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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舞舞纸
评论:随意
繁殖
魔女是无法通过生殖繁衍的。魔女生下小孩,小孩仍是一张白纸一样的普通人类。什么魔力的继承、属性的继承,都是人类对未知种族不切实际的幻想。魔女最多只会对小孩进行家庭教育,让他们后天习得魔法,而且还要承担小孩开不了窍数年心血化为乌有的风险。
于是魔女们放弃了从白纸开始培育魔女的方法,转而去人类中寻找已经对魔法展现出一定天赋的孩子,将他们选为魔法少女,再让他们一步步成长为魔女。
事实上,现在大部分魔女也是这样成长起来的。甚至有许多魔女没有接受其他魔女的教导,无师自通了魔法。他们没有家族和流派的传承,只是因为想要同类,自发地启迪了许多人类的魔法天赋。
所谓魔法,不过是骗小孩子的东西。
对这条魔法本质的理解越深刻,就越容易成为魔女,越容易培养新的魔女。
因为能成为魔女的,也只有相信荒诞谎言的小孩子,以及,相信荒诞谎言的只有身体长大了的大人。
一年一度的引导者大会上,魔女们正举着五颜六色的果汁汽水推杯换盏。
魔女不热衷于生育,但会对在培育魔女和魔法少女方面有突出贡献的魔女予以表彰。不论有没有后继者,魔女都会为引导者大会上的突出贡献者悉心准备奖品礼物——晶莹剔透的好像魔法结晶一样的漂亮糖果。
“今年的杰出贡献奖还会是她吧。”
“也有可能是魔法叽里咕噜的那个,今年火出圈了。”
“魔法叽里咕噜是什么?”
“讲魔法少女的动画片,我家小孩天天蹲在电视前面看,班上的同学都拿着魔法棒挥来挥去,不买个正版魔法棒都没办法在班级里抬头。”
“电视……这么厉害吗?我以为现在的人都不看电视了。”
“她同学也可能是网上看的吧,总之很火。”
“但这种动画片,也就小孩子这个年龄段的人玩玩魔法棒吧,他们长大以后还会想做魔法少女吗,搞不好这段回忆还会被当成黑历史封存呢。”
“说的也是,小的时候我们全班都在看小樱,结果长大了以后,魔法少女就变成人见人嘲的高危职业,再也不会有人对它抱有向往了。”
“我认为这是两道筛选。小时候看的广撒网,长大了看的是精心筛选,看完了高危职业还想做魔法少女的人,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同类。”
“所以论量是叽里咕噜占优势,但论质还是三冠王吗?”
她们说的三冠王,正是前三年都荣获了杰出贡献奖的得主——“心理老师”。
四年前获得这个奖项的是孤儿院的院长,她把孤儿院的孩子们当成自己孩子,教他们魔法,让他们全部成长成了优秀的魔女。
心理老师做的和院长其实非常相似,她会向那些被孤立、被欺凌的孩子传授魔法,让他们拥有和人类战斗的意志。而且心理老师比院长更进一步的是,她对她的学生们加固了魔法少女和魔女的身份认同,这些学生因为长期被人类群体隔离在外,所以对自己不是人类这件事接受得异常容易。
“我是从人类成长而来的,就连我自己都会觉得我只是一个会魔法的人,但她能让学生一下子就觉得自己不是人类,算是断绝了他们回归成普通人的可能。”
“也就是说,她能让所有买魔法棒的人类,都变成魔法少女,而且这些魔法少女不会随着时间流逝把魔法少女的记忆当成黑历史……吗?”
“我想是这样的。人类学习了科学以后,就会把我们的魔法用科学解构,最后得出我们只是骗小孩的大人的结论,对魔法嗤之以鼻,但一旦把自己和人类分割开来以后,就不会再像人类一样否定魔法,反而会将魔法作为科学的对立项,更加坚定地相信魔法。”
“院长的学生,也有很多人在长大以后融入人类社会后,把院长的教导当成一个善意的谎言的,虽然是美谈啦,但最终他们还是要回归人类社会的。”
“回归人类社会不好吗,我觉得问题不是我们是什么种族,我们一开始都是人类,至少是人类一样的白纸,魔法才是我们身为魔女的决定性要素,只要会魔法,觉得自己的人类还是魔女,都能像魔女一样传承魔法。”
“嘘——颁奖开始了!”
