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微博@无限恐怖同人企划_抉择
六
“喝!”紧接着面前这人也是不甘落后地大喊了一声,虽然比不上那东西叫喊之大,却洪亮如钟,听到后让人仿佛精神一振,顿时清醒了许多!
穿着人字拖的大脚走过上官宣,蹬蹬几下助力,一拳便打在那东西身上!上官宣直起身子,这才回头望去——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正与一团快撑到天花板的肉团战在了一起!
那肉团简直恶心极了,畸形的手、脚、和五官都被肉膜糊住的人头,仿佛许多人类的部分纠缠在一起,外加一张大开的血盆大口,上官宣能想象刚才这大嘴在自己背后喷射着腥臭味的大叫之后,下一步就是把自己一并吞入体内。
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再望向那来回走动,时不时给肉团来上一拳的人,正是第一天跟他搭讪的大叔。他的神情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不过也是了,面对眼前这不知名的怪物,没有人还能保持嬉皮笑脸。
上官宣见暂时没有危险,便忍不住靠近了一些看——那大叔两手戴着一双古金色的厚重指虎,每击中肉团一次,指虎便发出淡淡的金光,而那肉团也是后退三分。
那人见状,更是步步逼近,手上砸下去的拳速也是越来越快!"砰砰砰!"拳拳到肉的声音不断响起,那肉团被打得哀嚎连连,似乎在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缩小。是不是很快就能消灭它了?就在上官宣这样想的时候,却没注意到一条伸得过长的肉色手臂已经抓住了他的左边脚踝!
那怪手猛地一扯,带动着腿上的扭伤,让上官宣忍不住吃疼一下子倒在地上——他痛出了眼泪,视线模糊里,看到那怪手是从肉团身上生出来的!怪手力气不算很大,却在慢慢把上官宣往回拖——而他不管怎么扳弄,却是扳不开抓着他腿的怪手半分,眼看就要被拖入肉团的血盆大口中!
"你在干什么!"一声大吼,怪手被一拳砸断在地,那大叔对上官宣大喊:"快站起来,你怎么不跑远点!"他似乎表情有些着急,但没来得及继续说,又是对那肉团一顿胖揍,把它逼至墙角。"喝!"他将双拳的指虎击打在一起,爆出一阵金光!就在那肉团还想继续挣扎的时候挥动双拳,拳头带着指虎上的金光,将肉团揍得消失成了一股青烟。
"呼……这玩意儿可真耐揍。"男人甩了甩拳头,这才回头看上官宣,"你怎么傻在原地不动呢?差点就让吞了。"
"我扭到了脚,走不动。"上官宣忍着痛说道,低头一看,脚踝上方被怪手捏着的地方已经是五根乌黑的手指印,肿得老高。"那个东西是什么?你把它消灭了?"
"我只是把它打散了而已,它并没有彻底消失。"那大叔像拎小猫似的抓起上官宣的领子,把他一把扛在了肩上,"至于那是啥玩意儿,等会儿再讲给你听。"
"你——就不能换个姿势!"被这么随意一扛,卡到了胸骨,上官宣难受极了。但听到身边的人说的话,他是真的差点背过气去:"要不给你公主抱?"
七
到医务室被放下来后,上官宣才知道这大叔就是学校校医,叫孟森。不仅如此,他也是徐樊口中真正负责中洲部的顾问老师。
"叫声孟老师听听呀?"一边摆弄上官宣肿成水桶般的左小腿,孟森一边笑眯眯抬头问道。
上官宣什么都没说,抬起右腿给孟森的老脸来了一脚。
"哎哟疼——这脚劲猛的!!!"孟森捂住脸往后倒去,"踢我做啥!"
"条件反射。"
"我捏的是你的左脚!"
上官宣别开了脸。其实他有很多问题要问,但突然放松下来了,他却不知道该问什么好了。刚刚那怪物带来的恐怖本还留在躯体里,撑着床边的手也抖个不停,他除了应付眼前的人的对话,脑子里什么也想不清楚了。
"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着点。"孟森突然道,从桌上小盆里取来一把全透明的小手术刀,还没等上官宣答应,就迅速抬刀在他左小腿肚划了一道小口。
"咝!"上官宣忍不住发出了吃痛的声音,想把腿移开,却被孟森紧紧抓着不放。他一用力,伤口处便被挤出不少黑血——但却不是液体状的,那黑血一接触空气便和之前的怪物一样慢慢消散在空气里。
"之前追着你不放的那玩意儿,叫瘴兽。"孟森见伤口挤干净了,拿过纱布给包上,"不是什么特别难见的东西,人多了,这东西就会成形了。只不过在这个学校里,什么怪东西都得厉害点,你就刚好被它瞧上了。"
上官宣望着窗外已渐渐昏暗的天色一会儿,道:"黄昏,是它们开始大肆活动的时间吧?"
孟森包扎好了,抬头:"你接受和理解的速度之快有点超乎我的想象。我以为你是个坚定的无神主义者。"
上官宣回过头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从小就能看到那些东西。不然一般人早被吓坏了吧?"但他发现自己的手还是因为发抖而有些无力,便马上把手放了下来。
见腿已包好,上官宣也不顾那么多,一下子躺在病床上——他头自从楼梯上摔下来就一直疼痛不已,浑身都没劲儿,腿上的伤口传来一阵一阵的疼。
"我叫上官宣,"撇了孟森一眼,敏锐地觉察旁边人想发问的神情,上官宣直接不问自答:"高一三班。13岁,跳级上来的。"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梁,才想起了他眼镜丢了,只好不爽地收回动作。
俩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我是不是今天回不去了?"
