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大陆,圣别纪元后期。
血族女王莉莉安突然失踪,几乎同一时间爆发的怪奇疫病让人类数量逐年锐减,失去管控的血族加上疫病的席卷,让整个社会动荡不安。
将一切扭转的契机在于教会发现血族的血液竟是能治好疫病的良药。
从此,以血液为中心的利益旋涡将整个世界卷入了其中。
【创作交流群:691199519】
让我先把没那么刺激的部分发掉【
一些只稍微提到名字的大家我就先不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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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关于过去的记忆,其实是有些模糊不清的。
尤莱亚还记得自己曾在春日的农场上奔跑,在夏日的清流中嬉戏,在秋日的麦田中帮忙收获,在冬日的暖炉前享受宁静的时光。
但他已经记不太清家人的长相了。
每当试图回想,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一片火光。
那仿佛要烧尽一切的火海像一群狰狞的怪兽,吞没了他的父母,他却只能跟在姐姐身后无助地逃走。
但是一抹不祥的银光突然自火焰中跃出,飞向姐姐单薄的背脊。
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想不起来了。
尤莱亚只知道,当他的记忆不再模糊,他已经独自身处一座从未见过的城市了,唯有姐姐钟爱的红色围巾为他留下些许的温暖。
姐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为何他会与姐姐走散?
他甚至无暇去思考这些问题,因为仅是活下去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精力。
好在后来他遇到了师父露西娅,总算是得到了独自行走于这混乱世间的力量。
但正因为过去的那些经历,尤莱亚才清楚地知道。
这世界上,可怕的并不只有那些名为血族的生物。
毕竟当年烧光那座小村落的可不是什么吸血鬼。
而现在,正袭击这座城市的,也绝不是那些夜晚的住民。
01
尤莱亚奔跑在夜色笼罩的纳塔城中。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几天没有合过眼了,自从那些该死的怪物开始围攻这座城市,他就几乎没停下过脚步。
缺乏休息和高度紧张让他感到后脑阵阵刺痛,充斥着昏暗街道的血与火的味道更让他有些恍惚。
仿佛他又回到了那个只能无力面对眼前的悲剧的时候。
不,不一样了。
尤莱亚用力甩了甩头。
现在的我已经可以战斗了。
我绝不会让相同的悲剧再度上演。
和雷涅一同告别圣伯拉大教堂已经是上个月底的事了。
在之前的混乱中受了重伤的雷涅总算养好了身体,需要来纳塔城——猎人工会的大本营所在的城市——找熟人调整一下他的储血器。
尤莱亚自己也有段时间没回纳塔城了,也是时候去那边打听看看有没有新消息,便决定和他一同出发。
他们与师父露西娅,以及圣女露缇娅简单作别后,就以纳塔城为目标出发了。
这一路上还算顺利,只不过听到了不少奇怪的传言。
有人说自己路过了一座空无一人的村子,一定是一群发疯的吸血鬼吃光了那里所有的村民;有人说自己看到河流变成了黑色,一定是上游有什么黑心商人擅自排污污染了水源;有人说自己刚从残月血族的聚居地逃出来,那里被一群哼着奇妙旋律的黑衣人袭击了;还有人说自己亲眼目睹了教会圣母像流下黑色眼泪的样子,信誓旦旦地声称那一定是神要降罪于世人的预兆,灾难即将席卷大地……
若是平时,这些流言听听也就罢了,可不知为何,尤莱亚总觉得安不下心来。
他的脑子并不算灵光,但直觉一直都不错。
而那时,或许正是他的直觉抓住了那些流言中的蛛丝马迹。
只不过,当他面对涌向纳塔城的怪异时才终于理解,那些传言或许全部都是事实。
在沿途吞噬了数个村落之后,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怪物终于来到了纳塔城前。
仅有的几个从村子里逃出生天的幸存者带来了湖骸正以纳塔城为目标的消息,因此猎人工会才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猎人和城里可以战斗的青壮年们在城外建起了简单的防御工事,打算直接在那里拦住湖骸前进的“脚步”。
