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进行中 时间:5月16日-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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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百年法案】之后的三十余年之后,发生了【天狐暗杀事件】,虽然是以失败告终,但暴露出了一个军方研究“人造半妖”的组织。在最近几年中由于人类世界的战争愈演愈烈,军方曾多次向天狐提出援助(主要是请求妖异参与人类战争)都被拒绝。这次事件的原因可以推测为“以人类手段进行某种示威”
重伤清醒过来的天狐,认为“人造的半妖”只是人类制造出来的战争兵器,是一种悲哀的存在,以“给予他们慈悲”为名对人造半妖进行抹杀行动。
這是赤在大正時間線前兩個月的劇情。
文筆爛劇情水,看到最後的我都敬你們是英雄(……)
…………求你們看到最後嘛(打滾.gif
◇零◇
“……希望您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在貴店工作。感激不盡。”
赤隼士在信紙最後寫上自己的名字,小心地吹幹了墨蹟,再工整地疊起來放進了信封中。
他以前並沒有嘗試過通過信件參與招聘的方式,也並不知道要用怎樣的措辭才能顯得鄭重。他只能借閱了一些信件語法相關的書籍,勉強寫完了這封求職信。
(這樣……可以了嗎?)
他無意識的摩挲著信封,嘴角抿了起來。
(不過沒關係,反正本來也……)
◇壹◇
赤隼士變成赤·無業遊民·隼士已經一周有餘了。他的最後一份工作是在一間小書屋打雜,書店老闆是個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大家稱呼他為平野先生。雖然工作薪水不多,勝在清閒安穩,赤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可以消磨在書堆裏。
可惜當今時局動盪,風雨飄搖,這個小鎮也未能倖免。
當平野先生找到他,苦笑著說這家書店無法經營下去的時候,他絲毫不意外。
“隼士……真是對不住你了,這個書店,我還是沒有保護住。”平野先生安慰的拍了拍赤的肩膀,眼眶卻有些紅了。
赤微笑著,說:“沒關係的,平野先生。”
平野先生的手似乎有點顫抖。他掩飾似的摘下鏡片上滿是劃痕的眼鏡,用衣角緩緩的擦拭起來。
赤只是靜靜的看著。
平野先生好像很難過的樣子。他想。搞的我都有點低落了。
平野先生還在低著頭擦拭眼鏡,似乎這是他要專注一輩子的事業。沒有人說話,空氣好像凝固了一樣,赤有些不自在。
“平野先生,那個,請您不要在意,書店現在也沒什麼客人了,關了店您在家好好休養生息也是不錯的……”
平野先生停下了動作,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赤有些困擾的想,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平野先生抬起頭,勉強地朝他笑了笑。
“隼士,你是個好孩子……但是,也真的是個、殘酷的人啊。”
“你說的都沒有錯……你只是……還不懂……罷了。”
是的。赤想着。我不懂你,你也不懂我。
人們總是這樣,永遠都覺得唯獨自己不被理解,孤獨求索。
◇貳◇
“赤先生!您是要外出嘛?”
赤隼士正關上房門,就看見旅館老闆的女兒在轉角處對自己笑得燦爛。
赤在失去書店工作後,在就近的小旅館住了下來。這是小鎮上稀少的幾個旅館之一,由一對老夫妻經營,簡潔明瞭的用主人的姓“宮田”來命名。老夫妻對書店的現狀非常同情,熱心的讓赤想住多久住多久,甚至還問過赤要不要乾脆在旅館工作,被赤婉拒了。
宮田夫婦育有一對兒女,兒子遠征在外,就剩女兒環繞膝下。宮田小姐被父母教養的很好,正值十五六歲、最天真爛漫的年紀。
“是的,宮田小姐。”赤對她笑了笑,“那我先出門了。”
宮田踩著木屐踢踏踢踏的小跑了過來,“請、請等一下——啊!”
似乎是腳崴到了,穿著和服的女孩猛地向前撲去,然後被穩穩的接住了。
宮田在赤看不見的角度比了個V的手勢,眼睛彎彎的無聲笑了笑,臉上緋紅一片。
(赤先生的懷抱真是太棒了——)她偷偷的想。
赤放開宮田,禮貌的說:“宮田小姐請小心,摔到哪里就不好了。我有點事,先出門了。”
然而宮田抓住了赤的衣袖,眼尖的看見了他手裏的信件。
“赤先生要去寄信?到帝都?”
