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大陆,圣别纪元后期。
血族女王莉莉安突然失踪,几乎同一时间爆发的怪奇疫病让人类数量逐年锐减,失去管控的血族加上疫病的席卷,让整个社会动荡不安。
将一切扭转的契机在于教会发现血族的血液竟是能治好疫病的良药。
从此,以血液为中心的利益旋涡将整个世界卷入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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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在夤夜中颤抖,烛光照亮发黄的象牙烛台。烛台在长桌上列十来支的序,尖端阴影如一把钢刀,将施密特面前白色瓷碗狠狠刺成两瓣。吸血鬼甚至还戴着一枚鲜红的宝石戒指,他提起餐巾一角,把嘴角的血擦干净,每个动作都彰显其古老族群的古典优雅……很难想象碗底下那几滴是怎么被他舔干净的。
诺克夏梅奈在旁边坐着打哈欠。手套撑着下颌,把脸挤歪。
“老板!这么晚了,吃早饭啊?叫我啥事……”
名字叫做小米的宠物被他兜在前襟里熟睡。此时肆无忌惮地揉搓,一泡流动的毛巾,耳朵扑一下拨到指缝里,扑一下跑出来,手感弹实。
“没什么。跟之前一样,提醒你,合同里未履行的条款该结清了。”吸血鬼淡定道。
诺克夏“腾”地睁开眼,目光如炬:“什么条款?哪里有欠债条款?和健胃消食有关系吗?”
“当然。”
施密特说。
“这里?”
“怎么样?不错吧。没什么障碍物。可比你家那大厅适合打架多了!”
诺克夏想到什么似的,做了个鬼脸。施密特没有看他,吸血鬼正扶着树干,身处回忆的树影中。他们在林地当中停驻,诺克夏的秘密基地,好吧,他也没来过几次,只是猎人路过并记录的一个存档点,落叶薄铺一地的空旷,围绕着中间两人合抱不住的树桩。白日里,树桩是森林打开的天窗,有极其明亮的光柱翻涌灰尘。落叶黄绿交杂,沿着被踩出的两道脚印发出悦耳的碎裂声。几只蚊子绕着人类缠绕的布条向诺克夏脸上冲去,吸饱后摇摇晃晃地飞走。
施密特松开手(套),一把浅色的萤火自掌心飞出。(成对地飞舞、追逐并将和它们大小类似的蚊虫按死。红色细光一闪而过。)
“你换了武器?”
吸血鬼把手杖往上扔、接住。回身时握把敲上诺克夏正在缠布条的手,沉闷的咚的一声。
“在对战其他血族的时候,并没有见你用过。”
而诺克夏摇晃着手里那根包到一半的木棍:“老板,咱们时间还比较充裕,所以给你用上点保护措施。”
施密特点点头:“既然这样,待会儿的演练我点到为止。”
猎人叹了口气,小声说:“唉。不包的话,万一把你打死怎么办?”
“……”
“……”
“不好意思,你刚刚是不是把真心话说出来了?”施密特说。
“我向你保证不会的!”诺克夏朝天伸出三根手指,分外虔诚地说。
施密特拄着手杖若有所思。当夜月光浑浊,被他从左边换到右边的那根黑色手杖在树桩上横放,凸起,成为割断的木质面上一块畸形的造物。草地上缠斗着更大的阴影。乱舞,衣角带起的风。有追逐,树叶簌簌,夹杂肉体受击的声音。
“你的劣势很明显。”
诺克夏松开被自己攥着的惨白、无呼吸的一截脖子。施密特的重心向后倾倒,鞋尖抵着猎人的小腿,全身僵硬笔直,好像是原本握在人类手中的那根木棍。吸血鬼在背后打了个不响的响指——四周呈扇形在树干上累积的银色光辉暗淡下来,不再等待着向曲面中心,也就是诺克夏的背迅速投射——吸血鬼的中指折回掌心,虚弱地靠向大鱼际,发出清脆声音。
“总之,要小心行事啊。”诺克夏喘着粗气说,“你这身高太不占优了!”
“抽到老板也没事,我很擅长直接倒地。”诺克夏压低了声音说。第二夜,舞会的风流和愉悦就完全发生在另一颗星球。人声紧密如一张网,每个在场的都缩着脑袋,更多的是戴着口罩、面色没那么好的残月血族。“喂,你的姓名牌是不是也在里面?”
