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想……真正的活着吗?
轮回小队休息室139215523
微博@无限恐怖同人企划_抉择
*和漫画一起食用更佳√(漫画见北炎洲队
*文笔渣写的不好欢迎来提意见√
*有人家看我就很高兴了QAQ
Side C
“话说你们今天还真是奇怪呢。”
“诶?”
在九方和茨城走了之后朱尔斯越过身旁的戴娜开始和竺澄讲起了话。而马丁则走到窗边略带玩味可看着漆黑的窗外。
“你看啊,一般人都不会一起选择大冒险吧,天又这么黑,万一提什么像是‘出去给我打只兔子回来啊’这种要求,那不会超级惨啊。”
朱尔斯说着做出夸张的表情出来,一旁的戴娜笑着推了推她,然后把朱尔斯按回沙发上:“那是因为人家信任你是朋友所以才和你玩啊,你说是吧竺澄?”
“啊,是的。”
才不是咧!
回想一下游戏开始之前的约定——茨城在处方上面写了让他们等会儿在玩游戏的时候尽量选择大冒险的建议。一开始竺澄还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看来恐怕是为了出去布置陷阱或者寻找武器为之后的战斗做准备了。只是不知道现在外面他们进展怎么样了?
应该没问题吧.......竺澄担心的看了看窗外,而窗边的马蒂则慢慢往沙发走过来了:“去了那么久了,果然我还是去找他们一下吧?”
Side A
麻烦死了。
外面被茨城跟上来的九方不禁在心里抱怨了起来。虽然说多一个在夜里更有安全感,但是如果是为了布置陷阱为接下来做准备的话,九方彻是绝对不愿意另一个人跟着他一起来的。
......毕竟,自己还不希望在能看清楚队友真面目之前把自己的能力暴露出去。
所以说医生先生也是同样的目的吗?九方转过头去看了看身后的娃娃脸医生,而茨城则在九方彻转过头来之后给了九方一个看似阳光的微笑。
啊,果然是自己的队友呢!
转过头来的九方摘下了呆萌的面具,伸手捂住嘴不让自己笑的太厉害——太棒了!镇定,理智,目标明确,队友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娃娃脸你真是太棒了?!!
Side C
“你还真去够啊?”
看着爬到树上取够树枝的九方彻,身高不够的茨城只能站在树下看着他。
“试试看啦,啊,你是不够不着啊?”
“混蛋......如果我想够也是可以够到的。”
“小矮子。”
“什么?”
“没什么。”
没想到听力还不错?树上的九方彻暗自嘟囔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毛线帽的边缘,转身爬到茨城看不见的地方,从帽子边缘较厚的地方扣下一团透明的鱼线。
“喂,你再干啥?”
“......没什么。”
“你有鱼线是吧。”
什么?!!!!他是怎么看到的,不对......
“你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啊,在你摘下帽子的时候。”
“......你怎么看到的?”
“用眼睛啊。”
茨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卷医用胶带,抛给九方彻。
“接着!”
“干嘛。”
“你不需要什么东西来贴吗?”
“......”
“是吧,咻的,贴上去吧。”
茨城说着用手做出拉胶带的姿势,笑眯眯的看着九方彻。
“做自己也很不错啊是不是?小孩?”
九方彻愣了一下,摆出很呆萌的表情说:“是呢......娃娃脸。”
两人相视而笑。
法伊尔 雷诺视角
一– 淡黑
1.淡黑-远行
“这次远航是我送你的礼物。”
十分钟前,埃格伯特勾着我的肩膀,露出狡黠的笑容。
艾格伯特 雷诺,我的三哥,雷诺家的继承人,在半月前邀请我——他唯一的弟弟参与这次远航假期,一同被邀请的还有与我的学生安西娅。启程后,他在归于自己私人财产的游轮上,为我和安西娅分了一个可怜的单人间作为两人的居住地。艾格伯特说适当小一点的房间容易促进感情。
这[哔——]算是什么破礼物?
“只有一张床,要把握住机会呀。”艾格伯特语重心长,“是男人就强硬点!”
在我的记忆里,这些事也就发生在十分钟之前。
但事实上到底过了多久,我已经无法确定了。
“Fire Reno,高中教师。”我摸着眼镜的骨架,慢吞吞的观察四周,斟酌用词“英国人,特长是移动射击和快速射击。”
现在眼前有14个人、若干马匹和一只巨大的白虎,算上我和安西娅,一共16人。
人群明显分为两拨,其中12人似乎彼此相熟,而包括我在内的四人则被成为“新人”,尚被排斥在外。一行人位于一座雪山上。但既没有寒风也没有低温,雪花也落不进来,在不远处就无声无息的融化了,细小的水流勾勒出一个半圆形的透明护罩。
“教师?教师的特长怎么会是射击?”明显是中国人的少年啰嗦起来,“上课丢粉笔头练出来的吗?不是吧,这不该是天朝老师的种族技能吗”
“姓雷诺,是做军火生意的那个雷诺家吧,C&M;公司就是他们家的产业,我们一般都叫他们‘草原鹞鹰’。”穿着开襟道服的矮个娃娃脸回答他,我多注意了他几眼。
“我替‘罐头’与他们打过几次交道。老当家的大儿子二儿子都在十几岁的时候夭折了,他自己也在一场大火灾里离世。好在三子天赋异禀,不论是从才能还是从性格上来说都可堪大任。这几年……锐意进取,有几分要和老公司一较高下的势头。”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下,像是要斟酌什么一般,“幼子不成气候,只做了个教师而已。”
“不才。”我笑着点点头,不以为忤。反正这都是事实,我也很喜欢现在的工作。毕竟和处在叛逆期的少年少女斗智斗勇,心态从来不会老化……我开玩笑的。
“我正是那个不成器的幼子,好在兄长关照我,日子过得还算舒心。长发和显年轻的脸,又是罐头信任的人,‘火之歌’陆仁,也听哥哥提起过。”我说完后,两声冷哼同时传来,一声冷到底,一声则显得玩味,后者正来源与安西娅。我悄悄扯了她一下。
“小姐对我有什么意见吗?”那名佣兵偏头看过来,我觉得他没有直接用“你”来称呼安西娅已经非常客气了。
“没有,只是从这家伙嘴里听到夸一个人,觉得很有趣罢了。”安西娅眯起眼有礼又和善的笑起来,我却从里面看到狐狸似的狡黠。那种仿佛永远抱持着“hum——”的、似懂非懂、且探且行、始终警惕着、不确定的观察态度。
“不过是一个纨绔而已,他说的话就是金子啊。”Raincad嘟嘟囔囔。
“就算纨绔也是有钱的纨绔。”安西抿着嘴角微笑,表情已经隐隐露出了护短的趋势。我怎么看出来的?其实挺简单的。反正,只有她能欺负我就是了。
Raincad像是被一击会心似的捂着胸口摇晃两下,安西的表情明显缓和下来。对方的动作摆明了刚才并不是挤兑,而是无心之槽。
“我是 Anthea Grenville,安西娅 格伦威尔。”
说到这,那名冷哼过的男性斜眼看过来,带着疑惑和惊讶。他也是新人之一,看上去很不好相处,资深者们介绍过情况后,他就陷入了一种沉默的焦躁。
“念高中,法伊尔的学生。”安西冲我扬扬下巴,“如果你们说的情况属实,那我在此处有用的特长只有击剑和骑马。你们有细剑吗,短剑也可以。”她毫不客气说。
“这个给你。妖精突刺剑,对恶灵特效,有一定几率触发的睡眠魔法,几率大概有5%。”
说话的是那名佣兵,他手上凭空出现一柄武器,黑色革鞘,尖端包裹着白色的皮毛。安西接来抽开,仔细的观察。
虽说冠以突刺剑的名字,这却实实在在是一柄意大利细剑。双刃,两侧各有一道血槽,除了剑握处有一块发黄的乳白色,通体发银色。直径五毫米的弯曲金属丝缠绕着形成护手,表面光泽,反射着雪地上的光。
少女满意的点点头。
“容我多嘴。”Raincad冲一个身材高大的美国男人虚按双手,据说他是这个队伍的队长。对方捏了捏鼻梁,冲他摆摆手,示意随你去吧。
“普通家庭的女孩会学剑术吗?”
