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各位来到库瑞比克世界。
这个世界既丰富多彩又动荡不安,它的未来会呈现出什么样的景象将由你们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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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6字,困死爸爸了……
=====正文======
“我就是魔术师依蕾托、大导师的右手。白厅的走狗们、不用躲躲藏藏了!”
那是依蕾托的声音?
零的意识渐渐清晰了起来。
“我就在这里,不会躲也不会藏,自称无敌的索纳尼尔警队,要这样畏首畏尾么!”
饱含着轻蔑之意的声音?
零猛地睁开眼,看到伊莎贝拉拄着自己的手杖,向门前走去。
其他数人也陆续醒来,弗雷亚从小窗边缘侧目窥向窗外。而当她看到依蕾托双手举起,主动走向大量举着被称为“枪”的武器的士兵时,眯细了双眼。
“她打算用自己当诱饵……?”
零不由得攥紧了手心,而莉芙则带着一丝不知说是期待还是说无知的表情,为伊莎贝拉让开了道路。
弗雷亚瞥向零:“呐,我们应该趁这个时候逃走喔?”
而露出苦涩表情的不仅有零,还有格莱塔——他代替零说出了两人心中的想法:“这样……不太好吧?”
正在这时,门外再次响起了依蕾托的嘲笑声:
“哼、真是可笑,看你们那恐慌的样子是多么的滑稽、我和你们不同——
我是为了更大的理想、为了承诺、以及为了我所爱的人们而行动的,我·的·一·切·牺·牲·都·不·会·白·费!”
后半段突然高亢的话语让伊莎贝拉停下了脚步,她的手握在锈迹斑驳的门把上,止住了。
门外传来了依蕾托被什么东西殴打的闷哼声,零故作沉稳地问:“伊莎贝拉,我们所有人加快脚步的话,来得及在他们包围我们前带着依蕾托走吗?”
而伊莎贝拉根本没想正面回答零的问题,她似乎像是在说明依蕾托的目的一样,告诉众人早已料想到的事实:“她在挑衅那些警官,好让他们忽视这里,给我们足够的时间离开——她的凶名会让任何敌人都不敢背对向她的。”
“……莉芙,为我们制造几秒的时间,可以吗?”正当零想向莉芙求援的时候,弗雷亚抓住了零伸出的手腕:
“……”
“…………”
弗雷亚本想说些什么,不过她和零坚毅的眼神对上后,不由得抿起了嘴,转开了视线。
莉芙却光顾着侧耳倾听门外的声音,把零的求助当成是让自己一起走,她眨了眨眼,歪了歪头举起手说:“唔~莉芙也要一个人~大家先走吧~我没问题的——”
“啊?别闹。”格莱塔皱起眉,“这问题超大的吧。”
正在众人还在犹豫不决时,门外再次传来了拳头殴打肉体的声音,接下来便是依蕾托依然强硬的嘲讽:
“还真疼啊。你们这些家伙,就这么喜欢做傻事么?
够了,你们也有你·们·的·任·务,快点带·我·走·吧?”
她的话语所含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但是零已经咬紧了牙,而弗雷亚抓住他的手也更加用力了。她不再像往常那样自若,少见地露出了稍显不悦的表情:“……固执的男人不会讨人欢心的哦?”
“……或许很天真和固执,但是我不希望她就这么……!”
正当零打算一个箭步冲出去的时候,伊莎贝拉双手平举,站在了门前。
“请让路。”零已经用蓄势待发的姿态朝向门,巨大而厚重的气势和伊莎贝拉那份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的娇小对峙在了一起。
“……我们要去的方向,是那里。”就算如此,伊莎贝拉似乎不为所动,她只是面向了这间简陋小屋的内侧门——那扇众人来时的门。
“我不希望丢下她不管。”“我知道!……”
伊莎贝拉忽然叫了出来,甚至让弗雷亚担心起窗外的人会不会听到屋里的动静。
然而当她看向窗外的时候,门前的小小空地上,已经只留下了杂乱的脚印,而在更远方, 十几个人影簇拥着消失在了晨雾里。
不过屋里的人影不知何时少了一个,格莱塔也注意到了是谁不见了,主动点了出来:“……莉芙呢?”