“今年的,杰出贡献奖得主是——”
“我猜还是心理老师。”
“我猜事不过三。”
“万一是咕噜咕噜呢?”
“是谁呢是谁呢?是——女性教主!”
“啊?”
“谁啊?”
“女性教主是近年来刚刚出现在网络上的大大VIP,拥有百万粉丝,她凭借着自己的号召力,让自己的粉丝相信自己被人类迫害,主动将自己归类为了被狩猎的魔女,自愿学习魔法知识,发展下线,其规模之大,前所未有。”
“呃啊……不是咕噜咕噜!”
“魔女还是活成了人类那种为了繁殖不择手断的样子啊。”
+展开Vol.245【胶囊】
作者:【十二招】萝卜
mode:笑语
L:
愿我的信没有打搅你回忆童年。
我原本只打算写两张纸,未尽的工作太多,外面的炮火响了三天。写信时我没有点灯,只能借着一支小手指大的蜡烛的光来写它。当我真的开始动笔,我便知道,今夜,我所有的时间将会奉献给白纸黑墨。你不用试图来找我,陌生的写信者已在你拆信的那刻被定为亡人,它应是我最后的遗物(也请你读完此信后,将它焚毁)。也不用过多担心我是谁,为什么会把这封信埋在你在多年前藏时光胶囊小院里,因为我认识你,了解你,虽然你还不真正认识我。读到最后,你便会知道我究竟是谁,在信尾,我们将第一次正式相遇。
我很乐意先打消一部分你的疑虑,证实你通过字迹,信纸和已有内容能确认的,关于我的信息:我是一名30岁左右的女性;本土的鸽城人,用鸽羽纸;我至少和你在同一个街区生活过,见证了你独自把时光胶囊埋进居民楼的院子里。让我再透露一点,让鸽城二十年前和煦的阳光,由文字鎏进你我的脑海里吧——我曾是你对窗的邻居。
二十年前!你还是一位刚搬进新居民区的瑟缩的孩子。你养母当时的盘发我至今仍认为时髦。她牵着你,你抬头,不知道是不是一连排黑峻峻的窗户,在你心中等同于怪兽的大眼睛,你显然被吓着了。你对视线的直觉是正确的,我便是藏在阴暗处的其中一位。如果当时的你能知道,怪兽也是会被罚站的,你是否能好受些?二十年前,唯一让鸽城孩子害怕的,只有虚构的鬼故事,而不是饥饿,流弹和亲人的失踪。我得承认,你略带惊恐的匆匆一眼,成为了我被体罚的下午的解闷对象。我不乞望你原谅陌生的我的恶劣,你的棕色眼睛投向我的刹那,我就知道,我接下来有很长时间都有事可做了。
年幼的你一定深深好奇过,为什么每周三下午五点半,西侧窗台下总会有一包昂贵的糖?这是两件事结成的可口:一,前情报部部长西泽说,他迷上了我家厨子制作的小蛋糕。在死于一杯毒酒前,不论我几岁,他周三到访时一律把我算作听话的小乖女。二,当时我训练弹的最远投掷距离达到了40米,而一包小包装的蜜熊牌水果糖比它还轻些。在你每周定时被养母抱去逛街时,就到了十岁的我最喜欢的投掷精度训练时间。我会在茶会结束后,在窗帘布后面小呆一会儿,透过帘缝观察不远处的你家。有时候,我用心听,能听到一声令我满意的,属于小孩的惊呼。那时过于调皮的我会偷偷地想,我在你心的形象中是什么,是不可见的糖果仙子吗?我唯一一次失误,是在你六岁的时候。我砸中了你养母放在窗口的花。哎!你成了小替罪羊。我听得到你有一个月的时间不再愿收我的糖果,而是把它扔掉。我想了一个主意,央求西泽先生为我带一包最贵的巧克力豆。对于我礼数的缺失,我受到了一个月禁足的惩罚。但我们的友谊得以继续下去,我想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和往年一样,我十三岁的生日礼物只允许购买一件。