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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千山】—
南宋年间,围绕着江湖百家展开的开放型日常养老企,目前一期剧情进行中。
世界观基调可参考金古梁温大师作品,真实系无玄幻。
目前企划主线已更新完毕,进入自由投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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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印象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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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五总想起一句“二一添作五”……那是除法口诀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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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烨在接到信的两天后回到临安城,路上遇到不少人都背着行囊。或骑马,或步行,或一人踽踽,或结伴向前,看来都是要去万贤山庄一饱那珍奇之物的风采。那其中不乏能从服装打扮就认得出来的名门大宗,多多少少受着人们的注目礼,直想自己提早换下归剑门的惯有装束,看来是明智之举。
一身素静打扮的谒者馆女主人林可言打着算盘,一边跟不久前才风尘仆仆回到家中的长女百里凉说着话,后者正在誊写一封草拟好的家书。百里凉从明松书院回到临安城后,休整了两天便马不停蹄地帮着家里做起了活儿。替不识字的百姓转写口述的信件就是谒者馆这些年来的传统,驿夫把信送到之后不会立刻离开,而是会为无法看懂的收信人读出信中的内容后才转身而去。驿夫也是个个精挑细选出来,态度都是一等一的好,故此广受平民百姓的好评。
“母亲,姐姐,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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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贤山庄的请柬自然还是在家主百里玄越手上,儿女接到的只是抄本。接到这帖子的一刻玄越便知女儿是一定要去的了,就算不告诉她也会从其他地方听来消息然后只身前往,若是这样就不如叫自幼习武的儿子也回来,说是参加宴会,倒不如更多是保护着自己的姐姐更为贴切。阿凉自小饱读诗书博学聪慧,然从她喜爱的诗词多为豪放一派,又爱读江湖轶事的作品来看,闯荡的个性早已是显露无疑。幼时也没少到处乱跑制造麻烦,挂在树上掉进坑里之类即使多是因阿烨而起,她也是十分乐意掺和的。
“嘛,随她去吧,有阿烨在总是要放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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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柳轩的菜,很久没吃到了吧?”不管是教书育人还是习武强身,人总归是要吃饭的,而在长期的平凡饭食中脱身出来的一刻,就必然是要投入美食的怀抱了。姐弟两人于是正走在了去城西的路上,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禁感慨。
“这些人都是要去万贤山庄的吗?”凉用手肘碰了一下弟弟,“我好像已经有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了。”
想是在明松书院一爿小小天地之中确实人员不多,哪怕是去镇里的集市,碰到的也大多都是见过几面的熟人。作为先生认识的人确实要比常人多了不少……这也就显得明松镇愈发小了起来。
“是啊,看来这庄主确实是得了个世间奇珍,不然怎么会邀请那么多名门大宗的武林人士前来品鉴……连我们这一家驿馆都收到请帖呢。想必宴会之时人一定会很多,也是个见识大宗弟子的好时候吧。”
“大宗弟子……你是说?”
“对,华山派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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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华山派?”突然街边正看着摊子上首饰的一个少女突然转过头来,加上脆生生的话语吓了姐弟俩一跳。只见这少女脑侧扎着两个辫子,个子不高,一身轻盈的粉色衣裙,手里还拿着一个扎好的纸包,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们。“对吧?”
“玖双……?”盯着女孩儿看了一会儿,百里凉有些不敢确定地叫了一个名字。
“阿凉姐姐?”女孩儿欣喜的声音正肯定了阿凉的猜测。面前这个女孩儿就是和逸茶庄东家的女儿,秦玖双。之前曾经被东家念武叔带着来过谒者馆,这几年回家的次数少了也就没怎么见过面,大约今年是十六岁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呢。
“今年的团茶下来了,父亲让我包些给沈哥哥送去。”少女晃了晃手中的纸包。百里凉想起来每次和逸茶庄的新茶总是要先送些给映柳轩去的,“你们也去映柳轩?那刚好,我们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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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派?”阿凉问起的时候玖双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就是突然听阿烨哥哥说起来有点在意啊,因为父亲经常讲起江湖上的故事,也曾说说他敬仰华山派的浩然正气呢……”说到这儿眼神又亮了起来,“听大家都在谈论那个万贤山庄大会,华山派也会去的吧?听说有人还在这城里见过呢,哎呀,我也真想见一见……不知道是不是个个都是俊朗的郎君呢……”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喃喃自语般的念叨。
“想什么呢?”阿凉轻轻弹了一下玖双的额头,“人家可都是正经人啊。”
“正经人就不准看了么?”玖双佯装赌气地鼓起双颊,看着让人直觉得可爱。
真是少女的心思啊,阿凉一边笑着,一边也在脑中勾画华山派的形象。弟弟所在的归剑门当属名门大宗之一,自己也是听过不少关于华山派的事情,不过一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兴趣到是被这小丫头勾起来了。
回家路上疑似见过华山派的百里烨没有说话。
“说起来念武叔应该也接到帖子了吧?有没有说要带你去?”想着要去亲眼证虚实的阿凉想起来问了一句。
“父亲是收到帖子了,可是他走不开,又说怕我自己去出什么岔子,还未同意呢。”玖双的眼神有点暗淡下来,“真的好想去啊,说是奇珍异宝却又不告诉是什么,明摆着是引人去看的嘛……”
“这样的话……”百里凉抬头跟弟弟对视一眼,对方思考几秒,随即递出一个眼神。两人没有交谈却很快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样的话,我们两个带你去可好?”