“什……”伊莎贝拉的肩膀再次一颤,“有谁,有谁出去啦么!?”她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果然,她的内心完全不如看起来的那么平静,就连莉芙不知何时离开的声音,她也完全没有听到。
“…………带路吧。”看到窗外已经没有任何人影——甚至连莉芙的身影都看不到的零像是放弃了一样,用沉重的语气催促着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放下平举的手,拄在地上的手杖还在微微颤抖着:“…………可恶。我明明刚答应了依蕾托、要带你们去见大导师的!……拜托了,剩下的人,求求你们……跟上我。”她说着说着,声音也开始走了调,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说完,她就甩了甩头,快步向小屋的后门走去。
格莱塔像是要安慰她一样地追了上去,他稍微俯下身,拍了拍伊莎贝拉僵硬的肩膀:“放松啦,放松啦,莉芙的话不用担心她哦~?看样子她经常乱跑,肯定没问题的啦。”
“嗯~应该追不会来吧~”弗雷亚也和零一起迈开步子,跟上前面的两人,“没事啦,她大概是去找伊格了~”
带路的伊莎贝拉,跟在她身边不时闲聊两句的格莱塔,偶尔搭话的弗雷亚,再加上一言不发的零。每一个人都能隐约感到依蕾托可能有着怎样的未来,但是没有人有勇气说出来——甚至连对他表示担忧的余力都没有。
格莱塔应该是这四人中最不好受的一个,乐天派的他最不擅长在这种气氛里活动了。
“那……那个……”格莱塔忽然停下了脚步,有些困扰地拍了拍自己的头,“零?你还好吗?”
一直在队伍最后默默跟着的零只是把目光移向了格莱塔,就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冷静,冷静点,你现在有点可怕。”
而一直跟在零身边的弗雷亚也轻轻地笑了起来,揶揄着零:“就是嘛~抑郁的气氛都快可以直接看到了哦~?”
“…………抱歉。”被两人这么直接地说,零开始原地深呼吸,数次吸吐过后,零看向伊莎贝拉,示意两人快点跟上,“走吧。”
零不再散发出让人压抑的杀气却让一直用聊天来放松心情的格莱塔没了继续下去的原动力,他便开始随性地吹起口哨。而零则在他吹完一小段后,第一次主动开了口:“伊莎贝拉。”
“嗯!??”伊莎贝拉猛地一惊,甚至连手杖都不小心手滑掉在地上,她一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摸索手掌,一边用和之前同样的冷静声音问,“在,怎么了。”
“……你不担心依蕾托么?”听到零如此的询问——不,这语气甚至带给人一种质问的感觉——伊莎贝拉重新抓住手杖,直起了身子:“为什么要担心?她只是一个蠢货而已。”
这样的说法让零有些愤怒,而当他正要把这份感情抒发出来的时候,伊莎贝拉转过了身。
映着下水道极端微弱的灯光,她的脸颊上有什么晶莹的东西正在不断滑落下来:“然后,走吧,约定好要带你们去见大导师的。”
看到这样一幕,零也没有了任何指责的意欲,继续向前迈开步子。格莱塔依然跟在伊莎贝拉身边,似乎是在哄她高兴的样子,伊莎贝拉依然有些爱理不理,不过至少任由他擦去了自己的眼泪,还对他道了谢。
弗雷亚双手背在身后,迈着轻巧的步子跟在零的身边,一如往常地露出坏心的笑容,问:“怎~么了?到底有什么心事呀~?告诉我也没问题的哦……”
看到了弗雷亚意味深长的媚笑,零沉默了许久,终于稍微放慢了一下脚步,让后两人与前两人的距离拉大一些,说到:“我只是,非常不乐意接受而已……”
“有什么不乐于接受的呢,他自己选择了那么做而已。”弗雷亚转过头,看向前方,“和那些用奇怪武器的人打起来动画,可没法全身而退呢~”说完,她开玩笑似的追加了一句:“对女孩子来说,身上有伤痕可是很致命的哦~?”
零摇了摇头:“明明……有更好的办法。”“那样会有超大的风险呢。”弗雷亚不用多想就猜到了零的美好想法,然而她也无暇用辛辣的言语出言讽刺:“就风险程度上来说,你想的事情可比现在的方案高得多。”
自知理亏的零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是啊,或许确实是那样……”
顿了顿,他再次对身边的小巧少女说:
“然而,不去保护别人的话,我这身武艺学了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这副身躯又是为何长成这样的呢——”
随后,便像是感到对话过于无聊一样,加快脚步跟上了伊莎贝拉。
弗雷亚停了停脚步,也轻轻笑了一声,跟上了三人。
-2100字-
随着一行人不断前进,终于来到了一扇大门的前面。
伊莎贝拉的手杖 咔 地一声敲击在了门上,她将手掌按在门上,慢慢地用力。
随着门越开越大,柔和的光线顺着门缝倾泻到门前的每个人身上。
门后的巨大空间虽然处于极深的地下,但是丝毫不显得幽暗。高高的穹顶中央像是镶嵌着一片巨大一样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笼罩着整个穹顶之下的空间。放眼望去,远方有着大片的草原、成片的树林、以及鳞次栉比的农田,由脚下向前延伸的,并非在地上看到的石砖路。
“……绿都,也是这样的。”零率直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弗雷亚像是有了兴趣一样:“嗯~?你的家乡也是这样吗?”