“会啊,我就是。”
安西坦然的胡说八道。
Raincad还不死心的想说什么,被Ryan制止了。
“Lai,我们又不是查户口的。”他说,“剩下两位新人也介绍下自己吧。”
“Kiefer,Black list公司的佣兵,代号是氷锐。”冷哼男说。
哦……我和安西都看过去,Kiefer也看向我们。大家都露出了同一个表情,我露出被学生称赞“和善温暖令人安心”的笑容;Kiefer的笑容僵硬,冷酷的表情没能完全收好,我相信他没有恶意,只是来不及藏起尴尬就是了;安西则是保持了一贯促狭玩味的狐狸笑容,不过我和她几乎日日相处,一下就看穿了她眼底同样的尴尬。
“什么?冰锐?你是矿泉水吗?”Raincad说。
“又是个佣兵?”Ryan禁不住笑了,“陆,是你的熟人吗?”
“不是。”佣兵说,“黑名单和罐头的关系很不融洽,我们没什么交集。硬要说的话,他们让罐头损失了好几单生意。”佣兵说,“其实只是对方单方面的敌意而已,说到底,‘罐头’本质上还是个中介公司,不存在完全相对的利益。‘狼头’退任‘牧狼人’后,对方也就是群不成气候的散兵游勇了。”
“我这么不成气候的佣兵,还能被人所知也是深感荣幸。”Kiefer反唇相讥。
要我说,火之歌并没有讥讽的意思,只是尽心尽责把自己所知告诉队伍。Kiefer的反应太激烈了。
不过火之歌竟然没有成为队长,这件事令我十分意外。而看队长和整个队伍的气氛,又对他倚重,这就更令我在意。
“碰巧而已,罐头第一次让你们铩羽而归,是我带的队。你们太针对罐头了,老板拍着桌子硬要叫铁火盛宴给你个教训,我也没办法啊。我和你们上一任牧狼人关系还不错呢。”火之歌露出兴趣乏乏的表情,很累似的歪过头,“本来那段时间我可是该休假的。”
“罐头?”Kiefer眯起眼,露出临近爆发时的危险表情,“原來是耍火的那群人,我说怎么就这么眼熟,上一次还真是感谢你们。礼尚往来的道理,就算区区佣兵也还是懂得的,回礼我想你也是期待很久了吧。”
呜啊,一心在找事。
“区区佣兵不要把所有我们也算进去。要是让我的队员若知道和你这种人相提并论,也会被膈应的很厉害。”陆仁似乎很厌烦,“一点不期待你能送出什么好东西。”
“敬请期待。”Kiefer只是一笑。
陆仁没再理他,背过身去对着无人的地方呲了呲牙。另两位新人也简短的介绍了自己。一名法医,男性,东方人。一名护工,女性,美国人。
“先把衣服换了吧。”司柠茶拿出几件十分具有中土特色的衣服,递向安西,“这些在主神空间都用材料改造过了,会自己调节温度,一会防护罩没了,你们也不会会冻得很难过。”
我接过来在指尖捻了捻,很普通舒服的棉布触感。重量适当,不会太重也不会轻到没有实感。
换好衣服后防护罩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什么主神还蛮人性化的。风雪扑面而来,我不得不眯起眼来看路。大部分人围上了防风面巾。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火之歌仍然穿着那身半袖开襟道服,雪花在他一米外就化成水打落在地上。
相对换了完全克制冰雪的火焰能力的他,其他人的能力在密集的雪幕下显得不那么真切,我实在分辨不出来。
“现在我们来理顺一下。”诺布说,她骑在白虎背上,白色的呵气从围巾缝隙间漏出来,迅速的被狂风撕裂。即使在这种环境下,她的声音依旧很平稳。
“这场魔戒,十六人难度。任务,协助索伦复活,成功获得3000点。杀死一名护戒使者获得1000点。支线任务,去往卢恩及其他地区替索伦征兵,成功获得奖励点3000,个属性能量石一堆。尚未发现支线若干。禁止对剧情人物使用科技。”
Ryan施展了一个扩音术,少女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除此之外,队伍沉默着行进。
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忧心忡忡又消沉?
“为什么我们会是魔多方……”有人说。
魔多方怎么了?
“因为你们在上一场得到了强烈的罪恶感。”诺布平静的说,她摁了摁手表,中土世界的地图投影出来,少女仔细看着,“那种东西根本是多余的。不过还不算坏,从原著来看索伦占有绝对优势,我们只要打通几处关节就够了。”
“亚特兰南洲队已于同一时间和我们到达影片,这一点上说我们应该实力相仿。但是他们却分在了按理说较弱的护戒方……这点等接触后再做整理。”
“诺布,我们能不能……和他们……”
“不要说那些可笑的话了。”她打断了司柠茶的话,坚定地反驳回去,“轮回小队相遇,大多不死不休。抱着这种软弱的心态,你想死吗?”
