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一日
字数3710
别名群哥带崽记(危险发言
极限滑铲,不保质不保量
粗糙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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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隔壁工位的,是灵赋为玉兔的结城小姐。
是个小他一半岁数的可爱女孩,和玉兔一样白白净净肉肉的,当然男人也没有见过真正的玉兔,合理的推断总不会错吧?他这样想。
结城小姐是个好心肠的女孩,单纯的像空白的记事本,从她进组的那一刻起,燕不群就总忍不住将自己泛滥的父爱向她倾洒。也难得结城小姐并不在意踏入而立之年的男人过多的关心,小长耳动动也乐得听他一言。
有些时候反而是她的热情好问让燕不群觉得小姑娘是不是太急于往自己本本上记东西了?但他也觉得做个好奇宝宝不是坏事,孩子么,多见识,多了解也是成长嘛。而且……在琐事上被需要的感觉实在是太久违了,闲暇之余,燕不群总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他算不算在利用结城小姐来满足自己呢?
于是他会想到更多的补偿,用更多的关切去弥补自己难以言说的愧疚。
燕不群弹了弹试管,在看到管内的液体缓慢汇合成他想要的靛蓝之后,塞入木塞将它插入试管架。修长的手指落在瓶塞上,燕不群以目光审阅着架上的一根根试管,他在心中默数数量,也在检查着是否有色泽怪异的失败品。
……完毕。
没有问题的话,这些融合好的蓝酒只需要一段时间沉酿了。这周的指标算是完成了吧,他长舒一口气,瞬间瞥向在一旁帮忙记录数据的结城小姐。
“秀恋?”
女孩似乎是没有听到,睁着她的大眼睛认真的比对着资料。燕不群有些无奈,结城小姐的长耳朵说是兔耳,可在他看来倒更像是一对延时接收电波的天线。他总是忍不住在心里模拟着讯号传播的声音,数着几秒才会得到回应。
“秀恋。”
他轻咳一声,压低了原本轻软的声音,这一下终于唤回了专注于工作的玉兔。她扑闪着睫毛,猛地挺直腰杆:“是也!”
“嗯……一起去沙滩吗?时间依你。”
“欸,欸,沙滩出阵吗?”
“是呀。”
“好呀!”
“那我回去的时候给你发一些资料还有注意事项好了,选泳衣不要选比基尼。”
下意识说出了内心的想法,看见玉兔睁大眼睛满头问号的模样,燕不群捂着嘴尴尬地望向别处。他该怎么向女孩解释比基尼……三个三角形的泳衣?
❀❀
燕医生瞧着刚换好衣服不久走在他右侧的水着玉兔,摸了摸鼻子,挪开了视线。
不怎么露肉的荷叶边泳衣是非常不错啦,女孩子有些肉也总归是好的,不过秀恋的胸部确实是……他捏捏鼻梁,另一只手轻轻敲击大腿。
男人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不过多久,双手停止了动作,他终于是决定了吗?
只见燕不群提着自己的防晒衣走到秀恋身后,拍拍她示意将手臂塞进袖管,在趁她伸展穿衣服的时候他踱步至前“滋”得将拉链拉上。
原来他仍然在烦恼着有关结城小姐过于吸睛的某个部件的问题。
看着女孩眨巴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三十二岁的男人实在难以启齿将她裹起来的原因是什么,他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挤出寻常的笑容。瞧见他闪着小星星的无辜笑容,玉兔有些疑惑,但还是转移开了注意力。
男人终于是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产生了些自责,约了女孩出门遛弯却没有考虑周到,也好在现在是在机构里,如若是在末世之前的沙滩上……他的眼皮跳了一跳。
“燕兄带了好多东西出门喔……”
“啊,是的,”他扯扯肩上的黑色宽带,打开了以金属扣拉住的金属箱。秀恋好奇地探头看去,箱子用隔板分开了好几个区域,燕不群也低着头对秀恋解释着,“右上角那个小旮旯放的是一些喷雾创可贴峥之类的药品,这里放了防晒霜和伞,然后这里叠了备用毛巾进去,嗯……这边这个还有点冰冰的小箱子里头放着用蓝酒冻的雪条——”
“嗳?用蓝酒冻的雪条?”
“来一条吗?”