这个计划起初还算有效,先头的湖骸基本都被消灭在了关卡之外。但很快的,人们就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些来自深渊的怪物仿佛没有穷尽,源源不断地冲击着那简陋的防线。
最初是由谁打头的已经不清楚了,当面对那仿佛海啸般汹涌而至的湖骸大军,人们再也无法遏制心中的恐惧,纷纷丢盔弃甲逃回了城内。
那时猎人们还觉得,至少纳塔城还有着坚固的城墙,只要坚守在城内,谅这些湖骸也闯不进来。
第二阶段的防御比起一开始似乎要顺利得多,人们只需要守住城墙,偶尔消灭掉不知从哪溜进来的漏网之鱼就可以了。
不过还是有些普通人决定从反方向逃走,看着他们慌不择路的样子,不少猎人都毫不掩饰地嗤笑他们胆小如鼠。
直到人们发现城内的湖骸越来越多,一般百姓对猎人的不信任感也越来越强。
结果想逃出城的人越来越多,就连一部分猎人都混进了出城的队伍,想从纳塔城逃出去。
负责守关的猎人则到了现在都不忘捞一笔,向进出关卡的人们索取高额的过路费。结果湖骸来袭的危机尚未解除,人与人之间的纷争还是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自从得到湖骸侵袭的消息,尤莱亚就一直奋战在最前线。
城外的防线崩溃时,要不是被同行的猎人强行拉回了城,他和雷涅怕不是都会在那里死守到最后一刻。
可转为守城之后,尤莱亚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工会对猎人的管理实在是太松散了。
放在平时这并不算什么,可面对大军压境的湖骸,这一点就成了致命伤。
有不少人都意识到,那些零星出现在城内的湖骸绝不仅仅是什么“漏网之鱼”,可这些声音却完全无法有效传递出去。
看着那些觉得守在城里就万无一失,甚至已经开始谈笑风生的猎人,尤莱亚和雷涅一合计,决定还是自己行动起来。
比起这座算不上历史悠久的城市,还是住在这城里的人们的生命更重要。
他们联合起一部分志同道合的猎人,开始互送那些愿意撤离的人离开纳塔城,甚至在与守关的猎人发生冲突时担当保护人们的盾牌。
好在工会在这时终于起了点作用,不再阻拦想要出城的人,才总算解决了这边的问题。
于是这几日来,尤莱亚一直在纳塔城内奔波,一边清理那些钻进城里的湖骸,一边护送人们前往城门,把他们交给负责保护一般人出城的猎人。
只不过一些城内的居民已经对猎人失去了信心,就算面对来帮助他们的尤莱亚,也常常没有好脸色。
02
伴随着连续挥动剑锋的动作,一阵刺耳的尖叫又一次划破了纳塔城的夜空。
尤莱亚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不可名状的声音让他太阳穴附近又突突地跳了起来。
可他连抬手揉揉隐隐作痛的脑袋的空闲都没有,一回身便掷出一把飞刀,把另一只湖骸钉在了墙上。
不等那只湖骸继续挣扎,尤莱亚已经飞身上前,几剑把它劈成了碎块。
“啧,越来越多了……”
不给人喘息的时间,他的视野中仍有着那些黑色怪物蠕动的影子,耳畔也依旧能听到那些意义不明的歌声。
尤莱亚在音乐上没什么天分,也听不清那些呓语一般的歌声到底在唱着什么,但有些人似乎对这哼唱反应极为敏感。
雷涅的那位搭档亚伦就是其中之一,好在他在受到湖骸袭击时被露西娅的旧识艾德蒙救了下来,才没受什么重伤。
至于那位夜莺的建立者艾德蒙老先生,似乎无法忍受自己的家园被这么蹂躏,竟然也挥舞着武器回到了前线,不放心的雷涅只好每次看到他就亲自把他拽回后方。
想不到那个以莽撞出名的雷涅竟然成了劝阻别人不要拼命的人,看来果然不能只靠传闻来判断一个人。
事实上,在察觉湖骸并非越过了纳塔城的高墙,而是极大可能从下水道侵入了城市后,也是雷涅率先提出护送城内居民出城避难的。
尤莱亚立刻加入了这个计划,有时甚至得亲自去劝说那些不愿意离开的人。
“这一片……应该清理得差不多了。”
总算把视线范围内的湖骸都砍成了碎末,他张望了一下,却没有看到刚才还在一起行动的雷涅的身影。
毕竟他们都是边移动边战斗的,在不知不觉中拉开了距离也不算正常。
“那么,接下来是去找雷涅汇合,还是……”
正在思考,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这次尤莱亚很确定,那是人类才会发出的叫声。
没有再多想什么,他已经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出去。
只不过,尤莱亚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那样一幕。
“救命!救命啊!”
