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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描述:
架空大正年间,人类和妖异为了在灵灾的诅咒下延续彼此的血脉而诞生了新的种族半妖,而半妖在人类社会引发了一系列问题,因此双方领袖约定在接下来的百年之内,所有的半妖都可以选择接受秘法,变成完全的妖异或者人类。若成为人类就融入人类社会作为人度过一生,若成为妖异就跟随古老的一族隐居山野。而玩家则要扮演3个种族中的一种,通过恋爱决定是否接受秘法以及和谁,在怎样的环境共同生活下去。
大家恋爱谈的如火如荼,爆肝爆得血流漂杵,一个渣,只好默默地和NPC一起走进科学【【
都是,胡诌,全部都是,只能说,胡诌也很辛苦……
第一次写满嘴跑火车的角色【【
AT小宫山先生都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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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千里之外有座孤岛,那里生长着白色的树木,月光从海上升起时,树木会开花结果,果实如同人的面孔,它们带着笑容在海风中轻轻摇摆,发出常人听不见的歌声。
1.
“从三月二日到三月十日拍摄的十五张照片,没有一张是正常的吗?”
“没错咧,所以阿荣才托俺找人瞧瞧。”
仰躺在柔软靠背椅里的青年男子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哀叹,从黄色牛皮纸信封里抽出一叠照片,像打牌一样在手里排成扇形。灰黄色的照片背面挡住了他半张脸,只露出一一边抬起的眉毛和一双瞪得很大的眼睛,他审视了一番那些照片,然后用手指拈出几张,把它们丢到桌子上。接着又把手中剩下的分成两摞,啪地一声往桌上一拍。
“究竟是哪里不正常呢?”
这是繁华街道上一栋西洋风格的建筑,一共分了三层,第一层外侧有着拱形屋顶和带有廊柱的走廊,假如在走廊中稍稍驻足,可以看到车流和人潮在路面上涌动,在附近的十字路口交汇穿梭。有轨电车叮叮作响,脚踏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人力车夫的脚板在路面上发出有节奏的踏步声,把人们送往附近的帝国剧场和百货中心。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就在身旁来来往往,间或有身着制服或者和服裙裤的少年男女一边说笑一边从人群中穿过,走到建筑底部的书店、杂货店和甘味铺里面去。
在那些热闹的商铺中间,紧挨着牙医诊所和典当行有一道铁皮窄门,平时它总是紧紧关闭,连门牌号都已经模糊不清,让人以为这扇门连同它后面的房间都早已废弃。
但是,倘若有人依约前来,锲而不舍地拼命敲打,再耐心地等上十几分钟,还是可以听到里面传来懒洋洋的应答声。
然后,还没等来客借着昏暗通道看清来开门的人长成什么模样,那家伙便会自顾自地沿着逼仄的楼梯返回房间,来客只得一边打量被被潮气和霉斑弄得斑驳不堪的墙纸和墙上挂着的看不出主题的小幅油画,一边攀着墙壁上的扶手小心前进。
再之后,当来访者被这又高又陡的楼梯弄得气喘吁吁,以为再跨两步就能进入室内喘口气的时候,右手旁边的扶手会传来喀拉一声,装饰着繁复藤蔓雕刻的一端应声而落。
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的人想必会大惊失色,看着主人转过来的一张臭脸连连道歉,并在之后的酬金里加上一笔修缮费。
但是,熟悉这家叫做“グレーフィル”(Gleiphir)的侦探事务所的熟人,大多可以毫不迟疑地避开这个陷阱——那确实是一个陷阱,来访者最容易把重心靠上去的位置已经腐朽,但每次都会被主人装模作样地摆回原来的位置,只为了让大意的人摔上一跤,或者从良心不安的人手里多挣上一点。
因此,从这里回来的委托人,大多都忽略了门牌上那个若隐若现,两只手手指抵在一起,手掌中间有一圈环形锁链的浮雕,也忘了那个很难发音的名字,只把它叫做“事务所”、“商店街的万事屋”、“难爬的小阁楼”之类。
