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求救信号,已经没有人能接到了。
【未接来电 :26 】
感谢各位的参与、关注,凝津物语企划四期已结束。
【注:企划各项信息会在微博公布】
“所以。”
棕黑色发,蓝眼睛的青年朝破旧阴森的建筑内探头看了看,转过身朝后方的人群耸了耸,“我们要进去吗?”
他咧了咧嘴,语气中显出一种直白的跃跃欲试。一边另一个同他有着相同长相的青年面色泛白,微微喘着气没有接话。远坂家的这对兄弟容貌酷似彼此,性情却大相径庭。弟弟榛名总充满活力甚至横冲乱撞,担任警察官后功过参半,正义感比常人要强数倍。哥哥唯名与之不同,总安静而沉默。对于大部分时间都埋首于图书馆与研究室的人来说,今天这样的户外活动实在已有些难以忍受,让人不由后悔起报名参与救援这件事来。
凝津山谷搜救队的成立之迅速超出所有人的预料,一直到提着包裹走进林地,恶劣的环境与沉重的行囊才让远坂唯名略微体会到那么一丝与往常不同的真实感。
……说真实感,或者也并不准确。在抵达集合地点时,眼见着一个个他或多或少感到眼熟的面孔出现,从大学里的学生,到邻居家的小儿子,甚至还有数年前大学中的同窗……这样多的熟面孔让唯名只能从中感受到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恶意,他面色阴郁,挑起一边眉角扫视了一圈,突然冷笑起来。
“都挺热心。”
远坂唯名并不常笑,这时笑起来也丝毫不叫人放松,反而使人后脊发凉,“不错啊,看来一个礼拜的时间对你们来说绰绰有余,我等着你们交这次的报告。”
听了这话,有那么几个人的面色顿时就垮了下来。
一行人在林地中越走越远,待到发觉信号完全消失时,已连回头也做不到。幸而倒是找到了疑似是求助信号传出地的谷地,在商讨之后,他们收起失去信号排不上用场的定位仪,接连沿着陡坡进入了这片未知的山谷。
唯名差不多是被榛名架着从山坡上栽下来的。从他们进入谷地起,就突兀的下起了瓢泼大雨,众人不得已,只好跑到这周围唯一可见的建筑附近避上一避。
在这片叫凝津的地方,到目前为止似乎就没有发生任何好事。搜救队在这里无事顺遂,一时间气氛也沉闷了下来。
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雷鸣。榛名再度朝建筑物内探了探头,语气中的雀跃无法遮掩:“真的不进去看看吗?”他竭力想要取得长兄的赞同,张大眼睛眨了又眨。
“……”不忍心看那张和自己一样的脸上现出的那副傻样,唯名毫不留情的推开榛名,皱着眉看向建筑外墙上残存的标牌字样。
破旧掉漆的标牌上写着:
【凝津精神病院】
……不管怎么说,被逼无奈要进入一家废弃不知多少年头的精神病院,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都不会是什么好的体验。
唯名当然也不例外。
他皱着眉盯着标牌看了半晌,顺便把自家那个跃跃欲试脑筋不那么正常的弟弟也按住。雨似乎小了一些,从沙沙的雨声中又像是隐约传来了某些古怪的声响,有人动作迅速的四处探查,最后笃定的做出判断:
“是从这栋建筑后方传来的声音。”
说这话的是名叫司的男人,脸蛋漂亮,态度却不逊。据他说自己已有三十岁,可混血儿看上去却与那群精力充沛的大学生也没什么两样,甚至看起来还要更小些。
“我都能把司先生举起来。”榛名小声和唯名这么说。唯名给了他一个警告的注视,免得这家伙真的胡闹去把人举起——若他要被司教训,唯名却不能真的看着他被敲得满头是包,还得想方设法阻拦,实在麻烦。
“要去看看吗。”
司这样问众人,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绿眼睛中却透着机敏。他若有若无的扫过榛名的方向,扯起嘴角,态度很是有些不怀好意——唯名侧了侧身,挡住了他视线。
“走。”
他简短的回答对方,并不等待对方的反应,直接迈开了步子。
绕过病院的前门来到后庭,还没有再多走几步,唯名却忽地停下了脚步,紧紧皱起了眉。
在外围对方杂物废弃物的角落里,一个穿着沾了脏污破旧不堪的水手服,神色惊惶目露瑟缩的女孩猛然抬头朝他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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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健。无脑流xjb乱写。这什么辣鸡玩意写完了我都懒得再看……大家凑合着看看吧。
一闪而过的学生们旧同窗好邻居我就不一一关联打扰了!!
