我来吧……”里德呻吟一声,眼含热泪用就义的心削去了一块皮肉,草草挤去污血,疼得鼻头发红,眼眶里血丝都要瞪出来了。
没错,里德怕疼,异常害怕 。
街口又冲来一人,里德举刀指着,直到对方停下脚步,举起手。
“把药抹上!”她伸过手来,是个女性,十分心疼的注视着里德的刀伤,语气担忧。
“你别过来,他为什么没咬你!”里德声音里带点哭腔,疼得,听起来十分悲愤,好像对只有自己遭遇这飞来横祸感到不公,颇有点撒娇耍赖的意思。
“……咬人这个情况,在病人里确实属于比较少见的幻觉。”女性解释,“我也只见过一两次,先生运气……差了点。”
里德闻言吸了吸气,觉得鼻子更酸了。
“我是这个城市里的药师。”她自我介绍,“给你的药是我根据自己的设想研发的,只是苦于没有足够制药材料,完全推广不开。”
“这里发生了什么?”克鲁鲁安抚的摸着兔吉的毛。
“……城里爆发了瘟疫,大家都束手无策,连王宫也封闭了。”她声音很低,眼睛失落的盯着地面。
吉泽尔一下子懵掉了,男人的力气大到她手腕发疼,连魔法都忘记释放。
蓝里发白的电光一下弹开袭击者手臂,萨米尔欺身而上,把吉泽尔拽到自己身后,
“抱歉啊。”他笑嘻嘻挡在前面,“她还没成年。”
男人喉咙里发出古怪的音节,附近的几个人突然同时发难,向两人发动了攻击,动作间毫无章法,似乎全都神智不轻。
……我日 。
萨米尔一脚踢翻桌子,像很多年前阿龙索那样把来人统统撞翻在地上,没命似地向皇宫跑去。从地上爬起的人又一次扑上来,紧追不舍。
“这些人怎么这么像活死人啊!”萨米尔拽着吉泽尔,“你还真是向日葵!天都不看都来抓你了!”他大喊起来,“有没有人!谁家的病人!带回去看好了,别放弃治疗啊!”
街道两边的门窗纷纷关上,所有人都选择了装聋作哑。
吉泽尔气喘吁吁,根本顾不上回他的话。平时她都在图书馆看书、冥想或记忆魔法,锻炼的次数寥寥无几,速度明显原来越慢。
萨米尔感到向后的拉力越来越重,他咬着火折子将其点燃,拧开水壶,反手抛向人群,猛地转身发出电击。半精灵张开五指,透过指缝向外看去,像是要把所看到的一切都握在掌心,眼神冷冽如同青白色的电光。
“我死我生,我说了算。”
细小的闪电击中水囊,闪烁了下……连同甩出去的火折子一起落在地上。
吉泽尔迷醉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我……靠……”萨米尔惊呆了,声音突然高了八度,“陆仁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买个水壶都要买防电的沙鳄皮!!!鳄皮啊!!有钱烧的慌?!啊?!”他痛骂着,心想要是自己这张帅脸被后面那群疯子挠花了,全部都是那个龟毛男的锅。
“你在搞笑吗?”吉泽尔问,“这时候停下来耍帅?”
“我是想电解水控制住气流然后用火折子点燃给他们一个Boom的好吗。”萨米尔捂脸,“这下真是糗大了,别打脸别打脸别打脸。”
“你到底是盗贼还是德鲁伊?”吉泽尔微醺,“你就不能催生植物吗?”
“你倒是给我从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找出个能催生的植物来?”萨米尔反诘,“我怎么到现在都没见你施法?”
“快速运动中影响吟唱。”吉泽尔强壮镇定的回答,其实是她自己懵逼给忘了。
萨米尔从身到心觉得脱力。
“停!”远处忽然传来大吼,萨米尔看去,一队披坚执锐的士兵突然在街角停步,望向他们,骑马的战士长冲着两人挥手。
“你们不要停!只管往前跑!”他举起长枪,下令,“阵 !”
士兵一字排开。
“徐!”
他们一手擎盾,将闪烁着寒芒的短枪枪头藏在盾牌后面。
“疾!”
士兵越走越快,终于全部奔跑起来,步伐整齐一致,从胸腔发出呐喊。
“我死我生!同死同生!浩歌相传,白沙作证!”