他摁开保温盒,里面是成排码好的用印花纸裹住的靛蓝冰棍,秀恋捏着下巴观察了好一会儿,把最边边那个有点变形的挑走了。男人笑笑,揉揉秀恋的头。
“好孩子。”
结城小姐咬着冰棍哼了几声,似乎是在说“诚惶诚恐!”,于是燕不群笑着没有回应,他看向了身侧冰蓝大海。现在的气候似乎是接近于上午九、十点左右的海滩,阳光有些炽热却也不过分,海水也呈现出了好看的颜色,海天一色……么。
他忽然间想起了这个词汇。
是这样啊,在看到美景时,心里会不自觉地浮现出足以形容它美丽的词汇呀。
“这样的景色真美,真想亲眼看一次呢。”
“其实也没有差很多,已经很贴近原来的模样了,”他生怕打扰了秀恋对于沙滩的初次见面,怕打扰女孩对于无边美景的沉醉,也怕打破这静谧的氛围,“与我记忆相比,倒是旧时的太阳比这更猛烈些。”
“哇,真想体验一下呀……”
“那是缺点啦,不要体验比较好哦。”
“欸?”
“我还记得以前我结婚的时候也是在沙滩上,把我太太的皮肤都晒红了。”
“燕兄的婚——”“好了不说这个了,快去游泳吧,确定涂好防晒霜了吗?听说紫外线也被模拟出来了,别下个水上来成了黑兔了。”
没等秀恋说完,燕不群抢先截住了话头。他干笑几声趿着拖鞋快速向太阳伞走去,留着女孩在原地懵懵地看着他的背影。他在心底叹了口气,觉得还是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到了这个孩子对于未曾看过景色的浪漫体会,这本该是她人生里宝贵的记忆,以后想起来怕是总会突然想到一个油腻老男人没说完的沙滩婚礼吧。
嗯——果然还是不要再想了比较好。
燕不群戴上墨镜,坐上躺椅。
他看到远处沙滩上秀恋小心翼翼地用脚尖碰了碰海水,而后整脚慢慢没入,似乎是水轻柔的阻力让她感觉良好,她反复移动着右脚。此时一浪拍来,越过她的脚踝向后而去,她侧头望着蔚蓝大海,眼有犹豫。
“秀恋——游泳的话记得把防晒衣脱掉——”
他催促着她,也似乎想告诉她,是没问题的,安全的,勇敢去做吧。男人被墨色挡住的双眸挟带着些许担忧。她会不会是不敢下水?还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投入这看上去无法丈量的未知呢?
女孩向他挥挥手,一溜烟跑到他身边,拉下防晒衣,她仍然瞧着远处的波浪。
“燕兄,在下即刻踏入远征的行列,请务必保重!”
“行,你去吧,我晓得的。”
男人瞧着女孩那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眉头一皱也挤出了一个凝重的表情。他目送秀恋沉入大海的怀抱后,终于往后躺在了椅背上。还咬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到手里的雪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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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小心睡着了。梦里并不十分安稳,回忆不断在他眼前放映,他像是被绑在了逼供椅上动弹不得,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制对着放映机,非自愿地看着那不会再在他生命里出现的和乐融融。
“大叔!”
燕不群被一巴掌拍醒了。
他睁眼,还未完全聚焦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可爱的脸蛋,亮眼的头发和独特的耳饰让燕不群反应出来了这是谁。他反应了几秒,疲惫地叹出了最后一次鼻息。
瞧着男人迷迷糊糊的意识逐渐清醒,薇薇·柴佩西将压在他鼻梁上的墨镜摘下,自顾自地为自己戴上了。男人也没管她,只是一下子被强光逼得有些难受。
“我路过看见你想和你打个招呼。没想到你在椅子上睡着了。好奇地多看了一会儿,没想着你还挣扎着醒不过来了,挺吓人的。”
所以是想打招呼还是想令我摆脱苦海呢?或许两者都是,或许两者都不是。
耳边女孩略显奇怪的中文还未停下,燕不群清楚她并不是因为好心或是可怜,不过是孩子心性的“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而已。薇薇所为往往有些矛盾,他也从来不去过多的思考薇薇的做的事情,不去解析,只要用自己的直觉去面对,就足够了。
他坐了起来,逐渐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哧,这墨镜你这小脸戴着遮了三分之二了都,”他揉揉眼睛,看到薇薇躺在隔壁沙滩椅上一口一口咬着冰棍自得模样,乐地笑了,“好吃吗?”
薇薇脸对着他没说话,眨眨眼睛几秒对视后又转了过去。
燕不群便也不理她了,站直了抓着胳臂伸伸懒腰,打算下海醒醒脑子。
走了几步路感觉有点怪怪的,回头一看薇薇扣着鸭子泳圈跟在他身后。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拍拍脸颊继续向前走,身后的少女却径直走到了他身旁。
“打什么主意呢?”
