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企划已经关闭!后日谈/剧情补完请移步官方E组:http://elfartworld.com/groups/730/】
谢谢各位的参与!
企划描述:
架空大正年间,人类和妖异为了在灵灾的诅咒下延续彼此的血脉而诞生了新的种族半妖,而半妖在人类社会引发了一系列问题,因此双方领袖约定在接下来的百年之内,所有的半妖都可以选择接受秘法,变成完全的妖异或者人类。若成为人类就融入人类社会作为人度过一生,若成为妖异就跟随古老的一族隐居山野。而玩家则要扮演3个种族中的一种,通过恋爱决定是否接受秘法以及和谁,在怎样的环境共同生活下去。
不要问我下篇在哪……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玩了,大概晚上就会自然的回到脑洞里来吧ORZ
黑狗君有故事的B面,那,铃铃的鹿鸣馆舞会之夜,开始咯。
序章•后篇
一
少女抵达鹿鸣馆的时候,已经能听到悠扬的乐声从本馆的方向传来。
那个人送的礼物比想象中更花时间准备,比预定的时间来的要迟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少女这样想着,悄悄从树后探出头,开始搜寻意中人的身影。
在鹿鸣馆前往来的车流已经渐渐稀疏下来,虽然还有些身着西洋礼服的侍者在引导来迟的宾客进场,可在那些人之中,并没有少女说熟悉的高大身影。
他也来迟了吗?少女这样想着,耳边突然传来了如鳞片滑过层层落叶般的低语。
“你也是吗?”
少女轻叫了一声,下意识往一旁跳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做出了警戒的姿势。
“你也是因为穿错衣服所以才等在外面吗?”
伴随着再次重复的问题,声音的主人以一种超乎想象的优雅从房屋与巷道拐角形成的阴影中缓缓现出身影,在少女眼中,那恍若是天鹅在月光照耀的湖面上滑行。
二
“金太郎说,不穿西洋礼服的人就进不去,只穿上衣的话就更不行。”
有着清澈眼眸的妖异如此说。
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尾的他优雅而有礼,和少女从故事中说听闻的妖异完全不同。
也许妖异并非都像故事里那样喜怒无常呢。少女这样想着,轻轻行了个礼。
“不,我只是在等邀请我参加舞会的人。”
蛇尾的妖异挑起眉,轻轻吸了口气,随即如此断言。
“你的伴侣似乎并没有那么在意你呢。”
三
作为人生只有区区十数年的人类,和有着数百年人生的妖异争论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少女是在从有冰线划过脸颊的感觉传来时才意识到这一点的。
名为纪之的妖异并不是个坏人。和守旧的祖父口中喜怒无常的妖异正相反,纪之即使在争论的时候也优雅而有礼,更不曾有过半句虚言。可即便如此,少女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从纪之身边逃开,逃去一个能让她重新寻回安全与自信的地方。
那条蛇不过是个因为无聊而想要捉弄她的妖异罢了,少女在将逃亡付诸行动的时候对自己这样说,一不小心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得快点和虎助先生汇合才行哪。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附近传来男人和女孩子谈笑的声音。
四
不该因为好奇所以想要去寻根究底的。
这是铃偷窥到两人面容时心中唯一的想法。