"咦,嗯,哦,是啊。"孟森像才反应过来似的,"现在出去太危险。你明天伤口就好了,等早上人多的时候再回教室。"
"嗯……"
孟森站起来,见上官宣已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便轻轻推开医务室走了出去。
在听到林中小屋的女主角黛娜的尖叫之前,Moriar`Leander就算已经真正看到了有丧尸的到来和恐怖片中角色的死亡,他仍然抱着一种微妙的心态——或许不止一种,最明显的就是“像在打单机游戏”以及“死就死反正已经存过档了”。他甚至有时间无所事事的打量着明显变大的房间和原本的三只丧尸变成四面八方无处不在的丧尸是否意味着难度的提高,思考着诅咒实现的原理和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直到发现与自己生存与否挂钩的本片主角现在很可能会死,以及僵尸狰狞的面目明显不是能够轻易击败的东西,他才意识到。
噢,会死。
Moriar还是漫不经心耸耸肩想。他并不是没在死亡线上走过几遭,做军火生意的无论是担任什么工作风险和回报从来成正比,高额的利润也使他经历过比一般人更多的危险。就算是技术人员,他摸到枪的时候甚至也能比控制自己的身体更加精准的控制枪,上膛瞄准和发射的动作几乎已成为本能。他是如此熟悉每一种类型的枪的结构和触感,闭上眼睛都可以描述出它的每一处数据。
设计枪械是他的职业,那么对待工作就应该认真。况且他大半生都在和枪打交道,从小就对此抱有浓厚的兴趣。
而对此,主神空间的这个世界,与其他人相反,他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很有趣。他听说过现实世界背后似乎有这样一个奇怪的里世界,也听说过这个世界的构成,创造者和宗旨,亦或是以它为背景的一本小说。故而当他看到电脑屏幕上弹出与传言如出一撤的、选择是否的对话框时,虽然他并能确定这或许只是个单纯的恶作剧——毫不犹豫的,他点了YES。
……简直像狂欢一样。他推了推眼镜意味不明的想。
那么现在,回到恐怖片。门无法打开再加上房间里的双面镜玻璃,他依稀记得应该是要去在霍登房间的地下室……
不出意外的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霍登把双面玻璃打碎了。他将目光投向对面房间,视线下移捕捉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既然很有意思,那就要好好玩下去,一开始就死了太没意思了。如是下着结论,在霍登的房间合力将床挡住玻璃窗后,他头疼的转过头看着自己的队友,一个女人一个小孩,还有一个看起来除了体格之外并不怎么靠谱的东方人。他觉得是时候和他们交流一下了。
“Well。”
他叹了口气,用尽量简洁的语言开口。
“我看过林中小屋。地下室的入口在这里,请先跟我到地下室……女人和小孩优先。”
然后他侧过身,向在场的另一位成年男性礼貌的点头致意。
“您好,我是Moriar,枪械设计师。冒昧问一句您的职业,如果我的决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请尽量提出。”
“Raincad,中文名叫来润凯。”Raincad笑了笑,比了个放松的手势,打量着他略显苍白的肤色开了个小玩笑,“放松些。我在美国留学……噢,是个游戏宅,我猜你也是。”
*北炎大法好好好
随着行为慢慢进入报数、计算、爬梯子的规律循环,九方彻就一直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之中,所以当所有人进入女大学生算过安全的房间之后,色彩突变的光线让他久违的有了刺激感。
然后他看到了……doge?
如果是在现实世界看到这个也许还好但是……doge?
而且这个doge为什么这么大……等等……doge?
“这个不是安全房间吗?!”
“啊……”竺澄明显有点发愣,“但是这个……应该不是机关?”顺着竺澄指的方向,九方看到前面右面下面出现了9x9的数字。
“这是让我们解的意思?……六面墙里只有三面有数字,联系到这部电影里的三,可以考虑跟坐标有关…而3x3的方针内运算……矩阵?”“是的,矩阵。”九方低下头,正好对上了竺澄的视线,“是你算还是我算?”
“我来吧。不过….你能借我…一下…耳钉吗?我想抄下来算…”
九方终于没忍住笑出来,他还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在意一屋的doge。
不过,“你要我的耳钉干什么呢?”说着,九方彻还是摘下了藏在辫子后面的耳钉,“亏你能看见它呢。”说着把耳钉抛向了竺澄。
“耳钉的尖端,可以刮下来皮鞋上的鞋油来做墨水……写字。”竺澄看着九方一脸后悔的表情有点想笑,“嘶!九方你的耳钉好锋利!”
“啊,毕竟是备用刀嘛……我开玩笑的。”
不,我觉得你是认真的!
竺澄把流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吮吸着,“要是茨城在就好了。”
“啊,你说什么?你含着手指说话别人听不清的!”
“诶,不!没什么!”
“啊,那就好。那个,高堂啊,皮鞋拿来下!”
靠着墙放空得高堂愣了愣,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想了想,默默无视了九方彻,径直向竺澄走来,伸手拿过耳钉,蹲下刮了刮九方鞋子,把耳钉扔回给竺澄,又走回去站着放空了。
真是糟糕的人呢!
“…27。这是渡桥坐标。(2,12,27)。”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往这个坐标的方向走?”
“对。”
高堂婴看着又开始计算数据的队友,默默地抱胸靠墙站着。重复乏味的作业并没有使他变得麻木,自从进入这部恐怖片他就一直在通过脉搏计时——他有点感谢自己之前一心为了复仇时留下的习惯——时间过了这么久照理正常人会在情绪上出现些微的波动,但是那两个新人,准确说是那个新人——高堂不动声色的扫了过去,而被看的人则微笑着朝着自己挥了挥手——有些太过镇静了。他们这些经历过一部恐怖片在精神方面有了强化的人且不论,刚刚进入恐怖片的新人能够镇定至此,不仅如此,还去安慰同样是新人的另外一个人。这种人要么是本身就有着极强的精神力——但看他们刚进入恐怖片歇斯底里的表现又不像——要么就是偷偷预谋着什么。
“(115,752,679)……走这边。”
说到来叫自己的九方,高堂以为他会尽早把新人里那个略带中二的男性做掉,却没想到他到现在都没有动手……结合到现在为止还尚且镇定的新人,高堂总觉得迟早有什么要出现。
虽然多次重复同一个动作,体力值却下降的不是很多,但是跟在竺澄身后的九方还是明显察觉到了前面竺澄的一个停顿。
“怎么了?”
“刚才感觉有点….奇怪?不,没什么。”
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个空房间的一行人却愣住了——他们看到了一屋的藤蔓。
门开了,Chris和Josa手脚并用地爬了进去,二者并没有忘记他们的“护身符”,他们用滑稽却敏捷的动作带着蜥蜴和鳄鱼逃离了之前的房间。
“见鬼,这他妈的都什么玩意儿。”Josh说完,就闭上嘴再也不肯多说一句。
Chris坐在地上,看看已经死亡的猎物,又看看按着腿喘气的Josh,心里无比赞同对方的观点。
“看来这间房子是安全的,”Chris说,Josh看着他,“我们不如先休息,经历了刚才你一定累了。
“我们都累了。”见Josh抬起头,Chris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已经远离了危险,但马蜂的余威依旧健在,二人都觉得自己的耳朵里有细小的嗡鸣声。他们时不时环顾四周,或者在自己的身上拍上那么一下。
两个人陷入了沉默。他们已经没了时间观念,也没有任何可以的得知时间的手段,自他们从进入这个诡异的空间,就几乎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现在终于得到片刻安宁,所以他们都抓紧时间休息。
Chris也放松下来,他眼看快要睡着,且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朦胧间,他翻了个身,很快就被剧痛扰醒。
他突然站起来,完全没了睡意。他先是摸摸自己的肩膀,然后又看看刚才靠着的墙,最后搭在肩膀上的手就没有放下。
“什么事?”
Josh坐在他的身边,含糊地问,他正用力揉自己的眼睛。
“我的肩膀……天啊你的眼睛怎么了!”
Chris说到一半就转成低声惊呼,他端详着Josh已经肿起来的眼皮。
“我想,一定是刚才被马蜂蛰到了。”Josh说,现在他的眼睛已经肿的和小半个拳头一样大了。
“马蜂有毒?”
“不清楚,也许有,也许没有。我现在觉得有点头晕。”
Josh耸拉着眼皮,现在他几乎丧失了右边全部的视力。他的头就像被谁蒙着布袋给了一棍子,蒙蒙的。
可是就在这种时刻他依旧在想,哦糟糕,真糟糕。我看起来一定狼狈透了。
“好吧,”Josh听到Chris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好吧,我们来想想办法处理你的眼睛。”
Chris蹲下,保持与Josh水平的高度,然后温和地问。
“也许你不想让我帮你把毒吸出来?”
