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企划已经关闭!后日谈/剧情补完请移步官方E组:http://elfartworld.com/groups/730/】
谢谢各位的参与!
企划描述:
架空大正年间,人类和妖异为了在灵灾的诅咒下延续彼此的血脉而诞生了新的种族半妖,而半妖在人类社会引发了一系列问题,因此双方领袖约定在接下来的百年之内,所有的半妖都可以选择接受秘法,变成完全的妖异或者人类。若成为人类就融入人类社会作为人度过一生,若成为妖异就跟随古老的一族隐居山野。而玩家则要扮演3个种族中的一种,通过恋爱决定是否接受秘法以及和谁,在怎样的环境共同生活下去。
“……?你最近是不是受傷有點頻繁?”
坐在對面的染谷低著頭沒有回答。
如果狩津沒記錯的話,在那個莫名其妙的突然告白之後的一段時間,染谷身上的傷口數量的確是明顯減少了很多,但是不知怎麼的這幾天又開始突然增加……該不會是又有了新的“戀人”?
“……”
……問不出口啊。
狩津有些困窘地給最後一處傷口貼上濕布,染谷立刻倏地站起來走向了門口。這幾天她跟之前判若兩人,每天來保健室處理傷口卻基本都不怎麼跟狩津說話,雖然就狩津來說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不過如果那種態度跟傷口有關係的話,作為老師不能不管啊。
“麻煩的小鬼……”
狩津在空無一人的保健室里揉著太陽穴小聲罵了出來。
想著明天保健室沒什麼人來的話就去打聽一下染谷的新交往對象是什麼人,結果第二天第一個來保健室的就是染谷。從制服的袖子里延伸出來的醜陋傷口,順著手腕滑過掌心最後從指尖不斷滴落的,新鮮刺眼的赤色。
“怎麼回事!?”
染谷的雙肩顫抖了一下,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沒控制住怒吼的音量。星星點點的赤色痕跡從保健室門外一直延伸到染谷的腳邊,在潔淨的地面上滴成了小小的一灘。
“狩津……老師?”
映在染谷眼裡的自己,沒有了一貫的笑容。自己臉上有些扭曲的表情看起來異常陌生,反而是染谷的表情給他一種不能更熟悉的感覺。
——名為“恐懼”的表情。
“……抱歉。我不喜歡看到別人受傷。所以呢,這次是被哪個人渣弄傷的?”
狩津煩躁地撩開遮住視線的前髪,這麼多天一直沒能問出口的問題不知為何輕而易舉地衝口而出。赤色的粘稠液體還在從少女下垂的指尖緩慢滴落到地上,簡直就像是被地面吸引著往下掉一樣,他忍不住這樣想。
處理傷口的時候染谷小小地慘叫了一聲,不知是因為這次的傷口實在太深還是因為狩津用力過猛,不過看起來好像是後者。狩津嘖了一聲集中精神調整了力度,對面的少女似乎因為自己罕見的不耐煩態度而不安了起來。
“……狩津老師。對狩津老師告白之後,我沒有跟任何人交往哦?雖然沒想到老師會嫉”
“那這是誰弄的。”
“……那個”
“你嗎。”
“……”
雖然染谷還是一如既往地找錯重點,但這次他沒工夫理會幻想少女的自我滿足解釋。給傷口做完最後的處理,貼上紗布纏上繃帶,坐下來的時候狩津啪唧一聲踩到了那灘赤色的液體,無法抑止的不快感與煩躁感。
“什麼都沒有的話,這幾天的態度是怎麼回事?”
“……月刊的戀愛占卜說,進攻不行的話就後退試試……”
“為什麼搞出這麼大的傷口?”
“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就……”
“到底為什麼……,………………,回家路上注意安全,傷口這幾天不要碰水。”
到底為什麼要每天每天這樣執拗地傷害自己?