那个满脸宠溺的男人脸上露出的笑容,对于铃来说真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名为野津虎助的男人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绝无半点虚假。只是,这一次在那个人身边的并非是身着振袖的她,而是身穿雅致的西洋礼裙,清秀可人的女孩子。倘若她没看错,似乎还比她的年纪要小上几分。
“下次让佐久间给你办一场生日舞会吧,”她听见虎助的声音如此说,“害羞的话,我陪你跳第一支舞就好。”
有着一头漂亮黑发的女孩子神情严肃地抬起手,虎助一瞬间露出了愕然的表情,随即大笑着和她拉了拉勾。在那一瞬间,铃突然意识到,虎助脸上所露出的光彩,是她平时所不曾目睹过的,灿烂而夺目。
铃就那样屏息躲在树丛后面,呆呆凝视着洋溢着幸福感的两人,宛若一只被琥珀停滞了时间的小虫。
直到纪之清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世界才又一次开始转动。
“刚才进去的女孩子,身上有八咫鸦的味道呢。”
铃仰起头,闭紧了双眼。
五
虎助在走出鹿鸣馆的一刹那便看到了对面行道树下的熟悉身影,他快步冲了过去,却在距离少女只有几步远的地方被她眼角边的泪光定在了原地。
“怎么样,好看吗,虎助先生。”
少女露出一个绚烂的笑容,轻巧地在原地一个旋身,秀发顿时如乌云般散落开来。霎时间,虎助恍惚觉得刚刚划过她面颊的泪珠只存在于他的想象之中。
“呃……啊,很好看。”
胸中仿佛有一万个声音在咆哮,可虎助的喉咙却干涩得连挤出这几个字都感觉力不从心。
和我想像中一模一样,他神思恍惚地想着,混没注意不知何时少女已经接近到两人吐息可闻的距离。
“谢谢,”少女的低语如惊雷般将虎助从沉思中惊醒,他低下头,看着身前抬头仰望他的少女泛红的眼圈,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不,他心中的声音大吼着,别这样!
虎助感到少女握住了他的手,他下意识地反握回去,却感不到一丝温暖。刺骨的寒意从手中传来,冰冷而坚硬,让他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
“月色真美呢,虎助先生。”
虎助感到一股战栗自灵魂中升起,她刚才说了什么?在繁杂的思绪之潮中,他颤抖着抬起手,可当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身前除却如水的月华已然空无一物。
“再见,野津君。”
少女的呢喃声犹在耳边,虎助猛然回身,却只能看着淡蓝色的矢车菊悄然远去,最终消失在视界尽头那随风飘落的樱岚中。
序章•完
【不坑,我不坑,麻麻说善始要善终,不善始也要善终】
曲:凋叶棕-骗 真实之诗
(ぼくを见つめて、何もいわない、この人は。)
“我是这么决定的。”
(困っているようで、哀しいようで、)
那个时候是夜晚的雨天。
(怒っているようで、泣いているような、)
送别了远道而来的外国友人,背过身去走向呆在茶室的那个人类。
(とても难しい颜をしていたけど。)
“我是这么决定的。你作为人类,我作为半妖,就这么继续生活下去。”
(ぼくは、言ってやったんだ。だいじょうぶだって。)
他已经脱下礼服,只穿着一件普通的单衣。
在这样的雨天里,不会冷吗?
“……为什么?作为人类和我继续生活不好吗?”
(みんな、そう言っていたから。)
在这样的雨天里,不会难过吗?
“不行哦。”
虽然成为了人类,好像就可以忘记曾经的恐怖的记忆。
但是如果那么做了的话,美好的记忆也会一起被遗忘掉。
“你不相信我吗?”
“不相信我能像……他们一样,救赎你?”
(信じることは素敌なんだ―)
“忘记了【真实】的话,”
“没有办法成为人类啊。”
(―ぼくは、知らなかった。)
我是鵺的孩子。
(たった一つ、「大事なもの」が、)
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情、什么叫做【重要的东西】。
(もし、在るならば、いったい何を选べばいいんだろう?)