战士长终于挥平长枪,跨马向前,和战士们一起嘶吼起来。“灭!!”
“有时啊。”萨米尔突然安静下来,遥遥望着望着军人们,“真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疯子。”
陆仁和斯林特尔沉默的走着,东侧水渠面上没有任何民居,水很清澈,陆仁静静的看着远处的湖泊。
“从来没有在遗都见过,这么多清水。 ”陆仁说。
“你家乡是什么样子的?”斯林特尔问。
“告诉你,你会写到,歌里吗?”
“看情况。”斯林特尔说,“有趣就写。”
没有回答,就在斯林特尔以为对方失去了讲述的兴趣时,陆仁突然开口了。
“是个很混乱荒凉的地方,残破,残酷,周围是望不到头的沙漠,一半多的地方是废墟。水比酒贵,凶蛮和力量是说话的本钱。孩子还没学会走路就要学会打架,他们不停长大 ,不停争斗,像野兽一样。”他说的很流畅,仿佛在心里彩排的很多遍。
“你刚才是在组织语言吗?”斯林特尔问。
“但是夜里能看到很亮的星星,只要你还愿意抬头看一下星空,那个城市就不会放弃你,对你残忍,却不冷酷。”陆仁没有回答,“一年里会有几场暴雨,狂风像是要把一切都吹毁,铅灰色云一眼望不到头,压得很低,又仿佛抬得很高,我最喜欢那时候。”
“为什么?”
“很安静,我可以放声咆哮,然后一个人仔细倾听自己的声音,像利箭一样划破天空,划破云层,藏在雷声里,除了我谁也听不见。”
“是什么样的声音?”她拨了拨琴弦。
“……其实什么也没有。”陆仁漠然的说。他越长大越是沉默,什么感情都是一丝丝一丝丝的,刚泛起涟漪就消失了,小时候是他逼着自己克制,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仿佛什么都不能让他激动。
他们再次变得无言,向水渠走去,直到被人喊住。
“停下!”一个侍卫打扮的女性瞪着两人,“别再接近水渠了,外来者。”
陆仁毫无反应,他看了看周围,手指抽搐一下,想要握刀,斯林特尔抢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陆仁默契的保持缄默,轻轻回握住女孩柔软的手掌。
从在无名之城见到第一面起,陆仁就用这种微妙的感觉,斯林特尔身上露出的感情有种莫名的亲切,可又无从诉说。女孩小心翼翼掩藏起来的、星星点点沉淀在眼里小恶魔似的黑质,在陆仁面前一览无余。
“我们是冒险者,经过漫长的旅行来到这里,和同伴走散。”斯林特尔说,她拉下了防晒的兜帽,露出自己那张瓷娃娃似的脸庞,“想打点水解渴。”
看到是个小女孩,女侍卫眼里的敌意消退了些:“你们可以去街上购买,毕竟水源是非常宝贵的东西。”
“钱在同伴那里。”陆仁沉声说,他耐心不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是我妹妹,她很虚弱,我很急。”他用力拍了拍身侧的长刀,发出哐哐的声音。
斯林特尔点点头,她脸色本来有点病态般的苍白,此时更成了陆仁说辞的有力证明。
“原来是兄妹……”女侍卫的敌意几乎全部褪去了,她理解的伸手,“护妹心切的感情我很理解,不过水渠不能接近是规定,把你们的水袋给我吧,我帮你装。”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侍卫问,身体挡在水渠和两人间。
“我家也是沙漠城市。”陆仁没有回答,“水源紧缺,还没有你们这里多,可是戒备比你们松多了。”
侍卫脸色有点阴沉 :“最近城中发生了许多事……也是不得已。”
“发生了什么吗?”斯林特尔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有意无意的露出自己的鲁特琴,表明自己诗人的身份,仿佛在说这点好奇心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的。
女性迟疑了下,目光在陆仁身上长长停留着。
“?”陆仁不解的歪了下头。
“不,没什么。”女侍卫终于决定开口了,“最近城市里发生了一场原因不明的瘟疫,城里的居民大多染上了疾病。”
“瘟疫是半个月前开始出现在克林菲尔城的,症状主要是出现幻觉,随着病情的加重,会逐渐浑身无力、手脚抽搐,有时会感到寒冷,最后这些人大多死于脱水。”她发现陆仁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怎么了?”
