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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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轮回初启 (上)
【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想真正的……活着吗?】
【yes/no】
醒来后的第一秒,脑海里不自主的浮现出这句话,时无间迷茫的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除了他之外这个地方还存在着五个人。
“素质太差了,新人。”其中一名绿色头发的青年转过头来,脸上带着明显的嘲讽表情。
虽然这名青年长得很可爱,可是时无间还是分辨出,他是一个纯正的男孩子,原因无他,这青年的低沉男音出卖了他的相貌。
“这一定就是小说之中所描写的那些废物天才。”另一名青年似笑非笑的看着时无间,虽然话语让他感到很无语,但从对方的神色来看,时无间可以肯定,这句话并非是这个青年的真实想法,他只是在缓解气氛而已。
“你们所说的新人是?”时无间疑惑的问了一句,在他开口后,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他。
“看来又是一个……”
“没错呢……”
绿发青年摇着头,嘀咕了几句后,开始说道:“仔细想想,你应该有这方面的记忆。”
他点了点脑袋。
时无间还想问些什么,突然,他感觉脑海里多了些什么。
“看来你已经了解了,那么我就开始讲解吧,这里的规则。”
绿发青年咳嗽一声,吸引了注意力。
“这里是主神空间,一个拥有无限可能的地狱,在这里你可以兑换电影动漫小说游戏等等之内的能力道具等,比如说科幻系列的高震动压缩炮基因机甲,玄幻系列的修炼功法,魔幻系列的非人种血统等等,当然,兑换这些东西需要支付代价,那就是奖励点数和支线剧情,而且得到这两样东西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很残酷,甚至一不小心,你就会葬命于某场轮回中。”
“我们这一场经历的轮回是魔戒,魔幻高难度电影,任务写在你们左手的手表上。”
时无间连忙看着自己左手手腕上携带的黑色手表。
“护送佛罗多到魔多,阻止索伦复活,失败每人扣除三千点奖励点……”
“……到达魔多城堡之前,保护送戒人不死,每存活一人,本队每位轮回小队成员可获得一千点奖励点数,每死掉一人,则全员扣除一千点奖励点,复活已死送戒人不会归还所扣除奖励点数。”
“同时,协助人类精灵联盟军队,与魔多势力军队交战,每胜利一场每人奖励三千点奖励点数,每失败一场每人扣除三千点奖励点数,团队到达魔多城堡则计分结束。”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们的任务。”绿发青年晃了晃手中的蓝色文件夹,“剧情分析暂且不谈,先来自我介绍。”
“我叫叶明,叶子的叶,明天的明,工作职业是花店店主,本队资深者之一。。
“唐三森,记者,本队资深者之一。”
“洛未殇,中医。”
“格温特,大学生。”
“夜神佐,你也可以叫我月,无业游民。”
(这不就是夜神月吗……)
暗暗腹诽了一番,时无间开始介绍着自己。
“时无间,高中生。”
“好奇怪的名字啊,时无间,为什么不直接叫时间呢?”月的话让时无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对了,洛未殇,月,时无间,你们有没有什么特长?”叶明忽然问道。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哪来的特长啊。”月打着哈哈,至于洛未殇则一幅冷酷的模样,明显表现出他不想进行任何透露的意思。
“我……”时无间还没说完,叶明的眼神立马变的凛冽。
“赶紧准备好,魔戒要正式开始了。”
“提醒一点,从现在开始,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剧情人物都可以听见,不要透露出任何有关于主神空间的事情,一句话扣除十点奖励点,到轮回片结束后,负分者直接抹杀。”
众人进入的地点是某村落外,在进入村落后,叶明也不知从哪里拿出,那阔绰的手笔亮瞎了时无间的眼。
挑选了一俩马车后,由唐三森来驾驶,据他所说他曾经骑过一段时间的马,对驾驭这种骄傲的生物很有心得。
唐三森所说的话具体有几分真实可信度众人暂且不知道,一时间却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也只好让他来当车夫,所幸的是,唐三森所说的话真实程度超过了几人脑海中的怀疑,这两匹马也没有发生什么挣脱缰绳逃跑的举动,在唐三森的驯服下,很是温顺地载着众人前行。
“主神空间也可以兑换金银财宝吗?”时无间忍不住发问,此时他的眼里充满了好奇。
叶明看了他一眼,说:“嗯,不光是货币,还有各种山珍海味,奢侈用品,所需奖励点也很便宜。”
“听你说,主神空间能兑换各种只存在幻想之中的能力对吧?”时无间紧盯着叶明,“那你和唐三森的强化是什么呢?”
“我也知道现在问你们这个很不礼貌,可我就是好奇。”
“说给你听也没事,我的强化是辅助系的,具体作用为施加各种增益魔法或是减益魔法之类的,比如治疗,眩晕,减速,疲劳等等之类的。”
“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举的例子都是负面效果的魔法?”
“因为我比较擅长这方面的。”叶明耸肩,“我这里的增益魔法因为奖励点的缘故,所以暂时只有治疗,抗击,增速这几个。”
“那唐三森的强化呢?”时无间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决定不再重复关于BUFF之类的话题。
“三森他的强化是控场。”
“控场?那是什么?”
“这个不好解释,哪天你就会明白了。”
“话说,我们进入的时间是?”夜神佐望着天空,嘴里嚼着一根草,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慵懒的气质。
“暂且不知道。”叶明轻轻摇头,“主神没有给出明确的时间,所以无法定论。”
“其实,进入时间的话,任务上已经有说明了。”时无间转过头,插句话。
“看看这两项,阻止索伦复活,协助人类精灵联盟军队对抗魔多军队,从中可以分析出,我们进入的时间段是精灵与人类对抗索伦势力的那段时期,而阻止索伦复活,也就说明人皇之子已经杀死了索伦。”
“再根据护送佛罗多这点来看,可以推断出,我们进入的时间是人皇之子杀死索伦,佛罗多获得魔戒的那段时间。”
“分析的不错。”叶明不着痕迹的与唐三森交换了一个眼神,道:“可是你忽略了一点,原著中,送戒人前往魔多城堡时,人类精灵联盟军队也在与魔多势力进行交战。我们无法肯定主神将我们送入原著开头,还是原著前。”
叶明拍了拍时无间的肩膀,以一种前辈的语气教导他:“记住一点,主神并不会随你意愿,将我们投放在原著开头,你还只是新人,不了解主神空间的规则。”
“这样啊……”时无间不再多言,气氛也陷入沉默。
一路上,夜神佐一直看着天空发呆,洛未殇对几人爱理不理,格温特闭目养神,叶明低头像是在思考什么,唐三森在一旁当车夫。
叶明说明了接下来的任务,一路无话。
“夏尔就快到了。”充当车夫角色的唐三森转过头,“想好如何与哈比人打交道了吗?小明?”
“还没。”叶明时不时看向四周,“情况特殊,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嗯。”唐三森没有多言。
进入夏尔后,哈比人看着这群外来者的眼中充满了好奇,有几名哈比人还上前打了招呼,只是叶明一心只想着任务,所以没有搭理的打算,唐三森忙着驾驶马车,而且他本人也没有任何想要回应的打算。洛未殇仍在扮演冰山,夜神佐则是环顾风景,格温特还没醒来,只有时无间饶有兴致,脸上一直挂着热情的笑容,对每个哈比人都进行了问候。
“你们是?”一个哈比人走来问,看过电影的几人都明白,他是佛罗多,魔戒一的主角。
“我们是外来的旅行者。”唐三森对他展露和善的笑容,“来到夏尔想休息一下。”
“欢迎你们,我叫佛罗多·巴金斯,你们呢?”哈比人的热情在佛罗多的身上很好的体现出。
“我叫唐三森,那位是叶明,那位是夜神佐,那位是洛未殇,那位是格温特,那位是时无间。”
唐三森不在说话,感到无趣的佛罗多尝试马车上的其他人进行交谈,但除了时无间回给他一个微笑和格温特在睡觉所以没回应以外,其他人都只是对他礼貌的点头,没有和他说话。
(都是不怎么健谈的人啊……)
时无间在心底里默默叹了口气,露出一个笑容:“他们太劳累了,所以暂时不想理会任何人,你不要介意。”他将佛罗多拉上马车,众人对他的这举动没有表露出任何反对的态度。
一路上,时无间都在给佛罗多讲述他们的冒险旅途(当然都是编的),佛罗多被这些奇妙的冒险故事吸引住,很快就与他成为了朋友。
就在这时,一个哈比人突然倒在地,佛罗多见状,急忙跳下车,扶住那名哈比人。
“山姆,你没事吧?”
“机会来了。”叶明跳下车,来到佛罗多的面前,“他怎么了?”
“脚崴了。”
“我来看看吧。”叶明蹲下身,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山姆脸上的痛苦逐渐减弱。
“山姆,你感觉怎么样?”
“没那么痛了,非常感谢你,不知名的朋友。”
“小事而已,不用在意。”
热情的佛罗多执意要邀请一行人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叶明没法拒绝,只好答应下来。
回到马车上,三森很有默契的开口:“成功了?”
“成功了。”叶明回答道,“接下来,就等剧情开始了。”
枪响,人倒。
本应是这样的。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发射,就算是敏捷如mim也不能轻易地躲开。但一切就这么发生了,ray和素女惊讶地看着射出的子弹突然静止在了半空,而后向着他们的藏身之处射去。
“出来吧,早就发现你们了。”Mim转过身来,脸上的是不可能属于这个人的,妖艳又残酷的微笑,“本来还想和你们多玩几天,不过既然来妨碍我的话……也好久没体验过杀人的感觉了。”说着,缓步向他们走来。
两人转身就向外逃去,在远程武器失去效用又无一人近战胜得过mim的现在,逃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那***的是念动力!?mim有换过这种技能!?”
