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手群Literary Prison專用活動界面。
群內成員請點擊右上角加入企劃,等待後台通過之後即可在本主頁發表作品。
群成員請確保本站ID與群內相同。
作者:八千鸟
评论:随意
警告:BL骨科,避雷避雷避雷避雷
标题来源:蒲荔子《你是我的虚荣》,在广州玩的时候住了它的同名民宿,在那里的难忘一夜恰似我对此文的感觉。
本文第00章引用自该书副标题。
00
爱是空虚
爱是光荣
爱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虚荣
01
年关近了。
一月的空气冷峻入骨,从恒温实验室里走出来的沈暮,饶是做好了准备,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都说年关难过。一向在实验上顺风顺水的他居然也在这时候栽了跟头。不过生物实验,本来就影响因素多,一直很玄乎的,倒是他跟导师夸下海口的时候太自信了。这个假期的班是不加不行。
“逢年过节就是邪祟多。”他把手里已经成了一沓废纸的记录表没好气地扔在桌子上,迎着一旁覃苛疑惑的目光苦笑道,“看我干嘛?你自己的过了?偶尔失误而已,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我看你是心里有鬼。”突然被嘲的覃苛黑着脸反唇相讥。他也没做出想要的结果,这个年大家是都不太好过。
扪心自问,心里有鬼吗?可能是吧。从他突然收到沈黎安的微信,差点失手打翻一盆培养基开始,确实一直有点心不在焉。一个人的生活,抛开矫情的落寞就只剩潇洒,况且他有导师,有同学,有朋友,从来没有孤独过。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突然要回来干什么?
他没来由地感到紧张。
无用的报告记录散落在桌子上,在垂暮的天色下反映着温柔的橘色。晚风穿堂,天外飞鸟。在这天上的光将尽,人间的光尚未亮起时,似乎稍不留心,感怀之苦便乘虚而入,痴幻并迷蒙,也三三两两地在心头沉浮。据说他就是出生在这样一个时刻,名字就像作祟的鬼魄,每日此时来提醒纠缠。可他偏名不副实,暮色怜高处,沾染不到他。
只有今天不同。沈暮收紧手指抓住了衣服上的绒,未察觉已皱起了眉头。
他的爱憎分明,沈黎安是其中的不清不楚。更何况日转星移,自己这个亲弟弟的形象在他脑海里,早已变得模糊不清。从高中就抛下自己离开的那家人是自己心上的刺,沈黎安是顺着的那根。相对的立场,相似的气息,几多被支配的无奈,伸手又罢的游离。明明是无所谓的,但是又好像少了些什么。
像无数次趴在窗边的桌上看夕阳西沉,想起那相同的暮色下曾发生的对话——
“哥哥还要在这里读书呢。”年轻漂亮的女人安抚着担忧的孩子,“哥哥已经长大了,在这里有自己的老师呀,同学呀,朋友呀。”
永远都是这样。所谓的“哥哥”的形象,只能由他们来代为发表。
“可是......”
“好了,哥哥会照顾好他自己的。等小黎也长大一点,有了自己的圈子,就会明白哥哥的想法了。”
隐秘的,诡暗的情绪,在未曾被人察觉的细小的裂缝中蜿蜒而出,狰狞而暗沉,被人遗忘的钢笔尖,墨水悄无声息地渗透一旁清白的纸。
抛去这些,他又是一个开开心心没心没肺的沈暮。
02
信息提示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我到了,在校门口。”
沈暮叹口气,回复了句马上到,硬着头皮整理起实验器材。正当他边系围巾边准备出门的时候,一旁在刷手机的覃苛突然一声大叫把他喊住。
“你还有什么事?”沈暮无奈地转身贴着门,“我都要去刑场了,能不能让我死一个痛快?”
“你弟是这个人?你弟叫沈黎安啊?!”覃苛虔诚地双手奉上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校门口的偷拍。
“对啊,咋了,名字听着不像亲兄弟吗。”双指放大照片,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他自己都不确定还能不能认得出来人,刚刚心里还在打鼓要是碰面了没认出来多尴尬,不过现在看了照片……啧,还真是想认不出来都不行。
差点忘了他弟现在的身份已经是海外归来的艺术家了。即使都说大学生的穿衣自由自由得有时十分狂野,在这冻得感觉出门就会被寒风剁成馄饨馅的天气里如此要风度不要温度的时尚衣着也是十分瞩目的。
“这照片谁拍的?”
“我们校群里的女生。”覃苛收回手机开始噼里啪啦打字,“但是这不是重点,你弟前段时间的一个展可是卖了……呃个十百千…总之后面七个零哎!上新闻的!这种祖坟喷火的事,你个亲哥你不知道?”
