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各位来到库瑞比克世界。
这个世界既丰富多彩又动荡不安,它的未来会呈现出什么样的景象将由你们来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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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7字——
权兵卫在三人的极力劝阻下,总算愿意将自己的行动推迟一晚。
在走回权兵卫所居住的小屋的路上,除了莉芙趴在伊格的背上熟睡着,发出小小的呼吸声外,其他三人都不知该如何开口,气氛显得相当凝重。只有茶砖还自得地在三人身边交替地一蹦一跳着。
伊格希望能让莉芙睡得安稳些,所以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只是小心而平稳地走着。零虽然牵挂着另一边的行动进展如何,出于对队友的信任,也显得比较自得。
只有权兵卫,一直抿着嘴唇,似乎一直在尝试把到了喉咙口的话往肚子里吞。
“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好了。”
零已经注意到他这样很久了,虽然自己也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事实上,刚才劝说权兵卫的时候自己根本没帮上多少忙,这让他多少觉得过意不去——所以,他想至少在现在缓解一下这种气氛。
“啊……抱歉,虽然……你们这些人还有相当多不可信的地方。”权兵卫被零的搭话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缓缓地回答了零的话,“……不过,我总觉得那边的小姐给我看的景象,真实得可怕。”
在些许的沉默后,权兵卫继续说:“然而就算只是推迟一晚上,我还是觉得必须尽快行动。我得为村子做些什么……”
“焦躁吗?”看着权兵卫有苦说不出的表情,零只是淡淡地询问着。
“是啊!……”权兵卫忽然激动了起来,“……不过,我和你们约定好了,推迟一晚,所以我会好好压抑着这份迫不及待的。”
一行人再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是特意为后面两人留出谈话的空间,也为了让两人的说话声不吵到睡着的莉芙,伊格走在了稍微前面的地方。零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说:“……以我们的视点看,你们只剩下趁早掀起一揆的手段——你的坚持,我无法理解。”
“啊哈哈…………其实,村子里的人们也是那样的,这或许是我…是我自己的坚持吧。
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只是一介草民,不能做出以下犯上的事情不是么。孔子也是这么教导我们的啊。”
听着权兵卫固执的话语,零只是稍微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权兵卫的草房已经在眼前了,背着莉芙的伊格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先一步走了进去,茶砖乖乖地在房门边上坐了下来,摇着尾巴吐着舌头,像是在看家一样。
忽然,权兵卫停下了脚步,对零说:“你也先进去休息吧。”
“你呢?”
面对零的反问,权兵卫苦笑了一下,“我啊……有点静不下心——啊,我不会擅自行动的,约定就是约定……只是想稍微在外面待一会儿。”
“那我也和你一起吧。”一边说着,零站到了权兵卫的身边。
一时间,沉默的气氛再次弥漫在两人之间,直到权兵卫开始耐不住了,率先发问:“零先生,你的伙伴们,现在去了哪里。”
“他们应该去城里寻找国主的……可乘之机?应该这么说吧。”回忆着众人先前的短暂交流,零如是说。
“可乘之机?”权兵卫反问,“谈何容易的事情……”
“所以要寻找——我相信他们能找到的吧。”顿了顿,零继续说,“而且,时限也定了,在此之前,我们更应该养好精神以备不测才是。”低沉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这让一直因为些微的焦躁而紧绷的权兵卫慢慢放松了下来。
权兵卫把身子倚在了泥墙上,缓缓抬头看向天空:“伙伴么,还真是羡慕啊,如果我也有支持我的人就好了。”
这时,伊格伴随着开门的声音走了出来:“……我师傅倒是教导过我,当自己没有任何人支持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自己的作法、自己的观点为什么没人支持。”
不过很快,她就开始修正起了自己的话:“啊,详细点来说的话,‘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种情况也是有的。总之还是详细情况详细分析,嗯。”
“可是啊,这次你的决定——”“——伊格!”
似乎是察觉到了伊格接下来的批判之辞,零有些慌张地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零,有的时候就是得把别人的美梦戳穿,这样他才会有所成长啊。”伊格白了零一眼,叹了口气,“太难听的话也没法说,而且你也不相信——至少,我能信誓旦旦地说,我们是从你那破灭的未来回到这里的。”
说着说着,伊格就烦躁了起来:“要不是为了拿到那个……不得不帮……我才不想和这么固执的人扯上关系…………”
听着伊格的嘀嘀咕咕,零苦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好啦——毕竟从未来回到过去这种话太过于超现实,权兵卫先生无法相信也是没有办法的。”
“啊哈哈……”权兵卫听着两人的话,无力地笑了,“然而,刚才你们让我看到的景象,真的让我开始怀疑起来了。”
“我的做法,究竟是不是正确的。我该不该相信你们。”
听着权兵卫的自言自语,伊格大大地叹了口气:“所以说,他们进展如何了?”
“你问我……我也没法回答你啊,现在只能相信着他们了吧。”看着伊格隐藏着一丝烦躁的冷静表情,零只好小心翼翼地应答。
“这么说起来……”看着巨汉和白发少女,权兵卫询问,“虽然来自未来还是让我难以相信……不过,至少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伊格看向了权兵卫,点了点头:“嗯……先不说时间方面的问题,我们是来自其他国家的人——这里的风土人情和我那边都有很大的不同。”
“嗯,我和伊格是同乡,至少在开始旅行前,就已经认识了。”
权兵卫看着两人,露出了一个无比淡然的微笑,他开口,问:“请问……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这时,他的眼神不再带有怀疑和戒备。两人都注意到,他似乎在隔着两人,看着什么遥远的景象。
“……嘛,有很多茂密的森林,居民都很热爱和平……虽然偶尔有偷树的贼,不过那些都是小事情啦。”伊格回想起菲薇艾诺的事情,“……不过,我们离开那边也才一个月不到吧。”
零点了点头:“是啊……因为经历的事情太多,感觉已经好久都没回去了。”
听着两人的对话,权兵卫继续问——他小心翼翼地,编织出映射着自己所希冀的世界的话语:“那里……有人挨饿吗?”
““……””
听着权兵卫的话,两人都沉默了。
“放心吧。”零率先开口。
伊格也随后说到:“那里没有过重的课税,也没人挨饿。善良的人们生活在一起,过着和平的日子呢。”
“这样啊…………”权兵卫低下了头,两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就在这时,鸟类扑扇翅膀的声音引起了三人的注意——黑色的乌鸦“呱~”地叫了一声,伊格就明白了来着是谁。她伸出,弯起手肘,而乌鸦也会意地降落在她的前臂上,张开了翅膀:“呱——”
伊格灵巧地取下它脚上绑着的小小卷轴,在展开后,抬起了头:
“走吧,二位,他们的行动,已经有进展了。”
不顾惊讶的权兵卫,零只是率先点了点头:“那,详细情况,就在路上和我们说明吧。”
“嗯,你们俩先走,我把莉芙背出来,一会儿就赶上。”
看着这么说着的伊格再次走进草房,权兵卫的表情五味杂陈,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零,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吧,我的伙伴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硕大的背影向前走去,而权兵卫,也握紧了拳头,迈开了脚步。
*养了个蠢鹞子,下次再起名
*换衣服换衣服……【nitama
*计字5686
*算是互动……关联了一群人【深海只有糖糖出现了就不写了
21.5
一闪而逝的景色崩坏为无家可归的雏鸟,你清唱,为它献上澄澈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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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久违地奔跑在丛林中。
或许这片森林不能被称作“丛林”,但在无名之城这种地方能够有一片属于巡林客的地带也是件挺不容易的事情。
圣木之林的旅程虽然不能算多么的快乐——不如说,自从三年前父亲去世之后他就没有体验过所谓“快乐”的感情——然而也算是唤醒了他作为一个巡林客而不是单纯的弓箭手的那些记忆,包括那些与动物为伍、以林荫作盖、拿土地当床的日子。
他喜欢那种感觉,那种生活让他感觉自己活在天地之间,而不是被排斥在世界以外。比如现在,少年正叼着一根柔嫩的树枝躺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面对着在天幕下泛着沉重黑色的树影,星光透过不算密实的枝叶洒在他的眼睛里。
有点眩目。
他闭上眼睛,光点在他的眼睑上,像是透过眼皮看着蓝天。
在圣木上稍作休息的时候,整一队人都抑制不住睡意地陷入了深度睡眠。而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躺在了瓦尔哈拉在无名之城的据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神奇的独木之林、静谧的精灵村庄、令人头疼的鸟和蜘蛛等等只是一场真实无比的梦境。
然而叙泽特的左手尚未痊愈,奥列格眼睛周围仍有阴影,蓝脸上的细小伤痕还结着血痂,瑞贝利安的脚还没消肿,阿伦德尔和艾丽西亚的笔记本上也有关于他们经过的那一切的记录。
然而发生了太多事情之后,少年的脑袋被塞得晕乎到觉得自己需要静静,于是留了张纸条便在其他人还未醒来时擅自离开了队伍,跑到这片森林里过上了野人的生活。
而且他还过得挺爽,至少到现在为止。
进入假寐的少年并没有放松对周围的警惕,虽然现在的状态确实比在城市里更让他安心,在这片他还未完全熟悉的林子里也并不是他的天下——这森林的主人是那些他未知的鸟兽虫豸,而非外来的冒险者们。
不过现在,这份安静和愉悦倒是只属于他一人。
少年这么想着翻了个身,一只手肘撑在地上盯着一边的黑色树干发愣——虽然他知道那里本来应该是好看的深棕色,但是在这没有阳光、天色还莫名其妙地暗下来的时候看什么都是黑的,包括枝叶、树干、花草。
说起来到底是为什么自然光暗了下来呢……
他依稀记得自己离开时看到每幢房子的屋檐下面都点起了小小的灯,橙黄的暖光和天上的星一起摇曳,只不过那时候精神不怎么好的自己并没注意到这些异常。
“管他呢。”
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的小孩甩了甩脑袋跳起来,试图去攀上那棵他在意了很久的树——那上面有个不小的鸟巢,作为巡林客的直觉告诉他说不定能找到好东西,比如鹰爪、羽毛这类可以当做新箭支素材的东西。
少年轻捷地在灰黑的树干上移动,手中的短刀在木头的表层切出浅浅的竖口。他爬树的水平跟瑞贝利安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一个是打小生活在森林里的人,另一个只会抓住能看见的树枝,用蛮力把自己往上拖动。
近在眼前了。
少年咧嘴一笑,准备伸手去探探看里面有些什么宝藏。
然后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砸到了他脸上。
“啾——”
随着这东西砸下来的是警钟一样的鸣声,他只来得及把手里的短刀狠狠插进树干,就算如此他还是随着那一下重击一边往树干里嵌入刀刃一边往下滑,一直到刀子几乎没柄的程度才停住,整个人悬挂在半空晃来晃去。而那个砸中他的小东西被他抓在那只没握刀的手里,正高一声低一声的啼着。
被吓了一跳的小孩先是给自己稳了稳心神,然后去定睛看看自己手里的小玩意。
高处的光线比地面上好很多,他手上是只半大的灰白鹞子,脑袋上的绒毛还没褪完,正瞪着一双亮晶晶的黄眼珠子看着这个抓着自己的半精灵,颇有股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味道,虽然仔细看看只是透着一副傻气。
想想自己刚才还想去掏它的窝,少年有点赧然,便松开手想任它飞走。这么一松手不要紧,小鹞子一个翻身把爪子挥向刚才抓住了它的那只罪恶黑手——纠正,蓝手——被蓝眼疾手快地再次逮住,小孩只觉那逮住鹞子的手一阵刺痛,看了眼发现三条清晰的血印子正耀武扬威地挂在他手上,一溜血珠子顺着手腕往下淌,立时对着这小鹞子瞪起了眼。
“嘿你这小……鸟崽子!”
