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大陆,圣别纪元后期。
血族女王莉莉安突然失踪,几乎同一时间爆发的怪奇疫病让人类数量逐年锐减,失去管控的血族加上疫病的席卷,让整个社会动荡不安。
将一切扭转的契机在于教会发现血族的血液竟是能治好疫病的良药。
从此,以血液为中心的利益旋涡将整个世界卷入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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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台上的火苗作为昏暗的地下室里唯一的光源正在不安地跳跃着,被照亮的英格丽诗·阿忒利亚的脸神色严肃,她坐在桌子旁靠在椅背上,一手放在桌面用指甲来回划动桌子上的一处凹痕。顺着她的视线,在她对面的单人床上一个男子抱着膝盖缩在靠墙的角落里,他的脸深深埋进手臂里。
“两天了,尼尔,你这是在干什么?”英格丽诗冷哼一声,“想去和文森特躺一起?”
奈杰尔·戈林仍旧一动不动地维持着拒绝交谈的姿态。
“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软下心来放你走吧?那不可能,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把这些血吞进肚子里,”她把装着猪血的杯子往前面推了推,杯子在桌面上滑动一会儿停了下来,“你非要和那天一样闹到咱们两个都收不了场的地步吗?”
“那你到底为什么不肯放我走!”她终于看见了那双绿色的眼睛,尽管里面满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感情——愤怒,悲伤,以及不解,“是因为我已经不是人类了吗?”
她自认为对奈杰尔的感情和以前一样,不然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于保护他?如果因为他是血族使得她对他的感情产生了变化那她早就随便他被哪个猎人抓走,“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出去,和我在一起就那么令你厌烦吗?”
“不是!我……英格丽,我没有理由接受你这样的保护,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以前并不是这样……”
“如果你需要一个理由,”英格丽诗站起身,她从后腰拔出匕首用另一只手的手掌紧紧握住锋利的刀刃,当她抽出匕首血液染红了刀刃,“我会给你,然后就好好呆在这里,好吗?”
她听见奈杰尔倒吸一口气,他开始更加往无处可躲的角落里后退,“你要干什么?不,别这样,我不——呃!”英格丽诗抓住他的脚踝向自己的方向拽过来,他发出惊恐的声音倒在床上,即使他曲起双腿像被抓住的兔子一样乱蹬挣扎,但还是被英格丽诗轻而易举地压制住,她先用膝盖压住他的一条腿,没受伤的手按住他的肩膀,而正在流血的手掌捂住了奈杰尔的嘴,马上她的手腕被抓住想要拿开她的手,“听话!”她大声呵斥道,即使奈杰尔的手推着她的脸想要让她停下她也没有停下,不管奈杰尔如何不愿意她仍想强迫他喝下自己的血。
如果他只是需要一个被保护的理由那还不简单吗,残月血族的身份不足以让他接受保护,那喝过人血的残月血族又如何?她根本不在乎他的血族身份,她愿意承认自己离不开奈杰尔,可是奈杰尔真的需要她吗?她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所以给我一个答案吧,让我来给你一个不离开我的答案。
“求你了,尼尔,”她的声音变得几乎像是在哀求,“别离开我,给我一个理由,一切都回不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瞬间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眼泪从奈杰尔的眼角划过,他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冰冷的手被放在英格丽诗捂住他的嘴的手背上,她感受到湿润柔软的舌尖舔过她的伤口,奈杰尔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过了会儿她的手被拿开,些许的血迹沾染在奈吉尔的嘴角。
“这下真的都回不去了,”他用手掌抚过她的脸颊,“让我待在你身边吧,英格丽,我也……无处可去了。”
英格丽诗低下头去亲吻他嘴角的血迹,铁锈般的血腥味弥漫在她的口腔中,但她知道这对于奈杰尔来说已经是另一种味道,一种他不愿品尝的味道。
一切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