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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千山

AID1262

【明月二】论坛开放http://orzpen.com/moon/forum.p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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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千山】—       

      

南宋年间,围绕着江湖百家展开的开放型日常养老企,目前一期剧情进行中。        

世界观基调可参考金古梁温大师作品,真实系无玄幻。                  

目前企划主线已更新完毕,进入自由投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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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印象BGM:                        

http://y.baidu.com/song/173529?pst=player&fr;=altg_new3||-1   

  

 

2015/08/20-2055/08/20
明月千山 的热门作品
  • 【游侠】王笑
    嗯? 3
  • 叁·酒温三冬暖 友结四时欢

    祝贺阿k顺利考完*\(^o^)/*  

    基本算是个官家组的地宫补完,顺便用这种间接的方式表示没跑章三主线但小沈他还活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打主线的tag,虽然本来想说冬至也算主线啊后来想想这事发生在冬至节过后了就……虽然标题还是跟着自己的主线格式走的233333  

        

    【上接(?)出副!本!的官家角色组: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419】  

         

         

    今年的冬至节来得晚。冬月将尽,天气自然已经冷得很,却还没下过雪,只前几日合着雨飘过几点冰粒子,还没碰着地就全化了,愈发显得阴湿冻人。岁节的正日子倒是晴了一两天,可好天气没持续多久,到节后映柳轩重新开门迎客的时候天色就又回到先几天那种阴沉沉的样子,还起了些风,冻得叫人都不大乐意出门。  

    在这样的天气里,映柳轩的生意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然而临近年关,许多账目上的事宜都得赶在年前结理,一些明年的大宗采买亦需得事先排妥,是以店里的客人虽然不多,映柳轩的少东家沈苑仍忙活了好一阵子才腾得出空招待过来找他的发小白单秋。  

    映柳轩是以处处精致周到出名的馆子,菜金收得不便宜,当然也不比寻常食店,即便客人不多也不曾吝啬炭火,烧得屋内暖融融一片春意。常在映柳轩里说书的谢先生今日似乎是告假,并不在厅里,取而代之的是偶尔也会来唱曲儿的一对爷孙。阿爷的胡琴拉得不错,孙女儿则立着执牙板唱词儿,这阵子天冷,那姑娘身上也加了件夹棉的坎肩,颜色挑得好,活泼泼的桃红色,瞧着很是喜气。  

    沈苑从账房里出来时见单秋在窗边拣了个座位等他。今天的天色算不得十分坏,到了午后,云像是叫风吹得散开了些,竟还露出些许薄薄的、算不上晴朗的稀薄天光来。单秋拣的那个位置本来是墨奴喜欢赖着晒太阳的地方,今天这天色,恐怕连它的尾毛尖儿都烤不暖。不过那机灵的小狸奴怎会亏待自己,早就寻了个更暖和的位置——单秋的腿上——蜷成一团毛球,眯着眼睛打盹。单秋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猫儿,另一只手端个酒杯,眼睛瞧着那边弹唱的爷孙俩,表情里却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想些别的什么事。  

    “……好端端的怎么吃起酒来了?”  

    走到近处沈苑就发现他桌上摆了一套白瓷的莲瓣注碗,袅袅腾着热气。单秋转过脸来冲他笑笑。  

    “惦记你家雪醅酒了呗,舍不得?”  

    语气还是那个往他这里摸吃摸喝从不手软的白少游,笑容看起来却总透点勉强的意思。沈苑狐疑地往他脸上一打量,单秋好像不怎么自在似的把眼光一避,伸手去提温碗里浸着的注子,却叫沈苑给拦了一拦。  

    “你身上伤可大好了?吃着药可饮不得酒。”  

    沈苑说的是月初里单秋接的一桩公差。本来他注官银鱼卫还不足一年,万贤山庄这种紧要的大案是落不到他头上的。偏生无巧不巧,在案发的时候他人也在现场,大概觉着相关人士办起案来方便些,上头便遣他跟着指挥副使朱翊去了万贤山庄的地宫探查。沈苑自己也是经历过九月初那场灭门宴的人,至今想起曾经和一庄死人一起被困了三天还心有余悸,后来发现的那山庄地宫听说却还要凶险百倍。单秋是命大,出来的时候只受了些皮肉伤,有不少人,据说连活着走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都大半个月了,好了好了。就是些外伤,哪还吃什么药。”  

    单秋答得敷衍,把手从他胳膊底下伸过去够酒注子,沈苑便没再拦他,伸手去他对面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有心事?”  

    单秋垂着眼睛斟酒,不答他。沈苑也没紧着问,只伸手把站在边上的伙计招了一个过来。  

    “再取一只杯子给我。烧一碟糖薄脆来。”  

    又回过头和单秋说。  

    “雪醅是算不得什么厚酒,你真想吃我也不拦着。只哪有你这样闷头空灌酒的?况且一满注对你来说也太多了,我陪陪你,只吃一半罢。”  

    单秋努一努嘴,嘟囔了一句小气,沈苑便笑。  

    “哎,你量浅自己不晓得啊?看吃醉了又赖着要我背回家去,大冷天的,我可不爱管。”  

    被揭了老底的白单秋瞪他一眼。  

    “就一注子雪醅酒,哪里吃得醉人了,你当这是剑南烧春啊?”  

    “烧春么,从蜀中一路运过来可贵得很吶。拿来充雪醅卖,这生意傻子才做呢。”  

    见单秋恼起来要作色,沈苑这才忍了笑拍一拍他手背。  

    “好啦,尝个味道就是了。你伤还没好透呢,且忍一忍?”  

    “我这算什么伤啊……”  

    白单秋有些赌气似的,忽然举起杯来一饮而尽,沈苑哎了一声,没来得及拉住。  

    “……和朱指挥使比起来,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庭芳你是没瞧见……”  

    话到这里突然顿住,露出些愣怔的样子,像是突然走神到了别的什么地方去。沈苑喊了一声少游,他没答应。再叫一声他才回过神来,摇一摇头,眉宇间有些颓唐,情绪相当低落。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朱指挥使的伤不知可好些了。”  

    沈苑有心想逗他笑,便随口揶揄一句。  

    “哟,今儿怎么老老实实喊朱指挥使了?往日可不都是‘朱翊那坏蛋’、‘朱翊那混球’?”  

    单秋没有笑,他轻轻摇头,垂下眼睛,脸上的表情颇为认真,还混杂着几分自责和懊恼的神色。  

    “是我不对。朱指挥使……他是个好长官。”  

    映柳轩做的是吃食生意,常见的荤素小食总是大致备好了材料的,何况是少东家开口讨要,一碟糖薄脆很快就端了上来,盛在荷叶盘里,热烘烘地散发着酥油和芝麻的甜香。白单秋偏爱甜食,平日里可爱吃这酥酥脆脆的小零嘴儿,今天却似乎并没有什么胃口,直到沈苑出声提醒之后才慢吞吞拾起筷子,往盘里拨拉了几下,拣一片看起来最小的塞进嘴里,食不知味似地咀嚼着。  

    沈苑瞧着他的样子,在心里默不作声地叹了口气,提起注子把自己和单秋面前的酒杯注满,不着痕迹地给单秋少斟了一二分。  

    “……说起你的这位朱长官,映柳轩也来过几次的,似乎并不太喜欢我们做的鱼菜。怎么?这次也受伤了?”  

    单秋嗯了一声。  

    “他……伤得挺重的。我和谭指挥——谭指挥是皇城司的,他是朱指挥使的朋友——我们和朱指挥使从地宫出来的时候,他的情况很不好。”  

    虽然单秋刚回来的时候就去白府探望过,具体的细节沈苑倒是第一次听他说。  

    “哦,衙门里追究你没保护好上官了?”  