“我想坐在泳圈上面——不过我试过了,一个人做到不出错上去有点难。虽然我也可以从泳圈中间坐到边缘再伸脚出来,可是那样太容易翻船了,太糗了!”薇薇背对大海倒着走,冲他吐了吐舌头。
“行行行,待会儿水深了给您安排。”
“等我坐上去了给你唱歌,”柴佩西小姐将泳圈塞到他手里,“小燕喜欢听什么呀?”
“你唱什么都爱听,”水差不多到腰部了,他用泳圈套住薇薇两手扶紧,“薇薇你还是从中间上来吧,感觉这样比较稳妥……等下别把我也带进水里了。”
下一秒还未有什么预警蒲牢小姐就如同游鱼一般利索地从海里蹦到了圈上,蹿出来的水花“哗啦”一大下溅了燕不群一身,薇薇放肆地笑着他被水花吓到有些抽搐的面庞。
“噗哈哈哈——小燕你也太逊了——”
她时常如此带来惊与喜,燕不群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子,呲牙想吓她,薇薇倒是咯咯笑地更大声了。
“小心我给你翻下去补充盐水,小样儿别得意啊。”
他佯装威胁,却配合着薇薇把她的脚丫子放出来,让她的身体滑进泳圈的圆心。女孩达到目的后更加闹腾,她蹬着水花不断指向更深的水域,一股不游到边界不罢休的气势。
“去那里!去深海!”
“再往前一点!”
待他随着女王陛下行至她满意之处,燕不群已经需要摆动双脚游了起来。他看着天空刚想说些什么,却因为腿处的抽痛一下子变了脸色。
“嘶……”
游泳的感觉太过久违,以至于忘记做热身的他差点因为抽筋而沉下去,好在女孩在此时迅速不带一丝犹豫地捏紧了他的手腕,支撑到他的灵赋开始起作用。
“小燕啊,你也太轻了,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噢。”
“欸,对了,小燕……”她的声音忽然变地危险而又甜蜜,“和我组队去调查吧?”
“不然,我在这里就松手噢。”
“你的脚还是有点动不了吧?”
男人抬头,看到了女孩标志性的天真笑容。薇薇·柴佩西果真一个糟糕透顶的机会主义者。
他这样想着。
*字数 1820
*趁着不打比赛来填填这边
他曾见过那面镜子。
三年前的一个夏季夜晚,从猫头鹰棚晚归的孩子为了躲避守夜人的视线,误打误撞走进了一间如同仓库似的房间。在那里他看到那面镜子映出他单薄瘦弱的身体,在他身后却出现了一对微笑着的夫妻——是他早已分开的父母。
他惊恐地向后看去,那里空无一物。于是他明白这是魔法,是自己从前无缘接触的一切,可这究竟是什么魔法?他们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镜子里面?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着牵起父母的手,那种快乐早已离他远去多时了。他羡慕地盯着那个不存在的自己,甚至向镜子伸出了手。
那整整一个夜晚,他都注视着镜子里的景象,心中反复咀嚼着一个念头:“如果我不是巫师就好了。”
十一岁之前,母亲告诉他,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魔法。
她语气凶狠,咬牙切齿,严禁布莱恩讲出魔法这个字眼。这世界上怎么会存在魔法呢?只有他疯了的老爹会说这句话。布莱恩无论如何也搞不明白自己的父亲——那个温柔的男人怎么会突然疯掉,可是母亲这样说,那魔法就是不存在的,她怎么可能欺骗自己呢?
所以布莱恩假装自己没有发现他能让茶壶自动将水倒进茶杯,能让课本自己翻到该翻到的那一页,假装母亲的谎言不是个谎言,直到十一岁那年的夏天。
他在那个夏天终于看清一切的真相,从父亲的口中母亲的眼中拼凑出事件的原貌,发现一切问题的症结居然在自己身上。如果自己不是巫师,父亲自然可以一直隐瞒巫师身份,幸福地与母亲生活下去,母亲也不会发现父亲的真实面目,他们会一直幸福地走到人生终点——本该是这样的。
“对不起。”
他哭着向父亲道歉。那个男人紧紧抱住他,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他蹲下身子看着布莱恩的眼睛,对他说,爸爸对不起你,我和你母亲的婚姻已经不会再重来了,但你一定要去霍格沃茨,你一定要做个巫师。
那里是最好的……最好的魔法学校……男人的眼中流露出怀念的神色,那份情感让布莱恩也心驰神往。霍格沃茨……霍格沃茨……多么好的名字!
母亲最终同意让他去那里上学,但与父亲告别的时候却依然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厌恶的神色。布莱恩在母亲愤恨的目光中与父亲拥抱,想说的话最后也没有说出口。
为什么不带我走?