施密特整张脸纹丝不动,只有眼球在眼眶里上下点着。
诺克夏终于把手从抽号罐里拔出来,小声念了一下自己对手的名字。
施密特想了想,同样压低了声音说:“如果你赢了,我会为你鼓掌的。”
“噗!…下场见,老板。…”
人类猎人一道跑远了。施密特没有分心寻找场上有多少双还记得自己、还被自己记得的眼睛。时隔多年,踏入铲除植被后的斗场,众目睽睽下作为猎物战斗。他的鞋面陈旧,衣服也并非挺括的新装。他从灰黑色的长袍中探头出来,袍子宽松,行走时像一团裹在身上的雾。他以一种怪异的、忍痛的形式成为不跌倒的奇迹,双脚高低触地。窃窃私语的浪潮向各个方向播散。
他的手杖收回到袖口当中。
“怎么是个小矮子?”
现场还蛮安静的,施密特听得很清楚。他对面,金发男人做了个鬼脸,看起来就是那种适合随时随地畅快地笑出来的长相。双手剑的剑柄从一侧闪上肩膀,此时被人类轻松拔出;施密特左脚向后半步,轻轻鞠出一躬。
“开始!”
施密特的肉体瘦弱,缺乏起码鼓起空泡来震慑敌人的手段。悬吊线上干瘪的毒蜘蛛,保持能够避开的速度就够了——起码在一开始,他是这样想的。他曾经伤害了不少和自己一样、无论在什么样的劣势下都能复原的生物,直到它们再不能复原。但人类不在其中;人类和他所认识的人类,经过漫长的时间之后也不再相同,施密特的攻击屡屡落空,或者仅能伤害到猎人的皮毛。
只能瞄准。只能一次比一次,更加瞄准!
“有一个办法。”诺克夏擦了擦额头,汗水黏稠地粘住手指。他面对草地上一个漆黑团座的人形,有些迷惑地将手收回眼睛所包含的那块阴影当中。
“你流血了。”施密特说。
“……啊,没注意。”
“你刚刚提到的什么办法?”
“如果能的话,你做这个动作。”诺克夏踢出小腿。他的肌肉相当结实,猛一下发力时空气似乎凝滞。施密特看了看他的腿,脸颊活生生地抽动两下。
“往哪里?”
“简单来说……就是往两腿之间啦。一招制敌!”
施密特赞赏地看他一眼:“不错,接下来就练你刚教的这招。”
“?”
飞速的格挡与拼杀;血溅落在地下。在这之前,斗场中央,即将造成伤害的血液魔法被金发猎人轻松斩断,斑块黏住他的剑和他的手,换取施密特矮身杀进长剑攻击范围的机会。吸血鬼所擅长的远程攻击正等待发令与牵机。只有一次机会,下一次攻击将刺穿人类丰美的,盛放大量鲜血的脾。他矮身杀进防御圈里。
他耐心地杀害过那些拥有无限时间的生物;但人类并不在其中。
手肘防住了他的踢击,同时长剑自背后劈下
“疯狗胜!”
“我记着你的血了。”宣告赢家的声音将帷幕降下后,施密特说。他扶着脖子,其上有一道割伤,落在地上的鲜血更多的来自吸血鬼被划开的食管。也许是他之前吃太多了还没消化。金发猎人脸上有几道伤口,细微的血色荧光正从中冒出。
他又看见那株葡萄藤。撩起深绿色的叶片,背面是他所不能接触的世界。最深的和最惨痛的噩梦。
“问我一个问题吧。”光明说。他怔怔地呆在那里,好像过去一个世纪,白昼不会自头顶降下。
“还能再见吗?”