一人一鸟就这么挂在半空中大眼瞪小眼。
然后小鹞子翻了个白眼,似乎很嘲讽地对他吹了个口哨。
小孩本来刚刚意识到自己跟一只鸟对瞪的行为有多蠢,看见这家伙的表情一瞬间再次气结:“这破鸟还成精了?”
然后手一扬将它丢了出去。
蓝放过了这只半大鹞子,这小东西却不肯放过蓝,不停地绕着他飞来飞去,就算被绕的人正双脚踏在在树干上迅速下落,小鹞子也固执地跟着扎猛子下去,就算最后被绕的人双脚着地时它一脑袋扎进了厚厚的落叶,只能蹬着两条小细腿不停扑扇翅膀试图把脑袋从地里拔出来。
你这智商真的是只鹞子么,小孩感到自己脑袋上的黑线能给自己做个背景。
谨慎起见,他先把小东西两只尖利的爪子用绳子给绑了起来,才轻轻扒开落叶,把那颗沾满了泥土和树叶碎屑的小脑袋从里面刨出来。小鹞子打了个小喷嚏,铁灰色的喙上满是泥,脑袋上的绒毛也再看不出原来的白色,当真是狼狈至极。
少年愣了一会,觉得自己把它绑起来的动作有点多余了。
“……你怎么能蠢成这样啊……”
少年在森林里转了半夜,却始终甩不掉这只小小的跟屁虫,不,跟屁鸟。
这只小东西被他清理好脑袋以后就不再抓他了,只是死跟在他身后飞来飞去,一刻不停地发出喳喳喳的幼鸟乞食声,偏巧这叫声和圣木上的文瑞鸟还像得出奇,搞得小孩无比烦躁。
“……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少年转身看着这只只有不到一尺长的小鸟,用对待小孩子一样的口气问它,换回的当然只是又一声的乞食。
“我给你找只兔子来吃,吃完滚蛋,明白?”
少年蹲下,用一根食指戳了下停在地上的小东西毛茸茸的脑袋,小鸟一歪头啁啾一声,也不知是明白了还是没有。
半卓尔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一只没什么战斗力的动物打败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鹞子……”
这只小鸟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等自己拎着只死兔子回来,开膛破肚喂给它的时候它吃得头也不抬,像是多久没吃过东西一样地没出息,吃完之后继续跟在他背后,就算他打算离开这片莫名其妙就让他闹起心来的森林归队时它也不肯离开。
“你回去好不?”蓝双手抱胸看着这只鸟,它正停在自己面前的树枝上梳理翅膀的羽毛,黄晶晶的眼盯着他不肯挪开,“我不是你妈更不是你爸……你连绒毛都没褪完就到处瞎跑,你可知道你这么蠢的家伙出了森林是要没命的?”
鹞子歪歪头,叽的一声,不像只鹰倒像只鸡。
我为什么要和一只蠢到没救的鹞子讲道理……蓝默默地捂住了半张脸。
一阵风从林间掠过,一直看起来迟钝而无警觉的半大鸟儿忽然发出尖厉的鸣声振翅而起,在蓝反应过来之前小巧的黑色影子便落在了方才小鸟停落的树枝上。
“这是你的雀鹰?”
女孩漆黑的长发随着她自身带起的风飞起又落下,湛蓝的眸子像天空一样宁静安稳,头上一对柔软的耳朵相当自然地前后动了动。
他记得这个女孩,上一次由于瑞贝利安闯了祸而被叫去“领人”的他们和迦楼罗之羽的队员们进行了从各种方面来说都相当愉快的交流,在那之间他们还遇到了秘银之隼的成员,这个冷静成熟得几乎能让人忘记她身高的狗妖精巡林客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你的雀鹰吗?”叫做奥诺的狗妖精女孩再次发问,灰白的鹞子在他头顶旋了几圈落在了他肩膀上,尖利的指爪堪堪没抠进他的皮肉,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家伙……不是我养的……”他想把这只鸟从肩膀上抠下来,谁知鹞子不大力气不小,几根扣在他肩上的脚趾死活不肯松开,好像把蓝的肩膀当成了栖木。
“但是它很黏你的样子?”女孩蹲在树枝上用手里不知是什么做的肉干逗弄鸟儿,挑食的鹞子凑近看了看,轻蔑地摆开了脸,狗妖精也不以为意,“既然这样你就养起它来嘛。”
“让我养这只蠢得……都长了这么大的鹞子?”蓝本想说“蠢得和瑞贝利安一样”,转念一想在别人的面前这样诽谤——虽然完全不能算作诽谤——自己的队友有些不妥,便改了口,“如果要饲养猎鹰的话,都是从刚学会飞的幼鹰开始的……这点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它的智商看起来和幼鹰没什么区别……所以大概没问题的?”女孩把肉干装回口袋,伸手挠了挠鹞子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后者舒服地咕了一声,“你看,它这么可爱。”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个家伙可爱啊……我的肩膀快被它抓烂了……小孩紧咬后槽牙,不能在女士面前丢人的心理准则现在几乎成了个诅咒。
“至于你的肩膀……回去让你们那个名字很长的队长帮你做个垫肩吧,看起来它认准你的肩膀了。”奥诺拍了拍他另一边的肩,表情里似乎有些许怜悯,“还有,再不回去就要错过好戏了,小伙子,你们的高等精灵要和纯种的卓尔打起来了。”
“哈?”蓝的大脑一瞬间当机。
跟着奥诺回到无名之城后,蓝感到了明显的不对劲。
首先他看到深海旅社的队长穿着叙泽特的那条白裙子,而且还挺自在的拎起来转着圈圈,之后是叫做黑德爱尔的小巧狗妖精和另一队的猫妖精穿着对方的衣服大眼瞪小眼,转头一看叙泽特穿着一身暴露度相当高的黑色洋裙向这里高速跑来,一个暗紫色的影子从他面前以更高的速度掠过,然后被身上的衣服绊倒在了不远处。
那身破布似的衣服——虽然这么说起来他自己身上的也得算是破布——蓝记得是刚才高高兴兴转圈的深海队长原本的衣服,穿在一个纯种到不能再纯的卓尔精灵小女孩身上,袖子长得像是什么舞蹈剧的戏服,裤子也长得吓人,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已经欺近她面前的高等精灵。
“请住手!”
斜刺里一个人影跳将出来,刀刃的寒光在现今一成不变的星空下更添一丝凉意。
在无名之城驻扎的大部分队伍蓝都已经至少有过一面之交,而现在这个挡在卓尔少女和叙泽特之间的人则是个陌生的青年,一头红发在黯淡的灯光里也仿佛在燃烧,眸子里的光芒除了冷静还带着些令人恐惧的狂热。
“您为什么要追赶薇塔塔?”那人开口,声音温和不起波澜,却在话里带着磐石般的坚硬,仿佛下一秒便会脱口而出什么制裁之类的词语,“她是一个善良的卓尔,并不是邪恶的同党。”
叙泽特停下脚步:“你是哪位?”
“肩负斩除一切罪恶之任的勇者,来自菲薇艾诺的亚修。”青年这么说,手中的剑仍然横在两人之间。
“原来是来自同一地方的……我似乎对你的名字有所耳闻。”叙泽特耸了耸肩,“我追逐她只是因为……我身上这身衣服似乎是她的。”
被称作薇塔塔的紫色少女缩在亚修背后抽了抽鼻子,把那件大得有些过分的衣服往上提了提:“可是姐姐好凶诶。”
一个高等精灵对付纯种卓尔能像叙泽特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蓝在一边腹诽。
“但是她身上的看起来并不像是你的衣服?”青年看了眼薇塔塔,继续发问。
女孩举手:“刚刚我身上还是条带花纹的白裙子……我看到一个——一个猫头鹰飞过去了,然后就变成了这件……。”
她挥着长长的袖子,脸上的表情相当不满。
接下来高等精灵的动作看傻了一边的半卓尔。
叙泽特的剑并没有出鞘,她放慢速度走近女孩,伸手在她银色的头发上揉了两揉。
“你的衣服,品位很不错。”
“……”
四周一片沉默,直到被一声惊叫打破。
“又来了!!!”