“……嗯,我住在城外,每天能见到的风景和这有些相似。”依然淡淡介绍着的零并没有多说什么的打算,但是他的眉毛微微上扬,神色间流露出了些微的惊讶。
格莱塔吹了个口哨:“哦~这还真是漂亮啊。世外桃源这个词就是形容这种地方的吧?~”
在这地下生长着的一切,恐怕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了吧。
伊莎贝拉没有转过身,她只是停下了脚步,抬起头对向面前的广袤空间:“我们叫这里,喜乐之地(The Rapture)。”
“哇啊~”弗雷亚深呼吸了一下,“反倒是地底下比较有让人舒服的感觉呢。”
这话也提醒了格莱塔,他似乎有些不相信:“诶?这里真的是地下么?”
“是的。”伊莎贝拉说,“除了无法得到蓝天……这里就是理想之国了吧。”说着,她顺着道路指向远方:“大导师在中央的建筑,那座塔里。”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吗?”弗雷亚稍稍按了按被风稍稍吹骑的帽子,询问到。但是零却已经率先迈开了步子:“多谢。”
看到零性急的样子,格莱塔无奈地看向弗雷亚,她却只是轻轻笑了一声,也迈开步子跟了上去——格莱塔“唔”了一下,犹豫起了要不要也顺带安抚一下零,一边环视着周围的景色一边和伊莎贝拉一起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随着渐渐走进小屋林立的村庄,能看到的村民也渐渐多了起来。他们看到零走在队伍最前时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一看到伊莎贝拉也跟在后面,便友善地向一行人打招呼致意。零有些勉强地点头回应着,弗雷亚则摘下帽子,对打招呼的村民们送去了完美的微笑。格莱塔倒是很来劲,他向每个村民都招着手,同样亲切地回应着他们。
走进塔的内部,则是出乎想象的高耸空间。
“从外面看明明没有那么大呢~”弗雷亚回忆着刚才在外面看到的景色,格莱塔却好奇地看着塔内的样貌——
整个塔似乎只有薄薄的一层塔砖墙而已,而且内壁上没有任何堆砌纹路——就像是有人用心打磨过了一样。格莱塔好奇地抚摸光滑的石壁,指尖所碰到的地方却忽然亮起了缥缈的光芒,吓得他急忙缩回了手。
“你不进来吗~?”得到了伊莎贝拉的摇头作为回答的弗雷亚最后踏进了塔内,她慢慢抬起头,看着高塔内壁的流光慢慢向塔顶汇集——高处的墙壁上环绕着拱门型的彩色玻璃装饰。苍穹顶部的光芒透过这些马赛克投射在地上,映出了五彩的画面。给这片区域蓦然增加了些许神圣感。
零并没有多看,更没有多想,他大声地对着塔内的空间说到:“大导师阁下,请问找我们有什么事——可以的话,请务必挤出时间去救她。”
一个声音回应了他:“异界的旅者啊…你们终于来了。”这个声音给人的感觉,像是老人,像是青年,像是小孩;又既像男人,又像女人——甚至给人以一种,自己在和一切人类对话,却又在和什么其他东西对话一样。
弗雷亚轻轻歪头:“让弗雷亚想起了第五季了耶~”
“我完全了解你们的意愿、也知道你们曾经拯救过的众多世界。”
虚幻的声音再次响起,诉说着他的、他们的愿望,“现在,索纳尼尔正处在危机之中。这里的人们恳求你们的援手。”
“……客套话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能见到您全是靠着依蕾托用自己当诱饵换来的时间。”突然插嘴的零用坚毅的目光看向那个‘存在’,紧紧地握着拳头,“我不想欠人恩情——更不想背负人命…………——告诉我,你们希望我们做的。”
大导师们惊讶地顿了顿,随即像是叹息一样地说:“他也选择了他的道路,请不要为他哀叹。”顿了顿,仿佛看穿了零心中坚持的是什么一样,“那只会让他的觉悟蒙羞。”
“可……”“零。”零刚想说下去,弗雷亚已经伸手挡在了他身前,“我们先听完吧?~”
看着她一如既往的微笑,零的心中泛出了淡淡的心塞感,他用力地深呼吸了数次后,沉默了。
大导师们再次叹息了,‘他们’看着巨汉低下了头,便开始讲述起了这个世界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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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莉斯多米。”
(啊啊,我在)
“克莉斯多米。”
(伊莎贝拉)
“克莉斯多米……”
(为何,反复呼唤我呢)
少女的背后,映出了一对宛如幻影般的翼。
“我不想接受。”
(……)
“我不能接受。”
(…………)
“她”沉默着,“她”也知道少女所烦恼的是什么。
被背叛过一次的“她”当然知道这份感情。
(……伊莎贝拉,我没有后悔过)
伊莎贝拉的手杖周围出现了一团又一团金色的光,慢慢地飘进了手杖里。
(所以,你也不要让自己后悔——明知破灭也好,明知希望渺茫也好)
“克莉斯多米……?”伊莎贝拉的语气带着惊讶,她仿佛看到面前站着一只缥缈的龙。
(去决定吧,这是没有‘过来’的你才能做的事情。)
伊莎贝拉握紧了手杖:“对不起,我任性了。”
(这时,还有更合适的词,对吗?)