Josh用仅剩的一只眼睛再次打量着Chris,神情宛如刚听到对方说自己是旧三k党,来新西兰是为了发展新兴宗教体系。
“你想不想?”Chris又问了一遍,口气里多了强硬。
“如果我回答不,你是不是会用枪托揍我的脑袋?”
“我想我会采取更温柔的方式,比如我的拳头。”
Josh半晌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终于说:“好……如果你坚持的话,这就是我的回答。”
Chris走到鳄鱼身边,掰断了它一根指甲。他在衣服上擦干净它,然后走到Josh身边半跪下来,用手托住Josh的脑袋。
“这可能会有点儿疼。”
Chris低声说,然后毫不犹豫地划开了对方的眼皮。Josh闷哼了一声,他强忍着不动,另一方面Chris也确实死死地按住了他的头。
“好了,好了。”
这么说的Chris凑了过来,Josh能感到对方有些凉意唇贴在自己滚烫的眼睛上,紧接着就是被吮吸感。
哦,上帝。
Josh想。
Josh用同样的方法将Chris肩膀上的毒吸了出来。他做这事儿的时候依旧感觉怪怪的,就好像心里某个地方被悬空了。但想到刚才金发警官做的从善如流,他也不想显得自己多别扭。
见鬼。Josh心底咒骂,又不是个娘们。
怕被摩擦到伤口,Chris并没有穿上上衣。Josh知道对方身体健硕,但实际摆在眼前依旧令他不自在。
男人的裸体。
Josh啐了一口,开始变得焦躁。
现在Chris和Josh的伤口处都贴着肉块,这是Josh的主意,为了消肿。
两个大男人在安全的房子休息了一会,然后再一次将房间里的门挨个摸了过去。他们在地上用沾了血的骨头写下所有的数字,然后坐在一起商量哪个看起来更顺眼。
“你知道,我……”
“闭嘴,如果你再提你的崔迪思小姐,我就揍你。我发誓,我会将你按在墙上狠狠揍一顿。”
“好吧。”Chris耸肩,闭上了嘴。
“我觉得这个数字不赖,你看怎么样?”
“鉴于你刚才选择导致的后果,我觉想我会选除了这个之外的别的一个。”
Josh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Chris推开自己选中的门,然后探出脑袋,他左右望望见不到异状,然后又小心地伸出胳膊挥了挥。
“能解释下你的行为吗?”Josh手抱胸,靠在墙上冷眼看。
“我想知道是否有什么机关。把鳄鱼或者蜥蜴随便什么递给我。”
Josh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很快就照做了。他将鳄鱼递给Chris,看见对方将尸体扔到新的房间,等了一会便传来了“安全”的声音。
两个人带着蜥蜴的尸体,依次从原来的房间爬了过来,然后用尽可能快的速度打量着新的房间。就在这个时候,他们通过的门又发出“咯噔”的声音,被锁死了。
“你挑的房间。”
Josh几乎笑了出来,他将扛着的尸体扔在地上,胡乱抹了一把脸,又重复了一遍。
“你选的房间。”
“哦兄弟,别这……”
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了Chris的话,两人很快跑到角落抱头蹲下,期间不忘拖着他们带了一路的尸体。震动持续了一段时间,等逐渐平息之后,又传来了别的异响。
Chris和Josh都认识这个声音,这是自从他们进入这个牢笼后,但凡需要进入别的房间就必须听到的声音。
开门的声音。
Chris与Josh对视一眼,同时掏出了手枪。他们看着门被推开,然后钻出了一个至少是Chris认识的人。
“哦,谢天谢地!”Chris走上前,与男子拥抱,然后扭头对Josh说,“是Paston,我们有救了!”
Josh这才放下了枪,然后努力回忆自己队友的脸。
“好吧,真棒。”他小声说,然后走到另外两人身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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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
白发少女站在队员们眼前。气氛如同深海般凝重。
“……这是秀吉用生命换来的机会。我同意”
唐宵抿了抿嘴,然后微笑着回答道。即使是他大概也没有杀过一个村庄,甚至一个镇子的人。队员嘴角勾起的弧度如此沉重,伊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同意。”
萨丘尔干脆地回答道,他板着脸整理好自己的西装。林鸮和Frost则对望了一下,露出无所谓的表情。
“如果你们同意的话,我自然同意。”
他们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莫炔则让视线从喻谅身上扫过,一言不发。
“不介意。”
艾妮轻声说着,唐宵略显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少女丝毫不在意,仰头和对方的眼神接触。
“嗯……那就好。”
伊芙说出这句话,她正在让自己逐渐习惯队长的职务。这职务像是套在灵魂上的诺言或者誓约,慢慢改变着被束缚的人。
公主早就不是公主了。
“总是要做的。”
亚历山大叹了口气。俄罗斯男人做了个颇有韵味的耸肩的动作,他身边的艾尔则因为恐惧微微颤抖着。
“我同意。但是我不会伤害老幼。”
退役军人终于说出话。她从刚才起一直闭着眼睛,到了现在才睁开眼,和面前的白发少女对视。
“我还没有那样的觉悟。”她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我不会拒绝。”
喻谅说完这话后,摇了摇头。莫炔也闭上眼睛,他知道身边的人在想着些什么。
我们终究也只是自私的人而已,为了活下去。如果活下去这种理由也不能让你抛弃善良的话,那就握住仇恨好了。
复仇是世上最锐利的剑刃。虽然只有握着它的人才知道,这样的力量使用起来有多么痛苦。
“至少为了他们。”
喻谅抬起眼,原本温和的眼瞳在那一刻燃烧了一下。
“我同意。”
莫炔在最后说道。海洋队员们相互交换视线,听着古堡外逐渐喧闹起来的,岛民们的声音。
“根据原有计划进行。”伊芙低声呢喃,然后让思维穿过所有的岔路,“我,唐宵,萨丘尔,喻谅组成进攻组。进入森林后完全展开精神力扫描,搜索Hoodoo村落的大本营。”
“……我希望乐行能一起来。”
唐宵说道,伊芙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
“嗯。”
“我跟着进攻组,这样能保持两队的联络?”Frost提出建议,没有人对此有意见。
“……我也来。”
丹向前一步。伊芙有些被气势压倒。
狙击手很适合防守,她本来想这么说的。丹呆在防守组的作用要远大于进攻组这点是不争的事实,但伊芙是不会拒绝的人,若是被拒绝——
她基本上会放弃。
这是除了人间失格以外,少女作为队长最大的弱点了。
“嗯。那么就决定了。”
伊芙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丹的要求。他们不但要毁灭大本营,还要取得封印女巫的办法。有狙击手做掩护成功率应该会上升不少。
“三。”
她低声念道,队友们抓紧手中的武器。
“二。”
少女的声音在队员中响着。
“一!”