不,别再见了。他张开嘴唇,灵魂浸入了水面银色的斑纹,再次回升,再次没入水中。光斑湮灭了,于是他又在藤蔓勾连中的哥特式窗户外面看到月亮。他仅能看到月亮与星星。
END
这个世界和诶里克森印象中的截然相反,囚禁人类的血仆工厂,为了饱食而随意杀戮的嗜血血族。
而猎人……明明是消灭血族而存在的,为了金钱居然会制造血族。
矛盾如同乱麻一样,怎么都无法得到答案。
“先生,您……如何看待血族和人类之间的关系呢。”在一次烙印的过程中埃里克森面前银发男人提出了他疑惑很久的问题。
银发男人口罩下传出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他的语气很沉稳。这是诶里克森在宣读规则之后再次听到西比迪亚的声音。
“人类对于吸血鬼相当于食物对于人类,无法舍弃。只是一般意义上所谓的矛盾并不能影响他们共存的现状。”
西比迪亚的回答很客观,不带有个人情感,中肯的向诶里克森解释这个世界的“法则”。
血族和人类的关系本是如此,只是食物而已。
自己过去所做的讨好“老师”(父亲)的事情,像极了……引诱血族来品尝自己狡黠争宠的血仆。
理智与道德让他有些反胃,手臂内侧传来疼痛让诶里克森思维回归到现实。之前圣痕因为血族自愈的能力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形状,而西比迪亚重新烙印上圣痕以抑制背叛而造成的溃烂。
“我不知道这种想法是否和我以前是血…仆有关。”
说到血仆两个字诶里克森停顿了几秒,他不知道自己对“老师”(父亲)而言,是否属于所谓的“血仆”。
诶里克森皱紧的眉毛,他的精神和肉体上都在接受煎熬。皮肤向全身传递着疼痛的信号,内心深处在犹豫是否需要质疑“老师”(父亲)。
“我想……如果只是因为对方是血族而不去报恩,这种行为也…太混蛋了。”额前的长发遮盖了诶里克森的表情,他用尽词汇只能找到混蛋这两个字形容背弃恩德的行为。
他给了选择,是“我们”自己选择留下的,是“我们”自己选择献上血液的,也是我自己希望能留在他身边的。
诶里克森不知道西比迪亚会说什么,做为教会猎人的领导人他活得比自己久得太久,甚至可能会比父亲还要久。
自己这些事情,在他看来一定是可笑的,或许什么答案也得不到。
意料之外的,那位领导人非常平静的说到:
“你现在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血族,不需要用人类的标准来衡量自己,做你想做的。”
内心的聚集风暴在西比迪亚话语结束之后彻底平静。
是的,他早就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是的,早就……已经是血族了。
是的,他早已不需要用人类的标志来衡量自己。
是的,即使能重新站在阳光之下也不能更改自己非人的事实。
“况且,你已经是教会猎人,过去已经过去。”
手臂上新烙印的[圣痕]抚平了过去反复抽血留下的无法恢复的疤痕。
“谢谢您,先生。”
诶里克森把用于固定胳膊蓝色的丝带系回了脖颈
“我之前一直在想那些事情,其实那些事情和我无关。人类也好猎人也好血族也罢,都和现在的我没有关系。”
即使硬钻牛角尖得出的答案,也是旁观者的角度对别人评头论足,不是人类的自己凭什么有资格揣测人类的想法。
“我会为我的选择负责到底,即使代价是我的性命。”
绝不后悔,绝不后退。
翁德雷依靠着帕斯玛街区那被熏得昏黄油腻的砖墙,开始卷着他刚换来的烟草。在血族血液需求量只增不减的情形下,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捱了。普通货币变得不再值钱,就连一口烟都要几个利德才能买到。也正因如此,越来越多的猎人才更喜欢直接以物易物。但这样却令某些市场更加混乱了。
也不知是恰逢天公不作美,抑或命运认为他活得还是太舒坦了。几滴雨点应着雷声落下,掐灭了他才点着的烟头。翁德雷条件反射对着头上灰蒙蒙的天空骂了一声,便像条野狗似的灰溜溜找地方躲雨去了。实际上早在前几日,他还有个足以歇脚的避风港。罗纳尔夫人虽算不上是个多么可爱的人儿,但她对情人也足够慷慨,这点对翁德雷这种投机的过街老鼠而言已经足够了。