因为榛名要追求小姑娘,所以决定退出这场热闹。_(:3」∠)_年纪大了写不动了,助攻就算了吧精神上支援一下,今天风和日丽什么也没有发生,外套拍头什么的不存在的,赶紧忘掉!并没有什么需要写的互动剧情!
没有npc可以刷好感我憋得好难受啊!!!
一个半夜码字不过脑。
家里电脑没记录所以剧情对话是靠回忆的不记得有没有出入……
擅自提了一嘴唯名和美月抱歉!内容太少不好意思关联_(:з
虽然是事到如今才说,不过给棲夜的创可贴是企鹅图案【???
可以说是很想使用技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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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永远到离家十万八千里才发现有东西忘带。
凪一边这么想着,把湿漉漉的衣摆扭出几滴苟延残喘的水珠,并十分庆幸前段时间剪了头发,不然此时就要从短毛落水狗变成长毛落水狗。比起骰子他怎么不带把折叠伞呢?
可谁也没想到爬进山里会来场大暴雨,真是天意难料。
他拨着头发重新扎起马尾,顺手捻掉了一边女性肩头的落叶,后者眨着眼抬头看他,露出天真笑容,「啊,谢谢学弟。」
就像他之前看见的那种异样的神采是错觉一般。凪的困惑只持续了一秒,就被他挥之脑后了;他的学姐在休学后成了什么样的人,这好像是与他无关的事情。
他把视线转向另一头,是他们暂时躲避的屋檐下方,过分破旧的建筑让所有人一时驻足,门边用模糊不清的字迹挂着招牌,凝津精神病院。
突如其来的降雨就和来时一样匆匆停止了。简直就像在把他们引导到这里一样……凪随手掏出手机查看,时间旁边显示着圈外的标志,令他差点吹了个口哨。说什么来着,标准恐怖片开头还是模组导入?
不论是电影还是游戏,这种时候的定番应该还有引导者。于是他们顺理成章地循声绕到病院另侧,发现了像小动物般瑟瑟发抖的受伤少女——
「你觉得呢?」在上前和其他人一样向姓樱井的女孩发问前,凪拍了拍身边人的上臂。
比他高出半头的爱理回过头,一脸茫然,「啊?你问什么呢,我们这不是找到救助对象了吗?是好事吧。」
「……当我没问。」体校生可能都是笨蛋吧。
想想眼前友人在TRPG中每回横冲直撞的表现,凪叹了口气,又想起出门前投的那个大失败。
出师不利。
他突然记起了遥远的回忆,自己很久之前……也没有那么久,去年还是没被课业埋没的无忧无虑大一新生时,曾经去蹭听过几堂外专业的课。
讲的是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不过那个年轻英俊的助教长相倒是还令凪有点印象,并慢慢和搜救队伍里的双胞胎兄弟重叠了起来。
哦,这可真巧。
趁着开门前的空隙他望了远坂唯名一眼,并得到疑惑的眼神为回应。与此同时棲夜已经率先拉开他们面前的门,跟着发出痛呼,收回的手指溢出点点血痕。
凪下意识抽出包里的创可贴,被企鹅图案封住血珠后少女破涕而笑,确实可以说得上是有种楚楚可怜的好看了,真可惜不是他的茶。
正想着有的没的,女孩献宝般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胡萝卜,笑嘻嘻说着是回礼送到他手里。
……这一幕是不是哪里有点眼熟。凪回想兜里瑞士军刀的由来,深深感觉身边的人似乎很喜欢这种「突然送点什么」的行动。中文里记得有个词叫「投桃报李」……不过大概不是这么用的。
旁边已经有谁看着胡萝卜发出了窃窃笑声,凪也就好笑地道了谢收下,随手把那根据说是垃圾箱翻出来的胡萝卜插进背包侧袋,让半撮发馊的萝卜缨子在外头一晃一晃,乍一看还有点像本来就在那里的装饰。
这么一说,这座山的名字可不也就是个萝卜嘛。
他突然被自己的联想逗乐了,看着其他人感觉就像在看一窝挤挤挨挨的兔子。大兔子跟小兔子们却没人理解他憋在心里的乐不可支,簇拥着刚送出胡萝卜的双麻花兔子进入房间开始翻箱倒柜。
然后很快,探索的兔子变成了惊恐的兔子,在突然出现的其他「动物」面前拔腿就逃——他们在初次听樱井棲夜说到所谓的「小动物」之前,可没人想到过是这种模样的怪异。
转弯,又拐弯。二十几人的脚步声响彻了荒芜的病院,他们一路冲向大门时,才察觉失去了棲夜的踪迹。