这家事务所如此像非法组织的集会场所而跻身于市中心繁华地段,却得以维持到现在还没有被巡警取缔的原因,一方面是由于产权契约上的姓氏属于某个有着华族头衔的大财阀。虽然有传闻说靠进口物资与粮食发家致富的祖父,和性格古怪,厌倦了靠帝都和海滨的夜总会赚取钱财,改行去当活动映画监督的父亲,和这位次子几乎断绝关系,但毕竟一到三楼名义上还属于这个自称侦探的家伙。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这位叫做铃原让治的侦探先生,在任性的漫长停业后会来者不拒地疯狂解决委托,从代人讨债、寻找失物、监视第三者,到遗嘱公证、保险取证、资信调查无所不包。尤其是对涉及妖异或普通人无法解决的事情,他的感觉格外敏锐。而委托人们对事件解决的结果好像也还算满意,至少,有一半人是面带微笑从格雷菲尔离开,而另一半人则提都不会再提那里发生过的事情。
“讨厌的工作就是讨厌的工作,怎么也改变不了,而且在一千件里占了九百件,像蟑螂挤在巢里一样,在人一生的时间里挤得满满当当,为了处理掉它们,必须把自己置之死地,被逼到绝境的话,即使讨厌的工作也做得下去。钱花光了就是最大的绝境,不挣钱就要饿死,不想饿死的话,就要开始清除蟑螂。”
让治曾经对朋友如是说,当被质疑只要开口向家里要钱就可以悠闲度日的时候。他便会拉长脸蹙起眉头摆出一幅悲苦表情回答:
“不幸啊不幸,不管是群居还是独居,动物长成成体就没法再依赖血缘,要是还想和同类一起过活,那就要担起比讨厌工作还讨厌的责任。尤其是妖怪和猛兽,因为力量强大会被视为对长者的威胁,总有一天要被扫地出门自立门户。”
——不管怎么嘴硬,意思就是伸手讨生计费的时候被回绝了吧。
于是,外表懒散、脸色苍白,衣着邋遢并常年挂着黑眼圈的年轻侦探,由于行为举止与其身份太不相符,就这样被见过面的人加上了“搞不好其实是因为半妖的血统而不见容于家族”,“果然那样的父亲会有那样的儿子”,“是因为败家而被赶出家门”之类的风评。意外的是,不能公开通知巡查的委托倒是增加了许多。
2.
“哎?俺就是来,来请您说明的啊!”
“藤次郎,你讲话就不能小点儿声?”让治用双手堵上了耳朵。
“对不住,俺说话就是这个样儿,改不了的。”
比起墙外熙熙攘攘的繁华街道,房间里的确安静闲适得多,尽管书橱塞得看起来一碰就会倾倒,地板和沙发上堆满了不知从哪个国家弄来的古怪纪念品,不小心寻找下脚的位置,就会踏进空花盆或者踏碎什么动物的头骨标本,但窗户打开着,午后阳光温暖而惬意,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在这种光线下都笼罩上一层光晕,显得并不那么怪异,就像是刚刚午睡醒来的的人,揉着惺忪睡眼所看到的光景。初春清爽的微风吹进来,几枚花瓣轻轻飘落到窗前的长桌上。从窗子向外望去,可以看到房间后面略为低矮,带着斗拱的和式建筑以及为新绿荫翳覆盖的小径,还有小径另一侧为铁栅分隔的校园。
但现在这种安静闲适已经荡然无存。满脸络腮胡子,头上缠了条手巾,露出铮光瓦亮的头顶的大汉站在屋子中间,他身上披着麻布外褂,脚下趿拉着草鞋,一边大吼一边用手指在桌上戳着。
“您看不出来吗?这几张在屋里拍的都有白影子呢。”
“那是窗玻璃反射在镜头上的光线。”
“这张呢?这张在镜子前面闭着眼的小姑娘,镜子里却睁开了眼睛!”
“快门闪动的时间比眨眼的时间长。”
“这里呢,海边天上出现的黑雾……”
“遮光布咯。”
“那,这个呢!这棵树上出现的老人脸……”
“树干的疤痕和光线作用。”
“这边的几张面孔全部模糊了。”
“根本是因为拍照的时候移动了吧。”
“……您唬俺。”
“我说的是最有可能的原因,你听了两遍还不信吗?”
“两遍?”
“你袖子上沾着发黄棉絮,指甲缝里有颜料,草鞋底上都是清漆,是先去了小宫山先生开张不久的写真馆,问了这些关于照片的问题吧,海边别墅今天不营业吗?亏你把相机背了一路,还真是辛苦。”
让治用眼神示意藤次郎身后薄木板钉成的箱子。
“铃原先生,别说笑了。阿荣可是跟俺说,这几日来拍照的客人都看到对面悬着张面孔,冲着他们咧嘴微笑,他们一指,拍照的弥彦一回头,那儿却什么也没有!弄得纪念照片怎么也拍不好。到后来,变成好几只眼睛在那儿眨,甚至有只白色的手从上面伸下来,够了几下就消失了,度假的年轻夫妇扭头就走,小孩子吓得哇哇哭,老人本来就不喜欢这新玩意儿,这下生意更做不成了!”
“这番话小宫山先生听了怎么说?”
“他笑笑说大概是妖怪在闹着玩儿,报复海边修的度假别墅扰人清静。不过妖怪们应该没有真生气,不然照片里只能拍到无头尸了!”