“看来不光是人被替换了,连技能也替换了。”
“哦不……怪力还在……”ray边跑边向后看了一眼,表情复杂地说道。
凭借狙击手优秀的视力,可以清晰地看到向他们急冲而来的女性每一步都在地上嵌下一个浅浅的印记,强大的力量和速度让人咂舌。也许光凭ray一人还能逃得出去,但因身边还带着一个累赘而变成了不可能。
“打掉灯!”素女急忙说道,然后在脑内呼唤起noki,让她把建筑物的扫描图送至两人脑内。
Ray了然地转身,几个点射打烂了视野范围内所有的照明设施,也亏天公作美,今夜雾色皑皑,星光也无法透出,黑暗瞬间包围了三人。
“你怎么看?”素女和ray趁着黑暗躲进了一个过道,为逃过“mim”的搜索凝神屏气,通过心灵锁链交流着。
“虽然继承了mim的记忆和能力,却无法熟练的运用,从步法能看出她根本没有战斗素养。另外念动力是主动技能,在她还没意识到攻击之前打败就好,但这里不是适合狙击的环境。”
“……干脆让siren用十字架抡一下好了,那样大的十字架应该不能轻易防住吧。”素女自暴自弃地这么一提议,正准备提醒siren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候,突然听到整个城堡都回荡起了“mim”的声音:“同伴们,我们已经被发现了,不做不休,打败,杀死他们,为我们的身体而战吧。”
“糟了!siren你快带着noki离开那个房间,在不威胁到noki安全的情况下尽力打倒几人!”素女急急在脑中叫到,然后一张脸蓦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找到你们了。”女性这么说着,扯出一个冷酷的笑容,“精神动摇的这么厉害,想不发现都难啊。”
还带精神力扫描的?这还怎么打啊。
身体腾空而起的时候,素女只如此想到。
“mim”的那句话就像是引爆炸弹的导火索,步叙安,林北辰和sieben一跃而起,各自用着自己的技能朝着siren攻去,哦新人林北辰不知道该用什么,随手抄起张折凳就上了。
阮戎仍然躺在地上,一副雷打也吵不醒的架势,而交战的双方似乎都无视了这个至今没显示出什么存在感的新人。不太明白状况的他现在在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自己是该继续打酱油,还是加入战斗,如果加入战斗,该帮哪一方?
他身旁的一位女性在听到那句话后并没有直接冲向siren两人,而是整理起了一旁的武器,眯着眼看她在那儿一会儿装一会儿拆,隔一会儿还不小心把枪摔到地上,阮戎突然失去了身于战斗中心的实感。
这其实是什么搞笑作品来着?
哦等等,这明明是她自己的武器,用起来却这么不熟悉。按照之前的种种细节,这个队伍里相互防备的奇妙气氛以及万能钥匙的剧情来看,这个人是被换了灵魂吧。等她摸清怎么打枪,自己也应该是要被剿灭的一员。
这么想着,阮戎爬了起来,悄悄潜向了对方身后,一手刀劈了下去,然后女性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地倒了下去。
咦这么容易?
阮戎微妙地看着远处打的正欢的两拨人,noki的表情迅速变化着,嘴里还不断说着什么,看来先前出去的两人现在的状况也不容乐观。
怎么就他这儿画风不太一样?
难道是主角命吗。
当力量大到一个程度的时候,技巧的存在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Ray从没像现在这样深刻地体会到这句话的意义。“mim”的每一拳每一脚,哪怕是无比随意地挥出,都带着惊人的气势,让他不得不集中全部精力才能躲过,无暇考虑如何才能制服她。
然后也,不想伤害她。
虽然知道这个人不是mim,但是她顶着mim的面孔,用着mim的声音,ray的手几次握紧了口袋中的沙漠之鹰,又放了下去,选择了徒手搏斗。
只有这个人,他不想伤害,包括一开始射出的子弹,也不过是没有杀伤力的麻醉弹而已。
战斗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ray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力在流逝,而“mim”仍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在又一次进攻后,“mim”突然停了下来,疑惑地动了动身体,而后露出了一贯冷酷的微笑:“这孩子的身体里还潜藏着这样的力量啊。”这样说着,她的脸上慢慢爬上了鳞片一样的物质,身形一动,朝ray冲去,挥出的一拳带着尖利的破空声,被后者险险躲过。
连龙化都学到了手吗?!ray心下一惊,刚才一拳的力量和速度比起原来又是提高了几分,自己差点就要躲不过去,而被打到就免不了重伤。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说到底这个mim也不过是冒牌货,他如果在这里死去而无法保护真正的mim的话不是太讽刺了吗?
打定主意,ray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一片茫然,脚下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mim”,而“mim”似乎没料到眼前的男性还藏有一手,虽然最后一刻回过神来想要躲开,但开启基因锁状态下的ray战斗直觉何等敏锐,从对方肌肉的每一丝颤动就能判断出她下一步的行动,提前就改变了前进方向,利用体型优势将其狠狠撞到墙上。
既然力量上没有优势,那就靠速度取胜好了。
在“mim”还没回过气前,ray抓住她的脖子,用力向地板抡去,然后一膝盖顶住了对方的腹部,将自己的所有体重压于之上,同时掏出手枪,抵住她的额头。
在这样近的距离下射击,就算有念动力也回天无力。
但对方虽然是受了重创,却恍若无事般露出笑容:“这个身体如果毁坏了话,原来的灵魂可无处可回了哦。”
Ray一怔,已接近扣下的扳机又颤抖着回到了原位,然后抓住了这个破绽的“mim”单手撑地,猛一发力,将自己和压于身上的ray一起弹起,而后趁着对方身形尚未稳定,一拳轰向了他的腹部,将其打飞了出去。因为这可怕的力量,ray即使是撞上玻璃也没有降低去势,整个人就这样飞出了建筑物,再没了动静。
“咳……真是缠人……害得我新得来的身体都磨损了。哦对了,这里还有一个呢。”“mim”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露出好像很遗憾的表情,但在看到不远处的素女时又轻轻笑了出来,向其冲去。
素女的状况也不容乐观,还未从先前受到的重击缓过气来,而且就算是无伤状态,也不可能跑得过mim。
怎么办,怎么办,她有些手足无措,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袋子,向地上撒去。
让每个无异常的队员随身带一些砖土真是做对了啊……
虽然因为恐惧双手颤抖地厉害,幸好走廊也不甚宽敞,洒满砖土并没费上多长时间,然后如同她期望的那样,“mim”在将接触到砖土的瞬间生生停了下来。在急速运动中突然停止想必滋味不是太好,“mim”脸色发白,喘息了几下才缓过劲,面无表情地看向了几步之外的少女。
“真是遗憾,你觉得仅靠这个就能挡住我吗。”
然后素女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拉力,虽全力抵抗,但身体仿佛被什么控制,不由自主地被拖向了“mim”。
距离那救命的砖土,只有几步。
素女的口袋中还有着一把粒子切割匕首,那把削铁如泥,任何障碍在其面前都恍如无物的匕首,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在对方看来自己没有一点威胁,如果能想办法摆脱这禁锢,出其不意地进攻,也并不是没有一点胜算。
但是她却连向手指注力,掏出它的念头都没有。
如果如眼前女性所说,毁坏了这个身体,mim就再也无法回来的话。
虽然那句话也许只是诱骗ray露出破绽,不过万一,万一mim真的无法回来的话。
如果mim真的死在自己手中
如果mim真的死在自己手中……
那还不如就这样死去好了,她还没有冷酷到杀掉别人,杀掉自己重视的人来求生存的程度。
她的手,至今还没有粘上【自己】以外的鲜血。
“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在哪儿?”距离砖土只剩短短几寸了,素女做出了最后的挣扎,虽然对方不一定会回答她这个问题。
“在另一个世界等着你们呢,感谢我让你们开开心心地团聚哦~”也许是因为胜券在握吧,女性并没有着急地将素女一把拖过来,调笑着说出了残忍的话,而后审视了遍自己的身体,露出满意的神情,“这么优秀的身体素质,还真是上天赐予我的宝藏啊。虽然慢的跟龟爬一样,但能控制生物体这还是第一次,哦对了,之前看到的那个小女孩精神力也是高的惊人,如果占据了她的身体,我会变成这岛上最厉害的巫师吧,还真是令人兴奋。”说完,发出悚然的笑声,重锤一般敲在少女心里。
啊,noki……还有大家……对啊,怎么会忘记了这点?
Ray现在生死不知,如果她也毫无作为地死在这里,那身后的三人该怎么活下去?
她不想伤害mim,但更不想让仍活着的三人死去。
素女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相当冷血的人。
生命无价,生命不可用任何尺度来衡量,这是学校,社会一直教予人们的,但是她从没这么觉得过。
两条火车道上各有不同数量的孩子在玩耍,因为火车失控而必须撞死其中一道上的孩子。
——撞死人数少的那道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这点还会有人质疑呢?
多名大学生为救一位溺水儿童而死。
——太不值得了,“多名”只换来了“一名”。
一壮年男性为救老人牺牲。
——不值得啊不值得。那壮年还能再为社会做几十年贡献呢。
或者说,不划算?
虽然她自认为重视着每个生命,但真遇到生死抉择,她只会这样势利地比较着两边的人数,如果数目一样,就判断他们的价值,哦,判断标准还是听起来让人觉得挺可笑的,所谓社会效益。
少数人为多数人牺牲,无能者为有能者铺路,这是最有效率的,对大部分人来说更好的选择不是吗。甚至与被判断者的个人感情都排除在外,甚至说,自己是那少数人之一也无所谓。
就像是目前的状况。
三大于一。
——尽管那个“一”,是自己很喜欢的人。
素女的身体终于有一部分被拖出了砖土的保护范围,而后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身体迅速进入了基因锁状态,少女用尽全身气力试图从控制她身体的力量中逃脱,但无济于事。
“死吧。”对方对于她无力的挣扎不屑一顾,冷笑着手指施力。
不,还不能,虽然之前数次于生死徘徊的时候,她都犹豫着要不要就这样解脱,但那种解脱,绝对不能是现在。
大脑因缺氧缺血涨疼的厉害,身体软软地使不上力,但少女仍死犟着不肯失去意识,压榨着每一个细胞,玩命般地向手中注入力量。
和在cube遇到猛兽,遇到镜像人时不一样,那时候,她的死不会有任何影响,但现在,她的身后还有着三个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轻易地倒下。
动啊,动啊。
身体已经发出了悲鸣,但那又如何?三大于一,也大于二,就算之后立刻死去,也必须在这里阻止mim。
动啊,动啊!
仿佛什么解开的感觉在身体中炸开,素女突然觉得她仿佛能控制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让其凭自己的意志发挥所有的潜力。
增强……力量?