有人想直接离开,有人却犹豫着等待少女。他们互相交换眼神,迟疑着,最后还是留下的声音占了主导。在搜救队望眼欲穿的焦急中,女孩小跑出来,看见所有人时如乳燕投林飞奔过来,惊喜地露出笑。
「我还怕你们丢下我了。」
她说,眼里交织着忐忑与喜悦,「如果那样的话,我肯定要把小动物引到你们那边的。」
有人一无所觉,有人则看着她打了个寒噤,脸色就像看到雪白柔软的兔子露出门牙,血淋淋一抹红。
凪看见自己相熟的两人都皱了皱眉头,远一些戴口罩的少女反而更雀跃地凑近,拉着年龄相近的女孩叨叨些充满梗与电波的琐言碎语。
「……你觉得呢?」这回是爱理在人群后凑过来,小声地问他。凪想了想,耸耸肩。
「想过一下心理学。」
「……没点咋办。」
「……那就听天由命吧。」
在打开一楼蒙着黑布的待客室的门时,唯名忽然心中萌生出的一股退意。
或许还是现在收手会比较好,或许还是不要去了解会比较好——他反复琢磨着这样的念头,手上却半点不乱,将钥匙插入锁眼,向一边拧动。
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退路已经没有了,不论如何,自己就是为了找到真相才会出现在这里。唯名收拾了一下心绪,抬手推开了房门。
——摆满了整张长桌的各式刀具就这样撞进了他的眼中。
……
午间的晚一些时候,一行的几人心思各异的走出位于台阶高处的山庄,在回到营地的途中各自保持了沉默。
这一个中午,他们可以算作收获颇丰。可这样的收获却并不能让人感到由衷的喜悦。大量刀具上暗沉的褐色印记,房间深处古怪又诡异的稻草人形,被隐藏起的录音笔和录像带,还有那本经文……
所有人心中都带着或多或少的沉重,在那本经文里所记述的内容足以让现在身陷窘境的他们联想诸多,这份不好的联想更加加重了不安与恐惧,仿佛这样由一个求救讯号作为开端的行动,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恶劣的骗局。
这样的想法到底太过阴暗,或许不止有一个人这样想,但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未曾有人将之宣之于口。甚至队伍中一些年轻又活泼的学生,尚且还有心思笑闹,活力四射的将这窘境当成是游戏中的关卡,跃跃欲试外出探索。
年纪稍长一些的几人只能无奈的苦笑,拦他们不住,就也不多管了。索性乐观算是一件好事,谁又知道他们到底还能保持这样的乐观到几时呢。
而若真到了必须要正视真相的那一天,也不知道究竟会是怎样的一场混乱。
唯名盯着自己前方称不上是路的路,他踩在满地的枯枝落叶上,湿润的泥土与腐烂的树叶构成一种让人不快的凝重感。
转过前方的一片灌木丛,方才那座大宅的主人在这时突然出现在了几人的视线之中。
白石沙耶香依旧带着她的那把蝴蝶刀,她像是刚刚自更深处的树林中跑出,身上沾了一些枝叶的碎屑,微微有些喘息。她见到几人,脚步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后才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中午好呀,白石小姐。”
墓守率先朝对方打了个招呼。而本应最为热情善谈的远坂榛名却一反常态的站在了他哥的身后,努力试图将自己与对方同样高的身子缩进大哥的背影里——他似乎极为害怕白石,除了唯名隐约察觉了到了些什么,其他人都对于他的反应十分不解。
“中午好。”
白石沙耶香在距离他们几步的地方站定。她双手环抱在身前,冷淡而克制的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向他们投去了一个暗含探寻的目光。
她视线移向他们的背后,因已走出足够远,山庄已经被掩埋在枝叶中遥不可见。但或者是因为心虚,几人仍旧提起了心神,总觉她的目光中隐隐含有几分怀疑。
白石问他们:“几位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问题让气氛变得似乎有些微妙。白石似乎也并不在意他们的答案,不等答话,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不论如何,还是请各位多小心吧。这里有许多让人感觉很危险的地方……”
她漫不经心的转动了一下蝴蝶刀,忽然停下了动作,抬眼看向唯名的方向。
“远坂先生?”