“原来这里就是克林菲尔,久仰大名,我在家乡常听诗人传颂这个名字。”陆仁咬着牙根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语言再次流畅起来,“怪不得这片沙漠里呛人的风有股讨厌的熟悉,又见面了,格贝利。”
斯林特尔轻轻撞了陆仁一下,他收起笑容,“传染途径,传染源,治疗方法,都知道吗。”
女侍卫摇摇头,神情沉重:“克林菲尔出现瘟疫的同时,有人在北边的废墟发现了异象,我派了一队士兵前往调查,但他们就此失去了音讯。”她看了看陆仁,把水囊还给他,“你看起来是经验丰富的冒险者,走过很多地方。”
我的心走过星空所及的每一处。陆仁在心底嘲讽。他一生都待在遗都,除此之外哪都没去过。
“是的。”陆仁面不改色的放屁,“我有一个走失的同伴,几乎走过了坎维的每个角落。”
女侍卫的眼神更亮了:“如果可以的话,你们愿意帮助我调查这件事吗?如果顺利解决瘟疫,我愿意给你们足够的报酬。”
“你的身份。”陆仁说,对他来说,大部分时候沉默和不反对就代表同意。
“我是卡蒂玛。”她恍然发觉自己还没介绍,“王宫的侍卫队长。”
“真厉害。”斯林特尔诚心赞叹,至少看起来很有诚意,但是谁知道这是不是诗人的演技。
“陆仁。”陆仁伸出手,和她握了握,“来自遗都的武僧,我会帮你解决这件事。那个女孩是我妹妹,义妹,斯林特尔。”陆仁在心里念着老爸你终于有个便宜闺女了,“想必你也从诗人嘴里听过我家乡的传闻,一个混乱的地方。虽然没有血缘,但是我们从小相依为命。”
斯林特尔的精致的脸庞颤抖了下,显然陆仁把她恶心到了。
“我们不需要报酬,只需要一个安全的住所。”陆仁补充。
“十分感谢两位的帮助。”卡蒂玛行了个礼,“那随我走吧,我领你们去皇宫暂住。”
“你还挺有正义感。”斯林特尔拉上了兜帽 ,把自己的脸藏起来,这样她就不用忍耐表情了。
“如果放着不管的话,瘟疫大概会传到遗都吧。”他回身望去,白沙大漠的尽头仍然是大漠,可他知道那里有他的家乡,生活着他所有的亲朋。
「请拯救这个世界,冒险者。」
神袛请求他们。
仿佛命定就该是这个人来拯救他心心念念的家乡。
他撒了谎,其实在那些骤雨来临的时刻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声音,细细的,微小的,像雨滴一样,一点一点落下,低低怂恿他离去吧离去吧,感到愤怒就毁灭一切吧。最后汇聚成无可匹敌的风暴,铺天盖地把他反噬,稍有不慎就会暴走,陆鹰很多次把突然发狂的儿子摁在地上,趴到他耳边大吼他的名字唤他回魂。
“我不走。”陆仁紧紧握着刀,喃喃自语,“我陆仁不做抛下兄弟的事。”
“我回来啦,阿龙索!”陆仁低声对自己说,“我回来啦,坎维!”
“是天意叫我来拯救你们啊。”
——1408字——
“?”
看着弗雷亚抬起头,不再注视瓶口,莉芙先发问了:“哇,弗雷亚你看到了什么呀~?”
“恩——”先拉了个长音,弗雷亚把瓶子递给莉芙,“莉芙先拿一下好啦,不过不要急着从瓶口往里看哦。”
“恩!”
莉芙虽然好奇,但依然乖乖地只是把瓶子放在面前,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精致沙堡。而弗雷亚则对其他人说:“我从看瓶口到拿开为止过了几分钟?”
零和喵萝拉有些不解,但是敏锐的迪诺却发现了弗雷亚话中奇怪的地方:“等等,‘几分钟’?”
伊格像是补充说明一样地回答:“不,我们这里看来,你只是把瓶子放在眼前就直接拿下来了。”
“哦~”弗蕾亚露出兴致勃勃的表情,自顾自地乐了起来。迪诺则叉着腰,把上半身稍稍前倾:“所以说,拉斯特小姐,能讲解一下你在一个人得瑟个什么吗?”
