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求救信号,已经没有人能接到了。
【未接来电 :26 】
感谢各位的参与、关注,凝津物语企划四期已结束。
【注:企划各项信息会在微博公布】
那女人在低喃。
鞋子……还给我……我的鞋子……
她在低喃。在请求。在哭泣。
久久不肯平息,用好看的双手在门板上抓挠,折断了指甲,翻出了血肉,骨头刮在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
待到一切平息,真琴拉开房门,走廊上一片漆黑,突然有腥臭浓稠的血液混杂着碎肉凭空涌入,在走廊的一头,大片被剥去外皮的活尸在地上爬动,脱出一条深色的轨迹。
那些东西冲破房门,拉扯着她同另一个女孩的四肢,她们被淹没在尸块之中。
“咔哒、……、咔哒、……”
最后传入耳中的是女人轻而妩媚的笑声,她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木屐踩在地板上清脆作响,但那响声却不成调子,显得有些孤单。
“咔哒、……、咔哒、……”
那声音远去了。
真琴从几近窒息的奇妙感官中回过神来时,她仰面躺在床上,身边并未有什么活尸或是碎肉,只是房间的门洞大开着,有凉风微微吹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想起木屐的事。无可抑制的想起曾见过的一双木屐的事。
但记忆总显得模糊,似乎隔了一层薄纱,叫人瞧不真切。她躺着没有动,甚至闭上双眼,在另一边齐川的惊呼中仍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飞速的思考。
她是很确定自己曾在哪里,曾见过某一双叫她感到在意的木屐的。但是在什么地方,到底是在什么地方……
真琴甚至想起一些更加远一些的记忆。杂七杂八,没有条理。
她一时想起七海拉着她拜托一起报名参加调查团。自己的昵称在多是灵异爱好者的众人里显得有些不搭。然后又想起她递给柚木良幸一大块巧克力,对方似乎想着投桃报李,于是回给她一把药丸……那些药丸后来怎么样了?她没有吃,只是装在药瓶子里。
然后记忆的碎片跳转到另一个不相干的地方。真琴想起某一日中午的午餐,她的家教良好,不会剩下任何东西。然后她端着盘子自己收拾好碗碟,恰好碰到路过的旅店老板——
女生突然睁开双眼,猛地坐起了身。
她想起来了。
她想起自己将带回来的一纸残破的报道递给金发的老板,对方神色毫无异样,却说出一些令人在意的话来。
再往前推些许。在此之前,这张残片,自己是在哪里发现的?
一双向内摆放的木屐的影像终于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
在齐川有些担忧的视线之中,真琴再度躺了下去。
她沉默无言,心情却并不平静。只是忽然想起,有关于某一个人的话题,这两日来似乎频繁的出现在她同另一人的对话之中,并且对此感到了些许古怪的异样。
有人曾对她说:
“猫宫小姐真是谨慎。”
那人还问她:
“猫宫小姐害怕死亡吗?”
最后的画面是那人神色不似寻常,逼近上来,笑容莫名的轻道:
“我和导游小姐,猫宫小姐到底相信谁呢?”
……
“齐川小姐。”
真琴翻了个身,将自己埋在被褥中,突然闷声唤了一声自己的临时室友。
齐川疑惑的向她看去,发出了一个回应的单音,“嗯?”
对面沉默半晌,在齐川甚至都觉得女生不会再说话时,从被褥之下,忽然传出了一个古怪的询问。
同房的女高中生语调莫名,没头没脑的问她:
“齐川小姐,你相信科学吗?”
————
我信呀!
柚木只有两句话,就不厚着脸皮关联了……没和齐川商量相应打扰了!
休憩了一個小午後,朝月醒來時覺得精神異常的好。
太不可思議了。明明已經連續一週晚上沒有睡好了,但是剛剛的那一小時內,她的睡眠居然沒有被噩夢打斷⋯⋯!?左右得不出靠譜的結論,朝月璃璃音只能把所有看似非科學的事物歸咎於風水問題。
大概,寧津山真的是塊風水寶地吧⋯⋯?