    单秋忙忙摆手。  

    “不是不是,他们并没有责备我的意思,连汪指挥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我,只是……”  

    白单秋犹豫地停了下来,目光落到桌面上,似乎被那浅浅的木纹吸引去了注意力。伏在他腿上的墨奴好像不太满意他给自己梳理皮毛的力道,咪地抗议了一声,从他腿上跳下来跑开了。单秋下意识地捞了一把没捞住,怔忡地看着猫儿灵巧的背影闪了几下,沿着廊柱蹿到房梁上不见了。  

    “庭芳……”  

    他低低地说。  

    “我怎么觉得,我什么也干不好……”  

    沈苑叹了口气。  

    “衙门里的事,我是插不上口的。到底要怎样才算干得好,我也不清楚。”  

    他举杯劝一劝酒,单秋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可刚接过映柳轩的那时候,我也觉得自己什么也干不好。父亲病着,虽然有陈叔尽心尽力地帮我,可我总还是觉得心里慌。那时候陈叔和我说……嗯,他怎么说的来着?”  

    沈苑回想了一下,带着点怀念的味道。  

    “……他说,苑少爷,没哪个人是生下来就会做东家的,便是那梁上的乳燕学飞,还要反复扑腾个好几回呢,可你见哪只燕儿最终学不会飞的没有?  

    “我爹发卒中的那会儿,我都二十啦,比你现在还要大一岁,尚且还担心自己应付不来。况且映柳轩不过只是间寻常铺子,比不得你们银鱼卫,那在衙门里也是顶儿尖儿的地方呢。你才刚干了大半年,心里没底,这不是极自然的事么?既然上官不曾责问,可见你也并没做错什么吧。”  

    单秋摇了摇头。  

    “不,我的确是错了的。那个八卦迷阵,若我能沉得下气来再多想一想就好了。还有在坑底下……”  

    他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想起朱翊背上那道血肉模糊的狰狞伤口,谭枢沾着尘灰和血迹却稳定如常的持刀的手,昏暗幽深的夜里雷霆般惨白的刀光和溅在脸上新鲜血液的温度。他没来由地颤抖了一下。  

    “我怕……我做不到。”  

    沈苑朝前倾了倾身,轻柔地拍拍他手背,却什么也没说。单秋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吐一口气,抬起头来,有些勉强地冲他笑笑,沈苑便回他一个宽慰的微笑。  

    “你啊,从小时起便是这样了。”  

    话题的突然转换让单秋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带些疑惑地看向沈苑。  

    “可还记得当年在蒙学时,你因为淘气,被夫子罚写一百张大字的事?”  

    那已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了,单秋想了半天才回忆起那么一点朦胧的印象。  

    “你那会儿年纪虽小,字已经写得很有模样了,一百张原也难不住你什么。只你有一条不好:每页纸非得写到十分齐整才肯罢休。这里沾上一点墨印儿,或者那行字对得稍微有一丝不够平齐,哪怕整页纸都已经写满了,你也要扔到一边再重新写过。”  

    讲到这里,单秋终于记起了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结果我写到下学了还没有写完,是吧。”  

    沈苑笑了起来。  

    “是啊。你家里遣来接你的人都已经到了,偏生夫子严苛,一定要你写完才肯放人,把你都给急哭了。”  

    “庭芳!”  

    “噗……你那会儿才多大点啊,哭便哭了,有什么可恼的?要不是瞧你哭得惨,我也不会留下来帮你啊?”  

    “咦?可我记得你没帮我写……”  

    “你还真给忘了呀……”  

    沈苑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我是没帮你写字。但我把你扔进废纸堆里的纸团一张一张展平,拣出那些被你嫌弃沾了墨点儿、或者写得不够齐的,跟你已经写完的部分摞到一块儿数了数,你猜一共有多少张?”  

    “……一百张?”  

    “足足一百十五张,我还没全拣完。”  

    沈苑微微笑着,语调温和,目光却直视着单秋,像是别有所指的样子。  

    “所以,少游啊,你哪儿做不到了?”  

    白单秋略微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禁不住胸口涌过一阵暖意,比刚才一口灌下的雪醅酒,似乎还要更暖和些。他朝沈苑笑一笑,清秀的眉眼里这才终于带出些真切的笑意来。  

    “嗯。”  

        

        

    【注】  

    •注子和温碗是用来暖酒的传统器皿,我个人非常喜欢宋朝流行的这种莲瓣器型……比如像安徽博物院藏的这一套:http://www.ahm.cn/cangpindetail_232_99,110.jsp  

    •雪醅是虚构的酒名,映柳轩的自酿酒,从名字上大概能看出是一种白曲酿制的米酒。剑南烧春则是唐朝就有记载的四川名酒,但现代意义上我们所理解的烧酒(蒸馏酒)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还一直有争论,此处我含糊地取它形容烈酒的意思,如有冲突……嗯,魔改大法好。  

    •糖薄脆,出自《浦江吴氏中馈录》:“白糖一斤四两,清油一斤四两,水二碗,白面五斤,加酥油,椒盐、水少许。搜和成剂,捍薄,如酒盅口大,上用去皮芝麻撒匀,入炉烧熟,食之香脆。”我个人觉得其实有点像没花纹的猫耳朵……下酒不见得好使,不过秋秋喜欢甜食,配的又是甜米酒所以应该还算凑合…………吧。  

    •行文里的年龄计算方式算的是虚岁。【并没人在意这个好吗……  

     

    叁·酒温三冬暖 友结四时欢
    阿列 3
  • 元宵摸鱼
    Musetta 3
  • 3+
    师走石 3
  • 道听途说(又名唐大哥的八卦小本本)

    临安玄清南宫后院有一竹林,郁郁苍苍,酷暑尚能保存一方阴凉,与兴山大不相同。问起同门,都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开始长在那里的。与好事的师兄弟去问长老,也只说早在玄清远离故乡南下之前,竹林已经存在。小楼偶有祭祀,初一十五上香之时,会听见门外的竹林被风吹过,竟似有松涛万里,与兴山又甚为相似。掌门与师叔伯蒙难殉国当年,有几头野鹿自竹林来,静静看了半天庆祝。人群相近殊不惧,善凌带着鲜果几枚而出,只见鹿群对其颌首,转身离开,从此不见踪影。

    听闻信州有一人,带艺拜师,性情谨厚谦实,与师父的孩子十分亲近。师父也就由得他帮忙带孩子。其人后来与师父一家越发亲近,最后伺机弒师。事败围攻之下只是笑说师父当年因小利惑人,竟害得他一家家破人亡,是以潜伏数年,终得机会复仇,死而无憾。最后也不避让,自行撞上师父亲子手执的长剑,一剑穿胸,伏地而亡,死前还对对方说了一句“你很有天分。”

    酒友云,靖州有一门派以掌术闻名武林,十数年前收了个毁容失语的少年弟子。姓何,性子沉静干活麻利,很快就与掌门的长子结成朋友。然后多年过去,本该是门派中流砥柱的何生却偷了门派秘籍,杀了把他视如亲子的掌门。有竹马之谊长子君追踪三年,终于找到了偷练秘籍走火入魔的何生,杀了他报仇。死前逼问再三,始终也没问出欺师灭祖,杀人叛派的原因。大概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矣。

    沧州卢氏,善使长刀,性和顺不与人相争,是以名声不彰。卢氏早早成家,与妻子育有一女巧儿,姿容端丽,甚是宠爱。他又有一个朋友,偶尔会来探望他,二人以知己相称,几与兄弟无异。然而其人藏钩甚深,居然已经觊觎巧儿日久,强掳后不见踪影。卢氏多方追寻后虽然手刃仇人,终究来得太迟,爱女香消玉殒。卢氏夫妇二人落拓憔悴,郁郁而终。

    友人李安亭自言有一友,闺名星慈,乃武林名门丹阳阁掌门潘树馨之女,其父威名远播,她本人武功却不算出挑,江湖上侠女中尚排不上顶尖名号。亦无其母蝉翼剑李秋崖绝世容颜。早年大婚,他前往道贺,却不见新娘娇羞欣喜的神色,新郎亦不是青梅竹马早有婚约的丹阳阁大弟子罗雨泽。一问之下才知道罗雨泽被卷入当年风云坞疑云,与魔教千金相昵,情根深种。星慈本就与其情近兄妹,无男女之情,为了江湖大义顾存大局,星慈献出门派宝物解决一触即发的乱势,亦当机立断斩断二人缘分,许嫁他人。安亭义愤填膺,当下就提剑要去解决那个沽名钓誉的负心汉,却被星慈拦下,新娘只说了一声这样很好,再无他言。