尝试性的这么做了后,少女原本纤细的手臂突然涨到了原先的两倍大小,略微使力后,束缚她的无形之网轻易地坍塌破碎。
之后要做的事就很简单了,拔刀,抖动,以之前无法想象的速度和速度向“mim”劈去。
然后,被挡了下来。
“……还真是有趣。”女性若无其事地捏住了她的手腕,玩味地笑了笑,“和刚才那小伙子一样,突然就大幅度增强了能力,你们也会什么巫术吗?不过,真以为这样自己就有胜算了啊?”语毕,手上猛地发力,素女清晰地听到了什么断裂的声音,而后匕首从无力的手中落下。
“这次真的结束了哦,拜拜~”脖颈上又传来了压力,这次,再没有什么办法了。
这次真的结束了吗?
正这样绝望地想着的时候,突然有什么在眼前炸开,急速的暴风将两人卷起,狠狠地撞到了墙上。而后,才传来什么的破空声。
素女还好,只是眼前黑了几秒,但身处“爆炸”中心的“mim”就没那么幸运了,右半身几乎都失去了踪影,整个人在血泊中无力的挣扎。然后一道黑影从窗户窜进,狠狠地一拳砸在女性的后颈,切断了她的意识。
“抱歉来晚了,得等到她最得意最放松的时候狙击才能避免被发现。”检查了一遍“mim”的伤势,男性将一张三清贴在其身上,转身向素女解释。
一把巨大的一看上去就狂拽酷霸屌的不得了的枪支正背在他的身后。
“你你你你在这种距离用高斯狙击枪!!????等等等等说起来为什么她她她她他都没有碎成渣渣渣渣?????”被ray的乱来吓呆,素女有些语无伦次,结结巴巴,中间还打错了一个字。
“怎么可能真杀了她啊。”ray给了她一个白眼,“我没瞄准身体射击,本来只是打算靠射击的气流破坏她的平衡而已,只是因为距离太近,就算偏离身体那么多,还是打了个窟窿。”语毕,男性犹豫了一下,然后朝跌坐在地上的少女伸出手,“你还好吗?”
“还好,只是好像又开了一阶基因锁,现在有些脱力。”说完,素女不留痕迹地拨开那只手,“你先去支援siren他们吧,我休息会儿就来。”
“别随便立flag啊真是。”ray露出一脸没办法的表情,弯下身,将少女扶了起来,撑住她的身体,另一只肩膀抗住mim,有些跌跌撞撞地向前方走去。
素女愣了愣,这个原来对自己抱有杀意,虽然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实际却很危险的男性,原来也会这样关心队友啊?她踌躇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才憋出一句:“谢谢……”
“不用谢。”大概是扯到了伤口吧,ray的声音有些发闷。
“等这场战打完,我们回去聚餐吧。”
“都叫你别立flag了!”
“其实在现实世界我是个宅来着。”
“谁管你啊!”
也许,真的有可能和这些人成为同伴吧。
她这样想着。
也许。
11.
管鹤根本不想理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同学。他对待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们就像他的网名,云心鹤眼,显得处事高远——用最近开始流行起来的词汇来说,就是所谓的高贵冷艳。然而在越来越重的舆论压力之下,这样的高贵冷艳便颇有一种“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悲凉气氛了。
女班任本来威胁他说要找他的家长,可是正如他的网友叶泽所说的一样,月考中管鹤全班第一名年级第三名的成绩让她闭了嘴。看他不爽的人有很多,只是不敢动作;觉得他很帅气的女生也有很多,虽然不知道她们到底是喜欢管鹤的那张脸,还是觉得他“不良少年”的感觉很酷。
不论是哪个管鹤都不觉得值得自己高兴。班里的人都不太敢和他说话,在学校里他根本没什么关系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不过他也觉得无所谓,他觉得在学校里的友情一点也不结实,甚至比不上他和网友叶泽之间的关系,但事实上他跟叶泽的关系也只是一般般。可能是他太敏感,他总觉得叶泽——虽然他不想去故意的怀疑别人,但他克制不住这么想——有些居心叵测。
每天上学,他就只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学习、看闲书、写日记;然后放学了就去和一起跑酷的社团成员训练,有时候是关在废弃工厂里用软垫接着自己磨练技术,有时候也会走上街头去以跑酷的直接展示进行宣传;最后回到家里,用小测验或者年级大榜堵住他母亲絮絮叨叨让他“好好学习别整那些没用的东西”的嘴,自打他受伤以后,他和母亲之间就几乎没有话说了。
对他来讲,只要在还在跑酷的社团里,他就还有家。
12.
社团的人虽然颇有一点流里流气,但对他一直都很好。
可能因为是跑酷社团的大哥打120并且一路送他到医院的,包括医生在内都以为他是因为操作不当而摔下三楼。从那以后管鹤的母亲就一直反对他跑酷,可是禁足、冷战都没办法阻止他的热情。母亲觉得他难以理解,经常向自己的闺蜜抱怨为什么这小子这么不记打,明明都摔得那样惨居然还敢去跑。
管鹤的勇气确实连社长都在称赞,他说突然间从三楼摔下去之后受伤难免会造成心理创伤,想要克服这样的创伤继续跑酷并不是不可能,可管鹤用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伤一好就能接着跑,他们不能不佩服。
管鹤笑笑,没说话。他喜欢跑酷,他也一直有一个想要在这方面创造一个吉尼斯世界纪录的天真梦想,但他对跑酷的感觉也十分复杂。
当时他们正准备从工厂二楼的速降开始那天的训练,距离地面8.3米,管鹤早已对这种高度得心应手。可初中时的死党突然出现并质问他为什么抢他的女朋友,把管鹤问得一愣一愣的。15岁的少年正是冲动的年纪,那孩子说他的女朋友看见了管鹤跑酷被迷得神魂颠倒,接近他只是为了通过他认识管鹤。可管鹤连那女生是谁都不知道。一起跑酷的社员基本都比他们大,干脆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在一边起哄。那个男生似乎是因为人多,一下子就火了。那是管鹤还在专心组织语言想让对方平静下来,人就直接被一下子推出了楼外。
周围的景象在他眼中飞快的旋转,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他看见向下生长的树和向上俯冲的燕子,浅灰色的地面代替了湛蓝的天空,在那个被失重感包裹着的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颠倒。
如果不是他仓皇之中保住自己的头部并且以跑酷的要领进行了翻滚减小冲力,15岁那年他就死了。
13.
在中国这样的国家谈论街头文化总是令人感觉稍显得不伦不类。庞大的发展中国家真正意义上打开国门走向世界也只不过是将近四十年前的事情——如果要从加入世贸组织算起,时间则显得更短。再加上上下五千年根深蒂固的传统文化以及来自政府对于文化传播的各种条条框框的限制,来自欧美的那些新兴事物很难得到大众的理解。就算是在接受力更强的青少年中也一样,不论多繁华的大城市中都很难找到像是在国外那样穿得松松垮垮聚在街头说唱涂鸦,并且毫不畏惧来自周围怪异视线的人。
当然就这一点来讲管鹤也没什么不同。即使跑酷也属于街头文化中的一种,而他又是社团中的佼佼者,但目前还是高中生的少年平时看起来却远没有那么“街头”。模式固定的校服固然是其中一个原因,光是为了能够继续社团活动而努力维持好成绩便已经接近筋疲力尽了的少年没有更多的精力花在喜欢的服饰上才是重点——左耳上的那一个小耳钉已经是他叛逆精神在装扮上力所能及的所有具现化了。
但何凛就能。
管鹤常能在极限运动场附近看见夹着滑板的何凛。穿着不知道什么牌子,看起来松松垮垮又脏兮兮的衣服,有时候驾驭滑板在场地上做出各种各样炫酷的动作博得周围年轻人的一片惊叹叫好声;有时候鬼鬼祟祟的缩在墙角寻找一块能供他涂鸦的空白墙面;有时候就只是坐在一边的长椅上用录放机大声的播放震耳欲聋的摇滚乐,什么都不干。
因为跑酷社团的展示活动总是以极限运动场为起点和终点,一来二去,同样是街头文化爱好者的青少年们很快就混熟了。十七八岁的少年都不太记仇,见了几次面,由于年龄相近共同语言也多些,管鹤和何凛的关系出人意料的好。
“听说你们以前打过一次架,我还以为你俩会结下梁子呢。”社团的社长在一次休息时间里这么酸溜溜的说。那是个二十二岁的青年人,平时就像大哥一样照顾着小他五岁的管鹤。青年人染了一头鲜亮的绿色头发,左耳上有两个耳洞,在高楼上飞奔的技术也是团里首屈一指的。“老感觉一员悍将就要被滑板小子挖走了,让社长我很有危机感啊。”
当时管鹤只是腼腆的笑笑,并没意识到社长的语气有什么错误,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有过对比才意识到,那简直像是长辈忍痛放手让小辈自己出去闯荡一样。
说的夸张且直白一点,就是老父嫁女的感觉,虽然社长并不是父管鹤也不是女。
14.
叶泽:
哟,最近怎么样?老师同学都没烦你?
云心鹤眼:
嗯,还成
叶泽:
上次跟你打架的那个滑板小子呢?
云心鹤眼:
·其实他人挺好
·我已经查过他家水表了
叶泽:
卧槽?进展这么快!?
云心鹤眼:
他姐姐做饭超好吃!
叶泽:
已经过门了!?
云心鹤眼:
·瞎白话什么呐你[图片]
·[图片]
·看!是不是看着就有食欲!
叶泽:
·哦漏我已经没希望了吗!
·半夜报社可耻!
·切,早知道我学什么医,直接上新东方多有前途
云心鹤眼:
·哈哈哈哈哈救命你去新东方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厨师确实也是穿白大褂的。
叶泽:
……别闹
云心鹤眼:
说正经的,我们就是普通哥们没事相互串个门啥的,要恨就恨你自己住的太远!
叶泽:
我也说正经的我还有希望吗?
云心鹤眼:
你连我真人都没见过到底为啥你这么执着啊!
叶泽:
一见钟情是没有理由的!
云心鹤眼:
不对你根本没见过我!
叶泽:
·当初你多高冷啊……简直就是可望不可即的一朵高岭之花……
·你在QQ空间上的一篇日志就牢牢的吸引了我……
云心鹤眼:
妈呀黑历史【【【【【
叶泽:
谁知道你就长歪了呢?【痛心疾首】
云心鹤眼:
卧槽幸亏我长歪了
叶泽:
·阿鹤鹤你不许气势同性恋!
·歧视【
云心鹤眼:
·我没歧视啊我就是……我自己……你懂吗?