被称作怪物、被当做恶心的可怕的东西。
——毕竟我也是那样的东西。
(【真实】是击碎【幻想】的东西。
本应是【幻想】的我成为了【真实】。
【真实】的【人】击碎了身为【幻想】的我。
【真实】的世界,打破了我的【幻想】。)
(答えを求めて、家にも帰らず、探し歩いた。)
像是罪人一样的,被赶出故乡。
“我的归处在哪里”抱着这样的疑问,寻找着答案。
(―そうしていつかぼくは、あの人に出会ったんだ。)
如果以现在的我来说,那个时候的她就像从万華镜中窥视到的阳光一样。
(辉くような笑颜とともに告げられた「答え」)
或许不是很显眼的微笑,却像折射了六倍的阳光一样耀眼而又温暖。
(绝対の自信を帯びた、その、金の瞳。)
让我好像从此就对生活充满了信心一样,好像这样就能找到归处一样。
「それは、ただ、简単なのさ。
“人を信じて生きてゆけ”
それ以外に大事なものなど、あるはずないぜ」と、力强く。
我做起了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和各种各样的人类、半妖、妖异交往、
像普通的人类一样生活、
认识了非常多的朋友、
遇见了或许是一生中唯一一个的人。
(梦がある、现と共に。)
这样的时光,真的就像梦一样。
(互いに手を取りながら。)
然而这样的时光,比梦还要【真实】。
(ぼくはその目で、闻いていたんだ。)
看着他们的眼睛,没有杂质、最简单、最干净的颜色。
浑身上下只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真实】。
(その口が、奏でる言叶、真実の诗を。)
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让我的心躁动不安。
因为我不一样。
(真実の诗、远く响けよ。)
独自一人在夜晚中瑟瑟发抖。
【真实】和【幻想】在脑中来回翻转。
或许我已经疯狂了吧。
两个人并肩走在夕阳下的河道边。
(ぼくらが、歩いていくこの道が、)
些许温暖的辉光,就像金线织作的绸布一样。
不时扑在脸上的寒风,让我脸上一阵刺痛。
(歪んでなど、いないように。)
“两人故事的结局最后一定是大团圆。”
(真実はきっと、そう。)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共识,却让我感受到比夕阳还要美丽的不真实。
(ただ、まっすぐに、続いているのか。)
「人を信じ、生きてゆけ」と。
“你看上去很有趣啊,或许是我的同类?嗯?”
「人の言叶を信じよ」と。
“这么难得的机会,一起来吧。”
「大事なものがそばにおわすから、力の限り信じなさい」と。
“……对不起,拒绝了你。”
「信じられるものこそを、自らの手で选び取れ」と。
“一起走吧,我牵着你的手。”
「ただ、己の正义を信じよ」と。
“请相信我。”
(さぁ、もう疑うことはない。)
(真実の诗を呗おう。)
我是【幻想】。
现在拥有了【真实】。
虽然成为了【真实】,好像就可以忘记曾经的恐怖的记忆。
但是如果那么做了的话,美好的记忆也会一起被遗忘掉。
因为对我来说那是【幻想】,
而【真实】是击碎【幻想】的东西。
(真実の诗、远く响けよ。)
“虽然会痛苦、会难过、会受伤,”
(そうして几千里を照らす标となれ。)
“但是即使那样我也有不想要忘记的事。”
或许最初救赎我的不是你,
但是日子还长着,那个时候有你在。
(ぼくらが、歩いていく、この道を、まっすぐに。)
“没有关系的,因为有你在。”
你在身旁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
双重刺激之下我终于下定决心了。不要问我什么刺激,对我好点。
这是一年前的事。
那是五月的第二周。院子里的紫阳绣球那一年早早地就绽开了花伞,将一整条道路都染成从薄紫到铜琉璃深浅不一的浓艳蓝紫色。穿过浓郁树荫的阳光变的有些柔和而模糊不清,偶尔一声振翅,鸟影如箭矢般掠过树枝间倾泻而下的阳光,又重归寂静。家里的后院并不算太大,但也许是手里的纸箱太重了吧,原本不算长的距离走起来格外吃力。
茜杏将怀里的纸箱放在地上,甩甩僵直酸痛的胳膊。哥哥谦一与弟弟信治都在道场给父亲帮忙,同时也作为剑道修行。而她却因为兄弟姐妹三人间的抽签输掉了,不得不留在家里帮忙家务。
明明这种力气活就该男生来做嘛!
