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各位来到库瑞比克世界。
这个世界既丰富多彩又动荡不安,它的未来会呈现出什么样的景象将由你们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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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39字,狂战士→狂厨师【并不
*光速洗白,就是这么自信√【x
那是一个时光倒流的遥远梦境。
梦里的我,不再为当初的大家所畏惧。父亲,也肯定了我,承认了我的天赋和努力。
不再孤身一人踏上佈满荆棘的修炼之旅,也不需要再沾染越来越多的血腥孽债。
【哥哥,你永远是最棒最厉害的勇者!】
由始至终陪伴着我的莉芙,直至梦醒,也依然将温暖的笑容着实地烙在了我本应坚硬的脑海之中。
我是错误的。
承认并醒来的清晨,守候着我的是至今依然愿意陪伴我一起冒险的同伴。他们的善良自始至终,甚至在我重新向他们坦白我的过去后,也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反对之音。
除了自那以后面对我越发沉默,甚至连目光的交错都在有意避开的折途。
错误的是我。我无权利要求他向我坦然过去的一切,乃至内心的真正想法。但是这不妨碍他和我继续一同踏上旅程的命运,几乎是在我勉强康复过过度透支的体能后,指引的白光便将我们包裹在了通往另一个异世界的传送通道之上。
视线重新恢复,映入眼帘的是周围依然是陌生的建筑风格。
“打醒精神,新的冒险开始了。”
提醒过似乎尚是半睡半醒的折途,我开始专注地扫视四周的状况,直到一名隐约有过一面之缘的狗妖精带着刚压下的古怪气场朝我们的方向好奇挥手——
“噢,你们是?”
“我们是从无名之城来的冒险队伍,拯救世界的勇者。”
“队长就不要拽什么拯救世界了……”
身后的薇塔塔在我回话的瞬间便条件反射般捂脸扭头。折途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无奈叹气,开始散漫地环顾四周。
看来我是要改改自己的言辞了……
“嗯——你们……”
顿了一顿的狗妖精在打量过我们后,最终将视线重新放在了我的身上。
“抱歉,我刚刚有点警惕。好吧!我知道你是谁了,我会无条件信任你们的——所以你们之中有厨师吗?”
“这个这个。”
“那边的红毛笨蛋就是……”
我仿佛看见了身后薇塔塔的指认以及折途的小声别过视线。
“抱歉,我们并没有足以称为厨师的本领。不过如果是家常便饭的程度,我想我足够胜任。”
我说着偷偷用余光观察四周,以求尽可能找到更多的环境线索。但视线之内除了眼前的冒险小队便不再存在任何值得注意的事物。
这会是一趟可以兵不血刃就和平解决冒险吗……我隐隐期待着,我能找出杀戮以外的救世道路。
“一定会找到的!哥哥要相信自己哦!”
出发前,莉芙自弦月传来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熟悉的阳光活泼,甚至能让人怀疑她不曾经历过那场同样能让她元气大损的剧斗。
但也托那场直面内心的战斗,我和她终于能再次正常地交谈起来。
他有很好的同伴,我不需要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我也不能辜负她的期望,这一次,我要用杀戮以外的方式成功拯救这个需要勇者的世界。
“如果是甜品的话我也可以喔!”
“队长做饭很好吃的!!”
跳脚的薇塔塔和握拳的加瓦尼都表现出了跃跃欲试的强烈气势。肯定了我们的狗妖精黑德爱尔开始和她的伙伴们带着我们前往她口中的‘决战之地’。虽然路上她曾经不可靠地出现过即将迷路的意外危机,但始终是由名为洛安的战士凭借与她同行的女孩子成功将路线带回正轨。
“到了最终决战,被我们打得这么狼狈我就松了口气没再警惕。结果又给迷药和烟雾弹摆了一道——所以我差不多生气了。下次碰见她我要在她全身都画满乌龟,一辈子都不许擦。要是被我撞见她擦了任何一个地方的乌龟,我就只好想尽办法杀掉她啦~”
说着他们的冒险故事,黑德爱尔满不在乎地伸了一个舒心的懒腰。这让我想起了莉芙以前和别人输了就要在脸上画花花的游戏。
“真是了不起的报复方式啊……所以说碎片就是一等奖的奖品吗?做饭什么的真麻烦……”
知悉了这次是以厨艺作对决手段的折途,依然是惯性地慵懒叹气。
“没关系的,有我在。”
“还不如没有呢……啧……我倒是觉得薇塔塔的方法不错。”
面对我头也不回的话语,折途别扭地看向天空,以奇怪的语气罕见地同意了薇塔塔偷取碎片的建议。
话语间,眼前的景色终于及至了人山人海的比赛会场。我注意到,人群中有些许面色阴沉并且在不断交头接耳的人。
似乎同样察觉到状况的黑德爱尔虽然尝试了竖起耳朵偷听,但似乎并未能在吵吵嚷嚷的会场里成功窃取有用信息。对此,几乎是在洛安的轻声询问大家是否需要问话以前,我便直接离开了队伍独自上前——
“先生,请问这里是发生了些什么状况吗?”
“……什么?”