“……谢谢。”
她听到了门内零的肺腑之言——毅然地伸出手,她背上那对幻影一样的龙翼似乎更加真切了。
猛地推开了门,大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彰显着巨汉的正义的,被巨龙所承认的,小小的愿望:“————————”
~T B C~
让我安静地死一死【【【【
算是HE了吧这个???
文笔不好你们凑合看吧不要笑我我不会写啊啊【【【哭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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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雪以撕裂这片土地一样的速度席卷而来,吹起的雪片在空中肆意飞舞,白茫茫的雪雾中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几个巨大的影子在缓慢地移动着,它们的身上有着黯淡的荧光缠绕,那是它们的神明赐予它们的武器,那些诡异而又繁杂的咒印遍布傀儡的身体,源源不断地为他们提供力量。
折途轻咬了一下嘴唇,些许的疼痛能让不冷静的头脑冷却下来,而在口腔中弥漫的血沫又恰好维持着沸腾的杀意,这一场比拼耐性的战斗前奏,显然折途需要面对的这几个傀儡不是什么没有脑子的蠢货,双方都在警惕地试探对方的底线。
苍劲的冷风卷起折途的衣摆,把它扯成不自然的样子,远远看去就像是被暴雪围困的黑色乌鸦拼命想要逃离这片不详之地。
偶尔会有着由圣光构成的剑刃刺穿傀儡的阵线,来不及闪避的人形就被那光刃射了个对穿,被死死钉在地面上,挣扎了几下就变成了破碎的冰块,然而这也是碰运气的攻击方式,在雾气中浮动的影子犹如鬼影一般难以琢磨,忽远忽近不好把握真正的距离,至于那些被击溃的小傀儡也不过是杂鱼一般的存在,真正的大头还在后面。
“啧……”
折途踱步的速度也随着烦躁的心情加快,对方的形体和位置隐藏在雾中看的不真切,但是自己的一举一动可谓是尽收对方眼底,除了尽快地发动进攻之外折途想不到如何改变这种敌暗我明的劣势,现在缓慢地移动起来也是给对方施加以一定的干扰。
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的,折途想到。
脚下的积雪发出淡淡的蓝光,被厚厚的雪层所掩盖的魔法纹路感到了鲜活的生命力开始发出嗡嗡的运作声,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折途脚下生力提起身子向后跳去,被神力强化过的身体迅速做出反应,而就在下一秒,原本折途踏上的那一块积雪上,凭空生成了一根巨大的冰柱直冲云霄。
这是对面的试探,对于这个黑衣牧师的反应力和行动力的刺探,来不及多想,折途的身体微微一顿后迅速前倾,向着冰结傀儡的战线冲刺了过去,果不其然,在折途踏过的积雪上都出现了发光的冰柱,像是从土地中生长出的武器一样直愣愣地刺破土层,带着远古的寒气捕获在这片土地上奔跑的猎物。
所能立足之地,皆为陷阱。
折途已经觉得自己跑的够快了,但是总觉得与那群傀儡的距离还是那么遥远,留给折途的时间并不算很多,如果不在这里阻挡傀儡的攻势,那么身后的亚修则是又要……
即使是回想起来,那一抹燃烧生命的赤红色的火焰就仿佛在眼底灼烧一般。
四十米,傀儡们还是在雾气中缓慢移动着。
折途抬手,圣光在手中凝聚,这一次光们不是用来虚晃敌人的陷阱,更不是拯救万物的治愈光芒,神力被压缩到濒临爆发的极致,随后又被拉伸成一条长长的剑刃,薄如蝉翼却又充满杀伤力,力量翁动着等待怒吼爆发。
三十米,越来越多的冰柱破土而出,不再是来自脚下,更多的冰柱从四面八方钻出地面,形成合围之势想要围住奔跑的黑影,不同于用来杀伤的纤细坚韧冰柱,就在折途前行的道路上也出现了粗大的冰柱,阻止他继续靠近。
二十米,已经能看清傀儡的身形和行动路线了,似乎是出现了一点小骚动,傀儡也变得不安了起来,用来阻止折途前进的大型冰柱已经没有存在意义了,被神赐予的祝福强化的身体已经异于常人,那些阻碍只不过是虚晃的障碍,但是随着两者间距离地不断压缩,想要瞄准这个黑色的攻击者对于傀儡们也变得轻而易举,冰刃擦着折途的衣角划破空气,甚至是改变了方向,以各种更加刁钻的角度向折途袭来。
十五米,在身侧压抑着的光箭终于得以爆发,呼啸着划破天际,以破阵之势射穿对面为首的傀儡,宛若一颗燃烧的明亮流星,带着愤怒给予了敌人沉重的一拳。