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这种东西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和家族群里那些“冬至一定要做这五件事”“活出幸福的座右铭”这种信息一样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分享链接罢了。但自己的短暂沉默似乎给他的好室友覃苛造成了不小的误会,覃苛十分震惊地看着他,嘴里喃喃自语,“没想到我的身边竟有如此深藏不露的省城富哥,怀抱着为国家科研事业奉献青春之人,难怪你这么看重实验进度,原来是不努力就要回家继承家产了!我何德何能和你在一个屋檐下住,不对你家这么有钱昨天还偷吃我的烤翅,你到底是故意装穷还是真的抠门?”
“无语死了啊前天没请你吃麻辣烫吗!”沈暮一记暴栗试图把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覃苛砸醒,“好了走了走了,别挡着我回家过年。”
“你等下我啊我就好我也要去!”覃苛熟练地拽着沈暮围巾的一头,把桌上的钥匙手机扫进口袋里。
“去什么啊?”
“去看你弟!”
+展开
作者:猫箱
免责mode:随意
————
勇者从小憩中醒来,头顶星空闪烁,不远处篝火仍然在燃烧,庆功会仍然在继续。他的伙伴们都围在篝火旁笑闹,除了向来不合人群的魔法师。
就好像视线有触感似的,他刚一看过去,魔法师就从厚厚的书里抬头,与他对上眼神。
“醒了?”
勇者没有回答。笑声闹声,夏虫的夜曲,晚风摇动枝叶像河水似的流淌,沉默在这些声音之下静悄悄蔓延,许久许久,魔法师也耐心地等了他许久许久。
“不,还在做着梦。”他直视魔法师的眼睛,看到对方挤出一点促狭的笑意,说:“难得做一次美梦,为何不多沉沦一会呢。”
“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们的勇者大人是个大忙人。”魔法师转头望向篝火和人群。“好像小猫在树上多待一秒世界就会毁灭一样。”
他说的那件事勇者有印象,但他想不起来前因后果了。这一小片火光开辟在记忆的迷雾中,前后左右都暧昧不清,偏偏只有这一刻、这一个片段,深深地烙在了灵魂上。
“既然是美梦,你就不能温柔点和我说话么。”
“你自己也知道不可能,要不然我也不会是这个语气。”
熟悉的嘲讽,熟悉的刻薄,再远一点,火光映着的熟悉的笑容们。
喝多了的盗贼在吹嘘自己的“丰功伟业”,弓箭手嫌弃地夺走了他面前的酒杯,让盗贼抓了个空;牧师被热闹的气氛包围,傻笑着,滴酒未沾却好像已经醉了;战士往篝火堆里添了把柴,火舌猛地往上一窜;还有,还有……他的伙伴们欢笑着,为庆祝刚刚胜利的一场战斗,也为告别这最后的安宁。
今晚过后他们就要突入魔王的领域了,尽管魔族大部队远在正面战场,但领域深处就是魔王坐镇的魔王城,守备力量必定只强不弱,而就算突破了守军到达魔王面前,他们要面对的将是比有史以来任何魔王都要强大的一个,人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比有史以来任何勇者都要强大的这位勇者身上。
人类与魔族不同,作为天生与魔法亲和的生物,足够强大的魔族可以用魔力灌注,使弱小的魔族快速成长,这意味着只要魔力充足,魔王几乎可以无限制地制造精锐,但人类不行,再强大的人类也不过肉体凡胎。人类只有勇者,唯有勇者。背负天命的勇者不可以失败,也没有机会失败。
火光摇曳,焰色没能照亮勇者的双眼,反而将那对蓝眼睛染得深沉。篝火旁的同伴们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喝不完的酒,好像不知道他们会迎来怎样的末路。他还记得骑士拦住追兵的背影,他举起盾转过身去的那一刻大家就都明白了,谁也没能说再见;他也记得雇佣兵给牧师挡下的那一刀,记得他对哭得不成样子的牧师说其实她可以再自信一点,都走到这里了,她当然配得上神的眷顾——后来牧师也证明了这一点,那颗灵魂熔化所释放的光芒直达天际,几乎连魔王领域阴郁的天空也要点亮……他记得每一场分别,每一句说出口未说出口的道别,每一份递交给他的期望——终于他站在了魔王面前,身边只剩下魔法师。
“放轻松,那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魔法师的声音轻巧地将勇者拽出逐渐深陷的情绪泥沼。火光重新明亮起来,晚会还在继续,战士又添了把火。魔法师和勇者坐在外缘,身前是令人迷醉的美梦,身后是重重迷雾。
不,他们是知道的,他们深知此行一去不复返,所以才能在当下纵情狂欢。勇者紧紧握了一下拳头又松开,注视着自己磨出茧的掌心。
“死前那一秒我觉得挺对不起你的。”他忽然说。而魔法师闻言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我知道伙伴死在眼前的感受……也知道痛苦的永远是被留下来的人。”更何况。勇者想。更何况当时他下给魔法师的指示无异于让他亲手杀了自己。
魔法师的眉毛扭曲地皱了一下,他抱起手臂搓着胳膊上无形的鸡皮疙瘩。
“你少乱猜别人的心思,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哪怕过去了几十年,回过头来一看,你的决策仍然是最正确的——只有对你用牺牲魔法才能确保你能杀死魔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哦。”勇者说。“那你为什么要在碑上刻‘那把剑寄宿着伟大的灵魂,我却无力将之唤醒’这句话呢?”