“嗯~不是很想告诉你呢……”
眼看着两个人似乎又要争起来,零摇了摇头:“……无关的争吵先放到一边如何?弗蕾亚,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看着零认真的表情,弗蕾亚叹了口气,颇显无趣地说明起了瓶内的状况,不过当她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又变得活泼了起来:“不过,最有趣的一点,则是瓶内外的时间不一样呢~”
“你的探索……半小时左右吧。”伊格大致地估算着时间,而弗蕾亚则加上了自己的猜测:“嗯~大概是半小时相当于这里的一瞬间?……不……”
“……可能更久吧。”迪诺接过话茬,警惕地看着莉芙手里的瓶子。
“大家看。”喵萝拉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新月”——从它射出的蓝色光依然指着莉芙手里的瓶子。零也从衣服里拎出戴在脖子上的“新月”,看到了同样的结果。这让本来想提议再去周围搜索一下的迪诺也闭上了嘴。
“也就是说……”零向众人提议到,“我们的线索只有这个瓶子——说得详细点,我们只有像弗蕾亚那样进入瓶子一途吧?”
喵萝拉尽可能开动她的小脑筋:“那喵,要不要留两个人在外面照看一下喵?”
“大家一起进去多开心呀~?”说着,莉芙把瓶子举起来递给零,“零!我用这个换阿喵!”
不过喵萝拉在听到她的话后也没显得多排斥,灵敏地从零的肩上跳到了莉芙的脑袋上,抱着她的脑袋稳稳地骑在她肩上。
零则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从莉芙的手里把瓶子拿过来。
“关于这一点,我也赞同莉芙。”伊格说明到,“我们不知道要在瓶子里度过多少日子才能找到碎片……而且,反正对外面来说也只是一瞬间,大家一起进去一起出来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想像一下,我们假设在里面度过了一个月呢,一个月少掉一个战斗力也不是啥好事对吧。”迪诺依然垂着眼角,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莉芙听了大家的话,有些兴奋地挥挥手:“那~大家一起进去哦!”
“喵~——”喵萝拉也兴致勃勃地跟着一起举起手,茶砖似乎也开心地在莉芙的周围蹦达了起来。
当然,有个有趣的小插曲是……
“我们该怎么同时进去?”提出这个看似傻又似乎没啥的问题的是零。
没想到,其他人竟然都被零这个问题带了过去。
“要试试叠罗汉吗?”
“尽可能贴近点?啊~迪诺和零在我两边哦。”
“抱在一起喵?你看,零可以把大家都包在身下喵。”“那样似乎很厉害诶!”
最后,还是最具常识性的伊格率先提出:“大家围成一个圈,一起俯下身来看吧?”
这个最具可实行性的提案得到了众人的提案,于是大家都围成一个圈,由身高最矮的伊格伸长手臂拿着瓶子。
“说起来啊,我突然想到。”正当众人都已经俯下身,茶砖和喵萝拉也各自趴在莉芙和零的肩膀上,好奇地往瓶子里看的时候,伊格忽然说:
“大家轮流进去不就好了。”
“啊。”
众人发出了被戳到盲点的短暂惊叹(倒不如说是呆滞),意识便突然转暗,沉入了瓶中世界里。
就像帕克的身高不大可能再长高点一样,这个城镇没有出现什么自己所想的“街头恶霸欺负无助少女”那样的情况。黑德爱尔顿时耸拉了耳朵,对于城镇的大部分兴趣也随之失去。她抬起视线远望朦胧高塔——喔,那里更不可能出现什么无助少女……这真是太遗憾了。
作为义贼,再不济也不可能去四处行窃。她本打算名正言顺的从小混混这样的人身上拿点属于自己的报酬。然而在屋顶上行动的黑德爱尔即使视野开阔,甚至搜索了任何一个死胡同,而她顶多对这个城镇的地形、气味更加熟悉罢了。看来就目前而言除了没去工作的辛西娅,毫无收获的还有守规矩而不愿随意行窃无辜平民的狗妖精。
黑德爱尔十分想立马离开这个城镇,虽然她对所谓的探险没什么特别的兴趣,可她对那个塔上类似于球形的东西感兴趣极了——兴许是因为距离太远看错了也不一定,但她一定要去看一看。如果确认了那个是球的话,绝对够她玩很久。
在屋顶上的狗妖精对于高塔上的不明球形物体不住的遐想,甚至在屋顶上摇起尾巴来。她想到那个球滚来滚去,滚来滚去……嗯?