“我和他的观点一致。”
“……怎么能这样,难得俺跑了这么远。”
藤次郎苦恼地抹了抹额头上渗出的亮晶晶的汗珠。
“不过啊……”
侦探拿起了照片中的一叠拖长声音说。
“哎?您有什么高见?”藤次郎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你说看到那张面孔的地方,是不是都在拍外景?”
“没错。”
“是不是都有高大的树木?”
“对头!看来您是有头绪了?”
“虽然一开始是开玩笑,放着不管的话可能会变麻烦呢。”
“什,什么?”
“传说几百年前有个书生的妻子因病死亡,他听信了某本书上的传说,取了赛河原的土,将夫人的头砍下埋在里面,一年之后,那里生长出一棵树,树上开出花朵,花朵中间全是书生妻子的面孔,后来招致官府围剿,大火把院落烧了个干净,主人也一起死在里面。”
“突然讲这种话就算俺也很难接受……”
“居住在深山里的女子,因为无法诞下子嗣跋山涉水向最近的社宫请愿,不久发现庭院里的一棵女贞结了果实,原本小小的黑色果实,变得像拳头那么大,几个月后那果实竟然变成小儿面孔,还能口吐人言,每夜啼哭不止。”
“真,真的吗……”
“真的哟,南部的几个县流传着这种传说,女佣人遭到老板欺辱,含恨在庭院里的大柳树上上吊自杀,之后全家就怪事不断,老板娘在风雨交加之夜被柳树的枝条缠住头颈窒息而死,五岁的儿子被什么东西推到井里……”
“那,那难道真的有树妖作祟?”
“说不好,妖异也不都带有恶意,修行数百年的僧侣手持的山茶花,祭拜地藏菩萨寺庙旁的老树,都会变化成人的模样,要是能满足它们的愿望,它们不仅不会害人,还会照拂你们,不管是事业还是家庭婚姻,都会施以福报呢。”
“这种事,做得到吗?”
“哎呀,人类和妖异自古以来就一起生活,如今的半妖更是和我们没什么两样,彼此了解,好好谈谈的话一定没有问题。不过,要是不小心惹怒了他们……”
“不成,弟媳和我家侄子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可不能出乱子……”
“唉,不亲眼看看果然还是没法作判断。”
“那就……劳烦您跑一趟了!”
“最好能够连续住上几天。”
“……要那么麻烦吗?”
“是啊,旅费,还有住宿的事情也……”
“……好,好,交给我吧!”
3.
“哇,是乔治先生。”
一位穿着白背心,皮肤晒得黝黑的少年赤脚踩着白沙朝这里跑来,宽边草帽下的头发颜色发黄,一双大眼睛活泼而富有生气。这是藤次郎的侄子弥彦,他和身为佣人的母亲阿荣一起在新盖的海边别墅附近开了家写真馆。说是写真馆可能并不那么恰当,因为这只是弥彦用父亲留下的照相机,给来度假的游客拍几张纪念照片,再借用别墅的一个房间冲洗出来而已。
“……请用普通的发音喊那个名字。”
川岛藤次郎一家和铃原家是旧识,就算是十三岁的弥彦也知道,让治喜欢西洋事物的父亲给长女起名叫直美,给长子起名叫健,兄妹几个听着怪腔怪调的外语喊他们姓名的童年回忆简直不堪回首,看来今后这家人也摆脱不了一直被别人取笑的命运。
“你又来偷懒了吗?”
“什么话!我是来帮忙的,你这小子真不可爱。”
让治弹了下少年的额头。
“这就是他们说的那棵树,从这个角度看海边,景色最好呢。我觉得是妈妈和伯伯瞎操心,他们说的面孔我一次也没见过。”
弥彦带着让治穿过海边的礁石,沿着一条布满石子的小路爬上山坡,大约四五层楼的高度有一片空地,简单支起的遮阳棚下面摆着几把椅子,旁边一块木板上挂着印刷海报,一些拍好的照片也贴在上面。周围树木郁郁葱葱,弥彦指的就是其中一棵格外高大粗壮的。光线从树叶和枝桠间漏下,给树干漆上斑驳的阴影,橄榄型的叶子在阳光下呈现出深浅不一的颜色,在风中微微晃动。
“怎么看都只是一棵普通的树。”
“嗯,看上去让人心情平静呢,假如是妖怪一定不会是什么坏家伙,好想和它聊聊啊。”
“这么想可太危险了,搞不好它是想吃了你,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哈哈哈,怎么会,我又没做什么坏事。要吃也应该先从怠于工作的人开始。”
“妖怪只吃坏人是什么天真的想法,他们的行动……”
“好好,不用吓唬我哟,我又不像伯伯。你的说辞我都能背下来了,‘妖异、半妖和人类都遵循着一定的规律生活,采取何种行动就会导致何种后果,不管这其中的规律在彼此看来有多么奇特,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曾了解清楚,但只要努力弄明白其中的因果……就……’”
“如何呢?”