对方脸上大写的愕然预示了我问话的惨淡失败。习惯了以勇者的身份大摇大摆地在菲薇艾诺行走的我,竟然于此刻让接下来的对话内容越发窘迫,甚至于让对方感到了明显的不快,以至于身后的同伴也在纷纷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我问法的哑口无言。
“噢,其实他是想问——距离开始还有多久?”
挤过来的黑德爱尔扭转了对话的话题,我也同时被薇塔塔轻轻拽了回去。抛开了勇者的身份,我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在某些方面上的不足和自以为是。
舞台上,黑德爱尔信赖的两个伙伴早已坐上了参赛的席位。名为板的名厨于比赛开始的鼓声敲响之际,便瞬即重新抖擞了精神焕发的笑容,利落地替起了大巧不工的厨具,如表演一般将锅中的食材炒得来回翻飞。自舞台上飘下的色香味美,皆一个不落地悉数侵入了我的敏锐五感,虽未品尝却又彷如早已将美味印记烙遍了身体的每一寸血液。
她很强大,和此刻同台竞技的预赛对手完全不是一个级别。毫无悬念的比赛胜负早已在观众欢呼喝彩中尘埃落定,评委脸上洋溢的幸福表情,早已揭示了指定菜肴经由她手后的彻底升华。
仅用料理就征服了人心,这是我不曾想过的意外领域。
“好厉害的厨艺。我能战胜他们吗。”
这会是比刀剑更厉害的杀伤武器吗?不,它带来的不是血腥,或许是纯粹的幸福……莫名的战意,自混杂的杂音中悄然升起。
“明天的决赛,就由我来充当板的副手吧。”
重新充满眼眸的自信,一时间竟让同伴无一表示出自己的反对意见。重新从舞台上下来的板,也似是感觉到了我的决心,重重拍过我的肩膀示意我回去给她展示自己的能耐。
明天决赛的题目是枭兽肉,食材依然是由参赛者自己准备。黑德爱尔率先牵起了森林狩猎的头,不消片刻便得到了奥诺和加瓦尼还有BLANK的响应。洛安则带着名为安然的女孩于城里熟悉街道,同程却不同行的还有好奇的薇塔塔,以及被奥诺勒令不能参与狩猎只好委屈地咪咪叫的阿泽拉。大家都几乎离开了队伍休息的驻扎点。
除了折途。
不再强硬命令的我,已经对他的偷懒构不成任何威胁。本应百无聊赖的他,却依然是兴致缺缺地离开了我的视线范围,留下来指导和被指导的两人。
“你的基本功很扎实嘛!经常做菜的?”
“因为独自旅行的缘故,我经常需要直接在野外搜集食材并在自然的环境下进行原始的烹饪。有条件的情况下我也很少选择去饭馆就餐,自己做菜节省旅行的经费。”
见证过几道热手的小菜后,板毫不掩饰脸上的赞许神色。但我很清楚这只是外行人的评判准则,离足以参赛的名厨还差得很远。
“当副手的,不需要把菜做得有多精妙。”
一口吃完了碟中的残余菜肴,板重新抱上了自信的臂。
“扎实的基本功和良好的料理判断就是对主厨合格辅助,这也是今天我给你的锻炼课题——”
一本手写的菜谱,瞬即被置于我眼前的桌上。
“迷你满汉全席,一共二十四道风格徘异的各式菜肴,今天之内将它们完成到不低于刚才你展示的水平的程度。”
语毕的板不再给予我任何指导,抱着头哼着要去找小姐姐谈心地离开了这个只剩下我一人的偌大厨房。
二十四道几乎未曾接触的徘异菜肴,一天之内。
办不到的话……不,战神不会再有耳语。从那天开始,我便无法再听见战神的任何声音,仿佛是背叛了他的寄望,被彻底遗弃成原初的姿态。
但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可以用更加清醒的思绪去挑战眼前的难题——
“勇者是不会后退的!”
灶被点燃。
锅被炒热。
炽热的温度不住膨胀,煎炒蒸炸的烹饪声响瞬即自厨房内不断溢出,酝酿着即将到来的各式食物香味。
我坚信,只有做,只有前进,才是眼前唯一的可选道路。
做不到也没关系,做不好也没关系,做不完也没关系……不拼尽全力去做,就永远不能前进、永远不能改变!
“喝啊!!!!!!”
呐喊着,我顶着热气朝天的火灶翻炒着早已加热至高温的漆黑大锅,并及时调适着旁边的热气蒸笼。同时做着几道菜肴,我不允许自己有一丝的精神松懈,甚至连身体的集中力也不容许有些许允许降下的可能,直至空气炙热得常人无法靠近,逼迫得我不得不脱下上衣,赤膊继续酣战。
专注于考题的我,都会在完成一套同时烹饪的菜肴后立刻尝试,不满意即重新再来。高强度的烹饪锻炼不仅让我忽略了时间的流动,甚至于门外不时传来的来自于同一人的慵懒踱步声也不得不自然略过。
直至黑夜。
“好香……嗅嗅……”
打破这一个密封结界的,是被食物的香味吸引的穿着睡衣的薇塔塔。她的出现显然给予了我一个自我考核的新标准,刚炒好的兽肉炒丁瞬即被递至她的跟前,任由香味诱惑着她下一刻的大快朵颐。
“好吃——!”
