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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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劇場

布幕一次次升起落下,不斷上演相同的劇目,無比歪曲荒謬,極盡絢爛輝煌,演員觀眾舉杯喝彩,放聲大笑,竭力高歌,彷若半醒者的狂歡      

        

【私人世界觀整合(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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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繭(十一/二)

    【孩子人數眾多】 【數量持續增長中...】 想要講故事 歡迎敲
    2022/05/10

    十一,       

    這是在邀請我嗎?對。       

    本來只是想要調侃埃圖瑪維的,沒有想到那傢伙還就這麼耿直地回答了。忒勒斯坐在河邊,不想要去人多的地方,不想遇到熟人,不想和人打交道。樹林裡孤立的小房子啊……好像也不錯,小時候他也會羨慕這種生活,自給自足,安逸而隨意,像他這種出生在人堆裡的孩子怎麼也沒辦法想像——他把手浸在河里,總有種錯覺要是就這麼浸著下一秒就能洗出血來。現在可以,他會說,那種幾個月都可以不需要開口說話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更喜歡哪一種,總覺得無論是什麼形式的安逸都對自己來說過於奢侈。       

    無休止的水和雷擊打大地的聲音,忒勒斯往自己又縮了縮,他越發討厭這種天氣,早上麻痺感官晚上吵得難以入眠。但是輾轉間就會有什麼突然罩在他的耳上,那溫度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他的老師從前常常說他天分很高但是意志薄弱,大抵就是這個意思。雨水重壓在肩背上,寒意包裹他彷彿能洗褪所有對他人的觸碰的記憶,友善的的惡意的,生的死的。他蜷起來,希望自己就這麼被打散,隨河流而去。       

    別淋雨,會生病的。別玩了。該走了。他幾乎能聽見有人說,幾個不同的話聲重疊在一起,變得似人非人。       

            

    他準備回去的時候已然是傍晚,小心地混在別人的營地之間打算抄近路,每一個對他來說都很像,只有規模有些許不同,他總是很疑惑梅爾薩如何遠遠就能識別別人來自哪一個氏族,不過想了想外面的人也沒法像他那樣辨別祭司之間的區別。忽然有個人影從巷弄裡低著頭匆匆竄出,忒勒斯輕跳閃過,心煩這個人怎麼回事之際視角邊緣掠過一絲光。他側身躲過襲擊者,看著刀刃從眼前掠過,趁空抓住對方反手用手臂勾住對方的脖子,奪過武器。“為什麼襲擊我?”忒勒斯頂了下對方的膝蓋後方。“三秒讓你回答。”       

    那個人吐出幾個無法辨認的破碎的字,被酒味給埋沒。他沒有理會,握緊自己的手腕,等著對方失去意識。       

    “不好意思,可以請你暫且放過我的人嗎?”       

    忒勒斯轉身,讓臂彎裡的人擋在自己和來者之間,“你派來的?”       

    來者慢慢地走近,完全沒有緊張的意思,攤開手表示沒有惡意。臉藏在斗篷之下他只知道是個高大的男性,說話也像是附近的人。“不,我們是從東邊來的,這傢伙一直都有癮,我已經警告過他了,別把錢都花在酒上,現在可好到處闖禍……”搶錢?忒勒斯皺皺眉頭,天底下哪一個搶錢要直接衝著對象的眼睛去,而且剛剛的動作對一個酒鬼來說也過於精準了——他後退後幾步,刀尖貼在手裡的人的皮膚上。       

    對方沉默了一會。“你……是個祭司嗎?在教條的執行者面前作案罪該萬死,我也沒有資格阻止,請裁決吧。”       

    無聊。忒勒斯鬆開手,往襲擊者的背後踢了一腳,對方踉蹌著逃走,他將小刀收起來。       

    斗篷下的人向他鞠躬致意。“謝謝。”他說。“我回去會好好教訓他的。如果方便的話跟我走一段吧?”忒勒斯沒有拒絕,他只是覺得這個人奇怪卻不知道怎麼形容,總有種很熟悉的氣息。       

    “你說你是東邊來的?那裡不是很危險嗎?”       