蓝肩上的鹞子猛然腾空而起,不小的力道撼得新晋主人一个趔趄。
少年随着刚刚认主的幼年猛禽抬头,看到灰白的影子追着另一个棕色的影子去了。
总算摆脱了这只蠢到飞起的鸟,小孩长舒一口气。
然后……
他感觉腿间凉飕飕的。
少年心里一凛,慢慢地低下头去,发现自己的斗篷完全不见了。
斗篷完全不见了
完全不见了。
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条白色的连衣裙,套在他身上稍显紧身,裙摆只到膝盖以上。
他的头越来越低,然后什么东西从他脑袋上掉了下来。
白色的花环。
他记得这东西在哪里见过。
迦楼罗之羽的天真牧师,那个叫做莉芙的、令人难以忘记的、存在感甚至高过了他们队伍的彪形大汉零的奇妙少女,她的头上就时时刻刻都戴着这么一个花环。
所以现在,他正穿着那女孩子的衣服,而更糟糕的是,在少女身上略显宽松的连衣裙,到了他这里由于身高和体格的差距,变成了紧身裙。
——父亲,带走我吧。
不知何处有人打了个喷嚏。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他已经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了,因为不管缘由是什么,他大概已经和叙泽特、薇塔塔、还有深海的队长一样中了被动换衣的招。然而不同的是,他们对于这件事似乎没什么感觉,深海队长还非常之高兴,而他只想找个悬崖跳下去。
躲到了无人小巷捂着脸的少年本在思考如何见人,却抬头在巷尾看到了熟悉的装束——自己棕色的斗篷。
他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圣光。
然后圣光越来越亮,变成了一根惟妙惟肖的萝卜。
——等等,真的是圣光?
圣光变成了实物——
少年脑袋里蹦出一个名字,莉芙。
谢天谢地!
他狂奔过去,却停在了女孩背后。
他,不,会,搭,讪。
和女孩说话这种事情他从来没主动干过,就算是那两个女孩还在的时候,也是她们主动和他交谈,他只是担任一个保护非战力们的保镖职责。
——这样的保镖职责他也没能做到。
依瑞斯和伊利亚斯的影子在他眼前又晃了下,他一时出了神。
“咦?”柔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回过神来时,穿着他衣服的女孩已经回过了头,兜帽从她头上滑落,淡粉的发打着卷儿堆在细弱的肩膀上。
女孩歪起头:“蓝色的大哥哥……我记得你!”
见过我不记得我的人很少,少年这么想。
“咦,这是我的裙子吗——”女孩似乎好奇地拽拽裙子的肩带,比蓝低不了多少的身高让她能顺利地扯到少年身上的衣服,“好像小了……大哥哥也看到了猫头鹰吗?”
“猫头鹰?”
少年回忆起卓尔少女的话——
“我看到一个——一个猫头鹰飞过去了。”
“又来了”,猫头鹰,突然兴奋的蠢鹞子,换衣服——他好像摸到了什么门道。
肩膀突然一沉,裸露在外的皮肤一阵刺痛。
蠢鹞子回来了。
“咕咕。”
蓝看了看蠢鹞子:“你又把自己当成猫头鹰了?”
“叽?”鹞子歪头,动作和他面前的少女出奇相像。
“……对不起,我忘了你只是把自己当成了鸡。”少年不打算再看这家伙,转头去看另一边的墙头。
一只夜猫子站在那上面。
脖子上戴着铃铛。
嘴里叼着朵绿色的花。
罪魁祸首。
少年什么都没想,抓起一旁被抛起玩的圣光萝卜便照着猫头鹰丢了过去。
然后——
BOOM。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瓦尔哈拉的据点,据说他是浑身焦黑地穿着自己的衣服被迦楼罗之羽的人送回来的,伊格还扯着莉芙的耳朵前来道歉,他思前想后,没说出原委。
莉芙啊,蓝色的大哥哥对不起你了,为了自己还能在这个世界上带着这张脸活下去,只好让你背一下锅了。少年在内心默默合掌道歉。
“蓝穿着紧——绷绷的白色裙子!”
房间外传来女孩洪亮元气的声音,蓝心道不好,跳起来就冲了出去。
“对哦对,就像这样冲了过来!”女孩手舞足蹈地指着他,另一只手拿着不知涂画了些什么的本子。
……父亲啊,带走我吧。
*2367字,美好的自设时间,莉芙的雾都奇妙冒险wwww【完全不
*从前有个小莉芙,英勇又无畏。所以她就开心地让本来的两线分成三线了/w\【
雾霾统治着都市的天空,遮断了顶上源自于希望的蓝。
人烟稀少的清晨,冷清的街道尚未迎来踏着匆忙脚步奔走于钢筋水泥之间的庸碌市民,仅有零星的店铺似是在争抢着透过雾霾的稀少阳光,依次传来并不响亮的开门之声。
麦克森,街角西饼店的中年男店主,也依然戴着一如既往的童趣鸭嘴帽,挺着自己标志性的大肚子,一步一步地撑开属于自己的并不起眼的店门。与平易近人的着装相比,他的眼神却疲惫得不像是即将迎来的白天,甚至可以让敏锐的人感觉到他似乎并不想继续着自己此刻手上的工作。
但即使如此,他也依然如机械般做好了今天开店的一切——一尘不染的店面,新鲜出炉的糕点,美味的气息隐隐洋溢。
麦克森的西饼店店面很小,糕点摆放量也并不多,却依然凭借店主和蔼的笑容和兢兢业业的经营态度维持着稳定的小额生意。即使这份稳定已在今天成为过去。
打理好开店的一切,麦克森却是兴致缺缺地撑着并不存在笑意的脸靠坐上冰冷的吧台。他那并不抱有任何期待的眼神,在默然地抗拒着或许即将到来的客人,似是唯恐他们打扰属于自己的独守静谧。
直到能够粗暴打破这片死寂的未知的到来。
身穿白色连衣裙,头戴草织花环的粉发女子,不知何时已悄然整个贴在了展示可口甜甜圈的玻璃橱窗前,甚至于能让麦克森从紧贴玻璃的脸蛋上清晰看见自她嘴角划下的馋嘴标志。
不仅是从未在这片街道见过,甚至于衣着也完全不属于这座等同于整个国家的庞大都市的风格。眼前这个身材稍显高挑的陌生女子一下子展现了麦克森意想不到的各种方面,比如眼前一手抓着一个大甜甜圈,毫无淑女矜持地大口猛啃至嘴角沾满砂糖的童真模样。
“叔叔的甜甜圈炒鸡炒鸡好吃——!”
一口气啃掉近十个甜甜圈的她正幸福地抚着并不发福的满足肚子,舒服地靠上椅背不住晃脚。
直到麦克森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情。
“啊,莉芙忘记啦——”
看着空空如也的兜兜,女子毫无罪恶感地朝着麦克森展现自己与生俱来的纯真笑容。即使这并不能改变她接下来要充当义务劳工的可怜命运。
“给我展示一下异界勇者的拉客实力吧,吃白饭的小姑娘。”
态度本应更加恶劣的麦克森,最终却是在轻叹过后不加指责地将早已尘封多时的女店员制服递给了似乎对即将交予的工作意外地期待的女子。将色彩明亮的饼屋制服穿上的她,似是展示般在麦克森眼前高兴地转上了好几个合身的圈。
合身得就如这套制服曾经的主人,麦克森离异后唯一的至亲女儿。
此刻的麦克森绝对不会相信女子的那一套说辞——什么从异界来的勇者,什么和拯救世界的同伴走散,还要改变这个世界夺回曾经蓝天?都只是孩童般的幼稚笑话。
“那么莉芙就努力工作了哦——”
终于报出了自己名字的她,依然是活泼得让麦克森稍微有些刺眼,一蹦一跳地直接端上一盘子甜甜圈踏出店门。
这个孩子的脑袋有问题吧。断定着莉芙的症状,麦克森仅是从那道雀跃的背影中试图寻得自己女儿的零碎片影,即使这仅仅是卑微得不值一提的自我满足。
不可能产生奇迹,只有孩童才会将现实寄予那些并不存在的魔法。
这么深信着的麦克森,却在即将忙碌的时刻迎来了或许他此生不会再有机会见识的景象——奇迹的魔法自莉芙手中化作点点温暖升起的阳光,照亮了这个并不明朗的街道角落,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来往脚步的停驻。
“超级好吃的甜甜圈哦——超级超级超级好吃的——!”
无论擦拭过多少次眼皮,麦克森眼前的依然那些包裹着甜甜圈的显眼光辉,甚至于连本应冰冷的店面也在渐渐升温。戴着和他同款的童趣鸭嘴帽的莉芙,甚至一手端着推销的盘子一手抓过甜甜圈边吃边说,那并不存在一丝虚伪的满足笑容,竟在顷刻间创造了毋庸置疑的强大吸引力,让店面的存货被转瞬扫清。
曾几何时,这家有着漫长历史的西饼屋也是满满地充斥上饱含人情味的温馨,即使这仅仅是在雾霾下的两口之家的小小幸福。
直到随着岁月的流逝,女儿的思想逐渐被磨上尖锐的棱角。
不想再待在看不见蓝天的世界。不想一辈子守在只因回忆落地生根而迟迟不肯作出进化的小小西饼屋。
无论自己流下多少滴眼泪,也依然无法阻止女儿的一意孤行。
即使自己做出了最甜、最温暖的甜甜圈……
曾经和蔼的好客笑容,逐渐因为孤单而麻木消失,
直至遇上眼前述说着自己是来自于异世界的少女。
“叔叔不用伤心啦!”