茜杏嘟着脸颊,来回甩动酸疼的手。但是如果以此为借口,哥哥谦一与弟弟信治都会说,那女孩子来学什么剑道嘛!争论得久了,往往就是以茜杏猛地大喝一声扑过去为结束。
力气活就力气活!才不让他们笑呢!
纸箱里的杂物实在是有些沉,茜杏抱着纸箱,咬紧牙关勉强又走了一段。在她身旁,紫阳绣球正一大蓬一大蓬肆无忌惮地绽放着。从透明般的薄青色,到浅浅一抹的白绿色,到若有若无的月白,到蓝得张扬而狂妄的铜琉璃色……微风吹拂之中,这些细小的蓝紫色相互推搡着,挤压着,在地面蜿蜒流淌,形成斑斓的铜琉璃色的流云。浓艳的蓝紫色与深浅不一的青绿色织成斑斓的纹锦,从地面垂落至天空,几乎要将整个世界都与之隔离开来。
茜杏舒了口气。这条庭院的树荫长廊是母亲精心打造的,称为作品也不为过。一侧是高大的杨树,树冠几乎覆盖了整条林荫道。另一侧则正面对着和室,拉开纸门便能观赏到院内的景致。春有花夏有水秋有红枫冬有雪,景致实在太好,家里人人都想占用那间和室。一时间争论不休。最后还是父亲占了上风,将那间屋子作为接待客人之用。
“是吗……师兄这边也没有消息吗?”
她正这么想着,从和室那边便传来了隐隐的说话声。是她从没听过的声音,低沉的,仿佛流水冲刷过岩石的共鸣。又像是她在西洋剧院里听过的,某种乐器的重低音。
“抱歉,没能帮上你的忙。”这次是父亲的回答。
“哪里,师兄帮了我一个大忙——连师兄也查不出什么,那就是说那些人拼尽全力也不想让我知道她的消息吧。反而说明他们至少是知道他下落的。”对面的人似乎有些不屑地笑了,“堂堂华族,防区区一个半妖竟能防到如此,也真是辛苦他们了。”
茜杏不自觉地又靠近了一点。从这边望过去,那人的身影十分模糊。湛蓝的花与绿玉似的叶将画面切分成许多细小的碎片,她只能隐隐望见笔直的脊背,垮下摆的一角是浓郁得化不开的绀青。
“你父亲那边……怎么样?”
“真要硬来也不是不行。但是对方似乎请了大阴阳师,完全武力冲突只会引起人类和妖异之间的冲突。那位大人恐怕是不允许的。”
再近一些,再近一些!能看清对方什么样子就好!就偷偷看看!茜杏几乎是被蛊惑着又踏进了一步。
“……隆之,你可不要做什么危险的事。”父亲听起来饱含担忧。但是对方并没有回答,父亲便有些着急了,“先不论身份地位,单凭武力,就你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他们对抗的。若你有什么万一,我可没法向你父亲交代。”
“放心吧。”这一次另一个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锋棱毕现了,隐隐有笑意,“我好歹也算是长大了。不会像当初那么莽撞。”
茜杏又向前踏进一步。
一团团绀碧与琉璃色的流云擦过她的脸颊,徒劳地阻拦着她,拉扯着她的和服袖摆。这一次她能看到更多了,桔野色和服袖子里执着烟枪,线条分明的手臂,随意在脑后扎成一束的长发。可是,仍然看不到那个人的脸。
脚底下突然啪地一声。
“哇啊——!!!”
刹那间,琉璃色的云如同被惊到的群蝶,纷纷朝天空飞去。茜杏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p发生了什么,身体已经重重地朝前摔。更多的紫阳绣球被她慌乱地搂在怀里,化作软垫,减缓了与地面之间的冲击。
从蓝紫色从地面向天空飘落的雨幕之中,春日茜杏呆呆的看着对面那人的模样。
模模糊糊的,那一瞬间茜杏似乎产生了某种错觉,仿佛身体的某一部分张开了铜琉璃色的翅膀,扑闪着,挣扎着,要破茧而出。
“春日茜杏!你在干什么呢!!”