    早年听闻魔教曾有圣子一人,与一名族外女子相爱。圣子担当教内重责,本应绝情断爱,但是圣子深情不能自拔,决意叛教离群,与爱人双宿双飞。教中长老把他投入万虫盆,与他约定他在虫盆中挨过五日,从此与魔教再无瓜葛。最后他被放出来后等了姑娘三天三夜,姑娘却没有前来,圣子以为对方见自己容颜尽毁半死不活,怕极,绝裾而逃。圣子性子暴烈,就这样撼墙而死。到死也不知道姑娘其实比他还要早死,早在他还在虫盆之中的时候,姑娘就已经被害了。

    木斗枢言,有一武林前辈,向来行侠仗义,某日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只是偶尔听说他游历四方的传闻。十年后路过青县,只见该处高墙大院,严阵以待,不似普通人家。他左右无事,多方查探,才知道主人早年与该前辈结仇,隐姓埋名多年,多处迁移,终于还是躲不过前辈。他本觉陈年仇恨无聊,亦觉不好横加插手,本想就此离开。主人独孙却忽然失踪不见身影。家人皆以为是前辈掠走,好让仇人一尝噬骨之痛。未己日轮西沉,独孙竟然毫发无损而归。众人一问,黄口小儿咯咯直笑,说是有一老伯为他演示了一套掌法,好看至极,祖父赖以成名的剑法也不及一半精彩。其母呵斥几句,抱在怀里,旋即面色大变,惊呼一声——只见孩子挂在颈中玉锁已被挫成齑粉,一碰就随风散落,不复原形。

    友人云,早年南北武林各有一声名在外的青年才俊,以南林北杜并称。二人相遇后一见如故,约定十年再会。后来一个行走江湖,一个被收归权贵手下。十年之后的侠士去找那个如今位高权重的人,不知道对方早已忘了那个约定,还以为侠士想要什么好处。侠士叹了口气,捏碎了当初约定的木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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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苗疆说故事,可是妹子不领情。

    说好的一千零一夜能谈恋爱呢。

    道听途说(又名唐大哥的八卦小本本)
    森木林 3
  • 十六.我辈行藏君岂知(下)

    要讲的事太杂全篇鬼畜式凌乱……疯狂OOC唐少……    

    BUG应该都很多但再改下去就谢顶了,还是光速上吊……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30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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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廿五    

    细如发丝的银针正被上好的白绸擦拭,从指尖滑到针尖,仿佛浸润在柔光之中。手指的动作细致轻缓,昭示着主人不错的心情。阳光从窗外长长的拖曳到室内的薄绡紫檀绣屏上,半面被淡金色笼罩,半面仍在阴影里。    

    “阿羡姑娘,这样施针在下还是头一回,要是多扎或是少扎了,切莫见怪啊。”    

    察觉到屏风里束系衣带的声音转瞬即逝的一滞,他的笑容如春风里蹁跹无声的花枝,更添了丝丝愉快。    

    屏风阴影内转出的女子眉目宛然,眼角颊边薄红微晕,却非含羞带怯,乃是鬼门针施下后气脉激张所致。    

    她微微含笑,声音柔缓语气真诚的说完一句本该充满讶异的话。    

    “既是如此,可怎么办才好呢。”    

        

        

    三月初九    

    琼仙园本是西湖旁一座地址稍偏的私园,几经转手后改作酒楼对外经营,园中种满白梨,于诸多骄奢浮华的民家酒楼中独树一帜,每到梨花盛开之时,有不少人来此赏花作乐。    

    园中的晴雪榭下碧水环绕,不见何处引水,亦不知流往何处。水边数十株白梨开的正盛,风过时飞花如雪,盈盈洒洒于红鱼之间。    

    这四面通透的赏景之处今日已被包去,细如龙须的竹帘尽数垂下,看不清里头的光景。只有檐角悬着的花络玉风铃,在春风中发出玎玲清响。    

    隔水相望的是戏台,普通客人亦可在两边回廊欣赏表演,平日里戏台上都是弹琴唱曲之类的斯文玩意,今日却一反常态,摆出金漆屏风螺钿桌椅,请人说起书来。    

    说书人今日要讲的并非士马金鼓之事,而是临安雄辩社近日才刊印的新鲜话本,简而述之,便是白衣隐侠大战宵小,天网恢恢恶有恶报。    

    就说临安下三滥一道里的紫金门和银鹏堂争夺地盘已有多年,向来才以城中的“鱼洼”为界分据东西。“鱼洼”是条街的名字,原只是卖鱼虾鳖团的脏臭去处,三年前开始转了运一般,渐渐的店铺林立人流如织。于是乎紫金门和银鹏堂心痒难耐,开始破坏约定向商户收取钱财。夹在当中的商户们只好每月缴纳双份孝敬钱,以求家宅平安。    

    尽管如此,两方尤嫌不足,一年内为了每家的“桩子钱”激斗数次,死伤不少,皆未能决出胜负。可怜商户们有苦说不出,只因两方头目出身黑街,熟知官府门路,想要告官亦是无门。    

    某日夜里,紫金门门主正与最受宠的小妾淫乐之时,突有穿堂箭携信而来,险些射穿裤裆。原来是银鹏堂撂下战书,言明已请来极厉害的高人助拳,划下道来要在“鱼洼”一决生死,日子就定在三日之后。    

    小妾受惊哭道,大爷险些没了子嗣,倒让那厮祖坟完好,让奴家如何倚靠!    

    紫金门门主本就被满篇秽语的战书气倒,闻言连夜点起人马,将银鹏堂头领城外的祖坟挖个稀烂,一早用驴车装着碎碑残骨送至银鹏堂门前。    

    还未到决斗之日,两边已恨不得将对手生啖活吞,待二月十六午时四刻一过,果有生人如约出现,却是个白衣翩翩的公子哥,款步往街口行来。    

    “鱼洼”的地势一如其名,越往里行越往下陷,街前开着几家临安最大的水产行,供应酒楼饭馆所需。往来牛马载着木桶晃晃荡荡,淅淅沥沥的漏着水,被人踏过后更是污糟不堪,多站一刻都觉腥气冲鼻。白衣人见状面色微凝,好在飞溅的污水似是善解人意,像他这般款行悠步,却一滴也未沾上白衣。    

    午后本是人最慵懒的时刻,街上为生计忙碌的人却不见减少,路边卖烧饼的老汉正在和面,小孙儿卖力吆喝着,不放过任何一笔买卖:“烧饼,卖烧饼咯!公子爷可要尝尝这新鲜出炉的烧饼?不好吃不要钱!”说罢也不等回应,兴冲冲的拿碗托起一块热腾腾的烧饼,殷勤的送上前来。    

    白衣人连笑声都恰到好处的温润,“烤个烧饼而已,怎么还烤糊了面皮?”    

    小孙儿闻言下意识用手摸了把脸,碗中的烧饼突然向后疾弹,老汉闷声倒地,小孙儿已亮出一对匕首,朝白衣公子腰间刺去!    

    利刃还未划到衣裳,使匕首的已惨叫一声,捂住双眼连退了五六步,几缕鲜血溢出指缝。街上日光突然亮的扎眼,推车的,赶牛的,卖膏药的,通通停下了手中生意,猛地从车底,牛肚子下,药篓等各处抽出长刀。    

    感受到危险的民众望风而逃,整条街的店铺由近及远的响起噼噼砰砰的掩门板声。    

    无暇顾及地上惨嚎的废人,紫金门头领暗自咬牙,“小孙儿”和“老汉”是紫金门下的得力杀手,一个天生侏儒一个天生老相,合作暗杀常能出其不意,可今日这对头压根还没出手,就让紫金门折了臂膀!    