忽然视线里闯入了什么别的东西,是球以外的…呃,是辛西娅!看来她已经祷告完了,原来自己已经跑到这附近了吗……
在被发现之前还是尽快去集合点比较好。黑德爱尔仿佛已经听见“贼不应该出现在神圣之地,但是你过来了,就应该留在这里接受永恒圣光的洗练。”这样的话了,她觉得自己除了将会被闪瞎狗眼以外,还可能变成一碗香喷喷的狗肉煲。
显得有些慌乱的黑德爱尔赶紧跳去另一屋顶,身为狗妖精的她不如猫妖精那样灵活其实是个大问题。从屋顶上滑落,不小心发出很大声响等等是常有的事。这次她似乎被激发了生存的本能,在屋顶上跑得跟狗一样快……虽然本来就是狗妖精。这要感谢辛西娅。
不管怎么说,能顺利回到集合地点便是极好的。若是以辛西娅带着一碗狗肉煲回来的形式,估计他们会吃得很愉快。
帕克和板,德鲁伊,甚至辛西娅也比自己先到。他们已经租到马车了,看来刚刚的屋上奔跑之旅为了与辛西娅拉开距离确实跑得有点过。
“怎么这么慢?有收入吗?”
帕克招招手,提了提手里的一袋货币。他一直认为既然是贼的话,无论如何都会有点“收入”。
没有任何收入的义贼黑德爱尔,很明显是划在这个范围以外。她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一分都没拿到,都是因为帕克没有长高可能性的错。
不过帕克显然只能理解前半部分意思,没有收入就是没有收入那就这样吧。赶路才是真的,本来打工就是为了赶路。
马车不大不小,当然这是对于身高仅有四十多厘米的黑德爱尔而言。里面恐怕能坐下四个黑德爱尔且一点都不拥挤,可进去的是一个一米七的板,还有一个辛西娅。
接着黑德爱尔再挤进去。
板与辛西娅对坐,黑德爱尔考虑过到底坐哪一边的问题。嗅觉灵敏的她无时不刻能从板身上闻见麻婆豆腐的味道,至于辛西娅则是教堂内特有的气味……?那到底是什么味道连黑德爱尔也说不清楚。最终她选择了坐在辛西娅旁边,像只小狗一般蜷缩起来只占据很小的空间。
一位牧师,一位厨…武僧。身为贼的她不能插入其中任何一个话题,不过她能听见帕克趴在马车顶上发出的轻微声响,也能听见坐在马夫旁的奥利安吉谈话的声音。然后最清晰的,是板那边若有若无发出的锅与车壁摩擦之声,还有辛西娅那把剑随着马车一路磕绊摇晃而不断敲打座位的清脆。她们似乎在谈论很高深的问题,好像是什么什么…狗料理?由狗来制作的料理吗,听起来可真是只厉害的小狗,至少她黑德爱尔是不会料理的。
说来这马车可真能颠!或许这就是一个魔王的陷阱,欺骗了黑德爱尔她们进入马车形状的平底锅,而魔王的大厨正在秀着那高超的烹饪技术,不管怎么颠,他们是不会被丢出锅外的。不过她能听见帕克在马车顶上抱怨的声音,或许再剧烈一点的话,帕克就会被丢出去。说起来,辛西娅挺平静,真的挺平静。
靠步行需要三天,马车需要几天呢?反正这段时间内帕克没少吃苦。如果那盘麻婆豆腐还在,黑德爱尔一定会把这份来自于板的花椒菜送给帕克作为慰问。
“嘿,终于到了……让我缓缓。”
帕克把右手按在额前的护目镜上,看来状况确实不太好。
“圣光会治疗你。”
辛西娅意思意思划了个十字,然后指了指天空。帕克随着指尖望去——高挂的烈阳放下光彩,瞬间闪瞎。
“到了吗?啊呀呀——这车可真是太挤了!”