父亲的怒吼吼得她回过神。茜杏这才发现自己不仅失礼地盯着客人,还是以这样极其失礼的方式出现。她慌张地爬起来,脚一崴又向另一侧摔去……
桔梗色的和服袖摆掠过她的视野。
“是木屐的带子断了。”
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她。低沉的音色直接从背后温暖而宽大的胸膛里抵进心底。
心底巨大的蝴蝶鼓扇着翅膀的声音振聋发聩,她几乎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父亲也赶忙走到廊前。果然,左脚的木屐带子似乎早就磨损得不怎么妥当。终于被刚才灌木丛中横生的树枝不小心挑断了。
意识到自己的脚正被陌生男人看着,茜杏顿时觉得脸上发烫。那人扶她坐到廊下便让开了位置,父亲试着捏住脚踝转了转。
“疼吗?”
茜杏摇摇头。
“那没事。”父亲站起身,一脸无奈朝那人摇头,“让你看到了失礼的场面,真是抱歉。”
“我好歹也算是在这里长大的——师兄当年可是说过我不算外人的话,”那人只抽着烟,咬着烟杆咧嘴,“现在怎么反而变得这么疏远起来。这是你家的……?”
“嗯,跟你说过的,生错了性别的那个,春日茜杏。”
茜杏不由得朝父亲嘟起脸颊,“那也得怪父亲,把我生的不像女孩儿!”
父亲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平常我是这么教你没礼貌的吗?!”
茜杏低下撇撇嘴。又偷偷抬眼看向另一人。那人比父亲还要高,眉头皱得紧紧的,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茜杏,这是雨塚隆之。是我们流派修习者,你该喊他师叔。”
“是……雨塚师叔。我是春日茜杏,请多指教。”
茜杏眨眨眼,又垂下头。雨塚师叔,即使是笑也会夹着眉头诶!有点可怕,但是又想忍不住多看一眼。多看一眼,又觉得可怕而不敢看更多。
“是吗,听说你也在修行剑道,有机会可以一起比划一下。”
“可以吗?!请务必指正我的剑术!!”
话一出口茜杏就后悔了。雨塚师叔眨着眼看着她,父亲则放弃般地叹了口气。她红着脸缩回脖子,“对不起,我失礼了,让您见笑。”
“没有。我可是很认真的在说。”雨塚敲敲烟杆,“等我把手头的事做完,再来拜访。”
他突然转头,嘴角拉出一个柔软的弧度,连带着眉间的川字纹也不是那么可怕了,“下一次,请务必指教。”
“是!!!”
“那么,我先告辞了。”
“我送你出去。”
“您路上小心!”
因为暂时还没办法站起来,少女只得坐着低头行礼。雨塚又多看了她一眼,便跟着师兄春日恒一出了院门。
“师兄是真疼她啊。”雨塚悠悠地将手笼进袖口,想起什么似的笑到,“凡事最为循规蹈矩的师兄,女儿那么活泼……”
“就是太疼她了。”春日恒一摇摇头,倒是没有否认,“现在一点规矩都没有,将来要怎么办。”
“这不很好吗。虽然我没有小孩,不过做父母的,最大的心愿大抵还是希望孩子们能长大成人吧。其他怎样都是次要的了。”
两人穿过长廊,不远处道场里学生们呼喝着,竹剑破空的喧哗隐隐让他有种错觉,仿佛自己仍是十年前的少年,自己刚逃了课,被老师捉去一顿好训……
“是啊……令尊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吧。”春日恒一有些担忧地看着师弟。当年不到自己肩膀的少年如今要微微抬起头才能看到。但有些东西,似乎从来也未曾变过。
“你回去之后,一定不要冲动啊。”
走在前头的春日恒一已经微花的短发拉回他飘忽的思绪。雨塚隆之随即自嘲地笑了。
是啊……自己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了。
“不用担心。我总归是长大了的。”
他拉了拉披在肩头的羽织,宛若要斩断什么一般,大踏步走了出去。
※随便写写就卡了很久。
※渣。
※不活了,别救。
※序章时间线
~ 猫老板与猫店员 ~
“下午好。”
正在整理的一之茂听见店门被人拉开的声音后便抬起头看去,只见站在入口处的那位女性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一之茂先生正在忙吗?”