“——因为不能把你拉回来揍一顿让我心里这股闷气一直出不出去,我五十多岁就死了全得赖你头上。”魔法师翻了个白眼,“我自认这一生虽算不上品行优良,但怎说也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怎么就碰上你了呢。”
勇者笑了一下——这是他落入梦境以来第一次笑——“你已经很厉害了,真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强的魔法师,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捕捉我的残魂封进剑里,封印还完好地保存了百余年。但……死者苏生毕竟是被神所禁止的事情。”
魔法师不出声了,下撇的嘴角和刻薄的眼神都收了起来。勇者有种预感,不太好的那种预感,因为每次魔法师要语出惊人之前都是这副神情。
“这里是你的梦,这里的一切都复现自你的记忆。这个‘我’也是你记忆中的一部分。所以我会问出这样的话,根本上还是源自于你,是你自己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如果神明禁止死者苏生,那么现在的你算什么?这里是濒死之人才会来到的生死交界线,而你将要越过这条线,去往一个死的梦里把他带回生。”
“你是生者?还是死者?你能做到什么?做不到什么?为什么?”
“所谓的勇者——到底是因为强大而被赋予勇者之名,还是因为被赋予勇者之名,所以才强大?”
幽绿的眼睛盯着勇者,让他喘不过气。
浓雾漫了过来。
声音都远去了。
直到颜色也褪尽。
直到面容也褪尽。
“我…”
勇者抱着剑从小憩中醒来,头顶阳光被树冠筛得斑斑驳驳,树下只有他孤身一人。
+展开
vol.232「白雪」《寻火》
感谢阅读
—1—
4202年 联盟东北部 时空跳跃机试验场
霍巡觉得,她真是疯了才鬼始神差地信了那帮“研究员”的鬼话,参加这场时空跳跃机试飞。什么“脑电波活跃程度爆表,是万里挑一的条件符合者”,什么“高学历高智商是被寄予厚望的青年才俊”。
好家伙,明里暗里就是说她脑回路清奇又好骗是吧?
现在流的泪,就是当初被拍马屁时脑子里进的水!
“啊啊啊!救命啊!妈妈!我要回家!”亮银色的舰艇一个颠簸,直接在时空隧道中带出一长串的尖叫声。余音绕梁不绝于耳。恍惚间,霍巡好像看见了一个小时前一手抚摸舰身一手偷偷擦口水的自己。
那表情,相当猥琐。
“毁灭吧!”
霍巡一边控制着自己的小心脏不要跳得太狠以免“嘎”在半路,一边试图找回被自己亲手丢掉的脑子,想要在满脑子的意淫中翻出当时的研究员到底说了什么,指派了什么任务。
算了,想不起来了,控制舰艇回到一小时前,给只顾着嘿嘿嘿的自己来上那么一拳的冲动越来越难以抑制。
“没事没事,世界不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要真是什么正经的实验,艰巨的任务,还轮得到我这个家里蹲人才?”要知道霍巡毕业即失业,拿着研究生学历四处碰壁,最后在读博还是考公两个选项之间犹豫纠结,买了一大堆教辅资料却因为论文综合症没过,始终没鼓起勇气而躺平摆烂,走投无路才来参加这个劳什子实验。
霍巡正念念叨叨的自我安慰,就感到身下的舰艇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差点没给她颠出去。
“什么情况?!”
还没等霍巡再次尖叫,舰艇控制区发出刺耳警报声。
“注意!前方有未知时空乱流。”
“注意!将经过危险区域。”
“注意!哔——”
尖锐的警报声蓦然间消失,原本被尖锐音波填满的空间豁然开朗,回归长久的寂静之森。
“嘀!落点严重偏离。”
“嘀!定位系统失效”
“嘀!防护罩破损,能量严重不足,开启自动修复系统。”
系统提示音有气无力的响起,唤醒沉睡中的霍巡。
“怎么回事!”
霍巡晃了晃发沉的脑袋,舰艇操作台上满屏幕的红色吓得她瞬间清醒。
“严重偏离锚点?神特爹的离谱,你倒是告诉我锚点是哪里啊。”
“能量不足?还好有自修复系统,快修好了我要回家”
霍巡瘫在椅子上嘟嘟囔囔。
—2—
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音——确切的说,她一醒来就处于这种嘈杂环境,劣质的大喇叭声嘶力竭地唱着带有杂音的乐曲,各种轰鸣声夹杂着欢呼声排山倒海般的拍下来。
“什么情况?”
霍巡抬头,正对上不远处欢呼着跑来的队伍。
“别!”