「終於有人來了,太好了!」
搜救團隊路過精神病院後繼續沿著石路前行,路過一片廢墟依舊向前,繼續搜索有沒有其他需要救助的人員。最終來到了一個紅色郵筒前方,遇見了一名黑髮的年輕男子。
一樣是初次見面,蟬無子羽的表現與櫻井棲夜相差甚遠。沒有棲夜小姐一開始看到一大群人的些許驚嚇與遲疑,蟬無君一看到人群便歡喜著招呼,在大家都還沒有表示前,就先認定了眾人是來救他出山谷的搜救隊。
看起來是個開朗的,受人歡迎的高中男子。
蟬無原先就是山谷裡面的居民,這次卻被困在山谷裡面出不去,不只他自己覺得莫名其妙,其他人也都覺得很莫名。
根據他的說法,自五年前因為成績優異而去山谷外面的學校上學,他每年這段時間都會回來孤兒院祭拜一位名叫鈴原彩愛的兒時玩伴。但是今年他進來山谷後,卻很奇怪地走不出去了。
風水問題,遇到無法解釋的事情,朝月第一個反應還是將所有事情推給風水與磁場。
「特殊嗎?出不去山谷這難道還不夠特殊嗎?」男子以一種讓人捉麼不動的語氣來回答問話。
⋯⋯是很特殊。不只是出不去山谷這件事,朝月覺得蟬無君全身上下都貼著「我很特殊」這樣的標籤。不知道怎麼的,她不是很敢接近這類型的人。也因此下午眾人在孤兒院內的搜查,朝月就算精神難得不錯卻也不是很積極的參與。
有消極的人,想當然而就有比較積極的人士。
團體調查到一個段落時,有幾個人上前圍住蟬無子羽,找他攀談。
跟外表一樣,確實是個受歡迎的男孩子呢。
那群人之中,朝月璃璃音認出了其中一人——那是約好晚上一起再來孤兒院看看的幾個人中的一位。名字好像是司,大家都稱他為司老師,也是個受歡迎的人。璃璃音認得出他來是有原因的,因為司老師的外貌與衣著真的⋯⋯很有特色,當然是正面意義的評價。
至於具體如何,還是暫不描述了。總之,是個好人。
朝月璃璃音的視線在司老師與蟬無子羽間來回幾趟,並不是在打量他們什麼的,只是在查看雙方對彼此之間的態度。應該看起來⋯⋯還滿良好的?
雖然她的性個是老古板了點,某些方面卻相當開放。若是有什麼機會的話,朝月會嘗試著當那個⋯⋯神什麼來著的⋯⋯嗯、神助攻。當然是在雙方有需求的情況下啦,強迫別人也不是她的興趣。
畢竟,她也只是想當個好心人,多做些善事,為危急時刻多累積一些人品。
⋯⋯然而晚上集合的時候,司老師並沒有出現。不遵守約定,實在太可惡了。
朝月雙手環胸,靜靜看著勞力擔當努力地挖開土。一行人裡有人興奮,有人冷靜,而眼睜睜看著別人挖開花田的蟬無子羽,臉色有些怪異。
不難理解,自小生活在孤兒院,這裡可以算是他的家。突然有人拿著工具間的鏟子表明說要挖你家花園,多少都有些適應無能吧。
但是挖著挖著,土堆裡露出一節節人類手指⋯⋯
現場的氣氛突然有些凝重,蟬無君也像是被嚇到了。
「⋯⋯繼續挖。」遠坂家的哥哥看起來並沒有動搖,打算看看除了手指以外還有些什麼。
接著出土的是些動物殘骸,毫無異樣,或許是孤兒院的孩子曾經飼養的小動物。應該是吧⋯⋯?
至少看起來不像是醫院中看到的那種「小動物」。
__________
⋯⋯抱歉喔,朝月視力不太好,也不怎麼會看人臉色(X)
請兩位當事人放心,這孩子什麼都不會幹的!!!
只圈了NPC,不敢圈司老師(
也不敢圈只出現一點點的助教(
若有得罪,函請見諒:)
在凝津山谷的第二天。
早上我们找到了一个山庄,并且成功找到了幸存者白石小姐。可是白石小姐也说那个求救信号是她发出来的?