我选了一架漂亮的打字机,好赶上鸽城结交笔友的热潮。当时的鸽城报纸,有意思的寄信地址甚至能上头版头条。我想象着住在首都的皇女会抽中我署名“忠实的国民”的信件,与我一同畅聊——我当然没有忘记你,我的小笔友。我知道你当时的零花钱用来付邮资有些奢侈了,便当起了你的专属邮差。待我集中寄信的日子,清晨(极早,极早,所以我想你每次尝试蹲点看寄信人的举动都失败了,因为太小的你还起不了床,或者已经等得睡着),我会来到你家的楼道,上到六楼,把信塞进你的门缝。等过几天,再来取按照我们约定日期塞出门缝的信件。我还记得你第一次给我写回信,没有任何单词拼写正确,作为一个已七岁的小孩,你的文法确实还得精进。可我蛮喜欢这用涂鸦和错误单词组成的信件,你问我,“你是糖果仙女吗?”是的,是的,敏锐的孩子。我要求你把回信写在我的信纸背面,而我从不在周三,也就是你养母带你出门的时候寄信收信,她永远不知道我的存在,而你总相信我是来自你故土的神女,“不得沾染尘世”。不止一次,我的关节已经抵在了门板上,可保持神秘是有诱惑性的,碰面又有失望的风险,我终究还是没有敲响你家的门。
那段时间过得多么快!整整七年,我们做了七年的笔友。七年时间,足以让只会许愿糖果口味的小孩开始苦恼起意义和未来。某个周三,养母再来看你,周四她就因急病病故。那时的你也许还不知道,距离你一千公里的边境城市,每天要立起一万个墓碑。我在楼上看着黑色的棺材载着她的遗体离去,跟在后面的你,似乎神志也被埋在了棺材里了。你的回信来得很迟,那天,你本该去参加学校的毕业舞会,却被守丧终止。你找了一张新的信纸,才足够把想说的话写完。你说,在整理养母遗物时,你发现了一些有关自己出生的秘密。你向我谈论生和死,宇宙和轮回,你问我死神能否带走一切的苦恼?生命是否为重复一切的无能?我靠在窗台,思虑着如何向你做答复。我看着你在客厅独步,很久,很久,直到你停下,打开了养母遗留的留声机。你开始放舞曲,热烈的,放浪的,挣扎的,你在客厅里狂舞,跳双人舞,交谊舞。你的舞伴,来自虚无,来自你的想象,你搂着ta大跳三步。我的小笔友,你跳舞的时候,跳的是成人的舞蹈,而非毕业舞会上本该跳的少年舞步。可怜又可怜的你呀,你当时在想什么,让你为自我生命的价值舞动,在给我的信尾,留下一句热切的“请带我走”?我看见你的舞步从六楼漫到楼底,你举着一个铁盒,醉酒般地挖开,让它埋入。那个本该做时光胶囊的盒子里,装的是你的身世,还是你的全部过去,全部生命,又或者,像我猜想的那样——一张通往生路的门票?那封信是我们最后的交流,我没有答复你,并非被吓着,或者生气了。我的小邻居,我现在把迟到了多年的真相告诉你:那天晚上,我不得不坐车离开了鸽城。
我被收入了军部。
我的小邻居,我写到这行的时候,外面下起雪来。鸽城的冬天向来很冷,你是知道的。而今天我的临时房间不能打开暖气,显示我的存在。读到这里,你一定明白过来了,我是一位军官,士兵,我是你的长官。我从未负责过你,你我也没有真正见过面。此刻我站在过去,了解到了另一种时光的可能,我忍不住又停下笔,思考命运。在我的现在,你的过去,我还活着,而时光如洪流般从我的面前袭来,我在构想一种迷宫一样的可能性:
会是你开的枪吗?
会由你的枪声搭建我们命运岔路的迷宫吗?