打烊后的黄昏,辛劳了一天却依然元气满满的莉芙,径直握上了麦克森唏嘘着而低沉的手。
“叔叔的女儿一定会回来的哦!”
道出他从未告诉过眼前女孩的隐秘心事。
“一直做出这么温暖好吃的甜甜圈的叔叔,声音一定能够传达出去的!”
是的。
即使心已麻木,却依然日复一日地做着她最爱吃的的味道,哪怕一觉醒来的明天依然是漫无目的的期待落空。
心底里的祈祷……从来没有真正的绝望。
“莉芙……”
麦克森反握过紧握上自己的手,着实而有力。
“谢谢你……叔叔相信你的魔法。”
奇迹,相信终会实现的魔法。
泪水,终究是从久未温暖的脸颊上滚烫划下。
黄昏过后,收拾好店面的麦克森将最后的甜甜圈包装后塞进即将再次出发的莉芙手中。
“让你的同伴们尝尝叔叔最拿手的超级甜甜圈吧!一定甜得让他们一辈子都忘不了哦!”
恢复了笑容的麦克森,朝同样欢笑的莉芙比出了自信的大拇指。
“莉芙也一定会让叔叔看见蓝天的!”
同样的大拇指几乎是以对称的角度使劲比出。
“因为莉芙是来拯救这个世界的勇者哦!”
音容笑貌终于是随着夜幕的降临渐行渐远。远去的女孩,本应看似鲁莽无知,却在此刻让麦克森完全相信,她的这趟离开了同伴的雾都环游始终不会存在任何危险的可能。
“这就是奇迹吗……”
麦克森怀恋地拾起了邮差恰好在莉芙离去后匆忙递来的信——
有着女儿署名的,温暖的信封。
“请蓝天祝福我们的勇者。”
顷刻间,星辉似是在雾霾的夜幕里一闪即逝。
“你觉得……莉芙会单独走丢吗?”
身处警局的伊格无由来地朝同样坐在长椅上休憩的埃德瑞普发问。
“啧,谁知道,她发生什么都不奇怪吧?你们已经发展到心灵感应了?”
几乎要进入睡眠却被突然打消睡意的埃德瑞普不满地皱了眉。
“心灵感应……吗……”
不敢确定的想法,让一切重归夜幕的寂静。
04-03 不论何时亦在吼叫(3)
“活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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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庄之后,唐吉诃德向住在村中的老人打过招呼,住进了他们家——说是这样说,实际上,因为吹笛人大肆修改了他们的记忆导致村中的人都以为每家每户的房主还活着唐吉诃德才不得不搬出“已经和屋主商量好了”这种说辞,游荡者说谎面不改色心不跳,并且唯独在可以随便找房子住方面不得不承认那位作为好心办坏事典型的吹笛人拐弯抹角地无意识帮了冒险者们一个小忙。
是的,那些房子中的人都早已经死光了。
即使已经在梦境啊故事书啊神殿啊(说到神殿,游荡者前阵子发现他们在那次冒险中所发生的事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这种凡人根本想都想不到的地方走过一遍,唐吉诃德仍然是不信那些鬼神乱力的东西的。但他不信却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一想到自己要住的地方都是死去后还没有记得无人祭奠的亡魂,奇诺娅看上去有些忧心。
鲁诺莱亚和她走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弹奏了一首安魂曲,之后才是他们入住。
这间房子中的房间意外的多,正好足够他们六个人一人一间,让唐吉诃德想起在诗篇世界中那栋外面看上去不大内里却有十多间房的小木屋。游荡者随便选了一间,随后有些后悔——里面的布偶娃娃堆在床上已经多刀到再加一个就只能放在地板的地步,随处可见蝴蝶结或者爱心型的装饰品,房间里的配色还格外粉嫩。
虽说游荡者不仅不厌恶女装甚至还觉得颇感兴趣,这却并不代表他能够忍受这种在遗都人眼中能和娇弱、无用挂钩的装饰。
而在他身后推门而入的奇诺娅看清里面的布局后也愣了。吟游诗人的眼睛看看唐吉诃德,又看看房间,又看看唐吉诃德,目光中的震惊不言而喻。
“你想太多了。”唐吉诃德头疼,“我等下会去和艾德维纳换一个房间的。”至于艾德维纳是不是像喜欢女装喜欢打扮自己一样喜欢这里的少女风格……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唐·花样卖队友三十年·吉诃德表示,那关他什么事呢?
大概是队长的反驳提醒了她,奇诺娅决定把之前的想法丢到一边。她单刀直入地对唐吉诃德说:“我想去找诗人聊一聊。”
唐吉诃德对那位吹笛人的感观并不是很好,但按理来说也并不至于是能让自己在山洞里发火的程度。对于自己失控的理由唐吉诃德本能的觉得自己不应该追寻,但某种方面作为这次失控的导火索的吹笛人,毫无疑问的,唐吉诃德对对方的厌恶感比起之前更加强烈了。因为这个原因,他并没有马上回答奇诺娅的想法,只是挑了下眉毛平静地问道,“你的理由?”
“线索断了,没有新发现,”奇诺娅回答,“也许诗人那里会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我自己也有些事情想要问。”
这些理由足够成立,而至于其他可能,唐吉诃德并不是很在乎。从第一次冒险走来直到现在,他身边的伙伴换了一个又一个,留下的不过寥寥,即使这一次奇诺娅是有她自己的打算,唐吉诃德也没有将苗头掐死的意思——当然,更大的可能是自己过于多疑了。只是从遗都出生的人出于混乱的社会环境使然,不多疑反而是怪事。
他点点头,嘱咐了几句,最后给了奇诺娅一句算是同意的话,“希望你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介于对方是自己的队友,他不轻不重多说了一句。
“不要轻举妄动。”
奇诺娅笑着对唐吉诃德行了一个过于夸张的礼,而游荡者知道对方把自己这句提醒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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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唐吉诃德还是和艾德维纳换了房间,从对方的表情看来,对于这件事艾德维纳并没有任何不满,不如说,还是有点满意的。
奇诺娅已经离开了,唐吉诃德在出门之前遇见了坐在门边的玛利亚,她搬着个小板凳坐在那里,双手撑脸,看到唐吉诃德后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问起了奇诺娅的事情。
“她去找诗人了。”这并不是什么需要对队友隐瞒的事情,所以唐吉诃德说得也十分爽快,“我现在准备去找她。”
玛利亚是个有些别扭的姑娘。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对方给唐吉诃德留下的就是这样的印象。就好比现在,在玛利亚表情好纠结一番后,牧师小姑娘嘟嘟囔囔道,“谁知道那个神经病诗人会做出什么事呢,我毕竟是队伍里唯一一个牧师。”
“虽然比起治疗更擅长打架。”他听到玛利亚小声补充道,“总之,为了队伍不至于出现伤亡,我觉得我也去一趟比较好。”
“没事的,我去就足够了。”唐吉诃德揉着小姑娘的发顶,告诉她这应该是她准备去睡觉的时间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保证我会把奇诺娅好好带回来。”
玛利亚并不知道遗都人概念里的“好好”就是人还能喘气的概念,她只是听到唐吉诃德这样说后觉得不好意思坚持己见,又带着被队长当成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版未成年少女的愤怒,气冲冲地回房去了。
天知道在唐吉诃德认识的未成年少女(此处特指IV)在天然呆外表下全然是一颗杀胚的心。
游荡者的速度比吟游诗人要快一些,当唐吉诃德赶到山洞口的时候奇诺娅已经远远被他甩在了后面。他并没有进去的打算,只是坐在树枝上打了个哈欠,看着奇诺娅进了山洞。
他是习惯用恶意揣度人的,看到奇诺娅重返山洞后吹笛人会做出什么举动还尚未可知。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但愿奇诺娅能机灵点。动静闹得大些的话无论如何在洞口的唐吉诃德是能听见的,到时候再进去帮忙也来得及。
好吧,说到底他就是想趁机揍吹笛人一拳。这种堪比大宇宙的恶意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
不过显然是游荡者杞人忧天,奇诺娅安然无恙地进了山洞,又安然无恙地回到了村庄,睫毛都没掉一根。玛利亚走出房门正巧看到了回来的奇诺娅,她哼唧一声,“呯”地重重关上门,奇诺娅二丈摸不着头脑,也不明白自己又是那个地方惹到了小牧师。
而始作俑者唐吉诃德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似的询问奇诺娅的收获,对方眨眨眼,开始惟妙惟肖的模仿起之前的谈话。。
“您已经注意到了,我管那叫碎片。我不能确定我的那些同伴们在找的东西和那个是不是一样,但我想……它们挺像的。我加入这个团体不太久,所以详细情况知道的也不太多,但我可以将我所知道的全部告诉您。那么,您想知道什么?”
说完,奇诺娅看向他们的队长,很显然,轮到不存在与此的吹笛人说话了。而唐吉诃德当然不知道吹笛人是怎样回答的,他只能干咳一声,随便瞎猜道,“你们是为了寻找这个才到处冒险?为什么要找它?”
真不知道当唐吉诃德知道他猜测出的回答竟然和自己所讨厌的吹笛人一模一样后会有什么反应,总之,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奇诺娅看在自己小命的份上并不打算揭露这一点。
“为了帮助一位高尚而痛苦的先生,我们管他叫第五季。虽然说是帮助,但我也只远远的见过对方几次罢了。我们被拜托寻找的正是祂失落的碎片,很重要的东西破碎遗落了,当然会痛苦吧?祂对我们这类雇佣形式的人,在我接过活的雇主里可是非常不错了,这不能说明祂高尚吗?”