如同扇动无形的风之羽翼,唐宵和伊芙率先冲了出去。喻谅、萨丘尔和丹装备着很久以前兑换来,正巧还多了一双的AT滑轮,飞速跟在后面。Frost和乐行在最后奔跑,仅以身体的速度,丝毫不亚于其它的人。
“往森林里走!”
唐宵在精神连接中传讯,众人则了然的追上。萨丘尔并没有操作这装备的经验,显得有些掌握不好平衡,但是姑且跟的上队友的速度。
暗色的抛射物散发着不吉的黑烟,铺天盖地的向着众人冲来。岛民们早就守在门口,准备攻进古堡。
“我说、没必要用军队级的待遇对待我们吧!”
Frost悲鸣了一声,以相当狼狈的姿势躲过一发咒语。萨丘尔原先整齐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他却没这份闲心去整理它们,而是努力适应着自己脚上的装备。
“那边那个西装男,用加速!”
丹的声音在精神连接中响起,语言学家不复之前的傲慢和沉稳,下意识的启动了加速设备,于是——
“啊啊啊啊啊?!”
发出了相当没风度的惨叫呢。
妖刀罪歌一刀斩断烟雾,暗影箭和银色子弹交替击发,致死的弹幕终于被躲过。
他们冲进了森林。
“减慢速度,打开精神力扫描——”
“——用直线扫描。”
语言学家的脸色依旧煞白,不过从他打断唐宵说话这点来看,似乎已经稍微恢复过来了。身着女装的少年抽了抽嘴角,尽力说服自己不要上去用刀背给萨丘尔来上一下。
寻找到目标的速度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快,没有等喻谅把扫描的情况连接到所有人的脑海里,主神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消灭Hoodoo大本营,奖励C级支线剧情一个。”
连费时间判断它是不是大本营都不必。
“这个东西……是在鼓励我们破坏啊!”
这个东西大概是指主神,大家默认了Frost的话,然后开始向村庄冲去。
“就拜托阿喻一直开着扫描了。”伊芙在连接里说道。“乐行和Frost到时请全力用武器破坏,我和秋儿进去找封印的方法。”
“我在村庄边缘杀死出来的村民,你别管什么是杀……该死,让我说完话不行吗?!”
唐宵的身影猛地加速,一刀斩断从树上冲下的东西。鲜血从旁边洒落,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巨蟒?”
伊芙慌忙让其他队员停了下来,Frost皱了皱自己小巧的鼻子。
“会有这么大的?”黑长直的女孩喃喃道,“肢体退化的还不明显……这条蛇是,古代的蛇?”
“抱歉,直线扫描的话只能大致感觉,等一等……”
喻谅后怕的看了看那条巨蟒,然后闭上自己的眼睛。清晰的范围扫描展开,前方的环境出现在唐宵、伊芙、萨丘尔和丹的脑海里。
他们四个倒吸了一口冷气,留下Frost和乐行莫名其妙。
那是因为不知究竟有何秘密的白雾覆盖,而看不到顶端的巨木。不是“一株”巨木——
而是“一片”。
无数的巨木连成墙壁,独留一个奇怪的入口。
“……是迷宫。”
不用萨丘尔的自言自语,几人也清楚了。那里面的树木整齐的排列,留下一条条小径。
队员们慢慢地前进。树木变得原来越高大,前进也越发辛苦起来。雾仿佛笼罩在整座岛上一般,在这里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光线渐淡,连树干也变得像是站立在森林中,默默注视着你的黑影。
空档。由巨木构成的巨墙立在众人眼前,而迷宫内部一片昏暗,用精神力扫描也没什么新的发现。
向上看不到尽头,向左看不到尽头,向右看不到尽头。它就这么伫立在眼前,无法绕过,挡在你前进的路上。
“……明白吗?这就叫死亡。”
萨丘尔放低声音,站在白发少女身边。退役的军人沉默的立在另一边,如同骑士。
伊芙微微睁大眼睛,仰视着象征死亡的巨墙。
“……好像有那么一点明白。”她说道,声音不知为何细弱游丝,“但还是不明白。”
“我们没有时间了。他们守卫的时间越久,危险就越大。”
Frost提醒到,她和林鸮连接着意识。显然对战还没有完全爆发,但是危险正踏着沉重的脚步,不可阻挡的前进着。
“进去吧。一直开着扫描。”
唐宵深吸一口气,率先走进了迷宫,乐行紧紧跟在他旁边。不管怎么看,他似乎都更适合成为队长……
犹豫了一下,名为伊芙的少女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指,搭在退役军人的手掌上。后者的手没有躲避,稍微捏了捏少女的手指。
这就够了。
仿佛获得了勇气一般,伊芙向前迈出一步,跟着队友们走进了迷宫。
“不要用那个方法,来不及了。”Frost阻止了把手放在树林墙壁上的乐行,然后把头转向喻谅。
“扫描一下大致路径就行。接到我们身上。”
喻谅点点头,会意的把扫描图像连接到Frost,伊芙和萨丘尔脑中。三个人闭上眼睛,默默算了起来。
“都是死路。”
“死路。”
“这边可以。”
最后只有萨丘尔分到的那几条路口中有通路,他指了指右手边漆黑的小径。
“准备好了?”
“随时。”
精神力扫描早就显示出了迷宫里的野兽。队员们拿出了枪械,沉默地弓身准备。
“走!”
狂风卷起树叶,奔跑的两个机械人使用自己的武器,把子弹送进不知为何出现在森林里的豹子的脑袋中。队员们一路向前冲着,把喻谅和萨丘尔围在中间。
“右转!”
萨丘尔喊出路径。唐宵灵巧的翻身躲过黑影的飞扑,挥动他的那把UZI,扣动扳机——
“居然打中了!”
Frost不忘调侃一句,唐宵没空用发声器官来和她斗嘴,于是在精神连接里回了过去。
“……再不练好被你们笑吗!”
“秋儿和喻谅不要消耗体力,怪物交给我们……!”
“刚才我就忘了问,秋儿是什么啊?!”
被叫成秋儿的语言学家现在是集中精力使用滑轮和指挥路径的状态,根本没有闲工夫开枪。喻谅倒是放下了沙漠之鹰,继续专注着精神力扫描。
“左转!”
丹手中Glock18一次又一次的震动,银色的子弹击中扬起上半身的巨大蜈蚣。她的枪法在一群新手中成了最准的,把死亡带给冲出来的一只又一只野兽。
“糟糕,我才发现氧浓度好高……”Frost的声音在精神连接中响起,听上去有些慌乱,“应该会有很多像刚才那只一样的大型昆虫!”
于是飞速爬行的蝎子冲出草丛,蛰针猛地扎在伊芙透明的结界上。
“闭嘴吧你!”唐宵把枪口指向Frost,几枪射杀了那只险些杀了Frost的蝎子——它可是往脑袋上扎的!
他进入了解开基因锁的状态。
子弹开始射向刚刚开始摇摆的草丛,少年拿出两把UZI,向着会出现野兽的位置精准的点射,一蓬蓬血雾在各个位置爆开,然后他毫不犹豫的扔掉没有子弹的冲锋枪,拔出银月下反射冷光的妖刀罪歌。拉风的像是好莱坞电影里的特工。
“右转!”