板在一旁伸了个懒腰,身高在队里最高的她明显不爽于这…小小的马车。德鲁伊则表示他跟车夫聊得很愉快。嘿,不要打扰司机安全驾驶。
“啊,我闻见了各种种族交织的味道!”
作为侦查人选的黑德爱尔向塔的方向嗅了嗅得出这样的结论,不过她没办法一个一个区别开来。
“很多冒险者聚集在一起?看来是类似于集市的地方吧。嗯,这个塔吸引了很多人啊……”
“你已经好了吗?那么我们出发吧。”
辛西娅没有肯定也没去否定帕克的推论,准确的说如黑德爱尔所描述的地方,要么是BOSS门前,要么是集体休息的地方,谁都能想清楚的。她直接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踏进塔内。
“那位老德鲁伊说过了啊!2层开始才有魔物。”
板提醒了警惕性过高的全队之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欸等等——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好。”
一边作着否定的帕克一边扶了扶护目镜,然后跟了上去。接着剩下二人也进去了。
“我觉得——”黑德爱尔举起小小的爪子,她想用这样的方式引起注意。不过她的身高太矮了,能举高的高度也十分有限。好在帕克也不高——他回过头来望着这个狗妖精,等着她说点什么。
“我觉得!我们不能就这么直接去第二层。未知的地方可是很危险的。”
“你说得对,小狗,所以现在我们要去打探情报!”
板拿出她的锅晃了晃,好像随时都能拿出一份麻婆豆腐……等等,打探情报跟麻婆豆腐什么关系?
“噢,我想起来我曾经做过一个侦查用的机械耗子。我找找……”
“……耗子?多么肮脏的生物。”
“机械可不脏。”
帕克把他的大背包放在地上然后几乎整个上半身都伸进包里,一阵稀里哗啦咔擦碰恰的声音之后,他带着个机械小耗子一起出来了。
“那么我们先去打探点情报,你要放耗子进去请随意呗~”
板表示对这个耗子能带来的情报没什么兴趣,她打算带着辛西娅和奥利安吉先去询问。帕克摸出发条给那个机械耗子转足了马力,然后丢进二层入口。
那耗子竟然还吱吱吱的叫了起来,只是明显带点电音。那只耗子圆滚滚的……黑德爱尔的耳朵抖了一抖,她感觉心里有什么感觉令她炙热难耐——除了对球形物体的追求以外,还想管点什么闲事。
“待会儿在这集合!拜拜。”
板挥了挥手,转身去收集情报。与此同时的是,黑德爱尔忽然四爪着地,不知为什么一言不发的直接冲进了第二层。
“狗妖精,你干什么?!”
帕克被吓了一跳,狗去追耗子追得毫无征兆,这只狗可真能多管闲事?或许身为贼的她能逃出来,可自己的耗子一旦被抓住,八成会永久性损坏。他的背包还在地上,自然不会抛弃它然后追进去。
完全无视背后呼喊声的黑德爱尔死盯着那个球,不是,那个机械老鼠球。她不克制自己想要抓住这个球的欲望,是因为没有嗅到第二层有什么危险气息——好像顶多几个史莱姆,而那种魔物她并不放在眼里。
机械耗子的行动轨迹十分奇怪,一会儿走直线,一会儿又忽然拐个弯,所幸良好的反应力还不至于让黑德爱尔一头撞上障碍物。
此刻黑德爱尔认为自己是一个凶猛的捕猎者——如果其他人在场,那么他会看见一只气势汹汹的小狗露出了深藏的獠牙,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的画面,被捕猎方是一个机械。如果她会咆哮,兴许能给自己稍微增加点气势,即使这气势对机械耗子没用。
机械耗子撞上障碍物后,就会弹去另一方向。设定时长——也就是上了发条,在发条跑到一半的时候耗子才会开启寻路系统返回。黑德爱尔为了不撞上拐角的障碍物经常需要减速,一时半会儿还抓不住这个机械耗子。
第二层充斥着“嘭、嘭、嘭”的声音,这是机械耗子不断撞墙发出来的。在这样有节奏的声音中再参合别的什么进去的话——她清晰的听见了粘黏的水声拍打着地面,并且愈来愈大的声音。
喔等等,那个耗子进入了死胡同!
一头钻入墙壁缝隙然后因为身形圆滚并不能穿过去的机械耗子暂时没法掉头,黑德爱尔十分不客气的冲上去就是一抓——抓到了!…不过说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来抓耗子来着?
