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手群Literary Prison專用活動界面。
群內成員請點擊右上角加入企劃,等待後台通過之後即可在本主頁發表作品。
群成員請確保本站ID與群內相同。
作者:米琪雅
标题: Saoirse’s Eternity
评论随意!
一、
雪花落到她额头上的时候,她刚刚睁开眼睛。
这个时间外面本不应该这样亮。她迷糊地翻了个身,脑中还在无意识地回放着昨天看过的书籍的残片,抬头看到的是忘记关好的窗户,以及跃入眼帘的满目银白。
她在熹微的晨光里站了很久,久到衣领都要被落入的雪花濡湿。
她知道再过一会儿王国的号角即将吹响,这个国家一天的起息将开始流转运行。她知道国王和王后此时已经收拾整齐。国王礼服肩膀上的金色流苏和袖口的红色缎带都打理得清爽整齐,宫廷的仆人会用一整晚的时间熨烫好所有的折痕和边线,确保他出现在台上的时候一丝不乱;王后的玫瑰金色的礼服长裙上,所有的珍珠又被加固了一遍,薄如蝉翼的纱罩裙会被人小心地披在王后的身上,她的服饰的用色将和国王的权杖相应和,两人的一同出现将会让整个王国都陷入喜悦之中。
她听到大门被一层一层推开的声音,虽然所有的门轴早就上好了油,避免发出刺耳的响动,大门的重量仍然使得轰然的威严不自觉地传遍了城堡。她感觉到了仪仗队从城堡两侧的厚石道路走过的气势,她的天花板都被震得开始簌簌地掉灰,这让她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周遭喧嚣的声音渐起,然而即使如此,她还是能分辨出极为细微的,一位少女在城堡里奔跑的响动,像是从风暴中分辨一滴水滴让湖面泛起涟漪的声音。
在奔跑,在兴奋地停驻,在不耐烦地等候着什么,然后又开始奔跑,急匆匆地停下脚步,莫非是遇到了教导她仪态的女官?故作淑女地走了一条走廊,然后是什么呢?该去收拾一下,准备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她不禁思考,这到底是臆想呢,还是真的有听到这一切呢。
“西尔莎公主。”门外传来了彬彬有礼的呼唤。她回过头,能看到罩着银色餐盖的餐盘已经送了进来,她信手拢了一下头发,欣欣然掀开了盖子。
惯例切掉烤的有点焦的吐司边缘,在煎蛋上撒下一点胡椒粉,她有些惊奇地发现今天送来的早餐多加了一杯红酒。
她的手指摩挲起杯沿,看杯内的酒液变换的波纹,看红色的液体上,慢慢浮现出西尔莎公主的面容。
西尔莎公主十五岁了。在这个国家,这意味着责任,庆祝,以及成年。
红酒在她的指尖极迅速地凝结成殷红的冰块,水晶杯同时发出轻微的脆响,杯面上出现一长条裂痕。
她对着裂开的红酒杯微微笑了起来。
在她的笑声中,冰雪从桌角开始凝集,沿着棱角爬上了洁白的餐布,骨瓷的餐具也毫不留情地被冰禁锢,来势汹汹的冰花在整张餐桌上盛开,继续恣肆地蔓延到整个房间,却在靠近铁牢的瞬间中断。
在这个精美的房间之外,狰狞的黑铁栅栏将出口完全围住,只在吃饭的时候会从另一处特制的窗口推进食物。
西尔莎在准备经历她的成人礼。礼炮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了,国王王后唯一的女儿今年成年了。她可以想到公主兴奋的样子,快乐地接受着万民的崇拜和祝福,她可以想象在国王和王后的注视下,公主被邀请去跳第一支舞,她可以想象公主期待成年这一天有多久,在昨晚不眠不休地换了一套又一套礼服。
西尔莎公主在牢笼中,一个人,和一杯代表她成年的红酒。
