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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235【回报】《回报》
关键字:回报 作者:喵哩 评论:笑语
安东尼·罗素从昏昏沉沉的状态逐渐醒来,耳边是逐渐清晰的争吵声,声音听起来还挺耳熟的。
“嗨,为什么我们要把他们给抓来,按理说我们直接跳到2025年或者2026年买张电影票就行了,再不行也可以直接去看枪版。”死侍摆弄着手里的平板,发现屏幕上的时间线已经扭成了结,感觉要不了多久,机器就要因为超负荷而爆炸了。
“如果那有用就好了。”莫比乌斯叹了今天的第三十二个叹,瞄了一眼俘虏的方向,立刻发现了安东尼的状况。“嗨,他们醒了。”
“我是不是见鬼了……”乔·罗素喃喃自语道,他比哥哥就晚了一点点醒来,在看到活的死侍和活的莫比乌斯穿着戏服聊天后,转头又看到了一身经典制服的金刚狼——或者说休·杰克曼。
“到底怎么了?”两个导演发现自己被毫不客气的捆在了椅子上,关在一个散发着废弃和腐朽味道的老仓库里,没有任何的窗户,所有的照明来自于自己头顶那盏古老的白炽灯。
“这是什么愚人节的玩笑吗?”安东尼努力的扭转身体,看四周有没有摄像机和工作人员,如果是真人秀,那么这东西有可能隐藏在黑暗的任何一个角落。他努力提醒自己不要惊慌失态,万一这真的是一个迪士尼的什么见鬼的节目,太慌张可就要成为笑柄了。
“哈,你可猜对了,我们今天的目标就是拷问出你的复联五、六剧本。”死侍欢快的拍了一下手,拉了一张同样破旧的折叠椅一屁股坐到了两个导演的面前,入戏的演了起来。
“我们没有接到任何的通告,经纪人也没有提过这事情……”
“那就不够逼真不够刺激啦!”
“如果我们不同意,这样的操作就是违法的。”乔的声音大了起来,“甚至都没有合同,没有谈报酬。”
“相信我,你会有无法想象的巨大回报的。”死侍微笑着拍了拍乔·罗素的肩膀,试图安抚。
“现在我们的面具已经可以直接反映人物的表情了?”安东尼看到面具上鲜明的表情,诧异的问道。“有了这个,比后期特效方便多了。”
死侍摸了摸脸,然后肯定的点了点头:“AI技术真是日新月异啊。”
“所以剧本是什么?”安东尼下意识的寻找着摄像头,猜测摄制组会把它安放在哪里。
“很简单,就是你介绍一下你对于复联五和六的规划,还有杜姆博士的故事线balabala……”
“然后关于我的,为什么雷神会哭?”
“剧本还在创作中,而且这不是应该保密的吗?费奇也没有和我说你们这个节目。”
“总该有草稿什么的吧……故事板……”死侍并没有放弃。
“休,欧文,你们怎么都不开口?我都被搞糊涂了,说老实话,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们非常不愉快,我希望能先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罗根冷冷的看了乔·罗素一眼,懒得解释,艾德曼合金的爪子从关节缝隙处缓缓的长了出来,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
“……”
害怕的表情从罗素兄弟的脸上逐渐浮现,莫比乌斯不得不在他们开始尖叫之前出来说话。
“嗨,我们是TVA的,就是那个TVA。希望你们先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放心,我们问到想要知道的内容后,会把你们送回到刚才来的时间和地点,保证你们一点都想不起来今天发生过的一切……”
刺耳的尖叫打断了他的说明,他们从来不知道男人也可以叫的如此凄厉尖锐,还有漫长……
等到两位导演终于冷静下来,可以沟通以后,莫比乌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洛基去哪里了?我是说,在你们的故事里,他去哪里了?”
“所以你们是从电视剧《洛基》和电影《死侍与金刚狼》里穿越来的?”安东尼的声音拔高了3个八度。
“嗨,真不错,起码他们把别的片子都看了,不像《奇异博士2》的导演压根不知道《旺达与幻视》的剧情!”死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两位惊慌的导演竖起了大拇指。
“yep!好了,现在说出你们的计划,否则……”死侍指着罗根寒光闪闪的爪子,坏笑了一下。“你们可是知道,这个版本的金刚狼脾气特别不好。”
“我……我们,是有一些安排,要衬托杜姆的强大,需要有一个观众心目中已经封神的人被打倒,所以洛基自然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既然多元宇宙需要结束,那么掌管了多元宇宙的神,只有被推翻,打倒,才能给观众一个震撼的开场……”乔有点结巴的开始了讲解,但到后面,因为说出了自己得意的安排,慢慢变得自信和大声起来。
“我们熟知观众的心理,知道什么样的剧情能够给他们最大的震撼,我们成功过一次,也必然可以成功第二次。他们爱死这个了!这一切,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回报,让漫威和我们一起重回巅峰!”安东尼配合着兄弟,侃侃而谈。
“既然你们从我们的故事中而来,应该明白,是我们的功劳让你们这些角色变得家喻户晓,人见人爱。”
“嗨,你们不觉得炒冷饭有点缺乏新意吗?毕竟复联三已经来过一次开场杀了,还是同一个角色。”死侍凑进了一点,小声的嘀咕。
“可观众就爱炒冷饭啊!你看死侍与金刚狼,让多少人重新回忆起X战警的风光岁月?”
莫比乌斯看着死侍和两个导演絮絮叨叨的聊剧情,心情却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按照罗素兄弟的说法,漫威宇宙的未来已经没有了多元宇宙和洛基,那么这是否是自己上天入地都无法找到洛基的原因?
难道真的眼睁睁的看着洛基再一次死在导演和编剧的手里?
神的梦(电视剧洛基同人)关键字:梦境 作者:喵哩 评论:笑语
全世界的魔法师和预言家都梦到了那个绿色的身影,他们无法穿透包裹着那个身影的魔法屏障看清楚对方的脸,只能看到一身绿色的斗篷,以及斗篷无法遮盖的邪恶的强大的力量。他们在黑暗之中听到毁灭降临的脚步,却没有一个人清楚这一次灾难来自何方。
“告诉我,你们昨晚也看到了。”阿加莎·哈克尼斯在她的会客厅开门见山的说出了召开这次女巫集会的原因。
“对,我们都看到了。”穿着黑色斗篷的女巫们在帽檐下交换着眼神,声音里带着对未知力量的恐惧。
“我敢打赌,奇异博士他们也都看到了。”阿加莎手指转动,从魔法口袋里掏出一个水晶球,浏览了一下她所关注的一些巫师的集散地。星星点点的能量闪耀说明有很多魔法移动,就像女巫一样,地球上其他派系的法师们正在集结。
“到底是谁?”一个年纪较轻的红发女巫忍不住发问,她得到的却是阿加莎一个鲜明的白眼。
“哦,亲爱的,恐怕这里没有人能给你答案,但我们得做好准备。发动人脉,走动走动,那魔法的气息我略有点眼熟,也许能找到线索。所以接下来我要离开一阵子,封锁掉我的地方,你们有任何事情也不要主动联系我,安静的等待我下一次召唤就行了。”
年长的女巫吩咐完,就转身进入了传送门。她确实想到了一点魔法的线索,从笼罩在梦里的魔法屏障上她隐约可以看到一些古老的属于东欧的咒符,属于黑魔法的一部分,她在黑暗之书中曾经看到过。
她来到了温达戈尔山下,仰望着数千万吨岩石形成的坟墓,释放出自己的魔法试图寻找黑暗之书残留的气息。
一道金色的弧光直接斩断了她探查的魔法丝缕,传送门打开,奇异博士毫不意外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挡在了她的面前。
“你不该来打搅逝者的安眠。”斯特兰奇站在风中,红色的斗篷张牙舞爪的飞舞着,像一团挡在阿加莎和答案之间的火焰。
“那你来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寻找答案吗?”阿加莎呵呵的笑了起来,“我们都看出来那团绿色魔法里黑暗的存在,我们都预感到即将到来的末日,难道你要为了这么一点虚伪的人文关怀,放弃寻找真相?”
奇异博士淡淡的笑了一下:“不,我是来找你的。事实上,我已经有了线索,某人给了我一些暗示,而我需要人手来帮我验证他的暗示是不是真的。”
“谁?”阿加莎转了转眼珠,在脑海中快速的排查可能的人选。
“一位故人。”斯特兰奇的声音带着一丝古怪,“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愿意相信他说的话。”
“哦?”阿加莎顿时来了兴趣,她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往奇异博士的身边走了过去。“那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呢……”
“洛基!”突然的呼唤打断了洛基的窥视,他睁开眼,从清醒梦里跳出,回到属于自己的现实之中。
“西尔维。”他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自己的女性变体拿着康的小平板出现在面前,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如此方便的进出这座时间的牢笼,那就是西尔维了。
“时间树出问题了,很多枝条变得灰暗,失去了活力。就像有什么病菌感染了一样,正在从末端开始枯萎。”西尔维的语速很快,“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明明没有人再强行修剪时间线了,但它却正在自己死去。”
“而且我查过了,那些分支的关键之人并没有死去,它们的衰亡是不正常的!”