司柠茶咬着嘴唇,为难的沉默下去。走在队伍前方的陆仁回过头来,对诺布比了个手势。
“别说那么难听。”他说,“会觉得难过是人之常情,毕竟正常人不会喜欢当反派。”
喔,原来这个阵营十分善恶的。我觉得有点好笑,连安西娅和Kiefer都咧咧嘴,露出了无声的嘲讽。
“我们现在要去哪?”我问。
“去高山隘口附近,那儿离我们不远。从那里,我们分头行动。”
回答我的是诺布,这个年轻的精神病人在队伍里担当着重要角色,似乎是智囊的类型。之所以不叫她女大学生,是因为她的表现实在不像一个学生。
“征兵支线非做不可,这个时候甘道夫也应该从夏尔出发赶往艾辛格了。”她滑动着地图,沉吟很久。“我和陆仁去艾辛格和萨鲁曼进行接触,也只有从萨鲁曼那才能和索伦交流,希望能找机会把艾辛格的兵力化为我们自己所用,萨鲁曼的藏物应该也有不少我们用得上的东西。最好的结果是能把甘道夫直接击杀在巫师塔。这种勾心斗角的事除了我应该没有人能也没有人愿意去做了吧。”
Ryan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最终闭上了嘴。
“你和陆多加小心。”他说。
“不必多虑。只有野心家才能和野心家对话,只有阴谋家才能和阴谋家交锋。”黑发少女咬着牙根露出了快意的表情,“这种暗流汹涌的机会,可不多得啊。”
毫无障碍的说着杀人计划,替邪恶魔王为虎作伥。我再次审视起这个小姑娘。
“你在看什么。”安西撞了我一下,我紧紧抓住岩壁,才没有摔出陡峭的小路。
“不,什么也没有。”我立刻回答。
“罪树,你和Kiefer、格伦威尔、雷诺去卢恩征兵。”诺布没有注意到这边,或者她根本不在意,“其它地区的兵种暂时放弃,我们人手不够。Ryan带着主要战力组成大部队埋伏在瑞文戴尔以西,在河边可能会和亚特兰南州队有一次交锋,对方的战力不会分散太多,最大可能是派出几人前往艾辛格追回甘道夫,所以你们多留心。这次的目标是协助戒灵斩杀弗罗多。”
“之所以让你们四个去征兵。第一,按照我给你们路线行进,不要节外生枝,罪树可以帮你们解决大部分问题。第二,Kiefer有一定训兵经验。第三,给你们武器后多少都有了自卫能力。我不想浪费战力,还想压榨剩余劳动力。”
说的真直白……
“最后,关于不能对剧情人物使用科技这一点。”诺布关掉地图,说,“究竟是怎么样呢?”
究竟怎样是怎样?我没听懂。
“什么算是科技呢。”她抽出一支箭,向着远处射了出去,火焰立马燃烧起来,“普通的火焰能不能对敌人造成伤害?如果能,铝热剂箭矢是否能对敌人造成伤害?如果不能,那它燃起的火焰能不能?如果能,铝热剂算不算科技?”
“我从高处丢出一块石子能不能对下方产生伤害?能的话,我把这块石子抬高再抬高,抬到一万米,两万米,甚至更高,精准的投掷出去,能不能对敌人造成伤害?如果能,Sparrow的天罚是不是也可以造成伤害?”
所有人都看着她。
“我们需要一个地方测试。”她说这句话时,大地都震动起来。
是的,这不是错觉,大地真的在动。空中传来沉闷的吼叫,应该是某种巨型生物的声音。我们身处的山道突然剧烈晃动,飞起来向前推进了一大截。
没错……飞起来了。这一块山体的底端没有和大地相连,所有人都趴下来,紧紧抱住能抱的山石。
“是石巨人。”诺布仍然十分冷静,至于这是她的本性,还是因为被火之歌拉着所以完全不担心会掉下去,就不得而知了。后者的手完全变成了爪子,牢牢抓在岩壁上。
“是一次支线,击败两只石巨人,杀死一只获得2000点。”Ryan说。
我抬起头努力看出去,猛烈的风雪遮住了视线,石巨人的吼声犹如滚滚风雷从迷蒙的天空传来。他们从附近的山上随手抓来巨石,互相投掷出去。
简直高山仰止。已经出鞘的意大利细剑被安西唰的一声收回去。
“我打不过。根本造不成伤害。”她坦然的说,“交给你们了,资深者。”
最后两只巨人分别被司柠茶和raincad从体内炸开,结束了这场战斗,两人都分别带回了一个产生护罩的石头小球。
“这是类似马宝之类的东西吗……”raincad说。
“噫。”司柠茶嫌弃的把石头塞给raincad,“你不要说这么恶心。”
“你已经信了……”
“好了,分头吧。”诺布对所有人说,“罪树,你们一直往东,天黑之前就能到达隘口。顺着我给你地图去卢恩吧。”
她翻身骑上白虎,陆仁拉过自己的马,据说是某个神话里影子组成的马,在某部日本小说里甚至变成了机车。
两个人什么话都没留下,向着艾辛格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风雪里。其他人也和我们进行了简单的道别,留下了两匹乌云踏雪。这种据说很擅长长途奔袭和在冰天雪地生活的马匹。
我摸了摸马颈,翻身上去,拉过了安西。Kiefer和罪树共乘一匹,两人看起来都很不自在。
天渐渐晴朗起来,到达高山隘口时风雪已经完全停了。我向东方看去,厚重的云层一点一点裂开,天空打开缝隙,并迅速的向着西方推进。阳光从远处稀薄的云层间投落下来,突然感觉前路漫漫。
安西牵动缰绳,坐下马匹嘶鸣一声,四蹄碎碎踩踏着积雪转身。我看向来路,阴沉的云层涌动,雾气还没散去,脚印已经被雪掩盖。
“……走吧。”我夹了下马腹,不再回头,缓缓向着遥远的目的地走去。
脚下大地向着无限远的地方延伸,终于,踏上了一次不知是否能找到归路的远行。
“857,Clear。”
“674,736,Clear。”
计算完毕,靴子测试安全。大家依次钻了过去,七岛扶着几乎没法走路的我穿过洞口,门在我们后面关上。
寂静。
“看来是安全的。”
喻谅松了口气。但是七岛和白星却皱着眉头捂住了鼻子。
“……好臭。”瑟特克嘀咕道,我们看向周围,在狭小的房间的角落里——有一大团肉块。
“什么东西?”我歪了歪头,林鸮凑到那团肉块旁边,仔细观察着。
“是蟒蛇没错,不过这种品种……”
他低声念叨着什么,唐宵也凑了过去。
“你认得?”