但这个女人在几天前刚对他下了逐客令。情人扇在脸上的大门并未在翁德雷心底里掀起多少涟漪,他估摸着也该是时候了,这段关系已经比他想象中维持得要久,但反而是她说过的一句话就像一个警铃般敲击着神经。
“那些追着你屁股咬的跳蚤们,可又上我这儿来闹腾了。” 那个女人当时冷笑着在他耳边说道。他呢,则像一条真的被虫子叮咬的狗般在床上打了个激灵。
这说明如果近期他再不动身前去找点儿活干,还了老亨利的债,纵使他有三寸不烂之舌,估计也难逃下半辈子得像条无足的蚯蚓一样在地上爬了。普通残疾人在帕斯玛街区里鲜少有活下去的希望,他们最后大多来不及等到教会每月的巡逻及救济,会在湿漉漉的暗巷内缓慢糜烂,最后于鼠辈与蛆虫的腹中永远睡去。
相比这种漫长又折磨人的死亡,他宁可去找一头失去理智的嗜血血族碰碰运气。虽然他也曾听说过有倒霉鬼在被血族开肠破肚后仍活了稍许时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活吃,但那都是非常小概率的事情。血族的大部分攻击于人类而言还是致命的,对急于寻个痛快短见或是求挣快钱的人而言,工会猎人是个不错的职业。
但不恰巧的是,死神这回仍在跟他调情,没有直接拥他入怀。它吻过了翁德雷的肩头,正如他吻着情人的肩头时那样轻柔和暧昧,但留下的吻痕却过于热烈了。那道由三根利爪留下的创口像是要触及到骨髓深处般,现在仍折磨得他火烧火燎的。可他没死成,那日子就还得继续过下去。待这一场叫人怄气的阵雨过后,他便启程赶往老亨利那儿去了。要是事情进行得顺利,说不定他在害上破伤风死掉前还能喝上一口麦芽酒。
在经过路上的集市区时,翁德雷再次遇见了罗纳尔夫人。那个女人当时还牵着另一个年轻人,俩人在叫卖的小贩面前驻足停留。翁德雷并不记恨于罗纳尔夫人之前向老亨利一伙人供出了自己的行踪,甚至有点理解她。换作是他自己也会这么做的。 至于那年轻人,他没去瞧仔细。但对方系着一条显眼的粉色领巾,在这灰暗的街区里显得格外醒目。他一言不发地经过两人身旁,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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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命运还有着它自己的安排。当翁德雷与诺克夏·梅奈在数月后的一次回城的路上寒暄时,他才逐渐想起对方来。说来也奇怪,罗纳尔夫人的面容早已被几瓶烈酒洗刷得一干二净,但翁德雷却还记得诺克夏,尽管他那条领巾现在已近乎成了碎片,只剩零星的碎布条还颤颤悠悠挂在他的脖子上,布料及周边还沾着些许血污,已经开始变成了棕褐色。
“我说怪不得看你也很眼熟。” 诺克夏在得知对方那恍然大悟的表情的答案后,好像也想起了什么。
“那看来我们还挺投缘的。” 翁德雷边走着,边擦掉自己手上的绿色液体。出于好奇的驱使,翁德雷每次都会蹲下身朝着诺克夏身旁这只既像猫又像狗的古怪生物伸出友好的“橄榄枝”,想逗一逗它。而后者也十分“赏脸”地用它那奇大无比的舌头舔了他一手的口水。
“你平时都给它吃了什么,苦艾酒吗?” 翁德雷无奈地看着那些绿色的唾液跟身前的衣物上干涸的血迹交融在一起,调出了一种诡异的颜色,便朝身旁的伙伴打趣道。他顺手把兜里剩余的烟卷掏出来朝诺克夏递了递。虽然这烟卷在一番劳顿后,形状被挤压得有些许凄凉了,但它仍是一枚烟卷。
“绿豆。” 诺克夏摇了摇头,没接过对方的烟卷。他看着翁德雷顺势把烟卷往嘴里送,用火柴剐蹭衣服上的皮革,点燃了剩下的烟草。他想了想便又补充了一句,“遇上制冰的小贩时,它便可以加餐。”。
“这小家伙可真会吃。话又说回来,我以为你去给那些睡火柴盒的老不死当护卫去了。你以往可很少来狩猎区找嗜血血族,今天吹的什么风儿,嗯?”
“跟你差不多呗,被踢出来后做了一阵子流浪狗。得偶尔炒更赚点外快。” 诺克夏淡然道,随后便反问翁德雷道,“你呢,又惹麻烦了?”