霍巡暗叫糟糕,不知道时间地点的当下,直接暴露在土著面前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避无可避,惊慌错乱之间,霍巡将脑袋深深的埋在了操作台下面,半晌后却没有听见其他的声音,偷偷探出头瞄了一眼,却发现上百人组成的方队竟然从舰艇上穿了过去。
“哈???”
小丑竟是我自己。
“这舰艇牛批啊,他们竟然看不见我?”
霍巡暗爽不已,刚刚说要回去的话瞬间被抛在脑后。
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
又一队上百人组成的方阵欢呼着走来,被破旧泛白,因过度水洗而皱皱巴巴,看不清底色的衣服包裹住的瘦削人们,眼睛里却闪着霍巡无法直视的光亮。
“这是新历前的华夏联盟?北京!”
霍巡的双眼也跟着亮起来,那可是新历前的时代!被誉为华夏旧文明的精神象征,无论过了多少年,仍稳稳占据考研必修的地位,可见其重要性。
“呜呜呜,华夏文明史,一想起来我的脑瓜子就嗡嗡的啊。”一想起考研时的惨痛经历,霍巡就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等到天边艳红的火烧云驱逐乌云,笼罩了大半个天空,拥挤喧闹的人群才渐渐散去,露出不远处的天安门。霍巡操控着舰艇慢慢飞向天安门,这可是特级名胜,华夏象征,被保护的重点对象,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存在,来都来了,不好好逛一逛,简直是对不起自己。
“嚯嚯嚯,我来喽,今天以后,咱也是亲眼见过华夏旧文明精神象征的上层人士啦。”
仗着别人看不到自己,霍巡可是来了一场天安门大探险,除了不能脱离舰艇,她可是把能去的地方都逛了个遍。
当黑暗蔓延,吞噬掉最后一丝光亮的时候,霍巡才意犹未尽的打算离开。
“坚决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
某个房间中,稚嫩而坚定的声音传来,清脆的声音成功勾住霍巡她那旺盛的好奇心。
”“吱呀”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一队青年快步离开,霍巡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脑中快要满溢的猜测盖住房间深处回荡的叹息声。
—3—
距离坠入这个时间节点,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的时间,霍巡仍旧不远不近地跟着那队青年,这一路上,从阳光正好到寒风凛凛,她看过了许多风景,从人声鼎沸到满目荒凉,也见过了许多人。见到的最多、也最为熟悉的,莫过于五人乘破旧面包车里的九人。
瘦削干练的队长马平安,热情活泼的小妹妹英子,内向腼腆的李春阳和她的双胞胎弟弟李阳春,外冷内热的副队长王必胜,满身肌肉的大块头王德才,神情肃穆不苟言笑的刘兵……
霍巡见他们从神情严肃到有说有笑,见他们从振奋高歌到沉默,再到高歌。
狭小逼仄的面包车里,他们却越来越自在亢奋,明明是一天比一天稀少的食物,越来越浑浊的空气,越来越低的温度,他们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而相较于那些年轻的身影,霍巡越发觉得自己离开了一直以来习惯依赖的网络和各种高科技,就像离开水的鱼,还没等从新鲜好奇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就要窒息了。霍巡发现自己甚至开始羡慕他们了,羡慕他们不被破旧布衣所束缚的梦想,羡慕他们挤在狭小逼仄的面包车里依旧高涨的希望与热情。
而自己,只能瑟缩在另一个次元里做高贵的观察者。
也恰巧在这个时候,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众人欢呼着下了车,新奇地打量着被皑皑冰雪覆盖的土地。
此时此刻,饶是再如何迟钝,霍巡也明白了眼前小队的身份和目的。
果然,如她所料,小队拿上简单的武器装备,分成三三战队,朝着某处进发,飞扬的鹅毛大雪,瞬间盖住了九人单薄的身影。
霍巡想不通,明明自己出生在联盟东北部,在大学暑假的时候也参加过虚拟极地训练营,比一般人更加适应零下几十度的环境,但此刻落在舰艇防护罩上的雪,怎么还会冷的她想哭?