“后面记不清了,大概是……‘无论哪一方都能更好的生活下去’吧。”
弥彦拍着树干,仰起头用目光搜索着那像把大伞一样的树冠。
——最后一句我可没有说。
侦探发挥作用的极限,只是指出那个连锁。至于那之后会怎么发展,结局是幸福还是不幸,完全没有规律可循。
尽管如此,让治还是能够感到,年深日久从泥土中生长出来的传说和故事,正以活生生的形象在这个世界行走,并留下名字、声音、足迹。它们的指尖伸出纷繁复杂,色彩斑斓的线条,交织成一张密密的网,假如拨动其中正确的一根,整张网便会颤动起来,发出奇异而悦耳的声音。那种感受像从千万片树叶中找出一片金叶子,从浩瀚海洋中找出深藏海底的明珠,即使拨开重重迷雾得到的只是遗憾、空虚甚至残忍的结局,这个过程还是如此令人倾心而无法自拔。就像身边的这个少年,宁可冒着招致灾难的风险,也想要与未曾谋面的存在说上句话,想知道它们到底在想什么。
被阳光晒暖的树皮散发着海风带来的湿气,上面生着青苔,摸起来就像什么动物光滑的腹部,几乎能够感受到生命之流在其中涌动。仿佛有双温暖的手将自己的手拉过去放在膝盖上,让治不由自主地走向那棵大树。
“喂……”
少年张大嘴巴,看着对方脱了鞋,叼着一个小包裹,双手抓住树干中间的缝隙,十分熟练地向上爬去。
“乔治先生……这种练习你平时也做?”
4.
——嘘,别出声。
——看那个孩子。
——那个,就是能把影子留下来的镜子吗?
——人类好奇怪。
——好奇怪哟。
——但是,婆婆她……
——假如用了那个,是不是可以把她的模样永远留在我们身边了?
身躯与树干合为一体,手臂和手指变成树木的枝杈,面孔变成树叶,双瞳变成树叶间闪耀的阳光,就在一双柔软的手再次伸向少年手中的照相机时,全身没有变化的部分被什么抓住了。
——那是两条狐狸尾巴。
“奇异的不是树木,是野干啊。变成其它妖异的模样真是难得一见。”
“放开我,讨厌的人类!否则叫山神大人打雷劈了你。”
“放开放开!”
“油豆腐?”
“豆皮寿司?”
……
弥彦在给结伴来海边休假的女子高中生拍照时,其中一个突然指着上方的树叶尖叫起来,弥彦转身,这次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两对毛茸茸的耳朵。然而那两双耳朵哧溜一下就消失在树荫之中,只留下几片树叶飘落下来。
周围一如往常地平静,海潮仍然在呼啸,树叶仍然在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谁也没有注意到,树荫深处多了几个身影。
野干双胞胎的话音低而急促,口齿也不很清晰,而赤脚蹲在树枝上的人类只是一边把剩下的饭团塞进嘴里,每隔一会儿点几下头。
野干们是为了族群里灵力衰弱的长辈而来。
百年前那场大灾发生的时候,雨下个不停,她们居住的那座山上河水泛滥,气味腥臭的浊流一直一直往上涌,整座山像要翻倒一样,树木被连根拔起,和泥水山石一起往下滚,山上的生灵被洪水逼得无处可去,到处都是被泥浆充塞口鼻,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而山脚下的民宅也被冲得东倒西歪,村民死伤无数,失去父母的孩子抱着水中的枯树哭号,那场面当真是惨不忍睹。
水灾把田里的庄稼冲得一干二净,于是理所当然地发生了饥荒,大水退去之后尸首无人掩埋,于是随之而来的就是瘟疫。
就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一个背着包裹逃荒的村人,在太阳底下走了一整天,傍晚时分,他找了面坍塌的墙壁,靠着墙根蹲下想休息一会儿。突然,他听见有什么在嘤嘤鸣泣,借着昏暗的光线一看,竟然是一大两小三只狐狸。
老狐的后腿受了伤,而两只小狐狸不愿意离开它。男人动了恻隐之心,给狐狸包扎了伤腿,临走时,还使劲握着手里的干粮,痛下决心地掰下来一点放在它身边。
那个男人并没有在意这件事,但从此开始交上了好运:新搬进的村子庄稼长得很好,随便砍块木头就能发现治病的药材,娶了贤惠的妻子,儿子们也很能干,最后安享晚年无疾而终。
男人就是弥彦的曾祖父,而狐狸就是面前的双胞胎和她们口中的婆婆,故事原本该到此为止,但从弥彦父亲迷上拍写真,想开一家照相馆的时候,川岛家的好运算是走到了头。
先是家中失火烧掉了大半财产,参军的大儿子手臂受了伤不得不提前退伍,二儿子做生意亏本,老三也就是弥彦的父亲,在城里找了份收入不高的工作,每天都闷闷不乐。虽然家中成员还算健康,生活也还过得去,但比起前代还是差得远了。
“婆婆似乎很生气,说现在的时代变了,以前的人对我们不是戒慎恐惧,就是崇敬有加,他们祭拜着我们的画像,传颂着我们的故事,而现在却毫无敬畏之心,就连带有我们血统的孩子们,也由他们任意欺侮。还有不少人,用那个叫做……照片?就是那个啦,可以留下场景的图画,来说明某个地方没有我们的踪迹,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对那个比对笔墨纸砚画出来的东西信赖得多。”
“婆婆还说,等到半妖选择了人类,所有人都不记得我们的时候,我们就真正从这世界上消失了。”
“但是,我不明白啊,明明这是比画像,比传说都要清楚明白的,可以长久保留下来的纪念,不是可以成为我们存在于世的确凿证明吗?天狐大人不是也想要让我们和人类和平相处吗?”