“對,”赤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拽住自己的女孩,“宮田小姐有事嗎?”
“我、我陪赤先生一起去吧!我正好也要出門!”宮田想到了一個自以為不錯的說辭,得意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弎◇
這個偏遠小鎮上僅有的一個郵局,在鎮的另一端。
二月的春天,春寒入骨。植被堪堪冒出了芽,還尚且遮不住張牙舞爪的枝杈。天空是淡薄的藍色,看不見雲彩,顯得冷清又寂寞。
街道上零星的幾個行人,低著頭傴僂著背,行色匆匆。赤隼士和宮田小姐慢悠悠的走在路上,竟然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宮田一路上都在偷瞄身邊的男人。
赤比她高出很多,她從側面看過去,第一眼看見的是線條優美的下頜,再往上是總是微笑著的嘴角——然而現在,並沒有彎出任何弧度,哪怕是說話也是漫不經心的。
她有些難過的想,赤先生是不是不喜歡和我在一起呀。
少女的心情總是變幻莫測,一起出門的愉快瞬間就變成了奇妙的沮喪。
赤當然沒有發現。
事實上,他滿心想的都是以後要如何生活下去這個無法避免的生存難題。對於少女莫測的心事,他並沒有任何想要瞭解的念頭。
兩人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沒營養的話題。例如“今天有點冷呢”“晚飯不知道會吃什麼”“那邊的小野貓好可愛哦”。
“那個,赤先生,是要給親戚朋友寄信嘛?”宮田隨口問道。
赤轉頭看了看她,敷衍的笑了笑,“並不是的,我沒有親戚和朋友。”
“沒有……?!赤先生……是孤兒嗎?”宮田沒想到自己隨口問出的問題會得到這樣的答案,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嗯。”
“對不起……我問了這種問題……”
“沒關係。”
一陣令人尷尬的沉默。
“那個……赤先生,為什麼不留在旅館裏工作呢?父親母親都很喜歡您……”
“我很感謝老闆的好心,但是我並不打算繼續呆在這裏了。”
“您不打算留在這裏了……?是說您要離開這個鎮嗎?”
“是的。”
宮田停下腳步,音量忽然高了起來。
“為什麼?”
赤默默的歎了口氣,也停下了腳步,回望著她。
“宮田小姐……”
宮田的表情幾乎是驚慌的。
“是不是我……”
“不是的,請您不要多想。”赤打斷了她的話,微笑著說道,“您很好,您的父母也都是很好的人,”他頓了頓,“只是,我不適合這裏。”
“為什麼赤先生說自己不適合這裏?我不懂,之前在平野先生的書屋工作的時候不也是好好的嗎?”
“那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果然是因為我對赤先生——”
“不是的!”
赤無懈可擊的面具終於碎裂了一個角。宮田想要看著他的眼睛,卻被其中濃郁的晦澀嚇得移開了目光。
然而最後,赤只是笑了,說:“我們快走吧。”
宮田抽了抽鼻子,擠出一個笑容。
然後兩人又聊起了沒有營養的話題,就仿佛之前的對話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肆◇
又在旅館磋磨了十多天,赤隼士終於收到了來自帝都的回信。
他終於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微笑。
臨走的那天,他去平野先生的家裏和對方道別。
平野先生似乎比上次分別時蒼老了十餘歲,他渾濁的目光看著赤,表情卻是平和又安詳的。
“隼士,你是個好孩子,我希望你可以,對自己好一點。”
赤依舊只是微笑,說:“平野先生,我也希望您能過的好。”
◇伍◇
很久以後的某一天,赤隼士在翻找自己行李裏面的書的時候,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那是一個平安符,上面繡著幾根柳枝、一只小貓,還有歪歪扭扭的平安兩個字。