因为奇诺娅一口气说了很多,又加上后面的话和唐吉诃德之前问的问题牛头不对马嘴,所以很自然的,游荡者以为自己之前的回答猜错了。不过奇诺娅看上去对这次场景再现的性质很高,于是他也就没有打断对方,继续随便瞎掰着台词做出聊胜于无的配合。
“他使用某种法术,将我们带到无名之城,然后……”
奇诺娅突然就从角色扮演中脱离出来。
“然后那个诗人说这种手法是什么谢尔凡多姆海姆——额大概是叫这么个名字吧我不记得了——旅阵,他很感兴趣,说可以的话想要和我一起去无名之城。”
得到吹笛人有意加入冒险者阵营去寻找碎片拯救世界的消息后,面上一派稳重的唐吉诃德只是点了点头。
…………
天知道实际上他都快懵了。
/
显然,唐吉诃德的脑回路已经跟不上这神展开的发展节奏,他大半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在当他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除了精神不振以外,光看外表是看不出有哪里不妥的。按照奇诺娅之前和吹笛人的约定,他们到了山洞口。这一次并不是唐吉可德偷偷摸摸跟在奇诺娅身后,而是全队的各位一同来了这边,然后唐吉诃德告诉奇诺娅,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就往洞口跑。
当然这也是只随口叮嘱,有拿着碎片的诗人在,对方现在又有加入拯救世界大家庭的阵营,唐吉诃德也想象不出还能有什么危险存在。
很快他就发现,现在放心实在是太早了。
唐·天字一号乌鸦嘴·吉诃德抽了抽嘴角。
“有怪物啊!!!”
随着吟游诗人的这句呐喊传来,分分钟自己打脸的游荡者看着奇诺娅身后穷追不舍的类人型怪物们,这般感叹道,手上却半点不慢,出手的暗器准确射中了奇诺娅身后差一点就要捉住她的黑色怪物,从奇诺娅扑倒在地躲过攻击的动作后能够看清还有不少这样类似的怪异生物们闪着血光的眼睛穷追不舍,唐吉诃德快速扫过一眼,足足九只,考虑到自己队伍的人数,似乎情况并不乐观。
游荡者原本只是准备阻上一阻的攻击却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效果,他们只听到怪物的哀鸣传出,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唐吉诃德有些意外,但很快逼近的怪物们并不会给他们喘息的功夫,这个距离并不适合他更擅长对怪物们也更有效的飞刀,何况他们队伍中能够近身作战的人实在不多,唐吉诃德只好抽出腰间的匕首对上他们。游荡者的速度比起怪物还要更快一些,但奈何对方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为了兼顾到后方两位战斗力不佳的吟游诗人和还不知战斗力如何的年轻牧师,他仍不免手忙脚乱起来。
玛利亚不知从哪扔出几张驱散纸张,如果成功倒是能一次性拉开和怪物们的距离,但结果无奈地发现它们对于这些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怪物并没有作用。本来就脾气暴躁的小姑娘皱眉拽下了自己脖子上的十字项链,小巧的挂坠变成了比她的主人还要高上一截的十字架,被不知哪里这么大力气的小女孩举着一个横扫,瞬间就硬生生挥退了几只怪物。但很快唐吉诃德玛利亚能够使用这种奇怪的武器,却并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他们的人手依旧不足。
一开始怪物们只是独立的攻击,唐吉诃德和玛利亚还勉强应付的过来,玛利亚甚至用她那个颇有分量的武器硬生生敲碎了一只怪物的脑袋,唐吉诃德也用匕首捅穿了他对手的眼睛,手腕一翻,直接搅碎了大脑。随着成员减少,慢慢的,怪物们开始学会互相配合,这就令游荡者和牧师有点吃不消了。终于,有几只怪物略过唐吉诃德往后方奇诺娅那边跑去,其中几只不再是双脚奔跑而是变成四肢着地的姿势,速度比起之前竟然有快了几分
“yves!”唐吉诃德叫着巡林客的名字,甚至话还没有说完,之前一直只是辅助支援两人的森精灵的箭矢就准确穿透了怪物的心脏。于此同时,明显被怪物们当成重点攻击对象的、同样拿着防身匕首的奇诺娅在鲁诺莱亚的帮助下也杀死了袭向她的一只怪物。
艾德维纳的咒语也终于完成了,三根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藤蔓牢牢缠住了剩下的那三只,不能动弹的黑色怪物很快就分别被唐吉诃德、玛利亚和yves解决了。
正当他们所有人松了口气的时候,将匕首插回腰间唐吉诃德短暂地感觉到了违和感,摸索着包里的飞刀,出于刻意,刀刃刺破了他的掌心,带来细小的疼痛感。没有人有心思说话,直到奇诺娅不同于以往的尖利女高音穿破洞窟——
“鲁诺莱亚!!!!”
吟游诗人抱着他的琴气喘吁吁,只有他不远处的奇诺娅看见了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奔袭向鲁诺莱亚的那道黑影。
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唐吉诃德手中还带着他掌心的血的飞刀擦着吟游诗人的黑发扎穿了最后一只怪物,只听见它从喉管发出两声嘶哑的“嗬嗬”杂音,便被接下来反应过来拿出箭矢的、将吟游诗人拽到身后的yves自眼眶一箭穿透,再也没有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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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后,奇诺娅很快就不顾形象地瘫坐到地上,玛利亚一脸别扭的靠了过去。也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些什么,最后以小牧师从地上拽起吟游诗人作为结束了。唐吉诃德看着玛利亚和奇诺娅的互动不知道怎么觉得眼睛有些疼,但遗憾的是从遗都到无名之城都生活在一堆找不到对象或者竟然之没有对象简直不科学的小伙伴身边的游荡者并不知道什么叫单身狗,更不知道什么叫做花式虐狗。
他只是在确定大家都没有受到严重伤害后继续前进罢了。
就像之前说的,路并不长。他们很快就再一次来到了奇诺娅见到怪物们的那个地方。巡林客点燃了山洞中的火把,奇诺娅终于看清了洞窟中的全貌,楞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察觉到不对的唐吉诃德走到奇诺娅身边,挑了挑眉。
“玛利亚,不要过来。”出于保护未成年人身心健康的考虑,他对着还没来得及靠近的玛利亚说了一句,只是对方看上去很不领情。鲁诺莱亚能不能够安抚下来……很显然是不能的。
看着瞪大眼睛捂住嘴的小女孩,唐吉诃德无奈地耸耸肩。
他们看见的是吹笛人被啃噬大半的尸体。
“真应该让库勒看看。”一边翻着诗人被啃得一塌糊涂的遗体,唐吉诃德一边嘟囔着,“这就是人作死的下场啊。”
“能作死到真的把自己作死了,也真是活久见。”言下之意,十分具有教育意义。
强行掰开了诗人紧攥着的手,唐吉诃德见到了他们所寻找着的碎片。他吹了声口哨,得到了玛利亚不满的眼神。
在这之前玛利亚对吹笛人的态度并不比唐吉诃德要好上多少。但此刻,无论玛利亚之前有多不喜欢吹笛人,身为牧师的她看见尸体仍然会保持着最基本的敬畏和惋惜之情。而唐吉诃德则要冷漠得多。
他评估与分析着眼前的事件,并推测接下来可能要面临的局面。
在遗都,尸体就只是尸体而已。
没有任何价值。
#其实原句是谢尔菲斯旅阵而不是谢尔凡多姆海姆,看过黑执事应该知道我在写什么233
#字数5011字
不会写战斗场面,凑合着看吧x
使用技能治疗和造成中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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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大冰期是毁灭文明和世界的灾难,那么这从过去吹来的寒风就是引导毁灭的号角声吧。
当折途仰望着被冻结的满月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连接天空与大地的冰柱伴随着锋利的冰刃割开了天幕,晶莹的冰柱化作牢笼将那位昔冒险者们所仰望的神明囚禁起来,以那里为中心,苍白色的冰霜席卷了这座城市,大地被厚重的冰层所侵蚀,冰刃像水晶花一样展开在这片冰原之上,犹如不知疼痛与饥饱的怪物肆意在城市中暴虐着。
狂风夹带着雪花怒号着向她冲来,折途拉紧了披风在风雪中一动不动,站在兵舍的最高端观测着无名之城的一边,即使在远离城区的这里,他似乎都能听到神明被贯穿的撕裂声。
“什么啊……”
无名之城犹如正在缓缓绽开花瓣的冰封之花。
“再变得更加有趣一点吧。”
遮挡不住的笑意扯动了嘴角,只是那笑容中却带着无尽的厌恶与嫌弃。
“那么,祝你旗开得胜。”
少女微笑着,将怀中沉睡的银剑交递给白发的青年,往日的灰尘与血迹已经被少女的双手擦拭地一干二净,此刻连剑鞘上不引人注目的暗纹都徐徐生辉地闪耀着。
“虽然跟小折信任的宗教有点冲突,但是我相信无论什么武器都会在小折手上发挥最大的威力。”
少女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小片好看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折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样的诺兰,从内心蜂蛹满溢出的话语被积压在喉咙间,但是张嘴只能发出干涩无比的吞咽唾沫的声音,身体就像是被紧紧钉在地板上一样,身体窒息的感觉积压着四肢,折途唯一能做的就是沉默地注视着面前的诺兰,只是看着这个笑容,这些年发生的事情都仿佛是几页潦草的荒唐言。
“一起回去吧。”
她的声音从未有过改变,几乎就是与记忆的痕迹一致。
“啊…嗯,我会回苏古塔……”
“不对哦。”
转瞬间,诺兰那湛蓝剔透的瞳孔近在咫尺,身体紧贴着交换彼此的心跳,心律要融化般地交融在一起,在逐渐变得一致的体温中模糊溶解。
有声音在耳边响起。
眼中的世界在摇晃,自己的构成在摇摇欲坠。
连呼吸都变得颤抖起来。
“要和,大家一起回来。”
什么意思?