短发女性喊了一声。两个远坂一同朝她看了过来,让她不禁露出了一点笑意,“我是说……远坂唯名先生。”
“有些事情想与您说。如果不介意的话,要稍微一起散个步吗?”
1
虽说这个大学离家很远,不过还是很合适
鼠标的“咔哒”在时的房间里响了一下午,他不停地搜索再浏览着关于H大的情报,最终拿定了主意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在家里没有人的时候,时就更倾向于在自己的房间一动不动
尤其是在,他需要找到更充分的理由让自己离家更远一点,再远一点的时候
这已经是,非常,非常,非常充分的理由
2
和自己一样,哥哥也是懒得到处跑的那一类,原本时是这么想的
毕竟他几乎是黏着在哥哥的身边度过了十几年,如果自己是的话,那么他也是,这足够合情合理
直到后来,时突然发现,当自己还在重复着一周又一周的课业的时候,哥哥慢慢消失在自己的双休日里,甚至是春假,黄金周,等等等等
“崇,偶尔也带着弟弟出去玩嘛,呐,以前不是很喜欢的嘛,总是拖着那个小跟屁虫”
“都是同学啦老妈,带着他去他也会尴尬的吧?别担心啦,时也是要长大的”
刚刚从楼上下来的时停在了起居室外面,这是他第一次开始考虑
也许有些时间把有些事情变的更加不同了一点,而且这对于并非自己的那一方来讲,似乎合理得自然而然,尽管自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拖拽的太远
3
然而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也显得不合时宜,则是另外一回事了
刚刚旅行回来的哥哥和一起回家的朋友在门口商量着下一次的活动,那声音无比清晰地被风吹进窗来
“……弟弟和妹妹怎么会一样啦!我家的弟弟最近有点怪怪的呢,如果是女孩子这么粘人一定超可爱吧?你虽然说会烦但是一定还是觉得妹妹超可爱啦!你这个妹控!对吧?当然对啦!嘛……男孩子要独立才对啦……”
奇怪……吗?
时下意思看了看手指,它们夹着书页,已经有那么一阵因为失神没有再动作
我还以为自己是超级可爱的弟弟呢
4-1
时真的,讨厌死,讨厌死,讨厌死了爬山这种事,他感觉得到脑袋在缺氧,和平时不一样的海拔搅乱了他脑袋的结构,整个头都疼得要命
还有,哥哥到底报的是什么旅游团啦!正常说到温泉难道不是箱根吗?哥哥平时都是在跟什么人鬼混才会相信看起来就这么不靠谱的导游,更不要说像艺妓一样的旅店老板娘
啊啊,她不会晚上来偷肾什么的吧
总之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微妙的违和,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山以外的世界
所以当奇怪的事情接连发生,甚至无法离开这座山的时候,时并没觉得意外
甚至没有几个游客觉得意外
除了多余的东西,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就算恐惧,也是会被稀释殆尽的
然后直到下一次奇怪的事情发生,又再次想起来
相比起来的哥哥,好像更加没心没肺,整天睡觉
就算感觉并没有那么强烈,作为弟弟的时还是希望能有个人替他去挖尸体之类的
至少有一个信得过的人在旁边看着嘛
至于说为什么信不过
时已经不止一次的问过哥哥,当然更多的是在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旅游团会专程跑到这种荒山野岭,哥哥又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里,时觉得他之前一直高估了他和哥哥的距离
也许只是那么一两年而已,他不再和哥哥过多地交集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开始用“而已”限定以年为单位的时间
4-2
旅客们好像都觉得,时和哥哥有着什么微妙的关系
也不能说认为的多么认真,不过这是不是说,至少看起来,自己和哥哥还是一如既然的亲密呢
有时候看起来没有风浪,只是因为没有海洋
哪怕是呼啸的大风吹过,也有保持一动不动的东西,大概如同这座山一样的
被腐化的空气包裹的不知道多少年前的生活
当身边的人都觉得没什么的时候,自己也自然而然的习惯了到处都有的血迹,随处可见的尸体,坍塌的废墟,不知名的符咒,还有面对这一切还不懈坚持带队游览的导游,以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板娘
要说最没什么的东西,当属导游的讲解
血迹和尸体大概对于导游来讲,和盔甲布团之流一般无二
所谓敬业爱岗,不过如此吧
以至于所有的一切那么自然而然的,向着一般无二演化过去
4-3
继爬山之后,时找到了另外一项令他深恶痛绝的东西
也就是体育馆和篮球
很快忘记白天游览的项目其实对于金鱼记忆的时来讲,也算是常事,不过一直想不起来的话,多半是潜意识作祟之类,连自己都无意的故意忘记了吧