在分布凌乱的民居间穿梭了不久,那呼救声渐渐清晰了起来。
只不过,混杂在尖叫中的,还有一些别的声音。
“你们要对我孙女做什么!快放开她!”
“闭嘴老东西!你以为你们能保住这条贱命是多亏了谁!”
尤莱亚的眉心忍不住蹙了起来,脚下挪腾得更快了些。
转过最后一个街角,他立刻就发现了骚乱的源头。
几个猎人打扮的男人正试图强行拖走一位哭喊的少女,为首的高大猎人则一脚把一位老者踹翻在地,还一边谩骂一边不断对老人拳打脚踢。老人瑟缩着想要躲开那些拳脚,嘴上还在苦苦哀求。
“谁叫你交不出保护费的!哥几个好心,拿你孙女爽爽就饶过你这一回!你不千恩万谢还敢反抗!”
看着那些猎人的所作所为,尤莱亚心头不由升起一团火焰。
自从纳塔城的处境越来越糟糕,这种人看来也不打算掩饰自己的本性了。
看到那些卷了钱财就混在避难的人群里,打算逃出城去的猎人时,尤莱亚虽然心生反感,但也没说什么,毕竟每个人选择成为猎人的理由都不相同。
可是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种趁火打劫的恶棍。
“你们几个!还不快住手!”
尤莱亚没有多想,大吼一声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他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不偏不倚踹在一个正扯着小姑娘辫子的猎人脸上。
那人惨叫一声就松了手,其他几个人被尤莱亚这个不速之客吓了一跳,也一时慌了神。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尤莱亚迅速把那个可怜的小姑娘拉到自己身边护了起来。
“喂!你算什么东西!敢搅大爷我的好事?!”
那些猎人终于回过神来,恶狠狠地凑了上来,这不知好歹的叫嚣让他心头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滚。”尤莱亚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声音竟然能这么低沉,“别逼我对你们出手。”
被他这么一恫吓,这群猎人也犹豫了起来。他们窃窃私语着,又偷偷打量着看起来杀气腾腾的尤莱亚。
终于,那个为首的猎人不满地对着他啐了一口,嘟嘟囔囔地带着那群人离开了。
尤莱亚一直警惕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中,才转向那个刚被自己救下的少女。
她似乎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面对自己也仍在克制不住的瑟瑟发抖,那样子一瞬间让尤莱亚回想起了露缇娅。
不知她还好吗……
可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让已经放下心来的他没能察觉那来自意想不到角度的危机。
一阵锥心的疼痛突然自侧腹传来。
尤莱亚一时没搞清发生了什么,愣了一会儿才低下头去,看到一把短刀已经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我、我的孙女……不准你们碰……”
刚被那群猎人们拳打脚踢的老人似乎还没发现事情已经解决,也或许是在他眼中猎人都是一路货色,他竟不管不顾地举着刀攻击了尤莱亚。
好……痛。
他下意识地伸手,硬是拔出了那把染血的短刀。自伤口传来阵阵灼热的痛楚,让他感到有些恍惚。
尤莱亚隐约察觉那个少女拉开了老人,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什么,可他的耳朵和眼睛此刻似乎都不太灵光,他们的身影和声音仿佛都被一层浓雾笼罩住了。
已经多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可不知为何,他的大脑中好像有一部分又格外的清明。
好像上次……还是替姐姐挡下了那一刀的时候……
咦……那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颤抖的身体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会就这么倒下,可偏偏又一声惊叫拉回了他即将断线的意识。
尤莱亚勉强自己抬起头,竟看到一团漆黑向这个方向涌了过来。
不行……
不战斗不行……
必须要保护住!