彻骨的寒意贯穿了骨骼,只剩胸腔中的炽火在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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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看似已经发展到了不能逆转的地步,折途随着队伍在冰封的街道上飞奔起来,路上偶尔会碰上几个一脸惊恐的冒险者,而他们却是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逃窜,寻找自己认为是庇护所的地方。
“啊——终于来了吗你们,动作太慢了!”
“还不快过来帮忙!!!”
那道赤红的影子随着骑龙扑打撕咬的动作上下起伏,她被一群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野兽所围攻,隔着不短的距离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和躁动的气息,丽奈德被野兽们所围攻,远远看过去她身上溅上了不少血,但即使这样也掩盖不住她那一身威风凛凛的英姿,以她为首领,带领着一支临时拼凑起来的自保小队抵御着野兽的进攻。
距离冰柱越近,四周的温度越低,还有冷风吹起刀刃一般的雪片袭来,野兽的嘶吼声彼此起伏,就像是无尽的北风一般,从广场的西侧方向奔涌出更多的兽群。
“又是野兽?!”
薇塔塔皱眉一瞥,手上的银剑缠上不详的黑雾,没人再说话,只有一片刀刃出鞘的声音急促地撕裂着空气。
除了亚修。
折途缓缓拔出腰间的钢剑,他短短地注视了亚修几秒,又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进犯的兽群之中,视野的余光瞟到那个赤发的青年将仍锁在剑鞘里的利刃举起,奋力向下一剁,将第一只冲向他面前的恶狼,向前迈进一步,像是挥动钝器一般将舞动起剑鞘,将地上头部完全瘪下去一的尸体击飞,撞上其他狼后前进的势头也没有减缓,硬生生在兽群中切开一道口子。
“在那里,有他们的指挥者。”
眼尖的暮刃blank注意到隐藏在潮水般兽群后面的人影,他周围的野兽看上去要比打先锋的这些体型壮硕地多,他被野兽相拱簇拥起来,犹如还未加冕的万兽之王,还尚未披上铠甲。
“看来是被近身就没有能力的类型呢……”
黑色的雾气在众人面前扩散开,其中各色的黑暗武器像是荆棘一样刺出,挡住了野兽继续推进战线,不断有动物的哀鸣声在这道雾气构成的城墙之后响起。
“集中战力突破……”
“但是……”
“我同意。继续消耗下去不会有结果。”
三言两语中战术的雏形便浮现。
与之前在巨大山脉见过的野兽不同,这群野兽明显是有“人”的操控,他们急不可耐地嘶吼着,却并没有盲目地上去撕咬,他们在逐个试探,寻找冒险者防线最容易被攻破的缺口。
折途面前并没有黑雾的抵挡,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使用圣光构成的巨盾,在模糊了的圣光后,能看到野兽想要用身躯堆叠在一起翻过这道防御,野兽张开血口撕咬着圣盾,在手心的圣光猛地一亮,面前的巨盾立刻破裂,圣光的碎片保持实体的状态刺入野兽的身体之中,堆积的野兽堆失去了依靠和生命力,即将向这边崩溃的时候。
一声巨响。
碎片射出万道光芒,然后在敌群中炸裂。
完整的,不完整的,不知道是谁的肢体残片被炸飞在天上,血液和肉块噼里啪啦地摔在地上,像是下了一场从地狱里的倾盆大雨。
野兽惊慌地逃开,重新摆好姿势冲上来,只是在踩上之前圣盾的碎片的瞬间,水晶花一般的光柱从兽掌下刺出,将它的身体拉扯撕裂到恐怖的程度。
没有人发号施令,没有人组织进攻,但是现在所有人都拿起武器拼命对抗着尖牙利齿。
战斗早就开始了。
“想不到好办法呢~”
“就这样杀过去吧喵~”
薇塔塔身侧涌动的黑雾似乎是一只沉默而饥饿的怪兽,精灵少女随手一扬,那股黑雾便扩散开来在兽群中游走,所到之地,所
触之物无一不溅出献血,一只银狼从两侧的屋顶上瞄准了少女的位置跃下,薇塔塔头也没抬,黑雾呼啸着袭来,将那只狼的身体绞成碎片,同时她手中的剑也干净利落地隔断了鬣犬的喉咙。
“嘿!”
加瓦尼一跃而起,以野兽的脊梁为道路,朝着驯兽师疾驰过去,前行时不断地有猛兽干扰她,只是在她游刃有余的刀刃下,所有的攻击都被加瓦尼巧妙地化解,再狠狠补上一刀直接终结了他们的生命。
“加瓦尼!”
过于专注于面前和身侧的敌人而忽视了来自天上的危险,一只雄鹰展开翅膀向加瓦尼俯冲下去,恰巧同时也从两侧冲出两头恶犬,一跃勉强回避了被咬碎的危险,加瓦尼还没有来得及想法应对身后即将到来的鹰爪,之见一道影子闪过利刃的寒光切断了雄鹰的翅膀,惨叫着跌落到一旁,被踩成肉泥,因为闪避动作也即将跌落的加瓦尼被blank一把抱起,迅速跳到了街道二楼的窗台上,暂且调整身姿。
“啊,谢谢……”
面对加瓦尼的感谢,blank只是沉默着报以微微一点头,在野兽怒号着扑上窗台前,blank转身踹翻了阳台上一排的花盆,笨重的花盆翻腾下去
击垮了兽群想攀爬上来的野心,她手中的刀刃重新闪起各色元素的光辉,在兽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咪呜——”
阿泽拉紧紧抓住大白熊肩头的皮毛,这头巨兽看上去会随时将它的主人甩下去,而随着一次次白熊拍打地面震飞野兽的动作来看,虽然颇有颠覆,但是阿泽拉仍然紧紧抓住了白熊的肩膀,继续指挥着它为身后的冒险者开路。
然后。
“我会保护好你们的……不要离我太远!”
亚修的嘶吼声如雷贯耳,与以往相同的狂热战意,但是其中却是令人信任和安心的话语。
有一种震颤感从背后传来,不用回头也能想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折途更加用力地握紧了手中的钢剑,一头狮子从兽群的防线中狂奔而出,冲着折途张开血盆大口。
开什么玩笑。
“烦死了!!!!!”
刹那间,狮首与身体分离,被切割的动脉喷出温热的血液,狮头旋转在空中翻转,掉在远处的地面上,更多的鬣犬抓住折途扭过身子的空隙,张着嘴吐着舌头想把这个黑衣的牧师撕咬成碎片,青年眼中闪过与以往不同的怒火和憎恨,几条突袭的鬣犬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便成了折途乱刀挥砍之下的肉泥。
『你喜欢莉芙的哥哥对吧。』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咬牙切齿地从口中挤出不合逻辑的话语,脑海中乱成一团麻,不知道是向谁倾泻感情,折途将面前的敌人当成随意摆弄的道具,毫无章法地用剑刃将他们劈成形状不一的肉块,只是无论打倒多少只扑上来的猛兽,面对这如山如海的数量,终究是过于渺小,源源不断地有猛兽踩着前者的尸体继续战斗,折途也没有要停下的想法,全身心投入到这场混乱的厮杀中。
直到亚修的剑刃挡在眼前。
“?!”
犹如大梦方醒。
长时间的战斗让执剑的双手战栗不已,甚至连剑身都在颤抖,身体到处都很疼,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野兽在身上留下的痕迹,愤怒的血在身体中冷却,亚修并没有多为折途停留一秒,径直冲向兽群的指挥者,一路上不断有尸体被击飞,在那个男人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你看,差点就要成为那样的人了。
内心的声音在嘲笑自己。
折途看着手腕上的抓痕,血液已经在那里凝固了成一层血痂,有细小的血珠从边缘渗出来,神明的恩惠伴随着白光笼罩祝那里的伤口,白光吞噬了伤口,将那层血痂撕去后,手腕上只留下淡粉红色的还没有痊愈的嫩肉,过度消耗的体力则是直接由神力灌入身体中,继续支撑着之后乱来的战斗。
沉默着,折途看着那个血红的背影远去,闭上眼睛在原地喘息着。
神爱世人。
恶人的亮光必要熄灭。
我敬爱的神明大人啊。
请赐予我继续战斗下去的力量。
和理由。
洁白的圣光笼罩了所有在场战斗的冒险者,为他们拂去伤痛治愈创口,有人的动作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圣光略有停滞,但是接下来就是更为抖擞的进攻,人群发出欢呼声。
“哈…………哈啊……”
折途擦去头上渗出的汗水,重新握紧了剑刃,缓慢但是坚定不移地向着潮水反扑的兽群前进,钢制的长剑上翁动着柔和的圣光,光芒缠绕在剑身周围犹如赐福的亲吻,距离前线越近,不少凶恶的野兽也注意到了折途,它们摆出进攻的姿态接近折途,低吼着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咬的粉身碎骨。
“蠢货。”
折途架起剑挡住了第一只来犯的凶兽,刀尖划过它的身体在它的侧腹上划开一道口子,然而这并没有对它造成致命伤,缠绕在剑上的圣光钻入了野兽的体内,甚至为它修复了伤口,见到此状,其他围观的恶狼也蜂蛹地冲上来加入混战,折途并不急于给每只狼致死的重击而是且战且避,一点点接近在前线的同伴,恶狼急躁地对折途撕咬着,却只是不断增添伤口,直到每只狼身上都有了深浅不一的伤口。
“够了,去死吧。”
就像是口令一样的轻蔑话语,潜藏在恶狼身体里的圣光驱动着伤口周围的细胞疯长,在他们的身上形成大小不一的狰狞的瘤子,躁动的细胞在野兽体内犹如野草狂长,积压着它们原本的器官结构,无尽地吸食着它们的生命力,身体内部相互残杀,最后,地面上只剩下濒临死亡的肉块残骸。
一路踩着尸体碎片前行,然而在同伴面前是更为棘手的情况等着折途。
“等等……三、三个?”