“……一般的种类倒是了解,但是这种我可从来没有听过啊。至于这一块——”
林鸮毫不在意的研究起这一大团尸体边上的另一小块,用脚尖拨弄了一下。
“——理所当然是蝙蝠的。”
“这么大的蝙蝠?”亚德撇了撇嘴。
“没错。能啃人脑袋的那种蝙蝠。”
你的表情看上去可不像你的语气那么冷静啊。不过,这么危险的东西,突然起来攻击我们怎么办?
“它们不会攻击我们吗?”
我问道。新人们向我投来奇怪的目光,已经经历过一部恐怖片的大家则扶住了额头。咦、咦?这是干嘛?
“嗯……它们,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
唐宵斟酌了一下词句,拍了拍我的头。虽然我还有很多问题,不过看现在的气氛,还是忍到回主神空间再问吧……
“这个大家伙的身体部件能做武器,要试试吗?”
林鸮露出了笑容。嗯,是那种死宅看到新游戏发售的时候会露出的笑容。
“动手吧。”唐宵耸了耸肩,“我最讨厌枪了。”
接下来的情况大致就是,巨蟒的尸块被分开,骨骼被做成了不少武器。因为现场的惨烈程度不亚于凡尔登战役,如果写出来的话这篇文章要漫画化就困难了,所以暂且不表。
“有点短。”
白星把手枪交给七岛,然后向下挥舞着白色的骨刃,切割空气的声音呼呼作响。
“不可能那么长的,就别抱怨了。”林鸮把蟒蛇的蛇牙递给唐宵,后者正在用兑换的秘籍里记载的不知名的技术,用蝙蝠尸体给蛇牙淬毒——大概是用来当暗器。
明明只是蝙蝠尸体啊。到底怎么做到的?
好奇心要暴走了!
千岛熟练的挥舞着肋骨做成的忍刀,又把脊椎切成的薄片收在身上。嗯……一下子恢复了很多战力呢。
肋骨做成的匕首被分发给所有人,瑟特克和亚德拿到了多数。这两个人似乎很会用这种武器,正把它们收在合适的地方。
“……这边就不用了。”
莫炔如此说道,林鸮看着拿着手枪的他和亚历山大,了然的点了点头。做好的一把把武器被大家收在身上各式各样的地方,总觉得有点像哪里的恐怖分子集团。
“糖糖,能帮我拿下那个吗?”
唐宵正试图从做好的骨刃里找到接近唐刀的武器,他从旁边拿出一根只有上半部分的肋骨递给了我。
炼金术师的笔记悬浮在我身边。
《妖精之书》,是炼金术师帕拉切尔苏斯所撰,记载着操纵四大精灵法术的幻书。我所用出的魔法,很多都是借助它来完成的。闲话不提,这本书用出四大元素的魔法的本质是操纵元素精灵,换句话说——
——让元素聚集在一起,要比发出元素攻击简单的多。
我念诵着拉丁文书写的文字,用手抚过那只有一半的肋骨。风之元素不断聚集。
因为解开基因锁后使用过那样的魔法,控制力大幅上升的我用元素做出锋利的武器不是什么困难的事。问题就在于,除了幻书持有者以外的人是抓不住它,反而会被它所伤的。用弹匣做刀柄也行不通,根据《妖精之书》里的神秘学知识,金属通常对魔法有排斥性,让元素附着在上面很难——换句话说,只要有合适的刀柄的话,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我手上不可能有秘银。那种轻巧又坚固的亲魔金属我曾在主神空间的兑换中看到过,比一般铁锭稍大一点的一块秘银锭,就需要10000奖励点。
怪物的骨骼。
我手中拿着的,正是最优良的导体之一。
除此之外则是,怪物的血液。无论在哪部神秘学著作中,血液都是仪式或法术的重要素材……而这些幻书上记载的文字则确确实实的证明了这一点。顺带一提……女孩子「那个」的血液是最好的材料之一,因为它本身具有「周期」的神秘性。
再怎么好用我也不用。
我脸红着摇了摇头,把四处乱飘的思维重新集中到眼前。
风之利刃从刀柄开始延伸,无形的凶器很快成型。维持这点魔法,我还是做得到的。
“……看不到,要小心。”
我小声的说着,然后递过刀柄,唐宵有些吃惊的接过它。
“风王结界?”林鸮在精准的时机发来吐槽。别玩梗啦!
玩梗的是你。他的眼神好像这么说道。
大家把武器收好没多久,立方体就开始震动起来。虚弱状态的我根本没法靠自己站稳,只能紧紧的抓住七岛的手臂。
“又移动了?”喻谅把自己的匕首和眼镜扶正,震动很快平息下来。
紧接着,是机械运动的巨响。
奇怪的藤蔓,从C门涌了过来。
“触手怪。我是第一次看到真的!”
我出声道,喻谅则做出了上一次我们在林中小屋的悬崖底部见到尼斯湖水怪的时候,一模一样的吐槽。
“在这之前谁看过真的啊?!我们跑好吗?!”
海洋队员们,拔腿就跑。
“Clear!这边!”
林鸮刚才就在检查周围房间的序号,他在D门前面冲我们喊。无形的利刃划过空气,唐宵迅速的斩断朝这边涌来的藤蔓,如同暴风。
“伊芙!”
七岛向我伸出手,我则勉强起自己的身体,抓住她的手成功过了房门。队员们不断跟上,唐宵则一剑斩断最后一根触手,随手转了个刀花,以难以捕捉的速度跟上了我们。
“墙上有字!”林鸮大声念着“Everything according to its kind……又是圣经!”
“别管那个,快去看序号!”唐宵一掌打到跟过来的触手上,后者爆成了一堆粉末,“我们没时间了!”
“没有屏幕,不需要回答。”莫炔确认了周围和手表的情况,林鸮以根本看不出是胖子的速度,旋开一个个房门计算数字。
“不能用火烧它们吗——?”白星干脆利落的斩断向我们这边伸来的藤蔓,我应声召唤出火球,向藤蔓扔了过去。
“没用、没用!那藤蔓上有东西……是防火的!”
唐宵挥舞风之利刃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看不见他手的运动——即使被没收了所有道具,他的身体素质也是我们之中最可怕的。
现在的他——仿佛在发泄着什么一般,挥砍着冲过来的藤蔓。
恐怖的让人不敢接近。
“738……Clear!还是D门!”