我不得不相信,命运会在今天给我下一种预言。
你读到信的时候,你已经杀了陌生的我。
我可以想象,在我步入我本该的正轨以后,命运先用“迫于生计”的方式压垮了你。鸽城的冬天太冷,在尝试了木匠学徒,搬运工和抄写员的工作以后,你最终决定加入开始大规模招生的军校。我能估计得到,你是无法适应军校生活的,你小时候的信件就从来体现不出一个军人的魄力,你原本可以成为一个诗人,一名教师,或者在海的另一端观察海豚,但在命运的拐口,你被推入了战争,千万个像你一样的孩子,也被推入了战争,而千万个未做准备之人的墓碑将会竖起。
士兵,你逃走过。这是我们除这封信外最后的交集。鸽城的冬天很冷,冷到你宁愿选择逃走,也不要再进行艰苦练习。我未解答你对死的疑问,于是你选择相信,如果你失败了,死神会带走你全部的苦恼。你来到我们曾经共同的院子,想带上铁盒逃走。因为那不仅仅是出生证明,那里面还有一张特许证,对吧?它可以打开南方的关口,让你有机会回到你生母的故乡。你一定想知道,为何你懵懵懂懂醒来时,你又回到了军校,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因为在梦中帮助你的青女是我。你逃走的文书工作是我补救的。我做这些并不是想做出什么弥补,我从未指望你原谅我。文书工作之所以得以轻松进行,是因为你逃走时漏执行的计划,已经由我帮你补上了。是的,那不是触摸,我亲爱的,那更不是吻。那是一颗你本该咽下的胶囊。
士兵,你从来没有机会逃出任何该履行的计划。你以为你没有咽下那颗需长期服用解药的慢性毒药,但命运就是这样,你的差错由我补上。现在,我用这行墨水向你宣判:你没有任何机会能做逃兵。只要你离开军队一个月的时间,你就会死于心衰。你跟你真正侥幸的队友们不同,虽然我现在不知道你的队友会是谁。我在写这封信的时候,你们的出逃计划只是我要解决的千百个刺杀事件中的一个。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个事件会真正导致我的死亡,我所知道的是,只要你已经打开了这封信,就证明你们的计划已经成功,而你又来找特许证了。即便它在我写下这封信时已被我拿走。是的,让你们能够争取一个晚上,第二天乘乡镇有接应的火车逃离的最好机会,是我被枪杀的突发事件。士兵!会是你开的枪吗?会由你的枪声搭建我们命运岔路的迷宫吗?
士兵,写这封信时,我们已有八年没再相遇。可我一直都很熟悉你:我写信时你23岁;左右手都惯用;养母去世后你改姓生母的姓氏“吕”,因为你的养母不爱你;你最爱吃红葡萄司康,老是吃不起,一块分成两天吃,唯一一次一天吃两块的经历是在十岁的“和平日”。士兵,我还知道你曾经稚嫩地爱过我,又因我的不辞而别朦胧地恨过我,即便你完全不认识我。你将一切归因于我,站在军部学院学院门口发誓的那一刻,又决定将儿时的一切抛走,你老是想逃脱,在命运向你展现分岔的时候,你总是想往回走。我写这封信,这封象征着我死亡的信,只有一个要求:我以长官的身份命令你,士兵!正视你的命运!
举起你的枪,杀掉跟你同行的叛徒们!高举你的武器,为我们的国家献身!你身后从来,从来就没就没有过退路!你曾在信里问我生与死的问题,那我现在告诉你,开枪吧!杀死叛徒们吧,尽你的义务!我早已调查,未来五年,任何有接应的逃脱都是那个国家发出的诱饵。信封里的那颗胶囊是结束一切时用的药,你必须还有勇气,你本还是一名我们的兵!
我从不担心我的信会被蚂蚁分食。我们的故乡,鸽城,没能保护我们的和平,也至少能保护我们的信件。现在,请你烧了它吧。自此,我在人间的概念只有回忆,而回忆也会在战火中蒸发。
我们没有来过这地狱。
与你终将相遇的,
F
注:此文有杂糅《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和《小径分岔的花园》,为习作尝试,卜蹭波大的.jpg
另:这是一封诱骗死亡的巧言之信,而收信人别无选择。欢迎狱友们讨论故事全貌。