加瓦尼首先对面前的情况发出了惊呼,一时间不知道该进攻哪一个,薇塔塔将身体周边的黑雾稀释探入周围的建筑中寻找驯兽师的真实本体,一番没有收获的探查之后,唯一的答案就是藏在面前的三个分身中。
“啧,一个又一个的,烦死了…”
“烦死了……快点干掉他们结束吧……”
没有人说话,重新调整好的姿态,和利刃所指的方向统统给出一个相同的答案。
全部杀死。
——6458字——
“早安喵!”
猫妖精充满活力地向魁梧的青年打着招呼,对方也淡淡地笑着说 :“早。”
坐在巨人肩上的猫妖精——这种组合在“林歌”已经形成了时常可以一见的风景线。
然而今天的氛围却有些异常。
“零!莉芙和伊格果然是有趣的人喵!”
喵萝拉依然兴致盎然地聊着前段日子遇到的新朋友,而且也就在昨天,4人(3人1只?不,算上茶砖应该是3人2只吧)出了个简单的小任务。
零只是点着头,试着用不显得敷衍的语气回答:“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大部分的意识早已被酒馆里某个不协调的部分给吸了过去。
不,不能说是吸了过去,单纯地只是因为自己感到的异样感而心神不宁。
因为并不希望让自己的伙伴感到不安,零装着没事一样地和她聊着,同时警觉地四下查看着。
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情况。
林歌里负责委托这块的小哥儿依然是那副懒散的态度,他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看见零巨大的身躯后,也仅仅礼貌性地抬起手打了个招呼,便继续躺在椅背上舒舒服服地打起了盹。
零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稳步走向揭示板。喵萝拉则已经伸长脖子开始在写着委托的便签间看了起来。
忽然,肩上的少女轻轻戳了戳他的脸颊,指了指揭示板的角落:“零,那边还有一张喵,我们去看看喵。”
说不出的异样感在胸中扩大,零稍微转动眼珠,却发现喵萝拉也扶着他的脑袋站在他的肩膀上,身体绷得紧紧的。
“……没问题的,有我在。”零依然淡淡地说着,向那角落里的告示迈开步子。
拜……
忽然,一个略显刺耳的杂音传进了自己的脑袋,让零皱了皱眉,脚步也随之停下。
“喵?”
喵萝拉好奇地看着零的侧脸,但他也只是摇了摇头:“不……没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再次迈开一步,同样的杂音再次出现了:
拜托……请……世……
喵萝拉忽然睁大双眼,尾巴也“呼”地一下直立了起来:“喵啊!?”
“听到了?”像是为了确认一下,零试探性地询问着自己肩上的好友。
喵萝拉的肩膀一抖,突然转过头:“零,零也听到了喵?!”
点着头,零快步上前,走到被钉在角落的那张委托书前,与此同时,那个声音也清晰了起来:
拜托你们……请拯救这个世界……
““…………””
两人都沉默了,对视了一眼。
“萝拉觉得…那,那个……”
“说吧,先把各自的想法说出来吧。”看着喵萝拉似乎有些支吾,零淡淡地笑着,鼓励着她。
喵萝拉绷紧脸,轻轻摇着尾巴:“拯救世界什么的……其实有点好奇喵,而且,不是很帅么!”说着,她的兴致就高涨起来,站在零的肩上叉腰挺胸。
听了她的回答,零也只是闭上眼,微笑着点点头:“或许也是一个锻炼自己的机会吧。”
回应我的…呼唤吧……
零对着那张委托书伸出了手,喵萝拉则紧张地盯着结实的手臂的另一端。
而当零将那张散发着奇异感的委托书私下时,异象发生了:
瞬间,委托书整张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这让喵萝拉着实吓了一跳,差点脚底打滑从零的肩上摔下去。
其他客人仿佛都看不到这里的光芒,而零手里已经化作光球的委托书拖出一条银光闪闪的轨迹飞到两人的前上方。
“……咪?”
正当喵萝拉试图伸手去触摸它时。
更强的光芒爆发了开来,瞬间笼罩住了两人。
零一看苗头不对,情急之下迅速用单手抓住喵萝拉的娇小身躯护在怀里。
随着身体消融的不安感,零的意识也渐渐淡去。
当光芒消散的时候。
“林歌”一如往常,只是没了巨汉和猫妖精的身影。
——
零在朦胧之中感觉双脚踏上了地面,他急忙调动意识,尽可能让自己最快清醒过来。
(知觉也全部回来了……)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城市的街道景象。
不过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绿都的街道,这让零心生疑虑的同时多了一份警惕——
“咪……”
从怀里传来了微弱的鼻息声,零这才想起来,在白光忽然变得耀眼的同时,自己把喵萝拉护在怀里的事。
要不要叫醒她呢?
怀中的猫妖精在此时慢慢睁开了眼:“喵?”
“没事吧?”零一边关切地问,一边把喵萝拉捧在手心里。
“萝拉……没事喵。”看起来像是睡迷糊了一样,她揉了揉眼睛,不过随后,她的猫耳朵抖了抖,转过头去:“喵?”
零这才跟着一起环视起四周的景象。
虽然看上去确实是空城,不过在路口的尽头那边,确实有人影。而仔细一看,对方似乎同样很迷茫地四顾着。
“这里是哪里喵?”喵萝拉完全清醒了过来,她再次蹦上零的肩头,手搭凉棚望了起来。
“不知道。”说着,零迈开了步子。
皮质的长靴敲击着空城的石砖路,发出咔、咔的响声,除此之外,就只听得到风呼啸的声音,顶多再加上喵萝拉坐在肩上百无聊赖地摆动双腿踢着自己身体的声音。
很快,路口尽头的人影就变得清晰到可以辨别出脸的程度:“那是……”
“伊格!莉芙!!”视力方面更胜一筹的喵萝拉急忙从零的肩上站起来,一边嚷着一边挥起了手,“是萝拉喵!!”
等到对方抬起头看向自己,零也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正是最近认识的新朋友,伊格和莉芙。
——
“那来交换一下情报咯——”
伊格和零并排走在一起,不过伊格因为从零那过大的身躯那感到了微妙的压迫感,还是不由得保持了一段距离。
零就把自己和喵萝拉在“林歌”里看到委托书再到这里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伊格也点了点头:“这样……嘛,和我这边的情况差不多呢。”
不远处,一只柯基犬正撒欢似的转圈跑着,在它背上的还有一起闹腾的猫妖精,莉芙也一脸开心地追在狗狗的后面,三只玩得不亦乐乎。
“拯救世界啊…”伊格歪了歪脑袋,“听上去真是夸张。”
“单纯当做锻炼自己的经历吧,至少我是这么想的。”零的回答颇有习武之人的风范,伊格大大地耸了耸肩:“因人而异咯。”
看了一眼面前抱在一起的三人,伊格轻轻叹了口气:“顺其自然吧。”
“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么说着,零不再左右欣赏空城的景色,而把视线投向正前方的广场,“哦?”
广场上似乎聚集了不少人,伊格的眉头皱了皱:“希望他们只是和我们一样状况的冒险者,而不是那个神给我们提供的第一个困难。”
听到伊格的话,零的嘴角也露出了苦笑:“别这么说,万一成真了怎么办。”
“不背,这锅我不背。”
——
所幸的是,广场上那些人并不是伊格所担忧的那样。
派出最具亲和力——不,应该说是常识人眼中最能谈上话的伊格去打探了下消息,就发现这里的所有人都和零一行人一样。
“这些人都是拯救世界的人啊……”伊格漫不经心地发表自己的想法,“也不赖啦,这样的话我们的担子小了不少不是么。”
“这是不是就是,萝拉们可以更加轻松地到处跑的意思喵!”喵萝拉让自己挂在零的肩上休息,慵懒地说。
同样玩累了的莉芙看着萝拉那样,双眼闪亮地看着零。不过零身为男性,虽然莉芙确实也可以挂在自己身上,不过再怎么说对方是正常人尺寸女性,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一脸困惑地摆了摆手。莉芙也就乖乖地又——
——抱上了伊格:“伊格抱抱~背我!”
“你比我高背起来很吃力的诶!”看着自顾自爬上自己后背的莉芙,伊格差点没双脚一软栽跟头,不过她还是尽可能站稳了。吐着舌头喘气的茶砖见状,也用他的小短腿一蹦一蹦地试图跳到伊格的身上,不过被伊格瞪了眼后,就灰溜溜地蹭起了主人的脚。
正当几个人又打算开始闲聊起来的时候,零忽然一转头,看向这个广场上已经干枯的喷泉。
伊格也随后感到了喷泉那边的异样,不,应该说,有什么存在感异常庞大的东西要出来了。
广场上大部分的冒险者都感觉到了压迫着自己的存在。而牧师们可能对这种感觉更了解一些——这正是神明所散发出的神威。
身着白袍的他不带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宣言着:
“感谢各位勇士……”
忽然,一道蓝光闪现在众人的手,四人都感觉到自己的手上多了什么东西。零、伊格和喵萝拉都摊开手掌,莉芙则是把那个东西双手聚在面前看:“哇~这个好漂亮哦!”
