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求救信号,已经没有人能接到了。
【未接来电 :26 】
感谢各位的参与、关注,凝津物语企划四期已结束。
【注:企划各项信息会在微博公布】
在被困凝津的某一天早上,一早起床的众人同时察觉到了一件怪事。
同被困在这里的几天中发生的种种惊悚的事件相比,眼前的这一幕无疑已经无法撼动大家的神经,倒不如说还让人觉得有些新奇。
那是发生在一贯早起的远坂家双子中的姐姐身上的异变。单马尾的少女像往常一样,摇着尾巴围着红发的老板娘打转,看上去似乎毫无异常。
……唯一的区别是,平时她只是‘仿佛具现化出了大型犬一般的耳朵和尾巴’,而现在,如果不是在场的所有人同时因为吃多了菌而产生幻觉的话,那么在少女身上就确确实实长出了实体版的耳朵和尾巴……
游客们迅速展开了讨论。
“怎么会这样!天啦撸可爱的JK居然……!这、这不是更可爱了吗!”
“……楼上你重点好像有哪里不对。”
“反正这地方这么古怪……区区兽化我觉得还是可以接受的……”
“……”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们竟无言以对。”
“等等,这是个什么品种?”
“看起来像是金毛吧?”
“我可以揪一下耳朵试试么?”
“……当心她咬你哦。”
大家热火朝天的讨论了一阵,看向双子之一的视线越发炙热起来。
而作为被围着团团转的当事人,老板娘难得一见的深深叹了口气,有些头痛的对上阳菜亮闪闪的双眼,胸口一堵,顿时感觉头更痛了……
……什么鬼凝津这地方的诅咒明明不是这么回事啊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反正平时就够像大型犬了还有兽化的必要么卧槽她都被逼得要吐槽了这还能不能行!!
老板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对方火热的注视下将手放在阳菜的脑袋上摸了摸——顺便也摸了摸耳朵。
……手感真不错。
而得到了摸摸头待遇的阳菜身后的尾巴已摇成风扇,整个(只)人(汪)都沉浸在了浓浓的幸福感中。
“……”
红发的老板娘默默掩面。
……她才没觉得可爱呢才没有才没有呢!!
金发老司机在一边默默托着腮看了半晌,突然朝阳菜伸出手,似乎是也想摸一摸耳朵的样子,但在他碰到对方之前,阳菜就比往常还要灵敏的一下子避开,瞪大眼睛万分警惕的竖起了耳朵。
她一窜躲到了老板娘的身后,探出半张脸来看向伊织朝阳,尾巴直直的竖起,似乎连头发都要炸开了。
完全是标准的对待阶级敌人的炸毛状态。
“被讨厌了呢。”
“呵呵清楚明白的被讨厌了呢。”
“可怜的伊织先生哈哈哈哈哈。”
“喂上面的你笑得太大声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围观群众纷纷发出嘘声。
金发青年对这些背景音毫不在意,泰然自若的收回手,依旧托着腮笑眯眯的朝扒在无可奈何的老板娘身后的阳菜眨了眨眼。
“真是有趣……远坂小姐,你的妹妹呢?”
他话音未落,就见对待他万分不友好的阳菜面上神情一变,带着灿烂的笑容从老板娘的身后跳了出来,直扑向楼梯的方向——众人扭头一看,远坂结菜正皱着眉头满脸不情愿的被阳菜扑了个正着。
她的脑袋上顶着一对警惕的转来转去的猫耳朵,身后有一条黑色的尾巴微微摇晃着。
伊织朝阳将头埋在双臂中,肩膀微微颤抖,无声的大笑起来……在其他人看来这是他日常的抽风犯病。
……这姐姐是汪妹妹是喵的设定还真是槽点多得吐不过来啊。
“这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得出来的姐妹啊?”
“……大概是时臣的锅?”