“哦?这回倒不是。是工会正常下发的委托。” 翁德雷看着诺克夏向自己投来一个略带怀疑的眼神,便摊开脏兮兮的一对双手无奈笑道,“拜托,我也有老实当差的时候。”。
诺克夏不再与他争辩,安安静静走着自己的路。老实说,他对这位总是会将自身置于险境的生死之交有着许多不解。他倒不会轻易用鲁莽或愚者等字眼来形容翁德雷。这么做也并非出于对方有恩于他,或是对至交的袒护之情,这仅仅是因为诺克夏向来不擅对未曾了解的人和事物轻易下定义罢了。事实上,去不去了解,也对诺克夏本身无关要紧。
“回到城里后,你有什么打算?” 翁德雷吐出了几个烟圈。诺克夏看着这些灰色的圆环像幽浮般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随即便消散无踪,短暂得如同它们根本不曾存在过在这世上。
“钱也赚够了。随便去玩儿玩儿吧,哪里都行。” 看着那些烟圈,诺克夏喃喃着给出了一个及时行乐的提议。
俩人便循着这小路一起走远了。
从阿尔提湖泊往东出发,走入森林,运气好可以发现一座古堡,古堡被高大的树木所包围,外墙上覆盖满了藤蔓,也因此,见过这座古堡的老人称其为绿森堡。“那座荒废坍塌了的绿森堡。”人们这样说着,没人对这座看起来废弃的古堡产生兴趣,但如今,这个坐落于森林深处的古堡久违的迎来了一位客人。
绿森堡不论是周围的环境还是古堡内部都透露着一股阴森的感觉,哪怕是消去了魔法制造出来的破败坍塌感,这种阴森感依旧存在,甚至存在感更强,然而这种感觉确实血族所喜爱的。
树木繁盛,茂密的叶片遮挡住了所有的阳光,这令城堡周围昏暗一片,正常的人类需要照明工具才能看清周围的景色,但是血族却能在这样的环境里自由行动。坎摘下戴着的兜帽,漫步于森林中,心情颇为不错。
“很高兴你能喜欢这里。”艾维斯微微松了口气。
“如果不是梅兰莎太容易搞出事故,我想你这里会是很好的聚会之地。”坎轻巧的跳到树枝上,摘了片叶子把玩着。“不过跟一位差点炸了菲尼克斯堡的血族一起住了这么久,还真是辛苦。”
“她毕竟是带给我新生的母亲大人,放任不管心理就过不去。不过现在她已经收敛很多了。”
“到凉亭里坐坐吧,维奥拉最近研究出了一款血酒,来尝尝看。”
“你那个小子嗣吗?爱好烹饪的血族还真是少见。”
“她还做出了血族能吃的小饼干跟小糕点,我第一次见到那些东西都惊到了,真是神奇的天赋。”
凉亭距离古堡并不远,旁边有着一条小溪,溪流声,树叶的沙沙声,鸟鸣声在这里交汇,演奏出属于大自然的乐章。
坎跟艾维斯并不是今天第一批来到这里的血族,可以看到亭子里还坐着一个人,手中拿着装有鲜红液体的高脚杯,金色的长发松松挽于脑后,她斜斜的靠坐在哪里,带着一丝慵懒感。
“真是好久没有同族来我这里做客了。”梅兰莎举起酒杯向两人示意。“过来坐,维奥拉做出来的食物真不错,尝尝看。”
“如果你没有那么频繁的搞出爆炸事件,总会有同族来的。”
“但是我必须要练习魔法。”血色蝴蝶于梅兰莎指尖凝聚,飞起,随即伴随着不算大的‘砰’的一声,炸出血色烟花消失不见。
“真是美丽的魔法。”坎于梅兰莎对面落座,艾维斯帮他倒了一杯酒。坎轻抿一口酒液,细细品尝。“非常棒的滋味,这里的血仆质量很高。”
“这都要归功于艾维斯,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在管,真是优秀的孩子。”梅兰莎轻笑。
“母亲大人当甩手掌柜我有什么办法。”艾维斯露出无奈之色。
“你们的关系真好。”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甩了甩头,猫儿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摆动,看的梅兰莎很是心痒,想要上去揉几下。就在她伸出手想要将想法付诸实践的时候,在座的三个血族同时感到了什么,看向远处。几只蝙蝠飞了过来,带来了信件。
三封相同的信件落于桌上,信件的内容也很简单。血月之夜,血族大会。
“血族大会啊,看来,有些事情,终究是要开始改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