组内的人应该已经有了感觉,简单提了一下信号的问题就不再说下去——我们的的确确只收到了一条求救信号。
根据白石小姐的说法,她是和父母一起来到的这个山谷,并且父母已经遇难【据说是被割去了头颅,希望白石小姐可以节哀。】
说起来,之前樱井小姐和蝉无先生都有说过,这个山谷里面似乎有一个变态杀人狂。白石小姐也说父母是因为那个变态杀人狂而死的……这一点真的让人毛骨悚然啊。但是我们有这么多人,只要对面拿的是冷兵器的话,三十个打一个应该完全不是问题???但愿如此吧……
白石小姐的山庄我们也去过了。虽然感觉没到一个地方就去人家的家里走一遍不太好,但是我们现在的确是找不到出去的路。按照恐怖游戏的套路的话应该是每个建筑搜一下就能搜到一些kirakira的线索然后拼在一起就可以找到出去的路?
但是这毕竟不是恐怖游戏啊,还是有点心慌的感觉。
白石小姐应该似乎是富贵人家的大小姐,遇到这种事情真的是很不幸。但是大小姐真的会这么热衷于打扫家么?
总感觉她不像这个家的主人……
说起来我们今天碰到了好多奇怪的事情!
先是在书房拿起一本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黑影!!之前还是有形体的小动物这次直接是不明物体组成的不明生物了吗?
白石小姐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就出现了不明物体,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作为助教的唯名眼疾手快地拉过了白石小姐,从她手中抽出书放进书架里。那个黑影仿佛只看得见,一直在不听地撞击那个架子。
真的难以想象如果是白石小姐站在了那个位子那么会发生什么!
唯名先生真的是一位很靠谱地男性啊!
然后黑影慢慢消失,从书架上面掉下来了一本磁带。
……emmm磁带。
看着磁带地编号1,总感觉之后还会有2345678.
在山谷中的放映室应该只有医院那边有吧。樱井小姐那边那个用来播放小电影地放映室,或许能借来用一下让我们放个磁带?
然后是在进入一个房间之后,白石小姐走在了最后面。还没等她进来,门就自己关上了??还在周围发出了白色的烟雾。说实话这种味道我并不熟悉。但肯定不是什么对人体有利的药物啊!
时间紧迫我们只能马上在房间里面搜了几个地方,在枕头底下发现了一个项链。这个时候门突然打开了,白石小姐站出来说:“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项链,之前一直弄丢了。“
说实话这个说法真的是让人十分怀疑啊?
她似乎十分,十分懊悔这个项链在这个房间里面。
我的心里一冷,顿时对这一位白石小姐没有了什么好感,可能还会列入危险人物的名单。何况在唯名先生开玩笑说不给项链的时候,她是直接伸手出来抢的……
危险人物,危险人物。
而且白石小姐似乎是一位喜欢玩刀具的女士,一直在把玩他手上的那柄蝴蝶刀。感觉如果不是我们这边人比较多的话,白石小姐可能会毫不犹豫地把刀子插在我们哪一个人身上吧?
来这里之前和十五在中国看了一本电影,里面有一个人沉迷刀技,目标是一刀取人心脏。白石小姐给我的感觉便是,比起从这里出去,更加感兴趣地是怎么样一刀取二十六个人性命吧?
况且我们在地下室又碰到了那种东西!!那种不可抗力地不明生物!!真的超级超级讨厌啊!
只能逃跑,逃到后花园地时候那个东西居然神奇地不见了??
难道是像地缚灵那样只能在某一个特定地区域之内活动吗?
此外,从后花园可以看见后山上面有三个墓碑。白石小姐说那是她埋葬父母地地方,可是这个荒郊野岭地地方哪来这么平整地时候?自己摩地吗?我是不太相信。
另外一个坟是谁的?
白石小姐父母的死因是什么?
这个山庄真的非常非常可疑啊!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像再来这个地方了。
不知道十五今天有没有好好换药……有没有好好听医生的话,好好吃饭。以前我出去玩一天十五都能给我打好多电话,这次无法联系,不知道十五要担心成什么样子……真的很担心。
唯名偶尔会觉得,在进入山谷之后,一天的时间似乎变得无比漫长。
在一时放心不下,跟着榛名报名参加救援之前,他的生活过得还算规律。每天在固定的时间起床,在固定的时间到达学校,只在每天晚上的八点钟清理邮箱,夜里多半是在两点钟左右入睡。
如这两天一般混乱的生活,是他之前从未料想到的。
出乎他自己的意料,实际上,唯名倒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他原以为自己是个惯来小心谨慎的人,审时度势,不立危墙,没有十足的把握,是绝不轻易出手做些什么的。可现下他又忽然没有那样确定了——事实果真如此吗?他真的就那样耐得下心,置可能已近在眼前的真相于不顾吗?