我们随着林鸮的喊声通过D门,最后一位的唐宵迅速的关上房门,终于暂时把藤蔓与我们隔离了开来。
“……我想爆粗口,这鬼地方到底怎么了?不是说好没有质数乘方就是安全吗?那个藤蔓是怎么回事啊?改剧情也就算了,尊重原作好吗?就算你是主神你能放出触手怪但我又不是魔法少女?啊?不对……千岛呢?”
林鸮缓解恐惧的吐槽声突然暂停。我默默点起房间的人数。
“她也消失了。”
亚历山大用有些沉闷的声音说出大家都知道的某件事,气氛再次陷入沉默。存在感几乎丧失的张德帅和总裁先生默默的靠在一起,一言不发。
还会消失多少人?
“我们先去其它房间吧……该死!”
还没等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大概是唐宵的残影就从我身边闪过。侧身,扭腰,接着出拳——
砰!
人形的怪物被击飞到墙壁上,倒了下去。
……好厉害!
“这些家伙到底从哪里出现的,这里只有这么大!”
丧尸。
腐烂的人型们从各式各样的地方出现,嘴巴不正常的大张着,连喉咙深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牙齿,让我有点心里发毛。它们的双手大到诡异的地步,仿佛能把人类的头直接包住提起一般。
队员们默默聚集到房间中间,五六只丧尸从旁边围了上来,没有一点死者应有的迟钝。而被唐宵打到墙上的那只丧尸慢慢的爬了起来,似乎毫发无伤。
“再生。”
我提醒道。总计七只丧尸发出怪异的吼叫声,嘴里密集的牙齿有规律的扭动着。唐宵在我们身边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掠过,一个个击飞了向我们扑来的丧尸。
在狭小的空间里,即使是唐宵也难以完成这件事,但是——
内力强化。
无形的能量奔涌到他的四肢,移动和出拳间,短时间内被强化的身体素质展示的淋漓尽致。
“伊芙,用火!”
甚至不需要他的提醒,我就已经念诵起火焰的咒文。唐宵发出和他的形象不符合的咆哮声,再次击飞了复活的丧尸。他不敢使用别在腰间的风之利刃,如果这些丧尸有感染性,而血液又溅到我们身上的话——
就糟糕了。
“……伊芙!”
内力强化的作用消失,唐宵无法再次击退七只同时扑来的丧尸,队员们拿起手中的武器。
丧尸,再也无法过来了。
我面色苍白的驱动着幻书,让火焰之环绕着我们旋转。那火环如同对我们的一个圈注,把人从怪物中分离开来。恐惧光与热的怪物晕头转向的后退,然后靠到了墙边。
为什么总有一种邓布利多和哈利从阴尸湖里逃脱的既视感?我会从天文塔坠下,就像邓布利多那样吗?
身体有点虚弱,我的眼前仿佛也闪着不祥的绿光。
丧尸的身上燃烧起火焰,瘆人的嘶吼声中,不死的怪物终于化为了灰烬。
汩汩水聲,隆隆雷聲。
黏稠的觸感在體表蔓延,一道人影從呈現金黃色澤的漿液中爬起,抹了一把臉后睜眼,暗紫色的閃電炫目,在偌大的空間自由地來回跳動。
Ryan攤開手,愣愣地看著液體流過指縫,緩緩滴落。
這是哪?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其他人呢……?
無數的問題在他的腦中閃過,而他卻只是沉默地環視著除了紫漿雷閃以外,空無一物的空間。這裡除了他自己,沒有Kevin,沒有其他人,他的聽覺這麼告訴Ryan。
接著,毫無征兆地,似酸又澀的味道在他的口腔中蔓延,難以言喻的味道足以讓他畢生難忘。
「Oh god……這什麼怪味!」Ryan捂著嘴哀嚎,甚至朝著沒過膝蓋的紫水中吐了幾口口水,但這不顧形象的行為一點都沒有減輕震撼的味道,反而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愈來愈清晰。
找不到怪味的來源,就像是突兀地被硬塞了幾口過了保質期的奶酪,也無法阻止它的持續進攻,Ryan覺得自己有些反胃。
真懷念咖啡。
前幾天月下酌飲的餘韻似乎還殘留在味覺的記憶中,Ryan暫時壓下了惡心的感覺,同時他也憶起樹下的那名英氣幹練的女性。
弦月繁星將女警的清麗襯托得更為迷人,在那一刻,Ryan理解了同僚的心情,她的確能讓男人為其傾倒。
自從來到這個所謂的恐怖片世界也過了好幾天,對今後所要生活的世界也更為深入的了解,確認了真實性之後,女警卻陷入了迷茫。
何為正義?為了什麼才選擇警察這個職業?失去了所謂正義的屏障,自己還能做到些什麼?
從三年前起就在思考著的問題,至今都不曾得到答案,也許永遠都不會有正確答案。
帶著體溫的大衣落到了身上,驅散了秋夜的微寒,Miller出色的反應一如既往,然而擊出的手肘落在了空處,然後她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Hey, easy, easy Miller.」Ryan護著手裡的兩杯咖啡。
Miller接過了他遞來的咖啡,香醇的味道讓她一時以為回到了警局,那被咖啡和甜甜圈所環繞著的生活。
同樣也被犯罪和死亡包圍的、令人窒息的生活。
「雖然是速溶的,但也還能入口。」Ryan揚了揚已被喝了一半的咖啡,「等回去之後我再煮咖啡給你喝,這手藝我還是很自得的。」
呷了一口有些苦的咖啡,Miller瞟了一眼Ryan,「真沒看出來,你適應性這麼強。」
「當初我可是差點就拿不穩槍。」Ryan苦笑,他攤開手掌又握緊,當日在林中小屋的戰慄感至今還留存在體內。
見Miller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情,Ryan便將他經歷的第一部恐怖片娓娓道來。
「能夠接受這些事,我想我肯定是瘋了。」Miller聽著那一夜的驚險不由得感慨,到現在她都難以想象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身處在恐怖片中,並且為了生存而奔波。
沒有實感,這種感覺也沒持續多久,從Ryan差點殺死陸仁再到需要進行屠殺的支線任務,Miller覺得她所相信的一切都被顛覆。
「你知道的,我是一名士兵,現在也是。」依舊是那個男人的聲音,在晦暗的月光下顯得有些遙遠,「到現在我都還記得,第一次殺人的感覺。新兵蛋子在老兵的帶領下衝進了屋子,我甚至都沒看清他們的臉,只知道掃射,然後就結束了。」
Ryan將最後一口咖啡飲盡,仰頭看向逐漸被云遮去的月,緬懷著過去的時光。
「但我知道,那屋子里的人跟我一樣,都有著家人。他們為了保護家人而拿起武器,我也是如此,不僅僅如此,我想要保衛我的國家。為此,由不得我退縮。我的想法至今未變。」