“不不不这些都不重要!重点是JK的兽化PLAY啊多么激动人心容我拍个照——”
“够了楼上的宅男们闭嘴。”
在他们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求合影(不)的空档,结菜已经被阳菜拉着回到了老板娘身边,她黑色的耳朵抖了抖,抿着唇扫视了一圈,然后安静的坐在了老司机的身边。
全程她都没正眼看身边这人一眼。
“w远坂小姐今天特别可爱呢。”
金发青年反坐在椅子上,从臂弯中抬起头来,“hhh尾巴和耳朵都很合适哦,要不要我摸摸头w”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结菜耳朵一竖,瞳孔一紧反手就挥了一爪子——
老司机的手背上骤然多出了四道血痕。
‘活该。’
‘活该。’
‘活该。’
‘活该。’
‘活该。’
这一回大家都没敢大声的说出自己的心声,只是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
逗猫有风险,回头要打针啊。
兽化的日常小片段一:
老板娘在桌子上放了一杯水。
结菜盯着水杯,盯着水杯,盯着水杯。
死死的盯着水杯。
然后一抬手将之从桌上推了下去。
兽化的日常小片段二:
阳菜总是蹭着结菜求玩求玩求一起玩。
烦不胜烦的结菜将阳菜领到了正在清点货物的老板娘面前。
老板娘获得了 ‘有点烦人的 免费劳工x1’
结菜获得了清净。
兽化的日常小片段三:
结菜坐在了老司机身边,看也不看老司机。
老司机正在读书。
结菜安静的坐在老司机身边,看也不看老司机。
结菜突然把手按在了书页上。
结菜看也不看老司机。
老司机放弃了读书,不怀好意的笑着想要摸一摸结菜的耳朵。
“唰——”
老司机的手上又多了四道血痕。
‘不许看书不许看书陪我玩陪我玩——走开谁允许你摸我的!’
兽化的日常小片段四:
阳菜从老板娘处获得了草莓蛋糕!
阳菜尾巴摇得快断掉,藏起来一个人偷偷吃掉,最后留了一小块给结菜。
结菜万分嫌弃,用尾巴抽了阳菜一下。
阳菜低落的垂下了头。垂下了耳朵。垂下了尾巴。
‘……………………………………啧才不是看你可怜才吃的呢是我正好有点想吃你别多想。’
结菜有点痛苦的吃掉了甜甜的蛋糕。
兽化的日常小片段五:
结菜时常拿尾巴抽人。
阳菜看到老板娘和结菜尾巴就会摇开花。
结菜用尾巴抽了阳菜一下。
阳菜看见了老板娘!阳菜的尾巴摇开了花!阳菜的身后站着结菜!
抽抽抽抽抽——
没死掉的和死掉的。
活过来的和躺着的。
站起来的和跪着的。
有所谓的和无所谓。
“柏蒂拉,你应该学着外向一点。”
我偏头看着坐在面前的老师,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老师很年轻,只有二十岁出头。还怀着满腔的热血认为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改变整个学校的风气。
很好心,也很无知。
毕竟是坐落于贫民窟的学校,对于父母来说只是一个帮忙照看孩子的地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有越积越重的戾气才能成就这里。
比如女孩子们在课堂上趴在桌上,把裙子撂倒腰间,口中发出不堪的声音。老师没有办法管,索性也无视掉。她们便哈哈大笑。这样的余兴活动是轮流来的,今天轮到我,我做不出,就被拉到了角落里。
然而面前这个帮我解围的老师把一切归咎于我没和同学好好相处,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作为孤儿院出身的人,我学会的第一条规矩:不要顶嘴。
第二条:不要反抗。
于是我乖巧地点点头:“好的,老师。”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女生,她微笑着上来拉我的手腕:“怎么这么久,快去吃饭吧。”
我感觉到了手腕的骨骼发出咔哒的声音。
她拉着我又回到了那个角落,班级里的女生都聚集在那里。为首的是一位漂亮而妖冶的白人女生,她一脚踢到了我的膝盖,然后揪起了我的头发。
“老师找你说了什么啊婊子,是不是向她诉苦了?”
我垂下眼睑不说话。
烟头烫到了我的眼角,皮肉发出焦掉的味道:“怎么不说话了小家伙?”