那一刹那,他的视线突然找回了焦点,意识也猛然明晰起来。
不顾还在流血的伤口,尤莱亚握着那把满是自己鲜血的短刀就冲了出去,一刀把那只湖骸钉在了地上。
湖骸发出了刺耳的尖叫,但尤莱亚没有迟疑,又拔出配剑一阵乱砍。等到湖骸彻底没了声息,他也用尽了力气,只能拄着插在地上的长剑才勉强支撑住身体。
“那、那个……”
一个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尤莱亚喘息着回过头去,看到老人和少女互相搀扶着,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没等尤莱亚说什么,老人已经一头扑倒在他面前。
“我、我实在该死!竟然出手攻击了我们的恩人!”
看来老人终于恢复了神志,正对自己刚才做的事后悔不迭。
“哎,别这样!”尤莱亚赶快把老人扶了起来,“那不是你的错,都是那群混账家伙……对了,你们没受伤吧!”
老人和少女忙不迭地摇了摇头。
“我们没啥大碍,倒是恩人您……”老人害怕地瞥了一眼尤莱亚还在流血的侧腹,“您的伤……”
“啊?哦对了我受伤了……”尤莱亚这才想起来似的打量了一下伤口,“奇怪,除了还有点疼,好像没什么问题了?”
那种仿佛要失去意识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已经彻底烟消云散。
难道说是因为老人力气没那么大,伤口并不深?
可是刚才确实感觉……
看老人还是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尤莱亚也顾不得细想了。为了让他们安心,他还故意蹦跳了几下。
“你看,我真的没事!倒是你们,还是赶快去城外避难吧。放心,会有好心的猎人护送你们去安全的地方的!”
好说歹说,尤莱亚总算把这对对自己千恩万谢的祖孙送到了城门,交给了负责护送人们出城的猎人。
他本来打算就这么回去城区继续清扫入城的湖骸,一回头却看到雷涅也带着几个要出城的居民走来了。
雷涅也发现了他,安顿好那些人就走了过来,可他的脸色却随着距离的拉近越发难看起来。
“尤莱亚!你这是怎么回事!”
本想打个招呼,却被劈头盖脸吼了一嗓子,尤莱亚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我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怎么出了这么多血!”
尤莱亚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白色的外裤已经有一半都被染成了红色。
“呜哇!我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听到他的感叹,雷涅也禁不住傻了眼。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没有感觉吗?!”
“那、那当然是很疼了!但是好像……也就是有点疼?”
雷涅一张嘴开开合合,半晌都没找到回应的词句。
最后,他只是阴着脸一把拽住尤莱亚就向城内走去。
“雷涅?!你要带我去哪?”