“太好了,我回去就跟父亲拿帖子!”女孩差点在路上跳了起来,阿凉笑着给了阿烨一肘:“这次你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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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柳轩今日人并不多,姐弟俩拣了张大堂溜边的空桌坐下,待玖双去给沈苑送茶时寻思了一下要点什么菜。期间便听见邻桌的两位女子在品评墙上挂着的一幅字。
“……真道是笔划遒劲,一气呵成,甚好。”
说话的是背对姐弟二人的蓝衣女子,声音成熟,温润好听。挨着坐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辫子上的红色发绳很是显眼,一边在歪着头听那位女子的评论。
“这字看了是令人浑身舒畅的,不知道是哪位大家的作品呀……?”
百里凉循着他们的目光看向那张挂轴。抄的是李白的诗,字迹果真笔墨饱满淋漓畅快,于是快速扫向落款——秦念武。
那不是……
“是我父亲写的哟。”思绪刚好被脆生生的嗓音打断,又刚好确定了她的猜测。“和逸茶庄秦玖双,初次见面。二位真有眼光,我就在这儿替父亲谢谢你们了。”接着女孩便像江湖中人一样抱拳一礼。
“这位是泼墨阁阁主花中酒,我是阁里跑腿的,名叫曲赤夜。”那位小姑娘也脆生生地回答道。被称为花中酒的女人温和地笑着回了玖双的礼。
这泼墨阁阿凉也是听过一两耳朵的,是个售卖名人字画的地方,虽没有去过却也可以想到是个雅致的场所。这位阁主也真是应了她的猜想,是个温润亲切的人。既然贩卖字画,便是欣赏水平也很高了,能够被这样的欣赏家赞赏的作品,大概也是不多的吧。再一想若没有个高些的水准,少东家沈苑又怎么会将这挂轴展示在映柳轩的大堂里呢?
虽然知道念武叔喜爱书法,看着这幅字心里还是不禁佩服。之前父亲也说过自己的字虽然工整,却少了某种神韵。或许,现在正看着的,就是“神韵”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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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是要去万贤山庄么?正巧这里也接到了帖子,不介意的话,一同前往可好?”饭毕众人搁筷闲聊间,花中酒笑着向玖双和百里姐弟邀请道。
玖双听了转头看向阿凉,毕竟自己是要两位哥哥姐姐带着的,百里姐弟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由阿凉答道:
“好,那便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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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飞跑,我狂叫,我居然一直都没写第一章的飞跑,我拼命赶进度的狂叫。
追一下又要消失写作业去了。等我下本给你们吃(x)
用了之前讨论的映柳轩大堂的挂轴梗!但是没正面描写就不响应老板了~
(如果时间线对的话?老板和谢先生喝的茶就是这个茶)
这是一个正式的上线,就酱。
【一】飞鸽传帖
百里茱萸人不尽,游子昔情散做辛。
人说近乡清怯,可是离家千里,却也难免五味陈杂。
唐昧青自认还算条汉子,男儿虽未七尺但也要有所担当;既是当初决意远行,便不会再生退意。几年的跌打摸爬逐渐占据心神,让他淡忘了许多日子。一夜间,忽尔浓郁的桂花香气却将一切压抑的秋意一股脑地冲了出来,麻烦也自然跟着来了。
此刻,常来练武馆的院子里却是一股子久违的辛辣味道。姬家两兄弟隔着院门,一左一右地抓着门板,面红耳赤地较着劲。自收到了赏月的请帖,两人便诚意十足的谦让至今。
唐无青卷着袖子,咬牙切齿的劝道:
“二哥你蜗居已久,这样不好,该出去走走了。”
唐老二稳稳的抵着门,也是一脸的诚恳:
“我有约在身啊。还是三弟你出去见见世面。年轻人嘛,要多看多听才好啊。”
“要去一起去!”