那个被定为目标,浑身上下缠满了流动的雪花的傀儡还来不及反应,胸口便已经被光刃贯穿,那个傀儡似乎有些迷茫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便伸手去抓贯穿了自己的异物,而就在他碰触到光柱的瞬间。
流光溢彩的光芒覆盖住了它身上的纹路,那些晶蓝色的花纹发出了无声的惨叫,一点点被别的力量所侵犯、吞噬着,洁白的光芒照地冰制的傀儡浑身透亮,像是用来照亮黑夜的天灯一样,属于悲荒之神的力量被逐渐消灭,傀儡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再也不会动了。
说到底也不过是不入流的神明。
十二米,事情还没结束,被射了个对穿的倒霉鬼还被钉在原地,但是它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那是两种不同神明的力量在较劲,无视它身体结构所能承受的波动,力量之间的斗争越是激烈,它身体抖动的频率越是高,而周围的傀儡选择了无视死去同伴的异样,它们机械般地架起手中的武器,光滑的刀刃上面血迹斑斑,在此之前究竟是切割过多少人的身体,恐怕只有缠绕在的含恨而死的冤魂知道了。
十米,折途并不打算停下狂奔的脚步,反而是越来越加速冲刺向了剩余的傀儡巨人,急促的脚步后扬起的雪花漫天飞舞,银剑已出鞘,神威即将斩尽世间一切不洁之物。
变得晶莹剔透的冰霜傀儡身体被这两股对冲的力量拉扯成不自然的状态,身体的关节吱呀作响,就像是一颗不稳定的炸弹,而现在——
五米,一道圣光从傀儡的胸口迸发而出,以那里为七点,密密麻麻的龟裂纹向四肢疯狂延展,越来越多的圣光从缝隙中射出。
零。
双手握剑,带着冲刺的穿透之力,虽然在接触到坚硬冰块的瞬间有些许停顿,刀刃在傀儡身上切出一道细小的口子,然后势如破竹般将它一分为二,有什么细小的丝线蹭过折途的脸颊,紧接着被剑刃无情砍断。
零。
被称为上半身的冰块旋转地飞了出去,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才停下,与此同时,之前被射中的傀儡再也承受不了,圣光在它体内炸裂,冲击力将它的身体变成碎片,那些带着圣光残留的力量的肢体碎片撞击到其他傀儡身上时,就像是熔岩一般将他们的身体溶毁。
零。
折途右脚腿用力支住地面,上半身借着斩断傀儡的力气和方向,以腰部为支点,硬生生地将身体扭转了过来,在视角趋于稳定的瞬间,折途音乐看到处于后方的身形较小的傀儡便驱动着双刀,一阵冷风呼啸着向折途袭来。
一刀即断,向下的刀刃几乎都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已经近在眼前的傀儡被从头顶一刀劈成了两半,行云流水般干净利索。
“哈哈……”
一阵缺乏感情的干笑声。
“就算是我。”
眯起眼睛再次架起剑,破碎的衣摆像是死亡的摆渡人。
“也会有想要保护的东西啊。”
“我的东西。”
一瞬间,数道光的剑刃在折途身后浮现,像是鸟类宽大有力的翅膀一般在他背后伸展。
很多时候,比起直接面对,折途更喜欢用逃避去面对它们,简单省事,将一切麻烦简化成一道工序。
逃。
从别人那里逃走,逃向别人那里。
永不停歇地逃跑。
不敢面对现实,不敢面对感情,甚至不敢面对自己。
而自己似乎也在一路狂奔中失去了什么东西,它们从胸口掉出来,掉在地上叮咚作响发出了好大的声音,在提醒着自己停下脚步,但是那时候的自己也只不过是怯懦地回头一望,便头也不回地继续往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逃跑,只剩下那些东西被身后穷追不舍的黑暗所吞噬。
等折途想要停下来的时候,身后只有在熊熊烈火中逐渐消失的家,有女孩哭泣的声音传来,但是折途再也记不起那到底是谁的声音了。
曾经的那些记忆都被他深深地埋入心底,偶尔会反噬上来,也很快地被他再次推入深渊。 折途想起来之前在那座法师塔里的事情,在那个失去了五感的黑暗密室之中发生的事情,好像那些被他丢弃的东西又被他捡了回来。
“你就活在谎言和梦里就好了。”
折途记得有谁这么跟他说过,但是每当他试图继续追溯自己的记忆时,手中紧握着的线索那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嘛,算了,反正也是很麻烦的事情。
自己的过去是一片空白,而眼下将来似乎有了那么点要染上什么颜色的迹象。
折途使劲眨了眨眼睛,甚至有些怀疑地用力揉了揉。
但是眼前一片漆黑,好像眼球这个器官并不存在一样。
黑暗。
折途一边慌乱地试图点亮这间密室,一边大声地呼唤刚刚还在身边的同伴。
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然而并没有什么声音。