体育课什么的好烦啦
相比较四肢发达的哥哥,时一点也不喜欢体育课
虽然不好听,但是哥哥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时一直都这么坚信不疑
果然,哥哥抄起了那个篮球
这种脏兮兮的球拿回去洗澡吗?!一个
我给它洗澡还差不多吧,真是受不了,买一只小黄鸭不行吗
所以当球滚了出去之后,时是相当高兴的,大概隐隐有什么东西也超讨厌篮球吧
当然,答案是否定的,甚至完全相反
彼岸那边,不近不远的地方,有个面貌未知的人和自己玩起了抛接球
只是一抛一接,却让时觉得特别特别好玩,甚至换了好几个方法把球扔出去
之后在具体是第几个时也不太记得的时候,哥哥觉得有些无聊,拍拍屁股已经打算好就这么离开
不过
时觉得其实,如果只是抛接球的话,真的很好玩
至少再一次
已经很久没觉得什么可以专注到觉得好玩
只不过球再也没有回来
戛然而止的高潮
顶撞了墙壁的跳跃
突然断电的节目
隔空断片的东西,好像不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4-4
时觉得这样的一个晚上,几乎就像回到了之前的任何一个晚上,他还黏着哥哥,他还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如果没有落差,就没有落空的感觉
就好像在脑海里无数次想象着失去,却远不及现实的万分之一
正是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
既然已经满足的话,就是时候让一切停滞成永恒
时翻开被子站起来,甩了甩已经不再那么长的头发
真讨厌,早知道就在剪头发之前出去玩了,不管怎么都觉得长发比较可爱吧,想着白了睡得死猪一样的哥哥一眼
然后拉开纸门走了出去
就算是再深的夜晚,温泉水也不会变凉
一只手腕泡在里面没有一会就泛起粉色,另一只手掏出小刀,用牙齿咬着拉开刀刃
用刀柄轻轻接触了一下水下的手腕,时几乎能摸到下面流动活跃的血液
仿佛皮肤愈薄,生命于其下蠢蠢欲动
在一切都停止之前的那么一瞬间,时的脑海中最后浮现出一个明黄色的物体,随着迷梦氤氲的水汽摇摇晃晃
那么就先再见了哥哥
至于小黄鸭,回去买给我就好了
你不和我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见到白石沙耶香的第一面,唯名是感到有些吃惊的。
那是个看年纪应该与他相差仿佛的年轻女性,有着深蓝色的短发和琥珀色的双眼,对方姿容端正,身型姣好,虽然面露憔悴,这样站在某处时也依然背脊挺直,显出十足良好的家教来。
“我是前不久和父母一起来这里的山庄旅游的。”
她略略颦眉,抿起了唇,“有一天我因为一些私事出了门,回来时却发现他们已经……”
这是搜救队在两天时间内找到的第三个求救者了,因此,当听见名叫白石的女性自称她也发出了求救讯号时,大部分人已经并不感到惊讶,而是表面上相当快便接受了她的说辞。
至于内心真实的想法,众人相互之间心知肚明,不必多说。
连续三人都声称自己是发出了求救讯号的人,却没有一人的说法能得到实际上有效的证物佐证。至少对于唯名来说,没有证据的话语不具备半点值得信赖的要素,特别是在这样一个脱离了常理的地方,面对几个处处透露出怪异的人,实在是很让人难以心安的一件事。
而要说是什么叫他吃惊,让他止不住眉头紧皱——他的视线落在求救的女性落在身侧的一只手上,对方五指生得修长,手中竟握着一把精致的蝴蝶刀,时不时像是下意识一般熟练利落的把玩着危险的道具。
唯名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身上带着的那把随意在网上购买的户外求生用小刀,心下只觉得怪异,稍稍向后退了一步。
……其实他还想退好多步。冥冥中有一种大难临头的不妙预感。
不妙。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妙。总之就是感觉很不妙。
…………………………………………现在转身回营地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脑中飞快的闪过诸多无边际的思绪,大学助教拉回微微涣散的注意力,压下心底翻涌而出的警觉,顺从自己的理智向求助的女性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令堂令尊……具体发生了什么,方便说吗。”
“……”
白石便再度抿起了唇,显出一些踌躇来。她似乎竭力想要回避这个问题,眼神微微晃动,但最后还是开了口。
“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回来时只看到他们的尸体……”
她含糊的这样说。沉默片刻,又补充道,“真的非常残忍,一定是一个十分残忍的犯人做的……!你们、你们一定要带我出去啊!”
