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微博@无限恐怖同人企划_抉择
13.
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或许很重要又或许不重要,但过了那个劲头之后,管鹤整个人都有点浑浑噩噩的意思。紧绷的神经得到一丝松懈的可能和腹部上重新裂开的伤口都是罪魁祸首。撑过了那一段被僵尸围攻的惊心动魄的时间之后,绕着小屋向着大门的方向跑的少年脑子里混浆浆一片,几乎是完全凭借着本能在行动,连刘奕提议回身杀掉那几只怎么甩也甩不脱的僵尸时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不过也是多亏了之前刚刚被大群的僵尸包围过,还跟大概五六只进行了一些近距离接触,甚至还乱刀戳死了其中之一得到了一百点奖励点数,那一股子狠劲还没退干净的管鹤在搞定身后妇人和小女孩形成的僵尸时,仗着手中武器的优势并没用掉多大力气。
饶是这样他的体力也已经支持不住长时间的疾跑与搏斗,在确认了僵尸连它们的第二条命也死透,周围大概安全了之后的现在,他除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一下之外什么都不想做。
消耗了太多体力,他们需要补充点能量——尤其是大概从一开始就没吃过东西的刘奕。少年无意识的忽略了两人相比起来还是他的运动量比较大的事实,很自然的从口袋里拿出之前没吃完的巧克力和对方平分了。
巧克力已经化掉了一大半,由于颜色的关系粘在手上实在是有碍观瞻,但现在当然也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两个没那么多讲究的男性就那么直接用手捏着吃了下去,然后随便的将污渍擦在身旁的草地上,再然后重新站起来继续向前。
他们不能停在这儿太久,天知道林子里还有多少僵尸。和众人分开之后,现在他们的目标应该是去寻找他们所要保护的剧情人物——马蒂或者戴娜。而现在如果事情仍然按照原作剧情发展了的话,马蒂应该已经被拖进森林之中不知名的位置。贸然就进入那种用脚指头想都会明白非常危险的地方显然是不理智的举动,更何况在其中大海捞针似的在层出不穷的僵尸之中寻找一个人。所以虽然他们并没有交流过关于这方面的具体计划,但是两人都对他们要寻找的人物心知肚明。
只要仍然依照剧情的惯性行动就会仍然待在小屋之中的戴娜。
从刚进入走廊时管鹤就已经清楚主神在“小”屋上做了手脚,现在这个林间的木屋可是一点都不小,他们走了好一阵才能从它的外围重新绕回正门。现在那里空空如也,没有僵尸也没有人类,寂寥得很,不过之前僵尸入侵的痕迹还历历在目。加上他们之前因为慌乱而不慎打翻的那些小物件和为了堵上通道而翻倒的家具,原本温馨的客厅现在杂乱得看上去像是被洗劫过了一样。
“我想去地下室一趟。”管鹤突然之间说,然后回头看向自己身边的这位唯一的同伴,无声的征询着他的意见。
刘奕显出了有些困惑的神色,喉结动了动,但和发出声音的动作中间隔了一个不易被人发觉的停顿:“我在这里看着,你小心,遇到问题先跑回来。”
猜出对方本想追问他此举的意义却并没有这样做的少年递给对方一个感激的眼神,但现在他已经无力去确认对方是否受到了这样的信息了。将手中的长刀暂时交给刘奕防身用之后,管鹤压榨着自己仅剩的那些体力驱动自己的双腿朝着地下室的活板门走去,虽然希望不大,但他还是想下去看看。
——他最后一次见到何凛就是在这里,而他现在怀揣着渺茫的希望想要看到奇迹。
是我将他抛下的。周围的环境基本安全,少年的负罪感没了那些挤占服务器的警惕和提防之后便生龙活虎的冒出来捣乱。如果他在下面没来得及逃开,出了什么事,那就是我的责任。
事实上这并不应该说是管鹤的错误,毕竟他一来跟何凛没什么血缘关系,不是他的监护人;二来他自己又没有将他完全的当成一个知心朋友来相处,也不用尽什么“朋友义气”之类的东西;三来这个大环境下,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没能及时的匀出去自己的一份注意力给学弟保护他的安全,放在这个背景下谁也不会说什么。但他自己内心那些他为自己定下的处事标准却一直在折磨着他。
打开活板门时,他当然是想看见何凛仍然像他离开时一样摆着一张半死不活的脸坐在地上听音乐,整个人完好无损;但他也已经做好了看见几只僵尸,或者何凛血迹斑斑甚至残缺不全的尸体,又或者两者兼有的情景的心理准备了——这位看似阳光还有点单细胞的少年在本质上是个十足的悲观主义者——但事实却总是出乎意料并且乐于以违背其他人的猜想的形式发展的。
活板门下空无一人。
堆放着各种阴森森甚至带着血腥气的杂物,地下室之中的气氛和之前他们下来的那个时候一样一点都不好,可现在管鹤根本感觉不到那些似乎要钻进骨髓里面的不适感,只是努力的驱动自己因为疲劳而逐渐有停摆趋势的大脑:他去哪了?
最好的猜想自然是何凛自己醒过神来拿了点防身的道具自己冲出地下室找到了暂时安全的掩体,最坏的猜想也不过是他被僵尸们逼出地下室之后残忍的被乱刀分尸。管鹤从来不忌惮在未知的事情上做出最坏、最惨烈的猜想,而这一次他还没有来得及将在何凛身上发生的那一出惨剧演化得更加具体些,思路就已经被从地下室另一端发出的巨响打断了:
寇特、霍登还有戴娜!他们从之前被发现的那个刑房之中一股脑的冲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管鹤吓得一激灵,随后他就听见了来自寇特口中几乎是咆哮的警告:“快跑!僵尸!他们从上面追过来了!”
这就已经足以说明来者在之前的时间里遭遇的一切了,看来大家都是一样的命运。已经自己亲手手刃了三只僵尸的少年现在对这个词已经多少有了些抵抗力,听见寇特的警告时他并没特别慌乱,只是转过身去和平常一样从容的爬上台阶——他已经清楚那些僵尸的脚力是完全跟不上拨足狂奔的人类的,甚至还有余裕不死心地向其他人询问:“你们从这边下来的时候看见其他人了吗?”
“其他人?什么傻话,大家都早就跑光了。”回答他的是霍登,从颤抖的语调上来判断他肯定受了些伤,但光线太暗,管鹤看不分明到底是什么地方。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现在让我们赶快回到房车上去离开这个鬼地方!”寇特在他们队伍的最后一个爬上了楼梯,然后狠狠地摔上了活板门并且顺手拉了一个单人小沙发顶在上面,带头向着屋外走去。
最后一丝希望也落空,现在只能祈祷的管鹤沉默着将自己落在队尾,一抬头就看见了刚从屋外望风回来的刘奕所投来的代表疑问的眼神。
14.