將手臂橫在身前,還能隱約看見龍鱗的痕跡,Ryan早就掌握了超越世俗常理的力量,但他深知這些並不夠,「我不是英雄,救不了所有人,光是保護身邊的人、重要的人,就要竭盡全力、全力以赴,不管做法如何,我問心無愧。」
「我們曾經懲惡揚善。」Miller怔怔地低語。
「我們現在也是。」Ryan手握成拳,敲了敲自己的胸膛,「善在我們心裡。」
「至少,這是我的答案。」警探露出了堅定的笑容。
「Ryan。」女警將白色大衣拋給了他的主人,「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因為啊我聽到了——」Ryan提著大衣,彎下腰輕點她的心口,「心的聲音。它在哭哦。」
Miller一把拍掉了Ryan的爪子。
「如果我們回去了,我是說回到了真正的我們的世界,給我那兄弟一個機會吧。」
「如果回得去的話。」
忘不了,金髮麗人那晚展露的笑顏。
然後發生了什麼?不願回想的記憶如潮水般衝擊著他。
是了,他們發現了墓碑,他也趁機一鼓作氣解決了隱患,最後女巫降臨了。
隨之而來的是蜂擁而出的怪物大雜燴,他甚至看到了一條眼熟到了極點的鱷魚,在看到它的瞬間唾液便加速了分泌,以至於他將身處司檸茶體內的若松的調戲都置之腦後。
「看來今天我能飽腹一頓了。」Ryan舔了舔嘴唇。
想必味道一定很好。
「雷。」單音節的詞彙一出口,閃電即至,落雷轟擊在巨大的鱷魚身上,瞬間將其烤熟,傳出了陣陣肉香。
「Sliver。」Ryan喚出了他的戰友,銀色戰甲與他的身體分離,「去幫Rain和Queen。」
「你還真會使喚人。」Sliver Chariot挽了一個劍花,抱怨著仍是加入了另一邊膠著的戰團。
「Shit!我怎麼就這麼倒霉,剛回來沒多久又要打打打。」一手插著褲袋,一手平伸在身前,掌控著凌空的靈槍的大男孩碎碎唸,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一個方向,「嘖,那個白癡。」
「在戰鬥中走神可是大忌。」
一陣風從Raincad的身邊衝過,細劍挑飛了再生的吸血鬼丟來的武器。
「噢,Sliver多謝啦,你就這麼過來了那Ryan呢?」Raincad完全不吸取教訓地轉頭,尋找著Ryan的身影,很快他便發現了提著重劍向女巫劈去的男人,以及盤旋在他頭頂以怪人之姿出現的若松海玖空,「不愧是我們的隊長,這麼英勇,那你就去幫Queen吧,別在我身邊打轉。」
看不清紛繁的劍影,更別提配合,他的手臂沉了下去,這是第一次明確地嘗到了無力的滋味。
與主人靈魂相連的靈槍失去了方向。
Raincad只是站在原地,看著替身們與吸血鬼的戰鬥,重傷又再生一次又一次,如此循環往復。
與自己同時進入的工程師,如今正提著一桿長槍,與兇猛的巨獸周旋,也不見落得下風。
而他卻只能站著,旁觀者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場不屬於他的戰鬥。
什麼都做不到,又談何並肩,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原來,這就是不甘心么。
Raincad仰起頭,慢慢收攏了拳頭,用力一揮。
刺耳的破空聲向吸血鬼掠去,那是靈槍的歡鳴。
「Queen!Sliver!」替身使者大喊起來。
Killer Queen和Sliver Chariot迅速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男人忽然褪下了身著的銀鎧猛地加速,幻影般的劍幕籠罩了金髮吸血鬼。
西洋劍的目標只有一個,虛假地跳動著的心臟。
劍尖毫無阻礙地捅進了肉塊,在那一秒,細劍在Killer Queen的意志下轉變為了炸彈。
「去你媽的吸血鬼!」
Raincad的憤怒完美地傳遞給了靈槍。
尖嘯混雜著凌厲的風聲穿透了吸血鬼的脖頸。
以再生聞名的吸血鬼終究只剩一地的碎肉塊與滾落地面的頭顱完好。
若松海玖空沒想到在這地方他也要變身,明明開關掉在床底沒能一起帶來,這就是所謂的怪人命嗎,老實說身體里有硬幣的感覺並不是很舒服,雖然這並非他原本擁有的軀殼。
「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
回憶了下剛才身體主人偷偷告訴自己的方法,若松操控著組成這副軀體的Medals進行重組,至少從外貌上恢復了他原本的姿態。
那就試試看吧,這份力量。
至少,要足夠撐到他回去,不然那個傢伙,真的會氣到拆了賓館吧。
若松海玖空笑了起來。
巨大的龍翼在他的身後舒展開來。
這就是飛行的感覺,煽動著翅膀凌空而立,感受著吹拂在身上的風,若松有些明白了平家喜歡高處的原因了。
的確是不錯呢。
他居高臨下地向下望去,整個戰況盡收眼底。
雙腿覆上了金黃之色,如同獵豹般的獸爪有力地蹬在藉助優異彈跳力躥上半空的怪獸,快速迅捷的連環踢帶動淡淡薄霧,最後一腳早已斷氣的肉體踢向正凝聚著法術的女巫。
接著,他看到那名警探藉機揮動了手臂,掄起纏繞著一層紫紅厲芒的蒼云古齒砸向女巫的腰間。
隱藏在Ryan背後的長著貓耳的少女原地起跳,把他的肩膀當做跳板躍向高空,翻轉著身子,灰燼天堂朝著女巫傾瀉著彈雨。
佔據著貓人身體的司檸茶突然被甩了出去,Ryan知道那是女巫的念動力,但正與她角逐的他騰不出手,只能聽著重物落地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然後,他聆聽到了死的聲音。
罪樹,接著是……Miller。
又食言了。
他還記得,月下的笑容。
那雙蔚藍的眼中,有著什麼樣的神色,他都不願去想。
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只能讓無力嘲笑著自己。
「小傢伙,你現在還有空管其他人?」女巫的聲音在他的耳邊炸開,其中蘊含的滔天怒意幾乎將他淹沒,「不專心的下場,自己品嘗吧。」
雙眼傳來了劇痛,滴滴答答是血滴落的聲音。
在一片血紅之後,世界變得黑暗。
取而代之的,是更為敏銳的聽覺。
但這沒有任何作用,女巫的進攻宛若狂風暴雨,一次失了防,便要承受其後的愈演愈烈的攻勢。
秘術的能量將他的身體貫穿。
此後的記憶一片空白。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在這裡?