“残忍?”避过她最后一句的请求,唯名眯起眼睛重复了一下白石沙耶香话语中的某一个形容,仔细的观察着对方面上的神色。
那张略显憔悴却光洁的面上毫无异色,甚至连哀伤和恐惧都痕迹都很浅淡。在最初见到他们的惊喜与一时的慌乱之后,她恢复了惯有的矜持与贞静,显得冷静又独立起来。
年轻女性张了张口,面上现出些许挣扎,然后说出了目前为止让搜救队最为震惊的话来:
“我没有学过医,并不是很清楚伤口什么的,但是尸体最后的样子……”
“——他们的头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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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持的女装司机怀揣大馒头翩翩起舞.jpg
黏腻的血液自上方缓慢的落下。
那暗红发黑的液体滴溅在木桌上,在大滩凝固的红褐色异物中发出沉闷的声响。悬在上方的异物一动不动,老旧生锈的金属吊钩刺穿柔软的肉与坚硬的骨,自破开的腹腔串入,刺破脊柱顶端的皮肤,露出一星半点尖头,在昏暗的内室闪烁着一星寒光。
“笃”“笃”……
近乎凝固的血液顽固的不断落下。苍白的人类肢体散落在木桌上。已被剖开胸腹下去糟粕的人显出一种异样的清洁,失了头颅的颈部被仔细洗净,透过空洞的腹腔可看到露出的一节节突起的脊柱,被覆盖在一层薄而紧致的筋肉之下,泛出奇异的鲜红色。而四肢则沿着关节利落的被取下放在了一旁,血在这之前便已经提前流尽了——
……“笃”“笃”
血液仍在滴落。
这声音重重敲击在直面这一切的远坂唯名的心头,微小的声响却如同响雷,叫他脑中一时间一片空白,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自房门外流入的空气卷起屋内浓重的腥臭,让粘着灰尘的血腥气灌进自己的鼻腔。
“…………”
青年的胸口剧烈的起伏。
他一时间觉得胸腔中的空气被忽地抽空,又像是有一只手按压着他的胸腹,将最后一丝氧气也挤了出去。唯名觉得自己像是在岸上徒劳吸进空气的鱼,被拼命吸入的冰冷空气留不住身体丢失的热度,然后喉管也如刀割火烧般疼痛,眼眶难以抑制的干涩起来。
“——”
他张了张口,一时却未能发出声音。
每吐出一个音节,都像是须得挤过伤痕累累的细长喉管,连带着刮出最鲜嫩的血与肉来。
该说什么呢,能说什么呢。语言在此刻显得如此无力,唯名甚至分辨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他该怎么做呢。或许他应该立刻离开这里,或许他应该将地下室中的这一切诉诸于众,或许他应该斥责面前的人丧失人性,用一切鄙夷的轻蔑的厌恶的言辞作为武器发出攻击——
他可以这么做。
他是有理由这么做的。
这正是正常的人之情理,是出于轨道内的人应表现出的愤怒与恐惧。就算他现在一言不发,只向山庄主人投以看待罪人的目光,不屑于再同她多说一句话,都是出自情理的,无可指摘的,值得原谅的……
“……”
远坂家的长兄双唇细微的颤抖,他终于看向一旁面上带着忐忑与阴郁的白石沙耶香,叱责与质问几乎溢出喉咙,他听到自己的牙床因颤动而相互撞击的声音,然后终于开口道:
“……这里——没有被其他什么人发现吧。”
在这一瞬间,浮现在脑海中的,竟是几分钟前白石沙耶香面对他时那张染着挣扎与不安的面孔。然后在那张面庞上曾有过的狡黠笑容和平静时安稳的目光,不甘示弱的涌了出来,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绝不能再让第二个人发现这里的事。
在张口发出第一个音节之后,唯名的思绪中就只剩下了这一件想法。
而最后一个从他的脑海中偷偷溜走的念头则是:
坏的预感果然总会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