“我知道。”洛基在西尔维长篇大论结束后,才用短短的三个字回应。他低下头,目光扫过掩盖在披风下的右手,无数的时间线从这里汇入,穿过他的灵体,在从左手穿出。时间流淌于他的身体之中,那诡异的衰亡发生的第一时间,洛基就有所觉察,但任凭他如何搜索,都依然没有找到一切的源头。
“你的手……”西尔维的动作总比嘴巴快,她一把掀开了斗篷,发现洛基苍白的皮肤上现在布满了绿色的斑点,仿佛感染了什么病毒。仔细靠近去看,每一个斑点都是活得,仿佛闪烁着墨绿色光芒的细小黑洞。
“我看到了威胁的影子,并把他投射给了所有多元宇宙能够接收到我思绪的人,我相信总有人能解开这个迷的。”
“所以,那些法师们做的梦都和你有关?”西尔维并没有做梦,但她听说了。
“是的,和我有过来往的可以看到的多一点,不熟的就少一点。”洛基欣然点头。
“为什么是梦?”西尔维清楚洛基可以把自己的分身投影到任何一个多元宇宙中去,而这样广播式的传递信息,对洛基而言真的很少见。毕竟为了不干涉每一个宇宙的自然发展,洛基一直都在克制自己对时间线的影响。
“那个未知的威胁是冲我来的,我已经落了下风。现在敌暗我明,我只有用这个方式才能尽快的找到帮手。而且……”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洛基?”西尔维发现洛基的异常,立刻伸手试图扶住他正在往后倒的身体。
“……有什么正在干扰我的意识,让我越来越难保持清醒。”洛基满脸写着困倦,眼皮支撑不住的往下耷拉,仅有一丝绿色的光芒从睫毛的缝隙透露出来。
“洛洛洛……基基…基…”西尔维的声音正在远离,像是从虫洞的边缘不断跌落的涟漪。洛基感到世界往上翻起,变成绿色的巨浪,把自己淹没,他沉沉的下坠,坠入未知的深渊。
有人正在试图夺走自己的一切,他被绿色的浪潮吞噬之前再一次的确认了这个事实。
《单人冒险的缘由》
作者:丘秋
其一:关于某npc的那支梦
“早上好啊,你也来这里看日出吗”身旁有谁和我搭话,循声看去,是个花哨的人类青年,我淡然的眺望着海面,再美的景色每天一成不变的呈现在眼前也会让人审美疲劳的,第一次见的时候是很惊艳没错,我还能依稀回想起那份感动。但是现在嘛,我可再没那份闲心思用来欣赏日出了。
太阳从海平面渐渐升起,不一会便高悬于顶。回过头的时候,那位青年早已没了兴致离开了。
潮起潮落,日月轮转,我和往常一样在海岸守望着,同样的景色每天都在重复我却不感到枯燥。背后有脚步声响起“哈喽,还记得我吗。”熟悉又意料之外的声音,是之前的男子,他慢慢走到我旁边,同我瞻望着晚霞的余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藏在天空的星辰缓缓散发出光芒。
“你知道吗,我其实是拯救这个世界的英雄哦”他坐下来向我吹嘘道,真会说大话,拯救世界的重要人物可不像你这般悠闲,那是独一无二的被选中的光之战士才能做到的事,我回想起文献里记载的那名英雄的事迹,多么辉煌令人景仰。
青年来的频率越来越高,我渐渐适应了这种变化,有时他只是平静的看着海上的星空,深邃的眼里光彩熠熠,像是思念着谁,或某些事。有时他又是个话痨,令旁人觉得厌烦的程度,尽管只打扰到我。
今天那青年又来了,毫不意外仍是孤身一人。厚重的乌云笼罩着整片夜空,此时可没有什么景色能让人心旷神怡的安静欣赏、
“我的朋友都离开了,明明说好要一起的,结果现在只留下我孤零零守在这里。”青年自顾自的抱怨着抛弃他的朋友。要我说大概是你麻烦的性格把人赶跑了吧
“真是寂寞啊,你也这么觉得吧,一直呆在这没有明天的牢笼里、”我不懂他在说些什么。
“总之,谢谢你这么些天来听我说这些牢骚话,似乎要下雨了,我先回家啦”说完那名猫魅族青年又自顾自的走了、回应他背影的只有冷冽的海风与呼啸的浪潮。
远处海平面一点点析出微光,太阳悄然升起,薄雾已经被阳光打散,散开的乌云也渐渐变成了淡紫色,遮掩不住外溢的光芒,昨夜没有满天繁星,但这片天空依旧绮丽、
其二:落伍勇者的哀叹
表达对我来说不算件易事。
所以我总是弯弯绕绕,喜欢通过潜台词、暗示性的语句来与人交流,像是设置制作者独一份的解谜关卡,借此与闯关者对上独特的电波。
有时为了维持那稍显执拗的骄傲还要用上一长段与主题无关的文字去遮掩,把人绕的云里雾里晕乎乎才肯展露一些细微小心思,生怕对方看清真相。
而我大概也不是一个优秀的关卡设计者,线索和道具埋藏的位置太过隐晦,一般没有人会愿意陪我玩这样的无聊游戏。
于是稚嫩的策划为了挽留玩家对于一些略有谬误的解读也会随意放行假装通过。我很少试图纠正这种错位感,化身"哈姆雷特"任由观众剖析,我乐得见到此情此景。
曾想凭此番特殊的幽默与人建立起密切联系,但花言巧语的表演带来的不坦诚感总是令我产生些许不安,心力上也不足以长久维持该状态,当脑海里有趣的话题全部抛完,便会担心达不到对方的期待值逐渐陷入宕机。绞尽脑汁思考着新的回应,也会因为觉得自己花了太久,是不是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有时候看上去是充满思考的答案呈现出来却是冷冰冰的情感。
大概是谎言说成习惯,我好像已经很难表达出内心最真挚的感受。犯错之后也会因为害怕对方看待自己的态度已经改变愈发提不起兴致去交流。于是大多数联系在这种别扭性格的摧残下变得支离破碎。
如果说每个人都是由遇见过的其他人所组成的 ,那么这其中,谁占据着"我"的最大一部分,试着从脑海里翻检出零碎信息,浮现的是愈行愈远曾主宰我情绪的那些可爱家伙。而模糊不清过往里的那个"我"如今已不剩下多少,记忆也暧昧的让人以为会不会是某天醒来没忘干净的梦。
当嘴边传来淡淡咸味,我暗自庆幸还能体会这苦楚没有麻木。我都快忘了...我早就将他们拒之门外。自认帅气的想着"就这样吧"、然后自食孤伶的恶果。
我曾自负的以为自己并不不排斥这种游离于人群之外的孤独,甚至还能算得上是享受于此的那类人,如今来看也并不尽然。
尽管已经习惯了诸多空气朋友为我助阵击倒魔王,但也憧憬着热热闹闹的王道冒险小队啊。
加入吧,我仍期待着缝补这个世界的裂痕。
【229】乌鸦
作者:【十一招】屿迟
评论要求:笑语
ps.时间原因,只写完了第一part,下月会单独继续更的
“鹊声传喜,鸦鸣报丧。其虚其邪?既亟只且!”
一
童忆坐在学堂的矮檐上,歪着头听里面传来的读书声,她不太清楚学童们读的诗句是什么意思,只能听出来这些个诗句与她有关,与乌鸦一族有关。
不知道坐了多久,太阳偏西,学堂里的学童散了学,整齐地说声“先生再见”后,三三两两地出来了。
“小童!”一个背着书带的小男孩左右张望一会儿后,发现童忆坐在屋檐上,远远就向她打招呼。“快下来,快下来!这么高你怎么爬上去的啊?”
童忆闻声轻巧地张开双臂从房檐上跳下来,“还好吧,不算很高啊。”
“这还不高?”男孩夸张地比划一下,“你见过我哥哥的吧,他那么高,都摸不到这个屋檐,每次他上房顶都得去搬梯子。”
“梯子是什么?”童忆问。
“嗯……就是那种大竹子拼起来的,能让人爬上很高地方的东西?”男孩挠挠头,“你没见过吗?”
童忆摇头,她回头看刚才坐着的屋檐,她不觉得很高啊,这种程度只要随便扇扇翅膀就可以飞上去了,为什么还要借助那个什么梯子。
“……这也说不清楚啊……要不然,我带你去看看?”男孩扯扯童忆的衣袖,问道。
“好。”童忆点点头。
男孩见她答应,高兴地拉着书带的绳子,“走吧走吧!”
童忆乖巧地跟上,左右闲来无事,不去跟他去看看。
村里的学堂建在村尾,村子外围有一块很大的林地,高而笔直的树围出一块半圆形状的空地,学堂旁不到几步远就能进到树林里。密林多雀鸟,风和日丽的时候,鸟鸣穿过学堂,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偶尔会气得学堂的先生指使学童们出来赶鸟。
“哎,小童,你是住在哪里啊?感觉你就好像突然出现的一样。”
“嗯……”童忆环顾四周,“你看到那棵树了吗?我住在那里。”
“啊?”男孩眯起一只眼睛估量树的高度,“这得五六丈高吧?”
“也许?”童忆回忆这几天在学堂屋檐上听到的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学堂的屋檐那是多高?”
“也许,一丈吧。”
“那应该差不多五六丈。”
男孩挠头,似是感觉有些自讨没趣,便闭嘴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在前带路。
童忆确实见他突然没了声响,好奇地追到他面前转过身来看他,“怎么突然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
“那要不你给我讲讲你们学堂讲的那几句诗?鹊声传喜,鸦鸣报丧……什么的。”
“哦哦那个啊,是在讲喜鹊是祥鸟,听到喜鹊叫声就会有好消息,而乌鸦出现的地方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
“你怎么就能断定这好事是喜鹊带来的,灾祸又是乌鸦招来的?为什么就不会是喜鹊喜欢凑热闹,而乌鸦是发现了灾祸想给人提个醒呢?”
“先生是这么说的。”
“先生说的就是对的?”
“先生说的就是对的。先生可厉害了,看过好多书,还去过好多地方!”
“要按你这么说,鸟能去的地方岂不是更多?那是不是更厉害?”
男孩有些困惑,“这怎么能比?人和鸟怎么能比?而且鸟也没看过书吧。”
“你怎知鸟有没有看过书?我就看过啊!”
男孩觉得童忆有些莫名其妙,就好像是随便找了个理由为了跟他吵一架,没有任何前因后果。
童忆见他不说话,甩甩手走在前面,可没走几步又折返回来,“不是要去你家吗?你不带路我怎么知道你家在哪。”
两人各自沉默地走着,男孩低着头将路边的土块踢到一旁。
在田边劳作的村民听到声响,抬手跟他打招呼:“哟!这不是村头老李家的吗?下学了?”
“王叔好。”
“怎么自己一个人?没跟学堂里的人一块?”
“啊?”男孩回头看童忆,“我跟她一块……”
“哪来的乌鸦!”王叔这才留意到男孩身后有一只漆黑的乌鸦,乌鸦没有飞起来只是在男孩的身后一跳一跳地跟着。王叔丢掉锄头,解下汗巾冲过来抽打驱赶乌鸦。
“啊——啊!”乌鸦被王叔驱赶,展翅飞到树尖上愤愤不满的鸣叫。
“小童?小童?”
“哪来的乌鸦!别缠着孩子!”王叔指着乌鸦童忆骂道,“老李家的,赶紧家去吧。”
男孩困惑地看看王叔,又看看树尖上站着的童忆,点点头离开了。
【184】春日宴
作者:喵哩
评价:随意
初春,乍暖还寒。
微微透了一点草色的地面被白色的霜轻轻的覆盖了,走过去留下一溜清晰的脚印。一开始是梅花似的点点足迹,很快就变成了人类的。他沿着尚未完全化冻的河边前进,时不时用手里的树枝戳一戳水面,仿佛在试探水深。
“大狸,忙什么呢?”一只黄鹂挂在刚刚萌芽的柳树枝头,随着料峭的春风上下浮动。
“鹂啊,我要去河边抓点鱼,晚上要给东师傅摆一桌。”大狸抬起头,琥珀色的瞳孔因为本能而收缩了一下,一头短短的棕黑色头发柔顺的贴着头皮往后梳去,两边留着耳朵一样的卷翘发尾,显得整个人精神干练中又带着一丝俏皮。
“去岔河湾,那边的水最暖,我昨日刚和鸭暖鸭晴聊过。”黄鹂拍了拍翅膀,变成了一个小女孩的模样,轻巧的坐在柳枝上,笑眯眯的指了一个方向。“晚上可还有空位。”
“当然有,晴明的院子很大,谁都可以去分一杯桃花的精酿。”大狸摊开双手,比划了一下,一脸享受回忆。
“那可感情好,我去寻一些春天的预兆,万万不能空手去。”
“你去,你去,我也要快马加鞭。”大狸目送小鸟儿振翅远走,立刻伏下了身子,化作了一只巨大的狸猫,全速的狂奔起来。
***
桃花提着花锄,在溪水中冲去了上面沾着的泥土。树下刚刚挖出来十二坛上好的桃花酿,隔着泥封已经闻到了丝丝香气。
“主人,这可是晚上春日宴要用的。你提前喝了,晚宴的时候大家就不能尽兴了。”看到晴明披着青袍晃晃悠悠的从屋里出来,直奔桃树。桃花立刻开口,抢占先机。
晴明幽怨的瞥了越来越小气的侍神一眼,晃了晃手里的酒壶,听到轻微的水声,眉头舒展了一些。
“我这还有半壶,且省着一点。但你可要提防东那个家伙,他可是行走如风,一眨眼就能把这些全都给掳走了。”晴明从腰带抽出折扇,轻轻一扇,一层微微波光笼在了整整齐齐的十二坛酒瓮上,算是加了一点防护。
“我出去寻些下酒菜,你可要看好家里。”他说完摆了摆衣袖,跨过小桥,离开了自己的庭院。
桃花看着千里金光的蓝色法阵划破天空,脸上露出了一丝期待。晴明总是能找到一些有趣的东西,给小院增添几分活力,这一次不知道他会带回来什么。
一阵微风吹过,满树的桃花如同轻雪一样飘落,粉色的花瓣中夹杂着几只蓝紫色的小小蝴蝶。少女银铃般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花瓣裹着蝴蝶聚集成了小小的人形,桥边的石头上落了下来。
“桃花姐姐,看我找到了什么!”身着紫衫的小女孩,用双手捧着一朵绿色的花苞,“雪还没化,但这蜂斗菜已经发芽了。”
桃花微微一笑,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竹篓:“这个清煮沾酱倒也美味,亏你找得到。”
蝴蝶嘻嘻一笑,抖了抖自己宽宽的袖口,十几朵鲜嫩的花苞从里面滚了出来,落进了竹篓里:“春日宴上,大家都要带点好东西,桃花姐姐每年都有美酒,我们这些蹭吃蹭喝的就得好好动脑筋呢。”
“你啊,明明餐风饮露都可以。”桃花用纤细的手指点点了调皮女孩的鼻尖,“我可事先说了,今年你绝对不能喝的超过三盏,否则明年我就去请示主人禁止你喝酒。”
“哎呀,哎呀,我知道错了。”蝴蝶吐了吐舌头,重新化作飞蝶。“我就是蹭掉了你一半的花朵罢了,下次不敢啦。”
桃花微笑着摇了摇头,拿这个可爱的小妖精没办法。
她的身后,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想翻墙进来,却被地上的树根毫不留情的捆住了小腿。
“镰鼬,你们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桃花看三只小妖一脸心虚的模样,不由得叉起了腰,抬高了声音。上个月主人带回来的这三只小妖,性格顽劣,最爱偷鸡摸狗,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已经闯了不少祸。最常见的就是偷了抢了隔壁山头妖精的藏品。
镰鼬左顾右盼了一阵,一致的摇起了头。
桃花正要把它们提起来摇晃,倒出赃物,却见天色突变,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暗了下来,黑风呼啸而过,带来丝丝寒意,竟仿佛瞬间回到了冬天。
雪花伴随着黑风在这小小的庭院上方盘旋,仿佛给小院罩上了一层绵绵的白纱帐子。好在小院到底是晴明的地盘,早就做了诸多防护,那些雪仿佛落在了看不见的大伞之上,轻飘飘的顺着无形的壁往四周落去。
桃花扬起面孔,露出笑容,镇定的说道:“东先生,今年可来的真早。”
vol214:[命令]领航员空间站的幽灵-流浪地球2同人
作者:喵哩
评论:随意
领航员空间站的幽灵(0)
经过木星之乱后,地球迅速的投入到灾后重建之中。当务之急是要赶紧重建领航员空间站,因为那是地球的通讯中心、导航仪和护卫盾。
moss虽然主机被毁,但早已在地球中心机房做好备份。三年的时间,地球动用一切力量重建了领航员二号空间站,并且让moss重新上线。
复健以后的刘启重新回到了工作岗位,这也是他和韩朵朵、李一一第一次共同组队完成任务。
在2078年的农历新年第一天,神秘的事情发生了,全地球的人收到了一句中文的问候。
“新年快乐。”
而那声音,经鉴定正是三年前为了解救地球而牺牲的刘培强中校的声音。
领航员空间站的幽灵(1)
联合政府特别调查小组对于这个全球广播的信息源进行了追踪,最终发现它来自于刚刚建好的领航员二号空间站。计算机专家、网络专家和人工智能专家对moss回路的全盘仔细检查后,都无法确定信息的来源和发出的原因。最后只能解释为一代moss以往记录的信息在备份过程中的碎片不知为何进入了定时播报程序,造成了这场乌龙。
“李长条,你信他们的说法吗?”朵朵看着电视上新闻,甩了甩马尾,好奇的询问组内的技术骨干。
李一一看了看望着墙上的图纸,好似完全不关心的刘启,迟疑的回答:“他们说的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比如刘培强中校在某个时间录过这段留言,然后设置为定时发送给地球上的家人。但这段程序没有正常的执行,所以一直存储在空间站和地球的通讯节点的某个地方。当我们把空间站重新建好之后,moss开始自检,发现了这条未完成的指令,于是选择执行。但又因为刘培强中校最后获得了全球广播的权限,因此这条信息就被做为全球信息发布了。”
刘启原本一动不动的身体稍微坐直了一点,但还是没开口。好在韩朵朵是个充满好奇心的人,继续追问了下去:“那这信息是什么时候发的啊?”