“斯塔夫罗金医生今天回城了,正在工会救治伤员……我们去他那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哎?可我真的没……”
话刚说到一半,雷涅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尤莱亚又一缩脖子,只好老老实实地跟在雷涅后面向猎人工会走去。
【月下宴】
|以脚本记录形式,漫画有待补完|
冬雪过后的春日,生命复苏,连那些长年冰冷的身躯也开始躁动——月下宴,一场狩猎者的狂欢。
本着举办者是嗜血血族,今年还是需要让子嗣抽空写一张邀请函。圆月的幽光映在银色发丝上,看着女仆们一件件排开款式繁多的礼服,薇帕拉皱起眉头,却好像在琢磨其他事情,发尾的蛇首也躁动发出声响。
历年的月下宴,即使身为古老血族,钟爱美女的她从未缺席狩猎,也常常满载而归。她厌倦在外人的目光下享用猎物,也厌倦那些放纵无礼的血族,所以总是会把女孩们带回自己的城堡,柔软的鹅绒蚕丝才不会伤及她们细嫩的肌肤。
但是冬季的动荡,让她的心思分出去一半,很多猜想需要去证实,即使进行了实验,还是得不到有力的证据……
“起这么早就是为了选衣服?”慵懒的女声慢慢靠近,少女红色的卷发被睡到蓬乱,金色眼瞳中充满困倦。
“Cherry……”来者是同族的老友,实力强大的初代吸血鬼,这次光临艾卡艾诺丝城堡是来教导艾泊尔体术,顺便被拖去月下宴看热闹,最终目的是能饱餐自己最喜欢的食物。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Cherry随意梳理了一下挡在脸颊上的长发,搂过身旁还没反应过来的女仆享用起早餐。
“不要着急。”薇帕拉选中了一件黑红相间的晚礼服,它看上去比派对主旨保守太多。女仆们立马围上来开始换装工作。
“我的建议是,少管闲事。”Cherry难得的按照规定没有将食物杀死,随手用法术迅速换装,设计大胆的礼裙,红与黑是这群饮血贵族的最爱色调。
“我从不管闲事。”薇帕拉整理好眼罩,紫色宝石在月色下散发寒光。“通知艾泊尔,要启程了。”
熟悉的密林里萦绕情意,从细微的轻笑到放荡的浪潮,一切都是老样子,肉体的交织扭曲,让冰冷的种族重新获得异样的生命感。而这次薇帕拉却没有多看一眼情绪高涨的人群,独自走向了嗜血统治者所在的纱帐。
轻而易举地通过审讯,会面年轻的莉莉安也不是今天的重点,通过几句试探,薇帕拉就知道这个女孩恐怕对自己都没有一半的了解。简单交谈后,她的目光转移到了侍从乌列克身上。
“您好,兰西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察觉到有人走近,负责看管场地的乌列克转过身,看到是薇帕拉后表情有些怪异。
“这场宴会一如既往的成功,今晚过的如何,乌列克?”“还好,今年没有什么控制不住的局面,感谢关心。”乌列克平静地回答问题,心里却想尽快离开这个能窥探人心的妖女。“是有些需要询问的,但不是宴会方面。”看出了对方的意思,薇帕拉直奔主题,视线轻松地扫过面前欢快的人群,扇子轻轻挡住红唇“您认为,冬季的湖骸,和教会有什么联系吗?”
“什……您为什么会问这个?”乌列克明显一颤,但迅速回归平静,等着对方开口。
“好奇。”薇帕拉歪过头,血红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美丽且诡异的笑容。
“我想你应该知道那群小叛徒们吃的东西和普通血族不一样,除了教会的血库有问题之外,我听闻教会里还有尊会流淌黑泪的圣母像,不知道你对这个传言,了解多少呢?”看出乌列克的猜忌,薇帕拉随即望向场地中央,放缓了聊天的语气。
“我只能说,那不是传言,教会确实有……和湖骸有关的物质……”乌列克字字斟酌,对于曾经敌对过的同族,他确实没条件全盘托出。
“其余的我也不曾知晓,请问兰西小姐还有其他需要吗?”乌列克垂下眼帘,有意回避着薇帕拉眼罩上那颗紫色宝石,他知道那是蛇女蛊惑人心的“眼”,一不小心中招恐怕会把事情变麻烦。