他们会和寇特一起乘坐房车离开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要戴娜也跟着坐在车上,他们这些被要求保护剧情人物的倒霉蛋就不可能有其他的选项。超出他们预计的一件事只是他们赶到房车边上的时候正巧遇见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孟森,有共同面对困境的这份情谊在,他们自然也就顺手捎带上了这位不知底细的NPC。
管鹤已经没有精力去注意其他人有什么神态或者动作了,实话说他现在头晕,而且耳鸣得很厉害,别人说话都有点听不分明,一上车就歪在座位上,一副“我要睡一会儿打扰者死”的样子,阖上双眼万事不理。
体力过分透支而精神上的极度亢奋让他没能睡一个好觉,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总有些纷乱而恐怖的意象来侵扰他的神经。因为路况而猛地颠簸的车辆将他从这一团水草一样混乱而纠缠不清的梦境中解救出来时,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头比没睡之前更痛了。
“我睡了多久?”管鹤向刘奕提问。之前生死与共的那一段经历无形中给他们之间建立起了基本的信任,少年本身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他潜意识中的行动已经将其暴露了出来。
“不到十分钟。”刘奕看了看房车上的电子钟。
难怪身体上除了腹部的伤口之外都没什么其他的异样感,原来只过了十分钟吗?管鹤抬手使劲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缓解那种尖锐的疼痛。值得庆幸的是经过这十分钟短暂的睡眠,他的体力多少恢复了一些,耳鸣的症状也减轻了,之前过度亢奋的精神也回归了正常范围。多少还算是好事。
“我感觉我睡了很久。”少年自顾自低语。被那些奇诡的梦境缠绕着不放,他甚至有自己已经睡了100年的错觉。
“我也觉得我发呆发了很久。”刘奕惨笑着,脸色很不好,就像是已经100年没睡过觉了一样。
这真是个无比漫长的夜晚。管鹤想。简直漫长得就像是一个世纪。
看见这篇山区出口的隧道的时候,少年知道他们今晚的第二个世纪就要开始了。
15.
寇特和霍登都很兴奋,戴娜已经接近喜极而泣,毕竟在他们看来他们就要脱离苦海逃出生天,这个黑暗的夜晚将会永远的变成他们心中秘而不宣的一部分恐怖的记忆,然而房车中剩下的三个人只是默默地找好可以将自己固定在原地的抓握点,并且尽力保证自己不再接下来的事故之中受伤。
他们都知道,这条看起来是通畅的实际上根本无法通行的道路,只能保持“看起来通畅”最多二十秒了。
轰隆一声巨响,橙红色的火光一瞬间便映满了房车前面的挡风玻璃,刺的人睁不开眼。而在谁都没能来得及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以保护脆弱的视网膜之前,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已经以雷霆之势冲过房车,四周的玻璃在其中悉数破碎,被同时震落的碎石打在车棚上,丁丁当当的巨响让车中的所有人都忧心于房车顶棚是否足够结实,能够避免这些石块直接落在他们的头上。
在驾驶员反射性的猛踩刹车之后,经历了这一番不凡经历的汽车自然而然的熄火了。惊讶、呆滞或者愤怒的乘客们拉开车门,从车上几乎是摔下来,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废墟。
而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的轮回小队三人只是站在一边,沉默的看着剧情人物在这种情况下的歇斯底里。管鹤捂着疼痛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的腹部,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些人的命运早就在世界之外被电影的编剧安排好了,就算现在一切都变成是真的,谁生谁死的规律顺序也不仅仅是取决于黑暗幕后的那个神秘组织。
场景完整的呈现在管鹤面前的时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接下来寇特将会使用他们一直呆在房车后面的摩托尝试着飞跃到这个被炸出来的深谷对面去,离开这片山头走向外界求救。他向自己的同伴许诺会带着警车、直升机,一切他们想得到的东西回来,可最终这些都随着摩托撞在那道看不见的空气墙上爆出的炫目火花成了空头支票。
现在,寇特正从房车的后面将固定在架子上的漂亮机车拆卸下来推向他们身后,戴娜试图阻止对方疯狂的举动,但最后还是被寇特说服了。
确实,这道被仓促的炸出来的深谷宽度其实并没有多少,管鹤甚至怀疑如果自己现在处于巅峰状态,甚至可以通过一段助跑之后飞跃过去,抓住对面峭壁上哪个突起之后爬上顶端。优秀的跑者可以凭人力越过的空隙没道理另一个优秀的车手不能凭借器具飞越,而现在他们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出路了。霍登显然也看出这一点,从一开始就站在支持寇特的角度上——哪怕现在他们连一顶像点样的安全帽都没有,在极高的速度下一旦出错就可能粉身碎骨。
但管鹤知道那里是死路。他会在半空中撞上那道空气墙然后向下方做自由落体运动,和一个从高空坠落的破布娃娃一样,甚至还会顺着惯性几次三番的撞在那道看不见的墙壁上。
他觉得现在自己可以去阻止对方,和当时不假思索的上前拉一把戴娜是一样的,这或许能阻止一个生命的消逝。但从另一个方面想,寇特只不过是《林中小屋》这部影片中的一个角色,而且这个场景便是编剧为他量身打造的一个坟墓,如果在这里救下他可能会对之后的剧情造成影响,甚至有可能被提高难度。
少年腹部的伤口不流血了,但仍然痛得不得了。正常难度的恐怖片已经对他造成了这样大的伤害,他实在没有勇气面对一个加强难度的版本。
在过去的生活中深深刻在他骨子里的道德感和现在作为一个轮回小队队员所必须的理智在他的脑内相互征伐,而管鹤现在并没有过多的时间放任它们自己去决出胜负。寇特已经发动了机车,正为了接下来的飞跃做好一切准备动作,少年顺应着自己多年来的惯性也准备向前迈步,阻止对方送死的行为——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样干。”
孟森的声音宛若恶魔的低语,突兀的出现在管鹤的耳边。他的音量非常巧妙,加上三个亚洲人和三个欧洲人中间有着一段不太明显的距离,剧情人物什么也没听见。
管鹤只是一愣,然后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已经来不及了。时间从不为任何人停下它的脚步,在少年晃神的一瞬间,寇特已经松开了刹车,山地摩托如同一枝离线的箭一般向前方萌的冲出去,男人高大宽厚的背影显得无比的悲壮而决绝。
“Boom!”孟森说不上是愉快还是惋惜的声音混杂在引擎的轰鸣声里,几乎辨不分明,但管鹤能确定轮回小队的三人肯定都听到了。下一刻,绚丽的焰火盛开在寇特和他的机车所划出的优美抛物线上,巨响回荡在山体中央的空洞里,可不论它声音多大都只能是没人在意的背景音。出人意料且不合情理的绝望使人头皮发麻,戴娜发出崩溃边缘一般的悲鸣,情不自禁的冲向峭壁的边缘几乎要将自己也丢下去,幸亏霍登眼疾手快将她拉住。轮回小队的三人也随后挪动自己僵硬的身体走到他们身边,震惊和悲伤这两种感情惟妙惟肖的刻画在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只是不知道谁是真心的谁又是装出来的。