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带我走。
十四岁的布莱恩坐在三把扫帚里,独自等待一个不想见到的人。
即使见面又能怎样呢?他苦笑着想。
那个人来了,他坐到布莱恩的对面,脸上的表情相当不自然。
你四年来从未来见过我,布莱恩讽刺地说。
抱歉……
男人低下头去。
如果说你是来道歉的话,我想你可以回去了。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也未必需要我的谅解。我只是你人生中的错误而已,忘记我难道不会更好一点?
不是这样的,布莱恩,你不是一个错误,你是我的儿子……
男人绞紧了双手。
让我来猜测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吧。布莱恩笑起来。
你只是想离开那个家。
你想被赶出门,获得自由,于是你与母亲结了婚。但你没有料到,她是如此强烈地抵制你巫师的身份,以至于带着我逃跑。你终于发现这段失败的婚姻不能挽回,但你无法带走我,你害怕母亲会更加歇斯底里,于是你留下了我,作为稳定母亲的小小工具,然后你自由了。
你怎么可能不明白我的境遇呢?一个厌恶巫师的母亲会对自己的巫师小孩做出什么?但你下不了狠心留她独自一人,比起我,她永远是更重要的一个。
你当然会觉得愧疚,但你的愧疚让你逃避我。你装作收不到我的来信,装作忙于工作无法脱身,你害怕面对我,这几年来你也从未来见过我,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你找到了新的恋人,这让你更难以面对我,一个牺牲品,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你最大的错误结出的果实。我一直以来都不想怀疑你对我的爱,因为那是唯一支撑我走下去的东西,但现在……
我不需要它了。
你说什么?
男人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已经不再对什么幸福的家庭抱有任何幻想,我会自己去找属于我自己的幸福,我会比你,比母亲更认真地去爱,防止自己走上你们的老路,我再也不会渴求你们的爱。你是下定决心要弥补之前的过失了吧,可你又能做什么?给我带来了这样的人生,你要如何弥补才能让一切重新来过?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曾经想过,“如果我的孩子不是个巫师”……就好了?
不用再说了,我已经明白了。
你还有很多事要忙,你的女儿刚刚出生,你应该陪在她身边,做一个好父亲,给予她我未曾拥有的父爱……这也算是对我的补偿,我真心希望她不用经历我所经历的一切。
你恨我吗?
男人问。
不。
他说。
仅仅是不爱而已。
厄里斯魔镜从不说谎,说谎的是他自己。
十四岁的布莱恩看向镜子的时候,他的父母仍然在镜中微笑。
他的目光从镜中的恩爱夫妻身上移开,转向他自己。与十一岁不同的是,他的身边多了很多的人。
那是“朋友”和“恋人”。镜子里的少年牵着恋人的手,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哈。镜子外的男孩也微笑起来。
还不算太糟。
经历过三强争霸赛的第一场,拉杰罗非常“完美”的让自己躺到了病房里面。虽然他心里并没有这个计划设定,不过既然发生了这样事情,那他就得死撑着。但他在医疗翼中呆着非常的无聊,天天无所事事,就盯着那枚金蛋转脑筋。
他拼死拼活将那枚金蛋从黑龙的保护下抢了出来,却完全对下一项比赛项目摸不着头脑。对这个金蛋,他反反复复检查了不止十遍,当然也找到了打开金蛋的开关,听到藏在里面的声音,不过他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在他第一次打开金蛋的时候,有非常令人难以忍受的尖锐声音从里面钻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耳朵像是受到了极高分贝的噪音轰炸,赶紧关上了金蛋。
“什么鬼声音?”霍格沃茨的医疗翼教授不满的看着他。
“哦,对不起……”
“下次要打开的时候,注意点地方。”
“好的,对不起。”拉杰罗乖巧的道歉,教授转身去忙别的去了。
“嘿,伙计。”在他住院期间每天都来的爱因斯再一次抱着一大堆零食进了医疗翼,虽然以前的他还没吃完。
“我不是说不要再带什么东西过来了吗?”他无奈的看着无论说多少次,都我行我素的爱因斯。
“那怎么行,你现在应该多吃一些好吃的。”爱因斯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一块巧克力蛙递给他。
拉杰罗伸手接着巧克力蛙,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盯着爱因斯。
“怎么了吗?”爱因斯并没有像常人一样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反而淡定的问着他。
“你明天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爱因斯好奇的问着。
“帮我到霍格沃茨的图书区找一本《神奇动物声音收录大全》的书,我自己有一本,但没有带过来。”拉杰罗努力的回忆着自己需要的书的名字。
“竟然有这么一本书?”