一口气扫荡完盘中肉丁的她满足地将空空如也的盘子递了回来。
“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统统说出来吧。”
“嗯,味道再重一点……加点蔬菜什么的……加点带辣味的……还有小坚果……”
“了解了。还没饱的话就再试试这些吧。”
未等薇塔塔转完自己思考的眼珠子,更多的菜肴便一个不落地展现在了她的眼前。惊呼着自己的意外口福,她满足地喵地一声栽进了更多的美食海洋,一直到再也吃不下为止。
然而,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薇塔塔的品尝中悄然进入了厨房——几乎是一声不响的折途在抱怨了一句后便默然地坐在了角落遥看我们。
我现在有需要专注努力的事情。送走吃饱的薇塔塔以后,并无特别搭理折途的我继续埋首于眼前的烹饪课题,直到他终究是无言地再次离开,黑夜越发深邃。
绝对不允许自己拖了大家的后腿。当我完成了最后一道合格菜肴后,夜已深至仅能保留我最低睡眠时间的程度。裸着上身的我直接在院子里打水浇身,任由自顶上倾盆而下的清流冷却我尚未平息的争进热血。
“哥哥一定可以胜利的!”
第二天早上,当我穿上薇塔塔特地买回来替我准备的本土服饰以后,莉芙的阳光鼓励瞬即自弦月里爽朗传出。
“相信是奇迹的魔法!哥哥就算不拿起剑,也依然是最强最棒的超级勇者哦!”
相信的魔法……我一定会取得胜利的,一定会让你看看哥哥脱胎换骨后的新英姿的。
踏上决赛的舞台,充满自信的我仅是以炽热的目光扫过对战的精灵厨师组合后,便利索地来到了属于副手的锅炉面前。
“哦哦哦!!这道通天的炙热炉火!!!”
主持的惊呼之下,由我手亲自点燃的刚猛灶火瞬即聚焦了所有观众的注视目光——
“喝啊!!!!!!”
咆哮之下,常人无法驾驭的高猛炉火将铁锅直接加热至一般厨师根本无法触碰的骇人热度,却始终无法抑止我迎着热炽迎天高抛翻炒食材的战斗决心,一直至完成才让火焰重新降下。
“这不挺有一套的嘛,咱果然没看错人!”
在我的辅助下顺利将菜肴完成的板豪爽地亲自将热气腾腾的枭兽料理大手端至评委桌前。似乎光是开盖瞬间所溢出的腾腾热气就足以让大为动容的评委决定胜负,对手竟然爽快地朝我们的方向握上了佩服的拳。作为对决的礼貌,我也由衷地带着酣战的余韵握拳回礼。
决赛圈的第一天,我们以破竹之势顺利通过。
但另一方面,另外的决赛圈比赛却频出意外事故。有人被揪出贿赂评委的行为,更有评委在吃到侏儒厨师组合用试管制作出来的菜肴后陷入了不易察觉的沉迷状态。
也许接下来的比赛会更加艰难。但我和板早已有了身为勇者的共识——无论对手使出什么肮脏的手段,我们也能以正面的绝对实力,将他们光明磊落地击溃!
回到驻扎地的大家再次开展了下一场比赛的准备。这次的行动方针新增了一条关于调查对手奇怪手段的分支,而作为第二次赛题的‘奇怪的肉’也无疑让负责狩猎的同伴大伤脑筋。
“加瓦尼不用帮忙也可以,能够上擂台当副将的只能有一个人。你想想怎样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法帮助大家吧,比如协助黑德爱尔调查一下对手的手段。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到的。”
带着信任的眼神,我轻轻拍过想和我一起在厨房努力的加瓦尼,便率先脱下上衣,重新投入至厨房的锻炼当中。
今天的锻炼主要是为了补充今天比赛中所展现出来的不足之处,无论是炉火还是蒸汽都远没有昨日强烈。得益于相对舒适许多的环境,淡然呆在厨房的折途开始百无聊赖地用土豆陆续刻出一件件精致的小家具,以整齐的顺序排在了面前的菜板上。
“很漂亮。”
以余光瞥见了菜板上的精致雕刻,我同样淡然地道出了由衷的赞语。
“…………也没什么特别的。”
依然是淡然的回应,折途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手下却在我无法察觉的角度稍微一偏,差点因分神而削到了手。
“你能够办到的事情可以有很多,给自己多一点信心吧。”
没有回头的我继续着边调味边进行的难得的淡然鼓励。
“果然做饭的事情好麻烦……”
“只要跨过了那条线,或许就能察觉到其实麻烦的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办。”
“要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不再说话的他,重新埋头于食材的雕刻,却再也没从厨房离开过,直至晚饭的入夜时刻。
今天的锻炼提早结束了。体能已经有所透支的我,必须要保证今晚绝对充足的睡眠,为明天的战斗好好准备。相对的,大家今夜的晚饭由我一手操刀,同伴们也难得的准时回到饭桌,甚至连据说失踪了好一段时间的诗人阿特莱斯也带着满脸的春风飘然归来。
“哇!亚修先生好厉害!”