“我们只是想要给婆婆留下一张‘那个’。”
“就这么简单?在城市里半妖可是可以直接在大街上走动的啊。这些话,直接跟下面那小子说,不是来得更加方便?”
“不行,不行,他老爹常常在骂,说狐狸偷走了他家的运气。”
“他右手上系着寺庙的铜铃,听到那声音心里就发慌,我想他也一定讨厌我们吧。”
“相机也一直被他带在身边,不然早就借来用了。”
“唉,能变成人类的模样就好了……”
侦探长叹一口气,拍打掉手上的饭粒。
“你们,也真是,够自说自话的。”
5.
市中心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那扇很少开启的铁门竟然打开了,人们看到,那个可以好几天不出门的家伙竟然破天荒地进了附近的甘味店,睡眼惺忪地买了一堆大福装在纸袋里。没人知道他是又度了一个长假,还是这几天根本没出过门。
他看起来心情愉快,一边哼着小曲一边上楼,把纸袋放在窗前那张长桌上,端详着桌上的相框露出了微笑,然后把它收进了抽屉。
写之前有很多话想说,写完了只有这么多了。
放在一起是因为都是短打,只好意思拿出来装作是新年红包。
大家,新年快乐啦。
利休的部分涉及大家都知道的剧透,请不要太在意。
另外有bug的话,请用爱忽略吧。
这里是一些tag的解释
雷击处分的意思是对失去战斗力的友军进行水雷攻击的一种,防止自舰落入敌手的处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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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是给佐久间科长和红叶的
“已经决定好了吗?”
当自己的上司,佐久间尊如此发问时,野津虎助感到自己脊背上的寒毛不听使唤的根根树立了起来。
既然调职的通知已经发给了中佐,已经不能再逃避了,而如今选择在休息日亲自上佐久间家来拜访也是为了此事。
“是的。已经决定好了。”虎助干脆的从桌边站起,跪坐在了一侧双手置于膝上。
从加入军籍开始,野津虎助便一直是佐久间中佐的部下,教之从严待之于礼,于虎助来说是比起上司而更接近于长辈的存在,而自己也曾以成为这样的人而努力着。
战事逐渐归附平静,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升到少佐之位,虎助其实是十分庆幸的。但他也清楚的明白,他所期望远之事远还未达到,无论如何也无法单单满足于此处。关于进修的申请早在三个月前已经递上,此刻才收到批复已经出乎意料之外了。只是自己一直无法下定决心对自己的朋友与上司提起此事而已。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就去吧。”
桌面的那侧似乎传来叹息之声,但虎助感到脖颈之上仿佛置于千斤,他无法抬起头查看对方的表情,已经写好签名的调职书被推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指他花了许久才把那层薄纸从桌面上扣了下来。
“一直以来,多谢照顾了!”
虎助逼迫自己低下头,感觉自己像是个在承认错误的孩子,他紧握在掌心的指节都已经发凉。而此事他也选择顺从自己的心意,转身拉开纸门,狼狈的“逃”了出去。
直到走出门廊外,野津虎助才逐渐感到之前所流逝的体温逐渐回到了四肢上,头也不回的对一侧伸出了手,他说:“还我。”
“解决了吗?”
小宫山红叶嘻笑着,从转角之后走了出来,他一只手藏在身后,另一手则把那顶原本就属于野津虎助的军帽扣回了他的拥有者手上。虎助一直认为这位名为红叶的青年有着一股能让人放松的魔力,即便是在这样的气氛下,或者说,正是在这样的气氛下所以才不可或缺。
虎助毫不客气的抢回了白色的军帽夹在手臂下,又对红叶伸出了另一只手:“我说的不是这个……”
“少佐大人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知道对方不会这么简单的让自己敷衍过去,虎助晃了晃那张调职令,“中佐他答应了。”
“这不是很好吗?”