寇特以这种几乎不可能的方式死在他们的面前,谁的心里都不会好受,而管鹤除了直面一个生命的粉碎之余还要承受自己良心的谴责,这让他感觉自己简直差劲透了。身边有人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但这并没让他感觉好些。少年回头,从而知道这么做的人是刘奕,从脸色上来看这个男人大概现在心里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几人就在峭壁边上无声的待了一会儿,等到情绪平静之后,霍登提议回去走相反的路看看,或许能从森林另一边找到出路,对这一点戴娜自然也不会有异议,并且好心的邀请轮回小队的三人同他们一起上路。想到那个手表上显示的任务,管鹤自然不会有异议,而孟森这时又是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无所谓态度,刘奕也下意识的向前跟着迈步——这件事情好像就这么无声的被决定了一样。
“我们不走。”而刘奕突然说。
不用说霍登和戴娜、甚至于管鹤了,就连孟森听了这话,表情上都有些微的惊讶出现。但刘奕似乎对此毫无所觉也不打算解释,只是随便的扯了句一戳就破的谎言:“我想在这里试试看能不能发出求救信号。”
本来轮回小队的三人和小屋中的剧情角色就没有什么接触,最多也只是管鹤和戴娜最开始聊天的那一点泛泛之交,霍登和戴娜两个人也就没有特别的坚持,象征性的劝了几句之后便转身上了车,绝尘而去。
在他们劝解的过程中,管鹤思考了一阵便也决定留下。一方面是他们所要保护的戴娜按照剧情的惯性也能自然而然的活到影片结束,只要马蒂那边没出什么岔子,这个任务大概就已经算是完成了——而从手表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提醒他们任务失败来看,另一边显然是没什么问题。另一方面,刘奕也是轮回小队的一员,现在的目的肯定和任何人一样,都是在恐怖片中活下去,他要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缘由。虽然管鹤现在还搞不懂他的做法到底有什么意义,但他不能将对方就这么放着不管。
和活在电影里的寇特不一样,刘奕是活生生的人。管鹤这次根本不需要犹豫就站在了和他一起的立场上。
“你让我惊讶。”孟森仍然和之前一样嬉皮笑脸,但话语直白,没有丝毫掩饰。
“落子于空白。我想下去看看。”没有理会孟森,只是接收到管鹤不解的目光的刘奕说,然后他转身来到了峡谷的边上。
深沉的黑暗从裂缝之中涌上来,房车车灯逐渐的远去,黑暗也就越来越浓重,逐渐将三人的身影吞噬。
【黑暗?】
【这里...为什么都是黑暗?】
顾景恒尝试着想从无边的混沌与黑暗中挣脱出,但仿佛有无形的锁链将他束缚。他想要挣扎,却无力回天。
左手上冰冷的金属触感提醒了他,这里,是一个另外的世界。
【我不是已经承诺过了吗,我要活下去,活下去,直到离开这个令人生厌的世界!】
【我不能,也不可以在这里死去...】
【但是...】
【死了,不就能离开这里了吗...?】
“谁说,一定走得掉呢?”轻轻的,清脆的声音。
【谁在说话?】
“不知道啊,这里不是只有你吗?”
【这里...?】
【我不要想。】
“那你活着,直到这个世界灭亡,不就行了?”好像在笑。
【活着?】
“活着。”声音意外的坚定。
【那我,活下去就行了?】
“对啊,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仿佛一个小孩子在耳边吹气。
【那我,要活下去!活到这个世界灭亡为止!!】
耳边好像响起了丁零当啷的碰撞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冰冷至极的女声:
“精神临界点突破,奖励:奖励点500点,精神承受力提高10%。”
【不是,刚才的声音?】
无暇再去想这些是什么东西了,顾景恒吃力地睁开眼,光线射入的一刹那瞳孔一阵紧缩,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
“树林?”顾景恒忍不住脱口而出,从草地上站了起来。
自己还没死,说明同伴们都成功了...等等,自己居然已经不知不觉地把那些古怪的人叫做同伴了。
“真是的...”顾景恒无奈地垂下头,嘴角却有些微微的勾起。不料垂下头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牵动了肩膀上狼的爪子抓出的深深伤痕。
“嘶...这狼还真是用力啊。”从白大褂兜里掏出随身的绷带,简单地为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幸好手臂的使用还算可以,不会太痛。
【跑起来,可能有点问题,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这样再说。】
【那么...其他人呢...?】
顾景恒正站在一片空地上,四周除了树林,其它都没有。
“嗒...”
“嗒...”
顾景恒警觉地转过身去,走来的,是那个女人——李承熙。她喘气喘得很厉害,脸上一片红晕,手里提着的长剑上,血一滴一滴地向下滴,在李承熙的脚边汇成一个小小的血色水泊。她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叶,不难想像,她刚才肯定是和某样生物搏斗了一番。不对,不一定是生物,顾景恒想起了一开始钻出来的那四只丧尸。
李承熙朝顾景恒疲惫地笑笑,就斜靠在树干上休息。不多时,小个子的倪昊阴沉着脸,背后挂着那把斧头,一手拖着好像已经昏迷过去的白痴到了。他的衣服上也粘着斑斑血迹,不过,现在没必要管这事了。顾景恒盯着自己已经变成泥土色的白大褂下摆,有种脱了衣服的冲动。
“还有大概200米就出树林了。”一直闭着眼的李承熙突然在寂静中开口道,把深紫色的眼睛睁开了。
倪昊皱了皱眉,意外地开口说话,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一大段话:“那这个白痴呢?我可不会继续拖着他了,我左手已经不能动了,要留下他的话,你们两个自己决定谁带着这个拖油瓶。”
顾景恒还是盯着自己白大褂的下摆不吭声。
【虽然现在形势严峻...也不能说非常严峻,但是他好脏哦...不要背。】
见状,李承熙无奈地笑道:“我来吧。”声音未落便背起了白痴。
倪昊首当其冲地抬步离开,顾景恒尾随着,李承熙背着白痴落在最后。
谁都没有说话。
周围的树木越来越稀疏。
没过几分钟,白痴好像苏醒了。李承熙回头向他解释着什么,转回头时,她愣了一瞬,正在看着逐渐柔软的地面的顾景恒听见声音停了,也下意识地看向前方——
久违的小屋中其他人居然都在面前!!!马丁、戴娜、寇特、封杭、银池...全员俱在湖边!等等,少了郑哲。
【郑哲...他能去哪呢?说不定,已经死了啊。】
丧尸疯狂地逼近正在尖叫的戴娜。战力保存得还好的顾景恒迅速冲上去,银光一闪,干掉了那只丧尸。
【衣服弄脏了。】
湖水波光粼粼,深不见底,其中好像有巨大的怪物伺机而动。
微风吹起了顾景恒半长的黑发。
一行人大眼瞪小眼地站在那里,诡异的沉默浸染了整个空间。
银池首先打破沉默:“我觉得我们还是走了比较好。”
听到这话,大家都如释重负地向前飞奔。
【谁知道,前面是什么呢...】
不知道是谁的脚踢到了碎石,它发出了不与它体积相称的声响。顾景恒看了一眼身后,以他的定力也觉得毛骨悚然:后面一群丧尸或缺手,或缺腿,有些肠子也晃晃悠悠地挂在外面。但是它们目标一致,都向着人群奔跑的这个方向来,中途还有不少丧尸慢悠悠地加入,组成一支浩浩荡荡的丧尸大军。
“都快点!”封杭也发现了这个状态,脸吓得惨白,叫了出来,奔跑瞬间提速。顾景恒肩上一痛,速度便慢了下来,到了最后。
“到这里来!”在最前面奔跑着的李承熙喊了一嗓子,拉开了一扇厚厚的门。
【这扇门,通向哪里呢...】这个念头只在顾景恒脑海里停留了一瞬,因为丧尸大军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顾景恒喘着气,忍着肩上的疼痛最后一个钻进门里。
倪昊大吼了一声:“顾景恒你关门呀!”