刚进门的加瓦尼立刻被桌上的丰盛景象惊艳得大惊失色——二十四道迷你的满汉全席以小碟的形式铺满了整张大饭桌,就连饭点也是色香味俱全的‘黄金炒饭’。无论是卖相还是香气,都无可置疑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虽然离板的水准依然有上不少差距,但也足以击败一般的寻常厨师了。
似检验般抢先品尝了第一口的板满意地点了点头。
摇着尾巴的黑德爱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夹走了饭桌中央唯一的偌大香煎虾球,几乎是想迫不及待地一口护住然后畅爽啃食。
开心地随意夹菜的阿泽拉笨拙地吃到满嘴酱汁。看不下去她那比米克还要难看的色相,坐在旁边的奥诺终于是忍无可忍地抓起餐巾替她强行擦嘴,甚至是表达不满地拧了一下那软绵绵的母亲脸蛋。
因为阿特莱斯的归来致使餐具少了一套的结果让洛安手动承包。和安然用上同一套餐具的他,此刻甚至开始直接用筷子给安然喂食,带着从容的表情。
本来就带有点春风醉意的阿特莱斯不仅当场喝起了酒,还诗意大兴地开始即场的带有明显肢体动作的吟诗作对。这让旁边的BLANK渐渐感到困扰,以至于悄悄一脚踢开了诗人的座椅,让他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薇塔塔依次扫荡自己昨晚曾经品尝过的各色菜式,被她带着节奏的加瓦尼似乎是不想辜负我的努力成果,也跟着尽可能地扫荡着桌上的菜肴,直到薇塔塔停下手来观察她的可爱吃相也浑然不知。
我办到了,不需要刀剑也能给大家带来幸福的战斗方式。
重新自厨房里走出,我将最后的一道特别菜式致于一直淡然进餐的折途眼前——
那是用他雕刻过的食材所做出来的精致拼盘。
也是用上他最喜欢的料理手法,和最爱尝的酱汁味道。
“我应该没有记错。”
说完最后的一句,我也重新坐上饭桌的席位,开始了闲适的晚餐时间。
他始终是没有回答一句,却默默地将拼盘一口口吃完。
或许我曾经没有能改变自己的信心。但此刻,我确信这是可能存在的未来。
收拾着被清扫一空的狼狈餐桌,我抬头望向了窗外的皎洁明月。
“我也想吃哥哥做的菜——”
弦月的声音适时传出,一下子稀释了我两日以来累积的疲劳感觉。
“等哥哥完成了这次冒险,回来就让你和喜欢的她一起尝尝。”
“好————”
笑容,不觉自嘴角无声浮现。
我想去相信,莉芙所说的另一种未来,
即使它也许是另外一种自我欺骗,
也不存在任何退缩的理由。
“正义有时候是不可执行的。”斯林特尔说。
“为什么?”
“它会带来比纵容恶人更惨烈过激的阵痛。”
“是吗?我不知道。”陆仁脸上有种麻木的表情。
“你现在知道了。”
“我只是干了没有错的事。”
“你也知道只是没有错而已,这不是正确的选择。”斯林特尔难得耐心的开解,她觉得自己在哄小孩子,“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陆仁抱着木板在水里哆哆嗦嗦,脸色发白,说不好是冻得还是刚刚接受了精神冲击。两个巨大的水元素暂时离开了,海面重归平静。
“诗人不是离不开酒吗?你带着酒吗?”陆仁问。
“有,你要喝?”
“嗯,有点冷。”
“连我都没觉得冷。”斯林特尔递过去。
“你别说了,我觉得他要崩溃。”里德偷眼瞅了下陆仁,斯林特尔嘲讽的翘起嘴角。
你说什么呢,这种对谁都步步紧逼的人怎么会崩溃。她心想。
陆仁嘴唇紧紧抿起,手指捏的发白,瓶子吱呀呻吟起来。他皱着眉头猛灌一口,长长吐了口气,呆滞的眼神渐渐活络开,一点一点扫过那些没来得及得到救援的人,尸体浮在海面上,有的沉下去了。有一瞬间陆仁想起那个女海盗,刚才他还想一定要救她,现在会然兴趣乏乏了。
“有什么好崩溃的?”他忽然平静下来,觉得自己忽然开释了,挠挠头笑起来,“不就是死了几个人?”