“太好了吗……”
凑过去拍了拍虎助的肩膀,红叶的笑容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的消息一般。拍了拍面色僵硬的虎助,他继续说了下去。
“你还记得在你刚调职来的那年,我们一起出击的事吗?”
“你想说的是那个,停职的……?”
“对对,亲爱的真聪明。”红叶点了点头,他打断了虎助的话,将自己的身体依靠在墙壁之上,眯着眼回忆了起来,“雷击友军的处分,那时候尊不是拒绝了吗?不只这样我们还救助了落水者……‘安芸’的状况其实也很糟糕,绳索都固定不了……嘛,那个时候第一个冲上去的……是你吧?”
虎助哑然,他不大自然的点了点头。暂且不提那个无论如何都适应不了的称呼,要说此刻他最不想做的是就是回忆过去,而偏偏此时提起的又是这件。
“停职的时候我也问过尊啊,他可是很帅气的说,无论如何也觉得你并不应因为他的独断而把未来断送至此,还说要自己扛起责任……像这样,你看。”说着,红叶装模作样的摆出了衣服严肃的表情和姿态,乍看之下还真有几分佐久间中佐的样子。
“别说你会放他那么做。”反过来打断了红叶的话,虎助毫不客气的问道。
“我是谁你不知道嘛?这种事哪需要你来说,别以为你升职之后就比我更了解尊了啊?”红叶伸手戳了抽虎助的额头,一边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不用担心我们,努力前进吧野津少佐,你们的背后就交给我红叶大人吧!”
趁着虎助露出惊讶表情的瞬间,红叶淬不及防的又从对方手中夺过了军帽,一点都不温柔的盖上对方头顶。与其说是帮忙,不如说是在可以捉弄一般玩闹了好一阵子,才放手帮对方调整好帽檐。
“是的,小宫山少佐。”虎助有些庆幸在午后阳光的阴影之中,对方大概看不清自己的表情。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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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 是给恋爱中的小天使麻里子的
“最近一直往山下跑,是在忙什么呢?”
名为麻里子的野干半妖似乎吓了一跳,刚刚还垂落着的耳朵直直的树立起来,随后那稍显冰冷的手按在了小狐狸的脑袋上,名为纪之的妖异轻轻的用手指和木梳为对方梳理着有些杂乱的发辫,那熟悉又安稳的触感让她逐渐放松了下来。
“山下……发现了有趣的东西。”她吞吞吐吐的说着,虽然偷偷下山去找人玩已经不是第一次,但是……关于那件事,她还并不想就这么……
“恋爱了吗?你也到了这个年纪……”那温和的男声毫不犹豫的问道,麻里子又再次紧张了起来,原本在甩动的长尾也僵硬的停在了一边。
“我……就是……遇上了有趣的东西……”
“对方是怎样的人?”
“唔……我,还没了解的很清楚……”
“啊,是一见钟情吗。”
被对方的直白冲得有些头昏脑涨,麻里子晕晕乎乎就这么向后倒去,而那巨大的蛇尾也一如既往熟练的接住了这名少女,让她舒适的靠在一侧。
“但是他……似乎不喜欢我。”
“是吗。”纪之轻描淡写的回答让麻里子不安的测过了身,她有些走神的看着自己金色的发丝在对方灵活的手中编制缠绕最后成了一个精巧的发结,随后又被盘起固定在了脑后。
“但是你不会放他离开的对吧?”将一朵金红色的木芙蓉插在半妖少女的发髻之上,比起夏日的青绿和春色的晚樱,还是秋日之红更加适合。
半妖的野干少女羞红了脸,但依然绽放出了笑容,她点了点头:“在我成功之前……纪之愿意……替我保密吗?”
“放心吧,保守秘密这种事,大概是所有妖异的特长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少女周身的灵气仿佛复活了一般,她笑着跳了起来,“我想再下山去看看……纪之,我们晚上见?”
“现在就去吗?真是心急……记得要在太阳落山前,最近山里的夜路……”
“我,我已经不怕了!”麻里子有些焦急的小声回答。即便对方用长袖掩住了下半张脸,即便看起来是满腹担忧,但半妖少女知道这名妖异其实是在偷笑着的。
“去吧,我会在山脚等你……”
看到纪之仿佛是要驱赶自己一样挥了挥手,麻里子几乎是雀跃着转身离去,毕竟今天的半妖少女可是好好打扮过一番,再去用自己的美貌打动那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吧?