拉着门把手的顾景恒手上动作没停,嘴里也喊了出声:“我不是在关啊!!”咬了咬牙忍着肩上越来越重的疼痛,“呯”一声重重地关上了厚重的门,丧尸群被隔离在外,但仍然能听到它们尖利的指甲在门上抓挠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顾景恒大口喘息着,瞥了一眼肩上重新染血的绷带,粗鲁地扯下重新包扎。
【没药...痛。】
“这里是...”银池的表情有点不对,迟疑的声音更是暴露了他心中的困惑与害怕。
【这小子,不行啊。】只是这么想了一下,在这里,没有自保能力的人就要死。自己虽然不是冷血无情,但是顾景恒也不想多管闲事。
四周的环境是有点让人毛骨悚然:残肢断臂四处飞散,给实验室里抹上了一层冷冷的血色光晕;白炽灯若无其事地亮着,白光在血泊中反射;电脑的屏幕上雪花点沙沙地闪烁,有时显示出模糊不清的图像。
“你们看。”倪昊手指着一个屏幕,沙沙闪着的雪花点之后,一具尸体不怎么清晰地出现在大家的眼前。敏锐的李承熙道:“这是郑哲吧。”
封杭明显是惊了一下,脸上带着局促与...不知道是什么的感情。银池略显疲劳的身体更加显得僵硬了,眼神中有着对现实的恐惧。李承熙还是没什么感情变化,倪昊则一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表情。白痴倒是完美地做出了一个平常人看见尸体的表情:惊慌。
【这些人,有点意思。】顾景恒嘴角带着玩味的浅笑,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还有郑哲,他果然死了。】
【啊啊啊好想去解剖一下啊!!新鲜的活人死去的尸体在这里可不是随便碰得到的啊!!怎么办冲动要大过理性了啊!!!】
带着这么个想法,顾景恒勉强压抑下心中的兴奋与颤栗,率先开口:“我们走下去吧。”
一行人走下了石头做的仿古阶梯,走到了祭祀的石碑旁。不出人意料的,郑哲的尸体横卧在中央。顾景恒掏出手术刀就想向郑哲走去,李承熙无奈地拦住了他:“时间有限,不行的。”
顾景恒怏怏地后退了几步,斜瞟见僵硬的银池更加僵硬了——没办法,现在银池的状态只能形容为僵硬,其它词都是泛泛而谈。
白痴警惕地环顾四周,数了数石碑的数量:居然正好和自己队员的人数相等!这不禁让他急忙看向手表。见任务更新,他松了一口气。
突然银池僵直着身子走出了人群,封杭见状上前:“银池...你...干嘛?现在任务大概快结束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和我们待在一起比较好。”他一脸的真诚和急切,但是银池好像没听见似的,直愣愣地向石碑走。他绕了石碑一圈,盯着石碑不作声。过了一会儿,他头也不回地向着黑暗的深处走去,身体一如既往的僵硬。
顾景恒冷冷地看着银池的动作,心里很是不屑。
【真正的敌人,不是现实,而是自己的心。】
“哼。”顾景恒敏感地听见了李承熙微弱的冷笑声,笑声中,有着对弱者的不屑。顾景恒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李承熙盯着银池的背影,嘴角弯成一个冷冷的弧度,紫色的眼睛里,闪着光。
【李承熙这个人,值得好好琢磨琢磨一下。】
白痴脸上没有表情,看着地面,仿佛发现了什么珍宝,一副小孩子样。
【白痴...他演得很好。】
顾景恒习惯性地掏出口袋里的眼镜布,拿下眼镜擦拭。此时,一直被众人遗忘的npc孟森突然开口了:“没想到啊...他居然会做出这个选择。”
倪昊迅速转头盯着孟森,眼里是寒冰一般的冷意:“你真聒噪。”
孟森一脸痞子般的微笑:“我是npc哦,说不定有什么情报呢...你就不来套套话么?”还欠扁地朝着倪昊走近了几步。”
倪昊眯起了眼:“我说,你•真•聒•噪。”
孟森这才察觉到倪昊对他的强烈敌意,连忙后退了好几步,摆摆手说:“诶小子我可不是坏人,我只不过提醒提醒你而已...”
【这个npc,死定了。】顾景恒心里很惋惜,【不知道倪昊会不会给我留个全尸让我玩玩...哎...可惜了这么一副好身体。】他边想,边瞥了眼旁边双手抱胸看着好戏的李承熙,女人的眼里满是笑意。
【反正到了现在任务也不会失败了...】顾景恒看着浑身浴血相互依偎着的戴娜与马丁,【玩玩...呗?】
顾景恒刚想抬腿走向倪昊和孟森,倪昊就往前冲去。
顾不得高冷的形象尽毁——其实已经毁得差不多了——顾景恒大喊:“给我留个全尸!我要玩玩!”
倪昊瞟了顾景恒一眼,吐出来两个字:“不要。”飞起一脚,将孟森踹到岩盘的边缘。孟森下意识地后退。这一退可不得了,整个人半悬空地晃悠在了岩浆上面,命悬一线啊。
【真是的...】顾景恒满腹牢骚,【玩玩都不给。】
“诶别!别!”孟森大叫,“虽然我不会死...但是...”
“那你就死吧。”冷冷的语气,倪昊不屑地看着孟森,逼近了两步。
现在,孟森只有十个指头扒着粗糙的岩石:“喂!!!你们其他人也不来救救我!你们这群...”话音未落,倪昊的脚就踩在了孟森的指头上:“死吧。”
“独逼!!”孟森掉了下去。
【独逼是什么意思?】顾景恒眉峰微皱,【反正,先等到天亮再说吧。】
【天,什么时候亮呢?】
远方,初升的太阳发出的微光将云彩染红,墨蓝色的天空被划出了一条明亮的分割线,金色的光芒快要跃出天际——
天,就快亮了。
Yoke
一陣晃動。
亞歷山大原本就處於混沌狀態的大腦變得更加混亂,他想拉住什麼東西作為保持重心的支撐點,但房間內原本就什麼都沒有。在一片混亂中,有人尖叫了——大概是那個抱著布娃娃的少年吧,誰知道呢。他模糊地想。
然後他就失去了意識。
幾分鐘后,也可能是幾秒,或者幾小時,他從那佈滿了奇特紋路的地板上爬了起來,然後開始環顧四周。漸漸地,震動的頻率開始下降了。亞歷山大看向其他人,幾小時前認識的人少了一半——那個矮個子的忍者小女孩,戴眼鏡的生物大學生,還有帶著神秘氣質的女生——他們都不見了。
Yuki也不見了。取而代之那些人的是之前消失的幹練女性。她早已醒了,正在試圖喚起昏厥在地板上名叫伊芙的白髮少女。
亞歷山大倚在墻壁上,感到自己愚鈍的大腦已經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他檢查了一下手槍,在打那些畸形喪尸的時候用掉了兩發,不過剩下的也足夠了。其餘的——他環視了一遍房間——在這個房間裡的其他人,除他自己以外還包括那個唐姓東方男子,伊芙,名叫丹的狙擊手,莫炔,喻諒,抱著玩具熊的少年(名字他忘了),還有叫Dragon Pride Sky這奇特名字的男人。
這樣的狀況不算最糟。他想。亞歷山大對於同行者口中的“恐怖片”、“無限恐怖”、或是“主神”之類一無所知,只是憑著對話大概能猜測出些事情。很明顯,同行的人中,有“熟悉”這種情況的人。而他能做的就是跟著他們——不然他又能幹什麼呢。
他看到房間的門已盡數打開,通過狹窄的入口,能看到相鄰的房間,整個Cube形成了一個奇特的長廊。伊芙醒了,正在檢查著門上的數列。过了一会儿,房间内的人们鱼贯而出。尽管亚历山大并不擅长于察言观色,不过很明显,现在的气氛不太好。
“……Cube,前面一层的左下角和右上角上可能会有果实。”伊芙輕聲說道,儘管聲音很小,但足夠讓所有人都聽見。她身旁的女性軍人略顯擔憂地看著她,“啊……這道門,Clear。”
唐宵打開了門,他環視了一眼,總結性地說道:“四把手槍,我們戰力充足。”Sky先生剛想反駁些什麼,但唐宵的一個微笑卻讓他住了嘴。
莫炔第一個走了出去,他是領頭人。
在反復地探索和謹慎地前進間,隊伍緩慢地移動著。一種奇特的疲憊已經開始顯現了,喻諒低聲說了句:“我感覺有點不舒服。”莫炔皺著眉附和了他。伊芙思考了片刻,再次用什麼東西召喚出了跟人類相差無幾的人偶。對于這樣的景象,亞歷山大只感到奇特而已。
“讓人偶探路吧。”伊芙輕聲說道,聽到她命令的人偶用絲毫看不出是物品的動作穿過了門,在它身後的人們在人偶的帶領下穿過了門。
一路無話。所有人都在沉默。直到過了一會兒,丹無緣由地說了一句:“……我剛才和樂行一組,他沒事的。”
……不是無緣由的。
叫做唐宵的東方男子的表情緩和了些,好像對某件事情稍稍放心了下來,但很快,他的表情又恢復了,儘管眼神里露出了些許的開心:“現在不一定沒事,只能往最壞的方面想了。”
亞歷山大通過他們的對話猜想唐宵的變化或許和之前失蹤的那兩人有關,至於是哪一個,他則不清楚了。又一個房門打開,他剛剛準備好跟隨前方的其他成員穿過,卻聽到喻諒說道:“誰說的要往最壞的方向想的?”