李一一又偷看了一眼刘启,停了两秒才小声的说:“可能就是三年前的春节吧。毕竟我们谁都不知道那时候空间站上发生了什么。Moss没有留下任何存储模块,而备份也没有最后那段时间的内容。”
朵朵大失所望的叹了一口气:“什么呀,我还以为真的是刘叔叔在天有灵,给我们发的祝贺信息。还想着他以后会不会给我们说点别的。”
说到这里她站了起来,把手搭在了刘启的肩膀上:“哥,要是真的有幽灵就好了,我们就可以和死去的人对话。”
“去去去,我才不想。”刘启嘴上反对,倒也没拨开妹妹的手。
“但是我想姥爷了。”朵朵撇了撇嘴,泪花在眼眶里闪了闪。
“……”刘启被戳到了软肋,再也没法反驳什么,而是伸出手安抚性的拍了拍朵朵的后背。“嗯……”
李一一看着房间里的气氛凝重起来,抓耳挠腮的想着怎么样才能打破目前的局面,一道提示音及时的想了起来,帮他解了围。
“哎,看!紧急召唤。”随着他这句话,屋里其他两个人的通讯器也一前一后响了起来。
“我们三都有……”刘启挑了挑眉毛,立刻跳了起来。“走走走,事出蹊跷,我们赶快。”
“哎!等等我。”刘启和韩朵朵手上都拿着整理好的包,只有李一一的设备刚才拿出来,只好一边收拾,一边追上前面的人。
他们得到的指令是到北京地下城指挥中心,一路上通行都是绿灯指引,直到最后一个安检门才有人出现,拦住他们进行了一下验证。门口的守卫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后,打开了了身后的安全门放他们进去。
***
“那是你儿子?挺精神的啊。”图恒宇用手指挑起一点窗帘,透过缝隙看着外面的画面,这是一个很高的视角,可以俯视整个会议中心。一面墙上镶嵌着几个大屏幕,中心用几个大桌子拼成了环形的会议桌。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年人,正看着屏幕。等三个年轻人全部进来后才转过身。
“啊,都长这么老高了。”刘培强凑到窗户边,从同一个缝隙里往外看去。“老实说,我都没见过他长大的样子。当年我在1958年之后进入休眠舱,醒来就遇到了木星危机,这期间也没顾上视频聊个天什么的。说真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长大后的样子。”
图了然的笑了笑,转身看了一眼专心玩数独游戏的女儿,点点头附和:“是的,孩子们一转眼就长大了,这时候才会感到自己老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尴尬的笑了:“我总是觉得自己还活着。”
“我也是啊,为什么会跑到你这里来啊。”刘培强一头雾水的抓了抓脑袋,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点燃木星还差那么一点点。
vol213:[动态平衡]两不相欠-阿凡达2同人
作者:喵哩
评论:随意
蜘蛛知道自己不是纳威人,不需要任何人提醒,他的肤色、他的身高、他的力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还有那在潘多拉星上片刻不能离身的氧气面罩。
但他认为自己属于潘多拉的,他在这颗星球上诞生,成长,生物意义上的同类不过是遥远星系的几个名词。他和奈特亚、阿洛克、琪丽、图克一样了解这片土地,可以自由的穿梭于丛林之间,与天地万物和谐相处。
只是有时候,他确实能感受到从其他纳威人那边投来的疏离的目光,特别是当奈特莉冷淡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后背时。他隐约听说过自己的身世,在诺姆和萨利的闲聊中。但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毕竟萨利对自己一直很好,像对亲生孩子一样。
天空人是坏人,他们破坏了美丽的潘多拉,掠夺这里的一切,粗鲁残暴令人憎恶。但天空人里面也有好人,比如萨利、比如格瑞斯。所以就算自己流着天空人的血液,也会成为一个好的天空人吧,他从小深信不疑。
这样的信念支撑着他在拷问仪器上死守秘密,他才不背叛自己的同伴和家人,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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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尔斯知道自己不是纳威人,哪怕他正穿着一身全新的、强壮的阿凡达皮。蓝色的皮肤、金色的眼睛,脑袋后面的带着触须的辫子和屁股上摇摇晃晃的尾巴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现在大不一样了,可几十年的军旅生涯让他铭记自己是谁,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但不可否认的是,从醒来的那一刻,一种古怪的情感就挥之不去。他复活了,带着以往的记忆,像是隔着一层玻璃窥探一个叫做迈尔斯•夸里奇的男人的一生,然后拿着他的剧本去走接下来的道路。
他从容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反正他恨这个星球和这个星球上的怪物们,因此对于继续执行铲除它们的任务甘之如饴。还有那个背叛者——杰克•萨利,他会找到他,杀了他,为自己复仇。为此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直到他看到那个叫蜘蛛的男孩——哈维尔•索科罗。
那个男孩的诞生完完全全是一场意外。不过也正好成为了潘多拉殖民计划繁殖研究的一部分,因此孩子被生了下来,冠以母亲的姓氏。
迈尔斯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哪怕还活着的时候也不曾去看望过那个婴儿,反正军队会安排好一切。可眼下,当做为人的一生已经结束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血脉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心中一些无法言表的东西在轻微的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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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那不是你的儿子。”按钮被按下的时候,阿德摩尔将军警告和提醒着。迈尔斯何尝不知道这个事实。但他用说服别人的理由同样说服了自己——蜘蛛是个有价值的俘虏,而我可以撬开他的嘴。
“将军,让试试换种方式来问他。”迈尔斯从容的应付了女将军,命令手下把蜘蛛送回牢房。他透过玻璃观察了一阵那个孩子,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小老虎,现在蜷缩在房间里唯一的桌子下面,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像是个被吓坏的孩子,看上去居然有点可爱。
棍棒和糖果永远是调教的好手段,他很擅长此间平衡。当等待的时间足够长,长到足以在蜘蛛的心灵上留下一道惴惴不安的影子的时候,他推开门走进了牢房。
蜘蛛飞快的从藏身之处窜了出来,可他还在半空中就被迈尔斯一把捞住了肚子重重的压在了桌子上,冰冷的金属桌面撞的他后背生疼,而更可怕的是那几乎覆盖他整个胸口的蓝色大手。
他不是没见识过纳威人的力量和速度,和天生拥有碳纤维强度骨骼的三米高的巨人相比,做为一个人类,而且还是一个没成年的人类,他的反抗简直就是蚍蜉撼树。如果对方愿意,只需要稍微用点力气,就可以轻松压断自己所有的肋骨,再不济也可以像拧断一根树枝一样轻松捏断自己的手臂。
然而那只手只是保持着适度的力量,让他无法动弹,并没有施加更多的痛苦。他像纳威人那样用嘶嘶声示威,然而心中却明白这不过是毫无用处的虚张声势。
“放松点,小子。”
迈尔斯让自己的声音权威但透着一丝亲切,控制住场面。他的掌心传来男孩强壮有力的心跳,那心跳因为挣扎和恐惧比平时更急促一点。男孩的皮肤是温热的——属于人类的温度。迈尔斯有那么一瞬间居然在想自己有多久没有感受到另外一个人的体温了。
这是属于迈尔斯•夸里奇的血脉传承,一个活的子嗣,dna的延续。他可以看到“自己”身上的影子,那头金棕色的头发,那双深褐色的眼睛。自恋一点说的话,他可以算的上是个英俊的少年,正如自己年轻的时候一样。
蜘蛛停止了挣扎,迈尔斯也适时的收回了压制他的手,蹲下,用一个平等的视角开始对话。
“我看到了你的表现,十分让人钦佩。即使经历了那样的拷问,你也没有出卖你的同伴,我欣赏你。”这是一句实话,他见过很多成年人在那样的机器上坦白或者崩溃。他知道怎么高效的拷问敌人获得信息,但有些人天生长了一副硬骨头,一味的蛮干是得不到任何收获的。
他伸出手掌,把属于迈尔斯•夸里奇的名牌递了过去,释放出更多的善意。
“也许你想要这个。”
蜘蛛扫了一眼那死人身上拿下来的金属片,不屑的丢了出去,然后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敌人,坐直了身体。
上校挑了挑眉,对这种粗鲁的反击嗤之以鼻。
“我不是那个人,但我确实有他的记忆,足够让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他起身把名牌捡了起来,然后坐到了少年的旁边,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我这不是跟你道歉,我不是你的父亲。严格的说,我和你毫无关系。但我可以帮你,让你离开这个地方。”
蜘蛛警惕的瞥了一眼这个提出诱人条件的恶人,心想我才不会上当呢。
“当然,我可不是要你背叛杰克•萨利,我知道你绝对不会那么做,你很忠诚。我佩服你的忠诚。”
“跟我走吧,”迈尔斯话锋一转,满意的看到蜘蛛的脸上掠过一丝渴望。“不然我只能送你回实验室去了。”
少年咽了一下口水,很快做出了决定。他又不傻,比起从这个关卡重重的天空人基地逃脱,当然是选择出去,在外面的丛林机会要多的多。
他们达成了协议,很快就在阿德摩尔将军不满和怀疑的视线中离开了基地。
“面罩里有定位器,如果你逃跑,我两分钟就能把你抓回来,然后狠狠抽你一顿。”上校给他氧气的时候十分自然的介绍了面罩的其他功能,就算蜘蛛比所有人都了解潘多拉星,但这颗星球的空气是人类无法生存的,如果不想死,那孩子就得乖乖的跟着。
结果这一次的搜寻工作变得更像是一次野营,蜘蛛带着他们在潘多拉的丛林里漫无目的游荡,可对于带路去萨利的老巢事情却决口不提。
迈尔斯对眼前这个自作聪明的小傻瓜的算盘一清二楚,本着放长线钓大鱼的原则,干脆由着蜘蛛的性子来,反正在深入敌人的地盘战斗之前,他们应该更加的了解这个星球的一切。略施小计,那孩子就洋洋得意的成为了最好的老师,从纳威人的语言到潘多拉的生物特性,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吧,也许不是那么的言无不尽。