折途甚至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指已经触及到了冰冷的石板,仿佛置身于未写之年的深渊中,冰冷的温度一点点抽走了折途最后支撑身体站立的力气,一点点冰结着他的理智。
好黑,好恐怖。
连跪在地板上的触感都如此不真实,世界一点点褪去它原本的样貌。
好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指尖死死拽住胸前的布料,用几乎要在皮肤上勒出血痕的力气抓挠着心窝的位置,气流确实是从口腔流进肺部,然后喘息声隐匿在很远的地方连自己都听不见。
好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溢出,很快也被黑暗吞噬不见。
“你这种没有名字的垃圾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自脑海中响起的声音,那个男人的嘲笑声。
“这种蠢名字,你干脆叫夭折好了。”
如同刀子一样刺入心脏。
“没有使用价值的东西。”
夜晚的火光下,那个男人的笑容隐藏在阴影中。
随着沉重的关门声,最后的一丝光亮也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孩子绝望的哭喊声。
那个人是谁来着。
折途并不想在这种时候追忆过去的事情,即使这种雪藏的记忆在他的大脑里横冲直撞,太阳穴下的神经一跳一跳地传递痛觉信号,黑暗将折途的理智线冲溃,现在记忆又在组织它们再次铸建。
该向谁求救?
再向前一步就是滑向崩溃的边缘,折途拼命地握紧理智的碎片,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脑海中的声音嘈杂地叫嚣着,他张了张口,终究是没说出来什么。
该向谁求救。
口腔中弥漫起甜腻的铁锈味,折途自暴自弃地整个人伏在了地上,有比泪更加温暖的液体滴落在地板上。
曾经的家人,苏古塔的导师和同僚,无名之城的冒险者。
但是他们都是谁?无论如何都无法记起他们的名字。
几乎就在嘴边,甚至在眼前都要浮现出那个人的幻影。
飘荡摇晃着的裙摆。
折途试图控制着自己的喉咙,好像那并不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有一种更加强烈的感情蓦然在心头升起。
实在是过于清晰,冲散压下了其他所有的杂音,甚至不需要思考都可以想起那个人的名字。
眼前的幻影消失了。
“亚修……”
几个简单的音节被折途用近乎颤抖的语调吐露出来。
在从刚才起就死寂的耳边炸起一片响雷。
真实到令人眩晕的程度。
眼泪的温度在手背上绽开,水渍盛开了一朵小小的泪花。
“亚修。”
像是确认一遍,折途重复了一遍刚刚呼唤的名字。
“去你妈的……”
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地战栗起来,哽咽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亚修…………”
只会干枯地重复那个人的名字。
过了许久,折途突然意识到。
原来自己在笑啊。
在战场上陷入回忆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折途只是感觉虎口一麻,手中的银剑应声而出,被弹飞到远处的积雪中,直直地插入土地。
疼痛的感觉依旧鲜明,足以驱散之前使自己陷入回忆的窘境,折途努力稳住身子,刚刚的那一击力量过于巨大使得他不得不后退几步,眼前不知何时站立着一只高大的冰霜傀儡,它手上的巨斧舞动起来发出铮铮风声。
伸手抽出背负在背后的钢剑,向后一跳拉开与巨人的距离,巨斧砸向地面,激起一片碎土和雪沫,在巨人身侧,身形稍小的傀儡也逐渐靠拢过来,形成一个不大的包围圈将折途包围了起来。
“啧,是杂鱼呢。”
不屑地抬起空着的右手打了一个响指,在身后的光刃变换了姿态在空中旋转起来,待光刃停止时,每一把光刃都对准了一只冰霜傀儡。
“杂鱼就好好去死。”
一声令下,数道光刃飞向目标,切断四肢、分割驱赶、砍断头颅,瞬间冰霜傀儡们横尸遍野,留下一地破碎的冰块和在空气中逐渐消散的细丝,只剩下最为高大的巨人伫立在天地之间,它手中握着本应该刺穿它头颅的光刃,傀儡微微一偏头看了一眼在它手中翁动不止的光刃,五指紧握,轻而易举地握碎了那光芒,然后再次正视起了折途。
可恶,被挑衅了啊……