“只是在整理一点东西而已。”一之茂转身走到了她的面前笑着问候道,“好久不见了小鸟游小姐,您今天过来有什么需要吗?”
“嗯,前段日子家父预定了新的木屐,但是他一直忘记了。”小鸟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早家父才想起这件事,于是他就让我过来了。”
“说起来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呢。”
小鸟游举起了手中提着的东西,她托着底部递给了一之茂:“这是今早做的一些点心,但是好像量做的稍微有一点多……”
“是您亲手做的?”
“是的…这次家父给您添麻烦了,所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看着一之茂似乎想要拒绝的样子,小鸟游随之露出了有些失落的表情,“给您……添麻烦了吗?”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一之茂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食盒,感受到其中的分量并不轻,见他接过了用布包裹着的食盒后就笑了起来的小鸟游在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注意到了从里间出来的那名陌生的女孩子。
“一之茂先生,那孩子是……?”
“啊,我来介绍一下。”把女孩子叫到身边的一之茂微笑着介绍道:“她是新来的小姑娘,叫苏芳,是新来的店员。”
“十分可爱的店员呢,对了,这个也要麻烦您了,差点要忘记了。”
“嗯?”
小鸟游从衣襟中抽出了一张纸递给他,接过了那张纸的一之茂看了里面的内容后说道:“嗯,我知道了,小鸟游小姐请稍等一下。”
“那么麻烦您了。”
等一之茂转身离开之后,小鸟游笑看着面前尚未离去的女孩。
“初次见面,苏方姑娘。”她从巾着中取出了一个小布包,笑问道:“能把手伸出来吗?”
待苏芳伸出手后,她将小布包放在了与自己相比有点小的手上。
“这个是?”
“是金平糖哟~没想到一之茂先生的店里会来了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正好随身带了一点,真巧呢。”
“所以这个就当是初次见面的礼物了。你要是能喜欢就好了~”
“谢谢~”
“请多指教,苏芳姑娘。对了,这个(金平糖)要对一之茂先生保密哦?”
“嗯!”
待一之茂提着木盒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苏芳似乎一如既往的样子,而小鸟游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等候着。
在他们完成这笔拖了较长一段时间的交易后,小鸟游说道:“这次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因为家父的关系一直拖到现在。”
“我能理解,所以小鸟游小姐您无需如此。”
“您是一个温柔的人呢。”小鸟游笑了笑,“正好苏芳姑娘也在,看样子点心的量刚刚好。”
“……让您费心了。”
“这没什么,您也知道家父是个任性的人。”
“哈哈,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呢。”
“晚上我还有工作,就先告辞了。食盒我会抽空来拿的。”
“嗯,我知道了。”
“……”
“?”
“您……有着一双美丽的手。”
在一之茂还未反应过来小鸟游所说的这句话时,她继续说了下去。
“最近我就在这附近的那家酒屋工作,若是有空的话,希望您能来听听我的演奏呢。”
“一之茂先生,我由衷的期待着下一次见面。”
~ 于商场展翅的雏鸟 ~
夜晚的酒屋生意兴隆,各色各样的客人聚集于此。对于无法选择客人的小鸟游来说,她会遇到什么样的客人,又或是会被哪位熟客指名都早已变成让她期待的事情。
今夜来自许久未见的客人的指名让她不由得期待了起来。
进入梅之间后,小鸟游与另一名三味线奏者在预定的位置上正坐好,笑容满面的看着面前的客人。
“好久不见了汐音ちゃん!一直都没能遇到你呢!”