只需担小小的风险。只需往前再走那么一步……
唯名垂下眼,下颔微微绷紧。他拿起电脑房桌上的那本书,指尖在封面烫金的标题上轻轻划过。
在参观完整座山庄之后,青年落在队伍的最末尾,走在白石沙耶香的身侧。
对方已经将从他们那里拿回的那条项链戴在了脖子上,黑石的坠子在女性的前胸微微晃动,唯名不便多看,立刻转开了视线。
略微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开口问道:
“那条项链……对白石小姐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对于当时白石沙耶香忽然激动起来的神色,唯名记得一清二楚。他对此感到有些讶异,因早前已在心中在眼前的女性身上打上了贞静淡然——或者还有一些冷漠——的标签,所以看到她露出不同于寻常的表情,一时就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他回过神时,项链已交还到了对方手上,再想要说些什么,都已经不太合适了。
然而唯名多少还是有些在意。在将这挂饰抓在手中的那一小会,从进入山谷起便一直缠绕着的阴冷感觉,似乎稍稍有所减弱……
会是错觉吗?
不,他并不这样想——
“嗯?这个吗?”
白石伸手拨了一下胸前的挂坠,多少带着些许不解偏头看向唯名,“这是小的时候我母亲送给我的,据说是能辟邪护身……”
“护身吗……”
或者真的有这样的功效也说不一定。唯名想起那些突然消散的雾气,在心中这样想。
白石却摆摆手,“也不会说指望它真的能保护我什么。”她这样说,“大概只是有这样一个好的寓意吧,我从小就带着,也算是习惯了。”
说起母亲,唯名似乎隐约在她的面上看见了些许惆怅的意味。但他到底抿了抿唇,强迫自己忽视那些可能是错觉的惆怅,追问:
“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客房……?白石小姐在这之前有注意到项链不在了吗?”
“当然有……”
被这样追问,白石却像是毫不在意提问者语中藏起的疑虑,痛快的点了点头,并仔细的解释道,“就在前几天,睡前我总习惯将项链解下放在床头,醒来却发现不见了。”
会是小偷吗?唯名刚想问出这句话,对方就像是看懂了他的想法,先一步摇了摇头。
“我自觉自己警觉性还是很高的。”
说这话时,短发女性微微垂着眼,漫不经心的把玩了一下手中的蝴蝶刀,刀身轻巧的绕着她细瘦的手腕转过一条弧线,“而且,家里也没有什么被闯入的迹象……应该不可能会是小偷吧。”
她稳稳的接住蝴蝶刀的刀柄,刀锋处闪过一线冰冷的流光。
“……”
唯名抽了抽嘴角,隐晦的抹掉额头上的冷汗,附和着应声结束了这个话题。
看来现在这样的状况,直接询问对方,也没有办法再得到什么新的线索了。
他沉下心来,终于做出了决定,决意要跨过那么一点小小的困难,为了了解真相稍稍冒一冒险——
在午间白石沙耶香出门之后,唯名同另几人一同,再度潜入了这座潜藏着众多谜团的谷中山庄。
我这几天似乎都是住在神社的感觉【虽然真的是睡了一觉。
司龙先生把我叫起来的时候告诉我,B组的搜查队已经在神社门口了。今天B组搜查神社,所以我才能在这里稍作休息。
昨天我已经和司龙先生把这里逛了个遍了,但是的确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A组早上调查的时候似乎从后面墓地的石头下面发现了一串钥匙,可是神社里面并没有锁上的地方,只能埋在鸟居下面,等要用的时候再来取。
我们先是在手水舍洗净了双手,然后将鸟居下面的钥匙挖了出来。是一串带着血迹的钥匙。
司龙先生也不知道这个钥匙是和哪边的锁匹配,只能继续在神社里面乱转。
走到神乐殿的时候,白莎突然问道:“神乐殿可以进去吗?”
司龙为难的说道:“您并不是神职人员,进入神乐殿似乎不太妥当……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进去看一下?”