·我不想谈恋爱!
·不论男女!
·不!论!男!女!
叶泽:
那我去把自己变成人妖你会接受我吗?
云心鹤眼:
滚!
15.
没错,叶泽是个同性恋,而且从三年前就一直原因不明但锲而不舍的追求管鹤。
因为本人相隔太远,在实际上没什么危险,管鹤也就没那么神经紧张。一来二去他们还是像以前那样,普通网友的关系,没事上个网聊个天,日常生活里如果非常充实的话也不是经常会想起对方来。
接触过之后少年也清楚同性恋什么的并不是什么可怕的瘟疫,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是双性恋这个事实是摆在那里的。几乎每个人都有成为同性恋的潜质,管鹤并不认为自己能是完全确定是异性恋的那百分之四的人中的一个——只是说实在的,他自己一点也不想尝试。他没法忍受和别人建立过分紧密的关系。
初中时的死党将他推下三楼时那暴怒而疯狂的表情还历历在目,有时他甚至还会做这样的噩梦:从高台上一遍遍的落下去,落到不知道尽头是怎样景象的黑色深渊里。身体完全动不了,不能做出任何防御性的动作,死党怀揣着恨意和恶毒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在他耳边响起:
“你凭什么还活着!干脆去死好了!”
16.
何凛是个离家出走的少年,目前是他已经成年的姐姐收留他。我行我素的街头少年也有一个同样我行我素的姐姐何雱,女强人白手起家奋斗打拼,现在在繁华都市中心地段开着一家规模中等的高档西餐厅。虽说其实何雱的梦想是自己成为某一家西餐厅的主厨,但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她这个老板也当的有声有色。
管鹤的舌头当然比不上那些为米其林餐厅评级的食品评论家,但少年衷心的认为何雱的厨艺确实够格成为餐厅大厨。姐姐大人每次从厨房端出来的牛排意面之类的东西“给你们这些不懂得食物美好的小蠢蛋们对付一下”的时候,就是青春期的少年们为了食物反目成仇的时候。
何凛和何雱的关系非常好,好到管鹤已经超脱了“嫉妒”达到了“不理解”的程度。虽然他知道并不是世界上所有的女性都是像他的妈妈一样听不进去话或者文学社社长那样是脑补过度的长舌妇,但他仍然不能想象一个男性和一个女性——准确的来讲是两个人之间,竟然能相互理解到那个程度:有时候只要何凛一个眼神,何雱就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作什么死,然后顺手抄起手边的菜谱或者锅铲或者一沓报表狠狠地砸上她弟弟的头,然后对管鹤说这小子又要出门作死了,这次大概要怎样怎样,帮我看着点他别让他闹出事,回头来我家吃饭。
管鹤问何凛到底是怎么才能和另一个人相处的如此融洽,何凛回答时的语气显得理所当然:“那是我姐啊!”然后他稍顿了顿:“她还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你会用比喻?”
“滚滚滚!!!”
何雱和何凛从小一起长大,年龄相差的勉强不算多。据说他小时候父母非常忙成天不在家,长姐如母,两个人亲也是应该的。
可是管鹤就是想不通自己和自己妈妈为什么就不能有这样融洽的关系。
如果我有个爸爸会不会好点呢?一般来讲是不是同性比较好沟通?管鹤这样想。但这种事情早就无所谓了,少年十八年的人生当中,“父亲”这一角色从未出现在他的记忆里过。
17.
高考。
其实管鹤就只是把这当作一次普通的考试来看的。不论是一模二模三模四模他都有不俗的成绩,老师也放下之前奇怪的传言将年级大榜第一名的管鹤大加称赞,完全不怕浪费自己的口水,并且一再要求管鹤到讲台前来介绍自己的学习经验。学习经验算个毛?管鹤站在讲台前面的时候只能咬着牙胡编乱造——真心话是你们要是也像我一样有一个没好成绩就不能玩但却爱得死去活来的爱好,你们也能考第一!妥妥的!可这种话怎么能当着老师这么说出来呢?
可就算是管鹤再怎么放松,管鹤的母亲显然也不能因为少年的态度放松自己的神经,不如说中年女人的神经反而被这种悠哉悠哉的态度刺激到,从而绷得更紧了。她不仅在管鹤考试期间神经紧张的忙前忙后,做了一大堆没必要的事情,还在考试结束后成绩出来之前整天念着她儿子的成绩。没有丈夫儿子又不听话的女人神经非常纤细,且从不惮于假想最坏的后果。她每天的固定活动是跟自己之前的那些手帕交们煲电话粥,张口闭口我儿子的成绩怎样怎样,这次要是考不好怎样怎样,他平时的成绩应该能上怎样怎样的学校,我们这次报了什么什么,万一落到二本三本之后该怎样怎样,家里的资产怎样怎样,要是供不起孩子念书该怎样怎样……
在这样的魔音穿耳之下,管鹤如逃难一般离开了自己家那各种意义上都憋屈得透不过气的一室一厅,溜到了大街上,并且打定主意这几天不到深夜不回家,或者干脆住在网吧里得了。
他知道他的母亲想为他好,可这不代表他就能接受这种神经兮兮的善意。母亲在他的面前已经有了足够多的前科,本来应该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人关系却早就已经降到冰点,就算有时有所缓和,关于跑酷这种对双方来讲都算是原则性问题的巨大分歧也很快就能让快要弥补起来的关系再一次破裂。
母子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是典型的叛逆期问题少年和母亲之间的标志,如果实在一些比较跟得上潮流并且足够富裕的家庭里,可能会选择请来心理医生帮忙调解这类问题——但管鹤的家庭显然两者都不占。
母亲是个因循守旧的人,这一点管鹤非常清楚。任何人都不能比他更清楚这一点了,因为最初的四年里他无时无刻都想要通过自己的沟通让他的母亲理解他,而每一次这样的努力都只能以失败告终。
少年在没什么人的网吧里无所事事的晃着鼠标,一会儿点一下这个图标,一会儿又将光标漫无目的的晃到另一个上去。周围烟雾缭绕气味刺鼻,几个坐在一起Dota的青年人戴着耳机大声呼喝,凭空弄出一片喧嚣的气氛来。
管鹤上网敲了敲平时一直隐身的叶泽,大概因为是工作日的原因,对方确实并不在线。然后他又戳了戳手机在线的何凛,对方也没有答复。少年毫无目的的在桌面上按《Counting Stars》的鼓点节奏点着鼠标左键,有那么一瞬间找不准自己继续前进的方向。
18.
Lately,I’ve been,I’ve been losing sleep,dreaming about the things that we could be.
But baby, I've been, I've been playing hard,sitting, no more counting dollars,we'll be counting stars.
But where are my stars?
19.
云心鹤眼:
在吗?
云心鹤眼:
·诶你看现在还有人这么玩诶[图片]
·是哪个页游吗,玩无限恐怖的梗,这梗都玩烂了好吗
·反正是网吧的电脑我就点了,回头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叶泽:
·阿鹤?
·阿鹤你在吗?
叶泽:
阿鹤?
叶泽:
阿鹤你都消失三天了,去哪玩了理理我啊?
——以上是历史记录——
叶泽:
·阿鹤在吗?
·新闻上说人口失踪我好像看见你照片了,是不是你倒是给个准信啊!
叶泽:
别这么吊着我好吗?
20.
“……这是哪?”
16.
房车的光源逐渐消失,三人发现这段刚刚被炸出来的峡谷似乎也没有他们所想象的那么深:用力向下看的话,他们还能看见谷底有些星星点点的火光,或许就是寇特那被彻底撞坏了的机车的残骸所发出来的。
“这峡谷不像看起来这么深。”刘奕转过头来对管鹤询问,“我记得你有个小手电?”
管鹤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他从被反锁在小屋房间里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刘奕要比一般人聪明得多,但他没想到他连观察力都这么厉害。他钥匙链上的小手电只在之前独自进入刑房挑选防身武器时使用过,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观察到的,但这两项特质加在一起碰触到管鹤那一丝敏感的神经,少年大脑里已经震耳欲聋的响起了警钟。
聪明的人习惯多想,想得越多背离同伴的可能性也就越大——虽然勉强有道德底线支撑,不过抛去这点从本质上来讲,他自己就算是这样的人。而加上观察力敏锐这项优点,眼前的这位无害的上班族可能具有随时将别人坑到万劫不复的能力。
不过那肯定是日后的事情了。现在这种情况下,NPC很难让人相信,他如果想要活下去能够依仗的也只有和管鹤合作——他们两人都是——所以现在,少年确保自己是安全的。
一瞬间心如电转的想了这么多事情,但少年面上一点都没显出来,只是平静的点点头,然后掏出了自己的钥匙串,点亮手电交给刘奕。
仍然是那种奄奄一息的光线,但在这么黑暗的环境里已经足够明显了。男人擎着手电朝下望去,刚刚被炸开的峭壁参差不平,空气中还弥漫着火药和湿土的气味,深谷之下的那几点火星越来越微弱,渐渐的要变得看不见了。
“这个程度,下得去的吧。”刘奕自语道,然后光源晃了晃,他似乎是打算将小手电放在一边准备爬下去。
管鹤看着对方僵硬忐忑的摸索动作,觉得他简直下一秒就要因为什么地方抓不稳摔下深谷。不管出于什么理由,让一个毫无专业技巧的人就这么率先开路都不是管鹤会做的事情。少年忧伤的叹了口气,为自己腹部好不容易止血的伤口默哀了一下,从衣服上撕了一块布条将从车上带下来的长刀拴在腰带上,然后走近断崖边上从地上捡起手电筒:
“还是让我先下去吧。”他将小小的圆柱体叼在自己嘴里,回身蹲下,抓稳崖壁边缘将自己挂在半空中。
刚刚被炸断的地面还保留着原本石头的纹路,凹凸不平的表面落脚点众多,就算对初学者来说都并不是很难攀爬。这种程度的攀援自然难不倒管鹤,让他费心的是该如何给刘奕寻找合适他的落脚点。
幸运的是这种地方还不算少。将自己固定在在一个比较省力而且稳定的落脚点的管鹤随便晃了晃手电,扫了一眼就找到两三条能够通往他现在位置的便于攀爬的通路,刘奕下方就有一个。他将手电昏暗的光斑指过去,两上一下的倒三角形分布的岩石和不远处的一块凹坑刚好可以让一个人双手双脚都有固定点。
刘奕用笨拙的动作向下攀爬,双手抓在岩石上扣得死紧,即使光线昏暗,管鹤觉得自己也能看见他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指节。少年想对他说其实并没有用那么大力气的必要,可是转念又想了想,没经过任何训练的一个公务员搞不好真的会因为力量没用够而摔下去,他还是明智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几乎是花了管鹤下到现在这个位置所用的一半时间,刘奕才在少年指出的那个位置将自己稳稳地固定好。举起手电筒的那只手臂已经发酸了,管鹤换了一只手,向他指出下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一个过度的石块作为支点,接着就能够到下面的另外两个。这一次没有能够让他放置另一只手的地方了。刘奕将自己的左手伸过去,做了好一阵心理建设才放开自己仍然抓在之前落脚点上所抓住的石头的右手。
看外行人攀爬令管鹤心焦,有好几次他都想提醒对方这里不对你应该用左脚,或者胆子大一点直接放开手嘛你能站在那上面的——但是他又害怕吓到对方让他直接在对高度的恐惧中脱手滑落,最终还是不敢开口。另一方面,刘奕下降的速度堪比蜗牛爬,少年一开始是用右手擎着手电的,等到刘奕终于下到第一个落脚点的时候管鹤换了左手,再之后他没数过,反正一只手酸了就换另一只,甚至还有两只手都酸了的时候,少年还用嘴叼了一会儿手电。
这个痛苦的过程漫长而且乏善可陈,总之两个人在孟森偶尔的捣乱中,用这种一个探路另一个挪动的方式总算是磕磕绊绊的下到了峭壁最下方。不过随后还是托了不耐烦的NPC暴力开凿道路的福,两个人最终都安然的重新站在地面上了。因为在峭壁上吊了太久,落地的时候就算是管鹤,在大部分时间里一直支撑着部分体重的左手都有点抖,更别提在上面再次崩裂的伤口,现在又在大叫着宣扬它的存在感了。
以后千万不要再出现这种从上方爬到下方的场景了。管鹤心里暗想,或者回去主神空间之后——如果能回去的话,我第一件事就是为这种场景兑换一条很长的绳子。
17.