折途的身体震颤了一下,身体好像被看不见的力量狠狠地打了一拳,一股甘甜的味道涌上喉头,折途勉强维持着战斗的姿势,借用神力来战斗本身就是一种危险的行为,尤其是被别的神的力量反冲的时候,极有可能变成像冰霜傀儡们一样的下场,身体被撕的四分五裂。
在悠长的祈祷声中,折途身边升起淡淡的光芒,神力迅速的为他的身体修复创口,然而折途能感到他所控制的神力有隐隐暴走的趋势,那些力量似乎也想要反噬神使,可供折途用来战斗或是治疗的力量已经不多了,也许有几次,或者是下一次,治愈的力量就会变成无法控制的灾难,就像他之前使那些野兽变成无形状的肉瘤一样。
巨人发出咆哮声,举起巨斧向折途跑过来,地面也随着他的踏步而颤抖,来自远古的蛮夷之力,似乎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他前进的脚步,折途也后撤一步摆好防御的姿势,巨斧凌空侧劈过来,想要将牧师从中间分成两半,在斧刃即将触及身体的瞬间,折途猛地一跃踏在了斧子之上,紧接着再次跳上傀儡的肩头,只要能砍断那根线,即使不摧毁傀儡本身也可以结束战斗了,折途举起剑向着那根莹莹发亮的蓝线砍去。
傀儡也知道折途的计划一般,猛地一欠身,折途脚下不稳身体止不住的向前倒去,情急之下只能放弃了砍断绳子的想法,剑锋一转嵌入了巨人的臂膀和胳膊相连的关节中,借着身体朝地面摔去的力量转动剑身,三者之间构成了一个巧妙的杠杆构造,当折途借力化解冲击力在地上翻滚时,巨人的右胳膊也被折途卸了大半,堪堪地挂在肩膀上再也用不上力。
巨人转动了一下身子以左手持斧,不过这次他的行动看来谨慎了很多,冰霜傀儡掂量着手中的武器,紧盯着折途的下一步的行动。
右手已经不能使用,折途在心里默默地评估战况,比起之前应该是减少了不少的的威胁,然而自己这边的情况同样糟糕,不能再使用圣光来攻击或者治愈自己,无论是力量的对冲还是反噬都是加速自己的死亡,同样这场战斗拖得时间越长,对自己的局面越是不利,远处的雾气中似乎又出现了在移动的影子,如果再不快点解决的话……
折途狠咬了一下舌尖,圣光再次在指尖汇聚,光芒直冲傀儡的双眼,折途压低身子向傀儡的右侧冲出去,只要在即将到达的时候虚晃向左进攻,再废掉那只手,这个庞然大物也不过是个巨大的冰人而已了,一边祈祷着闪光能够奏效,一边佯装继续攻击右手。
果然,巨人像是被光晃的睁不开眼睛一样呆立在原地,等注意到近在咫尺的折途时,才匆忙的向后侧右身而高高举起握着斧子的左手,一切都像是计划一般,折途刹住脚准备拆掉巨人的左手。
然而巨人的后撤也是诡计的一环,向后撤的右肩猛的地发力向前甩去,那断掉半截的胳膊此刻变成了流星锤一样的武器,朝着折途的侧面砸去。
眼中的景色变得混乱起来,天空是白色的,大地也是白色的,无尽的白色在眼中翻滚,身体一瞬间好像失去了知觉,头脑中嗡嗡作响,张口想要呼吸却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身体使不上力气,眼前的景色虽然不在摇晃,但是怎么也无法将双眼聚焦,能看见冰霜傀儡拖着那条断臂在一步步逼近自己倒下的地方,指尖能摸到剑柄,却怎么也握不住它。
——糟了,我要死了吗。
耳边只剩下沉重的心跳声了,宛如告丧的礼堂钟声。
——糟透了,竟然在这种地方……
甚至连呼吸声也变得轻飘飘了起来。
——真是不甘心……
傀儡走路的姿势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紧接着继续走了过来。
——啊,亚修那家伙,会怎么样呢……
——像他那样的人……
——亚修……
高高举起的巨斧仿佛在无情地宣判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没说。
——是啊,我的秘密……
金属与冰刃之间的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巨斧停在半空中,无论冰霜傀儡如何继续发力,被挡下的巨斧竟然不能再向下前进一分一毫,执剑的牧师金黄色的眼眸之中燃烧着阴冷的火焰。
“就算是我啊……”
血液沿着嘴角溢出,染红了折途的嘴唇,仿佛现在他才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饮血厉鬼。
“也是有喜欢的人啊——”
被神力加护的剑刃迎面劈开了冰制的巨斧,将其一份为二,光滑的刨面倒映着青年坚定的意志。
在手中的剑刃没有因为巨斧的阻碍停下进攻的节奏,转而砍向了巨人的左腕,左手应声而落,重重地砸在了雪地中。
欠身穿过左侧的空隙,凭借比巨人高到不知道哪里去的机动力绕到了巨人的后背,那根该死的绳子在空中微微飘荡着。
一切都该结束了。
有两把剑被举起,各自在空中闪着寒光。