唐宵的右手迅速膨胀起来,他拿着配合着第二阶基因锁变成巨剑的妖刀,向着还没有出现什么的角落一刀斩去。
还未来得及发出咆哮的灰熊,被一瞬间杀死。众人冲出迷宫。
“岛民好像要开始进攻了——”Frost的声音急促起来,“再快点!”
“那我们就去吧。”
唐宵冷冷地说道,声音里的血腥气越发浓重。
“同伴的血,总要有人偿还!”
小径的尽头已经可以看见,破烂的船只停靠在码头边,湖泊的下游就是Hoodoo的大本营,原始的仿佛刀耕火种的古老村庄。
“秋儿!”
悬浮飞行的伊芙向语言学家伸出手,对方抽了抽嘴角以示对称呼的不满,然后一把抓住少女纤细的手,等着看对方怎么越过水面。
于是少女直接拖着他在湖面上飞了过去。
“你!倒!是!慢!点!啊!”
语言学家在空中咆哮了起来。唐宵在后面展开滑翔翼,带着Frost飞起。丹、乐行和喻谅坐上一艘小船,向着这边划来。
“Frost和乐行……开火!”
伊芙比唐宵晚一步到达湖岸,后者像往常一样笑着,然后不同于往常的,抱了抱少女。
“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队长。”
他对着愣住的伊芙说道,乐行的火炮从他们头上的夜空越过,像是坠落的流星。
“……嗯。”
少女回答。两人转向不同的方向。
人间失格和语言学家冲入因为强融枪和火炮一瞬间陷入混乱,还来不及反应的村庄。
“最显眼的那个!”喻谅的声音在两人的脑中响起,“里面有很多奇怪的文稿,咒语应该在里面!”
“好,就是那里……”并不擅长说很多话的白发少女似乎在这时被压出了潜能,她看向那座靠着山壁建造,显得精美的多的房屋,“黑之书姬的血统只能让我读懂那些文字,不读完的话我是不知道那是不是能封印女巫的咒语的——”
“——了解。”
萨丘尔回答,只有身为语言学家的他能顺利看出“解读文字的方法”,这方法能用来判断文稿是不是咒语。伊芙的左边射出一道银光,击穿了打算对她使用咒语的某个小孩。
“糟……小心点!”他大声喊道。
村民的反击开始了。
仅仅因此就破坏了不伤害老幼的决心吗,狙击手?为了你要守护的那位不问世事的公主?
萨丘尔不带感情的想到。他紧紧地跟着身前的伊芙,少女的眼中只有目标的那座屋子,仿佛有了远处那不断射来的,发着银光的狙击子弹,她就可以放下一切的警惕心似的。
真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无条件的信任,和自己那被推下屋顶的哥哥所拥有的一样。
直到最后语言学家才发现,对于这种信任,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想发出的是嘲讽的冷笑,还是无声的祝福了。
“进不去……后退一下。”
房屋的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紧紧地锁着,无法直接推开。但没等伊芙用出什么魔法,那扇门就猛地被扭曲成一堆破碎的木板,直接露出了里面的房间。
“好,里面没有人,你们可以直接进去。文稿的话在二楼……可能没办法支援了,我的眼睛很痛。”喻谅的声音在两人脑中响起,听上去有些疲累,“村民们已经开始反击,我把扫描接到你们那里,小心。”
“拜托了。”伊芙回应他,然后背对房屋,面对注意到这边的村民们。她的幻书在身后悬浮,仿佛那里有着无形的书架。萨丘尔发出啧的一声,几步冲上了二楼,木质楼梯嘎吱作响。
现在是盾。伊芙想。现在我是盾。
《埃里奥斯之书》在身后哗啦啦的翻动。这本能引导天象能量,却没有记载如何使用它们的幻书几乎不能发挥出什么威力。但是从来就没有规定……只能拥有一本幻书。
九十万零六百六十六册。象征知识的丹特丽安。恶魔所拥有的书架——
对于以黑色冠名的书姬而言,书籍就代表了力量。记载使用能量方法的幻书……正悬浮在白发少女的身边,伸手就能碰到。
随着咏唱的完成,庞大的能量被引导进构成防护结界的符文。伊芙的双眼一片茫然,在开启基因锁的状态下,仅仅十秒钟左右就放出了这个魔法。
村民们的咒语终于到来。伊芙面前的空气被黑色的烟雾团击中,泛起一阵阵涟漪。白发少女不断挥动手指,给结界引导进新的魔力——那层厚重的结界并不是完全不可见,隐隐约约的银色光点在它里面闪烁着,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马上离开那座房子!”
村民朝白发少女咆哮起来。但伊芙只是不断维持着结界的存在,挡住所有不吉的黑团。萨丘尔在精神链接里发出一声冷笑。
“离开了你们还放过我们不成——?伊芙,我找到咒语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是那么轻松。伊芙也放弃了维持那面结界,任凭铺天盖地而来的咒语击来。苍穹之下的结界闪烁着如同夜空般的光点,咒语发出撕裂般的风声,流星似的撞在上面。
星辰之中,坠落下夜空的碎片。
“……拜托你了。”
你信任我?萨丘尔撇了撇嘴。信任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信任有那么廉价?
或者你只是不明白什么是死亡,所以不明白失败了会有什么后果?
不过感觉不坏。他在前冲的时候拿出了那本名为戏言的幻书,结果因为还是没有掌握AT滑轮的缘故险些摔倒。
结界破碎。他们冲出人群,黑色的咒语擦着头顶掠过。
“现在!”
伊芙的那只被双天归盾救回来的左手仍在隐隐作痛,于是她点了下手指,风带着水雾向四周弥漫了开来。手持幻书,准备好魔法的萨丘尔抬起手——
光线扭曲!
两人的身影闪烁了两下就消失了,村民们的咒语一下子失了准头,射中自己着火的房屋。那房屋居然顷刻间就被腐蚀殆尽,有这样恐怖的威力,也怪不得伊芙消耗了三四成魔力才放出的大结界一下子就被轻松击破。白发少女让石板一样的幻书悬浮到自己身边,保持着解开一阶基因锁的状态,念诵起迄今为止最长的咒语。
那是召唤雷神的咏唱。萨丘尔借助《戏言》放出了感知失控的魔法,没有经过任何强化,仅仅只是被幻书承认了的他不断留下汗滴,脸色有些发白。
村民的咒语又一次偏离。那些由青年男子组成的队伍发出慌乱和愤怒的喊声,不敢再念出任何咒语。伊芙的咏唱此时才进行到一半,她身边的所有幻书都绕着她旋转,唯独那本《乌加里特粘土版文书》悬浮在她的右手边,似乎是表明了这个咒语的来由。
“……”萨丘尔用眼神剜了她一刀。两人同时冲过向路口的另一边,咒语在身边呼啸而过,其中藏着的力量让人汗毛倒竖。
“村子不大,那边的逃兵由唐宵解决……身后……看人数大约……”
糟糕,这边的人呢?精神力扫描图像里没有啊!