无所谓啦,无所谓。
我任由她们将我推倒地上,将垃圾扔到我脸上。我只是抱着怀里的布偶,面无表情地闭眼承受着。
无所谓的啦,无所谓的。
被撩起裙子看又不会少一块肉。
被辱骂也不会流血。
被打也不至于致命。
就算被杀掉,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我懒地反抗,便甘愿承受。并不是源于懦弱之类的原因,只是懒得纠缠下去。
不过有两样东西还是有所谓的。
一个便是我的布偶。
这是我在孤儿院收到的礼物。一对来拜访的夫妇很好心地给我们每个人带了一件礼物,我一眼便看见了它。
孤儿院所有的孩子都抱着礼物站到他们身边拍照。我揉了揉怀了软绵绵的布偶,第一次有想要微笑的感觉。
毕竟微笑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拍完照之后,夫妇两个就不耐烦地站了起来。从门口再走进来了几个黑衣人一个个拿孩子们手中的玩偶。他们大哭着拉扯,却还是被轻易夺走了玩具。
我瞪大了眼睛抱紧它,那些人终于走到了我面前,伸出手就要抓住兔子耳朵。我偏身避过,然后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臂。
和他同行的人看见情况不对劲,冲上来便是一脚踢到了我的肚子。我被踢到在地还是不松口,生生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那天我断了三根肋骨和一根脚骨,但是我护住了我的兔子。那对夫妇都看不下去,不耐烦地将那只兔子留给了我,连忙赶去下一个孤儿院。
这是我的兔子。
被送到学校的时候就因为不合群受欺负,他们先是打我,我没有反抗,就变本加厉地来抢我的兔子。我用椅子把那个男生打到了进医院。
没人可以动我的兔子。
打我可以,兔子不行。
还有一个便是我的名字。
我原来不叫这个的,我没有姓。他们叫我奥利弗,是个男孩子的名字。
然后我在六岁的时候遇到了她。
她实在没有什么取名字的天赋,想了半天和我说:“我想好你的姓了。”
“……?”
“柏蒂拉。”她笑道“和我一样。”
我忍不住翻白眼。
最后她将名字定为慕里奈。是《塔尼克的布偶》里布偶的名字。她说和我的兔子很像。
慕里奈•柏蒂拉。是她赐予我的名字。
我六岁认识她的时候,她十五岁。但是她好像一直是十五岁,但是也一直不是十五岁。
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她告诉我她要来凝津山做一件事情。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如果硬要说出一个然后的话。
就是十三年之后,我也……来到了这里?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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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洛可可出来打个酱油。
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温泉池的水闸大开,从中流出‘水’来。
先还是很难被称作液体的粘稠物,掺杂着红黑色的细碎肉块,浆泥一样蔓延出来,间或有乳白色的胶质物,似乎还微微颤抖,打散铺开在池底爬行。
然后迟来的血水终于涌上来了。携卷着零散的胃肠肝脏,一股脑的自闸口挤出,漫过那顽固的黑红色浆泥,二者一气混合,在池底填满盖上了浅浅一层,泛白的脏器微微露出一角,在仍翻涌的血水中上下浮动,然后被持续不断流入浴池的新一层血肉挤到了池边。
真琴注视着仍未有停息迹象的水闸口,无人看出她的心情。
她盯着缓缓漂来的一颗头颅,那东西半边泛着叫人讨厌的颜色,向下凹陷,又在古怪的地方支出一两块连着黏液的骨头来,作为人时的面容早已模糊不清,但作为头脑来说,又显出一种无可挑剔的形状来。
“啊。”
早先脸色糟糕的捂着嘴冲出门去的佐久间真名又转了回来,她推门而入,然后忽地愣了愣,惊讶的发出了一个急促的单音。
“怎么是空池子?”
女孩天真无暇的疑惑敲击在众人心头。
他们前一天还在正常使用的温泉池,在今天的晚餐之后忽然传出了浓重的异味。当导游法拉小姐皱着眉将水闸拉开,从闸口中喷涌而出的异物让所有人的面色都发生了改变。
而在这样的时刻,去而复返的红发女孩却带着满脸不似作伪的惊疑,指着满池血肉向众人说,这不过是个空池子。
重重疑虑爬上众人的面容,真琴偏头看了看佐久间,对方一手攥着小挎包的袋子,另一手指向温泉池,在多人的注视下仍旧自若。
“我再次进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看到的东西就不见了。”
女孩这样解释,并且好心的建议,“不然,你们也试试看?”