因為知道了答案,所以狡猾的大人連回答的機會都不給她。狩津半是強制地把欲言又止的染谷推出保健室,回身鎖上門,然後頹然癱倒在了辦公桌旁。
淡淡的鐵鏽味充滿了整個保健室,他卻沒心情打掃。只要一閉上眼睛,鮮血滴落的樣子就如在眼前,赤色的鮮烈軌跡深深烙印在本該已經看不見東西的左眼眼底。
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著一樣,飛蛾撲火一般的,赤色。
“………………麻煩的小鬼。”
走进公寓之时,虎助随手把刚配好的大门钥匙扔在了桌上,搬来这间老公寓转眼已经有一年多。原本是用船坞的旧房改建而来,即便屋内有重新粉饰过,但看起来依然多少有些破旧。房子几乎全是木造的,当风吹过来时便会发出吱嘎声,好在左领右舍都很安静,而对虎助而言,所谓住房只要是一个能遮风挡雨,容身睡觉的地方即可,而且租金也不要太贵。
他随手将门带上,有时虎助甚至有些意外,那扇木门其实之前已经因为自己稍不注意的用力过猛而变的摇摇欲坠,如今依然没有盗贼看上这里,一来是看上去的确无钱可偷,二来也可能要归功于这位室友。
伴随着木门被拉上的声音,他听到了从里屋内传来轻快的歌声,本身对外国洋曲并没有什么研究,但只是这一首他还是非常清楚的。
“欢乐颂”还真是一首非常适合赤城幸秀的歌。
虎助脱掉了长靴,就这么单穿着袜子走入了内室,木质的地板似乎经不起这位大个军人的体重而哀鸣着。似乎是察觉到这家的主人归来,歌声停了下来,他听到浴室的拉门打开的声音。
一条瘦小的白色影子迅速从门缝里窜了出来,绕过他的脚边迅速的遛向了窗台。
“安芸……”
一只健硕的三花猫用他金色的瞳仁不屑的打量着虎助,似乎对他的呼唤无动于衷。养这只野猫也一年多了,来家里蹭吃蹭喝倒是不少,只是一点都不亲人。
“给猫起船的名字,也难怪它不会亲你。”
虎助悻悻收回了逗猫的手,站了起来。
赤城幸秀已经换了礼服并戴上了手套,他略显棕色的头发整齐的梳到了脑后,露出了端正的面容。幸秀的个子不高,但毕竟是华服在身,并配上那修饰完美的笑容,让人无法找出破绽。
“浴室用完了吗?”
幸秀点了点头走向了前厅,虎助用眼角看到安芸从窗台上跳入了幸秀怀里。
拉上了浴室的门,虎助点了点自己紧皱的眉头,要做的准备工作还很多,如果可能的话,冲个澡也不错……
“舞会,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他听到幸秀在门外对他高声说着。
“是吗,又约上了哪家的太太?”
幸秀爽朗的笑声传来,不用明说,虎助已经知道他又有了新的计划。
赤城幸秀,野津虎助军校时的后辈,现在是一名职业骗子。明明在几年前还是非常羞赧腼腆的性格,重遇时却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虎助所听说的,也只是幸秀在自己参军不久后就辍学离开了军校,并和家里完全断绝了关系。
在发现他只身来到帝都后,面对幸秀的请求,虽然多少对对方的职业有所介意,虎助还是毫不犹豫的就收留了居无定所的他,代价只是帮他照看和收拾房间。一半是出于不干涉旧友生活的礼貌,一半是他打从心里认为,这位后辈变成今天这样,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才是。
不过,这说来就话长了。
“有邀约对象的人不光是我吧?”幸秀的声音再次传来。
“……”
正忙着和礼服的衣扣战斗的虎助,并不想回答这句话,他自暴自弃的推开门把领结递给了幸秀。对方接过那黑色的绸带,熟练的打出了礼结。
“我可没见你这么打扮过。”
从幸秀手中接过了礼结,虎助感觉自己的手指有些僵硬,他并不打算把邀约了清原家小姐的事这么快就告之天下,毕竟连他自己也并没有什么把握。
但只要想到那丫头的笑容,不知为何心情就变的轻快起来,连幸秀一脸看戏的笑容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幸秀放下了安芸,他仔细整理了外套,把黏上的白色毛发一一弹掉并整理了领口。
“我看起来如何?”
“很棒,晚上回来吗?”
“我不知道,你呢?”
“不要惹麻烦……”
“希望对方是个好姑娘。”
“闭嘴。”
虎助像是驱赶一般挥了挥手,幸秀窃笑着离开了房间,而安芸跟在他身后。
野津中佐突然觉得自己该再去照照镜子。
并非想谈哲学(x),只是不知道做什么(.......