他的笑容有点尴尬,但是轻松自然,看的里德和萨米尔下意识咂了下嘴,因为忽然口中发干,他们也说不好为什么,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偷偷改变了。
“我多希望这个‘轻松自然’是你勉强装出来的呀。”萨米尔说。
“干嘛这么不盼我好。”陆仁不太高兴。
“因为你一好,就会有很多人倒霉,你看看这一海死人。”萨米尔偷偷翻着白眼,希望可以在对方脸上看到一丝挣扎,可这已经刺激不到他了。
“再痛也是阵痛,长痛不如短痛。总要有人去死的,只要不是你们就可以。”陆仁觉得心口紧了一瞬,短到自己都以为是错觉,这让他眼神更加寒冷了。
“你不能随着自己高兴,这个世界需要的是秩序。”斯林低声说,“而不是破坏秩序的超级英雄。”
“我做我的,又没要求你们也做。”陆仁烦躁起来,这些反驳让他打心底感到不快,他不喜欢被人违逆。
“我们是个团队,你这样太……”里德顿了下,“太危险了。”
太让人人寒心了?太让人害怕了?太自私了?太阴有暗了?陆仁揣度着停顿处本该填上的词语,他从不吝于用最坏的情况来揣测别人,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我只对别人危险。”他嘴硬,“总不会害到你们的。”
你又不是脱离社会独自生活,这次就已经波及我们了啊。
里德扯扯嘴角,欲言又止好几次,还是把话彻底咽回了肚子里。
1006字,胡说八道中,没啥内容不响应了。
副标题是帕克继续在天上飞
字数4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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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伊格做了一个梦。
一个长到令她自己都不得不全身心投入乃至忘却身处战场边缘的梦。
梦里没有什么麻烦的前世,没有什么凶恶的盗匪,更没有什么被硬拽过来拯救世界的戏剧性情节。
只是单纯的普通家庭而已。
父亲很温和,母亲很严厉。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和其他居住在森都的普通人类家庭相若,对着孩童强调多次的是不要淘气胡乱弯折树木,否则就会被护林员揪住狠狠教训一顿。
也不要随意用弹弓打鸟,因为说不准那是个德鲁伊在体验高飞的感觉。
更不要往森林深处钻,里面的猛兽会把小孩子叼走。
而伊格·斯图亚特作为家里的独女,让家人很省心。
不是在屋子里帮忙做些简单家务,就是端着小板凳用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
父亲很开心,他认为女儿很有这方面天赋,尽管后者手中描绘的东西在旁人看来只是纯粹的胡写乱画。
母亲挺生气,她觉得女儿应该学一门能填饱肚子的手艺,而不是和那个笨蛋父亲一样到处砸钱去追求不能顶吃顶喝的艺术。
最终妥协的是母亲,伊格最终还是被送去了个教授绘画的小学校,费用不算高昂的同时口碑尚可,这种小型的绘画教室森都并不少,精灵们在和艺术搭界的方面一向是不吝财布。
伊格自始至终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她静静的跟着父亲走街串巷购买绘画耗材,站在人身旁看着其和商贩讨价还价。
“嘿女儿,你喜欢哪家的东西?”
他俯下身,大手揉乱孩子的一头短发。
“随意啦。”
手心很温暖。
伊格闭上双眼。
再度睁开时已臻少年。
长大后的伊格眉眼柔和,或许是长年埋身在颜料画笔之中磨走了同龄人应有的锐气,讲起话来也是如其父般慢条斯理。尽管经常夹着画架四处写生走动,但身高还是有些令其母不甚满意。
“你看看你,不是你让伊格这么早就去背那个木头架子,她能长这么矮?”
面对母亲的质问,男人只得放下烟斗连连摇头装聋作哑,没有长过母亲的伊格表示自己压力很大。
这也是为何每天她都不得不苦着脸咽下一碗碗据说有增高疗效药物的原因。
晚餐还是雷打不动的骨头汤,这和草药一样,都是那位父母热心老友叮嘱的增高措施之一。
对此感到开心的只有家里那条笨笨的板凳狗,三年前听卖它的人说有个学名叫柯基,是专门用来牧牛的犬只,可是在森都这种缺乏草场的地方,村民们好像没有批量放牧大型家畜的可能性。
狗妖精猫妖精除外,因为他们爱喝牛奶的同时也能深入林中寻找合适牧场,不过也没有听说他们用什么动物来看管畜群,大概这种在人类眼里很麻烦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易如反掌吧。
看到商机的商人开心的带了只断好尾巴的小奶狗过来准备开拓市场,毫无疑问的吃了个大鳖。
没人要的小牧犬哭唧唧的被买回来当看门狗,从此过上了除了吃就是睡晚上还要爬床挤被窝的糜烂生活。
伊格面无表情的给小狗起名“茶砖”,在那只笨狗无数次偷吃了她最喜欢的熏肉后,她决定用被切块泡水的东西来命名这个小恶魔。
“狗都搞不定行不行啊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当德鲁伊啊?别的不敢保证,让小狗乖乖不要乱吃东西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
频繁来访的奇怪猫耳壮汉笑着捏了把伊格的鼻子,鼓着腮佯做生气的她已经习惯了对方热络的打趣行为,而最快做出回答的人,肯定是伊格的母亲。
“我给你讲,只要我一声令下,茶砖就……”
“嘿你这人咋这样,非要把我女儿哄去打打杀杀不成?”
从后厨冲出拎着扫帚的中年妇人气冲冲的对着劝诱狂一顿没头没脑的乱抽。
“讲道理啊,你俩真没考虑过让小伊格子承父业当个冒险家么?”
“老娘当年豁出小命来拼可不是让孩子受罪的!”