当迈尔斯抱着伊卡兰从悬崖上掉落的时候,居然在生死搏斗之余升起了一丝愉悦。因为坠落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孩子的表情,从恶作剧得逞的笑脸变成了担忧。而当自己赢得了伊卡兰的尊敬,成功的驾驭了这头野兽时,他看到了那个孩子眼底自然而然流露的憧憬和仰慕,像个儿子崇拜他的父亲那样。
对此,他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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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从来没有放弃逃跑,他维持着一个合作的表象,一方面是为了拖延时间,另一方面是在等待时机。带着小队的人成功的驯服了伊卡兰后,他和这群士兵的关系更加的融洽了。有时候蜘蛛都会忘记这些人不是纳威人,而是穿着阿凡达的天空人。
那个上校挺有耐心的,从来没有催促或者逼问他萨利的据点在哪里,而是专心的学习潘多拉的生存和战斗技巧。有时候蜘蛛会故意跑远一点,测试上校的忍耐限度,但似乎只要不是离开的太久,迈尔斯也不会来找他。
经过漫长的等待,他终于把小队带到了自己藏匿补给品的地方。作为一个离不开氧气的人类,为了他的安全,丛林里有不少这样小仓库,是萨利和诺曼给他准备的应急用品,防止玩的得意忘形的蜘蛛在外面死于缺氧。
在某个夜晚,他终于成功的逃离了,带着追踪器的氧气罩留在了他给自己打造的树窝里,营造出他在睡觉的假象。他灵巧的躲过值班士兵的眼线,溜了出去,并且利用溪流扫清了自己留下的痕迹,远远的逃了出去。
虽然不能像纳威人那样驾驭伊卡兰,但是一些较为温顺的走兽也是可以当作坐骑的。蜘蛛不眠不休的逃了一天一夜,才回到了据点。然而他还没进入核心地区,就被族人拦了下来。
“我回来了。他们还好吗?”蜘蛛认识眼前的家伙,是那群看自己特别不顺眼的纳威人之一,一个脖子有脑袋粗的家伙,叫做温姆萨。
“杰克•萨利已经走了,放弃了首领的职责。他说要躲避天空人的追杀,所以离开了这里。”那人的语气带着一些不屑,显然是有些看不惯前领袖的窝囊做派。
“什么?他们去哪里了?有没有说什么……”蜘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也曾想过也许萨利会冒险来救自己,却因为顾虑到大局,而没有擅自行动。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养父居然直接离开了。
“当然没有说去哪里,他们之所以急着离开还不是担心你会泄密?”温姆萨笑了两声,突然冷下了脸。“你被天空人抓去,现在却好手好脚的回来,是不是已经成为了一个叛徒。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往前,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没有!我没出卖过任何人!”蜘蛛气的跳了起来,刚要上前理论,就被对方的长矛指着胸口逼了回来。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纳威人真正的战斗过,哪怕是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们打闹,他们也都知道适可而止。人类和纳威人体质上的区别,就算是一个孩子都可以轻松的在力量和速度上压制他,更不要说成年战士了。
“走吧,这里不属于你。你回你的地盘去,以后不要再来了。”毕竟也是一起生活了很久,温姆萨倒也不会真的对眼前的少年出手,他挥舞了一下长矛,做出了驱赶的姿势。“这里不再是你的家了,你的家人都搬走了。”
蜘蛛没有再争辩什么,他愣了一会,才垂头丧气的往回走。眼下只有投奔诺曼一条路了,他走着走着不免感觉一股委屈从心底泛上来,直到眼前模糊一片,才发现居然不知不觉的哭了出来。
面罩被水汽弄得模糊一片,他屏住呼吸摘下来擦了一把脸,然后又重新带上。就这么一走神的功夫,没看到脚下的一根树藤,直接被绊了一跤,从树枝上摔了下去。他惊慌的伸长了手臂在空气中乱抓一通,看能不能抓住点东西。和骨骼强度堪比碳纤维的纳威人不一样,他如果从树顶直接摔下去,可真的会死的。
他的手指擦过了很多藤蔓和树叶,被割的生疼,却没能稳住自己下坠的身躯。最终他运气不错的摔在了一大丛的松蕨上,富有弹性的植物缓解了他下落的冲击力,让他只是疼的无法动弹而没有摔断什么骨头。
泪水更多的涌了出来,鼻涕也凑起了热闹,他用手捂住面罩,蜷缩在砸烂的树叶中,忍不住咒骂了起来。
“小鬼,跑够了没?”
迈尔斯冷淡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蜘蛛睁开眼,看到那个造成这一切的家伙,想都没想拔出匕首就扑了上去。“都怪你!”
他的进攻理所当然的被挡了下来,还没看清上校的动作,就感觉后脑勺一痛,整个人就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根据我们的侦察,奥马地卡雅部落的基地就在这方圆五公里内。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没有更多的深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杰克•萨利和他的老婆孩子都逃离了那个地方。这个背叛者选择了逃跑,还真是让我意外。”迈尔斯站在全息地图中,把这一次行动的收获汇报给阿德摩尔将军。
女将军满意的点了点头:“上校,你的方法确实不错,虽然暂时还没能抓住杰克•萨利,但我看你的小队潘多拉生存技能大有精进,甚至还驯服了纳威人的飞行怪兽。”
上校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笑道:“毕竟只是个屁大的孩子,怎么可能逃的出我的手心。他那么点小心思,我早就看透了。”
他扫了一眼监视器,发现被安置在观察室的蜘蛛已经醒了过来,又开始暴躁的摔东西。于是他提出去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将军立刻善解人意的同意了。
气密门打开的时候,一把椅子呼啸而来。迈尔斯轻松的接住了椅子,然后毫不客气的甩了试图冲出门外的蜘蛛一巴掌,打的他几乎横着飞了出去。这孩子在潘多拉长大,虽然没有纳威人的天赋,倒也结实的很,几次摔打都只是皮外伤。
当初看着他从树顶上掉下来,远远追踪的迈尔斯心中莫名的拎了一下,直到把人带回基地做了个全身检查才放下心来。现在是时候给他点教训,让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了。
还没等蜘蛛缓过气从地上爬起来,他直接抓住了少年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像抓一只小猫一样提了出去。一路上也没人敢拦着他,队员被他扫了一眼明白这是老大要自己处理家务事,也都会意的笑了笑,坐了回去干自己的事情。
“放开我!你这个卑鄙的死老头,垃圾天空人。”蜘蛛咒骂手脚乱舞,想要给迈尔斯几下,奈何他们身材差距过于巨大,他伸长了手臂也捞不到迈尔斯的衣角。反倒是脖子给捏的越来越痛,视线都模糊了。
迈尔斯直接离开了指挥大楼,栖息在不远处的伊卡兰听到哨声立刻飞了过来,顺从的让自己的骑手跃上后背。上校故意没给蜘蛛第一时间戴上氧气面罩,无法呼吸的少年立刻放弃了抵抗,试图抢夺上校手里的氧气面罩。
“看吧,不管你多么想融入这个星球,你终究不是纳威人。就像杰克•萨利口口声声你们是一家人,但他们却毫不犹豫的抛下被俘虏的你,逃的远远地。”上校冷酷举着氧气面罩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为了活下去苦苦挣扎,脸色逐渐因为憋气而变红。
“你的母亲已经死了,你的父亲也已经死了。这世上和你关系最亲近的,也只有带着迈尔斯•夸里奇记忆的我。”
“放屁,我才不信,如果有机会,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蜘蛛被戳到了痛处,大叫了起来。他因为缺氧而逐渐意识昏沉,原本在迈尔斯身上撕扯的手臂也逐渐软弱无力。“你什么都不懂……”
他最终完全失去了意识,松开了手脚,软瘫在了迈尔斯的怀里。
“……你才什么都不懂。孩子啊,你终究会明白,潘多拉不是你的归属。”说完这句,他突然自我解嘲的笑了笑,“这该死的地方最适合我这种地狱里爬回来的复仇者。”
戴上氧气面罩的蜘蛛很快醒了过来,他讨厌窒息的感觉,小心的扶着面罩深呼吸了几次,生怕这保命的玩意再次被夺走。伊兰卡呼啸着飞过丛林,从云雾中穿行。他的背后是上校坚实的身体,隔着作战背心也能轻微的感受到阿凡达缓慢有力的心跳,冷静的让人憎恶。
他们就这么漫无目的的飞着,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过了好一阵,还是蜘蛛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故意放我逃走,然后跟踪我对不对。”
“不错。”
“你最终还是知道了我们的据点?”
“没那么精确。而且我的任务是抓住并杀死杰克•萨利,其他的事情我不管。”
“我换了氧气面罩。”
“我在你衣服里也藏了。”
蜘蛛脸都绿了,赶紧在身上仅有的布片上来回摸索,试图找出追踪器。
“下次你再想跑,我就给你身体里面打一个追踪器。”上校警告性的捏了捏少年的颈椎。“我说过如果你敢逃跑,就会抽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告诉我,你记住了吗?”
少年抿着嘴,皱起眉头,显然满心的不服。
“到目前为止,我对你的承诺都完全做到了。我给你自由,让你过得舒服,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乖乖的跟着我。如果你再犯,下一次可就不是这么轻松的惩罚了,听懂了没有?”上校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蜘蛛立刻反射性的坐直了身体,下意识的回答:“是的,长官。”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迈尔斯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悠闲的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们就从落单的战斗机信号推测出了杰克•萨利的藏身处。狩猎的队伍再次出发,他们拷问纳威人、杀死伊鲁、焚烧村庄,那些善良无害的纳威人的哭叫和质问成为蜘蛛的噩梦。尽管他拼尽全部的力量阻止迈尔斯杀人,但那个残酷的男人耐心总会用尽,也许下一个部落就会血流满地。
他不想看到这残忍的景象,但每一次都被拽到现场,他不想再当这狗屁的翻译,但是他害怕无法沟通无人安抚的情况会更快的激怒上校,让他大开杀戒。这无能为力的痛苦煎熬着他,但势单力薄,深陷敌人之中的他又想不出任何解决问题的方法。
蜘蛛现在在船上的行动是十分自由的,他可以随意出入任何房间,观察地形,暗中学习各种设备的用法。在森林的时候,他耳濡目染学了不少现代工具的使用方法。在船上,因为他特殊的身份,又还是个孩子,每个人对他的好奇提问都挺有耐心的回答。这让他在很短的时间内,学到了不少东西。
他一天比一天的想要逃离,但是逃离之后,这偌大的潘多拉星球他又能去往何处?