“当然有,哦,还有,帮我拿一些纸笔过来。”拉杰罗补充了一句,然后抬眼看着爱因斯。
“……听起来都好无聊哦。”爱因斯看着拉杰罗,似乎在想什么。
“觉得无聊你可以不来,并没有人让你一定要来。”一转身,拉杰罗翻身背对着爱因斯,看起来是不想理他。
“生气啦?”爱因斯有点见不得拉杰罗的这个样子,他笑眯眯的绕到对方的眼前,蹲了下去,“开玩笑的,跟你在一起怎么会无聊。”
“要不是实在找不到人,我不会让你帮忙的。”拉杰罗冷冷地说着。
“真是无情啊。”爱因斯一脸哀嚎,“我一定会让你笑着跟我说话的!”
没打算继续理他的拉杰罗,将眼睛闭上,看起来想要睡觉了。
“安,明天见。”爱因斯见状,也不纠缠很久,慢慢站起来,身子一转就走出了医疗翼。
还没等拉杰罗睡熟,凯莉就带着慰问品走了进来。他马上坐了起来,想听听对方要对自己说什么。
…………
应付过凯莉无聊的挑衅,他百无聊赖的重新倒回了床上。虽然他有了一些头绪,但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还要等爱因斯带自己需要的书过来,确定一下才能知道。
没过几分钟,爱因斯带着两本书来到了医疗翼,这次他倒是没有带那么一大堆零食,手里还有拉杰罗要求的纸笔。
“给你书。”爱因斯将一本书放在了拉杰罗的床上,自己安分的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
“……”拉杰罗拿起了那本书看了一眼,书名赫然写着《麻瓜世界笑话大全》,他抬眼看了下爱因斯。
“我觉得你应该多笑一笑,别总那么严肃。”爱因斯不在乎的说,拿起了一袋多味豆打开吃着。
他在说完的下一秒,就被一本书砸到了脑袋,拉杰罗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明显不喜欢他说的这个玩笑。
但在书出手的时候,拉杰罗的心里就感觉到了懊恼,自己明明是很冷静的一个人,为什么对眼前这个想法明显特立独行的人总是容易升起一股无名火。看见这个人的嬉皮笑脸就想用什么东西砸过去,心里才舒服。
“嘶,真疼,下死手啊。”爱因斯一边抱怨着,一边将掉在身上的书拿到一边去。
“……”拉杰罗盯着他,但并没有任何一句道歉的话。
“好了,好了,你不要那么盯着我。”闻到了危险气息的爱因斯马上乖了下来,语气也软了下来,“你要的书我带来了,别那么严肃。”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另一本书递给了拉杰罗,上面的书名正是拉杰罗要的那本《神奇动物声音收录大全》。
“……”拉杰罗看了一会,才轻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爱因斯像是没有刚刚发生的那件事一样笑着,这让拉杰罗愣了一下,大概是不理解对方这样的举动。
“那个,刚刚很抱歉。”拉杰罗思考了一下,决定为自己刚刚的举动而道歉。不过他不是因为心里想道歉,只是因为他是精致而体面的布斯巴顿学生。
“没关系,没关系,不要放在心上。”爱因斯伸手拍了拍拉杰罗的肩膀,笑的很是开心自然。
“……”拉杰罗伸手将爱因斯的手打开,看上去并不想让对方碰的样子,爱因斯识趣的没有再乱来,而是好奇的看他想做什么。
拉杰罗将自己所需的那本《神奇动物声音收录大全》放在腿上,打开之后,里面是各种各样神奇动物的嘴,轻轻点一下,会从里面发出声音。这些声音并不大,甚至都不会影响到隔壁的病床,不过也可以让他听清楚各式音色。
他一页一页的听过去,寻找着自己在金蛋里听到的那个音色。里面有悦耳柔和的鸟鸣,也有音调刺耳的兽声。
拉杰罗并没有数到底翻过去多少页,但他清楚的知道整本书都快被他翻完了,心里也是很着急,手心微微冒着汗。罕见的是,在他专心翻书的时候,爱因斯并没有进行任何的捣乱,只是安静的坐着自己的事情,有几分钟还坐在床边陪着他一起听那些声音。
几乎在拉杰罗就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他在金蛋里听到的那种尖锐的声音,刺耳且高亢。
“找到了!”他小声兴奋的跟自己说着,兴奋地看着那个声音所属于的神奇生物——人鱼(也有传言它们被叫做塞壬)。他又听了几遍进行确认,感觉确实是自己在找的那种声音,才放下心。
他注意到人鱼的旁边还有一个被圈在圆圈里的声音,在圆圈旁边还写着两个字,水里。
这是什么意思?正在他思考的时候,爱因斯似乎也看到了那个圆圈,用手轻轻点了一下,悦耳的声音瞬时传了出来。
这音色优雅,听着就觉得悦耳,浑身舒坦。而且他们还听清了原本那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是一句优美的诗词——