    “你们就这样待客?”白衣公子微微扬起下巴,笑容亲和颇显贵气。    

    “少废话!今日你既敢来,就知道是什么下场!”首领一声号令,数十人前后包抄,同时扬袖时刀光连袂,霹雳电光般刺痛了人眼。    

    “然,然后呢?”见说书人咕咚咕咚的灌了杯茶还不打算接着讲,本自诩风雅不屑听江湖故事的客人们再也忍不出,出声催促起来。    

    “然后?”说书人笑出一口黄牙。    

        

        

    两名花衣小婢抬着矮案进了晴雪榭,案上放着银盘,银盘上又罩着花塔样式的银罩子,其上镂云錾月,满目灿然。    

    “先用莲藕菱角蒸熟磨粉,再混合米粉和百花蜜,捏做花状……”小婢娇声软语的向客人介绍完,将花塔银罩揭开,就见银盘之上还叠有青玉盘,盘中“白梨”一支若琼山堆雪,微红的滴酥凝作游鱼,琥珀色的细腻糖霜抹出潋滟水波,青盘白梨,红鱼金波,堪比名画巧三分。    

    “琼仙园东家的女儿善做糕饼,这道‘一痕雪’只有每年梨花开时才做几次,除了新巧,味道也很清甜薄脆,唐公子不妨一试?”阿羡笑语婉婉,说话间小婢已用银剪将数朵“梨花”绞下,盛在碧玉小碟里端上。    

    唐珏的目光掠过桌上几碟糕饼蜜饯,这清一色的甜食,让他不禁有一丝的怀疑,之前随同书信一起送到雷家的映柳轩桂花糕只是个巧合罢了。对面戏台上的人声隐隐约约,似正到了精彩之处,以他的耳力,自然将这那一分真话两分附会七分编排听的一清二楚。    

    巧合?世间哪来那么多巧合。    

    二月十六那一日……    

    半柱香后    

    不对。    

    就像一首好听的乐曲,起承皆有,却突然在高潮前转弦变调。    

    此时已到街心,道路四分,周围呼吸骤密,显然有埋伏。唐珏足尖一点,背手后掠,直上临街商铺的二楼,奇怪的是冲出的埋伏并不朝他攻来,反倒尽数向那帮腰系紫绸的三流角色杀去,一时间街心喊杀声震天,却再无人敢靠近他找死。    

    二楼是一处伸出的眺台,唐珏立在栏杆上将这荒唐局面瞧的清楚,正觉离奇之际,风中的气味突然变的浑浊,随后头顶一声低笑,就见的黄澄澄的东西从天而降,像一场暴雨劈头盖脸的洒了下来!    

    他急提一口气,身姿电转似灵燕穿云,险而又险的闪过浇头粪水,再往廊柱上一蹬一纵,如轻花随水掠向对面房顶。    

    高处临风,弥漫的臭味混入空气中仿若置身粪坑,衣摆下绿豆大小的污渍更让唐珏面色一沉,一瞬间他已想到十来种把对方钉透的法子,双手微握即张,数十枚银针已滑入指间!    

    对方房顶上的瘦小人影,戴着乡俚间红绿夹杂的神像脸谱,正在一脚蹬着粪桶发出嗤嗤声。而暗巷里不知何时窜出好几个戴着脸谱的人,顶着同样粗劣的脸谱一边发笑一边逼近。    

    “瞧这白生生跟带孝小娘儿似的,好心给你着点色,怎么还躲啊?”    

    唐珏也笑,眉眼却冷下来。    

    他足尖微旋就待发力,脚下粗瓦突然爆裂,两柄弯刀成交剪之势破顶而出,他腾身躲过拦膝双斩,刀光如影随身双双翻转,急砍前胸背后!    

    唐珏右手抽扇一迎,左手针出如星,趁人抽刀急封视线不明,将斩破扇骨包银的右边刀猛往左牵后撤力抽身,两刀手情知不妙举刀互斩,刹时火星四溅刀刃断裂飞出,虽互消刀势并无伤亡,突袭却是落空!    

    而始作俑者已游出攻击范围,从屋顶破口轻而又巧的翻落后迅速往屋后巷道掠去。方才他已看清地形,这里房屋密集巷道狭窄,遮挡躲避处实在太多,不利于暗器攻击,何况身后紧贴的脸谱人看起来练有合围之术,其中几人少以双足发力,反如猿猴般飞荡纵跃一路贴跟,兼之一有机会就揉身上前,沾衣发劲掌击如风,时时阻挠他的脚步,显然有备而来。    

    奔至狭道转角处,一脸谱人拔步闪出,当头震喝:“看打!”    

    唐珏折扇一拢,刹时扇骨前端猛增一寸有余,寒光闪烁,向前突刺!    

    来人身形矮钝如沙包,两手赤中带黑,眼见扇前带刃,忽地上下合掌一拍,登时将扇身死死钳住,一个大抡掼就要迫扇脱手,背后墙头猛跃下个瘦如细竹的脸谱人,一言不发双手拇指直锥白衣公子耳后!    

    唐珏双足蹬踢矮子胸膛,借力夺扇后凌空倒翻,嘭的一声双膝跪击瘦子两肩,瘦子被他从天而降的一跪,锁骨顿时断裂,但矮子已绕向背后,双掌环抱齐出!    

    只闻闷哼一声,唐珏怒现颜色,回身一扇猛抽矮子面门,那纸糊的脸谱哪抵得住精铁利刺,转瞬间血泉喷涌淋漓满颈。    

    他不擅近身搏击,尽管击倒数人,但也挨了拳掌,只觉背皮痛若火烧,约莫是中了丹阳掌之类的功夫。后头的一脸谱人见状高声叫喊:“拦下!别让他上房!”        

    眼见百丈后就是这条街最高的房屋,唐珏冷笑一声足踏墙面,左右腾挪间暗器飞射,脸谱人避忌暗器,难以硬挡,就见那身影好比白蛟横空,硬生生冲出巷道,连纵数次直达最高之处!    

    可惜他足下刚稳,又见六人故技重施破瓦而出后齐齐扬手,六条三头飞索在空中准确接驳成一张铁网迎头罩下!唐珏手中的折扇突然飞出,那不堪一击的纸扇扇骨间寒光猎猎,在空中划圆——    

    寒光黑影交错,铁链骤断!    

    被削断的铁链铛啷啷砸在瓦上,又合着碎瓦滚落房下,而其人已冲天直上,一足踢在扇尾,折扇击穿屋瓦后如被无形之力牵带,以其为中心划圆旋扫!    

    屋瓦如排江分海般翻腾横飞,将周围数人迫的连连后退,而折扇旋至空中倏然倒回,啪的一声唐珏握扇在手霍然拧身,折扇再展!    

    白衣白扇如逆风雪鹤,羽翼俱张!    

    天地间,暮地卷起了一阵寒光——    

    远处一声哨响如苍鹰盘旋直冲天际,合围圈陡然扩开,有人立即撮唇回应三声长短不一的呼哨,紧接着所有脸谱人一言不发四散退离,甚至不忘将脱手的武器,地上的伤者通通带走。激斗的痕迹转瞬湮灭,街上人影皆无,只有两只小奶狗奔出巷道,来回追跑正自撒欢。    

    唐珏长吸一口气,斗篷下右袖微垂,近乎透明的天蚕丝转瞬隐入护腕。    

    街尾的阁楼是一处布坊,方才的呼哨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楼前悬挂的丝帛在风中翻飞舒展,隐约见立于楼头的女子报以一笑,仿佛等了许久。    

        

        

    戏台上的说书人已说完白衣侠客诸多神乎其神的桥段,又在众人的加价下讲起了银鹏堂后院起火,多年搜刮的地契银钱尽被内鬼卷走,而紫金门门主被掳来的妾室们合谋毒杀,帮众逃散的后续故事。    

    见唐珏正惬意的欣赏着雪白瓷盏上清丽绝尘的淡描花影,阿羡将手边的锦盒推向中间道:“唐公子日前交托的事已经完成,看看可还合意?”    

    唐珏打开锦盒,眸光流转片刻后嘴角扬起,“潜渊会良匠众多,手艺当然令人满意。”    

    阿羡并未接唐珏的话,也不提潜渊会之事。“唉,说来见笑,如此罕见的珍宝我也是头次见识,若以后唐公子还有这类稀罕物,能记得今日就好了。”    

    “好说,像阿羡姑娘这般人物,自是令人难忘。”    

    迥然有别的皮相,异曲同工的肚肠,反倒觉得说话轻松几分。阿羡报以微笑,之所以有今日的局面,只因那日她为自己问了一个问题,做了一桩买卖。    

    “听闻唐家鬼门针独具奇效,唐公子年少才俊,不知习得几分?”    