有一些人面上显出犹豫,而另一些人则动都不动。
真琴略作思考,很快做出了决定。她当即走至门口,推门走出,隔了片刻,又再度探头进来。
她向温泉池望去。
原本几近漫出的满池尸水当真消失无踪,池中空空如也。
真琴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避开众人的视线再度合上了房门。
*
这一夜更晚一些时,真琴在一楼的餐厅门口找到了之前一直不见踪影的永海一生。
先前众人都聚在温泉池旁,左右寻不到此人的身影,就有人苦中作乐,开始半开玩笑的猜测,说池中已腐烂的碎尸莫非正是找不见人的老板?遭了遭了,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可口的饭菜可用。虽说永海老板毛病不少,但是至少他做的饭菜还是很美味的呀。
包括金鱼刺身。
不知是谁小声嘀咕。
真琴满脸笑容,“如果是老板的话,会有这么难闻的气味,也一点也不奇怪了呢。”
有人露出了几欲呕吐的笑容,还有人面色惨白,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情形。说出此言的女生却毫不在意,她自顾自的陷入某种思绪之中。
时间已经不早了。真琴抬手,朝金发青年打了一声招呼。
“晚上好,永海老板。”
对方似是没有料到会在这个时间碰到游客,稍稍愣了愣,有些不自在的偏了偏头。
“晚上好,猫宫小姐。”他有礼却并不亲近的回了一句,然后又问她,“已经很晚了,猫宫小姐这个时间在这里做什么?”
旅店老板稍稍皱了皱眉,似乎很是有些不赞同。
真琴挑起一边眉,笑眯眯的,答非所问:“今晚的事情,老板已经知道了吗?”
她语焉不详,没有明说发生了什么,并非无意遗漏,而是全无这样的打算。好在永海并不在意,他似是早有预料,移开视线,语气淡淡。
“是说温泉的事情吧?我已经知道了。”
因这语气不免太过寻常,甚至没有半点重视及在意,让真琴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
不管怎么说,晚上发生的事情也绝不是可以随意带过的寻常小事——绝不是。
她压下心中种种考量,故意问道:“老板不感到在意吗?毕竟是那样的事情,所有人都吃惊不小……浅见小姐和山吹小姐还很担心老板的安全呢。”
听到这里,对方忽然轻笑起来。他但凡这样一笑,整个人就变得像是有哪里不同,这古怪的感觉叫真琴感到困扰,私下里做了不少猜测。
对方拦住了她接下来要出口的话。
“不用担心。”
永海眯起眼睛勾着唇角笑起来,“这并不是什么需要太在意的事情,因为……”
“我已经习惯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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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昨晚非常凶险。风平浪静的人满脸懵逼。
「哈~」輕輕地打了個哈欠,佐佐木用手遮著嘴巴。
今天睡了一整個上午,但還是很累吶……
我果然老了吧?佐佐木用手摸摸下巴,似乎在思考。
她看看還在積極搜索的朝月和櫻井,心想:果然活潑開朗是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該擁有的,像我這種九零後的老男人還是站在後面當個背景板吧ˊˇˋ。
想通之後,佐佐木內心一陣滿足,很快,他面上就重新掛上了笑容,繼續跟在朝月的身後。
不過…小音都不會覺得累嗎?
參與搜救可不是個輕鬆活兒,除了要早起收拾,搜救進行時還需要大量的體力支撐,尤其稍早還遇到了那麼恐怖的事,精神上也會有巨大的消耗。
所以,怎麼可能不累呢?
但是,小音似乎對這家醫院充滿好奇,以他那固執的性子,必定會追根究柢,誓不找到謎底不肯罷休。最糟的是,這座山谷似乎並不簡單,處處透露著危險的氣息,待得越久,總覺得情況越是糟糕。
唉…
佐佐木在心裡嘆了口氣,他有點懊惱,為甚麼要來參加這個搜救行動呢?