实在走投无路的我们还是麻烦司龙进入神乐殿看了一下。
里面是一对太鼓,一根横笛和一根竖笛。司龙先生是这样告诉我们的。
“太鼓?”我在中国没有见过这一种乐器。
“太鼓是日本的标志性乐器哟w”
“欸……能敲一下试试看吗!“
司龙露出为难的表情:“在不是祭祀的时候惊醒神明不太好呢……但是如果想听笛子的话我可以吹走一段?”然后害羞地拨了拨肩上地头发“不太熟练……就是了……“
众人表示没关系没关系请随意(其实是神社真的没什么东西啊!),司龙就分别用横笛和竖笛吹奏了不同地曲子。虽然曲子不是特别熟练,但是真的非常好听,有一种庄重肃穆地感觉。
谢今问道:“一起吹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司龙愣了一下:“合奏吗……抱歉,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在中国地时候学过吹奏葫芦丝:”我能吹一下吗?如果是简单地曲子的话……“
葫芦丝对气息地控制比较严格,但是和竖笛还是有些相似地地方地,前五个音都是一样的按孔,后两个葫芦丝是直接按孔,竖笛需要控制气息。这个对我都不是什么难事。
司龙问我:“您会吹奏吗?“
我接过来,试着吹了一下音阶。竖笛发出了比较标准的声音,按法也和葫芦丝差不多,我点头道:”可以了。“
“那要跟我学习谱子吗?”司龙先生的面部突然僵硬了一下,我突然想到他之前问我【确定要留下来吗?】
“确定。“当然。
“嗯……曲子是这样的。“司龙吹了一遍给我听,我在心中默念了几遍谱子,断断续续地吹了一遍。司龙先生一边在边上听着,一边纠正着我的错误。
过了一会,终于是可以完整地吹了下来。司龙先生拿起竖笛,问我:“那要试试合奏吗?“
“十分荣幸!“
竖笛和横笛,两种管弦乐器。司龙先生吹得虽然技术欠佳,但是好歹手法熟练。我又是吹得磕磕绊绊,幸好司龙先生并没有嫌弃我,特地放慢了来迎合我的节奏。到最后居然还有几段可以合得上,变成悠扬地旋律漂浮在我们身边。
一曲终了,司龙先生放下笛子微笑地看着我们:“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各位:“什么???“
他又出那种恶作剧得逞之后亮晶晶地眼神:“就是什么都没发生!“
……emmm
各位都露出想要打人地表情。
真的是一个什么收获都没有地下午……
不过我学会了吹竖笛……出去之后可以给十五表演一首。
之后廖夕小姐如果在营地跳舞地话,我……我可以伴奏吧……
同白石一起吃的那顿晚餐,是他们进山谷以来的第二个晚上。
在那一天的下午,他们沿着山庄后的一条小路找到了一间神社,被名叫素川司瀧的神官自追击的怪物手中救下,迎进了神社中。
“跨过鸟居,在神社里各位是不会遇到那样的怪物的。”
年轻的神官面上挂着温和甚至显得有些绵软的笑意,朝他们微微点了点头,“请安心吧。”
他像是一个寻常常见的信神者,对神明这一类的事情保持着谨慎的恭谨,却并不露出过多狂热。唯名从他的话中听不出多少信息,无从判断真心或者假意,但对方先前击退怪物的本事却是货真价实、无可指摘的。
他忍不住问素川司瀧:
“素川君,还有很多像你一样的神职人员吗?”