手电筒终于寿终正寝,但管鹤仍然习惯性的将完全没用了的钥匙揣回自己口袋里。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之后,他们惊讶的发现这个地方并不是绝对的黑暗的:远处还有些没有熄灭的明火,点点微光反射在深谷的小溪之中,波光粼粼。
幸亏是这样他们才能在手电筒阵亡的情况下继续探索这阴暗的地底世界,不然的话除了撞墙或者趟下小溪之外,管鹤想不出他们还能做什么别的事情。
刘奕和管鹤向着机车坠落的地点走去,因为男人提议希望能够借着这一点明火先做个火把当作照明工具使用。这似乎是当下唯一的选择,所以少年也没有提出异议,而对这份工作显然提议者更加有兴趣一些,对管鹤来说,他的目光更加的被星星点点的光亮边上那个已经摔得有些扭曲的人体吸引。
如果他当时阻止了,哪怕只是多说一句话,寇特可能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被沉重负罪感填满的少年无法控制自己的躯体向另一个残破不堪的接近。他跪坐在那具曾经鲜活而现在破损得一无是处的肉体前面,别在腰上的兵器很碍事,但出于警戒的原因管鹤并没有将它丢掉。接近这具躯体只是个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动作,但他认为对逝者无声的悼念是必要的。
然后只是无意之间的,管鹤凭借一点微光发现了寇特略有起伏的胸口——少年立刻扑上去确认这个大块头的生命体征,结论是虽然微弱,但他仍然有呼吸!
这多少让少年的负罪感减轻了一点,但也于事无补。先不提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就算只是摩托车凌空撞上了空气墙,巨大的动能被转化成势能时逸散的能量就已经足够任何一个正常人类粉身碎骨,更何况还有之后那一段粗略估计有二十多米(由于常常从需要高处一跃而下,管鹤对峭壁深度的估计还算是准确)的自由落体运动。正常来讲,寇特现在还能保持人形就是一个奇迹,更别提还活着了。
就算是这部恐怖片里人人都被开了皮糙肉厚的挂,从理智上来讲管鹤也能断言他活不了多久了。作为跑者最为熟悉的伤害是挫伤和骨折等等,少年自然也深知这些伤害将会给一个人造成多大的影响。就算只是凭借这种微弱的光线来看,寇特的四肢不自然的扭曲已经全部明明白白的发出了行动力丧失的通告,剩下的那些脊椎是不是被摔断了头骨有没有问题之类的东西少年无从得知,不过反正,就算放到医院这样的伤势估计也会直接被病危通知,以现在少年身上所携带的简陋设备根本不可能将他救活。
但管鹤还是从身上拿出了酒精和绷带,一板一眼的给寇特身上那些被爆炸时产生的碎片割裂出的伤口消毒止血。他觉得既然是自己没有及时阻止造成了对方的伤害,他理应为这个后果做一点什么事情,不论是多么微小的努力。尽人事待天命,或者他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或者没有,这不是管鹤能够决定的事情。
周围的光线突然明亮起来,刘奕已经做好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光源然后来到少年的身边。看到对方的所作所为时,男人用一种不解的语气陈述:“这些东西是给你替换用的……”
“他还活着!”管鹤抬头说。听见自己的声音时,少年才意识到这个事实到底对自己有多么大的影响——他过分的激动起来了。
或许任谁发现一个在普世价值里肯定必死的人仍然还活着都会感到惊讶和激动吧,至少刘奕也是这样。男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来到管鹤身边蹲下,将手指放在了寇特口鼻前方确认鼻息,得出的结论让他有些惊诧地张了张嘴,但没说出什么话来。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处理他?”管鹤随口问。他只是想要别人替他下个决定,实际上随着绷带和酒精的消耗,逐渐直面起现实的他已经对这位伤员的姓名不报任何希望了。寇特所遭受的伤害不是他这样的半吊子能处理的——事实上他怀疑就算是最顶尖的医生凭借他们现在所持有的材料也无力回天。从四肢骨骼断裂的程度就能才想到这个大块头身体内部到底被破坏成什么样子了,更何况背部朝下着地的男人脊椎和后脑的状况在这么昏暗的光线下没办法确认,少年甚至怀疑现在一丁点其他的震动就会破坏现在寇特身体内部内脏和神经的微妙平衡,直接将他杀死。
刘奕用有些无奈的语气回答:“这我也不知道。”他回答的内容和管鹤的期望有些差距:“实际上在我们下来的时候就是在空白处了,接下来的举动一半看怎么落子,一半要看运气了。如果我们落子还没完成,那边的死局就确定了,”他指了指悬崖上边,少年猜想他是指代另一个需要保护的剧情人物马丁,“我们也无能为力。”
“按照剧情来说,戴娜的处女角色应该被折磨而非杀死。当然,如果剧情改变的那么严重,我的局就解错了。”男人继续着他的推论,而管鹤突然抓住了其中一点他对剧情解读上的误区,刚刚张嘴想要澄清处女角色并不是完全不会被杀死的,就被远处传来的孟森拉长声音的一个“喂——”给打断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前进,那个明黄色的身影还是像以前一样一点也不严肃,和任何一个没正型的中年男子一样用颓废的姿态戳在地面上,见到两人靠近之后才渐渐止住自己口中低声的嘟囔。
“真是糟糕啊……”他挠了挠头发,“对了。你们猜我在这儿发现了什么?”
说完他根本没给另外两个人做出猜想的时间,就看似随意的拍了拍自己脏兮兮的外套,随手抓起一颗石子猛地丢向溪流,扑通一声,石子带着落入深水的音效消失在两人的视界里。
“这的溪流很深。”孟森毫无意义的解说道,然后独自向溪流的下方走去。先前没来得及注意这条水流的管鹤突然一下子背上全是冷汗:一般来讲这种刚刚被炸出来的谷底中形成的小溪多半是些见了光四处流淌的地下水,照理应该只是普通的在平地表面的凹槽流动,而不是有这样深并且形状明确的一个河床——除非这里本来就是一个地下的空腔。
少年再次环顾四周,在微光下没有见到明显的石钟乳或者喀斯特地貌的痕迹,这让他心中不祥的预感增加了——地下空腔,很大可能是非自然形成的,不是操控林中小屋的那个神秘组织所为,就是这里发生了些“不寻常的事”。而在恐怖片中,这种“不寻常的事”到底有什么意义,自然不用任何人多说,大家都能心领神会。
刘奕似乎不太信任孟森的决定,没有跟上去,管鹤本来还想提醒对方事情不太对,见对方停下了脚步也就没多出声,只是看了他一眼也沉默的站在原地。
“水漂打不起来,也没有水花……”刘奕看着眼前溪流的水面,自顾自低语,突然间又回头对管鹤说道:“你去扶着寇特,如果你想救他的话。”
少年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议的转身向后离开了。
虽说他确实想要救下寇特,但他也知道实际上的施行不会那么简单。现在这个大块头的状态简直是用气若游丝来形容都是抬举,管鹤不知道具体来讲他该怎么搀扶一个几乎全身的骨头都断了的人,只能将自己的动作尽量放轻柔一些。
腹部的伤口又一次逐渐的麻木下去,起码暂时来讲这是个好现象。管鹤觉得自己有点发冷,不知道是因为环境使然还是失血过多,但现在这一切显得有些无关紧要,只要他还没开始头晕,一切都好说。正当他刚刚小心的将寇特庞大但无力的身躯吃力地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时,背后突然混乱起来的事态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混乱首先是从声音开始的:突然间湍急起来的水声和远处表示快跑的喊声首当其冲,然后是哗啦啦什么东西钻出水面的声音、类似鲸鱼浮上海面用气孔喷气的声音和远大于两个人能够制造的混乱脚步声,连大地都为之微微的震颤。
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身后的两人肯定遭遇了些不小的麻烦,但他现在还勉强支撑着另外一个人的生命线,少年知道现在该做的并不是回头帮忙而是尽量远离战场。
但即使寇特的骨头被摔断了,应该在的体重还是在的,甚至还因为他自己没办法用力而显得更加沉重。管鹤的行动能力本来就因为腹部的伤口被限制了很多,承受着这个比他还高壮得多的大个子从地上站起来就已经是一项伟业了,更别提背着他跑步。以少年现在的能力,只能勉强半架半拖地拽着他一起向前移动,速度慢得像蜗牛爬。
刘奕很快的追上了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管鹤没想到对方竟然干脆的将他背上的寇特一把扯下来丢到地上——就像是丢一袋面粉一样——然后拽起少年的手臂就带着他跑起来:
“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一子而失全局实在是太愚蠢了。”男人这么冷酷的说。
现实的冲击一下子来得有点快,管鹤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就已经被刘奕拉着跑开了原地。寇特顺应着地心引力的号召,理应就那么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可少年下一秒钟回过头去却只能看见无穷无尽形态各异的水怪浪潮,寇特的形体就那么被掩藏在其中无迹可寻。
但他这次肯定是死了,不论是被咬死还是踩死,甚至于受到刘奕粗暴动作对待的那一刻就因为不知名的暗伤死去,最后的结局都会是这样毫无疑问的事实。
少年张了张嘴向对刘奕说什么,可最终他还是没发出任何声音。
——不是寇特就是他们两个一起,他还能说什么呢?