門那頭,藤蔓因來人的體溫而感到興奮,快速地蠕動著,爬向了房間間的通道。唐宵輕巧地跳到了對面,神情完全變回了幾分鐘前的樣子,緊接著,看不見的劍斬斷了聚集而來的觸手。
“……服了他了。”莫炔說著,也是穿過了門。其餘人跟在他身後,走進了臨近的房間。藤蔓的動作快了起來,有目的性地竄了過來。幾乎就要擊向人們。
亞歷山大扣動了扳機,手槍微弱的後座力和熟悉的槍聲帶來的是安全感,藤蔓伸出來的部分被子彈所破壞,好像有生命力的動物似的倒了下來,粉碎成一片。身後的伊芙念誦著什麼,頃刻間,亞歷山大感覺到有什麼龍蓋住了他們。在保護著他們的什麼東西,安靜地阻擋著植物的進攻。
“這邊!他們在向這邊延伸!”
亞歷山大又是一槍,對準匍匐著竄了過來的植物。Sky先生還拿著用蟒蛇的骨頭改造的刀在和藤蔓搏鬥。Cube的”長廊”讓植物的長勢十分驚人,能看到遠遠的房間裡,還有植物在生長著,另有一些因為房間內部的陷阱而使植物失去了活力。
“……順著有植物的方向都是安全房間……!”伊芙說道,然而,門迅速地關上了,因命令差遣而探路的人偶消失了蹤跡。人們滿是緊張的氣氛。唐宵穿過那些植物,用刀理出了一片前方的道路:“不對!別去那裡!左邊!”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又有植物竄了過來,它們再度襲向人群,亞歷山大沖了過去,打了藤蔓一槍。
這個地方有馥郁的奇特氣味。
“是毒氣……別呼吸!”丹說道,踢開了地上匍匐著竄來的藤蔓們。
“那不是辦法啊!” 喻諒急忙喊道。
伊芙伸出了一隻手,吟誦出一句咒語,亞歷山大感到有陣風升起,吹散了撲面而來的香氣。方才有些眩暈的大腦順時感到了清新。
“我們得去找那個果實!”sky說,然後--
突兀的,藤蔓穿過他的身體。比方才更迅速,更有力。
它“發飆”了。
“小心!”有人大叫,亞歷山大條件反射地移了一步。
猛地,堅硬的藤蔓通過驚人的速度刺入了腹部,起先亞歷山大並沒有太大的感覺,但幾秒鐘后,傷口帶來的是極大的痛處。藤蔓還在傷口中扭動著,好像要穿透整個身體似的。
在這樣下去,會死。
亞歷山大感到自己的心臟在猛地跳動,他懷疑植物超長的生命力能在分鐘后使那東西就在自己的身體里生根。藤蔓仍在蠕動著,更多地藤蔓被鮮血和溫暖所吸引,攀上了他的脖頸,勒緊了亞歷山大的身體。亞歷山大用仍能活動的手臂盡力推開那些藤蔓。
“……”
植物的纏繞所帶來的是窒息感,還有對傷口的麻痺,藤蔓的香氣更濃厚了,讓人舌尖發甜。
亞歷山大很熟悉這種感覺,那是血的味道,腥甜的,在口腔里瀰漫。
要死了。他想。
死——
死了也沒什麼不好。
他已經過了這一生的大半了,不像那些年輕人一樣有再選擇一次的權力。即使活著也沒有目標的人生,已經有太多時間過去了。他沒有親人也沒有戀人,沒有朋友也沒有血脈,就像在水面上飄浮著的浮萍般無根。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為他傷心。
不如說,活著也沒什麼意義。
突兀的,他想起那個女人——那女人有著美麗的銀白色長髮,頭髮有點卷,她有雙溫柔的,單單是注視就能讓人感到陷入一陣溫暖的眼。她有信仰,也有美麗的願景,年輕的溫暖的身體里懷抱著一切——但她死去了,像塊破布一樣被她的信仰丟在了街道上,在她的孩子面前。
她活得很難看。和亞歷山大一樣。
想起她讓亞歷山大難受起了,那種感覺……那種感覺……
就是所謂的兔死狐悲的心情吧。
所以,自己其實是不想死的嗎?
還不想就這麼結束嗎?
是的,還不想就這麼結束。有個聲音回答他。
三十四年,說不上是活夠了。
沒有生活的寄託……那去尋找就好了。
沒有生活的熱情……那去尋找就好了。
沒有生存的意義……那去尋找就好了!
還不想死……!
亞歷山大怒吼著,掙開了藤蔓。
于是西海唯二一名正常人也转为了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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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那少女第一次开门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了,也只有那傻逼双头狮那么迟钝,光长脑袋数量不长脑子,猎物在面前都没反应。但我就是没动,啥你问我为什么不动?懒呗,而且又不饿,之前死人吃的可够多了,这理由足够充分不?”我正打算用看傻子的眼光扫视眼前乖乖坐着等我讲故事的小兔几们,突然想起来它们是好几天没吃饭了,于是临时又改成了充满母爱和同情的目光。
同样是怪物,差别可真够大的,像我们每天都能吃香肉喝辣肉,这些可怜的小东西却只能啃藤蔓,也是有点心疼。
心疼归心疼,我可不能把这些话说出来,不然丫们火了一拥而上要啃我,那心疼的对象可要变了。
“言归正传,总之我可没想到那妹子还有勇气再进入一次,再次看到她的时候,我可忍不住要鼓掌来着,虽然鼓起掌来整房间都会掉毛来着啊哈哈哈哈哈。讲个冷笑话而已……不过咋没人笑呢?不好笑吗!?你们觉得不好笑吗!?”