关于一些地理环境之类的元素,暂时采用写起来方便的理解了,如有不妥请告知m(_ _)m
三日从未感到世间有什么是完全不美好的,这一点大概也蛮“幼稚”的
“……夏天到了呢,时雨。”
伊佐山坐在店内一个阴凉的角落。四处的蝉鸣都似乎是在呐喊着“热起来了热起来了”,即使是时雨的“歌声”也无法盖过,令人平添一份烦躁。
这也姑且算是夏天的味道。
“啊,伊佐山小姐,请用茶。”店主加加美三日递上茶杯,“虽然天气热了起来,但人们也还是很有精神呢,这不是很好嘛。”
三日露出笑容。
“也是有只在夏天才能进行的乐事吧。”
“这是说天狐祭吗?”似乎想到了什么,伊佐山一拍手,“也就是这些日子了吧,街巷中的人们也正准备着……不知三日屋是否要参加祭典呢?”
“哎呀,三日屋毕竟只是一个当铺,售卖的话时间也并不‘合适’呢。即使是以我本人的身份,大抵也是和祭典无缘吧。”三日露出了笑容,“毕竟店家是为客人服务的。三日屋的规矩不可打破,然而如果是因为店主的个人事务而误了客人的事,那也实在是太过失职了。”
是这样。伊佐山理解的点了点头——这段时日她已经充分了解了,若非必要,这位店主是不会轻易离开店中的。也就是现今自己留在三日屋,还可以在其出门的时候照看一下……但其他不说,为何加加美先生连采买一事都不肯交给我去做呢?
也不知是否能读到伊佐山心中所想,她怀中的时雨似乎歪倒了几分。
“说起来伊佐山小姐是否要参加祭典呢?每年这时的游行都相当有名呢,一定值得一看吧。”
听到三日的问题,伊佐山也摇了摇头。
“不……虽然我也多少有些兴趣,但到时人那样多,我不放心时雨。”
原来如此呢。三日眯了眯眼睛——伊佐山小姐对时雨确实是十分爱惜,怕是为了避免其被人潮挤坏了吧。
“这样一来,我们二人便都只能空听人们的欢声呢——哎呀,这也是一种乐事,听到大家都那样开心,情绪也一定会高涨起来吧?就好像也参加了大家的活动一样。”
哈啊……
伊佐山不知道怎样回应。尽管加加美似乎是真心实意的说出这番话的,但总觉得话间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嗯……不过话虽如此,我记得在祭典的最后一日,河川边会举办花火大会吧?”
是的哟,三日作出肯定。伊佐山小姐有兴趣吗?
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毕竟难得的祭典,只要找到人流稀少的地方观看烟火就可以了吧?
再说,既然是这样的盛事,也多半不会有客人挑选在这个时候,您意下如何呢?伊佐山提出建议。
“您说的也是。”三日抖了抖单单立起的右耳,“那就去一饱眼福吧,花火大会。至于观赏的地点,最优的选项必然会成为热门,要寻找一个清静又适合观赏的地方,这方面就交给我吧。”
我有一个好去处呢。那就拜托了。二人就这样达成了结论。
“啊,不过即使当日可能没有客人上门,但也并非是肯定的事吧。”
总归是要做好准备呢。三日拿出纸笔,写起了三日屋仅仅一夜的休店告示。
还有十日,足矣。
花火大会当日。
并非单单夜里,事实上这几日三日屋也确实没什么生意……尽管平日也多是如此。时间完美的空余了出来,或者说空余的有些多了,可真是对账本不友好啊。
“但这样时间也就更加充裕了呢。”三日把食盒塞得满满的,爽朗的一击掌。“那么我们就出发吧。”
“……现在?这还未到六时吧?”
啊,是这样的。三日对此作出解释。
“因为我们要去的地方,可能稍稍有些远呢。”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伊佐山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睛。
“要入山吗?”
“是的。”三日点点头,“时间有空余真是太好了。不知伊佐山小姐走不走得惯山路,这样也许可以选择更平缓的路线呢。”
并非是要登顶,只是在半山处有一小片空地正好可以看得到花火大会的方向,且没有遮挡——虽然距离可能远了一些,但也不错吧?