见薇帕拉仍旧一副笑盈盈的样子看着场地里面欢闹的人群没有再理会自己,乌列克找准机会立马行礼表示要去看望一下莉莉安,匆匆告辞。
不出薇帕拉所料,这个世界近年来的异变,教会恐怕是最主要的源头,现在手中所掌握的机会,还不够。
她需要更多的可能,更多的筹码。
“薇帕拉小姐?”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差点忘记今天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亲爱的坎,你终于来了。”薇帕拉微笑的转身,却被男人的着装惊讶到——绿色的老式丝绸长裙,外罩黑色斗篷。她本以为今晚在入场时打过招呼,穿着华贵长裙活像奶油蛋糕的艾维斯已经算是难得的男性打扮了,但一想到他俩的交情,一切都合理起来。
这时,发尾的银蛇似乎感应到什么气味,向坎那黑色的大斗篷下试探,吐信的响声也引起薇帕拉的注意。
那是一名人类少女,青涩,美丽,是坎此行带来的上乘佳礼。女孩不知是害羞还是恐惧,将身躯尽可能的藏入斗篷,却还是被坎推了出来,弱弱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薇帕拉很理解这种状况,也很有信心轻松应对,她像往常检查猎物一样,用扇子轻轻托起少女的下颚,注视着少女扫过自己的眼神从恐慌慢慢转化为震惊与沉迷,就知道狩猎成功了。
“这孩子叫系莱茵,曾是教会的修女,还很年轻,需要您多照顾。”这时的系莱茵已经不自觉的走到薇帕拉怀中,思绪仿佛已经被囚禁在这个女人手中,乖乖牵着走。
“我明白,明晚子夜来东城门接她即可。”薇帕拉轻轻抚摸着少女的长发“我会好好招待她的。”看着美如妖异的薇帕拉,年轻的修女小姐已经把方才的恐惧忘得一干二净,本以为今天走了运,但天真的她当然不知道,这次招待她的血族,可不止眼前这一位。
“嗯……关于那个事情,您真的不需要再找帮手了吗?”坎犹豫许久还是选择开口。“坎,你了解我的,对吧。”看着薇帕拉并不想在人多的地方谈及此事,坎拽了拽斗篷,就此作罢。他不知道薇帕拉突然决定去雪山是为了什么,还是说有什么东西的存在已经让初代血族感到不安了。
“艾维斯说,会让维奥拉自己来找您......”坎看了一眼薇帕拉怀中的系莱茵,有些纠结先前沙漠之行,自己没看住这份礼物让她和雷特混在一起的事情。“不必在意,我很中意这孩子。”看出坎的忧虑,当然一些过于熟悉的气味也躲不过发尾的银蛇那敏锐的嗅觉“我很了解雷特女士,我不在意和她共享食物。”“啊......这样......”坎悬着的心也平缓下来,随即离开表示要去找艾维斯谈谈。
时间正是深夜,迷乱的喘息声混着小夜曲,宴会的每处角落都散落着情欲的印记,但此时薇帕拉只是坐在一处安静的角落,浑身散发出威胁的排斥气息,独占一张摆满糕点瓜果的会客桌,顺手递给系莱茵一杯热茶。哪怕再燥热狂欢的血族,也不敢朝这个方向多看一眼,谁都知道薇帕拉在处理欲望这方面近乎疯狂的偏执。
“母亲大人!”不远处,粉发少女快速地提起白绸裙摆,用长至地面且钢化的粉色发尾当作细长的高跷,轻松地越过地上交叠的人影来到薇帕拉面前,在众血族的愕然下扑到她怀里。“艾泊尔,玩的好吗?”身为古血的子嗣,成为嗜血血族会被看作羞辱标记,但是薇帕拉只在乎价值,并且碍于她的身份,也没有血族敢当面指出来,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待艾泊尔。
“就那样啦每年都来,”少女抬起头,蓝色的眼睛亮晶晶地扑闪“这次把尸体藏得很好哦!绝对不会给母亲大人找麻烦。”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人类想来见见世面,而猎杀他们就是艾泊尔最喜欢的娱乐。“对了!维奥拉小姐!这里!”或许是自己跑的太快,跟在艾泊尔身后的金发少女已经被拥挤的人群挡在一旁,手足无措。
那是一位非常年轻的血族,艾维斯的女儿,和一旁在品尝蛋糕的修女一样刚迎接人类的成年。少女笨拙地从人群中挤出来,有些局促地整理着被弄乱的裙摆,向薇帕拉行了一个不太熟练的屈膝礼。