客人呲牙咧嘴连连道歉,伊格撵着小狗上蹿下跳。
茶砖三两口将熏肉甩进嘴里,得意的汪汪直叫。
一家之主撮着烟斗大摇其头。
生活就这样平稳的继续着,不起一丝波澜。
最大的矛盾点亦在伊格成功卖出第一幅画作后自动消失,女儿找到了能够自食其力的工作,母亲也与饭桌上绝口不提谋生相关。
一年又一年。
话题轮转到了婚姻。
伊格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推三阻四。
皱纹却早已爬上父母脸庞。
三十多岁才诞下一女的二人算的上是异常晚婚晚育,而年轻冒险时留下的处处暗伤更是令他们身体垮掉的速度早于他人。
未曾达成一致之前,父母双双病倒在床。
药石无医。
病魔来势汹汹,最先撑不住的是母亲,尽管临终前还是没在嘟囔中将婚事敲定,眼看着女儿能养活自己不愁吃穿,她还是满足的闭上双眼溘然长逝。
父亲于第二天离开,嘴里终是叼着他形影不离的烟斗,哪怕医生说这对他的身体是有害无益。
奥连在葬礼上哭的像个孩子,趴在酒桶上喃喃自语悔恨当初为何不强拉着他俩去检查身体。
夜深露重。
伊格盘膝坐在墓前直至天明。
“谢谢。”
她闭上眼睛诚恳致谢,朝着早逝的父母,朝着虚空中的冥冥之力。
哪怕从数多的违和点已查知此为用于消磨意志的梦境。
“无论你初衷是否出自善意,谢谢你让我过了这么久开心的日子。”
身后叹息重重:
“醒来后,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奥连从木屋中走出,脸部色块扭曲虬结,旋转崩坏最终化为一片模糊混沌,仿若厚厚的重影覆盖其面。
“你的威胁与我何干?”
伊格扭过头打量着面目全非的养父,从幼年时即沉淀与眉宇间的柔和已在一夜内被尽数抹去,神色冷漠生硬就像是被火漆封上了张面具。
仿若脱胎换骨。
“我从来不知道他长得可以这么蠢。”
嘴角噙起的笑容并无暖意。
“虽然是敌人,但我不得不再次谢谢你,多亏你我可以回去后好好笑话那个猫耳怪人了。”
又是一阵放肆的讥笑。
“汝……”
“撸直了舌头好好说话。”
粗暴的打断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无面者的低喃随风入耳,句句诛心。
“我承认这是我想过的日子,不过不管这里多么安逸多么合心,我都要出去。”
“为何?”
布置这个梦境的力量在逐渐消退,伪装成奥连的冒牌货身形彻底模糊只剩简单光影,声音嘶哑刺耳如同粗糙岩石互相摩擦,伊格眼前所见之物亦皲裂开来,花纹似极被烈风吹拂万年的岩石。
——包括她自己。
“她不在。”
梦境应声而碎。
Part2
茶砖傻兮兮的在伊格匕首处一蹭一蹭,嘴上的线不知道绑了它多久,长时间没发声的后果就是它觉得它能不停吠叫到下一餐来临。
“……别蹭了。”
伊格撑起身揉着额角,昏天暗地睡了长长一觉的直接后果就是太阳穴一跳一跳。
甫一松口记仇的小狗就朝着帕克所在之处冲了过去,趁着他扒着自己脖子两腿乱蹬的时候对着屁股就是一口,多亏侏儒穿的裤子不是太薄没被咬透,但不死心的茶砖一击无果后使出了看家本领拽着被咬中的部分就是一顿连拽带扯。
“嗤——”
布料开裂的声音不期而至。
伊格有点看不下去,然而起身去找寻莉芙踪迹的她被某个看上去很麻烦的冰柱巨人缠住无暇分心,一时间无法阻止自家小狗的暴行。
“快把这只该死的狗拽走啊——!我感觉我自己不能呼吸——!”
侏儒的哀嚎被战场的嘈杂声彻底淹没。
伊格最终还是放弃思考为何帕克那边的冰霜傀儡看上去如此像健美冠军,还是只穿三角裤的那种,配合上被小狗咬至衣不蔽体的帕克来看画面异常的……微妙。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当然,这种时候必须要顺带庆幸下自己的对手外形是“古典”的构装体,否则伊格真不敢担保自己会不会朝着其大翻特翻白眼。
“我讨厌长柄武器。”
伊格并没有携带敲冰块很方便的重武器,改造后的矛枪刺上去也只是留下浅浅白点,这使她更加确信就算在辅助神术的增益下也无法对其造成像样的伤害,更勿论快速解决对手。
而且令伊格倍感憋屈的是,无论是故意露出的破绽也好,还是临时起意布下的小型陷阱也好,都无一生效,傀儡就似油滑的鱼般在诱饵边穿梭,引得浮漂上下窜动愣是不将弯钩纳入口内。
诧异于为何对方会先知先觉,伊格试探着想要退后使用神术直接轰击,果不其然,傀儡不带丝毫犹豫拧身直入,步步紧逼连续刺枪,不求斩获战果只求令其无法腾出手来使用神术。
——为什么最近碰到的都是相性不算好的对手啊喂。
自诩技巧派的德鲁伊有点不爽。
保留的手段当然存在,经过刚才的睡眠法术位也莫名其妙的回复了几个,将其当成神明的赐福也未尝不可。