说的也是。伊佐山毕竟曾是云游艺人,绝非是娇气的小姐,对此也并无异议——既然是平缓的路线,也不用担心会一不小心摔坏时雨了。
于是加加美三日拎着颇具分量的食盒,伊佐山舞怀抱着三味线时雨,二人向山那边走去。
渐入山中,四周也并非就变得寂静。此处少有人声,然而除去蝉鸣不说,鸟兽水风所发出的自然响动也是极为丰富的。
“毕竟此处并非真正的远离人烟,山下又颇为热闹,虽不能说十分的‘和平’,但也绝非是座凶险的山呢。”
不如说是“可爱”吧,三日说道。伊佐山并不能完全理解三日雀跃的声音,然而确实像他所说的,看到他人开心的模样多半观者心情也会变好。伊佐山不由的露出笑容。
“花火大会啊……要说起来,我也着实很久不曾好好欣赏过了呢。”
伊佐山轻轻抚摸着时雨,三味线的琴弦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她略微回忆起幼时的时光,将时雨抱得更紧一些。
“真是凑巧,我也是如此。”三日自然的接过话题,“不瞒您说,我小时是在山中的寺院中长大的,几乎未曾见识过这样繁盛的祭典。”
哎,是这样吗?伊佐山有些惊讶——毕竟从此人身上可觉不出一点“佛门弟子”的味道。
似乎感受到伊佐山的疑惑,三日挠挠头,“啊,是这样的,尽管我是在寺中长大,然而仅仅算是受其惠泽,并非算入了佛门。要说起来,我连简单的经文也记不好呢。”
毕竟无人对此作出要求,自己也未曾有过额外的兴趣。三日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伊佐山点头表示理解,但也不由得有些好奇。自己并非未曾听过加加美的往事,平日在店中巷里也常会遇到他的旧识,因此伊佐山也对三日任职的丰富经历有所耳闻,然而在此之前的事今日还是第一次听说。
如果不介意的话,便请多讲些吧。伊佐山做出请求,而加加美也微微点了点头。
“您说的是,毕竟空走山路还是有些无趣呢。”
三日从他的小时讲起。自己被山中荒寺的主持,空德法师捡到,从此留在寺中等等,多数只是简单的提起,毕竟这也多半谈不上是趣闻。
“在我大约三四岁的时候,空德法师便会带我下山了。那座山并非名山,而山下也只是一座小小的渔村而已,自然是远比不上这里。再后来长大一些,我也能一人下山跑腿,这多半是为了生活用品,也渐渐和山下人熟悉了起来。”
讲到这里,三日不由的眯起眼睛来。那都是些亲切的人啊,茶铺的姐姐还会分给我好吃的丸子。
那丸子一定很好吃吧?看到三日的表情,伊佐山不由得这样想到。
“然而在那时,空德法师也有一次带我去过更繁华一些的城镇。虽然并不知道他究竟是去做什么的,我在一座佛寺门外等了好久——那座寺院在我当时看来真是大极了,与我所寄身的地方完全不同。我在外面等的肚子咕咕叫,但又不好擅自购买吃食,只能在那里等着,一边远远看着街上的光景。”
不仅寺院,这里的街道也有所不同,尽管如今从这里看来似乎还是小家子气了一些,但也远远不是那山脚的小村庄可比的。
三日在那时见识了很多不曾见过的东西。
“其中就包括了这一样。”三日指了指脚下,伊佐山感到了疑惑。
“……靴子?”
“对的,就是靴子。”三日点点头。“在此之前我所接触的人们可并没有穿戴这种时髦的洋服的呢,对于年少的我来说,也算是十足的新奇了吧?”
但不仅如此,三日说道。那一日他还邂逅了穿靴子的英雄。
“英雄?”
“是的,伊佐山小姐。您可曾听闻过《穿靴子的猫》这个故事吗?”
伊佐山摇头做出否定,三日向她解释道。
“这是西洋的故事呢,就让我为您讲一讲吧。”
乐意之极。于是三日简单的复述了这个故事,在末尾,三日说道。
“在我看来,布斯真的是了不起的猫,他是给小主人带来‘幸福’的英雄呢。如您所见,我是猫又的半妖,自然对其感到了亲切,不由得也想成为像它那样的‘猫’。”
虽然我也并非是一只猫呢,三日挠了挠头。
伊佐山露出笑容,拍起了手。这真是一个好故事,她这样说道,您是在那里听人讲到的吗?