“小心!”
萨丘尔意识到这一点,然后大声喊道。他再次拐弯,冲过着火的房屋。伊芙继续念诵着那段冗长的咒文,跟在语言学家的后面。那本古老的幻书的文字上流动着实质化的魔力,微微震颤着。
两人本来路径的前方突然爆炸出一团浓稠的黑水,一队人站在那里,手中的木杖不断散发出烟雾。
他们能屏蔽精神力扫描——
大本营。萨丘尔狠狠的咬着牙。这么简单的结论完全无需推理便可得出,这是Hoodoo的精英部队。
他不知道队长所拥有的战力大小,也无法进行结果预判。但是语言学家明白,如果那个咏唱时间长得吓人的魔法无法释放出来的话……不要说他们,连村子外围的队友也有危险!
管不了那么多了!
萨丘尔再次读出幻书中的内容。刚刚出现在路边,想要对前方的两人放出咒语的精英巫师们一下子发不出任何声音,惊恐的伸手抓住自己的喉咙。
禁声术。这是最后一个魔法了。语言学家虚脱的瘫坐到地上,有一个精英巫师拿出长矛,直接向着他们刺来。
砰。
萨丘尔手中袖珍手枪发出响声,巫师应声倒地,其他巫师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然后开始挣脱起禁声术的束缚。
我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你的信任我已经还给你了!你赌我能拖延巫师的脚步,现在轮到我在你身上下注了!因为有人让我……再活一次!
他在心底高声喊道,所有的巫师慢慢围上他们,有人手里已经闪烁起黑光——
生死一线!
因为高速咏唱导致的无法听见单音节的,长长的咒语终于接近尾声,伊芙仰起自己的头,竖直向上伸出自己的手。
“双重咏唱•二重天雷!”
四道耀眼的天雷猛地砸落下来,然后剧烈的闪烁。这些天雷不似自然的雷电,维持极其短暂的一瞬间就消失,而是带着几乎能让人耳膜破裂的巨响,像是有生命的雷柱一般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划动。
那是众神宫殿的巨柱,岂是巫师们的咒语可以抵挡的?
大地焦黑破碎,巫师们来不及反应就被卷入其中。最后那四道天雷才变得不像一开始那样耀眼,它们消失在连血液和断肢都没剩多少的废墟之中,带着某种残忍的快意。
支撑天空的雷柱毁灭了路径上的一切。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毁灭。
巫师军团全灭!
“……你。”
萨丘尔嘶哑着说出一个词。他的耳朵因为雷鸣的影响,现在只能听见嗡嗡的杂音。白发少女维持着刚才的动作,看着自己的手,然后不自觉的发出声音。
“哈。”
她轻笑出来,那样子有些吓人。萨丘尔不禁皱了皱眉。
这个法术几乎抽干了她所有的魔力,顺带掠走了伊芙本就没有多少的体力。她现在还能维持着漂浮状态而不软倒在地上,全靠着幻书自身的运转。
然后少女看向天雷波及范围外的一片废墟,里面有着尚且完整的尸体。
“……?!”
透明的绿色晶片被她抛向空中,然后压缩到最细的漆黑光柱击在上面,从另一面射出被散射的无数光束。少女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大范围的光束击中尸体,把它们碾成了更加细小的碎块。
“够了、伊芙!已经结束了!他们已经死了!”
唐宵的声音猛地切入精神连接,但是少女引导着那片晶片悬浮到不同的角度,把自己仅剩的魔力和透支出的生命力放出,摧毁那些已经不能移动的尸体。
“不是……他们已经失去行动力了,不用再继续了!”
唐宵再次出声,随着这一句话,绿色晶片的耐久消耗到了极限,破碎成无数碎片,伊芙一下子愣住,然后停了下来。
记住生命是仅此一次的。
那时退役军人在月光下对伊芙说道。少女不懂得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只要想到它,她心中涌动的那股黑色的、危险的冲动就被溶解一般,静悄悄地消失不见了。
“小心!”
从一旁冲出的人影把呆滞不动的伊芙扑倒在地,躲过了射向她的绿色粘液。Glock18枪口的火焰闪烁了几次,把那个刚从废墟下钻出,幸存下来的小孩子巫师杀死。
等伊芙从天旋地转和主神完成任务的提示中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被丹抱在怀里。退役军人的表情有点难受,大概是被擦伤了。
“诶……丹?”
少女的脸腾的红了起来。丹无言的抱着她起身,然后干脆用公主抱的方式抱住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的伊芙,叹了口气。
“下次小心点。”
她只是这么说。伊芙不自在的挪了挪身体。
“……嗯。”
“向着这个方向走就是镇子了,我们在等着你们。”
乐行的声音在精神链接中响起,把萨丘尔“请别当我不存在”的话堵了回去。AT滑轮的光闪烁了一下,他们再次移动了起来。
“快点、快点!”Frost在前面喊道,“古堡那边还在防守……你没事吧?”
“没事。”
萨丘尔冷冷地回答,只是他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刚刚几次险些被危险的咒语击中,还连续用了那么多魔法,身为新人的他已经很疲累了。语言学家把一张羊皮纸递给丹,后者把纸收进了空间戒指。
“这个是封印女巫的方法。虽然已经记住了,但是这张纸本身还有用处,要利用它女巫才可能在小镇再次现身。”
他在精神链接内说完后就没再解释,因为并无必要。
“抓紧时间恢复吧,人型核弹。”Frost这话是对伊芙说的,“我本来还以为秀吉以前这么叫你是开玩笑的呢。”
几个人露出了笑容。唐宵抿了抿嘴,向后甩了一下妖刀罪歌,鲜血洒落在草丛中。
“那么出发吧。”他再次展开背后的滑翔翼,然后高举妖刀,“目标是山古镇——罪歌军团!”
树林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些被妖刀控制的村民睁开血红的眼睛,手中各式各样的刀刃,在冷月下反射着不亚于寒冰的冷光。
前往镇子的道路并无大事,深夜的山古镇寂静无声,只有几栋房子的窗口亮着淡黄色的灯光,有种与世隔绝般的安详。
“不要心软。”
唐宵提醒。喻谅深深叹了口气。
“我知道。”他说,然后重复了一遍。“我知道。失去人性,失去很多。”
“——失去兽性,失去一切。”
萨丘尔接道。
白发少女现在虚弱地靠在丹的身上,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Frost明白这句话的出处,露出狡猾的笑容。
她好像从始至终就没有负罪感。这样的人也只有在轮回世界才能如鱼得水的生存了。
“我去接应在后面追击的莫炔他们。马上就回来。”
最后一句话是低声对伊芙说的,白发少女明白他担心乐行。唐宵转身,向着城堡的方向潜行而去。
“Frost,乐行,拜托你们了。”
伊芙说道。两位机械人点点头,武器准备就绪。
“……三。二。”
“一!”
巴鲁康宁的炮弹坠落进村庄,裂变聚能枪的功率被调到最大,顷刻间街道损毁,房屋的玻璃剧烈地震颤,有的一瞬间就完全破碎。接着小镇中响起尖叫声,灯光一个接一个的亮起。
唯一反应过来的似乎是一个冲出房门的巫师,在喻谅的精神力扫描图像里,他已经举起带出来的木杖,高声咏唱起咒语。
砰!