如果对方回答说是的话……
唯名在心中暗想,那不如领几个神官或是巫女什么的,到精神病院将那些樱井口中的‘小动物’都给处理一下……
这样一来,他那个坚持晚上要去三楼放映室陪着樱井看电影的傻弟弟,多少也能够更安全一些吧。
让他失望的是,棕色长发的神官满脸抱歉的朝他摇了摇头。
“以前有教导我的巫女小姐……但现在她因病去世了……”
素川仿佛真的感到非常抱歉,带着些愧疚的这样说。他像是那种会把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的好人,天生没有考虑过责备他人似的。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哈哈,说出来怕您笑话,其实这间神社已没有什么人来了,就连我,也只有定期回来打扫而已。”
也因此他才会孤身被困在这里。素川解释道,明明每年都例行前来打扫,可今年的工作做完,却发现无法出去——他对于搜救队的到来表示出了直白的惊喜,并确信他们一定因为是接到了他发出的求救讯号,才特地来到这里。
这说辞并不叫人感到意外。毕竟已经是两天内第四次听到类似的说法,到底没有人再傻傻的发出什么质疑。
队员们互相之间交换着心知肚明的视线,将怀疑的目光深深藏起,在心中则愈发对遇到的几个求救者忌惮起来。
素川对这种隐藏起来的不信任像是毫无察觉。对于在这样的处境下见到他们,他表现得十分惊喜,带着他们参观了一圈神社,在向赛钱箱投入硬币后摇响了铃铛。
“叮铃。”
铃铛发出清脆而澄澈的声响,让人觉得心头一轻,忽地放松起来。
……
晚饭时间坐在山庄的餐桌上,唯名回想起这两天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一时心绪繁杂,胸中烦闷。
他忍不住去看坐在餐桌另一头的白石沙耶香。
对方坐下时,依旧背脊挺直,惯于持刀的手指举着筷子时也有种别样的利落。唯名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吃饭,不一会就将带肉的菜式吃掉大半,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白石小姐。”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出了声,“之前你同我说,山谷内有许多地方都感觉很危险……可以问一下具体有哪些地方吗?”
短发女性咽下口中的食物,取过餐巾沾了沾唇,然后才放下手,侧目看向唯名。
“我也……说不清。”
落在青年面上的目光转瞬而逝,她摇了摇头,避过了视线的交汇,“总之,很多地方给我的感觉都相当不好,虽然我也对一些事情抱有怀疑,但又觉得很怕……”
她顿了一顿,忽地又抬起脸,用琥珀色的双眼直视唯名,微微颦起眉,神情郑重的对他说:
“特别是那里的那座神社。……那里给我的感觉太过危险了,远坂先生最好也不要多接近,我很不喜欢那里……!”
“初一小……嗯……姐姐!能跟我说点山谷外面的事情嘛?”
那天和司龙一起喝茶的时候被这样问道。
“山谷外啊……”我喝了一口茶,想了一下:“山谷外有很多很多房子,也有很多路。”
“哦哦!”司龙看着我的眼睛感觉闪闪发光。
“有城市,也有村子。有很多和司龙一样可爱的人……嗯……但是都没有司龙好。”
司龙在胸口比了一个位子:“城市里,真的有那么高的楼吗?”
我伸直手在头上比了一个位子:“有这么高的w”
司龙看起来明显吓了一跳。虽然我并没有去过日本的农村,但是在动漫里面好像看过到过一些。应该是不会超过四五层的样子。
“居然是真的……真好啊……也会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吧……”
“司龙想要和我一起去吗?”
我试探着问了一句。我知道司龙是这个地方的神官,不了解日本的神道教,我不知道是否允许一个神官出去在外这么长的时间。
司龙微微向我这里倾斜过来:“嗯!想去!”
“如果我能吃去的话,我可以带司龙去我的故乡玩。”
“可以吗!!”
“可以啊ww司龙是我的弟弟呀。”
司龙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捧着茶杯自言自语道:“真好呢……跟姐姐在一起像是可以什么都不担心了一样……”
话说除了司龙之外,我还有个叫十五的败家弟弟。十五成熟地特别早,在我还在胡闹地时候十五已经在后面帮我收拾麻烦了。
所以我已经很少很少没有体会过这样被弟弟依赖地感觉。
不由自主地就这样说出来:“我会保护你的。不管发生什么。”
“不是哦,是我会保护姐姐的。“司龙坐在椅子前后小幅度摆动,很高心的样子。”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司龙的头发软软的,摸起来手感很好的样子。司龙不太习惯这样子,微微红了一下脸。
我一定……一定要把这个孩子带出去。
他并不属于这里,这个山谷阴暗又潮湿,从我们这几天调查的经历来看,这个山谷里面藏着无数人性的黑暗面,在这个山谷里面伺机而动。
司龙可以镇住山神,可以取悦神明,但是我怕人性的黑暗碰到他。
他不应该沾染这些。
他应该是光明的,纯洁的。他应该去接受良好的教育,而不是躲在这个山谷里面,无限被困在自己的回忆里。
我一定……一定一定要带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