倒并非如此。
“我在那寺院外等了许久,空德法师也终于是出来了。他说难得带我进城,倒可以让我带一点纪念品回去。不瞒您说,我小时候认汉字认的实在是差极了,更不用提书写,于是我便说是否能让我带一本能认字书回去。”
三日回想起那时的情景,不由的露出开心的笑容。
“空德法师自然是答应了,然而啊,不知为何,他却为我选了一本西洋故事的书。付账的时候店主不住的看空德法师的僧衣,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着实是好笑——他多半是认为佛僧只会看经书吧。”
结果却买了一本西洋的“闲书”,也难怪会觉得不可思议了。伊佐山想象那种情景,也忍不住发笑。
“那么这个故事就是你从书中看来的吗?”
“是的。”三日点点头,“要说起来,这本书现今还是我的宝贝呢。在这之后,空德法师便带我返回了,走在路上我忍不住讲,为什么这里看起来这样的热闹呢?此时我才知道,原来当地正在祭典的期间。”
这祭典与三日记忆中的有所不同。在此之前,他只见过山下的渔村每年的海神祭,然而那更接近一种简单的供奉仪式,并未有这番热闹的景象。
“而当我们离开了城镇一段路程,此时已入夜,我听到身后似乎有火枪的声音——尽管我当时也未曾真的见过火枪——那声音引得我不由得回头看去,便是我第一次见到花火盛开的样子。”
原来如此。伊佐山脑中浮现出黑夜中花火散落的情景。在夜里的野路中所看到的远方的花火,是否和今日看到的有几分相似呢?
啊,到了。三日发出短促的提示,伊佐山抬头一看,发现来到了一处空地。一块巨石向前方伸出,刚好造就了一处视野宽阔的观景台,从此处正好可以看到山下的人烟灯火。
“怎样,这里还是不错的吧?”伊佐山点头作出肯定,而三日则放下食盒,在此布置好二人的坐席。
“刚刚一路上都是我一人在讲话,真是不好意思。”待二人坐下,三日微微欠身。
哪里哪里,这毕竟也是我请您讲的,之后也许还有要您来当听众的时候,请不要在意。伊佐山也微微回礼。
“距离花火大会开始还有一些时间,不如先吃一点点心吧?”
事实上走了那么一段山路,伊佐山的腹中也是有些空落落的。三日点点头,打开了食盒的盖子。尽管此处并无灯火,然而也更显得月星的明亮,粗略的映照在食盒中也不由得让人食指大动。
那么我开动了。您请。伊佐山又备上茶水,二人等待着花火大会的开始。
“——话又说回来,花火也真是美丽呢。尽管它仅仅只在天空中绽放了瞬间,然而却能长久的留在人的心上啊。”
是的,三日点头应和着。
“花火也好,花朵也好——世间的多数事物都并非永恒,甚至堪称是短暂的。然而正因为这种‘时限’才更显的美丽,我认为这种看法是很有道理的。”
也许有人认为盛放的那一瞬间是最为完美,也有人认为凋零才是其美所在。不同的想法也使那些短暂的事物变得更加的“立体”,堪称每一刻都是“完美”的,三日这样说道。
“然而就像这天上的星斗,世间也是有‘永恒’的事物存在的呢。”
是的,这星辰银河也很美丽。伊佐山抬头喃喃的说道。
“短暂存在的也好,永恒的事物也好,都各自有各自的美呢。也许在烟火绽放的时候人们看不到星星的光辉,然而星星又总是在那里的。我想,正是因为有这些永恒的存在,世间中的每一人、每一物才永远不会是孤寂的吧。”
因为它们永远都在你身边,而这世间的每一个个体也都陪伴着它们。三日笑着说道,这世界真的是很温柔呢。
温柔吗?也许吧。
伊佐山想到。无论如何,如今也有时雨也陪伴在身边。即使是曾经离开家云游四处的那段时日,自己也不曾是孤独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扶起琴柄。
“既然花火还未曾升起,请允许我弹奏一曲吧。”
自然,请弹奏吧。三日微微坐正了身子,侧耳倾听。
三味线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太阳早已下山,蝉声已静。远方渐渐升起了绚丽的花火,近似火枪的发射音接连响起。
三日的竖起的右耳微微颤动。花火那短暂的生命燃起的高歌盛大的鸣唱着,然而时雨的“歌声”依旧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真是温柔的琴声,加加美三日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