银色的子弹穿胸而过,这个男人睁大了眼睛。他灰色的瞳孔渐渐无神,然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放出了魔法。
白色的光柱冲上天空。
丹在那一刹那有些后悔。男巫眼中闪烁着那样的光芒——他怎么能退后一步呢?他的妻子女儿就在他身后的房子里,他退后了的话又能怎么办呢?
退役军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轮回空间非但没有磨去她的人性,反而勾起了她的软弱。在那一刻,她真的想阻止身边的Frost,阻止黑发的女孩再次扣下扳机。
可是在瞄准镜中,男人身后的那栋房子被炮弹击中,化为废墟。
小镇被男巫放出的光束惊醒了。战斗仍在继续。
“乐行,换成附魔的连射炮……会有结界!”
感觉到那些房子外逐渐成型的半球形的魔力,伊芙立刻说道。带着鸭舌帽的少年叹了口气,给自己换了新的武器。
Frost的裂变聚能枪发挥出了恐怖的作用。每一发射线都引发了高爆弹一般的爆炸效果,摧毁了射程内所有的人类和建筑。巫师们渐渐从房屋中涌出,就要组织起来了。
“就是现在……去吧!”
由唐宵留下的三十多个人偶在伊芙身后渐渐爬起来,颜料剥落的玻璃眼珠闪烁,它们弹出那刻满符文的袖剑,发出咯咯的声音——
木制关节怪异的扭曲,怪物们冲向前方。
“啧。这么好的武器用不了,宅男的浪漫都消失了啊,”
Frost说着和自己外貌不符的话,她收起那把科幻值Max的裂变聚能枪,拿出装满灵类子弹的UZI。因为巫师们的结界已经展开,科技武器根本就不能起到效果——
——海洋队的灵类子弹是用破邪之银作为刻刀量产的。那把C级的匕首上最重要的一条属性就是强化用它刻下的符文……这些灵类子弹对神秘侧的杀伤力,远大于直接兑换来的那些灵类子弹!
UZI发出单调的响声,但是那结界却泛起剧烈的涟漪。Frost开心的吹了声口哨,给冲锋枪换了个弹夹。
“……”萨丘尔看了看不断留下冷汗,伸出手来回操控着人偶的伊芙,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他只有最重要的那个任务要完成,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结界被一个个击破,还没来得及组织阵势就被人偶们侵入的巫师一下子乱了阵脚。那些怪物的木质关节扭动的声音似乎这里也能听见,让人有些头皮发麻。
“他们来了!”
喻谅的声音突然在精神连接中响起。在古堡的方向,巨大的影钢魔像无声但快速的漂浮着,队员们坐在它的上面,武器全部对准了这边。
“围攻城堡的岛民呢……?啊!”
影钢魔像冲过众人身边,把队员们全部放下。艾尔手中的唤猫铃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一瞬间众人的疲惫都被驱散了不少。
镇子中数以千计的巫师们已经渐渐在小巷和街道中出现,那些人偶虽然难缠,但也终于被清理干净。唐宵冷笑一声,高高举起那把妖刀罪歌。
“去吧,去吧!烛火终将熄灭!我们同伴的血——”
“——就由你们来偿还!”
罪歌军团的成员们冲出树林,向着巫师们冲了过去。自己曾经的朋友和家人向着自己冲来,许多巫师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就被一刀砍倒。艾尔紧张的摇动唤猫铃,影钢魔像无声的抬起手,免疫魔法的怪物冲入街道之中,仿佛切入身体的利刃!
“冲入街道!现在!”
伊芙的声音响起,队员们迟疑了一下。
近千人对战十二人。
即使魔像能免疫魔法,即使罪歌军团会不断扩张,但是寡不敌众,他们终究会被淹没。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整个海洋队的存亡,都赌在了军师的布局,和对队长的信任上了!
亚历山大突然笑出声来。他一只手提起双手持握的巨剑,一只手拿着一把UZI,直接向着小镇冲了进去。妖刀罪歌毫不犹豫的切裂空气,贽殿遮那的火焰在暗夜中飞舞,暗鸦之羽的箭矢带动着影子形成暴风,弥撒亚之刃爆发出耀眼的闪光——
全军突击!
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敌阵之中。咒语声此起彼伏,光束四处射击,混乱的巷战之中巫师们反倒一时讨不了好。在这混乱之中,萨丘尔和退役军人的动作无人看到,他拿到手中的那张纸更无人注意,他站在那里,对着空中说出的话,也没人听见。
“封印启动——”
于是镇子上空发出剧烈的爆炸声,黑色的法阵凌空画出,无数的光束向着萨丘尔射出。绿色的植物和红顶的小屋在一瞬间失去了色彩,女巫从那里跨出,面若冰霜。
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一刀砍伤几个巫师的唐宵直接揪起萨丘尔的领子,拉着他离开了危险的范围。那些光柱击在地面上,一瞬间炸死了周围的无数巫师。
“把那张纸交出来!”
女巫的声音响彻整座小镇,刹那间战斗和咒语都停息下来,罪歌军团的成员们恢复了意识,巫师也紧张的把法杖对准了女巫。这些巫师的咒语要比Hoodoo大本营的巫师弱的多,远没有他们一发毁灭一栋房子的威力,看来只是岛上的平民阶层而已——力量和地位都是。
“你说这个?”萨丘尔冷笑一声,他拍了拍被唐宵扯皱了的领子,随手把那张纸扔了出去,“想要就拿去吧!”
女巫的魔法立刻发出,唐宵再次抓起萨丘尔离开原位。感受着那让自己呼吸困难的速度,语言学家怀疑对方根本就是在报复自己而已。
剧烈的爆炸响起,巫师们都举起了法杖,对准了女巫,林立如同黑色的森林。而海洋队的成员们在精神链接的指挥下慢慢向后退去,聚集到了一起。
随后山崩地裂,如同恶魔咆哮。
这才是战争!
“逃!”
无需多言,众人一步步向着远离战场中心的方向撤退。显眼的影钢魔像早就被收起,他们一路抵挡偶尔攻击他们的巫师,慢慢退出了死亡率最为高的中心区域。现在那里不断爆发出恐怖的光芒,地面上无数的咒语划破夜空升起,如同从地面坠向苍穹的火流星雨。空中那个危险的存在,即使受过伤也像是死神一般无可抵挡,这场景——
——就仿佛军队讨伐巨龙一般!
“完成了。”萨丘尔跟着众人一起奔跑,他在精神链接中向疑惑的队员们解释了起来。
“我们在古堡中的布局几乎没有漏洞,不如说虽然疯狂但是无懈可击。但是几乎没有漏洞,不等于没有漏洞。问题是:我们要怎样才能让女巫选择在小镇现身?……如果你们是女巫的话,会选择在满是自己仇敌的小镇中再次现身吗?”