忘记了一开始目的的黑德爱尔暂且了放弃回忆,因为机械耗子的声音被终结之后,她听见那个粘糊糊声就更加清晰,更加的大了。
游荡者的本能让她提起了一定的警惕,虽然依然嗅不到什么危险的气味,不过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多。
黑德爱尔将她的匕…等等,匕首……因为要乘马车,好像暂时交给辛西娅保管了?右手虽然依然佩戴着供妖精抓握武器的装置,不过这个装置的武器部分却空空如也。
看来要……准备好狂奔了!
周围的魔物渐渐聚拢了过来,或许是一开始就被机械耗子的声音吸引了也说不定。绿色的…粘糊糊的……大量的,非常非常大量的史莱姆围在她身旁,此刻也依然带着啪嗒,啪嗒的声音渐渐靠近。
被这一大群史莱姆围攻会怎么样呢?…即使对方只是一堆史莱姆,对自己的防御力没什么信心的黑德爱尔还不敢冒险。她确实不喜欢用她的爪子——训练也只接受过一点点,不过对付这群史莱姆或许够了。黑德爱尔叼起耗子,摆出一副类似于格斗家…好像是跟战斗模式的板学的?她打算强行突破出去。
啪嗒,啪嗒。史莱姆们毫无规律的蹦哒了起来,它们发出的声音比帕克那只机械青蛙还难听!如果是呱呱呱就算了,啪嗒,啪嗒算什么?听起来可真恶心。
还有空在心里抱怨这些的黑德爱尔暂且让了一步——比起面对这些绿色的大果冻,她更喜欢跟帕克的机械青蛙待一起。仿佛是确认了这样的目标一般,黑德爱尔深深吸了口气。
然后——找准一个史莱姆相对比较少的方位,就这么凭着娇小身形借种种空隙直直的向外冲。就凭这些只会啪嗒,啪嗒的玩意儿怎么可能追得上奔跑的狗呢!……喔天啊它们追上来了!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的声音变得十分频繁,好似在宣告它们开启了奔跑模式已经跑得跟狗一样快了。这对黑德爱尔来说不是个好消息,黑德爱尔没带她的匕首,她仅用不常使的爪子的话,几乎没有把握挨个儿将其一击毙命。因为叼着耗子的原因也不能向外面呼救——不,就算吐掉也不能呼救,被第二层的大量史莱姆追杀的情形谁看见了都会笑吧?……说来这玩意儿铁味真重,还硬邦邦的……
马上就到通往一层的出口了,果不其然这些玩意儿靠啪嗒啪嗒是追不上自己的。情不自禁带了点儿得意神情的黑德爱尔分出神来环顾了一下她能看见的第二层的情况——她有收集情报的好习惯。
大概她现在是小队里最了解第二层的人了。当然也最受那些啪嗒怪欢迎……天啊!有一个啪嗒怪不知为什么在向出口方向极速蹦哒,这东西阻碍自己的道路之后,自己很可能被后续追上的史莱姆们来个集体的绿色拥抱。这些东西要是借此合体了,没武器的黑德爱尔估计只能呼救。
当机立断之下黑德爱尔探出了她的双爪——没有一击毙命的把握,不过连续攻击下史莱姆这种小魔物很容易就能打败。奔跑速度丝毫不减,她打算利用速度来加成第一击的伤害。黑德爱尔犹如一支利箭,毫不客气刺入了挡路的史莱姆体内。
“噗叽”
……
果然跟武器刺入的区别很大。
双手的奇妙手感还顾不得她多想,她尽快的将双手抽了出来,然后绕…
“哗啦——”
黑德爱尔抽出双手正打算绕过半死的史莱姆,忽然史莱姆发出了啪嗒以外的声音,那就像是什么东西爆开了一般。
黑德爱尔在跑出出口那一瞬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浇了一身,不过就嗅觉而言也依然是史莱姆的味道。只要不是毒啊酸啊什么的就好,她现在的目的是尽快回到一层,全身感觉黏黏的已经是另一码事了。
帕克的机械耗子再也不动了,深深的咬痕轻易指出了凶手。他望向身上沾满绿色不明液体的黑德爱尔,决定不去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