於是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臭小子,你還傻站著幹什麼!?」
巨大的聲音在這個空間里迴蕩著,Ryan看向了音源,卻看不見人影。
誰?這聲音並不是Kevin。
聽起來,還有些稚嫩。
「你在看哪裡!你這個瞎眼的傢伙!」
這回他聽清了,聲音是從下方傳來的,並且伴隨著腳跟處的疼痛。
大概是找到了元兇,他想。
高貴的金色眼瞳中寫滿倨傲,紫紅色的皮膚流竄著電光,龍首上有著一支長角,而本該與之對稱的地方,卻只有一根像是被咬斷的斷角,背後扇動著巨大的深色龍翼,甩動著足有一人長的尾巴。
不愧是氣勢十足的惡魔。
當然,不看它真實size的話,並不會破壞Ryan對美食惡魔的最初印象。
Ryan捏著惡魔的翅膀,將他提到自己的眼前。
「讓我出去。」
「好啊,出去送死吧。你還能做到什麼?」
Ryan沉默下來,而惡魔似乎並不想就這麼放過他,他伸著爪子用力地戳Ryan的鼻尖。
「連自己的力量都不會使用的蠢貨,出去了又能怎樣。讓你的同伴替你收尸嗎?」
警探攤開手掌,把惡魔放在其上,抬起手掌與其平視。
「告訴我你的名字。」
平靜的話語讓惡魔一時難以反應,他看著那藍色眼睛中的決意,突然掀起了嘴角。
「蘭薩。你知道的,代價。」
「我知道我很弱,但我想要保護他們,想要和他們一起……活下去。」Ryan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蘭薩看得懂他的決心與瘋狂,「所以……把力量借給我吧,蘭薩。」
「說不定會死哦。」
「外面還有一頭烤熟的加拉鱷。」
「這點哪夠填飽本大爺的肚子!」
惡魔咬破了男人的指尖。
從血液傳遞而來的,是爆發性的力量。
「睜開眼吧,然後你會看到嶄新的世界。」
「你還記得我眼瞎了嗎。」Ryan嘀咕著。
沒有回去,這回連雷聲水聲都離他遠去,就只剩下一道溫和的男聲,即使Ryan看不見,他也能想象得出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的表情是多麼的平和。
「恭喜你。」Ryan聽見科扎特這麼說著。
「你們就這麼喜歡把人扯來扯去的嗎。」Ryan忍不住抱怨,他剛從精神空間脫身,還沒來得及返回現實世界,就又被扯到另一片空間,饒是他好脾氣也覺得不爽。
「你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队长,恭喜你被授予了队长一职。」科扎特完全不在意Ryan的壞脾氣,自顧自地說下去,並且主動伸出手碰了下他的手。
環繞在科扎特手上的白光,在接觸到Ryan身體后便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住。
「之後,你可以回到主神空間迅速查詢物品,得知下一部恐怖片的名字。以及,獲得了足夠強大的,保護你的同伴的力量。」
這正是他渴求的。
他必須變得更為強大。
「但你要記得,最重要的事……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這份力量,將會為了夥伴而使用。
任何阻礙,都將被掃除。
「好好保護你的夥伴吧。」
I’ll take you back home.
帕斯頓坐在唯一一把乾淨的椅子上,這把椅子是他用濕巾反復擦了快五分鐘才最終得到的。現在他就坐在上面沉思。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唯一的姿勢就是雙手交叉并抵在鼻子下方。
房子內的氣氛有些壓抑,人們由於疲憊以及對前途的迷茫而陷入沉默。帕斯頓知道這不是什麽好兆頭,他想說點或者做點什麽,如同克裡斯一般。他覺得異常疲倦,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於是在嘗試兩次后便放棄了。
“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靠在桌子上的夏黎問,她與郭陌離的很近,稍遠一點是約書亞。
“繼續搜索城堡,收集情報。我們現在得到了三瓶油、一把車鑰匙、一本《魔藥入門》、一本《鏡中世界》和一把有十發子彈的獵槍。城堡里應該還有其他的劇情道具,我想我們需要將它們全部找出來。”
帕斯頓說完后便閉緊了嘴,剩下的人也隨之陷入了沉默。帕斯頓看著窗外的濃霧,他覺得自己的大腦也充滿了霧。他不止一次想到克裡斯,他想像對方在的情況下可能會有的舉動。
他回憶對方的言行,揣摩對方的秉性,卻完全不得要領。他站了起來,眾人的目光也跟著他隨之移動,他覺得喘不上氣。
帕斯頓打開了窗戶,迎面撲來濕漉漉的空氣。
窗外的霧氣沒有一絲消散的跡象,白茫茫一片就像雪原。
哦,雪。是的,雪、雪。
帕斯頓閉上眼睛,那一天的情景反復在他腦海裡上演。當他再次在純白色中蘇醒后,發現自己渾身插滿管子,好歹撿回了一條命。但當得知摯友並沒有這份幸運時,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里,帕斯頓總會在夜裡驚醒。他的夢中是無盡的白色,他經常看著摯友被雪一點點掩埋,而他在一旁揮舞著鏟子,將更多的雪撲在朋友身上。
帕斯頓不得不去看醫生,有一段時間在那個狹小的會談室里,是他幾個星期以來唯一能得到安寧的地方。
他像在教堂一樣懺悔,同時哭得像個三歲的小孩。每當這個時候他的醫生就會什麼也不說,只是看著他哭。等他哭到不在想哭的時候,就安靜地遞上紙巾。
“是我殺了他。”
在治療的過程中,帕斯頓只是反復重複這一句話,並且不接受任何意見或建議。
“是我殺了他,如果我能選擇對的話。我看到那邊有塊石頭,非常大的石頭,足以容下我們兩個人。我以為……哦,天,我以為它足夠牢固,可是它並沒有。你懂嗎?它看起來牢固,實際上非常——非常不穩。雪掩埋的只是它的小部份,露出來的才是全部。我以為是反著的,所以我才……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每當這個時候,他那有些豐腴的心理醫生就會說:“這並不是你的錯,我的孩子。你完全不知情,你也是受害者。你已經盡力了,不要把全部的責任都壓在自己身上。”
帕斯頓靜靜聽著,表面上平靜下來,但是內心依舊有個聲音在說不。
“是我殺了他。”
“是你殺了我。”
帕斯頓愣住了,他聽到了非常熟悉的聲音,聲音的主人有著與他一樣的髮型。
“是你殺了我,你非常明白這一點,不是嗎?”