霍巡呆立片刻,终于还是选择跟上小队的脚步,北方的冬天,日落得格外的早,疾人在成片的树木前停下早已麻木的脚步。
“今晚在这里休息吧,趁还没过河,能安全一些。”马平安说道,他早已被冻得通红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好冷啊,我们围起来,应该能暖和很多”英子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原地小跑着。
几人应声,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几人紧贴着躺在树林中的空地里,却久久不能睡去。
“睡不着吗你们?不如我们来唱歌吧。”英子坐起身,大眼睛在纯白雪花的映照下,亮的仿佛天上闪烁的星。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
“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到处都有和平的阳光”
唱到最后,英子如清泉流水般的独唱变成了振奋人心的合唱。
—4—
九人手挽着手肩并着肩紧紧的围在一起,天空犹自飘着雪花,但一切都和他们无关了。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厚厚的树叶洒在地上的时候,雪已经停了。
霍巡是被李阳春的哭声吵醒的,她茫然的双眼被远空的碧蓝刺痛。
万幸,雪已经停了。但和这场大雪一起留在昨夜的,还有四个半队员,那半个是队长马平安已经冻僵,失去知觉的双腿。
李阳春渐渐止住眼泪,依依不舍地看了笑得僵硬的姐姐一眼,默默走向了半躺在地上的队长马平安。
空气中只有树枝承受不住厚重的积雪被压断的声响。
长久的沉默过后,马平安率先打破沉默“你们走吧”
马平安平静地开口,向着围在他身边的三个队员。
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却不得不说,但紧跟而来的,却是更久的沉默。
“队长,我背你”
英子蹲下身,将后背递给马平安。
“我来”
不由分说,王德才将马平安扛在背上,僵硬的马平安压得他重重地弯下了腰,汗水在坠落鼻尖时凝固成冰。
树林后是一个孤零零的小山丘,山丘陡峭,一队人走的缓慢。
“那是什么?”
英子惊呼,遥远的天际,有一个黑点慢慢放大。
“是敌军!他们的飞机竟然打过来了!”
“得快点通知部队才行。”
刘兵脸色阴沉,他是这里唯一的老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场突袭信息的重要性。
“那怎么办?”
李阳春慌了神,无论是谁在如此庞大而又不可抗拒的战争武器存在面前,都会止不住的害怕。
也包括旁观多时的霍巡,她早已知道这场战争的结局,也更清楚这些人的结局,从醒来到现在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太想做些什么了,却什么也做不了。
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痛恨自己的无能。
“我去引开他,你们快点回到树林,找掩体,发信号!”
但一道身影先他一步冲向迎面而来的飞机。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船夫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英子挥舞着双手,高声唱着,跑向远方。
一梭子弹打在脚下,开出鲜艳的花。
“不要!”
霍巡关闭保护器,控制着舰艇疯狂冲向飞机。
2024年 中国内蒙 20:52
电脑桌前的女孩关上橙光码字长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时间终于赶上了。
+展开
作者:松清显
评论:随意
*同人作品
故事背景
铃仙·优昙华院·因幡声称:据说我出生的时候没有耳朵,两位绵月大人可怜我,用毛线给我打了一对耳朵戴在头上。之后的时间被用于训练:怎么像“铃仙”一样举手投足、一颦一笑,和别人对话,猜测对方和铃仙的接点,再从对方的反应里构建自己,调整自己的波长。我意识到:我必须离开这里。
本模组故事发生于网络游戏月球Online普及的数十年后。铃仙·优昙华院·因幡用非法手段登出了她在月球Online的原有账号,从此失踪。没人知道她是不是彻底离开了月球Online,是不是开始使用其它账号。在此之前,铃仙曾经从绵月家出逃,来到永远亭工作。管理永远亭的八意永琳和绵月家进行了一些沟通之后,让铃仙留在了这里。
调查员导入
在这个非线性模组中,调查员将扮演一位或数位熟悉铃仙·优昙华院·因幡的人,对铃仙的突然失踪展开调查,最好能够找回铃仙本人。调查员的身份可以是清兰、铃瑚、铃仙在月之使者时期的任何一个同伴,甚至八意永琳。无论调查员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们在本模组中都应当有充足的动机调查铃仙为什么出逃。
因幡帝是本模组的黑幕,如果有调查员希望扮演因幡帝,守秘人必须拒绝。
本模组是一篇小说;如果您真的游玩本模组,可能会遇到一些问题。