All have their worth and each contributes to the worth of the others.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价值,每个人都对他人的价值有贡献。
人鱼原本的声音舒缓柔和,听着那么的和美。
“看起来,只有在水里才能听明白。”拉杰罗盯着写有人鱼那页纸思考着,“看起来明天出去刚刚好。”
爱因斯盯着认真思考的拉杰罗,反常的没有捣乱,安安静静的坐到了一边。
“……”察觉到身边的目光,拉杰罗转头看过去,正对上爱因斯的眼睛,专注且认真地看着他。他的脑子里突然感觉尴尬了一下,强行保持了自己的表情,免得对面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今天想休息了……”他合上了书,看了看爱因斯。
“好!”爱因斯笑着站了起来,朝气慢慢的说,“那我明天来接你出去。”
“不……”没等拉杰罗反驳,爱因斯就快步离开了医疗翼。
在医疗翼住了三天,拉杰罗觉得自己身子都快僵了,出了医疗翼之后,他镇定的抱着金蛋向前走着。爱因斯遵守了自己的诺言,早早的就来医疗翼接他,此时正跟在他的身后,不时的跟他聊着,他正在想事情,便有一搭无一搭应和。
离开霍格沃茨的城堡的那一刻,拉杰罗抱着金蛋,让自己快速的跑向黑湖,看起来是想要急于验证什么。
“嘿,拉杰罗,你慢点。”爱因斯没想到对方突然奔跑起来,慢了一拍,但也跟着跑了过去。
向前跑着的金发男孩并没有回答爱因斯的话,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对的。
慢慢的,黑湖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仍然维持着自己的速度冲向黑湖,然后——
跳了下去。
冰冷的湖水刺激着拉杰罗的神经,让他清醒异常。他并没有让自己浮上去,而是抱着金蛋慢慢下沉,同时手里打开了金蛋。
声音从金蛋中传出,果然不是那么刺耳高亢,而是柔和优美的和声。
Come seek where our voices sound,
寻找我们吧,在我们声音想起的地方,
We cannot sing above the ground,
我们在地面上无法唱歌,
And while you're searching ponder this:
当你搜寻时,请仔细思量:
We've taken what you sorely miss,
我们抢走了你最心爱的宝贝。
An hour long you'll have to look,
你只有一个钟头的时间,
And recover what we took,
要寻找和夺回我们拿走的物件,
But past an hour - the prospects black,
过了一小时便希望全无。
Too late, it's gone, it won’t come back.
它已彻底消逝,永不出现。
最心爱的宝贝?会是什么?
拉杰罗在湖底听了三遍,将歌曲记住了,才打算返回到湖上。但没想到,因为用的时间太长,自己的氧气没够,还没等他掏出魔杖给自己施展“泡头咒”,就没有憋住气,一张嘴便喝了几口水。
他觉得周围的湖水冰冷刺骨,渗透进他的骨髓当中,刺激的他保持清醒,但大脑缺氧的感觉让他最终还是昏迷了过去。在完全失去知觉之前,他感觉自己看到了一抹红色。
再次醒来的时候,拉杰罗发现自己躺在一件德姆斯特朗校服上,爱因斯紧张的看着他,见他转醒,高兴的抱住了他,“你可醒了,担心的我不行。”
“……”拉杰罗将他的手拿开,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干了,看起来也被爱因斯用咒语帮忙弄干了。
“是你救了我吗?”过了好半天,默默查看金蛋的拉杰罗才转头问着在旁边呱噪不停,一直在讲着各种奇奇怪怪笑话的爱因斯。
“啊,我见你直接跳进了湖里,怕你出事,就……”爱因斯简单快速的讲了下事情的经过,让拉杰罗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
直白的来说,就是爱因斯不顾黑湖的寒冷,将拉杰罗从湖水中捞了出来,一直照顾他转醒。
拉杰罗静静的听着爱因斯的讲述,过了好久才慢慢再度开口,“谢谢。”他如此说着。
“没事,没事,谁让我看见了呢。”爱因斯非常不在意的摇了摇手。
爱因斯看着金蛋,开起了玩笑,“这个蛋,在水下有收获吗?别告诉我你下去只是为了喝水……”
“当然,我不会去做没把握的事情。”拉杰罗有点小开心地说着,然后将他记下来的那首人鱼歌声讲给了爱因斯听。
“珍视之物?会是什么,你有想法吗?”