眼前的兔几们叽叽喳喳地吵嚷起来,还有几只作势就要离场。是谁教育的这些小混蛋们,不知道要尊重长辈吗!我气得简直要炸毛,不对,掉毛!不过身为长辈不能和它们一般见识,姑且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羽毛,我憋着怒气继续讲着故事
“……还有那可是真是件奇怪的事。那妹子本来都要死不死的状态了,然后看了我一眼她竟然就爆了种子,我长得有那么嘲讽吗?!亏我还每天仔细照镜子整理仪表,只求给人们留下一个好回忆好开心上路,那些研究员们简直该给我颁个‘感动心塞方’的奖!顺便说一句,我不是为了那个傻逼双头狮打扮的,不是!”
离场的小兔几们越来越多了,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了,强者注定孤独,这是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真理。对,我是最强的,没抓到那妹子只是因为我懒而已。
我继续慷慨陈词,然后当回过神来时,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唯一一只小兔几。“那些可恶的小婊砸!”我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后满面笑容地朝它飞去,“看你为我留到最后,真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啊。”
均匀舒缓的呼吸显示着面前的小兔几正在做一个美梦。我气的几近发颤,翅膀上又掉了一根羽毛下来,可恶,这样下去就要面对中年危机啦!
“秃鹫先生……”
哦?这孩子竟然在梦话里提到我?看来还不是无可救药,可以考虑给它一本我的签名故事集。我开心地伸出翅膀准备推醒它,告诉这幸运的小家伙这一好消息。”
“好想吃肉……”
“日你丫的!!”我一巴掌打翻了这小婊砸,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回了屋顶上,对着光亮的墙壁准备梳妆。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更可怕的现实——
双头狮你对发际线高的人有啥看法吗!!!!!!!!
房间里回荡起了我绝望的叫喊。
·中秋番外
·海洋队主神空间章02
·崩坏度100%,对人物形象造成任何神奇的错觉我都不负责哒☆
·简单一点介绍文风就是装B并逗B着的双B文风,就把它当成乐行死了刺激太大吧(……)
经常性的,唐宵会很没动力,一个人躺在房间里什么也不做甚至是拒绝进食只是单纯到自虐地休息。对于青年而言已经变成一种古怪又无法根治的习惯。
但上一次进行这项行为,感觉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事情了。自从来到主神空间,三部恐怖片的连番压榨完全没有给他“放松思维”的时间。
正是难得有空闲,他在兑换后将人造人交给了林鸮进入屋子开始了久违的体验,没有人会打扰他。这里的时间流动几乎无意义,只能从手腕的手表计算日子,不吃不喝两天后唐宵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中秋,倒也难为他还记得这个日子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和某人约定好。
扯淡吧,这个某人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想到七岛鼓起勇气向他复述了一遍的过程,他就想磨牙,七岛就看见“不高兴”大大表情狰狞得恨不得吃人血肉白骨——即使知道八成是针对某个“没头脑”only,她觉得还是得珍爱生命赶快闪人。
秀吉接住飞扑而来的恋人,再瞥一眼杀气都快能实体化的唐宵,感觉十瓶橘子汽水都不能解决他内心的忧伤,不由得埋怨光球老大圣光普照下化为光点点的乐行。
让你丫的逞英雄,玩脱了吧?
唐宵认为这并非一个良性征兆,而是可怕又避无可避的恶性循环,越是意识到乐行死去的事实对于以前丢到角落以为不值一提的小细节就越发清晰,然后又不断提醒自己沉湎回忆的危险性。
他本以为自己还要重复回忆—清醒—回忆的过程度过即将到来的第三天,小得战战兢兢的敲门声打断了这个魔比斯环——唐宵发誓要不是他的房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他估计得错过这个小动静。
白发少女站在门口看向他的眼神忧心忡忡,让唐宵不得不摆出合格的笑容应对。
“伊芙,怎么了?”
“糖糖……”
对方呆呆的神情一如既往,让唐宵想起女孩似乎对死亡和尸体一类都一无所知,这个认知还使他无语了一段时间。但回来后伊芙没有询问过他乐行的下落,现在她慢慢在成长,这个发现又让唐宵有些想笑了。
转念一想自己确实该笑笑了,不然大概得变成和乐行一样的面部肌肉坏死,活该被当成大傲娇。
第一次因为这种事发自真心的宽慰,唐宵抹了把不存在的汗琢磨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如此根正苗红变得在乎同伴了?
“中秋节的活动我会记得去的。”
现实中独来独往惯了的家伙叹了口气,补完女孩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的问题,像他们的军师大人一样摸了摸伊芙的发顶,不得不说手感确实不错。
全队人坐在伊芙房间偌大的草坪抬头仰望星空,唐宵明明就坐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嘻笑如常却微妙得显得格格不入。
到底还是没能从打击中清醒过来,他啃了一口冰皮月饼里面的馅甜得腻味儿,让吃惯了麻辣烫的四川小伙打了一哆嗦。
去看对面,亚德塞克特吃的是白星亲手做的手工月饼;伊芙与丹讨论蛋黄莲蓉还是红豆沙馅到热火朝天(他在心里给了蛋黄一票);千岛享受忍刀切月饼高大上的快感;连亚历山大都在和他的真爱伏加特一起与鲜肉月饼难舍难分……
WTF说好的外国人呢你们为何如此入乡随俗?!
机智如他,操着一口流利的四川普通话唐宵决定把吐槽憋回肚子里,扭头看向另一边就觉得……还不如不看呢!
七岛秀吉互喂陆仁,啊呸,五仁月饼;喻谅莫炔也凑在一起研究主神空间的月饼新品种;
加上刚刚的伊芙和丹,小情侣们恩爱如常,要么说海洋日子过得滋润,你看这bgblgl都齐活呢!
啊,他是多么怀念乐行还在的时光,哪怕是在现实世界穿着男装(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这瓜娃子怎么就死心塌地觉得自己是的姑娘),唐宵也能理直气壮挽着乐行的手臂表示“我们是一对”然后在服务员“我懂”的目光和乐行快熟透了的脸颊中接过情侣限定优惠月饼。
虽然唐宵表示自己完全可以刷脸卡,装情侣不过是为了逗逗乐行。多么美好的时光呦,再看看现在,脸卡都没地儿刷,啧,这日子没法过了。
刚刚那句话他说得太早了。
队内的一对一训练时唐宵一开始还是正儿八经抱着总还得教教这个小女孩一些基本的感官认知的心思,却没想到刀尖刚触碰到对方眉心毫厘…………
“为什么是月饼?”
女孩揉揉被月饼打到的额头疑惑不解,在一旁观战的军师更是被亚历山大出品的冰冻月饼打了个正着。
夭寿哦,主神真是过个节都不让人好好过。
在莫炔的弓箭,喻谅的螺旋魔眼,让大家收获了很多很多……
月饼。
唐宵默默抽刀砍在秀吉身上,微妙的感觉到了爽!
唐宵不太想回忆接下来孟森复述的节日活动。
“这声音听上去哪像是害羞啊?!说到底主神为什么会害羞啊?!陆仁月饼又是什么?!”
