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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蓁煌
mode:评论随意,但是更希望获得一些关于结尾的评价
这是一个普通的故事,但是很抱歉我要分两次更新,如果任务期内没有成功更新可能会放入笔耕不辍的标签里,另外很抱歉我拉胯的起名水平
00
郁郁丛林间,闪着微光的人们运送着一样东西缓慢地向远处走去。她们是轻巧又小心的,命运却没有因为这份谨慎选择眷顾她们。突如起来的石子绊住了她们,琼额玉面的神像从锦布中露出了半面脸庞差点从怀中脱出,索性是没有掉到地上。
金戈与混战之后,终于还是成功回到了根据点。神识所过之处,不用眼看便可知那些试图寻找神胎之人已近到此处。仙障尚能维持隐匿,可往后该如何办。那人抱着神胎,队伍里的最后一个人把她推入仙障后自己倒了下去。惊惧之余,见到那安居此处的同伴的眼神却是不解的。
“既已早知如此,就不该费劲。”照顾她的人如是说道。
01
森林的边缘全是慕名而来的人,驻扎在这个地方。茂密是树冠遮蔽了阳光。浓厚的迷雾让这里充满危险。他们再无力向前了,而那令人神往的流星也一样,隐藏在这里的某处。
所有见到祂的人都知道,远远的见上一眼,祂就能让人心旷神怡,只要靠近祂,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能够永不愁吃喝,永葆青春。但那些带走祂的人狡猾地很。自从那些女人发现了他们,就用某种能力隐藏了这宝贝的气息,愣是让他们只能寻找痕迹,却完全见不到人影。
营地里来了个冒险队。奈登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人。他们没有看到过流星,只是为了找一个让人舒心的生活,从更远的南方一路闯荡到这里。他以领头人的身份接待了这些勇敢的人,他们的队长大大拉拉地把东西甩在桌上。
这真是天大的惊喜。他们的货物是从那些狡猾的巫婆身上搜罗来的。
奈登热情地招待了他们。几日后,他向冒险队邀请道:“留下来吧,这里将会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成为一个幸福的新世界。”而那冒险队的首领,星期三听闻此话,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02
日月轮换,斗转星移。当然如果这里能见到日月星辰的话。
没人注意这个,因为这是一个幸福的城市。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工作。人们各自按部就班地生活,不用愁苦吃穿,能够在夜晚安眠。只要不违反这里的规矩,就不会在盛大的祭祀场面上被选中,让自己和亲人在这个人人欢庆的时节成为那个唯一的悲哀和不幸。远处的白色建筑泛着光华,那是一种这里的人们不能理解的宏伟,他们觉得那里住着带着神力的神仙,能够惩罚所有不守规矩的人。
深深的庄严和恐惧烙在人们心里,正如同城市边缘的那个险恶丛林。那是他们来的地方,如今却成为了所有人的阴影。他们害怕隐藏在幽暗中的怪物,没人看得清它们,它们带走了那些没有能力又擅自闯荡的人。
没有人敢远行,而那些选择远行的人在选择抛弃自己生命之前,又注定要先永远抛弃自己的亲人和故土。这里神圣的律法为了保护所有人的安全,禁止擅自离开城市。
然而死亡的威胁永远无法束缚那些天生热爱自由的人。有一个姑娘她学不会依照规矩走自己被安排的那条路,她今日没有去此间首领的城堡做学徒。第一天就缺席的狂野行为引起了统治者的注意。无论她的父母为了她的安危做出何种努力,她终于还是被盯上了。
盛大的祭祀就在几日之后,在这欢庆的时刻里,注定要有人垂泪。
03
神庙的气氛近日十分地微妙。那场灾难让她们的力量凋零,如今的圣城早已暴露在那些外人的眼中。虽然即使她们能和那些人和平共处,今后恐怕就再也无力威慑了。那些人好像看出了什么,带着一众人们拿着武器不怀好意地赖在了这里。他们说,今年的祭祀想要双方一起参加。
姜平本身是不关心这些的。她只是一个学徒,费尽心思地溜出来只是为了遇见星期三。她和那个热情奔放的小伙相约夜半,要在这长廊中幽会。