“是呢,铃村先生。”将三味线靠于右大腿上后,小鸟游笑着回应道,“您能记着小女这是小女的荣幸。”
“今夜这孩子将与我一起为各位演奏助兴,请各位多多指教了。”
“新人啊~真期待啊。”
“呵呵,感谢您的期待。”
小鸟游在进入屋内之前就注意到了坐在一旁那没有什么表情的年轻人。
看起来最多只有十八岁。
此时坐在屋内的基本是经商多年的商人们,混迹于中的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气场却并不输于他们这几位长者。
未来似乎很光明的年轻人。
注意到了她打量的视线而看向她的年轻人依旧面无表情,坐在他对面的下野先生注意到了他俩视线相对的事才一拍大腿说道:“我都忘了。”
“汐音ちゃん,这位是天海老爷的独子,天海城司。”
“初次见面,天海少爷。”
下野先生又对着年轻人说道:“她是这一带有名的三味线奏者,她的演奏可是没话说的啊。”
“瞧您说的,小女的演奏并没有您说的那么好,而且小女的名气哪有您说的那么大啊。”小鸟游轻声笑着,“待会儿要是让天海少爷失望了您要怎么负责呢?”
“放心吧!我都敢打包票了。天海君,你是第一次听她演奏,想听什么曲子就尽管要求。”
“嗯————”听男人如此保证,天海的兴趣似乎被勾起了些许。
原本只是温和笑着的她此时露出了属于“奏者”的表情,“下野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小女似乎只能拿出一些看家本事了呢。”
“天海少爷,您可有什么要求?”
“那就请你演奏一曲你的拿手曲吧。”
“拿手……吗?我知道了,天海少爷。”只见她侧过头与向她靠来的女孩子低声说了几句后再次面向在座的客人们。
起手便是一阵稍显急促的旋律让他们安静了下来,而后她逐渐放轻了拨弦的力度,节奏也缓和下来,她身边的女孩此时也开始拨动弦线配合着她的节奏弹奏起来。
乐声如春天来临时接连绽放的花朵一般,轻快而明亮。
如同这首曲子的名字一样——“百花缭乱”
最后的声音逐渐淡去以后,她再一次与年轻的男孩子四目相对。
“您意下如何?”
【先打卡再补后续_(:з」∠)_】
“是爱伦坡呢。”
女孩子的清脆嗓音从身后传来的时候,日向寺琉璃正在将自制的树叶书签小心地夹进珍藏的绘本里。
铃每次都喜欢用这句话作为开场白,琉璃这样想着,眼角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笑意。
那么,接下来,她大概会和往常一样一字一句地读出这一页上她最先看到的语句吧?这么想的时候,耳边果然就再次传来了铃的声音。
“那猫大得惊人,浑身乌黑,美丽非凡,而且特别有灵性。我妻子骨子里就迷信,一说到那猫的灵性,就绕不开古人对猫的普遍看法——所有的黑猫都是女巫乔装的。我不是在说妻子对此有多当真,我之所以提到这一点,不为别的,只是刚好想起而已。”
琉璃闭起眼睛向后仰过头去,少女的吐息穿过夏日的阳光,如顽皮的风一般拂过耳边,让她不由自主地漏出了一声轻笑。
“诶,我有哪里读的不对吗。”铃的声音中突然带上了些许慌乱,琉璃不用睁开眼,也能在脑海中想象出那孩子脸上泛起的一抹绯红。
啊啊,这孩子,就好像一只敏感而好奇的猫呢。这个念头让琉璃嘴角的笑意在一瞬间漾开,渐渐化作风铃般的笑声,直到铃开始不自然地扭动起身体,她才再度睁开双眼。
“不,铃铃读的很好。”笑倒在少女怀中的琉璃望着头顶那张绯色的面容如此说道,“我只是很开心而已。”
“是这样吗……那就好。”铃点点头,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却没再说什么了。
是的,我真的很开心。琉璃这样想着,再度闭上了双眼,将透过树荫洒落在面颊上的顽皮阳光驱赶到了一旁,静静地享受起了这安宁的午后时光。