一路上走走停停,中午休息時間都過了一半,終於小音說了探索以外的事:「我有一點累了。」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佐佐木心想:你終於累了,終於…可以休息了。
「還是把這裡探索完吧ww,後面還有好多房間呢,樓上也還沒探索過。」
佐佐木剛放鬆下來的心情立馬緊繃起來。這可不行呢,小音必須去休息了。
佐佐木走到朝月身旁,用手輕拍她的頭頂。
「今天已經夠刺激了,累了就去休息。」
「但…後面還有…」
「不是還有我和櫻井嗎?讓我們來吧。」
佐佐木微笑。≖‿≖
「………好吧。」
很好(≖ᴗ≖✿)
之後的路程,由佐佐木抱著朝月(公主抱)繼續探索。期間朝月還在嘀咕「還有最裡面那間房…和樓上的……」最後聲音漸小。朝月睡著了。
朝月睡著後,佐佐木和櫻井繼續探索了一下,但佐佐木一直觀察著櫻井的臉色,發現她也累了,但似乎為了陪著我們,所以撐著沒去休息。
「好啦www時間差不多了,小櫻井也需要休息的對吧。」
佐佐木含著笑意。
「你也快去休息吧,我帶著小月先走囉。」
「嗯。」櫻井回應。
說著佐佐木走向門邊。
「那就掰掰啦!」
「嗯嗯,掰掰w」
開門走了出去,佐佐木心想:沒有察看完小月說的地方,不知道她醒來後又要怎麼生氣呢…
想著想著,佐佐木又一次忍不住嘆氣。
唉……
到底,為甚麼要參加這次的搜救行動呢?
第二天中午勇闖白石宅邸後,天氣開始有些濕悶,讓人不禁煩躁。
也是,就算是在有人建造避暑山莊的深山中,八月本就是個不饒人的時期。拄著枴杖撐起身體,勉強自己跟上眾人的速度,朝月覺得自己可能有那麼一點點中暑。全身發熱,四肢無力,腦袋還有些昏沈,她只希望在這種時刻,不要跑出點什麼需要讓大家逃命的生物。
結果,呵呵。還真的跑出來一個非常不可愛的小動物⋯⋯
要死了。這是朝月當時唯一的念頭。
眼看「小動物」一步一步逼近,用著相當快速的跑法追趕著眾人。讓大家原本還有規劃的前進,變得亂七八糟四處亂竄,根本就不可能記得往回的路途⋯⋯就算等會兒平安躲避後,回去的路途肯定也已經不安全了吧。
一行人當中,當然有分跑得快跟跑得慢在後面當飼料(X)的,朝月璃璃音就屬於後面那個群體。
心理建設一番後,覺得當飼料光榮犧牲就算死法慘烈也還算造福其他人。朝月突然覺得死了也沒差:)(反正凝津山谷這麼多死人了,多她一個不多)
「⋯⋯你們沒事吧?」
決定繼續向前狂奔後,一名年輕男子的身影出現了,還帶著關切的語氣詢問。
「不但有事,我們還攤上大事了。」遠坂家的員警先生這樣回答著,雖然是正經的答話卻讓氣氛莫名舒緩了些。
「後、面⋯⋯有東西。」氣喘著的朝月用最簡短的話趕快說明狀況。
大家抱持著好心會有好報的想法,打算讓有餘力的人,扛著這名看似有些孱弱的男性,大家一起逃命。
卻沒想到,這名大家都覺得應該被歸類於需要幫助的人,向小動物走去⋯⋯
「跑到這裡來了⋯⋯真讓人頭疼。」他舉起張開的手,靜看小動物哀嚎著消失了。
「哇⋯⋯馬猴燒酒!?」一群人當中不知道是誰說了這句話。
「剛剛那是魔法⋯⋯?」
「你會魔法!?」
從第一次見到就讓大家頭痛的不知名小動物,瞬時就被很隨便地解決掉,搜救隊錯愕地開始無言亂語。雖然在山谷裡已經見過許多不科學的事情了,但這麼清楚地展現在他們眼前⋯⋯不,這不是他們亂講話理由。
這兩天在跟著這群人員組成奇特,某幾個人可靠,但總體而言應該不能算可靠的搜救隊,朝月覺得這是群腦洞清奇想法特殊的人。(誇讚的意思)亂講話什麼的可能只是危機解除,鬆懈下來後,曝出來的本性⋯⋯。
呵呵,求救訊號發給我們這些人,也算是待救人員(與企劃組)的運氣不好。
「剛才算是⋯⋯超度?⋯⋯一樣???」
掐斷大家對魔法少女司瀧君的無限想像,素川司瀧表示他是
附近神社的神官,每年都會上山來清掃神社以及超度剛才那些怪物,而今年的打掃工作做完後,他就發現自己被困在山谷裡了。