上校看得出蜘蛛的疏离,他们原本已经比较融洽的关系,因为这次的搜寻行动变得越来越疏远。他可以看出来蜘蛛心中的恨意在积累,唯一让他还待在自己身边的原因恐怕就是他无处可去。
经过几轮搜索,迈尔斯的耐心已经耗尽。要在往常,他早就下令杀人立威了。但这帮死脑筋的纳威人说不定见了棺材都掉泪,更何况如果真的杀了人,那小子大概会拒绝配合任何行动,少了这么一个精通纳威语的翻译,行动起来还是挺麻烦的。
可久经沙场的老兵怎么会被这么点小问题难住,他很快就想到了绝妙的方法。一方面可以安抚日渐不满的图鲲猎人的不满,另一方面可以激怒海洋族,让藏匿其中的杰克•萨利自投罗网。
那是一场让人震撼的杀戮,残忍、高效、令人作呕。一个宏大而美丽的生物陨落,仅仅是因为贪婪的人类无止尽的欲望。
蜘蛛看着那管价值八千万的不老精华,第一次由衷的憎恨起了自己的种族。这场屠杀是人类对潘多拉暴虐掠夺的最最直观的展现。也许上校说的对,他永远无法真正的属于纳威人。但是此时此刻,他也绝对不想成为人类的一员。
离开已经是一个必然的选择,而他需要的是一个更好的时机。这一次他不想再被迈尔斯抓回去,不是因为害怕惩罚,而是他再也无法忍受和这群人继续待在同一个空间。
转机来的那么突然,趁着所有人被图鲲的反击搞的惊慌错乱的时候,蜘蛛终于抓到了机会破坏了捕鲸船的驾驶系统,让这丑陋的钢铁恶魔撞上了礁石,成为废铁。
不知道是不是上校下了什么命令,造成如此巨大破坏后,蜘蛛仅仅只是被抓了起来。他想要逃跑,却被人用枪指着压往逃生艇。
从天而降的阿洛克和内特亚帮了大忙,蜘蛛和他们联手很快就搞定了押送的士兵。看到这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还来救自己,蜘蛛的心里乐开了花,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异族的家人并没有抛弃自己,这个认知让迈尔斯当初的谎言不攻自破。
然而重获自由的快乐立刻就被内特亚受伤的噩耗击碎,为了救助伤员,他们不得不立刻离开。
然而内特亚还是死了,如此的年轻。
为了救我。
蜘蛛惶然的站在礁石上,听着奈特莉凄厉的哭喊。他握紧了拳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局面。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也许内特亚就不会死,琪丽和图克也不会再次被抓住。他的手上还沾着内特亚鲜红的血,却已经冰冷。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明明自己才是五个人里年纪最大的那一个。但是内特亚却一直把自己当作所有人的大哥,总是会若有似无的给他以兄长般的照顾。听着其他人悲戚的声音,他手足无措,甚至连悲痛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才是造成这场惨剧的起因,而杀死内亚特的正是自己的同族。
迈尔斯从望远镜观察着杰克•萨利,自己上一辈的仇敌,这一辈子的首要猎杀目标。他看到人类少年抢在背叛者前面跳下水,一副打算带路的样子,抬手示意自己的手下不要开枪。他要面对面的干掉那个背叛人类的家伙,而不是远远的给他一颗子弹,让他轻松的了断。
潘多拉特有的日蚀让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仿佛深夜。那些海洋族的纳威人,不知道哪里去了。目标游到了视线的死角,但人质在手,迈尔斯并不担心他会耍什么花招,只是示意手下留意周围的环境,准备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袭击。
爆炸响起的时候,他还是稍稍佩服了一下前手下利用环境的能力,报废的飞机居然也能拿来利用。萨利像影子一样在黑暗中游走,进攻,很快他那个疯狂的土著女人也加入了战斗,人类在这种厮杀中几乎没有什么优势。就连身着阿凡达的复活战士也一个一个的倒下。
迈尔斯面对即将到来的挑战倍感兴奋,但他更希望自己的复仇没有什么额外的干扰。他割断了大的那个女孩的束缚带把她控制在手中,并且满意的看到萨利因为不想再失去一个孩子而痛苦的决定丢下武器,束手就擒。
然而蜘蛛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大喊着哀求着,希望拯救那个女孩。迈尔斯当然不会因为他的请求就放人,他是有点在意这个孩子,但还没在意到对他言听计从的地步,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放弃追杀杰克•萨利。
可他万万没想到,萨利的疯女人居然把刀架在了蜘蛛的脖子上,用来威胁自己。
那可是你的养子,用来威胁我?
“你以为我会在乎那孩子?他和我甚至不算一个物种。”他感到十分荒谬。
然而奈特莉并不在意他的说辞,刚刚失去一个孩子的母亲,脸上带着愤怒的表情,嘶吼着快速的给少年的胸口浅浅的来了一刀。
“我割了。”她的眼底满是复仇的怒火,锋利的刀刃在年轻的胸膛上轻松的割开了二十厘米的一道血痕,鲜血滴落的并不快,因为那只是警告意味的一刀。她甚至没有给迈尔斯再次开口的机会,直接大吼着举刀往下插去,仿佛打算用手中利刃直接洞穿人类少年的胸膛,从前胸到后背,就像她死去的长子那样。
“住手!”迈尔斯的嘴巴在头脑之前做出了反应。
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看着他,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甚至上校自己在喊出住手以后都觉得不可以思议。是那个死人的记忆对不存在的血源羁绊做出了响应,还是自己与蜘蛛这半年来日夜相处,真的产生了感情?
奈特莉露出了牙齿,低声的嘶吼:“一命换一命。”
迈尔斯看向萨利,那是一个父亲,为了自己的孩子愿意交出性命束手就擒。他看向奈特莉,那是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亮出獠牙和利齿,狂暴如魔鬼。他最后看向蜘蛛,那个被异化的孩子,虽然口中还在哀求自己释放他的小伙伴,但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经多了一份期盼和依恋。
上校在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不如从长计议。他推开了混血的少女,然后看向奈特莉,等她的回应。
杀意在女纳威人的眼底盘旋,迈尔斯知道她真心想杀了自己的儿子报仇,但纳威人一向守信,所以片刻后蜘蛛也得到了自由。萨利一家立刻拥抱在了一起,互相支撑着逃往大海。
蜘蛛在逃往大海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向迈尔斯——那个口口声声和自己毫无关系的阿凡达。他不承认是自己的父亲,却两次救了自己。也许他是为了某种利益那么做的,但事实上,如果不是迈尔斯出手,自己也许早就死在天空人的实验室里。如果不是迈尔斯放手,他也许真的会被纳特莉杀掉。
上校的视线穿过应邀来战的杰克•萨利,看向已经走入大海的少年。他们两个的目光在空气中接触了一会,然后又断开。
迈尔斯想,这也许就是最后一面了,如果成功的干掉萨利,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去追杀其他的人,当然如果这些人回头要自己来送死那又另当别论。
他放过了蜘蛛,给他想要的生活,这也许就是他这个似是而非的父亲能做的最好的决定。
然而他没有想到,当自己一败涂地,濒临死亡的时候,那个孩子又回来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几倍于自身体重的自己从海底拖上了礁石。
支撑着受伤疲惫的身体,迈尔斯努力的站起来,抓住了伊卡兰的脖子。他冲着那个少年发出了邀请:“儿子,跟我走。”
这是他第一次公开承认两人之间的关系,从今往后,他会把这个孩子当作真正的骨血,训练、培养、照顾,让他成为更加优秀的人,或者让他离开这个地狱,回地球。
然而那个孩子,在意料之中的,拒绝了这份邀请。
蜘蛛跃入水中,头也不回的游向内特亚躺着的礁石。他可以感受到后背上迈尔斯的目光,心中沉甸甸的回响着刚才那声儿子。
我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蜘蛛在心底一遍遍的重复,他救过我,所以我只是还了这份人情。哪怕我不该这么做,哪怕我不该放走一个杀人恶魔。他不是我的父亲,我属于潘多拉,我属于萨利家族。
他游上了礁石,看着内特亚苍白的身体,内心的煎熬更加焦灼了几分。
萨利伸出宽大的手,把他拥到了怀里,口中喃喃的说道:“一个儿子换一个儿子。”
蜘蛛的头埋在萨利精壮的腹部,可以听到从那具强壮身体里传过来的有力的心跳。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半年已经习惯了另一个人心跳的声音。他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那个“父亲”,因为下一次见面,势必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他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为这无法实现的愿望恳求着圣母爱娃。
(完)
作者:喵哩
评论:随意
是个中篇,太空歌剧类型。生化战士杯和超能君主拔。
“目标已经离开离宫,按照目前的速度,还有十七分钟进入伏击范围。”贝弗利冷静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威尔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像四周朝圣的人一样趴伏在地上,等待着这个星球的主宰从眼前经过。
桑哈灼热的太阳在年末依然威力强大,所有人都裹在自己的斗蓬里,用布缠绕着口鼻,盯着眼前的这一小片自己身体形成的阴影,免得被四周反射着日光的沙烁红岩灼伤眼睛。
对于威尔而言,这身打扮是很好的伪装,他身上的武器系统可以轻松的掩藏起来,除了从头巾缝隙里露出的一双灰蓝色的眼睛,他和土生土长的巴尔星人没有什么区别。而巴尔人也不是没有蓝眼睛,只是桑哈地区不常见而已。
地面有轻微的震动,那是君主的护卫队造成的。巴尔王的行撵靠反重力漂浮在距离地面两米的高度,巨大、华丽、庄严,仿佛一座漂浮的微型宫殿。
如果威尔稍稍抬一点头,看向左方,就能看到那支绵延了一公里的气派仪仗队,守卫们都骑着驼兽——只有天上人才有资格使用神迹——巴尔人只能停留在农牧社会。士兵也不例外。
但是他不需要抬头,数据接口直接通过头部的芯片把位于高处的监视器拍摄到的画面传递到他的眼前,那就像一些漂浮在眼睛前方的发光小窗,一开始让人有些头晕,用久了也就习惯了。
十六分钟可以让他放空脑袋,想很多事情。他回想起自己接受这项刺杀任务的那天,想起杰克那宽大的充满了压迫感和死亡气息的办公室。
“我们需要你。”黑人长官端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双手十指相对,摆出一个像是祈祷又像是防卫的姿势,不过他自己可能觉得充满威严吧。
“是,长官。”威尔稍微站直了身体,算是给对方一个回应。
“还记得我们上周的那次行动吗?”杰克敲了敲桌面,蓝色的全息投影打在了他们两个之前,那是一次针对超能恐怖分子的清剿行动。威尔很幸运的没有丢掉更多的肉体,只是损失了半截手掌——左手——大概第六次或者第七次。
“记得,长官。”威尔例行公事的回答完,就闭上了嘴巴,他能看出来杰克想说什么难以开口的事情,并且为了说服自己而准备了长篇大论。
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反正我又没什么拒绝的权利,威尔腹诽着。
“那次行动中,有一个精神控制系的E5级罪犯,而你杀了他。”杰克用手势调出了随身系统录下的画面,定格在那个被螺旋弹穿墙打死的恐怖分子身上。
威尔挑了挑眉:“我不知道他是。”
“我在派你们去之前也不知道,否则我们会指派抑制者去的。”杰克的声音透出了一丝沉痛。那次行动最终死了六名特战队员,剩下的或多或少需要接受新的移植手术。
“好吧,那重点是?”威尔不想再绕圈子了。
“我们发现你是一名免疫者。”
“这非常罕见。”威尔撇了撇嘴,与拥有超能力的特殊人群相比,完全免疫超能力的人更加的稀少,少到可能一个星球可能只有一两个的程度。
“你知道巴尔星吗?”杰克抬手拨走了战场的画面,切换到了一颗玛瑙一样红蓝相间的美丽星球。
“那个几百年前就从联邦失控的星球?”威尔有点想笑了,他终于明白了杰克找自己的原因。“那个被贪食者汉尼拔•莱克特夺走并控制的星球?”