布料已經有些褪色了,介面也鬆鬆垮垮。赤解開系著的繩子,從裏面掏出來一個小紙片。
【希望赤先生幸福。小枝】
小枝……?宮田小枝?赤模糊的想起了那個哭著送自己上火車的女孩子。具體長相他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對方追著火車、含著淚大喊“喜歡你”的時候,眼睛燦爛的像是閃著光的朝露。
赤看著平安符,笑意漸漸隱去了。又緩緩的勾起了嘴角。
對不起,也希望你幸福。
*我是辣鸡,OOC请告知
*感谢太太愿意让我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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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与切线,构成的是滴答落下的雨珠。
时间是多雨的四月,本就不算干燥的空气在雨水的滋润下愈发的黏着,如同恋爱的少女附在肌肤之上,挥之不去。雨滴连绵成线,从屋脊上笑着滑下,在翘起的屋角上舞蹈,唱着跳着,滴答落下。
“哒”的一声,若江悠芙的木屐踏进了一个小水洼,沉寂许久的精灵们四散着,扑到了她白皙的袜子上留下一片水痕。她像没注意到般继续前进着,“哒”又是一个水坑。地面是古旧的青石砖路,满是不知是多少年前谁人打斗留下的还是千百万滴弱小的水珠铸就成的痕迹。青苔顺着缝隙蜿蜒前行,眼底尽收绿意。
低头,淡淡的扫了一眼已经湿润的白袜,一言不发。不止是鞋袜,她全身都暴露在雨中——着一身花色和服的她此时却如同落汤鸡般。停下脚步,面前的水洼里映照出狼狈的身影。银色的发丝在朦朦的雨中像星星般散发着微弱的光,那是雨打在她身上溅起的水花;发尾挂满了的如同豌豆般圆鼓的它们,随着她的身体一颤一颤着。
“啪嗒”其中一颗不堪重负的落进了面前的“镜”中,荡起一阵波纹,扰了她的思绪。轻声叹息过后只得杯水车薪般用宽大的袖子遮在头顶,却险些把眼睛也遮了去。她刚欲抬脚,又缩了回去。
该迈向何方?要去往何方?看着远处若隐若现,如梦如幻的葱山绿林;又看看周围的红砖绿瓦⋯⋯不知为何街上空无一人,却让她感到安心了。
“哦呀,为什么雨中站着一位小姐姐呢?”不知何时被拉开的店铺的门里站着一位光鲜艳丽的可爱少女,带着暖意的微笑:“姐姐,要进来避避雨吗?顺便,来裱个扇子吧~”语毕,手中的纸扇指向了旁边的门匾。
表具店。
约莫一刻钟后,悠芙坐在渊空的店里,草率的擦着头发。从刚刚的寒暄中她得知了面前少女的姓名:渊空,以及她的身份——
“呐姐姐,来裱个扇子吧!很便宜的啦,来吗来吗!”
名叫渊空的少女是这间小工坊的老板,也是唯一的技工。这是一间古朴的店,只在墙上摆了些字画,但在悠芙看来却像竹节中流过的水般有着不可言语的清香。自打她进门起,渊空就盛情难却的邀请她为店里的业绩做出些贡献。
“抱歉……但很不巧,现在我没有能当做扇面的字画。”她紧捏着和服,微弱的吐露着。渊空让她进店避雨,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消费。她虽不困于经济,却也无可拿得出手的字画。
更何况,如今的她要一把扇子有什么用呢?
“扇面?没关系啦姐姐,”她火急火燎的从柜台内拿出纸笔道:“好说好说!”提笔,一气呵成的写下洋洋洒洒几个大字, 用手捏着纸的边缘轻轻提起它展示给悠芙看。
上面赫然几个大字:渊空裱的扇子特别棒。
悠芙看着这明目张胆的广告,尴尬的笑着。
她轻咳一声道:“抱歉……我更喜欢画面的扇子呢。”
“诶,这样啊。”她放下手中的纸,歪着头道:“那姐姐你自己画不就好了?”
她一怔,随即便疑惑的问:“我,来画吗?”
她知道自己现在衣冠不整,与贫穷人家的孩子再无他别;难道说这样的她看起来擅长绘画吗?
“毕竟是自己想要的图像,别人也画不出来吧~?”
“是……这样吗?”
“嗯,就是这样~所以来吧,画具我替你准备!”