神官先生還順道解釋了一直以來被稱作小動物的怪物,說那東西是變質的怨念被回到肉身上所成的活屍。而不知道為什麼,山谷裡面的靈都不容易升天,也因此他們這兩天才看到那麼多活屍。
果然是風水問題嗎⋯⋯呵呵,還真被朝月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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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水肯定是有問題的(X
然後朝月是個毒奶(X)希望沒有嚴重的受害者
看了一下地图的画,山谷里所有能搜查的地方都搜查到了,所以我们应该是已经找到了所有幸存者的。
但是所有幸存者都说他们发出了求救信号?可能有人做说谎。
不过昨天去神社找素川先生的时候,素川先生告诉我们他的储备粮已经不多了。这次搜救队做好了长期搜救的准备,所以带了很多的粮食,我决定明天去看司龙先生的时候带一点米给他。
可是因为山谷里面的温度过高,带进来的蔬菜已经处于焉了的状态了……大家平时有速食的午餐肉和真空包装的肉类,可是素川先生好像是吃素的……
话说日本的神官也是素食么?我一直以为只有中国的僧人是素食者。
……话说如果是素食者的话……会不会还不能恋爱??中国的僧人都是抛却七情六欲无欲无求的样子……啊,这样的话攻略难度不是直线上升吗?
何况看昨天司龙先生对神社那么的敬重和珍惜,恐怕这个难度会直接上升到MAX的水平吧……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决定去营地周围找一些野菜。顺便帮大家也采一点。纤维素虽然不能被人体吸收,但也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呢w
话说采野菜的本事都是十五交给我的。那些天和十五在森林里,只能靠着采集野菜和搜寻鸟类的蛋生活。十五在兎子窝附近做了机关抓了一个雪白的兔子,却还是因为下不去手一直留在身边准备当储备粮。后来这只兔子就一直被养在身边了。
然后就死掉了。
这些都是题外话,感觉给十五看日记的时候要把这一段话删掉。
之前和草莓一起找到了薄荷和酢酱草,这两样都是只能做调味品用不能当做蔬菜食用的,所以我想再往里面走一点。
走了一会就看到了一片野生的荠菜。荠菜这个东西仿佛只有在中国才会吃,但是并不是这个季节的事物。荠菜最好的时候便是在三四月份的时候,刚冒出新芽的荠菜被人们采摘下来,剁碎做成馄饨和包子。八月底的荠菜有点老,吃起来会有一些很粗的纤维。
不过营地人那么多,并不是我能挑着要好吃的东西的时候,我还是把这些荠菜全都采了下来。
荠菜的边上我就发现了一点紫苏。紫苏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和香菜一样喜欢的人极其喜欢,讨厌的人避之不及。这里的紫苏量太少了,只能去拿给素川先生,希望素川先生不会讨厌这个味道吧。
话说我也认识一位素食主义者的前辈?虽然说是前辈但是看上去年龄好像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很久没联系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生活了。听说前一段时间也来过凝津山旅游?
也许因为我没有见过几位素食主义者把……很容易把他们想到一起。
再往前走一点便看见了苦菜和香椿树,香椿择下来可以凉拌或者炒蛋吃。也许可以再和草莓一起爬个树去找一些鸟蛋,晚上就可以加餐吃香椿炒蛋了呢w
搜索的第二天,找齐了所有的幸存者,并且大家明天开始寻找出山谷的道路。晚上还有香椿炒蛋和荠菜吃。
不知道十五今天有没有乖乖呆在医院里?