“对,看样子你还有点了解。”
“当然,如果不是他控制了巴尔星,并且控制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稀素出口,我家乡那颗星球大概还存在。我也可能在什么地方当一个普通的教书匠,而不是带着百分之七十三的人造躯体当佣兵。”
“所以你知道我接下来想说什么?”杰克叹了口气,缓缓的开口。“我不想勉强你,毕竟这是一场几乎毫无生还可能的行动。”
“你想!而且你知道只要提出来,我就一定会同意的。”威尔无声的嘀咕了一句,从回忆中抽回了自己的思绪。汉尼拔的行撵已经进入三十米的距离,布置在前后左右的九十个震荡器十秒内就会引爆,从而让这方圆百米内除了改造人的自己以外的生物全部失去意识。
四、三、二、一……
地面轻微的震动了一下,空气像水波似的叠加推挤压缩反弹,所有的人都像是被猛推了一下,倒向道路的方向。威尔借着倒下的姿势,猛地向前飞扑,一下子就越过了他前面的两排朝圣人。
他往下挥舞了一下手臂,小型喷气阀推动地面,把他像子弹一样弹向了行撵。斗篷之下,所有的武器舱都打开了,九十五发各种类型的弹药倾泻而出,以他对这些武器的了解,炸平一座全副武装的金库都够了。
拖曳着各种光芒的弹药在空气中留下了醒目的痕迹,简直像是在果冻中前进似的。空气变得粘稠而沉重,拖拽着它们,最终把它们像琥珀中的猎物一样禁锢了起来。扭曲,坍塌,化作灰烬。
威尔伸展手臂,从左手弹出了等离子剑。他的皮肤因为空气中某种力量的推挤而刺痛,斗篷被不可见的力量磨灭,在他的身边化为齑粉,包括他的那些仿生器官也经受不住如此巨大的精神冲击,正在从原子级别崩解。
然而威尔本人并没有被这股力量完全阻挡,他用完好的右手当作开路的先锋,微微拧过肩膀用仅存的躯干保护住左手的武器,在免疫者的护盾之下,不管冷兵器还是热兵器所受到的拆解力都被抑制住了。
他的双眼对上了属于汉尼拔的红棕色双眼,笼罩在层层帷幕之中,仿佛在暗处也会发光的眼睛。有一个瞬间,他感受到四周的压力突然变小,于是他重重的挥出了左手的等离子剑,几乎一剑就劈开了整个行撵的顶部。装配在右手的微型机枪此刻也已弹出,灼热的子弹一股脑的射了出去,他现在与目标仅有一步之遥,是否能够清除联邦世界的毒瘤在此一举。
汉尼拔丝毫没有被掀飞的行撵顶部影响,他坐在自己的宝座上,意味深长的评价了一句:“这次的赝品总算做的进步了一点。”
“去死吧!”威尔不知道眼前的人在说什么废话,他已经按动了核心自爆装置,那颗安装在自己心脏旁边的小型核动力库。就算对方是E1级别的超能力者,在这样距离也经不起这么大的冲击,而后续埋伏在三公里外的队伍将会趁着汉尼拔重伤之际,干掉他,收回整个巴尔星。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的拉住了他的腿,把他拽着狠狠的甩了出去。威尔只来的及看到那是一个从行撵下方冲出来的女孩,破碎的长袍下面闪烁着金属的反光,看样子是和自己一样的生化改造人。
“可恶!汉尼拔居然有生化人保镖?这个星球上应该没有生化人的!”贝弗利愤怒的大喊从耳机里传来。威尔则重重的撞在了路边的山崖上,像块垃圾似的翻滚了好久。
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突然想到,本该爆炸的核心为什么没有爆炸呢?汉尼拔干的?接下来难道要被严刑拷打?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Vol.211「北方」《万圣夜汽车怪谈》
作者:喵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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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渐渐停了,在路边的灌木上薄薄的洒了一层。眼前这条泥泞的小路也被遮掩的干净了不少。Sam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进雪水和泥巴的混合物中,听到鞋底淤泥被挤压发出的咕唧声,有一两下十分像放屁。要是平时,Dean肯定会跳出来,嘲笑他是个放屁虫,而今天显然他没有这个兴致,而是臭着一张脸,在距离Sam两米远的地方愤愤的走着。
他们的面前,impala留下的车辙有些被雪盖住了,但总算还能看清,但是再过个把小时,天完全黑下来,他们就不得不用手电筒照明才能跟踪上车子留下的痕迹。
他们已经追了一整天,昨天晚上不得不在一个荒废猎人小屋将就一晚就够糟糕的,结果半夜的时候不知道什么人居然偷走了Dean的宝贝。他们从小屋里冲出来的时候,只看到尾灯发出的不祥暗红色,根本没有看到偷车贼的模样——如果那真的是偷车贼干的话。
“Dean……”Sam刚开了个头,就被哥哥蛮横的打断了。
“想都别想,我不会丢下我的baby不管的!”Dean伸出一只手,威胁着。他掏出手机又看了一下,完完全全的没信号,这该死的阿拉斯加,这该死的北方,这该死的案子。他诅咒着能诅咒的一切,包括天气。
“Dean,也许我们想错了,万一不仅是人的问题呢?既然我们肯定这段路程有问题,我们可以回去找个有信号的地方,查查其他的丢车事件。万一那些失踪的人只是车辆的附带呢?”Sam试图说服Dean。
“你看,我们之前的调查,每年的十月底,这里都会有人失踪。而且是连人带车一起失踪,从来没有找到过他们的残骸。要知道人还算好处理,那么多的车,居然也不见了,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你是说这是一个什么喜欢偷车的怪物,每到万圣节就跑出来吃人顺便偷车?那它可真有眼光啊。1958年的游牧民族,1957年的莱克斯勒愤怒,1955年的福特雷鸟……还有我的好女孩!”
“所以我们也许可以回去换一个角度来研究一下。”Sam发动狗狗眼,试图说服大哥。阿拉斯加的十月,白天早已低于5度,夜晚更是直接零下,就算是他们身体好,露宿在这种林地里也是吃不消的,更何况还有狼或者尚未冬眠的熊。
Dean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好,你回去查查,顺便再搞辆车来。我会跟着我的baby,看那狗娘养的到底要把她开到哪里去。放心,我也会给你留下追踪的记号的。”
他从裤兜里掏出了大半包M&M豆,晃了晃,然后往自己嘴巴里丢了几颗。
“Dean……”Sam微微提高了声音,如果不能把Dean一起拉回去,他还不如跟着他的兄弟,这种情况下落单,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风险更大了。“我们不能分开,你知道规矩……”
Dean挑了挑眉,露出一个你也有说这话的时候的表情。然后他突然变了脸色,转头看向右边的森林。
“听……”他用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弟弟保持安静。
Sam狐疑的聆听了一会,除了风声和树梢晃动摩擦的声响,他没听到任何声音。
“引擎声,我绝对不会听错的,虽然很远,但是那是我的女孩的声音。”Dean 看了看眼前似乎看不到尽头的道路,这条山道有个很缓的弧度向右方弯曲,也许穿越树林可以抄近道赶上impala。
他找了根长木棍,试探了一下前面的灌木丛,然后一脚蹚了进去。
Sam看着Dean固执的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认命的跟了上去。
“你不是回去调查吗?”Dean停了下来,一副我应付的来的表情。
Sam扯了扯嘴角,为阻止老哥犯蠢做出最后的尝试:“这边有可能有泥炭沼泽,看上去和普通地面没区别,走进去就会陷下去。一个人会很危险的!”
他加重了语气,希望Dean能接收到自己的暗示。
“所以那些车和车上的人,也许掉进了这样的沼泽?”Dean的思维方式有时候是跳跃式的,他恐慌了起来。“哦,不,不管那是什么狗娘养的,我绝不允许它吃了我的baby!”
Sam看着Dean加速冲向树林,当然手上还挥舞着那根用来探路的树枝,一时间不知道该叹气还是生气。
最后他还是认命的跑了起来,紧紧的跟随着他兄弟留下的脚印。因为在那一刻,他也听到了引擎声,甚至还在树林的深处看到了隐约的红光。
不管那是什么怪物,如果可以面对面,他们这样老道的猎人,总能想到方法去面对的。
天越来越黑了,一头扎进树林后,原来从树冠泄露下来的一线天光也消失不见。四周逐渐沉浸到一种雾蒙蒙的灰色,仿佛世界正在融化分解,变成某种暧昧的模糊不清的东西。
在这样难以识别的幻境中,Dean带着他与生俱来的猫科动物一般的灵敏,在厚厚的落叶土上灵巧而迅捷的前进。他不时用树枝探查一下前面,凭着猎人的直觉排查那些可疑的地方。
在迅速昏暗模糊的树林里,前方那团原来越明显的红光现在变成了唯一的指路明灯——哪怕它指向的是一条不归路。
Sam掏出自己枪,装了盐弹的和银弹的,谨慎的跟在Dean的后面,留神着四周和身后。如果说Dean是先锋,那么他就是后卫。
这段的距离想必有些蹊跷,他们如此前进了不到半个小时,那团红光居然近在眼前了,目测不超过三百米。而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起码也得有两三个小时的路程。
Dean缓下了脚步,转头和Sam做了一个分开包抄的手势。但是Sam坚决的摇了摇头,比划了一下抵近观察。
他咬了咬嘴唇,做出了让步,把刚才探路的树棍靠在身边的一棵大树上,掏出了自己的手枪。
引擎的声音已经十分响了,而且不止一台汽车的,如果不是知道这见鬼的林子里本该什么都没有,Sam会以为前面有一场肌肉车展览。
除了引擎的声音,还有一些隐约的笑声,那些小孩子的尖声打闹,在这寒冷的夜晚听上去格外的阴森。Sam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万圣夜,明天就是万圣节,平日里孩子们打扮起来出门讨要糖果的日子。
他感觉眼角有什么白影子一晃而过,转头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Dean已经往前移动了二十米,他赶紧跟了上去,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明显。
“嗨,不给糖就捣乱!”他移动到第五棵树的时候,一只手从背后拉了他一下。Sam剧烈的掉头,把枪对准了那个毫无预兆突然冒出来的东西。
那是不到他身高一半的小丑,带着廉价的粉红色假发和可笑的红色圆鼻头,脸上用油彩简单的画了厚厚的嘴唇和黑白相间的星星眼——看上去最多十岁。但是有那么一瞬间,Sam还是想要尖叫。
“嗨!来大哥哥这里。我可有很多糖果。”Dean大声的招呼吸引了小丑的注意力,孩子笑呵呵的跑走了,从Dean的手里拿了一把巧克力豆,然后隐入了空气中。
Sam咽了一口口水,艰难的问道:“是鬼魂?”
Dean拍了拍兄弟的肩膀,算是安慰:“谁知道,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大型的幻觉。前面有个公路酒店,门口停着我的baby和那些以前失踪的车。”
Sam跟着Dean来到他的观察位置,看到了那间肯定不存在的酒店。古老的针叶树干从酒店的屋顶冒出,延伸向天空,透过酒店的墙壁也能隐约分辨那些生长在土地里的树干的影子。
倒是门口的那些车看上去完全是实体的,坚实的停靠在腐叶土上,投下真实的影子。
Dean往前走了几步,从目前所站的土坡滑了下去。他看到了自己的黑色impala,但是在baby的旁边还有一辆深红色的,闪烁着瑰丽的光泽,看上去像是刚刚有人给她做了全套保养似的。
“嗨,就是你吗?拐走了我的女孩。”Dean握着枪的手松松的垂着,没有显示出更多的敌意。
“那是我爸的车。”一个小男孩的声音冒了出来,仿佛他一直站在Dean身后似的。Sam眼看着他从空气中浮现,就像以往那些鬼魂。那孩子大约十一二岁,穿着蝙蝠侠的cos服,手里领着一个空油漆桶。
“哦,那你爸可真的很有眼光。”Dean露出那种擅长的,和孩子交流时候的温和表情。“他在哪里?”
“他在家,我偷偷把车开出来的。”男孩低下头,有点不安的样子。“我和Tom打了赌,我一定能把车开到这里。如果我赢了,他会把圣诞节限定版蝙蝠侠雕塑给我。”
孩子天真的笑了笑,有点过大的头盔与稚嫩的脸颊间有些缝隙,粘稠的红色液体正一点一点的从那边渗透出来,弄脏孩子洁白的皮肤。
Dean回头看了一眼Sam,Sam微微点头,以Dean的身体为掩护,从身后的背包里摸索出油和盐还有打火机。那辆红色的impala驾驶座上有一小团黑色的东西,仿佛被揉成一团的垃圾袋,只能隐约看出那个蝙蝠侠的头套。
“这里只有你和Tom吗?”Dean持续的闲聊,吸引那个孩子的注意力,同时保持警惕。以防四周出现其他的鬼魂,这些年,这段山路一共发生过六起失踪案,六个家庭,九个大人,七个孩子,很难相信只有眼前这么一个小鬼在作祟。
“Tom撒谎了,他根本没来!”孩子的声音变的尖锐起来,让Dean的耳朵隐约疼痛。“所以我找了别的小伙伴。他们会陪我玩!”