伊格的意图自然被立刻察觉,然而傀儡却无计可施。
在自然力量庇护下冰巨人的一切攻击皆是徒劳,冰枪在接触到人之前即被无形之力强势推开,醒悟此为徒劳的傀儡急忙后撤至自认为安全的距离,原本毫无一物的面部从应是口腔的部位凭空生出裂隙。
冰粉簌簌落下,古老而艰涩的咒文自其口中吟诵而出。
冰柱携着贯穿天地的气势从天而降,原应是声势浩大之举却在令人畏怖的巨大咆吼声前黯然失色。
人立而起的巨兽双目凶光闪烁,犬齿探出唇外和着威吓低吼,身披厚厚棕色毛发的身躯使得其看上去更显庞大,爪牙在寒冰反射间隐隐有神术光芒流转。
仅用一掌。
成人头颅粗细的冰柱在巨熊面前和平常树木并无不同,看似随心所欲的挥舞前掌却引得风声呼啸,碎裂在地的冰块甚至没有起到任何阻挡其前进脚步的作用。
无面的巨人再度开口,身为悲荒之神的使者,操控寒冬的力量对它来说如臂指使。
冰砾如刀,寒风似箭。
棕熊吃痛狂吼。
纵使皮糙肉厚,巨熊仍是在密集的攒射后皮毛沾染血色,庞大的身躯在此刻所带来的只有不便躲避这条害处。
而二者间的距离未缩短到一跃可及。
恼人的冰柱再次从天而降封堵道路,冰巨人大约是打定了主意要用暴风雪硬生生耗尽伊格体力。
——是不是傻啊。
它读出如是信息。
不容其进一步理解所包含深意,和其余被拦腰排断者不同,作为路障之一的冰柱却开始疯狂摇晃,像是有巨力正将其从地面连根拔起。
不清楚行动目的不代表坐等其行动完成,傀儡谨慎的保持距离之余,亦不忘补充法术进一步削弱对手扩大优势。
冰柱停止了晃动被稳稳衔于棕熊口中,野兽叼着和其身量相仿的凶器再次出现在傀儡面前。
若是一般人面对小山般巨躯所发动冲锋定是魂飞魄散,即便是训练有素的冒险者被其气势所慑亦要呼吸一滞。
然而傀儡是没有心智的死物。
它只会机械的重复后退及播撒法术。
鲜血如旗如烟逸散在空中,巨熊的冲锋戛然而止,口中的冰柱却不知为何始终未曾丢弃。
傀儡也终于停下后撤的脚步。
二者间的距离,仍无法以简单的扑击缩短为零。
——给我飞吧!
巨熊猛然弓起前躯拧转身体,笨拙的身子连带着冰柱回旋。风声灌耳,傀儡惊觉原来其体力并未被暴风雪耗尽,它或者说是她,只是捕捉到了合适的距离。
冰巨人向后急掠。
但这已太迟。
被抡起的冰柱在其反应过来前,就已命中其看上去最为纤细及脆弱的腰部,将其拦腰凭蛮力截断之余后力不减,竟是生生将巨人上半身撞至凌空飞起。
帕克狼狈的从小狗口中脱出,带着满身满脸的牙印,屁股上的那两口尤其重,直到现在还往出渗着血。
“该死的笨狗,下次碰见非把你扒皮炖了不可!”
侏儒愤愤的挥舞着拳头,大风大浪都用逃跑战术混过去的他居然在阴沟里被咬的满身是伤,这口气他觉得换谁都咽不下去。
——不过非要说起来,好像是那只狗主动跑掉的……?
帕克挠挠头,作为自己的勇武证明,他决定把这次激战大书特书。
——天怎么黑了……?
他抬头望去,半截冰巨人好死不死的迎头砸下。
“救命啊——!”
侏儒尖利的惨叫声再次回响于战场。
当然和之前的结果一样都是无人理睬。
求人不如求己,侥幸趴到地面坑内避免被砸扁一劫的侏儒开始摸索着想要逃出去,虽然这里看似很安全,但这个摇摇欲坠的大家伙好像不是很牢靠,全身都散发着一股可能随时会碎掉的倒霉气息。
他摸出火石,想要融出一条路。
他点着了自己身上的炸药。
“啊——!”
帕克想起了侏儒间流传的一个笑话,为什么蒸汽能推动钢铁,因为蒸汽在冒烟。
为什么帕克能在天上飞,因为帕克屁股在冒烟。
在火药的推动下他平地起飞直直掠过战场飞跃无尽烽烟,其势如白虹贯日,其迅如电卷星飞。
其头如铁锤。
帕克“嘭”的一声撞在中心冰柱上脑袋深嵌其中衣衫破烂,四肢乱蹬乱拽想要脱离束缚直到用尽力气才颓然垂下。
比起撰写吟咏帕克斗柯基和传说中的侏儒传说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他此刻还是先想办法把头拔出来再说。
巨熊松开武器,仅剩下半身的冰巨人悄无声息碎为湮粉。
前路已无阻,冰洁神柱近在咫尺。
笑容炫目的少女朝着野兽飞奔而至,朝着蹲坐在地的棕熊扬起笑脸。
“起来啦。”
邀请之手,理所应当的伸出。
兽鬃从体表飞速褪去,伊格眉眼间笑意流转。
“嗯。”
回应之手,理所应当的紧紧握住。
跟随微弱的魔法光亮,冒险者们转入一个宽敞的拐角。借助光亮可以勉强看清周围,墙壁与天花板长满了滑腻的青苔,空气中充斥着潮湿的气息。
突然,薇尔赫尔停下步伐。
“没有空气的流动,前方是死路。”队长做出判断,身为矮人战士的她拥有远超于其它职业的感知力。众人立马停下脚步,露出一脸的疲惫,倒是矮人依然目光灼灼,如刀的眼神试图看穿更远处的前方。
“死路么...那只好返回啦。”克莱因叹气道。
“好饿...”