    “哦?姑娘知道的真不少。”唐珏目光流转,唇边带笑,“只是我若告诉了姑娘,又有何益?”    

    “好处么……若真有能耐,不妨号脉看看,只怕唐公子未必有机会讨要好处。”阿羡眼睫轻垂,大方的伸出手,又在半途顿住。“啊……唐公子若是不会号脉,那是阿羡失礼了。”    

    唐珏下颔微挑,伸手搭脉,很快眉尖一跳,继而皱眉,渐渐又舒展开来。    

    “怎么样?”    

    唐珏眸中光彩渐盛,“有点意思。不过……”他的折扇在指掌间轻旋了一圈,突然笑了“姑娘可会辗玉镂石?”    

        

    离了琼仙园,阿羡沿西湖徐徐而行,不远处湖光潋滟远山含烟,青色的衣裙沐浴在春日斜辉中,温柔而虚渺。她并不急着返回,于是直走到酉时才到羡归飞,坐在外堂的小桂早已等的犯困,好不容易见阿羡回来,她立即跳起来噼里啪啦的回话,连程家兄弟的车马费是几两银子都说了个明白。    

    “倆小鬼先前牛皮吹的天大,还不是被姓唐的吓的脚软,那天我可真是提心吊胆,万一小鬼头死撑着不鸣哨怎么办?”    

    阿羡笑眯眯的穿过中庭:“怎么会?他们都很聪明,聪明人嘛,舍不得的东西总是多些。”    

    小桂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虽不明白阿羡具体所指,但那天看到嬉皮笑脸的公子哥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游斗到预计位置,别说是两个少年,即使是她也觉得心里凉飕飕的。    

    见小桂确信无疑的沉重表情,阿羡好心补充:“何况还有一枚骨哨在我袖里,即便他们硬气,哨声一样会响,小藕一样会把人带走,结果不会改变。”    

    小桂张了张嘴,不知该夸这算聪明还是狡诈,只好先说别的。“其他的都收了,唯有这件东西小鬼头们不肯要,还口出狂言,说日后有的是时间做更好的,让娘子留着做个见证,免得以后想要还求不着。”    

    “那真可惜,原本还打算给他们一个惊喜呢。”    

    层层包裹的绸布打开后,里头的银质扁匣花纹甚美,在余晖中闪闪发光。阿羡手里不知何时夹了一块极薄的黑色石头,贴近朝天笏的机簧处,一块纤薄的黑色碎片从机簧缝隙里无声的粘上黑石,看来本就是从上面削落的。    

    “啊……磁石!”小桂乐开了花,拍手笑道:“这下小鬼头们永远猜不透啦!”    

    羡归飞名声在外,常有“白日鬼”上门,用铁鎏金银的赝品混水摸鱼,若是损毁赝品以求验证,又嚷叫要赔,左右要讹银钱。阿羡便用这个法子让“白日鬼”知难而退,所以身上常带磁石。    

    小桂心情大好的回前堂整理柜面,而“勿攒眉”楼边有人已站了许久。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阿羡微笑,小藕不同于小桂,性子远比娴静的外表较真的多,对于身边爱较真的人,她显得很有耐心。“那位唐公子既说是私怨,又不认识名单上任何一人,我想失踪名册上的人和唐门确实不相干。而程老的事既是私怨,就不宜再为他折损人手,只是料理身后事,安置他的徒儿还需尽心尽力。那三人是方氏旧仆……”她的目光渐渐移向楼旁的一株黄山茶,墨绿的枝叶间花影层叠,但最顶上的枝桠似乎被折了去,看着有些可惜。“他们虽失去旧主,方氏却有了希望,得失相衡不算太糟。”    

    “一句私怨,一点教训就算了……”小藕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有些事她虽知道一些,但了解的并不算多,这些疑惑促使她冲口而出:“……总会弟子是不是都这样,不把别人当回事?”    

    话出口她就后悔了,本以为阿羡也许要生气,谁知阿羡只是眼睛微微睁圆,偏着头笑道,“怪了,成天和我在一起的,难道不是你们?”    

    小藕莫名的有些愧疚,想要解释又怕哪壶不开提哪壶,脸上满是古怪表情。    

    阿羡觉得有趣,“其实何先生早就有意解决紫金门和银鹏堂,我只不过提了些小建议,事情如何做,做的妥不妥,自有人定夺。所以小藕啊,不要紧的。”    

    小藕宽下心离开后,阿羡往二楼走去,有人对她说真话,会生气会愧疚,是很值得高兴的事,可高兴之余,为什么仍觉得有一丝……遗憾?    

    待阿羡踏上最后一阶,抬眼就见窗边桌上,一支带叶黄山茶盛开如盏,晶莹油润。    

    她几步近前将花下压着的信笺展开,纸上墨字寥寥,笔力俊迈纵横。    

    鸿雁到江南,长慕吴山好。    

    天涯自古同,归去应须早。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Q&A;    

    1.开头的疑似狗男女是怎么回事?    

    本着科学精神,即使唐少手法娴熟,也不能隔着三层衣服扎针,至少也要脱个外衣吧。    

      

    2.整篇的搞事顺序是?    

    临安潜渊会总堂就在鱼洼,偏偏两个黑街帮派经常坟头蹦迪,本想着有空就收拾,正好要揍唐少,阿羡干脆两件事一起解决。二月十三分别向紫金门,银鹏堂,唐少三方送上挑战书信,只有给唐少那份格外客气,还附送了映柳轩桂花糕,内容是工匠手艺不错吧人呢,要是哪不满意我们就上门服务了,不想我们去雷家开茶会就某天某时来鱼洼吧……    

    各种诡计都是阿羡的主意,泼粪是为了气飞唐少,顺便逼他进预定路线,白帝门弟子作用是导航,唐少一偏离路线就揍回去。    

      

    3.阿羡干了啥?    

    从唐少赴约她已经明白一是程放死透了,二是要杀唐少要死人手。她之前从程放收集的唐门资料里知道了唐家鬼门针用途奇特,只要使用这套针法的人功力足够,就能解开她身上“封穴固脉”的钳制,于是权衡得失后拿私怨做借口让唐少避免再被追杀,条件是用鬼门针替她解穴,当然还附带唐少要送还尸体,她要替唐少做件东西等小条件,具体做了什么东西等唐少自己说。    

      

    4.和程家兄弟的打赌    

    就是让他们站在阁楼上不准动,看着唐少一路杀过来,告诉他们有种就让唐少冲过来,不是要报仇吗?不是好了不起吗?别动啊别呼哨啊让所有人被你们一起害死(…百分百精神攻击)输了赌约只好按照安排跟人回方氏,N年之后大概会成为铸造名家吧,百窍匣里的东西还是全给他们了。    

      

    5.阿羡的变化    

    只是因为“好”的影响减弱后,本性显露而已。明知道程放死的冤枉,还是利用了死人。随手使诡计并不觉得不妥,撒谎骗人更是日常,她喜欢小桂多过小藕,因为小桂全心全意相信她但小藕怀疑了她,但安慰小藕又是真心的。    

      

    6.关于说书    

    潜渊会专用撇清干系的广播电台……反正搞散人家帮派的是白衣大侠!和我们没关系!和唐门也没关系!帮众不是死了就是逃离临安,即便有几个没有走又还记得唐少样貌,那关潜渊会什么事?    