兑换:
波纹气功C3000
胎息术D500
空间袋C
止血急救喷雾、绷带、解毒剂等200
无限子弹格洛克18型100
总之兑换了200点的对灵类生物子弹
D→何凛
.
1.
管鹤回到主神空间之后,排除修复伤害之外,第一件事是挨了何凛一拳,第二件事是直接哭出来。不管用怎样委婉的说法来讲,这件事都显得很怂。所以管鹤干干脆脆毫不掩饰的承认了这个事实——反正大家都看着呢。这种坦荡的态度反而让其他人都不太好意思揪着这件事不放,只剩下被抹了一身眼泪的当事人之一何凛念念不忘的纠缠了三天。
2.
听过了NPC有关兑换的讲解,并且确认了和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基本一致之后,管鹤用了一秒钟的时间决定要先休息一下之后再来操心兑换的问题。而小队中的大多数人大概都打着一样的主意,纷纷转过身去挑选自己的房间,管鹤自然也不例外。
他跟何凛完全没有进行语言上的交谈,直接选择了两间相邻的房间。关于房间的样式管鹤几乎完全没过脑子,打开门直接看到的就是他自己原先在家里的那间小房间:狭窄逼仄,书架、书桌、椅子和床四样东西几乎已经将整个房间的空间挤满了,因为潮湿墙上还落着霉斑,有些地方墙皮都掉得不成样子了,地板也没有铺,一般只能在毛坯房中见到的水泥地面就那么暴露在外面。
过去管鹤曾经想过无数次自己将来挣了钱买了房子要怎么装修自己的房间,但现在他却发现,这个寒酸的小空间已经在自己印象里根深蒂固了,甚至连墙上霉斑的大小和位置,管鹤都能保证跟自己原先的那个房间分毫不差。
居住环境这种小事完全可以以后再改善,反正就是一个念头的问题,而现在的管鹤完全没有那个精神去构思环境问题。少年直接把自己摔在床上——仍然是那由一个床板和一两层薄薄的褥子的硬板床,唯一值得称道的一点就是床单被褥什么的都很干净。少年一不小心摔痛了自己的肩胛骨,呲牙咧嘴的坐起来给自己加了个席梦思床垫之后重新躺回去,把自己埋进柔软的床里合上眼睛——他觉得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睡一觉。
3.
二十五分钟后,管鹤无奈的睁开自己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之前在恐怖片里就已经晕够了还是主神修复时顺手将他的疲劳也一并带走了,反正他现在一点也睡不着,甚至可以说精神得很。
无聊的少年开始在被子里滚来滚去,用意念改变自己房间的大小形状以及各种陈设,玩得不亦乐乎,把自己以前曾经设想过的各种风格都尝试了一遍之后才停下。最后房间的样式停留在一种现代感十足的风格上,使用面积也肉眼可见的扩大了不少,中间的空地直接给人翻跟头都够用。
睡不着的管鹤思考了一下,既然自己已经将房间给装修完毕了,干脆也把传说中的地下室给搞完吧。目前他对适合自己的训练场地暂且没有头绪,正因为这样他才应该思考。
管鹤直接席地而坐,转头给自己兑换了一听冰镇可乐喝了起来。对他自己来说,一提到训练首先想到的就是跑酷,而提到跑酷,他能首先想到的场地就是以极限运动场为中心的几乎整个城市——把地下室直接变成一座城?不论怎么说,这个都有点太异想天开了吧。
那么换一个,社团平时训练所用的那一座废弃工厂应该还是可以的。各种辅助的设备都能具现出来,就算是很贵的道具也可以无压力的弄出很多,实在是方便。如果需要练习其他的技能,到时候再去增设必要的道具也可以。
4.
地下室也已经设置完了,捧着一听可乐的管鹤又陷入了无所事事的境地。于是理所当然的,少年盘腿直接坐在地上,喝着可乐开始了胡思乱想。
在这个过程当中,他理所当然的开始思考自己今后兑换的发展方向。自己会跑酷,而且技术不坏,这在初期是一个相当大的优势。加上他因此在体力和敏捷上基本处于人类的平均水平线以上,第一部恐怖片又收获颇丰(支线意味),大概接下来他自己的路线就是战斗专员没跑了。
根据前人(《无限恐怖》小说)的经验,粗略划分的话,一个轮回小队中标准的配置应该是战斗员、精神能力者、医生、军师、研究员等,可能的话各数名。
何凛的话不用想,性子急而且头脑不是很好,虽然作为有钱人很有一些烧钱的爱好(比如机车以及改装之类)但也只停留在爱好的程度,不管怎么样都很难想像他成为科技侧的研究员的样子,基本可以确定是战斗员没跑了。
有关何凛的同班同学聆烨,管鹤仔细回想之后发现大概和自己有过两三面之缘的样子——都是在老师办公室的样子。对于她,少年的了解并不是很多,只知道她是日本来的学生,成绩似乎一直不怎么理想的样子。说到底学生掌握的技能有限,侥幸活下来的话,大概最终的出路也就只是强化成战斗员或者精神能力者了。
其他的小队成员里,在上一部恐怖片之中管鹤比较熟悉的也只有左囿、陈平跟刘奕了,毕竟大家在开始时都只是急匆匆的简略进行了自我介绍,而一回来又都立刻缩进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实在没时间相互了解。
管鹤认为,左囿是个相当我行我素的人物。最开始拿取八音盒的举动和在面对危险时当机立断冲上去关门的举动好像都只是单纯的“我想这么干于是就这么做了”,这种相当随心所欲的性格在恐怖片之中显然是相当危险的,和何凛行动之前不过脑子是等量的危险,必须要盯着他一点才行。
而陈平这个人管鹤则完全看不透。没有多少接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在于少年注意到这个人的头发很不正常:先不说那奇特的颜色,最初和最后两次见面之间,管鹤总觉得对方的头发似乎微妙的变长了。虽然仍然没有走向社会的少年没有过多的接触过世界上的阴暗面,但已经刻进他骨子里的疑心病让他立刻对陈平燃起了强烈的警戒心——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所以要小心这个人。
对于上一部恐怖片中,管鹤接触得最多的刘奕这个人,他可以确定的说这个人的智商肯定很高,可能能够充当军师的角色。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之中,少年可以很容易的推断出对方是个围棋高手,这样的话他对于破局方法有各种各样突破常理的娴熟技巧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况且刘奕显然不是楚轩那样的人,就算被他视作棋局上的棋子,只要跟他关系好些的话大概就不会被当成弃子舍弃——
前提:跟他关系好些的话。
就是说,至少要成为朋友才行吧。
管鹤忧伤的直接在地上躺平:从十五岁开始,他就觉得朋友这种东西就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捅你一刀的定时炸弹,加上从那时起患上的重症疑心病让他不自觉的和周围隔离开来,“朋友”这个词跟他的距离已经十分遥远了,就连何凛在他的概念里也只是“关系比较好的熟人”而已,即使知道对方没有什么花花肠子,但该有的戒备管鹤可是一点也没放松,能维持不错的关系,也完全是何凛这个人本身少根筋的原因。
少年自己仍然完全没意识到经过上一部恐怖片的洗礼,用个经常出现在少年漫里的说法,他已经把何凛当成了“可以托付后背的伙伴”了。
而显然刘奕肯定不少根筋,不然怎么能在第一部恐怖片之中就显露出成为军师的才能。在林中小屋里,管鹤已经很明显的对他显露出戒备的态度了,刘奕当然不可能没有感受到这种戒备。这样来讲,他肯定也会对疑心病的管鹤产生提防。如果不想办法修补这个裂痕的话,没抱紧军师大腿的战斗员被卖就只是早晚的事。
越想越不对,管鹤觉得这件事他得找何凛商量商量。要想弥合已经开始相互戒备的两人之间的裂痕,最简单且有效的方法是通过一个跟双方关系都不错的第三者来产生作用。而何凛就是从管鹤的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人名:毕竟他对何凛算是知根知底,两人关系都还算不错,而且这小子没什么心眼,性子又直,况且不论怎么想,管鹤都觉得别人和他相处起来总会比跟自己相处自在一些。
管鹤只要认真起来,行动力向来可怕。几乎是得出这个结论的一瞬间,他就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直接开门出房间跑到隔壁门前咣咣咣砸门。
“你出来我有话跟你商量!”他姑且这么喊,实际上他不清楚主神空间的门板隔音条件怎么样,房间里能不能听见他这么大喊大叫。
而显然里面的人听见了。本来管鹤还做好了何凛已经睡死,自己要进行一场持久战的心理准备,但是没过多久门就开了一条缝,长发少女从里面向管鹤投以疑惑的眼神。
“……对不起敲错门了。”少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对聆烨说。
5.
想敲跟自己相邻房间的何凛的门,却弄错了方向敲到另一边其他人(重点:日本来留学的女孩子,很大可能很在意礼节的事情)的房门,使用的语气还是只有熟人才不会介意的直白粗暴语气,管鹤现在恨不得直接挖个地洞钻进去一辈子不出来。但幸运的是,聆烨似乎是个相当好脾气的女孩子,对管鹤鲁莽的举动表示了极大的宽容,虽然这一举动好像只是让管鹤感觉更加愧疚了一些。
“啊,对了,既然大家好不容易都安全回来了,我想做一点东西给大家吃。”少女微笑着说:“而且我想,大家聚在一起用餐的话,多少能够进行一些对这之后的事情的规划吧。毕竟都身处在这种境地里了……”
聆烨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已经听不见了。管鹤也同样默然。主神空间里的十天休息一晃眼就能过去,接下来下一部恐怖片里,他们这些人又能活下去多少呢?