    “對,我和族人們住在東邊森林外圍的小聚落裡,附近越發危險,加上那個大火……”那人嘆了口氣,“東邊雖然和這裡不一樣,沒有淹水的危險,但是也沒有什麼好的地,森林很多,所有人都散居守著自己的小地盤,即便圍著祭壇建了個聚落但教廷大概是不知道那裡的祭司病逝,很久都沒有代替的人了,你應該也能想像,沒有約束的地方會變成什麼樣子。”       

    “教廷人手一直都很緊缺。”忒勒斯說。他知道有些祭司會被派去不同的地區,從沒有想過教廷在那個小懸崖以外有什麼影響力——至少在審廳被取消以後就沒有了。       

    “你呢?從教廷旅行來這裡有什麼特別的目的嗎?”       

    “沒有,老師讓我出來走走,我自己也沒有什麼目的。”       

    “是嗎?”身邊的人忽然聽起來很欣喜似的,將手搭在忒勒斯肩膀上,力道讓他反射性地有些抗拒。“要不然跟我去東邊吧,我們正好需要一個知道怎麼主持祭祀的人,有了教廷的監視那些掠奪者應該也會收斂一點吧。”       

    忒勒斯撥開那人的手臂,忍住沒有顯露出敵意,他一直都會被認作祭司,在某地方他都不敢在大道上走,可是顯然在這塊地上這個身份相當好用。“你都得到森林另一頭求資源了,我去能得到任何好處嗎?海那一端的天氣可比這裡好得多。”       

    “明明是從教廷來的居然不知道嗎?看來往那個方向的消息真的不太通啊……這樣說吧,這塊地馬上就有新的主人,而且是主上親自指派的人選,到時候一切都會慢慢變好的。說來聽聽,你想要什麼?”       

    這是什麼?新的預言嗎?面前看起來是個相當重視教條的人,那他該明白擅自杜撰預言是禁忌,為何要特地跟祭司說這種話……他故作思索,囁嚅了句,“我喜歡胸大的。”       

    那人又笑,因為尷尬而有些僵硬。“啊——還真的難到我了,雖然不能給,但是介紹道還是做得到的,如何?”       

    “可以是可以,反正我回去也得經過森林。”忒勒斯聳聳肩,“你們住哪?我得先和醫者說明一下才能去找你們……我還想先認識一下你的同伴,畢竟差點因為那個混蛋而瞎了呢。”       

    “當然,我會讓他親自向你賠罪。”那個人轉過身指向小鎮朝向內陸的方向,“我們明天就啟程,清晨在東邊那條路口碰面,到時候你要是決定不跟我們走我也不會強求。”       

    忒勒斯望著那個奇怪的人走遠——窒息感,對,和埃圖瑪維在一起時被無意識攥在手裡的窒息感。他甩甩身上的雨水,剛才的對話在腦海裡來回回放,有些懊惱自己竟什麼都沒搞明白,連對方所在的位置都沒能得到——主上親自指派的人選又是怎麼回事。好奇心催促著他跟上那人的腳步,可是理智卻阻止他繼續探查,直覺告訴他這個陌生人不是一般人,即便感受不到惡意,心裡那種不上不下遲遲卻沒有褪去。       

            

    “埃特。”夜晚忒勒斯望過自己的手臂和凌亂堆疊著的織布和皮草,面前的人側側身表示自己有在聽。我在街上遇到一個奇怪的人,那個人請我去東邊的祭壇,如果去的話說不定能找到那個集結盜賊的混蛋,只要一箭就好,然後我就回來,我們一起去旅行——他本想這麼說,可是話語卡在舌尖怎麼也道不出,知道埃圖瑪維絕對不會答應更不會放他走。對方等不到忒勒斯繼續說話便睜開眼睛,滿是詢問的意思。忒勒斯喉嚨一緊,“教我打獵吧。”       

    埃圖瑪維微笑,“雨太大了,等天氣好轉再說。”說完閉上眼又安靜下來。忒勒斯沒有接下去說,不想再打擾對方平穩的呼吸,靜靜看著那應約的牙白色輪廓。事實上他也沒有特別想要什麼東西,只要有食物和住所就好,跟著誰比較安全就跟著誰——他都是如此過來的。       