+展开卜卜头正在极其开心地写这条回评><: 是的,“有杂糅《小径分岔的花园》”,主要是故事的核心灵感和谍战的氛围来源于此篇。本来想模仿原作的结尾写通过读信者的死亡,来达成极其激烈的暗号传递的,结果发现自己的故事缺少更合理的环境就作罢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是在取标题的时候猛然想起来的,取完了标题后才再回去补了一下原作,顺手牵羊将本文主人公的童年设置成了一样的邻居状态(卜卜祟祟.jpg)就这样在这两篇文章帮助下形成了本文的初步灵感ww 关于全文加粗的部分,是在写作的过程中,感觉到这里的情绪十分浓烈,后来决定要用加粗的方式来表达出来。写的时候就想象女主人公写信时用更浓的墨水或者划线的方式同样强调这些内容,而男主人公读到这些内容的心境逐渐崩溃,唉嘿好玩! 关于故事背后的真相,就是“男主人公为什么读到这封信一定会自杀?”,在写的时候花了很多心思把他的生路给通通堵上了。目的就是为了强调权力支配和国家主义,很高兴老师把这一层意思读出来了! 谢谢白伯欢老师如此用心的评价。非常好评价,使我信心百增,爱来自萝卜田(dance)(dance)
作者:奥利奥
评论要求:无声
你或许听过一个说法,在我们居住的世界之外,还存在无穷无尽的,充满了无限可能的平行世界。在那些世界中,有的和我们的世界别无二致,也有的出现很大差异。
而我现在要介绍的世界,是一个与我们的世界相近,却又十分独特的宇宙。
那儿的地球被称作【爱琳】,生活着像我们一样的人类,但那颗星球的住民不止人类,还有着许多被统称为【怪物】的奇特生物——又或者说,他们是在我们的世界不曾存在的“幻想物种”。
精灵、巨人、仙灵、龙、魔族、天使、甚至是神明,和无数的外星种族,曾经属于人类幻想的产物几乎都在那个世界生存着。你或许会好奇,这些与人类不同,却同样拥有高度智慧的物种如何与人类共存?据历史记载,那颗星球的过去也曾爆发过人类与怪物的冲突,且不止一次,但到最后,总会发生许许多多的事情促使双方合作,重新走向和平。
时至今日,人类与怪物已和谐共处了相当漫长的时间。在这个社会,你走在大街上就有极大概率目击一些和人类长得很像,却有着尖耳、犄角、翅膀、尾巴等特征的人形生物,那便是属于怪物的【拟态】。
说来也很奇怪,怪物们选择拟态成人类的理由一直难以界定,以及他们拟态的过程也一直是未解之谜,目击者们众说纷纭,有说怪物们是“化作一道光”,也有人说是“突然发生轮廓改变”,还有人说是“像披上了一层外皮”,没人能互相说服,学术界的争议也一直未曾中断。
更重要的是,对于怪物和人类的未来会变得如何,没人能说得准,也许有一天,当二者产生了不可调和的冲突,爱琳所在的宇宙或许又会发生一场不可避免的大战。
无论未来如何,我坚信,属于造物们的历史会延续下去。
第四纪元,梅加拉亚(Meghalayan)4225年。
忙碌了一天工作的萨拉利·曼恩(Salari Mann)走在回家路上,夜晚的城市灯火通明,他匆匆扫过一眼不远处热闹的商业街,抱紧了自己的公文包加快脚步。
萨拉利·曼恩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年轻职员,每天的生活从早上睁眼起床开始就是吃完早餐去上班,一直到晚上下班回家吃晚餐,吃完稍微放松一会儿,就要上床休息,一直到第二天固定的时间点醒来。家里有他的父母,还有他养的一只宠物,工作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忙碌,但他本人的水平可以说是勉强靠着努力不被认作是拖后腿,为了自己和家庭的生活,他不能松懈。
在这个发达的社会,很难见到任何一个真正意义称得上“阴暗”的角落,包括萨拉利平时要拐进来的这条小巷都安了壁灯,充足的光照令人安心,可今天不太对劲。
萨拉利站在漆黑的小巷前停住脚步,琢磨着是不是灯泡出了故障,还是哪儿停电造成的,犹豫片刻,他也不能一直在前面干站着,于是鼓起勇气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凭借前方被照亮的视野继续前进。
他本人是有点害怕这种黑暗的环境,准确说是黑暗且空无一人的地方,即便如此,手电带来的亮度多少也足以安慰他慌乱的情绪,既然如此,他到底为什么会突然产生不安的感觉?就像是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一般?
身后一阵猛烈的冷风袭来,吹得萨拉利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还好他扶到墙壁没什么大事。
怎么回事……?现在是夏天,怎么会有这么强的阵风?而且天气预报没说今天有雨啊。
不仅是风,风经过的时候萨拉利似乎听见某种诡异的音效,就从他身后不远处传来。
他猛一回头,没有脑海里绘制的背后站着黑影的画面,什么都没有。
是我想多了吧……萨拉利摇摇头,试图把生起的恐惧感抛到一边。万一遇到什么事,等下直接呼叫警察好了!他咬咬牙心想,小步跑了起来。
刚跑了十几步他便觉察不对,这条巷道,平时有这么深吗?