“那么,我就去把其他人也叫过来吧。”少年顿了一下,就当作自己没发现对方因为想起之后的事情而产生的低沉,直接对之前的那一部分提案做出了回答:“我也不知道最后有几个人会过来,餐会的准备就麻烦了——反正主神空间里是什么都有的。”
聆烨点点头:“那么就麻烦了。为了方便我将门禁暂时开放给你,将大家叫过来之后直接开门就好——场地暂时决定是在我房间的地下室可以吗?”
“好。”管鹤点点头,两人顺势就此暂时告别。
6.
这次管鹤万无一失的敲对了何凛的门,在通知餐会的事情之前先把自己在房间里思考的结果向对方解说过后,何凛的反应是在管鹤意料之中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非要老子去干?”。
为了详细的解说拜托何凛去跟刘奕搞好关系的目的,管鹤花费了相当的口舌,并且差点在何凛的房间里又上演一场全武行,不过好歹十分钟之后,总算意识到被军师卖队友的可怕的何凛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就是说先建立起基本的信赖关系对吧?”他问。
“对的。”管鹤回答,“最容易的方法是在恐怖片中他遭难的时候拉他一把,毕竟军师是轮回小队中必须保全的首要角色,这跟战斗员的行动方针并不冲突就是了。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刷个存在感也是必要的。”
“所以?”
“所以接下来聆烨餐会的事情就由你来通知刘奕吧。以上。”
“啥!?”
7.
最后何凛还是去了,但管鹤的行动并不是很顺利。在敲陈平和陆今朝的门时里面都没有反应,左囿倒是出来看了看,但听了管鹤的话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微妙的变了变脸色,然后表示自己不去,砰一声关上了房门,过了一会儿又重新出来,说:“我又想了想,蹭顿饭好像还是不错的。”
完全搞不懂左囿思考回路的管鹤叹了口气忧伤的回到聆烨的房门前,值得庆幸的事情是刘奕到底还是被何凛说动了,好歹还有两个人愿意来,大概就是现在的管鹤唯一的安慰。
少年开门向着聆烨的地下室走去的过程中,突然微妙的有种预感:现在聚集在这个房间里的五个人,在接下来的恐怖片中大概能同甘共苦的走下去吧。
【之后的情节请见刘奕的作品】
刘奕十分不喜欢恐怖片,一直都是,所以在他有限的电影观看经历中对于恐怖片的认知几乎为零。如果可能,他也许会选择一辈子坚持不看恐怖片的标准,但是现实往往会嘲弄人们天真的原则,比如现在刘奕来到了这个在恐怖片的世界中不断轮回的诡异世界。
心塞方。很奇怪的名字,但对于刘奕来说更关键却又自然的一点是,这次遭遇的恐怖片他没有看过。
在主神空间的十天,刘奕在熟悉自己兑换来的神秘力量的同时会强迫自己搜索一些恐怖片来看。免费的家庭影院的效果很不错,但对于不感兴趣的刘奕来说却和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没多大差距。十天的时间刘奕都忘记自己以随机原则抽选了多少恐怖片来看,可对于那不同分类年年累积已然无比庞大的电影资源库来说,十天还是太短了。
自己的队友都在自己身边,但是刘奕却发现没有任何新人的加入,也就是说现在站在刘奕周围的就是上一部恐怖片世界中逃出来的7人。
调整位置与信赖的人靠近,远离需要警惕的人,一番动作刘奕做的自然无息。
别人是否如自己这般多虑刘奕并不清楚,但是至少从表面看来经历过餐会的众人要多少熟悉一些。况且眼前这个长宽高都大概只在4 5米左右的立方体真的很难让7个成年人彼此都保持多么远的距离。
是的,这一次与刘奕以往认知的所有恐怖片都不同,一个规整的正方体房间,上下左右都是金属构成的墙壁充满了科幻感,而在房间的四面墙壁以及屋顶和地面的正中央都有着一个方形的液压门。甚至刘奕觉得用房间来形容他们几人所在的地点都是一种抬举,他们七人看起来根本被放进了一个巨大的金属盒子里。
聆烨围绕着房间四处观察,少女似乎格外关注房间的几道闸门,小心的敲打确认了几下。
“所有兑换道具都被收走了,直接作用到自己身上的能力倒是还在,没有新人,七人难度……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啊。”管鹤的表情并不好看,而他所说话语的内容则让所有人的表情都难看了起来。
纳戒不见了,根据主神的提示,显然是已经被临时收走了,那么在现阶段最强力的枪械武器也无法使用。这对于刘奕来说并不个好消息,道家的内力虽然浑厚而中正,但对于没有得到配套武学的刘奕来说只是一个逃命手段而已,虽然脑海中还能感受到鬼谷子的存在,但是眼前房间的风格来看似乎这个世界和灵异的鬼怪并不搭调。
“这世界这场面我完全没印象大概是没看过的东西我就听你们说啦,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可以交给我去做就再好不过了呢。”这样说着,左囿似乎进入了一个相对消极的模式当中不再说话了。
“抱歉我没看过这部恐怖片,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了。”陆今朝那边的消息就目前的情况也不算好。
“我似乎看过……”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那一个少年的身上。
管鹤,连续的两部恐怖片竟然都被他看过,除了证明眼前少年对于恐怖片有不错的爱好以外还多少要加上一些买彩票会中奖的强运了。
总之,毫无头绪的窘境托管鹤的福还是被解除了。但接下来的事情却并不简单很多。
这部名为心慌方的电影其实格外的简单,5*5的立方体房间,宛如魔方一般的结构,上下左右前后总共六扇门,选择不同的门就会进入不同的房间,而威胁则是那些房间里各式各样的房间。但格外的简单,却也格外的无解,这就如同你永远无法赢过不跟你下棋的人一样。
“没有对抗的对象,单纯的解密么?”刘奕在心中思索着,虽然按照剧情来说是这样的,但是经历过上一部恐怖片的诡异状况,刘奕现在无法相信主神不会再动什么手脚了。
“这里,上面写着字。”聆烨敲了敲门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所有人聚集了起来,看到门板上诡异的符号。
陆今朝打量着门上的符号,“……不认识的文字……是符号,嗯……是密码吗?”
看着眼前门上的符号刘奕也毫无头绪,但是他突然想到之前下意识看腕表时注意到的某个东西。打开腕表,他看到了那个看起来极其诡异的文字面板。这些面板上的符号同样诡异陌生,但随意扫视几眼刘奕却看到了某几个竟然与门板上的符号对应。
“看看你们的腕表……符号有对应相同并不是毫无意义……这似乎是某种文字?”这样说着,刘奕已经试图做出一些解释,但是没有丝毫的线索。
最终给出关键线索的却还是凭借强运恰巧看过电影的管鹤,“啊,这个我有印象的,是系列电影第三部里出现的一种……密码文字?和英文字母对应的。”
但即使如此,刘奕却只有苦笑,“我……英文没及格过……爷爷说那个是鸟语。”
其他人也纷纷放弃,但刘奕却并不担心,因为他看到管鹤之前说出这句话时候的眼神似乎并没有任何疑惑与询问的感情,这样的状况只能证明一件事情……
“WORK THEM OUT YOU WILL GET 200,BITCHES。”思索了片刻,管鹤说出了一串英文语句。
虽然早就想到了,但是刘奕却没有想到管鹤会记忆的如此清晰,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这种对于观影感受没有太大影响的东西竟然被记忆的如此完全这让刘奕怀疑管鹤之前到底有多闲。
“在看电影的时候被何凛押着记下了这个密码的对应关系,不过虽然解得出来,文字我却不太想翻译——你们能不能自己领会一下这句话?”管鹤说。
“我就是这么未卜先知—其实我看电影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何凛以一副天下唯我掌控的模样说出了与事情进展好无关联的话。
“闭嘴没人拿你当哑巴。”管鹤噎了何凛一句,接着这对冤家对头一边吵架一边进行着解密的工作。最后,所有的门板对应的密码都已经输入确定完毕。
填空题做完,众人遇到一个颇为纠结的六选一的选择题。
聆烨已经看过,四个房间都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从眼缘上众人根本没法做出判断。
“……我觉得还是不要走D比较好?虽然只是个人感觉,但quit这种说法总让我觉得不太……安全?”管鹤说出的话多少有些迷信,但是在现在没有丝毫线索的情况下似乎也算是一个排除条件。
静静地思考似乎对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算难事,但是显然刘奕忽视了仿佛从热血漫画里走出来的纯正的单细胞生物何凛。
“啧,疑神疑鬼的。那就走下面这扇门咯。”显然众人的思考最终还是让他不耐烦了,少年很随意草率的做出决定。
但刘奕明白,在资料不足的时候想的越多反而越是在自我误导,越是单细胞的家伙第六感似乎越是不错。于是在何凛说话不久刘奕就点头赞同,而其他人似乎也抱着各自不同的考虑认定了何凛的判断。
接下来就是判断风险,根据管鹤的说法,原作的每个房间都可能隐藏着各式各样的机关。原作的剧情人物是使用靴子来判断危险的,而这时那个在刘奕眼中标记着危险标签的陈平做出了一个诡异的提议。
使用头发来作为探测器,而陈平说他的头发竟然是某种外星植物。
也许在之前的刘奕只会把这个当作一个玩笑来看,但是身处主神空间的刘奕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自己的认知回归到过去的正常水平了。虽然还有诸多疑点,但是刘奕却不想冒险和陈平接近去验证,只是默默地接受了这个现实,然后得到了房间安全的好消息。
好无危险的房间,自然也和上一个房间一样毫无线索,那么这样的思考自然也没有意义。于是,刘奕自然还是相信单细胞生物的判断,这一次的选择依然是下。
管鹤和何凛依然在进行着两人的吵架日常,但现在看来这样的争吵是不错的,至少充分了打破这诡异空间里的压抑气氛,让人的心情保持了某种微妙的愉悦感。
争吵之后,率先下去的是管鹤,这个跑酷少年不做任何扶抓的动作直接跳了下去。落差5米,但是这对于本就底子很好又兑换了波纹法和胎息术的管鹤自然不成问题,甚至刘奕知道得到了中级道家内力的自己也能做到,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使用这力量的技巧,毕竟当初的他只是将道家内力的兑换当作自己保全性命增强体质的选择而已。
走神了片刻,回过神来的刘奕发现了情况的微妙。房间很安静,安静的连一根针落下来都听得到,但是刘奕却没有听到管鹤这个大活人落地的声音。
聆烨来到了门边蹲下似乎也发现了情况的诡异,“你们有听到管鹤落地的声音吗?”