说到底主神你折腾个鬼啊好好一个中秋还要布置任务不完成还抹杀,说好的只有人造人没人权呢不对你倒是给人造人一点人权啊!
接在直接说出口的林鸮后面唐宵在心中吐槽三连发X2
啧,他真的没有被奇怪的吐槽之神附体。
唐宵同样不太想回忆接下来激战月饼人的过程。
总之一切攻击都变成一堆月饼被直接吸收的憋屈感真是糟糕透了,唐宵收回罪歌接过军师先生丢过来的高爆炸弹,展开唐门南皇套装的滑翔翼躲闪月饼人毫无章法可言的混乱攻击。隐身状态开启后的速度加成可以确保即使是喻谅的精神扫描也没法准确瞄准他的位置顶多捕捉到残影,在其他人一波带走气势的攻击下把炸弹塞到了月饼巨人的体内。
然后抓出了一把花生屑还散发出甜腻的气息。
要死,他讨厌花生,讨厌甜食!
伊芙的[天仪·太阳系]射出光束挡住最后几轮袭击,不得不说环绕在女孩旁边的发光球体让他联想到了很不好的东西。
比如这一切遭难的罪魁祸首,永远在主神空间正中间躺平等艹姿态偏偏其他人还无可奈何的混蛋大光球。
下次和伊芙说说还是少用这个技能吧……
唐宵按下爆炸键,营造了一个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的酷炫效果。
秀吉在精神网路里轻轻吟诵。
“熄灭吧,熄灭吧,这匆匆的烛火。”
巨人消失后广场上只剩下满地狼藉的月饼屑,看来短时间内是没人有那个心思吃月饼了。
唐宵得出结论,嫌弃地丢开了手里头经过亚历山大加工把他的小心脏冻得哇凉哇凉的冰皮月饼开始摇晃林鸮,对方和他的人造人口味倒是一致,可死宅男一直在对萝莉外表的另一个自己投去“手办,活的!主神万岁!”这种诡异目光让他胃痛。
“乐行呢!”
宅男瞄一眼情侣们,一针见血的同时也分外作死。
“羡慕吗?”羡慕的话不去来加入我大fff团吧!
后半句话被唐宵明晃晃的柳叶刀憋会林鸮肚子里。丧病,连安利都不让我卖完!
“何止羡慕,简直嫉妒。”唐宵一本正经地掐着林鸮的脖子对萝莉林鸮说,“大胆刁民竟敢私藏朝廷要犯,速速交出来便饶你们不死。”
没在一队经历触手怪镜像人洗礼的青年感叹他们队长威武雄壮起来果然是个杀胚。有槽不能吐的痛苦让林鸮直翻白眼,被唐某某手里捏着小命差点没喘上气跪下表示“不高兴大大万岁万岁万万岁”了
事实上萝莉林鸮确实这么干了,本体林鸮心里卧槽刷屏只赞叹这真不愧是一个人,思维模式同步起来真是一套套的,值得研究,值得研究。
“别生气嘛来杯玛格丽特?主神空间酒水特别便宜。”
残酷的现实告诉唐宵,哪怕顶着萝莉皮宅男就是宅男,猥琐之气岂会是区区皮囊就能洗去的东西。
“还用你说?还有你说话这么作死你主人知道吗?快说,乐行在哪,再不配合我就要撕票啦!”
玛格丽特鸡尾酒,用龙舌兰酒为基底,辅以柠檬汁调成,杯口沾有装饰用的盐。由一名美国调酒师于1949年的全美鸡尾酒大赛上创造,以自己死去的恋人玛格丽特命名。
本体林鸮头摇得像波浪鼓,腹诽此人果真是杀胚风范连酒都不喝一口。这么个微笑面瘫症晚期的人,再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对年轻丧偶的唐宵这么说话啊又不是活腻了。
对哦我家萝莉可不就是嫌弃我活着呢吗!林鸮感觉自己吞了一碗内牛满面。
咦总感觉还有什么槽忘了吐。
“皇上你走错隔壁警匪片片场了。”萝莉林鸮摇摇头,“撕票什么哒,请你自由的~☆”
“乐行在房间里不知道捣鼓什么。”林鸮决定还是自己挽救自己比较靠谱。人造人什么的太讨厌了,不作死就不会死。
萝莉林鸮笑而不语。
唐宵却是犹豫了一下,心中充斥被驴了的感觉。
在房间……乐行哪有房间。
主神似乎坚定的认为人造人是没有人权的,不仅不允许技能血统强化,甚至连私人小别墅都不肯给一个,十足周扒皮作风。
也就是说乐行要么还在林鸮房里要么已经窝到唐宵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正琢磨成立“人造人权益保护协会”,乐行就自己出来了,手里端着散发“我是黑暗料理”气息的……月饼。
他真的很没胃口!!!
唐宵看了看月饼,开始思索因为自己在第二部杀了他一次所以现在对方决定报复回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无限趋近于零。
毕竟是站在对立面也没狠下心的人啊。
只有身体素质加成和内力的唐宵对上血统还在的乐行,付出一只手臂的代价换到了一条命,你说这不是放水又能是什么?
心知第二部在魔方相遇时自己见到的践踏的不过是一份真心,他就有点心软。
废话,就算知道不是那个人但总归记忆是一样的。那个在冬天的街道由着他跟着同行一路在秋天公园腆脸微笑夏天暴雨撑伞等待春天在唐宵飞向澳大利亚前一刻打电话的家伙就先在你面前了不是吗?换了躯壳灵魂又怎么样,当你喜欢的人看着你,板着脸的嘴角弧度都一样,换了谁谁不心软啊。
去他的镜像,去他的欠他一命……
去他的人造人!