    PS:雄辩社是南宋真实存在过的说书人行会,成员都是自写自说的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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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章三】人生若梦,能忍自安。

    第三章地宫出来之后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96266/ 

    *标题来自玄学:人生若梦,不用妄贪,知足常乐,能忍自安。 

    好像……有点合适。 

    *本篇时间设定是冬月十六晚上在谒者馆

    ======================================= 

     

    “你习武可以,但莫要涉足江湖。” 

    “我等终究不是江湖中人。” 

    “那便再此立誓。” 

    ——似乎,要守不住这誓言了。 

     

    肩膀上传来的痛楚提醒她还活着。 

    黑暗狭长的甬道,石壁上的长明灯摇动着火光。景象渐渐后退着,四周黑暗起来,而后从黑暗里透出一丝丝红色,扭动着,蜷曲着,蜿蜒着,像是游动的虫蛇一般要钻进身体里去。 

    忽地那些红色触须开始扭曲,好似熔化一般变成胶着的粘液从四周围缓缓滴落。两道人影歘然腾起,看不清楚的面上变换着可怖的表情,一瞬间那些暗红明亮起来如熊熊烈火又似殷殷鲜血,合着交杂的绿色闪光铺天盖地倾泻下来。 

    蓦地,一道身影挡在自己面前,直冲着电掣而来的绿光。 

    “姐……” 

    ——不! 

    百里凉猛地睁开了双眼。 

     

    短暂的黑暗之后渐渐有细微光芒汇聚,神智也渐渐清醒过来,缓缓侧身坐起的百里凉用手背胡乱地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发现自己的指尖又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下巴抵上紧握的双手,咬紧牙关。 

    又是这样。 

    入冬微冷的空气从窗边飘进来,百里凉贪婪地用它平静着呼吸,睡意全无。拿一旁凳上的披风穿起,便踏着窗外洒进的冷光出了闺房到前室去。 

    窗前已立了一道身影。 

    冷冽的月光沿着窗棂刻下了弟弟的影子,而自己站在那片雪地的几步之外,不忍踏破。 

    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发现了聪颖的天资,过目不忘或是倒背如流,诗不离手的自己也确实是对这些纸本墨迹颇有好感。之后便是开始在诗词经书之外读不少江湖轶事,野史传奇,像几乎所有那个年纪看过这样记录的孩子们一样,羡慕书中所向披靡的“大侠”,憧憬波澜起伏的“江湖”,幻想着或许什么时候一位大侠出现在生命里,自己救下他,为他疗伤,与他相爱,他放下剑,将自己纳入怀抱。 

    这些本应一瞬即逝的,在自己本应平凡的人生之中。 

    在从“小凉”成长为“百里先生”的过程里,本应被时间磨灭的。 

    然而她发现自己的平静生活之下却依旧埋藏着对江湖的憧憬,对激情的向往,时不时地默默希望自己的生活中有一点什么波澜。她喜爱风格豪迈的诗歌,仿佛那些句子就带着自己到沙场去,到绿林去,看看武林中人身手是怎样的矫健,听听刀剑相撞是怎样的清脆铿鸣。 

    她以为自己为这两字流的泪已经够多了。 

    她平日里是很少哭的,据说出生时嚎得厉害似乎要掀翻了屋顶,大概那会儿流的就是之后几年份的眼泪罢,幼时跟街坊小孩玩耍时引来大人的总是玩伴的哭声。但在读书时却又很爱流泪,为震撼自己的光景,或为江湖儿女的愁肠。 

    她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亲自接触“江湖”这两个字,以为这些眼泪只好洒给书中人物,轶事之主。 

    她终是错了。 

     

    缓步走到窗边,任自己的影子切开地上薄霜,和之前那个影子融为一体。仰头看着那光线的来源,赫然一轮满月,这才意识到已经过了六天。 

    冬月初十,地宫破阵。一行人出来的时候迎面是红莲业火舔着新天龙寺的楼阁。 

    田知甚、柯行之和百里烨都浑身带伤,费丹更是失血过多仍在昏迷,据说是被长剑贯穿了身体。谁知道那如花似月娇媚可人的芳菲剑姐妹竟是她们口中的凶恶的杀人狂魔“螳螂”所假扮呢?想到这儿后脊又是一阵发凉,她不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自进了地宫开始,遇到的奇怪事情就比自己二十几年遇到过的事情不知道离奇多少。不明原因的昏迷,独自一人的恐惧和孤独,路上尸体和血腥充斥着视觉和嗅觉……这些似乎是在轶事散本里发生的事情,如今是在自己身上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地被江湖两个字顶头淋个透湿,含泪接过李步云递过的大氅时也是,自己忍着痛扭身清洗包扎肩膀上的伤口一边忍着眼泪时也是,对着寻来的弟弟握紧佩剑时也是,被众人保护在中间前进的时候也是。 

    她本不应该在那里的,阿烨也是。 

     

    当时从地宫脱出之后不久,众人就在新天龙寺附近见到了背着医箱赶来的少年——柯行之所说的师弟郑熹。这位自己在千金堂曾有一面之缘的少年一脸焦灼的神色,急急地叫着“师兄”奔跑过来。原来他近日前来祈福,正巧在天龙寺留宿,见到火光便赶了过来。衣襟上沾着泥土痕迹,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众人紧悬的心稍稍放松,便跟郑熹回天龙寺宿处立刻包扎伤口,形势稍稳后一行人便回到千金堂处由大夫们再行检查。 

    之后百里烨便带着那两柄“芳菲剑”去了轩辕会,并拢了从地宫之中带出的几只玄铁长箭,说之后要带回归剑门去跟师兄研究。 

    自己的一柄归剑算是废了,这些玄铁说不定能派得上用场。 

     

    百里玄越当初并不想让儿子拜入归剑门下。 

    幼时百里烨喜欢武拳弄棒,经常在门口大槐树上爬来爬去练“轻功”,追着邻里年纪相仿的孩子嚷嚷“切磋”,还各自互相起了江湖名号,像模像样地“引经据典”。百里烨因为姓氏的关系,自然而然地被化了李青莲的句子做诗号:“十步杀一人,百里不留行”。 

    然而他至今也没杀过人,即使是习剑多年,拜入武学名门,见识了江湖风浪之后。不然他的剑,可能就不叫“零魂”了。 

    幼时爱听姐姐给自己讲述侠客传奇,快意恩仇刀光剑影,大概自己也相当一个大侠,除恶扬善那种。但过了些年他开始觉得,除的大概不应是恶人本身,而是恶人心中的念头。 

    他与人为善,心思纯净。在招式本是宽宏一派,对暗器之类的阴险招数不屑驻目,更是不擅什么勾心斗角,逶迤掩藏。虽算不上挥剑为苍生,也断不会是为己害人。这一次从地宫经历让他体会到了少有体味的感觉:杀意。 

    刀剑铿锵,留给思考的时间几乎为零。回想起来,彼时似乎完全凭借身体的反应临敌。 

    螳螂那一刀凌空劈下的时候,自己在想什么呢。 

    架得住吗?不,那碧绿弯刀一击下来定是脑壳也要击碎的。 

    躲得开吗?不,他正面迎上利刃,完全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他当时什么都没有想,好似飞身持剑的动作完全是身体的反应。 

    也是他心底意志的反应。 

    若不是柯行之及时出现,战局恐怕是凶多吉少。百里凉和费丹均已倒下,若是自己被戕,螳螂两人定会合力击杀田知甚,当下那状况可能无一生还,现在想来让是心有余悸。百里烨已然不想回忆当时的情景,尤其是“螳螂”姐妹以血涂地的场面。他摇摇头似要将这些记忆驱赶出脑海,又在姐姐关切的眼神里轻轻微笑。 

    还好姐姐没有见到如此血腥凶残之场面,还好。 

     

    “这……就是江湖?” 