如此一来,在遥远的大山之外,只属于这名少女的故事也即将展开。
而山在等,不会变,也不会离开……
……无论这位少女最后的选择大山还是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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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3 是给大家都爱的月见里老师
在垫子上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月见里利休听到自己的脊柱暴发出一阵哀鸣。若是每次选择都可以用抽签来形容那个,自己此刻也许是抽到了下下签才是。要不是截稿日已经不远了,此刻依然毫无灵感的自己也不会选择来坂野府上拜访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利休收起了已经写的密密麻麻的手稿,拿起了手边的茶杯。杯中的热茶早已变凉,来此一趟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收获。从无法计量其寿命的妖异,总能得到一些好故事,无论是爱上厌恶妖异人类的半妖少女,还是和山神一起行走在人间的年轻妖异。无论哪个似乎都能成为小说的题材。
“今天的故事还算满意吗?”
“啊……多亏了纪之先生……这样截稿日总能赶上了。”
月见里如此回答着,看到那名有着猩红色蛇尾的妖异也拿起了手边的茶杯,品味了茶叶的清香之后送到了嘴边。即便是妖怪,似乎在对进食的欲望和人类几乎是相同的。身边的素材总是不能放过,他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动作。虽然无时无刻这位年轻的作家都打从心里并不想接触任何妖异,但在数次和对方的交谈中,他依然能感到自己内心对未知,或者是对异常的好奇和渴望。
“那杯茶,喝起来是什么味道呢?”他不自觉的开口问道。此时正是黄昏,利休用手臂支起脸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身边这位毫无自觉的异常之物。而对方也将自己金色的瞳孔转向了这位年轻的作家,利休让自己看向了对方的衣襟,避开了这次视线的交汇。
“你想问的其实是,身为妖异的我与人类进食的感受是否相同才是吧?”
有些茫然的点点头,利休感到气氛似乎变的有些尴尬起来,但对方似乎来了兴致——那猩红色的蛇尾尖端甩动着,并不是第一次与这只妖异打照面的利休立刻意识到,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想来在所有物种出生之时,他都是以活下去为首要目标而努力的,为了活下去而吃,为了活下去模仿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无论最初他所做的是为了什么,但是最终得到的结果,便都是选择一条适合自己的生存之路。而人类则不同,你可以从你的梦境里看到山川世界,从茶杯里品味到江河流海,说来残忍,对于为了生存下去的人,茶就只是茶而已。就像我之前说的,无论爱或者欲望,都是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不过,无论从身体感觉还是精神状态上,这件事就毫无可比性呢。”
“诶?”
“月见里先生以前说过,你认为妖异是比起人类,更接近动物的生物吗?”
“嗯……”无法反驳这点,利休想起自己在曾经的小说里提到过的话,的确,在他的心里以求生为本能生存的妖异比起欲望复杂的人类,更接近单纯的动物。不过这世界上,光是妖异便有千百种类,如果再算上个体差异而言,只是单纯粗暴的将其归类为同种生物也太过野蛮了。
仿佛看穿了对方所想,纪之接着说了下去,“所以,你可以将每一只都单独看做不同的个体,而要你想知道的答案,光是问我是不足以让你满足的。”
还真是,麻烦啊……吞下了嘴里的话和苦水,利休感到血液渐渐的从身体中抽离,但那妖异似乎并不打算就此住口。转移话题的话,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我们还是来说说……之前那个……”
“恋爱的话题吗?和舞会里的女孩?”
月见里利休惊慌的站了起来,他看到纪之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次逃走的时候他不会再忘了稿纸了。
「故事的开始一般是这样的,男主人公遇到了弱小的存在。」
人总会有毫无来由地想做或者不想做某事的时候,而那天大概是狩津连觉得帮帮别人也没什么关系的日子。走在路上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似乎相当困扰的小女孩站在街边的阴影里,于是他自然地在小女孩面前蹲了下来。
『于是善良的约翰在小精灵面前蹲了下来。
“日安,小小姐,你有什么烦恼吗?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吗?”』
“哟,怎么了,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吗?”
“……!!”
自己用的应该只是在学校跟学生说话的轻松语气,小女孩却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往后跳了一步。他愣了一秒才想到突然被不认识的大男人搭话对小姑娘来说好像的确有点可怕,只好举起两手退开了一段距离。
穿着奇妙狩衣的白发小女孩,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自己看。混合着警戒和紧张的视线不时飘向旁边,他跟着转头看去,坐落在视线尽头的是一家有着牡丹招牌的咖啡店。
“啊——……是那家咖啡店?你想进去?”
一开始看她的表情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困扰,原来只是想吃点心吗。不知是囊中羞涩还是家里不让进这种地方,不过想想对这种年纪的孩子来说这说不定也算是个生死攸关的大问题吧。狩津正想着怎么开口,小女孩第一次发出了声音。
“……不是……这个,里面的人……”
宽大袖子里露出的拳头小心翼翼地平举到他眼前,手掌张开露出一个蝴蝶形状的吊坠。狩津一时愣了神,白发小女孩则是一脸戒备地盯着他似乎并不打算再开口解释。
“呃,这个……是店里的人掉的东西?”