“吾神保佑,快让我们离开这里吧。”
一行人正准备转身回原路,天花板发出异常的声响,身后一道石门突然落下!
厚重的石门狠狠地砸向地面,发出轰然巨响,地面产生微弱的震动,马上就要跨过那里的巡林客奥诺身手敏捷,几个箭步就躲开从天而降的灾难。卡尔丽的魔宠诺贝尔发出惊恐的叫声,窜上主人的肩头,后背毛发皆竖。
“什么!?”奥诺惊叫。
“大家先别慌!这是陷阱,注意自己的脚下和周围!”队长安抚大家的情绪,同时打出十二分的精神警觉四处。
法师面色凝重,轻轻挥舞手臂,将舞光术绕着大伙缓慢地转了一圈,好让大家看轻脚下,所有人都紧张地观察左右。
——陷阱,冒险者们的噩梦之一,很可能为他们的冒险生涯画上一个不怎么英勇的句号。
咔哒一声,打头的队长踩到什么东西,一个踉跄。
“唔啊!是地砖里的陷阱!大家不要动!”赫尔摔倒在地,而她的左脚被地面内的陷阱卡主,矮人大喊几声试图凭蛮力挣脱陷阱,但是尝试几次之后放弃了挣扎,“可恶...这个陷阱太紧了,一时半会无法挣脱。”
与此同时,魔宠诺贝尔面对远处的黑暗弓起身子,发出呼呼的低吼,仿佛在戒备什么。
作为法师的魔宠,诺贝尔和卡尔丽享有永久的情感链接,而此时此刻,卡尔丽感受到诺贝尔的情绪是强烈的......恐惧。
几秒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微弱的响声。
“咔。”
在库瑞比克冒险游历几年的话,你就会从老冒险者那里得到一句话,在昏暗的地城中冒险,最可怕的也许不是强大狰狞的石像鬼,而是黑暗死寂中的一声“咔”。
众人的心提到嗓子眼,等待着黑暗中会出现怎样强大的敌人,“轰......”地面开始震动,远处显然有一个庞然大物正朝这边过来。
冯默念神名,每个人都握紧自己的武器,进入备战状态。
“是巨石!!”随着轰隆声越来越近,赫尔薇尔辨认出了音色,几乎咆哮着提醒大家。
“队长...谁去帮帮赫尔!她还在陷阱里!”克莱因发出惊叫。
矮人再次试图挣脱陷阱,但是还是失败了,“见鬼,卡尔丽!你有办法让那该死的石头停下来吗!?”
“我,我试试!”法师少女经历的险境要比战士少得多,显然被突如其来的危险吓住,但是法师毕竟是法师,卡尔丽立刻理清思绪,转入冷静,快速检索法术书。
她想起老师的话语,世界上任何一种困境,都有相应的魔法来解决。
“吼。” “吼。” “吼。”
卡尔丽发出了一个少女不该拥有的如同巨兽般的吼叫,一旁的冯听出了那是含有魔力的龙语。
随着卡尔丽停下舞动的双手,法术被完成了。
【狄瑟幽影纠缠术】
下一秒,一大片漆黑的幽影物质在不远处的前方爆发,无数黑色的藤蔓植物席卷视野,差之毫厘地拦住了滚滚而来的巨石。数十根藤蔓被崩断,但又有无数藤蔓抽上巨石,如同热情的母亲拥抱孩子,巨石的速度不断减慢,在众人的面前缓缓靠近。
“卡尔丽干得好!” 奥诺为眼前奥术的艺术所赞叹。
“呼,这个魔法顶多坚持两分钟,大家还是快想办法离开这里吧。”卡尔丽紧张地说道
“力量是战士的信仰!地灭!啊啊啊!”赫尔薇尔高举塔盾,然后重重朝自己脚下的地面猛砸,一下,两下,转眼地砖凹陷一掌深,陷阱被战士的蛮力破坏了。
奥诺和克莱因飞快充上前扶住队长,同时冯高举战锤赞美怒火之主 ,银白色的【治疗微伤】环抱战士的左脚,医疗了陷阱造成的瘀伤。
“好...那个石门交给我!”,赫尔薇尔上前抓住石门的凹陷处,“啊啊啊啊!”石门咔哒咔哒硬是被蛮力抬升,留下一个可以过人的缝隙。
“谁先过去帮忙支撑一下!”
说完奥诺挪动身影,一个眨眼就钻过了缝隙,“克莱因你们快过来!”
“好的,队长你撑住......”
四个人一起抬住石门,让队长钻过来,然后如释重负地松手,石门轰然落下,五个人一起坐在地上大喘粗气。
轰!
巨石挣脱了魔法的束缚,砸向了背后已成为墙壁的门。
“呼,好险。”
克莱因绽放一个疲惫的笑容,大家都笑了起来,如同黑暗中微弱的光点,散发温暖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