其他人的表情都微妙了起来,唯一除外的还是那个单细胞笨蛋。
“呵呵,管鹤是练跑酷的,落地无声一点都不奇怪,这SB肯定只是想吓吓我们。”何凛这样说着也轻车熟路地跳了下去,动作快的让刘奕都来不及阻止这个身体动的比脑子快的家伙,但随之传来的落地声让刘奕安心的同时也担忧了起来。
所有人都下到了房间里,刘奕的担忧成为了现实——管鹤消失了。
是的,总共25平的房间没有任何阻挡,但是管鹤就如同蒸发一般的消失了,事实上如果不是之前就做过探测,刘奕真的会以为管鹤被某种陷阱装置就地蒸发掉了。
“卧槽……这货肯定是跳到下面哪一间去了!”何凛咋咋呼呼的样子,但是刘奕知道管鹤不是会做出如此贸然举动的人,但是何凛却已经快速打开了房门,“我先下去你们一会跟着啊!”
此时的刘奕恨不得主神让所有的房门都有个高难度的解密锁这样至少可以让他有时间阻止一下队伍里满头热血的笨蛋,心中默默地下调了对于何凛生存几率的评分,刘奕的耳边却再也没有传来何凛落地的声音。
“何凛的落地声呢?”刘奕下意识地说。
刘奕和剩下的所有人无声对视,毫无线索的诡异状况让任何人都没有了交流的想法。最终聆烨第一个打头爬了下去,伴随着落地声传来,刘奕和其他人一起来到了下面的房间。
一成不变,但是之前还活生生的两个人此时却人间蒸发了,而更让刘奕不安的是,消失的两人竟然都是自己初步信任的合作者,而现在自己的周围除了聆烨竟然都是被自己打上危险标签的人。
虽然第一印象要结合相处才能得到最终结果,但是此时的刘奕却已经没有和人缓慢建立信任的心情,立在聆烨的身边,刘奕开始在心中呼唤自己的千年棋魂了。
心塞方02
计算坐标、打开门、丢进物品、判断安全、进入……
不断重复着步骤,走过了一间又一间除了颜色都一模一样的立方体,小队成员都已经近乎麻木,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体力上都快要到达极限……
“857,674,736……判断为安全”揉了胀痛的脑袋,伊芙虚弱地被莫炔半扶着。全队依次进入。
原以为这个房间还会是和之前一样空无一物,却是发现房间的角落中团着一团腐臭的肉块。几个女孩子都皱着眉捂住了鼻子。
Strix走上前看了看,“这是一条巨蟒的尸体,旁边还有一团尸体应该是巨型蝙蝠。”
“主神不会在空间中放置毫无意义的东西……所以在这个地方放置尸体……主神是在暗示我们什么呢?……或者说,这些尸体对我们会有什么用处呢?”
“我们这次的任务是逃出这个cube,那么对于我们来说从每扇门上的坐标找出逃出这里的方法才是最重要的……难道说,尸体里面有逃出这里的方法?!”越说越欣喜,帅帅飞奔到尸体旁,不顾腐臭的味道,伸手就打开巨蟒的头颅寻找“答案”。摸索了半天,确定了没有什么“方法”才沮丧地起身走回。
“噗哈哈哈,你是脑残还是缺根筋啊,用脚趾想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主神又不是白痴,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看着帅帅愚蠢的行为,Strix捧腹大笑,夸张地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咳咳”唐宵轻声咳了咳,提醒Strix适可而止,接着说道:“我想,我们现在最需要的除了通关的线索之外还有武器……”
“啊……我在书上看到过……巨蟒的骨头是非常坚硬的,做成武器的话甚至比一般的金属效果会更好。”瞬间领悟到唐宵的意思,伊芙欣喜地开口,“不过这种蝙蝠一般都带有剧毒,大家最好不要碰。”
莫炔沉默地将伊芙交给唐宵,便一声不吭地走到尸体旁边用力将巨蟒的牙齿拔下。见状,三人组,Strix和亚历山大等人也纷纷开始拿取尸体中的骨头。
伊芙在唐宵的帮助下做了一把风之刃送给了唐宵。其余人也都将骨头做成了自己较为擅长的武器。
“……”莫炔将多做的一把匕首递到喻谅眼前。
“谢谢。”喻谅微笑着伸手收下,这时,立方体突然震动了起来。
众人在惊呼声中迅速调整了平衡,但这震动来得快去得更快,只几秒钟的时间就平歇了。
随后房外传出了了一阵巨响,像是机械运作的声音。
伴随着响声,C面的门打开了。
一根粗壮的藤蔓从门内钻了出来,
队员们都反应快速地聚在了一起,拿出新做好的武器不断地抵挡着藤蔓,只是微小的伤害并未对藤蔓造成一丝影响。
被保护在众人身后,伊芙也使出了火系法术。可惜眼前的藤蔓似乎并不是普通的植物——火对它一点伤害都没有!
情急之下,伊芙打开了身后的D门,然后爬了进去,“快进来!”
听到伊芙的呼喊,众人躲过藤蔓的袭击,快速进入了D房间。
更多的藤蔓在身后追来,注意到对面墙上的字符,伊芙习惯性地开始思考,这次手表却是没有跳出任何屏幕。
“Everything according to its kind。看来这次我们不需要输入答案了。”说着,唐宵打断了伊芙的思考,然后打开了D门。
队员们一次进入,与之前相同的情况又发生了——第一个进入的千岛同丹和乐行一样,也消失了。
众人来不及惊疑,因为不知何时出现的丧尸正在缓缓接近。
紧紧握了握手中的刀,莫炔做出防备的姿态。
“丧尸是不死的,纯粹的物理攻击只能阻碍它们的动作……至于对付它们的方法,上部恐怖片我们已经知道了……伊芙,你负责放火彻底杀死他们,莫炔,亚历山大和三人组,你们负责保护大家顺便配合伊芙。”
点头表示明白,几人站成圈将人保护在中间。
“丧尸什么的还是第一次杀呢……”亚德迎上一直丧尸,对着要害挥臂看下。锋利的刀刃一下便将其身体与头部分离,“也没什么大不了……嘛?”刚想得意下,便被眼前的情况镇住——被砍去头的丧尸又重新生长出一个头来,没有丝毫异样地继续前进!
“上一部恐怖片中的丧尸并没有还原这个功能啊……”唐宵皱眉,“算了,反正烧成灰一样没用。”看着那个丧尸在伊芙的火焰下消失地无影无踪,唐宵释然。
耗费了一段时间终于将丧失处理干净,众人都坐在地上恢复体力。
“这些丧尸可真难缠。”许是有了一起并肩作战的经历,一直沉默的三人组与小队其余人间的距离在减小。
“是啊,怎么砍都能复原而且没完没了的,我都想吐了。”亚历山大半开玩笑道。
Strix看了看正在解密的伊芙,苍白的脸上有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刚刚战斗完又马上投入高度的思考,让人不得不担心她的身体情况。
走上前去同她一起解开了密码——(27,21,7)
“27,21,7……天,27!超过了26了,这应该就是原作中渡桥的坐标了!”伊芙惊喜地将结果告诉大家。
“我们现在所处的房间坐标是698,781,738,根据原作中的换算方法,它的直角坐标就是23,16,18。我和伊芙都看过这部片子,根据它的移动方式计算的话,应该能找到渡桥。”Strix说道。
“……刚刚的藤蔓,原作中应该没有出现过吧?”
“没有。”Strix肯定地说道。
“看来这个空间在主神的操控下已经发生了一些未知的变化了……”唐宵皱了皱眉,“现在可能连原先安全的房间都会有危险,在存活第一的前提下,我们还是尽快到达渡桥比较好……这样,伊芙,Strix,带路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计算坐标、打开门、进入,计算坐标、打开门、进入……
经过的一个个房间尽管都一样,但一个又一个的坐标在提醒众人他们正向渡船不断接近。
“899,795,314”报出门框上的坐标,Strix爬了进去,其他人也纷纷进入。
“根据坐标,这里应该是这个cube的最边缘了。”Strix
摘下眼镜擦了擦,不断喘着气,灰色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同行几人也皆是精疲力尽,衣衫褴褛。
莫炔紧握住手中的匕首,身上的伤口因衣服的破碎而裸露在空气中不断流着血,体力因为一路的厮杀也近乎枯竭。看着房间中无数的藤蔓在张牙舞爪,队员们都不顾体力全力对抗。
一阵搏斗后,所有人都是新伤加旧伤。拖着疲累的身体打开了D侧的门,外面是一片黑暗,这让斜前方发着白光的出口更加另人迫不及待了。
“出口就在斜上方,接下来只要乘上渡桥就能出去了。”
听了唐宵的话,众人都松了口气——再战斗下去他们真的要脱力了!
向下张望,小队都在等待渡桥的出现,等了半天却是根本没有看到渡桥的影子。
“渡桥不会被那些捣乱的藤蔓卡住了,没法运作了吧?”有人猜测道。
“有可能……我们刚刚一路过来好像没有再碰到过cube运转所带来的震动了,也就是说,cube从那些藤蔓出现之后就再也没有运作过。”唐宵皱眉道。
“开什么玩笑,那我们现在怎么出去?!”帅帅暴躁地用脚踹着身前的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
“也许……我们可以不走渡桥直接过去?”伊芙弱弱地开口。
“……试试看?”喻谅掂了掂手中的靴子,趴在门上用力扔了出去。靴子在划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后便撞在了几米开外的一个蓝色的屏障上,耀眼的火花在相撞的那一刻喷出,随着靴子一道消失在黑暗中。
众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刚刚出现蓝色屏障的空间——这特么还怎么玩?!
这时,D侧的门突然关闭,而其他的门同时打开。
被突然开关门拉回思绪的众人都警惕地转身看向打开的门,却是被一阵剧烈的颤抖,倾斜弄得失去平衡。
在摇晃中失去了方向,众人不断从打开的门中掉下去,一片混乱中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