话说和素川先生聊完关于眼睛的问题就留在神社里面了。
神社在不同的时间,会有不同的光影组合,在阳光下呈现斑斓的样子。这样想起来,随着太阳在南北两个回归线之间来回移动,从东南日出西北日落到东北日出西南日落,伴随着山谷中树的枯荣,必定也会有不一样的光景。
光——永远是物理学中的一个珠穆拉玛峰。无数人都一边感受着缺氧的窒息感,一遍无限往那个顶峰攀登。
【幸好我不是光学……】
圣经里面也说过,你们应当趁着有光,信从这光,使你们成为光明之子。虽然信仰是不同的,但是对于光明的追求却是每一个宗教的所强调的。
因为光是多么美好。
司龙看见我盯着那边光影发呆,微微一笑:“您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我在想……”我偏着头,感觉直接说出来又会觉得矫情。便斟酌着说出来:“这个神社真……真好看。”
司龙似乎很喜欢听到这样的夸奖:“您能喜欢真的是太好了……这个神社并不是很大……是筱和家供奉的我……我只是……”
后面的话已经低到听不出来,司龙将下巴埋进了双臂里面,似乎是害羞到说不出话来。
【……/////
突然想起来我有从中国带来特产的绿茶。之前记得司龙说过他很喜欢喝绿茶,便从背包里面掏了一点出来。日本的茶似乎喝中国的茶完全不一样。在我的家乡那里,茶叶是和果树一排一排的种植的,这样长出的茶叶便有了果树的香甜,果实也有了茶叶的清香。
素川先生看上去十分开心,拿出了放在房间里面的茶具。十五特别喜欢用茶具泡茶,我却觉得这种方法太麻烦,总是偷懒直接用杯子泡出来。司龙泡好两杯茶给了我一杯,我们就在他的屋子里面边聊天边喝茶。
司龙先生给我讲了他第一次主持祭祀时候的场景。司龙先生真的很厉害,第一次祭祀的时候就获得了成功。说起来的时候司龙又把嘴巴埋进了衣领里却又偷偷拿眼神看我。
“真的很厉害呢。“我这样说道。得到表扬的司龙先生鼻子又红了一下。
说实话我是一个不怎么会找话题的人。平时在学校只会忙着做物理实验,在家也只和十五交流。一定要和人交流的话,如果有话题就会附和下去,没有话题就会感觉特别尴尬。
所以我问道:“请问我们可以去外面走走吗?“
司龙先生放下茶杯,温柔地笑道:“可以的。“
等出了房门,回头问我:“请问要去哪里呢?”
“emm……想去拜殿许个愿!”
司龙先生把我领到了拜殿那边,我摇了摇铃铛,然后将硬币扔进了善款箱,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得到地声音说道:“想要抱司龙先生一下。”
这并不是神明能够决定地事情,只能依靠我身边这个温柔而害羞地男孩子。
所以啊……所以啊……
“欸…………这样吗?”
司龙僵硬地抱了抱我,似乎对于这种事情并不是十分熟练。随着袖子带起来地还有一股令人安心地檀香。
司龙先生真的是很不习惯,小小的抱了一下就立刻放开了。
我向前一步,轻轻地抱住了他。抱起来和想象中一样地柔软而温暖。明明是那么羞怯地一个男生,身体却并不感觉单薄。
然后感觉到了一双手,犹豫着,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我背上。
///w///
三叶最后到底还是被劝说着放弃了停尸房的那两把钥匙。
不过他看起来依旧对那钥匙不太死心,一路上颇为耿耿于怀的念了许久,不知道为什么,女装的少年似乎一定会有人妨碍他们的调查,因此而很是惶惶。
结菜沉默不语。同司机伊织的对话令她陷入了比之前更加深层的不安之中,对于被困于凝津这片土地这个现实,她忽然间异常的慌乱起来。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暂时将对方意味不明的话置于脑后,转而琢磨起在医院发现种种线索来。
信件和种种血迹不必说,自然相当可疑,但结菜却对桃生随口的某一句话有些挂怀。
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虽然医院已经不再营业了,不过佐久间先生可能会出入哦。’
据说是为了回馈社会而自愿来到这座小山城的东大毕业生佐久间,平日里总是一副温温吞吞的模样,但是现在的结菜却因为之前的刺激,一下子对所有的人都产生了一种戒备心。
为什么这位高材生会自愿留在这座死城?时常出入医院的医生,难道没有发现他们今天看到的种种异常吗?
回想着自己看到的佐久间此人,她微微眯起眼睛,做出了一个决定。
*
这一天的晚些时候,佐久间的房门被远坂家的妹妹轻轻敲开。
医生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正带上房门的少女。
“打扰了……佐久间先生,请问您那里有安眠药吗?”