唐宵无比娴熟地扑在乐行怀里,明明对方比他还矮了几厘米他却做得无比自然。
【“明年中秋我们去赏月吧。”】
他刚从伊芙的房里出来,主神空间一如既往的洁白亮敞到空旷,没有月亮。
【“因为你不喜欢吃甜的,到时候我可以试试辣味的?”】
他啃了一口黑暗料理月饼,果然辣得他这个四川人直流眼泪。
【“不过估计很难吃。”】
对啊就是很难吃,难吃得他都哭出来了好吗。
唐宵趴在自家人造人怀里哭得毫无形象可言,偏偏又一点声都没有,要是有人看见了八成会以为他在睡觉。
乐行只是搂着他想,本体没能做到的他都替本体做到了。
冬天的街道由着唐宵跟在后面同行一路秋天公园偷懒对方腆脸微笑夏天暴雨撑伞等待春天在唐宵飞向澳大利亚前一刻打电话的回忆碎片他都记得。
镜像的自己被唐宵无形的刀刺进胸膛的痛感他也记得。
他不是本体更不是镜像,至少这一份记忆不是传承而是确确实实属于他的东西。他总有另外两个自己永远无法拥有的回忆,他会记得某个中秋节唐宵哭过,并靠着自己。
——所以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苍白的发丝下闪耀着猩红的瞳孔,瞳孔中所映出的绿色,是如同触手般袭来的无尽柳条。
对付这种东西明显要以长又锋利的冷兵器,或者大面积的火焰之类的大范围攻击来对付更加容易,可是非常遗憾的是,自己的手上只有一把普通的枪械和一把小刀。
——还是手枪。
“啧。”
微微侧身便躲过一道柳条,但是没有时间让自己放松,因为眼前已经是一片碧绿的树海,而且正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推进,面对那种恐怖的数量,刚才的柳条连塞牙缝的等级都算不上。
“如果世界环境保护协会知道有这种东西,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因为树海的推进产生了大量的噪音,从附近传来的话语也变得模糊不清。重华用视线的余光稍微看了看与他同来的队友们,能够给予柳条确实伤害的只有那个用着钢爪砍瓜切菜般切着枝条的少年,和使用召唤兽战斗的青年。
其他人,都和他一样,除了躲避之外,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大面积的柳条已经接近到危险范围。
侧过身体后,将左脚后退一步,身体微微后倾,一道柳条仅以毫厘之差从胸前穿过,之前的应对只要稍稍有些误差,便会一命呜呼。
但是,重华并不担心这个。
以左脚为轴,将身体旋转过一个微妙的角度,然后右脚微抬。
——四条柳条在一瞬间穿过重华,但都以毫厘之差与重华的身体擦过,其中有一条从刚抬起的右脚脚下穿过。
以右脚脚尖踩地,进行后空翻。
——数十条柳条组成的长龙,在下一秒冲过重华原本的位置。
在头朝下的瞬间,右手伸过腰间取出小刀,切断头正下方的一根柳条。同时将左手抬起,双脚张开。
——于是,下一波的攻击,也被重华躲开。
落地时以右脚踩中刚刚因为被切断而停止活动的柳条,作为新的立足点,再次进行跳跃。
——仿佛预知未来一般,理所当然的,柳条贯穿了他前一秒刚刚离开的立足点。
白色的身影,在绿色的丛林中起舞。
明明以单纯的实力而言,重华是如此的弱小。
以一位略强于普通人类,却没有超脱人类范围的“工具”的身份,却能与超自然的怪物进行战斗。
——猩红的瞳孔闪耀于白色的发丝之间。
就仿佛古代的人类与传说中的怪物所战斗之时一样。
——三个黑色的勾玉,于瞳孔中疯狂转动着。
没有现代的工具,没有神灵的兵器,却依旧能战胜魔物。
——仅以一把小刀,便在柳条所形成的丛林中,战斗着。
以最小的距离躲闪敌人的攻击。
以最少的体力对敌人造成伤害。
其奥秘,便是技巧——人类为了弥补自身体能的不足而创造出来的东西。
尽自己所能睁大眼睛,为了看清敌人攻击的线路。
尽自己所能竖起耳朵,为了聆听敌人战斗的步伐。
尽自己所能冷静思考,为了杀死敌人制定的策略。
这便是技巧,运用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所能听到的一切,所能掌握的一切,通过思考来战胜对手——毕竟,人类唯一的可取之处,便是在万物之中独有的智慧。
这本应是训练多年,经过无数次战斗才能训练出来的技能。
但是,那是以人类作为对象而得出的结论。
而重华并非人类,而是作为杀人用的工具,他从小所进行的战斗训练,至今无数次的杀人经验,都是他能够达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基础。
但是,仅仅是这些的话,还远远不够。
——勾玉转动着,眼中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而清晰。
写轮眼,于主神处所兑换得到的,能够洞察万物的眼睛。
——勾玉转动着,通过柳条的细微动作能够轻松的判断出其行动路线。
正是有着这双眼睛,重华才能在「技巧」的层面上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说是人类的巅峰也不为过。
但是,也正因为这洞察万物之眼,重华才能看到,平常看不到的东西。
躲避着柳条的攻击,切割着柳树的身体。
仅仅通过眼角的余光,重华清楚的看到了。
之前切断的柳条也好,在柳树身上留下的伤痕也好。
一切,都如同没有发生过的虚幻一般,慢慢的消失着。
切断的枝条渐渐消失,然而原本被切断的部分,却出现了柳条的幻影,幻影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实体转变。
柳树身上的伤痕渐渐变得虚幻,在消失的伤痕之下,露出了崭新的树皮。
——这简直是,不死身。
眼球以极快的速度在眼眶内转动,将附近的一切都捕捉起来。
重华一边思考,一边躲避着柳树的攻击。
“砰!”
重华拔出了腰间的手枪,朝着柳树开了一枪。
子弹穿过六根柳条,准确的击入柳树的树干,并且恰到好处的留在树干中间。
通过写轮眼,要做到这一切并不难。
与之前一样,子弹开始变得虚幻,而被子弹击出的弹孔也出现了虚幻的树皮,并且渐渐变得真实。
——最终,柳树恢复成重华开枪之前的模样,这一切仅用了十数秒而已。
完全的不死身,不可能打得赢。
重华这么想着,开始有意识地控制着躲闪的方向,开始远离柳树。
这个世界上,无敌并非代表着强大。
「不死」,这也象征着一种无敌。
既然杀不死,不管他再怎么弱小,也不可能将其消灭。
无法消灭的话,迎来的结局便是自己被变强的他所消灭。
既然杀不死,就算他的实力稍弱于自己,也能将自己以消耗战的方式磨死。
——更别说,眼前的柳树,实力远远超越自己。
如果说拥有「不死」的属性的话,这场战斗就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
如果不乘现在体力尚存的情况下离开的话,就只能被磨死在这里了。
?!
眼前的柳条,以一个非常不妙的方式冲来。
上、下、左、右、前、后。
左手、右手、头、左脚、右脚。
心脏、肾脏、肺、肝脏、大脑。
几乎是无死角的攻击朝着重华袭来。
——就算是洞察万物的写轮眼,在这种几乎无死角的攻击中,也无力回天。
“发现的还是太晚了吗。”
重华即将死于此处,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如果他能够早点理解现在的状况的话,早点撤退的话,没准还能有一丝生路。但是,面对着「不死」而又强于自己数倍的敌人,他用来理解局面的时间还是太长了。
作为代价,他需要付出的,是生命。
“呵啦!快乐啦!叮铃当叮啦!”
随着耳边响起的模糊歌声,柳条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尽管对于常人而言是几乎感受不到的停顿,但是对于具有写轮眼的重华而言,足够了。
从停顿的瞬间中找出漏洞,从中逃脱。连思考都不需要,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杀人工具”与“洞察万物之眼”的组合,也许意外的合适。
然而,目标逃脱的柳条也以更快的速度朝重华冲来,当落地的重华抬起头的瞬间,柳条已经到达他的眼前。
“叮铃当叮啦!跳一跳呀!跟着柳树啊!”
重华猩红的瞳孔中映出与自己的脸相距不到十厘米的,活动停滞的柳条。
“汤姆•庞,快乐的汤姆,汤姆•庞巴迪啦!”
重华的视线离开完全停止活动的柳条,转而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从小径上出现的,是一个手舞足蹈,衣着奇异的怪人。
虽然就外表年龄来说应该是一位老者,但是,他的言行却怎么也不能让人将他看作老者。
不要说根本没有老者的稳重气息,全身上下都让人感觉像是个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小学生。
“该说不愧是能大声唱出那种胡诌的、乱七八糟的歌的人吗?”
重华看着正在和柳树交涉的怪老头,柳树的枝条正慢慢地往回缩。
“歌虽然难听,不过把我救下了,还是先谢谢你再说吧。”
重华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拾起地上从柳树身上掉出来的树皮小球。
“似乎会是个很不得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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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终于有点时间了,是时候开始补支线了。
听你好说是一个不怎么重要的支线,跟着古墓冈带过就好,于是就稍微偷懒就这么发上来了。
嗯,没有万花筒感觉什么东西都打不动?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