小女孩重重点了点头,看起来是猜对了。
“所以在等掉东西的那个人出来?”
“…………是店员。”
“啊——……”
事情好像在交杂着手势和沉默的对话中变得越来越麻烦,但都到这份上了才走掉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狩津连困扰地挠挠头,从口袋里掏出职员证递到小女孩眼前。
“你看,我在九十九神高当老师,不是什么可疑的人,这是我职员证……你不介意的话我帮你送进去?”
小女孩紧皱眉头瞪着职员证看了许久,最后突然飞快地把吊坠塞进了他手里。他慌忙摊开手掌,吊坠发出小小的响声。
“呃这是愿意相信我了的意思吗谢谢……?不过说真的,你怎么不自己进去给人家?”
已经背过身走出了一段距离的小女孩顿了一下,以远胜刚才一倍的不高兴声音回答了他。
“……我最讨厌人类了。”
“啊,哦。………………嗯?”
『诚实的杰克带着贵重的首饰走进王城,
朝侍女们打听起来。
“你好,你好,我在找这个首饰的主人,她一定正伤心得夜不能寐呢。”』
“啊,是我的东西。还麻烦您特地送过来,真是谢谢了呢。”
有着漂亮绯色眼睛的女侍笑容可掬地接过狩津手中的吊坠,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想到一时兴起的热心助人会浪费掉自己近二十分钟的时间,不过结果好就一切都好吧。咖啡店里特有的甘甜气息让他有些不太适应,也许趁早出去才是明智的选择。
牡丹亭的女侍小夜子收拾柜台的时候听到一声清脆的铃响,然后是店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立刻换上灿烂的职业笑容拿起菜单走出柜台。
“原来客人是在等人呀!小夜子没有眼力真是失礼了,特别给两位换到这边靠窗的桌子吧。请,这是菜单♪”
——然后把菜单交给了刚刚把吊坠归还给自己,现在却愣在门口的木讷男人。
好心真的不一定有好报啊。
狩津连咬牙切齿地瞪着菜单,对面的视线让他感觉如坐针毡。他不想去算在自己伸手准备开门的时候店门自己打开的概率是多少,但走进来的那个人还正好是休假日最不想见到的人这种事情不管怎么想都只能说是神明的恶意。对面的人看起来倒是很高兴的样子,结果他连辩解的台词都说不出口就被女侍半是强迫地按在了座位上。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地方遇到,真的好巧呢!”
“……嗯?啊,是吧……”
“仔细想想上一次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见面还是在夏天呢,对吧,连老师?”
“……”
在这个跟自己最没缘分的地点不期而遇的人。季节从春天变成秋天,然而今天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女学生,染谷清子。
也许是两人之间的沉默看起来太过扎眼,擅长察言观色的女侍在询问点单的时候给染谷拿来了一本新式的女性向杂志。一边啜饮红茶一边笑着翻阅杂志的染谷看上去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可爱女孩子,跟咖啡店的甜美氛围融合得近乎完美。
……格格不入的是自己。
“啊,老师,这本杂志上有相性占卜的游戏呢!我来看看……老师提重物的时候习惯用哪只手?”
“……左手。”
“我是右手……下一问,红玫瑰、白玫瑰和黄玫瑰,老师会选哪个?”
“黄”
“朴实的颜色感觉很符合老师的印象呢!下一问最喜欢对方哪个部位?我当然是喜欢老师的全部了,因为老师又温柔又有爱心又会为我着想……啊,老师呢?”
一直在逐渐积蓄的某种东西,终于突破了限界的感觉。
狩津连第一次抬起头正视染谷的眼睛,充满期待的紫色眼睛里映出一个陌生男人的倒影,男人脸上还贴着一层平静的笑容。
让人作呕。
「然后呢,故事的结尾一定是这样的。英俊的王子和美丽的公主走到了一起,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染谷。”
因为不想破坏对方的好心情,所以说不出拒绝的词句。因为不想暴露冷漠的自己,所以反而无法对有困难的人视而不见。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明明身处此地的只是一个既不善良,又不诚实,更不可能是什么王子的卑鄙男人。
“闭上眼睛试试。”
可怜的公主被来路不明的热病蒙蔽了双眼,厚颜无耻的平凡路人笑着吐出恶毒的咒语。
“啊啊,果然。我说,染谷——”
一脸迷惑却还是乖乖照做的染谷不解地歪了歪头,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不过大概是笑得非常灿烂吧。
“去掉眼睛的话,我果然连你的脸都记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