    你受過訓練?你能戰鬥?跟我們走吧,我們能提供食宿和陪伴——只要你為我們濺血。       

    說起來他不知道埃圖瑪維究竟想要什麼,他不需要保護,不需要借他人之手去達成什麼目標,就只是旅行有個導遊就願意搭上自己和族人的安全也未免過於牽強……他強迫自己也閉上眼不去多想,風雨背後又是那種似人非人的濁音。       

            

            

    十二,       

    忒勒斯敲完鐘便去和其他人會合,男男女女不到二十人,正圍著什麼議論著,有些認識的面容不在其中,說是去保護長者和小孩到外圍去躲險了。他遠處看到別的營地也開始敲警鐘,小鎮上異常明亮。       

    “怎麼回事?”       

    “有外人混進營地裡,正準備摸進大帳篷裡剛好被抓住。”       

    這時一個女孩撥開人群向他們走來,看起來是議論有了結果。“埃圖瑪維。小鎮不能被破壞,要不然誰也別想過冬,我們打算找其他部族的人一起去鎮上。能不能……”她頓了一下。“能不能請你幫忙跟榭利氏溝通,畢竟他們數量最多……”       

    “好。去告訴其他人,派一部分去抓捕入侵者,但是不要太分散。俘虜能抓多少是多少,全部集中在哨塔,他會跟你們去。我有種感覺這些人不只是來搶資源的,我想辦法去找他們的領頭。”其他人點頭表示同意,隨即便散開去和其他部族交涉。       

    “打算怎麼做?”忒勒斯把稍早搶來的那把小刀扔給埃圖瑪維,想起巷口的那個醉漢——他該說出來的,沒想到事態會惡化得如此快速。       

    “絞死。”埃圖瑪維輕聲答道。       

    他反應過來自己接到的是什麼命令,倏地回頭,埃圖瑪維臉上沒有表情,但他知道那眼底暗暗湧動的是怒氣,就和按著他的喉嚨質問自己的目的時一樣平靜的可怕,此時此刻看到的又是最初那個流著血追擊自己,殺伐決斷的獵人。       

    是嗎。急促的心跳之下忒勒斯發現自己揚起嘴角,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興奮。他啟步跑著跟上其他人。       

            

    鎮上和忒勒斯預料中的同樣混亂,各種不同的人拿著器械揪成一團他根本分不清誰屬於誰,只能照著同行的人的指令行動,接下來的的過程就異常簡單,襲擊,壓制,捕獲,傳話。他一路穿過房屋街道,糧倉在哪個方向他不知道,只知道哨塔在前方。       

    “弓箭手……忒勒斯!”       

    忒勒斯收刀抬頭,在人群中看遠處到穿著祭司袍的醫者正在試圖將傷者扶到巷子裡。他深呼吸,拉開弓,緩緩地閉上一隻眼遮去周圍的喧鬧。巷子後方那個人影應著弓弦的顫動倒地,醫者嚇了一跳,直到忒勒斯抵達才大致明白發生什麼事情。“情況呢?”忒勒斯扯了一下醫者的手臂。       

    “是從鐵匠鋪附近開始的,他們先破壞了熔爐,在所有人都趕來滅火的時候開始襲擊人群。”她說,蹲下身去摸倒地的人的口袋,除了武器和幾個硬幣以外沒有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物品。“他們似乎在把人往外趕,目的不明確。至少祭壇周邊還是安全的,這些人還沒有瘋到攻擊教廷的地呢……”       

    熔爐,東邊。忒勒斯瞄一眼路口,都在往哨塔的方向跑,看來在外敵面前再陌生再互相嫌棄的一群人也能朝著相同的目標去——還真是簡單。“我們打算把抓到的人集中在哨塔,埃特有他的打算。我告訴他們傷員可以去祭壇沒問題吧?”       