月入中天,寂静的回廊上却出现了脚步声。他们躲入了神像背面,却见一人愁苦地看着他们。真巧,正是她那古板的死对头。一想到她和她那谈论命运的老师一样令人厌烦。总是诉说着与神失约必然会引来天罚。神的力量分明眷顾着这里,美好的生活怎么可能结束呢。
祭司们却不这么想。她们点着蜡烛围坐在了神像面前,秘密地讨论着。谁都知道力量的衰弱意味着什么:如果现状不再能维持,外面那群愚蠢而不明真相的人定然会暴怒而起,将她们钉在祭坛上。然而谁又知道,她们最初决定停留在这里的时候,心里又有多少隐秘的心思和外面这些人是一样的呢。
姜平看那死对头的脸就知道这人从中听出什么,然而她那探究的眼神却抛给了空气。那人肯定看到了,但不肯分给她一点注意。她捅了一下这个人,却还是毫无反应。没等她继续有下一步动作,导师们却要起身离开了。然而尚未等她们走出听力范围,身边的星期三却意外从神坛上滑了下去,声音将女祭司们重新召了回来。
杂乱的脚步声正重新靠近这里。一片忙乱中,姜平果断地将死对头踹出了隐蔽处,带着星期三逃离了这里。
04
他们再见面时互相站在对立面。姜平在主祭的身边,而星期三则在奈登的身边。神圣的银盆见证了这场和平契约的缔结。高台下人头挤挤,所有的眼睛都是这场盛会的见证。他们共同走向那主持的高台,不论过去如何,他们的誓约达成了,这意味着最终他们还是将要携手走向未来。在这幸福的时刻,只有那高台下,被选做祭品的人的父母惊恐又害怕,他们背过了脸去。然而祭品缺席了,这是天大的犯罪,所有与之相关的负责人员都要承担来自国王的怒火和问责,一时间又愤怒又焦虑。
不过不论是那些想要将对方推下祭坛的隐秘心思,还是那些担忧害怕无法交代的烦恼,都不必再思索了。青天白日下,三颗飞星划过,烈焰灼烧了这里的祭坛。随后就是爆炸,崩裂,人们尖叫踩踏。在这忙乱的时刻,高台上的所有人意外地与龙对视,而龙移开了目光。一条龙冲入神殿,爪子捣毁了建筑,带着神像离开了。
再没有任何事再发生,火焰很快被破灭了。然而即使命运放过了所有人,他们却没有放过自己。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是怎么来的。有人想要顺从新变,就会有人想要维持原状。那些更加年轻的人们决定去把那神奇的活像追回来,而留下的人们除却没有能力的老弱病残和幼童,却都要受到不怀好意的窥视。
不维护这里的人当被驱逐。
05
纵然龙在飞行,他们的沉重不堪的背负却令他们难以摆脱那些追逐的人。而地面上奔跑的人们,则在龙的替换中迷失了目标。终于,正当他们的目标要进入射程时,但见那三条龙,一条喷出了火焰,一条喷出了碎冰,最后一条卷起狂风,于是所有人都迷失在了浓雾中。
这片森林怪得很,起初只是昏暗,后来雾却越来越浓。所有人都疲乏地很,力量的流逝让他们逐渐地记不起自己是谁,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终于,姜平摸到了那浓雾的边缘,在那条边界上,她见着了一个人。那人的怀里抱着圣殿的锦布,那里漏出一个面目不明的婴儿,惊恐地看着她。那人的眼神让姜平停了下来,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瞬过去从没有过的东西。然而就在这思考的一瞬,她被赶来的同伴绊倒了。女祭司们当然都知道这是个不能摔跤的地方,她的老师们告诫过,只是后来这些不重要了,因为再没有人深入过这片森林。不过事到如今再现在说这些,也不重要了,她已经摔倒了,黑暗向她袭来。
等姜平游神回来时,他们已经退到了有光的地方,索性人没有少,只是星期三却缺了一只眼睛,他本人却不甚在意。星期三兴奋地描述着他们屠龙的时刻,那条龙的血从脖子里喷出来,就像泉水一样。他说他被淋透了,却觉得比以前更好,所有的辛劳都是值得的。他们又分食了一些龙的部分来补充体力,以支撑他们继续走出这片森林。
空中的信号弹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安宁,他们的留守的人报送了危险。星期三只能提出,让队伍里尚有体力的人先走,其余的人慢慢地回程。事从权宜,姜平点了头。
尾声:
当姜平心急如焚地赶到时,故地只有一片焦土。她们四处翻找,终于,城市边缘森林里的响动引起了她们的注意。他们在一个地洞里发现了一部分幸存者,一对尚能说话的夫妇告诉他们:大家都郁郁寡欢想找点什么打发时间的时候,他们听到了远处混战的声音。他们不得不找地方躲了起来,那火焰热度很高,就像是那天的龙。有一些人成功逃了出去,但更多人被落下了。他们非常幸运地找到了这个地洞才躲过一劫。