×××
琉璃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奇妙的梦,半梦半醒的她饶有兴味地注视着一只幼猫和一大群麻雀围着一个盒子吵得不可开交。麻雀们在半空中盘旋着,七嘴八舌地叽叽喳喳个没完,而幼猫则站在盒子顶端弓起身体,从喉间发出威吓的低吼,片刻不肯放松警惕。
啊啊,真可爱呢,这种吵架。琉璃这么想着,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安抚一下那只小猫,可触手之处的感觉,却与皮毛迥异。
琉璃悚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还躺在神社的廊下,而‘麻雀’和‘小猫’正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惊讶地凝视着她的举动。
“……汝,偶尔会做出些很惊人的举动哪。”神社的主人,如同仁王般屹立在廊下的绫濑川结花气势十足地将右手向前一指,“汝若是如此中意清原氏,只要献上祭礼,吾便于仓稻魂命之前为汝二人祈福也无不可哪。”
“早安,结花姐,一切拜托了。”琉璃露出一个迷迷糊糊地笑容,顺手捏了捏铃的面颊,“铃铃也是喔。”
“完,完全睡迷糊了呢……。”铃垂下眼帘,略微转了转身,开始解开身侧盒子上的包装绳。“结花姐也不要闹了,想吃的话,至少也请去泡个茶来吧?”
“你以为咱会没有准备吗,”结花仿佛魔术一般从身后变出的托盘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茶具和点心,“欠债鬼不敢来,就便宜你们啦。”
×××
“所以说,这就是那个有名的月岛的蛋糕咯?”巫女端详着眼前的艺术品,轻轻挖下一小块放进了嘴里,“唔,不光是味道,口感也很特别哪。”
“是呢,”琉璃微笑着端起茶杯,“可是啊,我觉得还是结花姐的茶点比较好吃呢。”
“浅尝辄止的做法可是很没有说服力哪,”巫女笑着摇了摇头,随即肃容将蛋糕放到了一边,“你们两个今天这么反常,该不是又在欠债鬼那边闯了祸吧?”
“没有喔。”
“才没有!”
“哦?”结花抬起眼打量了一下并肩而坐的二人,随即打开折扇向前一挥,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看来有心事的是清原呢,说来听听吧。”
×××
事情的起源是一封奇怪的信。
也许是因为邮递员搞错了地址,抑或是单纯的意外夹带,总之等铃发现的时候,原本应该寄给‘清桁’的信已经被她混在一顿读者来信里一同拆开了。
拆开的信当然不能再封回去寄出,所以就只好按照叔父的指示,去信封上的地址带上礼物上门谢罪。这原本便是自己的错失,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接下来的发展便完全超出了预期。
虽然勉强照着信封上的地址找了过去,可‘清桁’仿佛是完全不存在的人,没有邻居听说过这个名字,情报中提到可能是房主的人的行动也完全不规律,等了一周都见不到人,去警察局的结果也是查无此人,简直让人无计可施。
“那么……你有去试试寄信人那边吗?”结花皱起眉,“你该不会是卷进什么奇怪的事件了吧?”
铃摇了摇头,开始说明寄信人一方的问题。
名为泉一郎的寄信人似乎可能是存在的,但……问题有两个,第一是行踪不明,第二是邻居提供的房主名字对不上。换句话说,也是没办法当面联系的状态。事实上,因为名字对不上的缘故,把拆开过的信和礼物一起留在那里似乎也有不妥之处,因此还是陷入了相当尴尬的境地。
“……那么,要不要寄回去试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