“不知道……”拉杰罗摇了摇头,他这句话回答的很轻松平静,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在他心里却有些空空的。
在他这里来说,并没有什么能够真正看中的珍视的东西。从小到大,他都是跟其他人表面友好,其实什么都没有认真的去对待,当然也就不会将任何事情放在心上,所以关于歌里面所说的最心爱的宝贝,他确实是毫无头绪。
“那这就难办了啊。”爱因斯默默思考着,“不知道是什么,也就没不办法防备。”
“既然要下水,那还是想想有什么能准备的吧。”拉杰罗不打算继续在最珍视的物件上继续纠结,转而思考起下面的比赛要做些什么准备。
“气泡咒?”爱因斯难得靠谱的提了些意见。
“这个可以有。”
“腮囊草?”
“也……可以有吧……虽然不太好吃我记得……”
“猫!”
“猫就太不靠谱了。”拉杰罗白了爱因斯一眼。
时光匆匆,转瞬间就来到了三强争霸赛第二场的日子。项目开始之前,拉杰罗等在帐篷里,默默思考一会下水要做什么,该怎么做。
等他把过程想的差不多了,也听见帐篷内的教授在叫他的名字,还有其他三名学生跟他一起下水。这三名学生之中除了柯罗诺斯·艾利克之外,剩下那两个人他并没怎么接触过,所以只是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临下水之前,他将一直抓在手里的腮囊草塞进了嘴里,才慢慢走进水里。
黑湖里的水还是那么冰冷刺骨,拉杰罗暗自咬紧牙关,忍着寒水向湖底最深处游去。游了一阵,他感觉到身上有了变化,看起来腮囊草起了作用,感觉到呼吸无碍,他的行动更自由了。
一路飞速游到黑湖湖底,但却没有看到任何事物。湖底非常的昏暗,让眼睛无法好好分辨方向。正在拉杰罗找的昏头昏脑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有点熟悉的声音,那是人鱼的歌声。
这是在引路吗?不知道是不是陷阱。
拉杰罗心里想着,小心谨慎的向歌声传来的方向游过去,动作尽量缓慢,警戒着周围的动静。幸运的是,在他循着歌声一路游过去的时候,并没有遭到任何的阻拦和袭击。
游了一阵过后,他看到在湖水中出现了什么东西。
继续游近,他看清楚了那东西是什么,是人鱼!
意识到这就是他要找的人鱼,他反而停下了动作,似乎是在观察对面有没有敌意。
大概看了两分钟,人鱼并没有向他游过来,也没任何攻击的意向。
他突然感觉到有人从旁边游了过去,但他不清楚是谁,这让他决定不再耽搁,过去看看那个最珍惜的东西是什么。
人鱼给他让开了道路,让他可以通过,但结果让他有些吃惊。
昏迷在人鱼中间的人有着一头红发,熟悉的脸廓让他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爱因斯。
…………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复杂的心情,他只知道自己此时心里的想法是,想扔下爱因斯在这里淹死,但不将人带回去,他就不能通过这次的比赛,所以选择只有一个,将人带回去,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失败。
做好了决定,他快速游过去想将人带走,拽了一下没拽动,找了一下,他才发现爱因斯脚下绑着绳子。左右找了一圈,他在湖底地面上找到了一块看起来还算锋利的石头,一下两下三下,将绳子砸断。
将人救出,他丝毫都不耽搁时间的将人拖出了水面,向岸边游去。
刚一冒出水面,爱因斯就醒了过来,他看到拉杰罗正拖着自己游往岸边,有些开心地说,“拉杰罗,你有把猫带下水吗?”
“闭嘴,不然我就扔下你。”拉杰罗有些冷漠的回答着他。
“好好好……”爱因斯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着对方有些冰冷的眼神,识趣的收紧了嘴巴。
为什么会是他呢?
拉杰罗的心里画了好大的一个问号,他真的不明白原因何在。
* 标题来自Lucid Dream - Juice WRLD
* 私设如山.
“十羽漪先生。”
不。
不是他。
“主人?”
不。
也不是这样的称呼。
充其量,最多的,还是“拥有者”吧。
心是他的、身上的每一寸都是他的。
他曾经十分有耐心地慢慢地在她身上印下属于他的痕迹,也用过自己的行动告诉她,你就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这一切都像是梦一样,但是又过于真实。无论是当时在岛上被他发现自己捡起了他遗落的钥匙闯进了藏有他的秘密的房间里的胆战心惊,还是成功地离开岛以后再次相会的时候的拥抱,还有许多……
“怎么了,绘里?”身边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醒了,低声询问了一句,然后伸手搂住了她的腰,甚至还像一只大型犬类一样把脸凑到她的颈窝里蹭了蹭。
他说过浅井绘里也是一个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去换取自己所需要的资源的人,他自己本身又何尝不是呢?