推荐技能
侦查、聆听、图书馆;历史;心理学;克苏鲁神话;战斗技能
特殊情况
如果有一个或多个玩家拒绝深入调查,或者希望维护月球Online的现状,模组可以以秘密团的形式展开。守秘人需要提醒玩家存在PVP要素。
主要角色
蓬莱山辉夜α
但愿我讲的这个故事,开头是在春夜里,和我写过的其它故事一样,都是你最难堪的回忆。爱、死亡与普通人当然要有,但还得有点别的。狭窄街道里的灯光,天空中古怪绚丽的云,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打折促销的盒饭,三流小说和廉价杂志的灰烬,再过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几十公里外的一场天灾人祸,恼人的电线,意义不明的隐喻,公寓楼下刚冒头的野花,可能也有对付不完的麻烦,再累也回不去的家,第二天早晨在路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在哭着喊妈妈。
你的人生不如一个十面骰,你见过的生活大抵如此,但也不能说这样的就一定是人,毕竟没有谁能够妄言人生,兔子的观点在山羊眼里一文不值。生活还得继续,除非你决心放弃。我们的清醒和我们的梦都微不足道,只是我们昏黄的一点回响。我甚至无法恰当地描述这个过程,我也不会白费力气做这件事。自己去找来看吧,梦里什么都有。
蓬莱山辉夜敲了两段字,这是她半小时的劳动成果。每一次绞尽脑汁把文段从脑子里往外挤的时候,她都想呕吐。藤原妹红也想呕吐,她是辉夜的合租室友,和辉夜不一样,她是个演员。辉夜深吸了一口气,潮湿的空气揪着春天的头发不放,她把组织得乱七八糟的语言吸进肺里,然后再一口气全吐出来。
曾经有个刚搬来不久的邻居打听她们的职业。那天妹红正好在搬东西,她披散着齐肩发、歪歪斜斜地套着睡衣,拖着合不上的大箱子消失在公寓门外。面对邻居不可思议的脸,辉夜没好意思说自己是编剧,就说自己是写文章的,职业的,靠这个赚钱的,刚才那个人是学舞台表演的。邻居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似乎还想发表一点看法,但最后什么都没说,他们就这么不欢而散了。后来妹红向辉夜问起这件事,辉夜如实转告,妹红说这不胡说吗,隔壁那家伙显然不懂行情,虽然你,呃,没有大红大紫,但居然还能靠接稿子勉强吃上饭,我也还没猝死,这恰恰证明咱们还没混得那么惨。
辉夜跟着妹红一起笑了,虽然妹红说的也有道理,但她其实不这么想。她觉得邻居的想法很简单:一个看起来就疯疯癫癫的演员和一个写文章的来往,后者烂在家里,这两个人也太神奇了。辉夜也有点后悔,她就该直截了当地告诉邻居,我是家里蹲。家里蹲分为两种,有事做的和没事做的;换一个维度,同样也可以分为两种,心虚的和不心虚的,尽管辉夜也不知道自己算是哪一种。
所有的话语都说明她们并不能代表明天。
+展开
作者:顾箐
评论:随意
终于能再次重温这种熟悉的回忆了……吗?
【我有什么愿望……?】
色彩也七零八落的,近似于梦境的世界里。
乔明辉像是旁观者一样,看着过去的愚蠢而又天真的自己开口,对着某个灰色而模糊的巨大身影诉说着。
【作为朋友而言……你的这句话可真算的上是莫名其妙。】
那个存在于过去的,尚显青涩的青年傻笑着对着那人说道。
【那么我想遇到一个值得我付出一切的爱人。】
模糊重叠着的街道,错乱的人影在旧日的身影前漫无目的的徘徊着。
不断扭曲变形的车辆在身前的马路上毫无规律的驶过,车辆的鸣笛和引擎的轰鸣似乎回荡在很远的地方。
乔明辉收起了他往日挂在脸上的那种熟悉的笑容,面无表情的,几近冷漠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真好啊……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不过,一定是我无法想象的,无论用什么样美好的形容词来描述都不夸张的的女孩!】
乔明辉漠然地看着“自己”对着那个灰色的影子笑着,憧憬着。他面无表情的,缓慢的抽出一张卡片状的道具,紧紧地捏在了手里。
于此同时,那个灰色的人影延伸出了一个手臂状的东西拍了拍他的肩膀。
【相信我,朋友,你一定会实现自己的愿望的。】
就在那和系统如出一辙喑哑的声音落下的同时,乔明辉对着那灰色的影子狠狠地将手中的卡片挥出——!
【道具卡:交朋友】
【等级:A】
【能力:强制交换使用者和施用者的所有未知信息】
【备注:找呀找呀找朋友~找到一个好朋友~是朋友的话就来互相倾诉彼此的一切吧——毕竟,朋友之间,可不能隐瞒任何事哦?】
卡片破碎,化成了一道光击中了那个灰色的人影。
乔明辉死死盯住那个身影,屏息等待着结果——尽管他知道……
【叮咚~】
嗯……?
有反应了吗?
【道具失效啦:】
系统机械而又轻快的提示音响起。
尽管已经有所预料,乔明辉的瞳孔还是下意识收缩了。
【……嘶嘶……】
【……被施用者已经知道您的所有信息,无法进行交换~】
下一秒,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爬上了乔明辉的每一根神经,思维和身体的联结变得松散而迟钝。
糟糕了!
快点……!
身体快点动起来……如果只是待在原地不动的话,会——!