对方鞠了一躬,开门见山直白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样一来,佐久间反倒有些束手束脚的踌躇起来,略略皱起眉,带着探寻问道,“有是有……你有什么事吗?”
“其实是看书看得有些头痛,又不怎么睡得着……”
双马尾少女露出一个带着些许羞赧的笑来,随即状似不经意的接着说道,“本来还想在医院找一找有没有能用得上的东西的,结果却发现安眠药全都不知被什么人拿走了……”
她一边说,一边紧盯着对方的反应。
“……这样吗,让我找找……”
听着她的话语的医生面上却毫无异样,只是淡淡的这么说着,起身在自己床头的小柜子中翻找了一下,取出了一个小药瓶来。
他从里面倒出了四粒小药片,将之递给结菜。
“一次四粒就绰绰有余了。”棕发的东大毕业生看了少女一眼,忍不住又皱了皱眉,叮嘱道,“还是少吃一点安眠药为妙……”
“好的……太感谢了。”
结菜点头称是,看着佐久间拧好瓶盖重新将之放了回去,她按照自己之前的打算接着说道,“……佐久间先生真是了不起啊,明明是东大的高材生,却在这里工作。”
棕发青年微微顿了顿,才回道,“全是为了回报社会。”
“那也相当了不起。”
这夸赞说得毫不费力,不管怎么看,医生的选择都是大多数人做不到的。
只不过结菜的心中还存有疑虑……
对于这句毫不犹豫的夸赞,佐久间却显出了一丝无奈,只是苦笑了一下,截住还想继续问些什么的少女的话头,抢先问道,“远坂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这清楚明了的逐客令将结菜所有的疑问都堵回了腹中。
她只好有些不甘心的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了……谢谢佐久间先生的药。”
医生的表情似乎有些茫然,并没有立刻理会结菜的道谢,直到少女收起药片拉开房门,才听到背后传来他有些飘忽的声音。
“……希望这四颗药能帮助到你。”
门轻轻地合上了。
结菜收起安眠药,一时间有些分不清佐久间的真意。
她在楼梯道口站了一会,突然觉得那几粒药有些烫手,左思右想却还是没什么头绪,不免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结菜收拾了一下心情,还是决定到休息室节本感兴趣的书来放松一下……似乎从昨天开始,她就一直太过紧绷了。
中午的时间,可能是由于大家都在各自的房间午睡的缘故,旅馆中显得静悄悄的,结菜走进休息室时,有些惊讶的发现在她之前,这里已经有了先客。
就算是在白天,休息室似乎也显得比其他地方要更加昏暗一些,老式的留声机中播放着不知名的和风女声歌曲,那位先客微微蜷着身子靠在沙发上,头歪枕在靠垫上,胸膛安静的上下起伏。
对方的金发因为熟睡而软软的垂落在面颊上,结菜悄悄凑上去,忍不住盯着他看了一小会。
那是不久前才说过一些令她不安的话的司机伊织朝阳。
像这样安静的闭上眼睛时,他身上平日里的疏远似乎也散去了不少,这么一个古怪的人物,现在倒看上去既单纯又无害了。
结菜强忍下了揪住这家伙的脸拉一拉的冲动,在书架上随手挑了本书,蹑手蹑脚的在伊织的身边坐了下来。
休息室的光线并不太适合阅读,在随手翻了两页之后,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将书放在一边,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她无言的整理起了自己的思路。
从他们被困在凝津这片土地起,所看到的事物就处处都透着古怪……废弃的商店街中被撕下的杂志,花店里卡片上似乎是个女性名字的‘凉子’二字,衣服口袋里07这个数字,警局中被裁掉一脚的报纸以及监狱里的骸骨……
想到今天早上在医院看到的病历,似乎有几个名字反复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之中。
万里小路、凉子、还有森下……
最让人感到费解的是,在这个基本荒废看不到半点人气的城市中,旅店的老板娘纱萝小姐以及佐久间医生,到底是如何照常生活,并且为什么看起来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
“万里小路……”
结菜无意识的自语。
一边却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万里小路……你对这个感兴趣吗。”
金发青年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单手托着下颔,双眼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