不需要回答,答案非常明显。于是语言学家只是稍作停顿,接着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她只是在等待时机……但如果我们拼死从大本营中抢出一张纸,然后站在小镇的中心拿出它,并开始使用封印咒文的话呢?”
“猜测有二:女巫冲出来杀死使用咒文的人,或者乖乖的呆在那里等死。这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是危险的赌注,但对于女巫来说是不得不走进去的阳谋!我和伊芙之前对这张纸的交流基本上是些似是而非的概括,就是为了这个——因为那时女巫很可能就在我们的旁边!还记得伊芙的独白吗?她的独白留出了那么大一个漏洞……有这种致命漏洞的布局,怎么可能是那位军师布下的?”
“留下这个漏洞,是军师大人让我这么做的。”伊芙接过话,萨丘尔则了然的点头。
“那么处在灵魂状态,听到我们那样的布局之后的女巫,又会怎么做?这位布下城堡的局,让我们不得不解除她封印的智者,几乎肯定会注意到这个巨大漏洞。而被李秀吉所算计到了的她,又怎么可能小看这位军师的布局?”
“但是漏洞又无法解释。而这时我们拼着性命得到这份咒语,并在混战中做出启动咒语一般的行为,就仿佛这个咒语就是我们胜利的关键……没错,只要我们在混战中封印女巫,就可以用封印女巫的镜子作为要挟走出小镇,如果攻击我们的话,就再次放出女巫,你死我活!这样不但让岛上的巫师与我们保持平衡,又成功制住了女巫。所以这对于女巫就是阳谋。她要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再度被封印,要么来到小镇中,和上千巫师对抗!这样的话……她有七成以上的可能会选择后者,选择复仇!”
“这才是李秀吉的布局,由他、我和伊芙共同完成的布局。大势在我们,女巫……死定了!”
语言学家最后一句话说完,小镇中心再次发出爆炸声。隐隐约约的,悲伤的叫声中,光芒被收敛起来,最终破碎。奇怪的是,镜子的碎裂声仿佛在所有人耳边响起一般,清脆又孤独。
“启动吧……”
伊芙轻声说道。唐宵叹了口气,抚摸起自己的妖刀罪歌。
所有被他的刀所伤到,所有被罪歌军团的刀所伤到的巫师再次睁开红色的眼睛,拿出自己的刀刃。大战之后那片刻的轻松几乎骗过了剩下的所有的巫师,他们在顷刻间就被砍倒,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听着小镇里罪歌军团与巫师之间最后零零星星的战斗声音,沉默着向小镇外走去。丹看见那位被自己杀死的男巫倒在路边,身后是他守护的家。
“……伊芙。”
“嗯?”
“你还记得——”
她的声音到此为止了。那栋房屋的废墟中,眼神充满怨恨的小女孩探出上半身,手中的法杖发出了穿透退役军人心脏的,致命的咒语。伊芙吓得发出了惨叫,紧接着便是队友们手中枪械的响声,小女孩的头部中了一弹,睁着眼睛倒了下去。
“杀死所有巫师,提前完成任务,三十秒后回归主神空间。”
“丹、丹?!”
白发少女把丹放在地上,慌乱地用自己的手去堵住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林鸮蹲下身,伸出手测了一下脉搏。
“……”
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但是伊芙并不明白,她只是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安静地坐在旁边。
“没事的。”白发少女说,“只是很小的伤口……那个,很痛吧?不过我们马上就回去了,只要全身修复就行。”
“丹也真是运气不好呢,居然在这个时候被偷袭……林鸮不可以用那个治疗的技能吗?这样——”
半梦半醒。世界结束。
白色的光球悬浮在广场的中间,队员们安全返回。只是伊芙面前那位骑士——
消失了。
“……啊。”
伊芙怔怔地抬起头,队友们各自垂下视线。
她在这时想起了,自己与丹最后一次的单独对话。
“我们随时都有可能回不来,再也回不来……我接下来要说很多话,我说的话,伊芙可能听不懂。”
“——不过,可都要记住。知道了吗?”
“记住生命,是只有一次的。”
“以前我读这本小说的时候,有些不忍心看最终之战。在我看来,最终之战就是一群复制体之间的互相战斗。恶魔小队的人是复制体,连复活过一次的主角也是复制体。复活的时候,要看人生前的记忆。那不就是造人吗?”
“所以如果我有一天死了,又被你复活……我会为你攒够复活我花掉的钱,然后再自杀。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待复活的,但是这就是我眼中的复活。”
“伊芙不懂得什么是死亡,但是很想接近它对吧?最接近死亡的,也许就是毁灭了吧……总担心你哪一天会因为想要接近死亡而不断毁灭其他东西,你的心中,说不定就是有着这份冲动。”
“那时你要想起我说的这句话……记住生命是只有一次的。记住生命,是只有一次的。”
这是伊芙认识丹以来,丹所说的最长的一段话。尽管其中还有很多词语、很多情感不能让伊芙理解,但是她确确实实的记住了它。
那时月光沉静,如同注视她们的月神。
现在公主已经是女王,要比骑士强大的多。但是女王总觉得有什么的东西不见了,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被夺走了。
四周沉默着。队友们默然不语,仿佛全世界的细雨落在全世界的青草上一样……温柔的沉默着。
“……糖糖。”
“嗯?”
“我感觉有哪里变空了。”伊芙说,她的眼睛鲜红依旧。“有什么地方变空了……这就是死亡吗?”
“这就是你们说的死亡吗?”
“我……还是不懂。”
少女跪坐在原地。她终于哭了。
来自司柠茶的点名
关于角色的问卷 Raincad
*所有男性“他”皆可平等替换为女性“她”
1.“爱”对他意味着什么?
想要的东西
2.他害怕什么?
死亡与孤独
3.他最为自己感到自豪的一件事或东西是什么?
有个妹妹【不
4.他觉得什么事情很让人难堪?(关于自己、他人或者广义上的)
自己给别人添麻烦了
5.他更喜欢白天还是黑夜,为什么?
黑夜 白天不懂夜的黑【什么
6.他经常受到噩梦折磨还是拥有无梦睡眠?
压力大时会梦到父亲死去的场景
7.会让他感到高兴的人或事。
他爱的人尊敬的人亲密的人 以及 手办/游戏到货了
8.如果他们都被困在雨里,他们会怎么做?
站出一步大声喊“变身!!”【不
9.他在音乐方面是否有技能。
钢琴十级
10.他喜欢哪种类型的音乐?
金属摇滚、乡村和蓝调
11.他对于褒奖作何反应?
①厚脸皮的接受 ②愣住后,小声说谢谢【【视情况而定
12.他如何面对被拒绝?
啧或者切 【重要的人重要的事会不知所措
13.他喜欢甜的还是酸的?
甜的【【【【。
14.他是否有偶像或者一直崇拜的人?
并没有特别的 黄金精神算不算?
15.最喜欢那个季节,为什么?
夏天【因为多展【不
16.他是否有对象?
将来会有!
17.他死活不能忍受谁?
他自己的软弱 和 自以为是的家伙
18.他很容易相信别人吗?
非常不容易
19.他怎么看待死亡。
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诶我是最后一个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