    “可以。”醫者停頓,思考著。“哨塔嗎……那裡好像已經被佔領了,你的身體剛恢復沒多久,不要太冒險。”       

    忒勒斯沒有回答,將斗篷的帽子拉過頭頂。如果塔上也有弓箭手就麻煩了,得先去清空哨塔才可以,他對自己說,那個塔不大而且看起來很窄,安靜一點的話他可以輕易解決。       

    你不需要一個人擔心這種問題。       

    “可惡。”他低聲咒罵了聲便往無人的巷子裡跑去。       

    那石塊和木頭胡亂堆砌成的塔樓甚至不足教廷的藏書室高,卻已經是周圍最高的建築,連著朝東的圍欄,上面點著代表有襲擊者的火。他隨便找了個屋頂爬上去,瞇起眼試圖判斷守在那裡的究竟是己方還是敵人。       

    隱約間他似乎辨認出熟悉的身形,放箭,對面的人倒下時沒有多少動靜。       

    是稍早撞他的——果然這些人是算計好才來的。       

    忒勒斯快速放倒塔樓門口的兩個守衛,披上他們的斗篷摸進建築內部,一路想著自己身上的箭所剩不多——這把弓唯一的缺點就是耗箭。此時背後的門口傳來集結的人群的腳步聲,他沒有打算回頭去接應,爬上梯子趁塔里的人靠近想問他話之際將小刀埋進對方的喉嚨。他把那仍在掙扎著的身體往角落推去,順手抽走那人腰上的一柄乾淨的刀。       

    下一個——       

            

    火。火。       

    忒勒斯覺得自己彷彿回到那夜夜襲——事實上城鎮並沒有起火,他正站在塔頂端眺望那片由火把組成的光河,此時此刻他慶幸這裡有雨和那些泥瓦的屋頂。人能夠逃走的都逃走了,原本正在奮戰的也都慢慢準備撤退。       

    又一次。他所經過的道路終究會成為廢墟。       

    背後幾個族人剛剛到達,剩下的眾人守在塔下圍起一個圈。他們沒有多問他這個塔里發生過什麼,只是迅速和他交換了一些信息,轉身便去安置俘虜。       

    埃圖瑪維在哪裡?忒勒斯扶著塔頂的窗探出頭,瞇起眼睛想要辨認混亂中的面孔——應該不會太難才對,埃圖瑪維在這種時候應該是最亮眼的那個才對。他的目光掃過廣場。       

    那是什麼情況——       

    另一個人群停留在那片空地邊緣,火光的照耀下兩個對峙的影子,埃圖瑪維正緊握著大刀備戰,遲遲不敢向前,而對方……對方帶著相同蒼白的光暈,站姿很是從容——       

    找到了嗎?敵方的首領?他皺起眉頭。這個站位又是怎麼回事?決鬥?現在?埃特?困惑之餘他架起弓箭,拉滿弓,體力也差不多耗盡了。那傢伙哪裡來的自信能跟一個經驗豐富的人一對一決……從這個距離即便是這把弓估計也沒法造成太多傷害,但是只要能讓那些人分心哪怕一秒……       

    箭尖隨著那兩個影子來回搖擺,在他的手指間卻無比確信。埃圖瑪維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生氣便生氣吧,自己有任務在身,他必須得這麼做。       

    “咻。”       

    在忒勒斯腦海裡繪著對方被箭擊傷的畫面,直到他的後背因為用力過久而顫抖,回過神發現箭此時怎麼還在弦上。       

    一瞬間時間似乎暫停了,他動不了。有什麼慢慢攀上他的肩膀,溫潤如晴空和春日的陽光,笑聲在渾濁的空氣裡輕撫他的後頸,宛若銀鈴一般輕巧,彷彿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誰?誰還笑得出來?他咬緊牙不讓自己被影響,自己早該習慣了這種突如其來的打擾,就跟兩年前一樣……       

    佈著灰藍色紋路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的手背上,太小,太輕,帶著他完全無法理解的強大——他記起高燒中隱約看到的幻象,觸碰的瞬間幾乎將他灼傷,令他緊繃的身體退縮。       

            

    殺了他們。她說。       

    箭桿從忒勒斯手指間脫開,他尖銳的深吸氣將自己的驚恐壓回喉嚨末端。       

            

            

    【看TLS和三王互相敷衍(笑)三王不會想招TLS的啦這個人不確定性太高,只有ATM才會自信去撩好嗎】       

    【這個時候兩個人都沒法和三王正面剛,畢竟他比ATM早出生快要10年】  

    帝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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