诗人写下了“这是一个巨大的谜语”,而十羽漪良纺则是一个巨大的圈套。
他结好一张结实的网,在上面放上诱饵。等到清醒过来……也不知道能否被称为是清醒,总之是回过神来的时候,浅井已经被扼住了脖颈。十羽漪利用两人之间的体型差异将对方压制在舒适的黑色的大床上面,另一只手的食指轻轻地按压在她柔软的嘴唇上面。
“绘里,给我一个理由吧。”
只要稍有一些差错,也许她就会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十羽漪确实是能够做到这样的事的人。表现出十足的危险的同时也不乏散发出来的魅力,他就在那里,等待着浅井做出回应。
不知道亚当和夏娃被蛇引诱的禁果是否也是如此的香甜。
明明知道,但还是会吻上涂满了毒药的圣杯。
——“没想到你那个时候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十羽漪回忆起那个时候还露出带着一些惊奇的表情。在自己的性命岌岌可危的的时候,她居然并没有慌张地向他求情。他和浅井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没有忘记提起在海边被木棉花提起的人。他说,你的反应更加有趣,而且可爱多了。
只是遵循了自己的内心罢了。浅井还十分认真地和他说有很多事物都是无法直接定义为“交易”的。潜台词就是,希望你可以分辨清楚,“交易”到底是多么一个冷冰冰的一个词,你不应该把活生生的有血有肉充满感情仍在在有规律跳动的东西判定为“交易”。
想要和他交流,就要去接触他。越是了解他,越让浅井感觉到自己正在陷入一个扭曲着的五颜六色的漩涡当中。
晕眩,却又有些兴奋。
在归蝶里搜刮还未过期的酒类,还有在海边一起喝酒时,浅井抱着她的龙舌兰和十羽漪说过,她喜欢稍微喝醉了,但又没有完全醉倒的状态。
人是清醒的,但是像是在梦里一样。
头有点重,仿佛再走几步就要受到突然加大的重力吸引,直接以头抢地。身体却不一样,它告诉着大脑,我现在十分轻巧,甚至你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飞起来。
从猿类进化成人类之前,就注定了这是个没有生长出翅膀,无法依靠自己的肉体飞翔的生物。于是聪慧的人类利用了技术和材料,拼凑制造出能够带他们冲上云霄的巨型铁鸟。
但是通过摄入酒精,或许也可以容易地获得想要的感觉。
渴望至极。沉醉也无妨。
浅井伸出手,让十羽漪往她的无名指上套上一枚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指环——这并不是桎梏,也不是墓碑,或许只是一个漂亮的装饰品,也可能是一个象征。
十羽漪良纺穿着黑色的西装站在她面前。
说实在的在浅井的印象中,他的和服真的太令人深刻了。浅井把她在泡温泉时的大声宣告都归因于不经意露出的一部分古铜色的结实胸肌。
——现在可不是走神的时候。
和一切的起源一样,她踮起脚伸手勾住十羽漪的脖子让他稍微弯下腰来。
现在我会将你这支威士忌灌入咽喉深处。
“良纺。”
十羽漪收了收手臂,好像抱玩偶一样,把浅井抱得更紧了一些,嘟嘟囔囔地应了一声“嗯”,表示他听到了。
“睡不着。”她诚实地回答道。
“在想什么?”
在想很多,所以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是谁。记得来时的路,却无法原路返回。身边的人是他,但又不是他。
只是偶尔会在失眠中会如此混乱。
好像回到了十羽漪担心她因为即将到来的婚礼过于紧张而请来了催眠师帮她放松的时候。
浅井其实在第一次催眠过后就感觉到了有违和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一种警戒。无论是谁,知道了未婚夫这样的家庭背景之后都无法百分百放下警惕。
想要注入的思维原本就存在在脑海中,能够做到的只是加固吧。
她想,就这样吧,没关系的。
为了你,我愿意成为你的人偶。
直到她目睹了第一个被判定为和她交易的男人的那个场面,她才发现好像有哪里不能妥协的不对劲了。
原本她以为良纺的独占欲只是她的心那样的小小的一块,没想到是一个黑洞。不知道它有多大,也不知道有多深。唯一知道的事情大概是,只要被吸进去了就会被虐杀。
决定对方是否会被虐杀的人正是浅井本人。
这样的自己,和之前的自己,开始混乱了起来。
“这样做最好了”和“最好不要这样做”发生了冲突。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已经不知道了。迷失在森林里找不到方向,但没关系,决定并选中了其中的一个方向,就要开始行动了。
浅井闭上了眼,不再去看这个过于清醒的梦境。
“良纺,你爱我吗?”
“我爱你呀。”
“十羽漪先生,你爱我吗?”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完.
又是一年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