    “我不知道。”百里凉垂下眸子,轻轻抚上弟弟缠满了纱布的右手。 

    “……却也不像以前一样好奇了。” 

     

    ======================================= 

    *李步云相关剧情待补,都出来了我这边虚阵还没写完orz 

    *阿凉前后在地宫待了二十六天可能是要坏了。 

    *临月涕零,不知所言。 

    【章三】人生若梦,能忍自安。
    整锅冷豆浆 3
  • 【百家】德庆楼
    Aqua3 3
  • 【第六章】采花贼.呵呵呵

    九月二十日   

    时节已入深秋,而羡归飞反而因为这冷清的天气,显得更热闹了。   

    羡归飞.内堂   

    还未入内,便听见阵阵莺声笑语,银杏轻轻掀起软帘,一股清爽的甜香扑面而来,只见屋内四角立着镂花木架,架子上悬着细竹编的精致花篮,篮底垂着一溜的珠络穗儿,里面盛的是新鲜的香橼果,黄澄澄的甚是可爱。   

    “啧啧,这偌大的山庄竟一夜之间灭了门,也不知道是什么深仇大恨,连厨子门房都杀个精光。”   

    “可不是吗,听说这回万贤山庄为显排场还把临安城里各大酒楼的好厨子都挖去了,结果倒好,一下杀了个干净,让我呀,以后都吃不到花月楼的好点心了。”   

    最近上门的客人,十拨里就有九拨在谈月初万贤山庄的灭门惨案,虽然骇人听闻,但听的太多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银杏低眉顺眼的奉上茶,侍立一边。   

    阿羡还是素衣素髻,手指略搭着杯沿听人说话,只是听到花月楼时,眸光微微一闪。   

     “这茶里加了不少东西呀,有桂圆,枸杞,山楂,首乌之类……喝着倒是甜滋滋的,这又是羡老板的新花样了。”红衣少妇喝了一口茶笑道。   

    “元娘子舌头真灵啊,这是我新调制的七宝茶,味道清甜不说,喝久了还能滋阴养颜,面色更胜桃花呢。”阿羡垂睫一笑:“不过元娘子一向容光焕发,哪里需要这个呢,如今深秋干燥,只需擦些珍珠玉屑膏就行了。”   

    银杏悄眼望去,这元娘子圆脸杏腮,果然比旁边的紫衣少妇和粉衣女子肤色更白,听到刚才那话,另外两位眼里都有点不平之色,脸上却依旧笑靥如花。   

    紫衣少妇笑起来:“元娘子肤白如雪当然不用水粉,但我们就比不上了,听说羡老板店里最近卖起了头油面膏,正巧我头油用完了,也想买点呢。”   

    阿羡含笑:“秦娘子一头丰润乌云羡煞旁人,我还想讨教秘诀呢。近来有几瓶稀罕的货色,每次只需沾一点点梳头,香气便经日不散,不正是为娘子而制的?”   

    旁边的粉衣女子连忙插话:“头油面膏就罢了,不知道有没有口脂呢?”   

    阿羡缓缓放下茶杯:“真是巧,正好有一批香沁口脂刚到,色泽极正,最适合陈小娘子的樱桃小口了。”   

    这几句话下来,人人眉眼带笑,气氛极为融洽。阿羡便请客人稍坐,自去库房拿取样品。   

    银杏又端上了几碟果子,三位女客便闲闲的喝茶说话。   

    “诶,你们听说了吗?”紫衣的秦娘子开口了。   

    银杏默默的想:娘子曾说过,“你们听说了吗”是一切闲话的开始。   

     “听说什么呀?”粉衣的陈小娘子还未出阁,一副纯善温柔的模样。   

    “当然是采花贼呀!”   

    “难道是昨日吊在天香茶楼的那个采花大盗?”元娘子放下了秋梨糕:“原来你也瞧见了啊,这个采花大盗可了不得,作恶多端,四处采花,听说是蜀中唐门的人。”   

    “可不是!据说这采花贼胆大包天,竟然肆无忌惮夜闯官府,把官差给活活采死了。”秦娘子压低了声音道。   

    “呀!”陈小娘子和元娘子纷纷捂嘴“这,这采花贼还采男人啊!”   

    秦娘子睥睨着吓一跳的同伴“什么还采男人,是只采男人!”   

    “会不会是,那个什么唐门练邪功,所以才要采男人啊?”话说出口,陈小娘子的俏脸都羞红了:“我,我也是听那些说书的胡诌的,故事里说江湖魔头都喜欢采阴补阳……”   

    “那也从没听说过采阳补阳啊!”秦娘子和元娘子异口同声,又瞟了眼银杏,小丫头年纪尚小,完全没在听她们说话,乖巧的侍立在一旁。   

    “不过我听说呀,有些男人,就喜欢……呵呵呵……”秦娘子招呼二人凑近来,说起了悄悄话,元娘子和陈小娘子竖起耳朵听罢,一起举袖掩口,发出了呵呵呵意味不明的笑声。   

    ……这呵呵呵又是什么意思……银杏默默的看着自己的鞋尖,客人们说的话,真是好难懂哦。   

    再闲话了片刻,阿羡让小藕捧了一堆瓶瓶罐罐进来,又吩咐银杏再换热茶。   

    三位客人挑了一个时辰总算选定,末了,阿羡取了新制的堆纱花簪分别包好相赠,客人们才一脸喜色,满意而归。   

    将人送出门后,阿羡回到桌边坐下,笑眯眯的问:“银杏,看了这几日,怎样做伙计怎样说话懂些了吗?”   

    银杏也坐在一旁,双手托腮:“大概……吧。”   

    阿羡学着银杏的模样单手托腮:“大概吧?那你还有哪些不明白呢?”   

    “嗯……这个嘛,”银杏转了转眼珠子:“娘子啊,什么叫呵呵呵?”   

    “诶?”阿羡一头雾水。   

       

    ======================================================   

    1.来自资深迷妹的爆肝应援……反正唐天材也要下线了那么就再黑一点?? (诸位唐门高人大侠少爷小姐冒充你们的就是那个人!)  

    2.桂圆+山楂+枸杞泡茶真的很好喝,不过七宝茶纯属借名一用……宋代七宝茶很名贵且完全不是这么喝的我就爽爽……   

       

       

       

      

     

    【第六章】采花贼.呵呵呵
    痒兮兮 3
  • 四.利剑在掌何须多(地宫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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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醒来,众人都恢复了精神。费丹和百里凉本就认识,闲话数句后说起八卦阵之事,没想到百里凉不仅诗文俱佳,对奇门遁甲也有涉猎,两人从石柱诗谜谈到八卦演化,又从《周易》说到《甘石星经》,思维发散开来后漫无边际,直教旁人无从插话。  

    田知甚和百里烨闲着也是闲着,开始细细查探四周,看能否找到些提示,柯行之干脆在一旁闭目养神。  

    摸过数道石门之后,百里烨忍不住问:“此处小门众多,不知田兄可有进去探过?”此时他与田知甚离其他人已有些距离,但还能看到那边的火光。  

    “这门有些古怪,只能从外面打开却不能从里面开启,所以尚未探过。”  

    “田兄怎知这门只能从外面打开?”百里烨很好奇,他对田知甚印象不错,称呼渐渐从田公子变成了田兄。  

    “因为……下来之前我曾向人请教过。”田知甚神色自若的回答,好似真的虚心请教过别人一般。  

    “制作这机关的不知是何等狡诈之徒,难怪连月来失踪的人如此之多,若能破解石门机关,也可少些人被困。”百里烨一手拿火折子一手轻叩石门,石门发出沉闷声响,看来非常厚实。  

    此人当真是个名门正派。  

    田知甚看着百里烨那认真思索的模样,蓬莱岛门下弟子多数兴趣只在修仙问道,就算云游四海也少理世事,像这种心系苍生多管闲事的人在他身边还真没有过。  

    “打开看看而已,应该无妨。若是有什么暗箭飞石,门一放就是。”田知甚见百里烨没有异议,稍一运劲,缓缓将石门抬了起来。  

    石门发出喑哑的摩擦声,待门抬高到能容纳一人钻入时,门内的黑暗中陡然一亮,那亮光似水银般瓢泼而出,伴随着两道黑影直扑百里烨!  

    百里烨反应奇快,倒跃拔剑,“锵”的一声架住一击,剑鞘反扫来人下盘! “田兄小心!”他激战之时仍不忘出声示警。  

    此时田知甚险而又险的避过一剑,那黑影的其中之一抢出门后,转身对他当胸急刺,他虽然躲过长剑穿胸的惨况,衣襟却被划破,然而对方紧贴而上又是数剑连劈,劲道之凌厉竟将手中软剑使的如刀一般嗡嗡作响。  

    田知甚左挪右闪,感觉这人虽攻势急促但步法却有些虚浮,他瞧准空隙,突然矮身一滚,顺势抽出腰间竹笛,豁的一声疾打此人左膝。  

    这人未料敌人突然往地上滚,方要提剑下刺,就觉膝下一痛,身体不由的失去平衡往前一个踉跄。  

    田知甚趁机翻身跃起,正待挥笛再击,忽闻百里烨喊道:“来的可是峨嵋派芳菲剑!”  