“废话少说,我要在家带孩子!”
“中秋放假哪有孩子来上课。”
“勤学苦练分什么节假日。”
“你分明是约了大餐!”
“是啊,映柳轩螃蟹宴我才不走呢!”
“哥你这样很不厚道你知吗。我也要去吃!”
“你不怀念故乡的味道吗!回去吃火锅吧!”
“我更思念大螃蟹啊!”
“就一个座,死心吧,哥哥的话不听了吗!”
“我要告诉姐姐!”
“回家去说,替我问好!”
两人这么你来我往的浪费了不少口舌,最终还是无青先服了软,不情不愿地跑去打点行装。
大获全胜的唐昧青在院子里收着干货。几种花叶晾干的味道混在一起,似药非药,似苦非苦。
幼年时,夜间难眠,祖母每至此时,会缝些锦绣香囊挂在床边。药味浓郁却不刺鼻,让人心安。家中的院子比这里大上很多,沿着山势辗转起伏,似乎总也走不到头。巴蜀之地,青石玲珑,连山如涛,风来雨润,竹影阑珊。他每夜在窗格上看到它们的影子,却说不出自己究竟在思念何物。
老弟长了几岁,褪了不少青涩,也许很快也会有自己的打算。当初一意来此,虽说面上是有些安排,但并没什么真正的规划。一定要跟着来的的小无青,经过高低不就的几年安顿,不知对自己当初的好心,现在是如何做想。身为二哥,并不想耽误他的人生。
不过最近天天跑大熊那的状况持续下去,倒真是要当心这小子会不会一高兴改行做了大夫。
正磨牙着,内院轻响,小子已推门出来。唐昧青回过头,看到无青换下了平时的粗布短袍,穿着干净内衬,系着黑色长袍,外披织锦的黑色罩衫,腰带上排着一排钢扣;发髻也重新整理过,束上银冠,戴好玉簪,两只幞脚按武人习惯垂在脑后。手上套着皮护袖,脚蹬皮长靴,仍作劲装打扮。洗干净脸,又是当初鹊来堂唐三少的模样。
只是洗干净的脸上十二分的不情愿,包囊也松垮垮地提在手里。
唐老二心下叹了口气,手上却持了竹竿子赶人。“收拾了就快走吧,去了那边不用忌口,该吃就吃,该玩就玩,别急着往回跑。见到前辈高人客气点,要是见到什么奇珍异宝,回来要写写心得体会。”
好三弟挺是哀怨的白了他一眼,但没说什么,蹭蹭就出了门。唐昧青看看日头,离约好的饭点还有不少时间,便丢下杆子,到后院劈了些鲜竹,烤起了竹沥。院中一时都是竹香,将桂花的味道暂时淡去了。
TBC
临近中秋,天气终于凉了下来。从半月前,东家就开始琢磨着中秋赏月会了,一天一次地改菜谱,又让人天天地将地砖都擦的比从前更加光可鉴人,苏添锦走在上面都不由得万分小心,害怕自己脚下一滑摔了毁掉一世英明,连客人们都开玩笑说走在极乐汤的地砖上感觉跟走在水面上似的。
然而现在时辰尚早,客人们大多不会在大早上的就来泡汤,而留宿的客人也大都还没起身。
苏添锦悠哉地靠在窗边,他刚刚得知东家收到了万贤山庄庄主万展鹏发来的英雄贴,贴上说,庄主得了一个传世奇珍,邀各路英雄一个月后光临万贤山庄一睹宝物风采。贴上没写是什么宝物,但是苏添锦倒是知道,据说那宝物名叫“游月宫”,有的人说,那是一把乐器,弹奏起来能使人仿佛身临仙境;也有人说,那是一副藏宝图,根据图画,能找到仙宫的宝藏;甚至还有不嫌事大的谣传,说拿到这个宝物的人能够飞升,从此当上神仙。
对于苏添锦来说,这是个什么宝贝并没有那么重要,但既然万贤山庄大手笔地广邀天下人前去凑热闹,想来这宝贝确实是不同凡响,不然宝物不值钱,岂不是丢脸丢的满天下都是了?
而又有另外一个疑惑在苏添锦心中存在,既然是稀世珍宝,庄主为何不好好收藏起来,这样大张旗鼓,不怕人窥视么?