可能是同为血族的原因,她相比起系莱茵更放松一些,甚至还可以和艾泊尔愉快地聊天,但看向薇帕拉的时候,仍旧紧紧地握住裙摆,努力使自己的微笑看上去自然些,最终还是涨红了面颊。
薇帕拉非常庆幸这两位男性友人的审美都很合格,她示意女孩过来坐下,花言巧语地闲聊让两位年轻的少女完全放下了对自己某些传言的恐惧,并顺利地邀请女孩们来自己的城堡游玩。这就是薇帕拉的惯例,是宴会真正的开场。
找到Cherry的时候她已经睡倒在一间纱帐内,看上去是非常安眠的一夜,如果无视掉纱帐外大片暗红色的血迹和昏倒在一边的一群青年男子,看样子饭后睡意对任何种族都适用。
Cherry对年轻女孩们兴趣并不高,但也不愿意错过新鲜宵夜,便跟着薇帕拉一同回去。
马车上,年轻的女孩们相聊甚欢,艾泊尔也是发挥自己的娇小无害的外貌优势,让女孩们一步步放松警惕。很快马车行驶过阴暗泥泞的沼泽和幽暗的森林,停在了一栋幽暗高耸的巨大建筑面前,这是艾卡艾诺斯的一侧大门,也是通向庄园地宫最近的路。
地宫是薇帕拉最爱的地方,没有阳光的烦恼,火烛摇曳,卧室中央那张铺着血红丝绸拉着黑色帷幔,大的夸张的床榻已经见识过几百年来各色出众的美人在此纵情。
两个女孩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广阔的府邸,华丽的装横,耀眼夺目的宝石雕塑,甚至来到拥有蛇首喷泉的血红色水池时还能轻快地享受弥漫花香的水浴,直到她们身着轻薄纱裙浑身瘫软地倒在深红柔软的绒被上时,才明白会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一些“代价”。
黑色的帷幔后传来女孩轻柔,些许忍耐的喘息声,断断续续的哭声,香甜的血腥味,银色鳞片闪烁的光滑躯体缠绕着白嫩的大腿,纤细的手腕,她们都沉溺在那紫色眼瞳的蛊惑之中,渴求着蛇发女妖的爱抚与肌肤,曼妙的躯体交缠,沉浮在血红之中,在遮天蔽日的地宫交欢直到彻底失去意识......
薇帕拉醒来的时候,两个年轻的女孩还在熟睡,维奥拉是血族的原因身上并没有留下痕迹,只是白皙皮肤下泛起微微红晕;而系莱茵可没那么幸运,细嫩的胴体上粉红色吻痕十分明显,甚至脖子上的孔洞还在微微泛出血红,薇帕拉轻吻那处伤口,让它快速愈合以免影响女孩安稳的睡眠。Cherry在昨夜尝到了甜头后,并没有过多地参与,而是窝在床榻舒适的一角沉沉睡去,现在叫醒她绝对会被起床气误伤。
“母亲大人?”艾泊尔向来对情爱没有兴趣,早早回到自己的卧室,但睡得时间并不多,为了处理商业内务一直在等候薇帕拉醒来,这也是她过去几百年来的常态,这次也精准的在浴池找到了薇帕拉。偌大的黑曜石浴池,气氲飘然,池水是血红色,却散发着花香,女仆们正跪在池边为薇帕拉梳理长发。
“昨天那个臭猎人......咳咳,雷特小姐来过,您知道吗?”“做什么?”“她来处理沙漠贸易的金额......但是你不在,她只把部分收益留下了,其他的需要和您额外约个时间商讨一下。”艾泊尔依旧看不惯那个人类,但是碍于交易和她与薇帕拉古怪的关系,自己不得不替玩心渐增的母亲完成会面。
“我是该和她好好谈谈,”想起系莱茵身上熟悉的气息,看样子是自己的驯服还不到位。薇帕拉轻笑着叫过两名人类侍女“等她们醒了,梳洗打扮好,人类女孩需要治疗一下疤痕,准备好餐食,晚饭后会有人来接她们的。”
“艾泊尔,等艾维斯来的时候,把之前收集到的那些东西给他一部分,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研究......”“遵命。”
迷乱的狂欢,虚假的和平,谁都无法掩盖真相掀起的腥风血雨......
是车,大量炼铜,与牲畜发生关系,请慎入。
三次预警!
三次预警!
三次预警!
好的,欢迎光临监狱餐厅,祝您用餐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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