像是陷入了某种梦魇,乔明辉眼睁睁地望着那个灰色的,令人作呕的类人物体,扭动着头部,朝他【看】了过来。
明明那东西根本没有任何的脸部特征,可是乔明辉的内心却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预感——
那东西在笑。
过去的自己带着轻快而又惬意的笑容,现在的自己狼狈不堪的连正常反应都无法做出。
强烈的反差感刺激的乔明辉头晕目眩,那种困扰着他的尖锐耳鸣再一次紧紧贴附在他的耳膜上,让他痛苦不已。
从勉强撑开的眼皮之间望出去——他眼睁睁的看着,那团深灰色的东西,对着过去的自己轻飘飘的推了一巴掌。
两个乔明辉的脸上露出了同出一辙的难以置信的表情。
就在那一瞬间,乔明辉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推力狠狠地镶进了那个过去的自己上。
两个相同模样的人强行合二为一,乔明辉感到自己的灵魂在被人硬生生的拉扯,耳畔的幻听愈演愈烈,几乎到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地步。
烦躁……恶心……
好想吐……
就在乔明辉濒临崩溃的下一秒——
一切杂音都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渺远。
乔明辉不自觉的瞪大了双眼。
紧接着,清晰的如同耳语般的声音在乔明辉的耳畔湿润而又黏腻的响起,轻轻的敲击在了乔明辉的鼓膜上:
“抱歉啦,我亲爱的朋友。”
“但是……想要达成某些交易,我总得先收点定金,对吧?”
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巴士伴随着刺耳的鸣笛声呼啸而过,直直的撞向毫无防备的被推到马路中央的乔明辉。
【天啊……!!快,快来人!!】
【有人被车撞了!!快叫救护车!!!】
尖锐的汽车鸣笛声,错乱的脚步声,人群慌乱的尖叫声和耳鸣混合在一起,几乎摧毁了乔明辉所剩无几的理智。
温热的鲜血溅到了自己的脸上……生命,生命体征在快速流逝……
无……无法……动弹……
连疼痛这件事情都麻木无比。
乔明辉肌肉无意识的痉挛,眼皮不住的翻跳。
隐约之间,他感受到那团湿冷的东西在一步一步靠近自己,“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浅含着笑意的喑哑声音最后一次响起。
话音未落,乔明辉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嗬……咳,咳咳!”
乔明辉犹如遭受了一场足以粉身碎骨的撞击,他痛苦着,痉挛着从这场潮水一般的回忆中醒来。
这次……也失败了啊。
san值减少的系统报告滴滴当当的响,吵得他头疼。乔明辉伸出手,勉强在空中关掉了系统喋喋不休的声音。
他摇摇晃晃的扶着身旁的车座的靠背,猛地咳出一口鲜血,随便擦了擦,勉强维持着站立。
指尖被碾过的感觉还停留在神经末梢,乔明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硬生生咽下了重新涌上喉咙的鲜血。
身旁的新人们也恍若雷击。
大家都在回味着自己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没人注意到乔明辉的动作。
没有人再提出质疑了,虽然没有人像他状态这么差,但大家神情各异,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质问系统是什么人的男性青年呆坐在原地,神态莫辨。原本一直在啜泣的女生也不做声了,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中年男性跪在原地,低着头,似乎是在发呆。
汗水浸湿了他的衣领,乔明辉干咳了两下,低着头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
每次都是这样……回忆起自己的欲念和动机,察觉到自己不是全然的受害者就会开始犹豫了。
不过这次……也不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他眯起眼睛,勉强试着回想那个灰色的影子。
虽然自己还有很多手段没有使用出来……不过,好歹知道了哪怕是非恶意道具都没办法对它起效……
但,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全部吗,还真是让人感觉不妙啊。
乔明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努力稳定自己的状态。没有注意到坐在最后一排的青年忍着不适的探究的目光。
“骗子……骗子……”
就在周围一片寂静的时候,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中年男性突然再次低语了起来,他摇摇晃晃的起身,朝着前方踉跄的前进。
“都是骗子!!我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沦落到那种地步——我怎么可能杀——!!”
男人像是垂死挣扎一般,朝着驾驶室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跑去。
“下车!!让我下车!!我要下车——”
乔明辉擦了擦嘴角,他皱着眉头赶紧追了上去。
这下不妙了……如果不及时拦住的话——
哪怕是乔明辉也没有及时想到的是,中年男性的声音戛然而止了,他长大了嘴巴发不出声音,颤抖的缓缓跪在了原地。
乔明辉赶到的时候,也和中年男性一样,愣在当场。
驾驶座上——根本没有人。
这辆破旧的巴士,从一开始就没有人驾驶。
月光洒落在皮革已经有些剥落的座椅上,呼啸的风声不断撞击着不太结实的车窗,引擎的轰鸣声此时显得无比刺耳,巴士如同幽灵一般,沉默的在浓重的夜色里穿行。
乔明辉几乎是目眦欲裂地看向了无人落座的驾驶座——
该死!我怎么会没注意到这件事,这下该出大麻烦了!!
而就在被发觉了【没人驾驶的事实】的下一秒——
巴士彻底的失去了控制。
就好像是因为有人发现这俩巴士无人驾驶这个事实本身,巴士才失去了控制一样。这只来自现代都市的钢铁猛兽沉默着,笔直的向山下冲去。
乔明辉往前奔走了几步,试图抓住不断打转的方向盘来做最后的挣扎。
但一切已经晚了,他趔趄着东倒西歪失去了方向,而车辆保持着极快的速度彻底的坠下了山崖。
刚刚经历过一场极其惨烈的车祸的乔明辉再一次随着车辆的翻滚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该死!