“不如去看看,若真是好东西,就归小爷我啦~”
苏添锦本着做一行爱一行的职业精神,决定去山庄凑热闹,顺便顺手牵羊。
当然首先嘛,要跟东家讨着随同的请帖。
这样想着,苏添锦愉快地谋划去讨好东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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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和可爱的未来武林盟主偶遇一下于是……如果有不对的地方请尽情鞭打(递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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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赏心院的姑娘们真是越来越挑剔了,金的玉的倒没说什么,反而是几把白角梳挑了这许久…”抱着锦缎小包袱的小桂边走边嘟囔:“还是娘子聪明,出门特意在梳子里掺了几把差点的,总算让她们心满意足。”
“其实我们送去的白角梳本是上品,只不过女子天性,总要挑拣一番才满足。”阿羡打断了小桂的啰嗦:“你呀还得再学学,赏心院名声在外,眼光自然也高,你怎能不懂客人的心思呢?”
这赏心院乃临安有名的伎馆,馆中歌舞为京师一绝,其中更不乏精通书画的女子,在众多勾栏中名气极高。客人首次入馆,只得小婢奉茶一杯,却要赏银一两。再上鲜花果盘,又要赏钱若干,如此数次,若非通晓门道者,多半要拂袖而去。却不知道这正是赏心院的规矩,若无足够耐心和银钱,连在馆中听曲都不能,莫论要见花魁娘子。
“噢……”小桂乖乖受教,见已过中午,狡黠的眨眨眼:“娘子,往那边去就是德庆楼啦,上回你不是说花月楼的胡厨子不在,没吃到他的拿手点心蜜浮酥吗,德庆楼的饭菜就不用说了,桂花糕正是季节,我们不去吗?”
“那就去吧。”阿羡笑笑,桂花糕嘛是很有名的,但有人更想去听说书吧?据闻德庆楼的老板好听说书,每到午市便有说书人开讲,大堂内座无虚席,不知现在去可还有空位?
果然还未进店就听见一阵喝彩,说书到精彩之处,食客们纷纷停著叫好。伙计见有来客,连忙迎阿羡二人上雅间,小桂见二楼靠栏杆的一圈位置皆已坐满,若坐里间怕是一个字也听不清,连忙问道:“不知大堂可还有空座?”
伙计显然十分为难:“实在对不住,这大堂早坐满了,不如……”
“啊呀,你看那边大桌只有一位小娘子,不如和她说说,我们也坐那可好?”小桂眼尖,见靠门的那桌坐着位白衣少女,桌上只有一壶茶一碟果子,想必也是来听说书的。
“这恐怕不行吧,那位是我们老板的贵客,要不娘子还是楼上请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看那位小娘子生的面善……”
“好了好了,小桂,我们下回再听说书也无妨。”阿羡劝道。
不料白衣少女像是听到了这边的对话,突然转过来朝伙计招招手,伙计连忙过去,不一会儿又喜笑颜开的回来 :“小娘子说一起坐也无妨,娘子快请吧!”
“我就说那位小娘子面善心也善!”小桂喜滋滋的过去道谢,两边又客气了几句,落了座。
坐下后,阿羡点了几样小食和桂花酒,瞧见身旁痴迷于江湖故事的小桂,不禁失笑。
又见那白衣少女似乎也听的如痴如醉,只是秀眉紧蹙,似是故事太过跌宕所致。
啪的一声,那说书人将折扇往桌上一点,情绪高涨:“这徐一杭以武林盟主之尊做下这等大奸大恶之事,实为武林正道所不齿,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在其人畏罪欲逃之时……”
“你这说书人,怎可胡说八道!”白衣少女一声清喝,拍案而起。
“哟哟,哪来的小姑娘,你才多大又知道些什么!”其他桌的客人们纷纷起哄。
“前武林盟主徐一杭的故事我当然知道!”白衣少女站起来环视全场,满脸崇敬之色: “徐盟主乃是大智大勇之人,他假意与魔教串通,其实是去做卧底!不料被武林正派误解才大功未成!”
“嘿,当年可是有书信为证,说他不是魔教谁信!”客人中似有江湖中人,也愤而出声。
“你看过书信吗你怎么知道这书信是真的?”白衣少女口齿伶俐,一一驳斥,大堂内一时间唇枪舌剑,满场客人竟将注意力全数转移,无人再理会说书人。
小桂目瞪口呆:“这位小娘子,好生厉害呀……”
方才还在这桌的白衣少女,说着说着已去了大堂中央。
阿羡啧啧称奇,如此女子,不知是何来历?
然而谁也不曾注意,一团黄影从门外潜入,眨眼间窜至桌底,小桂只觉得眼角余光有东西一闪,定睛再看时,手边的锦缎包袱竟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