他又干脆往前跑了半分钟,却觉得眼前的尽头离自己越来越远,好像无论他怎样努力都跑不到尽头似的。而且他感到身体越来越沉重,腿逐渐失去力气,即便他不算体力很好,也不至于到慢跑个几十步就气喘吁吁的地步。
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他惊恐地发现,在他身前出现了一片黑影。
他起初以为是自己的影子,可那身影很明显,是一个比自己大得多的东西,从背后投射过来的阴影,将他本人笼罩。
意识到这点的萨拉利,不自觉地停了下来,机械般僵硬地转过头。
在他的身后飘散着一团模糊的黑雾,而且那黑雾似乎是某种实体存在的物质,随后,他看见从那团黑雾中,走出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
TBC
+展开
备注:待完善。
虽然总是觉得只要自己小心谨慎,独自出门旅行总不至于状况频出,但有时候事到临头,所见所遇真的说不准。
所以,我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会碰到隆幸这样的家伙。如果不是看了她学信网认证和社交账号,我估计会觉得她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骗子。不过随着旅途里一来二去,我们莫名熟得不像话。
据说,我跟她是从巴瓦开始,就一直乘坐同一列火车。那会帐篷里黑漆漆的,她突然和我讲起来。
“你那时候睡一阵醒一阵的,头一会就耷拉下来,特别明显。我当时想,难得碰上和我一样独自来这旅游的女孩子。”
我回想了一下,可能确实是吧……出门前老妈千叮万嘱让我坐车时要留神,千万别坐过站或是睡着被偷东西。所以,我本意并不想睡觉的,但确实耐不住困意……
“后来你真睡熟了。”羽绒表面因蛄蛹而沙沙作响,一道方形的光在黑暗中闪现。她举起手机,贼兮兮地贴向我,“突然想起,我当时还拍了一张照片。”
或许因为光线昏暗,照片不是特别清晰,但可以看出:正是本人——睡得昏天黑地,脖子倚着背包,整个人脑袋顶在椅背上,斜斜地支着,大张着嘴。
一张绝对的黑照,真的是突然想起吗?一定偷着乐了很久吧。
我翻身压在她的睡袋上,开始挠她痒痒,“快给我删掉!”
好吧,其实半梦半醒间,我好像注意到座位的角落有一团亮黄的冲锋衣,但我昏睡过去了,没有特别留意。
直到在康都站,其他的乘客不约而同地全都下了车,车厢内就只剩下我跟她两个人了。这时,她穿着那件亮黄色的冲锋衣猛地凑上来,扎眼的色彩霎时让我的大脑清醒起来。
“你好呀!”
所以说,初遇就是这种情景,隆幸就是这样很怪的家伙。
“醒了吗,醒了吗?”帐篷拉链被唰地拉开,探出来一个乱蓬蓬的脑袋,隆幸朝我挤眉弄眼,示意我赶紧起床。
似乎仅是一道缝,外界的冷空气就往里头钻,睡意被剥夺了几分。“啊好冷,我马上。”我继续往睡袋里拱,翻了个身。她咯咯笑了起来,“好吧好吧,一会来吃早餐呀。”
*
很难解释这种刻舟求剑到底是什么,做一个现代人好像已经脱离了最扎实的土地,我会看到有博物馆制作了淹没于水下的城镇,里面有老旧的街道,传统的门檐砖瓦。
那些浸于水中的塑像好像一张胶片,把人的过去硬生生的留了下来,但是这些保留的物质,确是可以想象的,那我呢?
碧波将砖石笼住,我就在上面泛舟。从小到大,有游泳有玩水有钓鱼有划船,甚至于某年天气大旱时水位骤降,长辈们就带着大家去重游故地,找寻那些童年的记忆,去摸索旧日的街巷。
但是那种溯归于根源的乡土和乡愁,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根源了,他好像淹没在碧波之下,但其实已经随着水流流逝了,那是真的刻舟求剑,只是在舟行之时,我好像还不在舟上,但我注定在舟上。
而在生命之初,我就已经与那把剑失之交臂了。
爱到最后是要分离的
他那样潇洒的云也会为我停留
隔岸
可你最终没能娶我,而我还要继续往前走。
你以为是想跟谁在一起,就能和谁在一起的吗
山海情
旅游摄影和藏族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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