那根链接冰柱与傀儡的细线,终于是在刀下变成了两半,失去了力量来源的傀儡即使是再强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了。
视野变得一片血红。
先是被什么东西刺穿了的感觉,然后远远地,从身体内部传来了尖锐的痛感。
怎么回事……折途呆滞地看着刺穿自己腹部的银剑,像是在询问别人,更像是在问自己。
温热的液体将黑色的外衣染成了更深的颜色,红色和黑色纠缠在一起。
“啊啊……啊……”
已经不知道是疼痛还是恐惧的泪水溢出了眼眶,滴落在雪地中消失不见。
——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明明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的……
——我……
——不想死啊。
“不想死啊……”
被愤怒和恐惧扭曲了的脸,上面浮现的表情一定很蠢吧。
折途握住了那贯穿了自己的刀刃,忍痛慢慢地向后驱动脚步。
——太蠢了。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笨蛋呢。
——会死的。
被切割过的地方再次扩大了伤痕,第二次伤害的疼痛远远比第一次来的猛烈,折途张开嘴发出喑哑的嘶吼,他全身都在发颤,脸上的血色都已消失不见,四肢开始发麻无力,结了一层冰霜的银剑被染上红色,血液沿着剑身一滴滴地滴落到地上。
“我…我……”
——就算是做梦也好。
失去了行动力的巨人半跪在折途面前,他的右手,不,那里已经看不出手的形状,只是一大块冰块中冻住了一把银剑。
折途用尽力气紧握住手中的钢剑,他的四肢开始发麻无力,也许下一秒,他也会像这个巨人一样倒下,咽下最后一口气,成为飘荡在这里的怨魂。
【你不怕遭到神罚吗】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会阻止我呢。
已经听不见那个女孩的嘲笑声了,拼上了最后的力气,折途将手中的剑捅入冰霜傀儡的脖颈之中。
——让一切都结束吧。
折途这么想着,闭上了眼睛。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还没有告诉那个笨蛋,我的事情……
——怎样都无所谓了……
——亚修。
折途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多人笑着或者哭着站在他身边,一个接着一个走掉,有人友好地跟他告别,也有人一声不坑离开,然而折途却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人逐渐地变少了,有他认识的同伴,也有不认识的路人,然而只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最后都离开了。
现在又剩我一个人了,折途这么想着。
血液干掉之后黏在身上的触感十分糟糕,有谁似乎在抱着他,呼喊着他的名字,折途仍然睁不开眼睛,他现在又累又困,可以的话,折途现在更想在这个人怀里一睡不醒,黑暗中,他试着伸手去摸索他能碰到的东西。
“————”
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温度,折途勉强撑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那种已经看惯了的脸,火红的头发看得折途眼痛,只是那人的表情实在说不上是好看。
“啊……亚修……”
不用思考地念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折途的声音吓得他自己一跳,虚弱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他的声音。
“真是的……你这个笨蛋……”
不知为何,莫名觉得心情变好了,有一种踏实的安稳感在心底萌发。
努力地支起身子,却因为牵动腹部的伤口而又到了回去,能听到亚修焦虑的话语但是却无法理解他说的意义。
——真是的,吵死啊你。
——稍微安静一下听我说。
努力伸手碰触到对方的面颊,确认了这是现实而非梦境的幻觉,折途终于是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再一次努力支起身子,额头相抵相,视一笑。
“亚修啊……”
“我……”
双臂环上对方的脖颈,唇与唇轻柔地碰触在了一起。
“喜欢你啊。”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