烈焰过后,他们原来的家彻底不能居住了,于是姜平休整了这些人,带着他们踏上了寻找家人和安居之处的路。
作者:隐刀
mode:笑语
随笔作品
冰冷而凝固的时间从水龙头里一点一点挤出来,汇聚成流,在接触物体的瞬间四散;我的手触摸池底,自上而下淌进脑海的水流触感就像棉花。水线升高,咕嘟咕嘟冒水的声音伴随着花白的水泡;水纹荡漾,以一点为中心,弧形地向外流动,接着在碰到池壁时消弥,如同毒素缓慢地侵蚀人体的具象化,令人头晕目眩,但又心旷神怡。
水缓缓上涨,淹没乳白色的池底,淹没病痛和欲望。冰凉的液柱破开水面,给沉在水底的手背落下一吻;我的手与水柱交缠,接着与它一起化进水中。这池水愈发高涨,高得快要将我也淹没,于是我拧紧阀芯,最后一滴水从水口落下,滴在池面上,逼仄的空间里回荡着清脆的响声。
面部试探地轻轻浸入水中,眼前是漆黑的,什么也看不见。额前的发丝扰动水流,宛如水草漂摇,抬起头时则黏在脸上,仿佛蛛网攀附。镜子是模糊的,水沿着头发一直流到下巴,我不禁误以为那是镜中人的眼泪。我杵在镜前,镜中人将我观察了很久,大抵是永恒的一刹那。他眉间紧锁,神色悲凉,微微发红的耳垂和腮部透露出病症的迹象。颅内悄然冒出碎玻璃般的只言片语,面前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令我寒毛倒竖。我阖上眼皮,再也不去面对那道目光,随即,我又一次伏进水中、逃向水中、躲入水中。
第二回的时间稍长了一些,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但我却在那深灰的角落里瞥见了死亡的影子,无形,无声,拖曳着一处闪动的黑色。它抓住我的精神,想将其缓缓拉到跟前,我平静地注视着它,水趁机钻进鼻子里,身法娴熟灵巧。我感到十分煎熬,我开始挣扎,然而生病造成的鼻腔肿胀和黏液堵塞让我连最简单的呼气都难以完成;裸露在外的耳朵听见持续不断的嗡嗡响声,这是水面上的银光小蛇准备进食的信号。它们正接连游向我,鳞片在微光中闪烁,张牙舞爪。我忽然开始发抖,回过神时,已被一抹瞬间的青光拯救。我不幸从死神手中挣脱,用尽全力从水体张力中剥离自己的脸,环视四周,茫然不已。周围弥散着湿冷的白雾,我捏紧水池边以撑住身体,咽下大脑深处的厉鬼哭嚎,牙齿打颤。
最后一次尝试时,我将门扉反锁,认为自己必定在此次行动中挣脱生命之神的眷顾,但却低估了躯壳的求生欲。把头埋进水里,安静、温顺、一声不吭。水体抚平旧伤,溶化我的防备与执着,子宫一般包裹着我枯萎的灵魂。我感到心安,接着放松下来,很快就要于水中陷入永久沉睡,再也不回到这具身体里去。我的眼前在这时闪过一些定格,一串串字符被钉在了视网膜上,但我念不出来。我看不清它们。我不敢把眼睛睁开。水忽然变得黏稠,变得极具吸力,它拽住我的脸往下拉,欲图吞噬我,吞噬我的身体,吞噬我的灵魂。水里好像有鱼苗在侵入我的呼吸道,空气中也似乎有几只巨手在推搡我的背部。缺氧令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眩晕感不断袭来,额头冒汗,心率不齐,我感到大脑在不断地抽搐,每一根毛发都想着把自己了断,痛苦得好像站在凛冽的寒风里。彩色的世界倏然变成黑白了,外部的声音也都彻底隔绝。我被吸进了怎样一个世界?眼睛疼得彷佛不属于这个眼眶,整个身体也像是触电了一样。海洋将我覆盖,熔岩将我煅烧,大地将我掩埋。我在风化中感觉不到自己了。我发觉到世界在震颤,我在震颤中听见哀鸣,哀鸣声轻薄如蝉翼。一切画面都消失了,一切鲜活的事物都不再与我有关,且再没有一处地方是我的归属之地了。我置身于茫然的宇宙,一声爆炸之后,我就此解体。
我最后一次看向镜子,镜中人和死亡的关系就像是西西弗斯和他推的巨石。自我的存在和意义荡然无存,如同破碎的被当作饵料的水母,透明的碎块悬浮在海中,等待着健康的同类的到来。鼻子一呼一吸过去了几天几月几年,眼睛一闭一睁背部也就和墙壁紧贴了,胸腔上下起伏,但似乎也只是躯壳。虚无比水更像水,被解构的我比鱼更像鱼。这个个体今后将会被倾泄在何处?我用毛巾擦干脸,按下排水塞,肮脏的痴癫螺旋着进入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