原本已经消失的耳鸣再一次的回响在了乔明辉的耳边,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我就知道系统不可能看着我混进副本而装聋作哑的!
乔明辉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他死死抓住巴士上的钢管,试图维持住自己身体的平衡。但是刚刚经历巨大冲击的他正处于极其脱力的阶段,手里起了一层冷汗的他不出意外的脱了手,被惯性狠狠甩在了天花板上。
车里的哭喊和尖叫又开始此起彼伏的响着。
如乔明辉那模糊记忆里的那糟乱的人群同出一辙。
被猛烈撞击到头部的乔明辉大脑发白了一瞬,接着他便死死咬住后槽牙,艰难的把自己胸前带着的无事牌狠狠拽了出来。
咳……真没想到,好不容易带进来的【锚】这么快就要使用第一次了,为了给我下绊子,不惜拉着这么多人给我陪葬,系统还真是大手笔啊!
但是,既然给我带进来了,那就没有不用的道理,对吧?
“世事无相,相由心生,可见之物,实为非物,”
“可感之事,实为非事。物事皆空,实为心瘴。”
乔明辉握住无事牌,低声默念。
“今我所观,实为无物!今我所感,实为无事!”
“此地无事!”
紧接着,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以无事牌为中心猛烈的迸发了出去。
头上流下的鲜血已经迷住了乔明辉的双眼,他勉力睁开,看到车内的所有人都被这道白光包裹了进去才重新闭上眼睛。
无事牌那温和的白光照亮了车内的每一处角落,乔明辉在这温润如玉的白光中放心的晕了过去。
——
“唔……”
乔明辉勉强睁开了双眼。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已经一片黑暗了
乔明辉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原本头破血流的他,现在除了身上有点灰尘以外不见任何伤口。
嗯?看样子我是第一个醒过来的人啊?
他扭了扭脖子,从兜里掏出来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手电,对着周围的环境探查起来。
车内的人全都四仰八叉的躺在乔明辉所在的这一处稍微有些平整的空地上。而巴士在稍远处一点的地方,已经完全变成了废墟了,各种机械零件和玻璃碎了一地。
乔明辉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他走了过去,蹲下来摸了摸周围的土。
还隐隐有些发烫——看样子巴士已经起过火了。
幸亏自己动用了【锚】……乔明辉有些庆幸的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自己还有余力把无事牌拿出来,恐怕自己和车上的所有人要么是死在摔下山的途中,要么是死在巴士的起火里……
总而言之,现在的结果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在乔明辉探查周围环境的时候,原本躺在地上的众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
“啊!!我要死了——哎?奇怪,怎么没事?”
“诶,这,这里是哪里啊,我们刚刚不是在车上吗?”
“没事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巴士突然失控了……”
周围的人们开始七嘴八舌地活跃起来,乔明辉向着人群的方向随意扫视了一眼。
还好……看样子没有人受伤。
正当大家就着自己身后那已经被烧成废墟的巴士在惊慌失措地讨论的时候。
在巴士上质疑系统的那位戴着眼镜的青年学生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对着人群惊恐地喊了起来。
“天呐!等等啊……不是吧,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乔明辉眼神一凝,下意识的朝着眼镜男手指的地方望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远处浓厚的黑暗中,隐隐渗透出几点瘆人的红光。
周围忽然毫无预兆的刮起了狂风,空中似乎在飘着什么东西。
那东西啪的打到了乔明辉的脸上,让他有些刺痛。
嗯?这是什么东西?
乔明辉皱着眉头,面色凝重的从空中快准狠地捏了一块递到眼前仔细探查。
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的一瞬间,乔明辉的瞳孔猛地收缩了。
那是一枚通红的圆环纸钱。
乔明辉举着纸钱呆呆的向前方看去。
那是几个举着昏暗的纸红灯笼的村民模样的人,他们面无表情的,一步一步的缓缓向着乔明辉一众人走来。
红色的光从零零碎碎的人群中渗出来,流到了惊慌失措的众人脸上。
没有生气的村民把众人团团围住,不断逼近。
什么?这是什么情况,系统还不打算放过我们吗?
刚做好警戒动作的乔明辉突然感到腰部一软,他惊疑的看向周围不断倒下的人,两眼一黑,不知为何突然失去了气力。
糟糕了……这究竟是……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乔明辉勉强抬眼看了一眼村民角落里的一个打扮奇怪的人。
那人同样沉默地举着一只红灯笼,只不过他的脸和脖子都裹上了厚厚的绷带,看不清容貌。
啊……这下,有些……麻烦了。
风依旧在空中盘旋呼啸着,村民们依旧沉默不语的一步一步上前。
天上的纸钱一片一片,缓缓地落在已经完全昏迷的众人身上。
鲜红似血。
——
没写完!!为了保命先这样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