随着蓝光出现的,是一个新月形状的东西,看质感像是蓝宝石。先不管蓝宝石本身的价值(虽然连它是不是真的蓝宝石都不确定),就算只作为装饰品,这块新月形的东西还是很不错的。
“那是‘新月’……连接你们…指引你们的……”
话说到一半,那柱神祇的身影便如同海市蜃楼一样摇晃了一下,声音也随之中断。
“请携手……前往不同的世界……帮我带回……”
伴随着兹拉兹拉的让耳朵不愉快的声音,神祇的身影再次大幅度扭曲了一下。
“漆黑之月……”
似乎是拼尽全力把最必要的信息传达给了众人,连称谓都没有得知的神的身影就这么消失了。
广场上喧闹了起来。大部分冒险者都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找最近的人搭话一样,或是冷静分析、或是不明所以地谈论着刚才的神性存在所留下的线索。
至于这边,三人面面相觑起来。当然,莉芙依然无忧无虑地在追着茶砖玩儿。
“携手喵……”萝拉先开了口,“我们大家一起行动吧喵!”
伊格发出了无奈的呻吟:“呃———赞同,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接下来的行动就一起吧。”说着,她往后看了一眼那个比她高一个脑袋却还像个小小孩的少女:“她那样子我真的非常担心,而且战斗的时候……你们也知道的。人多的话可以互相照应。”
“嗯,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的话……大家都是朋友,又难得在这种事件里相遇,就一起行动吧。”零摸着自己的脑袋,点头同意。
喵萝拉觉得身边都有可靠的队友,而且这里应该还是安全地带,便再拿出挂在脖子上的小瓶子,陶醉地嗅起了今天新补充的猫薄荷的味道,还小心地撕下一小片,说着:“一小片, 就一小片……”然后放进嘴里。
“当众吸毒不太好吧。”看到这一幕,伊格顿时想起了某个同样魁梧健硕的人,下意识地吐槽到。不过喵萝拉已经完全陶醉在猫薄荷的天堂里,听不到她的话——算了,先不管她,反正万一她掉下肩头零也应该会接住她的。
带着这种不负责任的想法的伊格正有点呆滞,零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正轨:“那,根据刚才那位神明一样的存在的话来整理一下吧。”
“啊啊,首先是协力呢。”伊格的眼神稍微锐利了起来,金色的眼眸转向一边的其他冒险者。
大部分的冒险者似乎还在为了组队而奔走,也有一部分已经扎堆了——“这点我们应该已经满足了。”
“其次是‘新月’……”零接过话茬,有些困惑,“这个东西,说是连接我们,指引我们,然而该怎么使用完全不知道。”
“指引的话,会不会是指路一类的作用么,像是指南针那样。”伊格也眯起一只眼,看向手里的蓝色月牙。
此时,一个懒散的声音从零的身后传了过来:“啊——看来这里有一队不错的人呢~”
零心头一惊,往背后一看。
一个白发的青年正垂着眼角、用爱困的表情看着自己这些人,他身着白色长跑,披着黑色的披风,伸出一只手打了打招呼。
“可以的话,能不要隐匿脚步声和气息然后突然搭话么”零看对方并没有敌意,把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下来,“比较……容易引起误会。”
对方听了零的话,眯眼微笑了一下,摇了摇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职业习惯,我没有恶意的。一方面我是觉得假如个靠谱的队伍会好点。”
然后他把手掌靠到嘴边,小声地说:“而且嘛……刚才被不太好的女人缠上了,用了点小本事从她那边溜过来了。”
“说我是不太好的女人,还真是过分呢~”忽然,一个柔软的声音从男青年的背后飘过来,这让他一个激灵,同时,众人的视线也都移了过去。
一个带着黑色宽檐帽的少女半闭着眼睑看向零,翘起嘴角笑着说:“哎呀,另一个有趣的男人。”
“…………”零打量起少女的模样——黑色的及腰长发,精致的五官。如果说莉芙和喵萝拉是“可爱”,那她在次基础上还添加了几分带有成熟感的“美丽”。(当然,想到这里的时候,伊格突然打了个喷嚏,疑惑地左右看了看)再配上露出肚脐、下摆打开的黑色短袍和勉强遮住重要部位的超短裙子……
“有伤风化啊……”伊格皱紧眉头,说出了零心里的感想。
对方则抛出一个可爱的媚眼:“嗯~?你是说我的装束么,这样挺方便行动的哦。”说着, 她伸手抓住一步一步往侧移,试图再次开溜的白发青年的手臂,“别走嘛~多陪我聊聊天也可以哦~不会收钱的啦。”
“放开我,荡妇!”白发青年把“离我远点”这句话表现在脸上,“去缠那边那个男人啦!”
被指着的零挑起一边的眉毛:“这么说对方似乎不太好吧……”
出于师傅的教导,零并不是很喜欢以言语中伤他人——不过零的心里并没有半点想袒护戴着帽子的少女的意思。
可能是常年在山林里生活的直觉,零和伊格看到少女时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狐狸。这让零一点都不敢对她大意。
“嗯哼~谢谢你的出言袒护呢~”说着,她抓紧白发青年的手用了用力,青年的袖管明显地皱了起来——“疼疼疼疼!毒妇放开!别逼我动粗!”
零稍微弯下腰,伸出手指按在少女的手腕上:“别这样吧,礼让一点对双方都有好处不是么。”
白发青年急忙趁着把手抽回来,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后眼珠左右动了动,说:“好啦,先不说些奇怪的话题,我是打算加入他们的队伍了。”
“我们这里还没同意你加入啊。”伊格皱着眉白了刚出现的两人一眼,至少伊格觉得这两个家伙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别自说自话喂。”
“可是呀~人多不是更好玩嘛——”忽然,莉芙猛地从背后扑到伊格的背上,伊格差点被扑倒,她踉跄了几步,还是被白发青年用手撑住了肩膀。
黑帽的少女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旁边看了的白发青年看到后,脸上的警惕程度更上一层。她则满不在乎地说:“那我也来好不好哦~?”
可爱而不做作地询问,这种恰到好处得不自然的感情流露让在旁听着的白发青年抿紧嘴唇看向零。
不过她可爱的询问并没有让零有什么大反应:“可以的话,还是让我和我的队友协商一下吧。伊格,还好吗?”
“不好!帮我把背上的捣蛋鬼拿下来。”“哇哇~~”听到伊格的话,零伸出手,拎起莉芙的后领,把她放到身边。
黑帽子的少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檐,露出了一丝遗憾而又有点小小不甘的表情,不过并没有被聚拢在一起的零等人看到。
趁着零他们商量的当口,白发的青年小声对身边轻松地摇晃着身子的少女说:“不知道你在打什么歪主意,最后再警告一次,别缠上我。”
“真~过分,明明有张挺标志的脸蛋,没人教你要对女孩子客气一点么~?”就算被白发青年那么说,她依然满不在乎地用有些妖娆的眼神瞥着他,“倒是试图把他们4个拉下水的你,没人教你要对陌生人客气一点么~?”
“哦豁……”白发青年嗤笑了一下,“他们很好用的样子啊,一看知道了。”
只有这一观点,他们的观点是完全一样的。
“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
这并不是指物质意义上的世界,而是指生活环境。
在黑暗的社会里摸爬滚打的两人,以及在和平的社会里生活的4人。
忽然,元气的声音对着两人传过来:“呀呵~大家以后就都是伙伴了哦~”
两人互相看了眼,黑发的少女轻轻笑了笑,便对朝着两人挥手的莉芙说:“嗯~,那么各位。”她捏起风衣下摆轻轻蹲了蹲,像是个公主一样地行了行礼,“以后请多关照咯~”
白发的青年见状,也暂时先——不过并没有完全放下对黑帽少女的警惕:“噢,那真是多谢了,和你们这样的人在一起总比和那些看起来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们好多了。”
“那么,可以的话。”面前比自己足足高出3个头的巨汉先发话了,“大家先自我介绍一下吧。”
——
偌大的废城广场上,冒险者们大多已经结成了队伍,也有少数落单的可怜虫在到处奔走着。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当零等人的队伍又吸纳进了两个新成员后,其他的冒险者们一个都没来询问过——明明零的个子这么大,理论上应该非常显眼。
甚至当他们朝着不再喷水的喷泉雕塑走过去时,和他们相对而行的落单冒险者都绕开了他们。
6人都已经报了一圈名字,喵萝拉也从猫薄荷醉的状态里恢复出来——不过她因为猫薄荷吃着吃着就被吃完了一事而显得有些沮丧,此刻正躺在莉芙的大腿上,任她挠自己的脑袋和肚子,还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真是个有趣的队伍呢~”黑帽的少女——弗蕾亚故意坐在零的身边,还时不时贴过去蹭两下。
而坐在零另一边的新成员迪诺则轻松地笑着点了点头:“身高差非常悬殊啊。”
零对弗蕾亚莫名其妙的示好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至少战斗力非常充足,如果我们不过度松懈的话,呢。”
正当伊格打算质问两名新成员为什么要加入自己的队伍时,广场上再次出现了异象。
频率过高的杂音刺激着每一个人的脑袋,喵萝拉呀呀地叫着,在莉芙的大腿上蜷了起来。
启程吧……勇士们啊……
忽然,似曾相识的白色光芒笼罩了6人。
“哎呀,和当初过来时一样呢。”弗蕾亚轻松地说着,颇为好奇地看着包裹着全身的白光。迪诺则把关注点放在了其他队伍上:“其他的家伙们也都和我们一样啊。”
“哇~身体又要消失咯!”莉芙似乎因为又要经历一次她看起来颇为有趣的传送而有些兴奋,伊格却瘪着嘴:“喂?!别说的那么可怕啊!”
“哈啊……”
只留下零有些脱力的呻吟,白光猛地增强。
随着一道又一道白光消失,广场上的冒险者们也一队接一队地减少。
拯救世界的旅行,开始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