就像被召唤一样,Dean的四周立刻冒出了更多的孩子,大的有十四、五岁,小的只有六、七岁,穿着各种各样的万圣节装扮,提着他们的小糖果篮,带着整齐划一的笑容。
“哦……哦,好的。”Dean控制住自己往后退的欲望,用没拿枪的手掏出了那包一公斤装的M&M,天晓得,这玩意会救他多少次命。
他提着袋子,小心的给每个孩子的罐子里面倒了一把,但那些孩子拿完糖也没有消失,而是呆滞的看着虚幻的酒店。
“你们的父母都在酒店里面吗?”Dean小心的问道,他眼睛的余光看到Sam已经做好了焚烧尸体的准备,也找准了撤退的路线。
“他们都喝醉了,走不了了。”小蝙蝠侠摇晃着手里的油漆桶,巧克力在里面咕噜噜的滚动。“你是大人,也要喝酒吗?”
Dean没有回答,而是猛的往左前方一冲,在Sam点燃红色impala的时候,拉开了baby的车门,迅速的发动了汽车。Sam也快速的冲了过来,几乎是把自己撞进了车厢。
轮胎在泥地上艰难的打滑,仿佛陷入了泥沼。
“Come on,加把劲,我知道你能行的!”Dean用力的拍了一下方向盘。他可以看到在红色Impala燃烧起来的时候,刚才那个领头的孩子也着火燃烧起来了,然而半透明的公路酒店依然存在,某种不知名状的东西在里面翻滚,仿佛巨大的虬扎的树根。
地面起伏晃动了起来,他们就像是在剧烈的地震之中。Impala发出低哑的嘶吼,轰的一声冲脱了了地面的纠缠。Sam掉头看向身后,他们原本停着的地方,地面裂开了,几根粗黑的根茎冲了出来,上面裹着几具骷髅。
“干掉他,Sam!”Dean开着车,努力的躲避不断从地面伸出来的树根。随着这些树根越来越多,刚才看着还结实的地面像面糊一样塌陷了下去,那些停在酒店前面的车,一辆接一辆的被拖下了泥潭。
Sam从后座拉出行李,哪里有更多的油和盐,装在玻璃瓶中,此刻他点燃了那些引信,把玻璃瓶像燃烧弹一样狠狠的砸在那些树根上,特别是捆着骷髅的树根。
他的攻击十分有效,被烈火燃烧的树根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尖叫,仿佛是金属被碾磨压碎的噪音。其中某个燃烧弹一定砸中什么爆炸物,爆炸的冲击波从地下传来,震得两个人都被弹了起来。
Dean开着车艰难的冲上了土坡,终于可以回头看一眼刚才那个虚假的酒店和停车场。现在那边已经被火光和浓烟所包围,不管原来有什么东西,似乎已经随着滚滚的烈焰消失殆尽了。
“那个孩子偷开他老爸的车,出车祸了?”Sam这时候才能喘口气,询问刚才的情况。
“恐怕没那么简单。”Dean晃了晃手里的巧克力豆,袋子上面歪歪斜斜的用红色的液体写着红狗两个字。
他们等到火几乎全灭,才开车寻找下山的路。靠着几块残存的栏杆,他们还是顺利的从更偏僻的小路开到了刚才徒步的那条道路上。在抵达了下一个镇子后,Sam做了研究,Dean仔细检查了自己的baby。最后两个人在吃万圣节晚餐——外卖版的时候,讨论了这一天的收获。
“好吧,除了那些失踪案。还有一起酒吧火灾。你猜那个酒吧叫什么?”
“红狗酒吧。”Dean和Sam异口同声说出了答案。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Dean喝了一口啤酒,叼着薯条问道。今天的薯条包装上有万圣节特别定制的小丑图案,他故意把小丑对着自己的兄弟,生怕他看不到。
Sam干咳了一声,移开视线,为自己的不成熟和老哥的不成熟同样感到懊恼。
“酒店的老板名声不太好,据说有过酒驾致死的案子。他被吊销了驾照,但是他的合伙人有。而且他十分喜欢收集经典款的肌肉车,就算没了驾照,也不能妨碍他继续这个爱好。”
“那个孩子,可能是麦克•杰弗里。1981年失踪,万圣节前夜,开着他爸的impala溜出去玩,从此未归。当时还组织了大量人员搜索,那个孩子还有那辆车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这是在酒吧失火前还是失火后?”Dean咬了一大口汉堡,心想自己第一次开impala的时候差不多也是小麦克那个年纪,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之后。酒吧的火灾也十分蹊跷,据说店主被反锁在地下室,活活烧死。他那些收藏的名车都被一起砸烂烧了。”
Dean皱起了眉头:“哦,那可太暴殄天物了。”
“所以这一切都是那个酒吧店主的鬼魂在搞事?”他摇晃着脑袋,举起了薯条袋子,让小丑缓缓的逼近Sam。
Sam一把夺过了薯条,丢在桌上,翻了个白眼回道:“谁知道呢?反正我们明年最好还是来这里看一下,作怪的东西有没有被彻底清除。”
“我讨厌北方。”Dean苦着脸,抱怨了一句。他泡的发白的脚趾在店里可怜的暖气前烤着,漫长的雪地跋涉可太糟心了,要不是为了baby,他可不想体会这种感觉。
“耶,我也是。”Sam掏出了自己的蔬菜田园堡咬了一口,顺便阖上了笔记本。“我还讨厌万圣节。”
“耶,我也是。”Dean自我解嘲的笑了一下,举起啤酒和Sam碰了一下。“我讨厌万圣节,还有北方。”
作者:四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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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春天还是暖和的,我时常在街上流浪,从早到晚,甚至就支着帐篷勉强凑活过个夜。这一凑活,凑活了无数个深夜,在街角看街灯长亮于夜,再看它们即将天明时匆匆收工,一切归于寂静,寂静。再被破晓的汽笛声拉回过神来。街角无言,街角一向无言,只是身上莫名地承载了无数无理由的寄托。它默不出声,就像是无条件地包容闹腾,却见证着人间的迁移,行者的悲喜。这地区生态不错,从街上走两步是住宅区,满眼的大草坪,还有不时晃过的兔子,松鼠。这些白日里恨不得隐身消失于某处的生命,在夜晚时不时地四窜,身影诡异,总还是会吓到不少出来此地的行人。
北方的冬天就不怎么样了。虽说我是个喜欢寒冷远胜于任何一丝温暖的人。在那种一片白茫,滑落的水珠会一瞬间凝结的极寒气温里。我永远无法说,我可以在这种情形下维持生命体征超过5个小时,别提过夜。于是我会不停地变换停留的区域。我不喜欢做任何计划,做事全凭一时兴起,不期待任何结果,就不用考虑后果。不稳定,不确定,不到最后一步没有定论,这种诡异的模式吸引着我,像是那个挂着鱼饵的钩子,我可能永远咬不上它。但愿者永远想要追随着。
沿街一直往北走,那里是一片大湖。准确地说,春天的时候是一片大湖,冬天的时候是结实通道。在春天想不明白所有可能通向的目的地,在冬天全都可以想明白,甚至可以实践一遍。我形单影只,装备匮乏,在有限生命条的规则下,我预计自己完成不了往返。我和它的缘分就是这样看一眼,知道它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地方存在着,或是未来哪一天我只能说它存在过,我没和它建立联系,但是我不会后悔。我的兴趣只是发现它,知道它有趣,接着我就满足了。当然,我没办法给出百分百的定论,但是我可以给出我浅薄的猜测——它是这个世界上一处美丽的角落。原因是,我正巧遇上从那遥远的我视线所不能抵达的远方迎面而来的人们,我偷偷地从他们的脸上读出了喜悦。但是下一秒,我害怕这份迎面而来,我害怕我进入了他们的视线,即使我仍然渴望着能获得这个世界更多的信息,可是我落荒而逃了。
我往西走,有人群聚集成一个圈。我在远处观望,冰上被他们凿了一个洞。意识到了他们在干什么,我不自觉地笑了。可有意思了,冬天钓鱼,钓上岸往冰上一放就是速冻,省心省力。当钓鱼的人群里有人意识到了在那个不远处有一个奇怪的人乐呵呵地一边傻笑一边盯着他们,他的眼神往我这飘,试图“捕捉”住我,我一惊,吓得朝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去。
春天我在街上流浪,冬天我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了一处还算是温暖的公立图书馆。图书馆,知识的圣殿,无数知识分子慕名而来,我这庸人不知哪来的勇气,跑去和他们凑热闹。他们来这里汲取知识的力量,我却来这里抓住一根漂泊的芦苇想要活下去。无他,我只是贪恋暖气的温柔。就像这世间每一个庸俗的人对纯洁美好之物不可遏制的贪慕。如果大家都是各取所需,我想还是尽量能为他们做点什么。我无数次去镜子前,反复整理衣物,无数次自我否定里总有概率诞生一次“还凑合吧”式的自我安慰。
必定的,我不敢坐在任何一个公众场合的中央。一个人的注视已足以让我费劲心神地想要逃脱,一群人的视线足以让我猝死在逃离的路上。被人看到,在人群里,总是能让我在一瞬间将人类全部的debuff叠满。
所以我永远坐在那个角落,面向大厅,有些时候,人们在做的事情会被我的感知力传达到我的感受上,而他们不会注意到那个地方有一个我这样的人。这让我很安心。
好景不长,我收到了一个询问。一个女孩,背着个书包,她在我斜前方的位置询问我:“你好,请问你介意我坐在这个位置吗”她的声音很好听,这可能是我为什么没有犹豫就同意的绝大部分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她身上总给我一种错觉,她是那种可以非常轻易隐身于人群中的人。这点特质也许从一定程度上可以构成我的同类气质。这给我带来了某种近乎变态的期待,我好奇,我想知道,有那么一点点像我的她,会变成什么样。我知道我没有任何一丝的未来,但她和我不一样,她必定要拥有最美好的命运。
我无处可归,所以我在这24小时图书馆里偷偷地住下。而没什么意外,我每天无时无刻都会在这个位置上。大多时候为了防止因举止怪异而被注视。我会从书架上随机拿书,假装自己是个认真的读书人。模仿人们看书翻页的频率和姿势,时间到了就去换一本书。没人有会知道,事实上我大多数字都不认识,我什么也看不明白。我只是在做这样一件事情,让自己有点事情干。
但让我意外的是,她每天会在早上7点准时出现,晚上9点准时离去。她从她的包里掏出她的本子认真地做着她该做的事。我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是什么人?这个时间她没有其他该做的事吗?她在做什么呢?是什么力量让她每天准时出现在这个地方呢?又为什么她只出现在这个地方?
这时我突然又不安起来。或许...或许我所待的这个位置是这个女孩一直以来的长期位置呢?我只是在某一天比她早到了图书馆,不小心把她的位置给占领了,这一占就是永久性的。如果是这样,我会被讨厌吧?