看着渊空四处翻找画笔的样子,她连忙说道:“一支笔和黑色的墨……就足够了。”
她现在心中所想之物,不需要其他颜色。
握住渊空取来的笔杆,感受着手中之物的真实,自己却仿佛烟雾般腾升着,越过雨水的包围,渴望远方无人的仙林。指尖,不知何时引领着笔动了起来。起先是气若游丝,之后力度渐加,一朵朵墨花在笔下绽放着,盛开于白纸之上。无需用眼睛观察,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如何的深浅。不多时,笔渐停,画已成。
“哦哦若江姐姐这不是很擅长绘画吗~。”待悠芙放下笔,渊空便迫不及待的上前吹干墨迹。
悠芙还来不及看清自己的作品,只好笑着摇头。
“渊空你好像……很开心?”
“嗯?因为好久没有工作过了,”她在这间工坊唯一的桌子上埋头苦干着,一点也不像她自己所说的技艺生疏。
她低着头不再看渊空,喃喃自语道:“有自己所爱的东西,真好呢。”寂静的表具店内,一时只剩下渊空工作的声响。
屋外的雨水仍旧不消停的滴答滴答,演奏着杂乱无章的乐曲。但在这样的心情下,平日里不讨厌雨水的她也忍不住责怪天公不作美,也要给她添上几分霉运——和那一天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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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甚么东西像白骨一样闪烁?是甚么东西像白骨一样冰冷?是甚么东西像白骨一样刺痛?
答曰:白骨。
骨头是没有情感的,因为它不属于活着的范畴内。文艺点说,它是人或者妖死后的象征;在它也被无情的风吹雨打腐蚀殆尽之前,它代表着一个生物曾经来过这世间。
但在现在它仍有另外一重意义——
当若江悠芙如往常一样从黑夜中醒来时,她第一次明白了森森白骨的第二重意味。她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左手,深邃的蓝色瞳孔由于过度惊讶而骤缩,身子不自然的颤抖着……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她身体上的变化。
原本纤细的十指如今只剩下五指,左手的血肉皮肤已不复存在,遗留下的是宛如白玉的骨。它们关节的部分是那样清晰,一刻一印的走进悠芙的眼眸直至记忆深处。
真奇怪,她呆愣的坐着,一动不动。
“为什么,我看到的东西变得不一样了?”右手不自主的抚上面庞,不知是在找寻自我的真实感还是一种无助的安慰。但很快,它触碰到了那个奇怪的轮廓。
“我的眼睛……去哪里了?”
那富有弹性的珠子去哪了?莫不是被隔壁的孩子捉去当了蹴鞠?还是被隔街的妹妹当了琉璃珠子佩戴于身?
答案显而易见。
她没能发出一丝动静,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世界又回归到了寂静与黑暗。恍惚间只听得屋外滴答滴答无声的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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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的从梦中惊醒,对上的是面前渊空一双漂亮的眸子。她眸中带笑,像闪烁的星星。
“弄好了哟~”她说,展开了手中的扇子。
那副画在它的裱饰下更胜了一步,一下子吸引住了悠芙的注意。伸出手接过,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去细微的观察着。
“谢谢。”
“谢谢!”
两人几乎同是说道。悠芙不解的发出声响。
“呜~因为,真的很久没有客人啦~我很喜欢干这个,”她说,用手指着悠芙手中的纸扇道:“所以没工作会很无聊。”
悠芙低下头,张了张嘴,最后仍旧什么也没说。
“姐姐你有心事吧。”渊空歪着头说道。
“是……”她没打算隐瞒,也无法隐瞒。
“所以才画出了这样沉重又缥缈的画作呀,果然如此呢~”
“嗯……”
“不过,发泄出来后,好了很多吧?”
“是这样吗?”她试着问道。
渊空用认真的眼神看着她说:“嗯~如果能笑起来就更好了。”
“如果我的脸给你摸的话,你会更开心一点吗?”
悠芙最终还是噗嗤一声笑了,她笑的很浅,像山涧中潺潺的流水——那一声短暂的快乐。
她用冰冷的手掌,慢慢的摩挲着渊空柔软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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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雨停歇,若江悠芙便走出了表具店——这件处于角落的小小的表具店。风轻轻走过,费力的拉扯着厚重的乌云;她抬起头目睹着,心也像被拉扯似的。
迈出脚,木屐在石板路上发出嘎达嘎达的声响,却是有些被淹没在风里。
要去往哪里呢?心跟随着脚步,步伐跟随着感知。
总之,先去买把雨伞吧。
渊空的表具店,可不是哪里都有。
她回过头,对着角落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应该,还会回去的吧。这样想着,脚步却没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