    “你们是谁!”其中一人立即反问,声音娇柔,竟是女子。  

    四人交手不过电石火光之间,那女子开口反问时,百里凉等三人也奔了过来。  

    此时光线大增,就见两个年轻女子正相背而立,提剑环身,脸色苍白。  

    “在下归剑门百里烨,两位可是峨嵋派芳菲剑?”百里烨抱拳见礼。  

    “百里少侠怎知我们身份?"二女讶异非常,见百里烨眉目清正不像恶徒,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开口问道。  

    “我见姑娘的剑身镂刻桃花纹,再看二位年貌,便妄自猜测了。不知道可有猜错?”百里烨向来心细,此前万贤山庄遍请武林各大门派赴宴,作为名门大派之一的峨眉派自然也在其中,酒宴之间,总少不了闲聊,而聊到各派的出色弟子,当然就提到了峨眉派的“芳菲剑”。  

    原来“芳菲剑”乃是一对姐妹,二人皆为峨眉派年轻弟子中的佼佼者,素来行侠仗义,不输男子。众人见她们是妙龄美人,随身宝剑上又镂刻独特的桃花之纹,便赠名号“芳菲剑”。故而百里烨虽未见过“芳菲剑”真容,却能凭这点细节在微弱的光线中辨认出二人身份。  

    “百里公子真是心细如尘,方才实在是个误会,峨眉派秦歇芳,秦映菲,见过诸位。”二女虽浑身是伤花容惨淡,但一礼之下风姿楚楚,如美玉明珠般让人眼前一亮。  

    “既是武林同道就不要虚礼了,我看你们伤处很多,还是先坐下疗伤吧。”百里凉自幼喜读江湖轶事,再加上有个拜入归剑门的弟弟,自然是知道峨眉派的,那日在酒席间她也听说了“芳菲剑”的美名,没想到这对姐妹竟比传说中还要貌美,她虽是女子,竟也有些看呆。  

    百里烨连忙拿出随身药品,让姐姐帮两位姑娘处理伤口。  

    田知甚少涉江湖,并没听说过峨嵋派年轻一辈的“芳菲剑”,费丹不是江湖人士也插不上话,柯行之更是寡言,只让费丹传递了个白玉小瓶给百里凉,说是有益气血的丹药,可让秦氏姐妹服下。  

    所幸二女伤处虽多却不太严重,只是数日未进食水,身体虚弱脸色苍白。处理好伤口后百里凉又分了干粮和水给她们,两姐妹脸色渐渐有所好转,方才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恕在下冒昧,不知门内发生了什么让两位姑娘被困多日?”费丹率先开口问道,方才他听了个大概,知道秦歇芳和秦映菲两人是前几日跟随官府召集的人马下来的,不料中途被困石道,历经机关后同伴皆死,两人好不容易逃回入口却发现石门无法开启,正巧百里烨和田知甚打开了那道石门,她们才逃出生天。  

    这实在是个不幸的故事,可逝者已去生者尚存,他更在意的是石道中到底有些什么样的机关?也许多了解一些,才更有可能平安的走出去。  

    “那里面十分古怪,里面……里面有很多暗箭和刀阵……”秦歇芳有些哽咽,她生的清雅秀丽,眼角一点胭脂痣,又带点妩媚之色,泪盈于睫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旁边的秦映菲也红了眼眶,这两姐妹长的并不很像,姐姐秦歇芳容颜清雅,但她却生的很娇美。  

    两姐妹大概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又不通机关阵法,说的含混不清,众人听了半天,也没有太多头绪,只能安慰一番,从长计议。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如果有我们姐妹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听凭差遣。”  

    “姑娘言重了,如今还请两位多加休息,恢复体力之后再共商破阵之计。”  

    田知甚淡淡的听着名门正派之间的客套,这对姐妹困饿数天后出剑还能那么快,可见峨眉派真不是浪得虚名。  

    他正自出神,秦歇芳又转头抱歉的一笑:“方才我妹妹映菲不小心割破田公子的衣裳,等出去了歇芳一定……”  

    “秦姑娘言重了,小小误会不必挂怀。”田知甚不咸不淡的回答,这峨眉派女子虽然美貌可人,但身上并无食物和饮水,虽然目前大家匀一匀还能勉强支撑,但若不能尽快出去,就算不中机关,再过几天也要渴死于此。在这种情况下,还说什么衣服。  

    秦歇芳明显被田知甚的态度噎了一下,面上微红,秦映菲脸上更是有一丝愠色,一旁的百里凉看气氛尴尬,连忙说了些好好休息养养精神的话。  

    谁知田知甚泰然自若,又说想看看费丹之前画的八卦阵图,费丹道声失礼,两人便往一边研究去了。  

    留下秦氏姐妹和百里姐弟四人面面相觑,半晌,秦歇芳才微微一笑:“田公子,当真……当真特别。” 

    “哈哈,是,是啊。”  

    幸好不是我明松书院的学生,不然书院还有何颜面……  

    若是我归剑门有如此之人,不知要得罪多少武林同道……  

    百里姐弟同时心想。  

      

    “那墙上的题诗乃是诗谜,谜底我已解出……”既然田知甚问起,费丹自然说出之前和百里凉讨论的结果。他嫌纸张太小,干脆直接用炭笔在地上划出许多道线条:“按此处的八卦地形再结合诗谜来看,指的就是巽,坎,离,兑这几个卦象。”  

    田知甚凝视着费丹在地面划出图案:“只是小门太多,光知道卦象恐怕还是不够。或许,这个诗谜不仅是个谜题,它本身就是一个提示……”他回想水池石柱上诗谜的内容和方位,捞过费丹的炭笔,慢慢在巽,坎,离,兑四卦之下,写了北,南,东,西四个字。  

    “原来如此。”费丹乃饱学之士神思敏捷,闻言点头:“建造此处的人实在妙哉,如若按六十四卦的方位,它们的方位正好就是北南东西。”他心念如电:“如若不错,出口当是大过,未济,既济,中孚四门。”  

    田知甚略加思索后点了点头: “只是这四处出口,我们选哪个?”  

    费丹微笑:“客从主便,我们也许该听听主人的意思。”  

    “豚鱼吉,利涉大川,利贞。”旁边一女子笑吟吟的说,原来百里凉不知何时已凑了过来。之前她和费丹讨论时田知甚并没有参与,所以她没想到田知甚也懂奇门之术,此时听下来却觉得颇有道理。“如果建造这里的人不爱撒谎的话,就选中孚。不然……”  

    “不然,就看我等运气了。”田知甚一哂。  

    “费某觉得自己运气尚佳……凉姑娘呢?”  

    “我觉得自己运气还不错啊。”  

    百里烨等人相顾茫然,他们不谙此道,只见那三人时而蹙眉,时而惊讶,过了一阵又说起了运气,最后还笑了起来,不知道在干什么。  

    “谜题既破,前路已通。”费丹回身向其余四人柔声解释道。  

    “收拾收拾,走咯!”百里凉笑吟吟奔回百里烨身边,她这个弟弟好奇心不下于她,肯定想知道他们方才那一大堆说的是什么。  

      

    一个时辰后,在费丹的引路下,众人终于到了谜题所指的石门面前。  

    “诗迷所指的出路,就是这里。”费丹负袖一笑,风度潇洒。  

    “我自然相信费郎君。”百里烨应道,大家互望几眼,豪气顿生。  

    柯行之上前抬起小门,众人鱼贯而入,轰的一声,石门重重落地,门外重新归于沉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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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竭脸……称谓什么的已经无法遵守娘子郎君的规矩了,请原谅我的混用……  

    PS:费丹用炭笔在地上画的图和田田写的字,如若正巧有人路过,又正巧眼睛特别好,大概能看到破阵提示……可以随意借用……(叫我雷锋(滚)  

      

     

    四.利剑在掌何须多(地宫篇)
    痒兮兮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