我有无数的想法,但我永远不会开口问出任何一句话。可能是我没那么好奇,也可能是我就是这么个被动的人,但更多的原因可能是就像我曾经提到的,我没有与这个世界建立哪怕一丁点联系的需求。
像是一种约定俗成,只要想,每天就能见到。说起来就像是命中注定的浪漫,但这么一想我只会自嘲起来。
这个故事没有什么浪漫的发展,也没有在我生活里激起甚至一小点的水花。它就像往常一样,是往常里我经历的每一个故事的变体。
我想日子可能会就这样过下去。我会每天都见到她,然后,我会每天都不认识她。
直到有一天我意识到,可能永远永远永远我...我也不知道我想什么。
那一天,她没有来。我没有办法像正常人那样感受“没有来”是一件什么事情。我尽可能地去描绘它,就像什么永恒的,连续性的,一定会就这样运动下去的东西,突然断了。
她没有来的同时,我的桌上多了一张字条:
“你好,陌生朋友,我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了。所以这张字条也许更像是一份正式地道别。这些天你总在这个地方,给我一种心安的力量。你总是在安静地阅读,我被那份求知所震撼。我仿佛看到了某种生命力,这种力量支撑我走过了无数个想要放弃的瞬间。我又有勇气了。我要走下去。谢谢你!”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字条的时候,我没有什么感受。第二天早上我又想起这件事情。可能突然受到了什么触动,我第一次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你问我有什么感受,我只会想说,原来在这种地方装得人模人样的,我就真的可以做到人模人样了。
原来,我也可以。
end
(emmm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写完了..。)
Vol.210「背叛」《背叛》
作者:喵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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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睡魔同人,噩梦成真续)
巨大的帐篷装载着梦想、音乐和喧闹,在数百人环绕的场地中央,身着鲜艳服装的艺人们正在卖力的表演。和普通的马戏团不同,这里主打的都是怪胎,所谓的PT的怪奇秀已经火遍了整个美国,每天都有大量的游客涌入到这座巨大的帐篷里,等待欣赏一场无与伦比的奇幻梦境。
PT•巴纳姆像往常一样站在自己的瞭望台上——一个位于观众席后高处的小台子,俯视着今天的观众,他们的痴迷、尖叫与疯狂让他十分满意,这意味着这些人回去后会积极的宣传这里的表演,带来更多的观众和更多的钞票。
脚下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咔哒声,他低头看向身后的隐藏楼梯,发现有个穿着亚麻色贴身西装的金发年轻人正靠在上面懒洋洋的吸烟。在光线不算明亮的帐篷里,他依然带着漆黑的墨镜,镜框完全遮住了眼睛。在周身素淡的色彩中,那副墨镜就像两个漆黑的深洞,引人注意。
“怎么,表演不够吸引你吗?”作为一个十分关心自己商品的老板,巴纳姆总是乐于倾听消费者的声音。
听到他的提问,那个年轻人似乎吃了一惊,猛地抬头,微微张开了嘴巴,薄唇下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啊,我没想到这里有人,只是想抽支烟。”他晃动了一下夹着烟的手臂,咧嘴笑了笑。
“来吧,这里的视野更好。”巴纳姆招了招手,不知道为啥,他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这里,你才能看清空中飞人的飞跃动作。”
年轻人从善如流的跨上了最后几阶台阶,他伸出了右手,友好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柯林斯。”
“巴纳姆。”马戏团主人带着一种自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认出你了,外面到处都是你的海报。还有那些报纸,总是有你的照片还有你的马戏团。”
“第一次来?”巴纳姆满意于对方的反应,得意的挑了挑眉,“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节目吗?”
柯林斯依然挂着轻松的笑容,手指点了点下方:“这里是第一次,不过我以前看过你的博物馆,那可真是杰作。不少人从那边出来后,回家做了几晚的噩梦。”
“也包括你?”巴纳斯笑了,位于百老汇街头的怪胎秀博物馆已经烧毁多年,眼前的年轻人当年去的时候恐怕还是个孩子。
柯林斯笑的更厉害了:“我可爱死那些梦了。”
“喜欢噩梦?那可真是特别的爱好。”
“彼此彼此,你喜欢的这些……特殊的人士,也是另人印象深刻。”柯林斯靠近了点,像是在说一个秘密。“我特别喜欢那些身体结构特殊的,暹罗兄弟,三个乳房的女人,侏儒将军……”
“那可说不上是爱好,我只是提供他们一个工作的机会。这些特别的人,在社会上很难谋生,而大家对看到一些特别的事物总是饱含热情。我们无穷无尽的好奇心和探索欲,驱使着我们不断去发掘那些新奇的、陌生的、怪诞的事物,来刺激我们的头脑,愉悦我们的身心。”
柯林斯点头附和:“确实如此。更何况,他们会给你带来大量的金钱和名气。”
巴纳姆摆了摆手:“我更愿意称之为一种互惠的关系。”
“不错的尝试,双赢的局面。”柯林斯自言自语道,把目光转向了不远处的跳台。鼓点密集的落下,把气氛烘托的愈发热烈,穿着紧身亮片礼服的女孩,顶着一头氤氲的粉色头发从高台上轻盈的跃下,双手握住单杠,荡向帐篷的另一边。
她的搭档从另外一侧也荡了过来,伸长了双手准备接住飞来的同伴。然而千百次训练的成果在这一次出了意外,女孩的手并没能稳稳的落入男性搭档的手中。在众人的惊呼中,年长的杂耍艺人猛地往下一坠,仅靠脚掌钩住了自己的杆子,成功的抓住了即将坠落地面的女孩的一只手,把她从摔死的境地拉了回来。
观众们看到这有惊无险的一幕都大为激动,疯狂的鼓起了掌,以为这是最新的安排。然而身为马戏团老板的巴纳姆可明白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勉强维持着自己的风度和柯林斯告别:“看样子我得去后台看看,你得一个人享受接下来的节目了。”
“当然没问题。”柯林斯悠悠的吐出一口烟气,慵懒的挥手告别。“我听说前两天你们的缩骨专家失踪了,好像到现在都没找到。我可喜欢他的节目了,本来应该在空中飞人后面的,对吗?”
巴纳姆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转了回来:“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啊,那家伙失踪前还预支了我半年的报酬,我怀疑他是看上那个女人跑了。”
“不,他没有跑。”柯林斯十分肯定的回答,“他的尸体装在一个行李箱里,今天下午在长岛的海滩被人发现了。”
巴纳姆往前走了两步,几乎和柯林斯脸对脸了才停了下来,仔细打量眼前的人。
“你的消息确实很灵通啊,请问来找我有什么事?”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要还看不出对方有目的而来,他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只是来谈谈。”柯林斯喷了一点烟雾在对方脸上,满意的看到那张自负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恼怒。
“那这里可不是什么适合谈话的地方,要不来我的办公室?”巴纳姆试探的问道,双手展开,似乎是邀请,又似乎是戒备。柯林斯的身后,隔着细细的金属栏杆,就是直达地板快速通道。轻轻一推,就可以让他坠落十几米,摔得肝脑涂地。
“为什么不呢?”柯林斯似乎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杀意,而是轻松的耸了耸肩,贴身擦过了巴纳姆的身边,走向了楼梯。
办公室距离帐篷有点距离,是个小型的帐篷。从这里可以清楚的听到观众的欢呼和惊叫,但沉沉的夜色把发光的帐篷包裹的像一个远方的梦,虚幻而飘渺。
巴纳姆从容的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借着倒酒的功夫,把枪揣进了怀里。他得搞清楚面前年轻人的身份,再决定下一步如何处置他。到了他这种地位,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家伙可别想从他手里捞到什么好处。
“威士忌?”他把酒杯递了过去,柯林斯毫不怀疑的接住,把酒杯在鼻子下面晃了晃,品味了一下酒浆散发的香气。
“所以,你花了5刀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我们团员的不幸遭遇吗?”巴纳姆靠在自己的书桌上,抿了一口酒,开门见山。
柯林斯举起酒杯,让灯光可以透过酒杯里的液体照射到自己的墨镜上,那些浓度不同的液体在酒精中扭曲成不易觉察的暗流,只有在光线下才能分辨出即将完全融合的药物。
“我只是好奇,你团里以前失踪的那些团员是不是也装在什么箱子里,沉在某处水底。”他喝了一口,舔了舔嘴唇。觉得麻醉剂对酒的味道影响不大,所以干脆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琥珀色液体。
“好奇心可是会杀死猫的……你是什么人,私家侦探?警察?”巴纳姆看着对方毫无知觉的喝下了可以让大象昏倒的麻醉剂,心里放松了不少,随意的问道。
“你可以把我当作某个寻找合伙人的创业者,我喜欢你兜售恐惧和猎奇的方法,我也喜欢你做事的风格还有你的影响力。”柯林斯摇了摇头,像是不胜酒力似的,扶住了一旁的椅子。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缺少一个合伙人呢?”巴纳姆保持着安全的距离,继续诱导对方谈话,拖延时间。
柯林斯扶着椅子缓缓的坐了下来,从西装里掏出了一把尖锐的匕首。他握住匕首,轻轻的指向马戏团长,用含糊的声音回答:“因为你的马戏团少一个飞刀手,像我这么厉害的。”
文:君莫非
注:凑够字数先交着,不然老觉得写不完了心态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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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大雪,土路泞得狠,这鬼天气,谁愿意出门?
偏这赵家庄古怪,车来人往,比平时还热闹三分。为何?江湖传言,兽王刀要在此地现世。
“师父,这兽王刀到底什么来头啊?”少年坐在酒馆里,手里转着兽皮帽,坐不住似的张望着几乎坐满了的酒馆大堂。
被他称作师父的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头刚要说话,就被一道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年轻人第一次出门吧,连兽王刀都不知道?”
少年倏地看向那位说话的老人,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师父拧起的眉头。
老人嘿嘿一笑,刚要开口,只听吱扭一声,酒馆的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个和尚,脑袋上冒了点青茬,白色的戒疤就分外显眼。和尚身后背了个竹篓,上面攒着一掌厚的雪。
“少林寺也派人来了?”
“没长眼睛吗?看不到人身后背着的药篓?那是照识大师!”
那是谁?少年看向方才跟自己说话的老者,见人家脖子伸得老长,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又回头想请教师父,发现自己一向自矜的师父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和尚。
少年琢磨着,这是遇上高人了?想也不想就高声喊道:“大师,这儿有空位!”
他初出茅庐,既不懂规矩也不通人情。这一嗓子喊出去,惹得整个屋子的人都对他怒目而视,方知犯了忌讳,登时不敢乱动,只是偷偷瞄向师父指望能帮自己解围。
他师父也没料到这傻小子能这么没眼色,脸上表情变了几变,挤出了个客气的微笑,向走过来的和尚颔首致意。
堂上气氛缓和了些,多了窃窃私语声,只是明里暗里的目光仍旧令人芒刺在背。少年老老实实低头喝茶,却听见师父同那位高人攀谈了起来。
“在下张文鹤,久闻照识大师圣名,不知大师冒雪赶路,是要往哪里去啊?”
和尚倒没什么架子,叫来小二点了茶水,和和气气地说:“不瞒施主,贫僧此行,是奉了师命,为兽王刀而来。”
两人的交谈声并不算小,旁人又是有意探听,照识此言一出,堂上又是一静。
“大师的意思是,少林也有心取得这兽王刀?”
“施主误会,魔刀认主,少林刀法自成一派,并无求宝之意。只恐这刀所从非人,沦为凶器,酿成大祸,是以派遣弟子前来探看。”
一旁的老者忍不住插嘴道:“听闻大师与少林寺久疏联络,此番专程请您走这一趟,想来极是看重这魔刀呐!”他刻意强调“极是看重”,言辞间流露敌意不小,比起方才的态度,可谓天差地别。
照识只是微笑。
老者激将不成,自讨没趣,也不敢真的挑衅这和尚,只得悻悻喝干了杯里的残茶,没好气地指使刚给照识上完茶的小二添水。
少年在一旁稀里糊涂听了半天,憋了满肚子的疑问,好容易等了个没人说话的空,左看右看又觉得气氛不大对劲,也不敢吭声。
照识见他窘迫,温声道:“小施主有什么问题便问吧。”
少年抬头,方才离得远没仔细看,这高人不像他想象那般威严,倒好似邻家的农伯,心中不由生出几分亲切。便将刚才没得到解答的问题提了出来:“大师,兽王刀是什么啊?”
“那是一把魔刀,拿得起便能使出顶尖的刀法。”照识说。
赵家主宅
“不过五百两银子的小生意,怎么劳动白梅夫人您亲自跑一趟。”
赵家掌事名叫赵宽仁,生了张和气生财的脸,只是眼神里闪着几分藏不住的精明。
被称作白梅夫人的女人约莫四十岁,保养得极好,只是眉目寡淡,不怒自威,看起来十分不好亲近。
她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道:“都是生意,哪里论大小,赵庄主言重了。”
“听雪山庄在江湖上向来以信誉著称,您这一句话倒让在下明白了几分这口碑的来由。”
“赵庄主也跟江湖人打交道?”
“道上的人消息灵便,做生意嘛,多知道些消息总不是坏事。”赵宽仁呵呵笑着,面上看不出异样。
白梅也笑了笑。
“既如此,想必庄主对江湖上近来的传言也有所耳闻。”
“夫人指的可是兽王刀的传闻?”见白梅不紧不慢地品着茶,赵宽仁只得继续道:“近来庄子附近多了好些江湖人,想必大都是为此而来。不瞒夫人您说,在下与族内兄弟这几日一直悬着心,听说那兽王刀乃是江湖至宝,想来赵家庄是免不了纷争啦!”
“赵氏乃将门之后,又向来不涉江湖纷争。情况再乱,想来贵庄自保也是无虞。”
赵宽仁眉头舒了舒:“承您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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