昔日的好友坐在窗沿上,帶著職業性笑容看著帕斯頓。如果不是因為意外,憑好友的能力,問鼎這個行業最優秀的律師也毫無問題。
帕斯頓的冷汗順著脊背向下流。
“瞧瞧你現在是什麽打扮,你爲什麽要換髮型?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原諒你嗎?”
這是幻覺,你要冷靜。帕斯頓告誡自己,然後掐著自己的額頭。
“你想要什麽?我的一切都可以給你。求你。”
帕斯頓問,聲音沙啞。
“我想——”
帕斯頓感到有人抱住了自己的腰,他看到奧康納正摟著半個身子垂在窗外的自己。
奧康納似乎在生氣,他氣哼哼地將帕斯頓撈了回來,然後扔下一句“照顧好自己。”
“你沒事嗎?”夏黎走過來問,臉上寫滿了擔憂。
“沒事,我想……是的。”
帕斯頓深呼吸,說:“我想可能是太累了,不過我現在已經沒問題了。時間還早,也許我們可以試著搜索二樓?諸位的看法是?”
沒有人回應,大家只是站起來默默地整理隨身物品。奧康納砸爛了一把凳子,然後將凳子腿磨尖,交給其餘的人當武器。他自己用了餐廳裡的刀和叉子。獵槍則交給帕斯頓使用。
帕斯頓小心地檢查槍的性能,并確認彈道沒有被堵塞。他緩慢地做著這項工作,這樣就能保證他精神夠集中。這似乎很有效果,他現在看不到他的朋友了。
城堡二樓有著更多房間,他們一間間搜查過去,并保證在這個過程中人員聚集。他們在另一間廁所里找到了鑰匙,當鑰匙被奧康納取出來的時候,帕斯頓想吐。
“金髮的娘娘腔。”
奧康納路過帕斯頓的時候說,緊接著帕斯頓就看到了他的朋友。
“你以前可不這樣,不是嗎?你總是沖在我們最前面的那個,就連那一次的登山,也是你的建議。”
“對不起、對不起。”
帕斯頓小聲地說。
“你看起來快要死掉了,也許你不記得你本來就死了?”奧康納清洗完鑰匙回來後,冷冷地說。
隊伍繼續前進,他們找到了隱蔽的門,打開后發現了辦公室和浴池。帕斯頓覺得鬆了一口氣。
“這個浴室看起來還可以用。”
郭陌扭開水龍頭,流淌出乾淨的熱水。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各位搜查下一下四周,看看有什麽特別的。畢竟這裡是密室,應該有特別的東西。”
得到建議后的人們散開了,分頭尋找看房間內有什麽新的暗門,或者在不起眼的角落有什麽按鈕。
大家尋找的都非常仔細,奧康納趴在地上依次敲所有的地板。帕斯頓注意到約書亞並沒有動,只是靜靜站在那裡看一幅畫。
“這小兔崽子。”
奧康納也發現了約書亞,他從地板上跳了起來,怒氣衝衝地走向對方。
“你看不到別人都在忙嗎?你就不能抬一下你那尊貴的大腿,繞著屋子走一圈?”
“奧康納,別這樣!”
帕斯頓擋在了兩人中間,用身體護住約書亞。奧康納瞪著帕斯頓,過了許久才悻悻地啐了一口,轉身走了。
“……謝謝你。”約書亞小聲地說。
“沒關係。可以告訴我你在看什麽嗎?”
“這個肖像,是活的。”約書亞說。
帕斯頓抬頭,看到肖像上的黑人女子也看著自己。他眨了一下眼睛,發現對方轉動著眼珠。於是他呼喚所有人過來。
奧康納取下了肖像,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在他正準備挂回去的時候,帕斯頓提議乾脆將它破壞。
“怎麼做?用槍照著她的腦袋來上幾下?”
“子彈有限,我們不妨嘗試別的方法?比如撕掉,或者燒掉。我想,也許燒掉比較合適。經常說火有淨化的能力。”
奧康納點點頭,取出之前從廚房拿到的火柴。他在劃斷了幾根后,終於點燃了一根,然後扔在肖像上。肖像開始融化,并露出一面鏡子。
“現在怎麼辦,趁火還沒熄滅的時候圍著它跳舞?”
夏黎開著玩笑。
帕斯頓圍著鏡子轉了兩圈,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後退,給他留下足夠的空間。帕斯頓舉起了鏡子,將它重新掛會牆上,覆蓋住之前的痕跡。
奇怪的事發生了,所有人都看到了鏡子里映照出的一個空間。但當他們朝那個方向望去,卻又什麽也看不見。大家都望向帕斯頓,等著他出主意。
“稍等,抱歉……請給我一點時間。哦,對不起。”
帕斯頓快速翻閱著《鏡中世界》這本書,口中念念有詞。他站了起來,人們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他走到鏡子前,先是摸了一圈鏡子邊沿,確認沒有任何機關。然後他輕敲了鏡子三十下,什麽也沒有發生。
房間里變得更安靜了,似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如果你在鏡子里看見一樣東西,但是實際你又看不到它。那麼它應該在哪?”
帕斯頓輕聲問,又像是自言自語。
“愛麗絲漫遊鏡中世界?”約書亞問。
“鏡子映照出的才是真實,”帕斯頓說,他看著鏡子正對著的那面墻,“不是鏡子內部,而是映照出。”
奧康納在帕斯頓的示意下,在對面的牆上敲了三十下。他敲得不情不願,但總算敲完了。當他敲到最後一下時,他面前的墻逐漸變的透明,最後呈現一個如同鏡子內的空間。
“裏面什麽都沒有,”搜查了一圈的奧康納出來報告,“也許有一些蜘蛛網,不過我沒看到。”
帕斯頓又陷入了思考,其餘人不約而同地保持安靜。
“我想,它的存在是有意義的,”帕斯頓慢吞吞地說,“也許,我們進入的方式不是完全正確,導致某些機關無法被激活。”
在這之後,他們又嘗試了依次在空間內部的每一面牆上敲擊三十下,包括天花板和地板。他們又在空間周圍撒上磚線,淋上油,但沒有任何效果。
“也許我們可以再放一把火。”
奧康納看著帕斯頓說:“就像剛才那個肖像,燒了之後會出現什麽。”
夏黎在一旁躍躍欲試,她一直希望下一個機會是自己的。
“但是空間內沒有可以燒的東西。萬一有什麽隱形的、我們看不到的道具被燒……等等……我似乎有了個主意。”
帕斯頓說,然後與眾人將之前某間房子里的鏡子取出來一面,對著空間照。他們看到了之前看不到的東西。
他們得到了一把無形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