祝西尔莎生日快乐。她躺回到床上,用冰雪在空气中画了一道华丽的祝语,随后眼睁睁地盯着它化为雪样的齑粉,簌簌掉落到自己身上。
二、
王后和她记忆里的样子改变了很多,或许是因为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王后的脸。
华丽的灰鼠皮织成的厚重斗篷,兜帽让王后的大部分脸都隐在蓬松的皮毛中。王后沉默了非常漫长的时间,终于开口讲话。
西尔莎公主现在过得很好。她虽然有些不喜欢宫廷里安排的课程,但是仍然很努力,在各个方面都优秀得一如既往,非常让人骄傲,她学习了烘焙糕点,弄得整个城堡弥漫了一周的香气,还试着学了竖琴,可惜不小心弄伤了手指,她越来越懂事,像是开始意识到自己将成为王国的继承人,必须要对臣民们负起责任。
她趴在书案上懒洋洋地看书,手指玩弄着散落的鬈发,王后的话飘进她耳朵里,又不冷不热地飘出去。她甚至觉得有些好笑,难道王后不认为对自己讲述西尔莎光辉灿烂的人生,是一种加倍的残忍么。
她没有特意走到牢门前,恭敬地躬身迎接王后大驾光临,虽然她脑内演练过这样的场景。
无视王后,或者十分恭敬地对待王后,她不知道哪一种更能让王后感到羞惭。
她在牢狱中度过的最初,曾经期盼过王后和国王的来临,然而时间慢慢过去,他们未曾来过。于是就像被关在瓶中的魔鬼歇斯底里的誓言一般,当她渴盼的这一刻到来,她却根本无法向对方流露出稍许的关心。唯一能清楚表达的,只有无声的冷漠和拒绝。尽管她自己也自嘲般地无法证实,对方是否真的会为她这粗劣的表现而受到伤害。
一直到王后开始剧烈地咳嗽,她扭头看过去,正看到王后掩住嘴巴的手绢上溅落的血迹。她朝王后的方向跑去,那个尊贵的女人却稍微惊惶地退后两步。
她便停下来,脸上的担忧神情不为人察觉地收敛至平静。
“您并不需要担心我会伤害您。”她这样说道。双手合十,打开的时候便悬浮着一大团坚硬的冰花,她手指朝前一点,冰雪的袭击咆哮着奔向牢笼外的人。
然而无论多凶暴的攻击,在撞击到牢门的时候都消褪无形。
“我在这里,您便是安全的。”
全世界都会是安全的,包括西尔莎公主。
她还记得给她建造这座监狱的巫师,有着让人生畏的灰白长胡子和星一样冷酷的眼神,他抚摸着长胡子,亲手在牢门外刻下了符咒。对国王和王后说,只有在这个房间里,她才不会造成任何伤害。她掐着自己的掌心,感觉自己的血液里都充满了细小的冰凌。
王后在她的监狱外,无声地掩住了脸,慢慢地伏下身去,含混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看着王后抖动的肩膀,也慢慢地蹲下去,隔着黑铁一样的沉默看她。
“妈妈,我并不恨您。”
在抬起泪眼的王后试图握住她抓着栏杆的手的时候,她盯着对方的眼睛,说了第二句。
“可是您希望我爱您的话,我做不到。”
她不知道如何做到她未曾得到过的东西,不,也许她得到过,在那面镜子到来之前,她得到过,在她还是一个依靠在母亲怀里撒娇,满世界疯跑,看到什么都好奇地探个究竟的小淘气的时候,她得到过。
看着王后衰萎地走向盘旋而上的楼梯,她觉得这或许将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
五日后,王宫一片素白。
她站在窗口,又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和三年前西尔莎公主成人礼的那天一模一样,与此不同的是,响起的不再是庆贺的礼炮,而是缓慢又沉重的丧钟。
三、
她有时候会无法相信自己在牢笼中已经呆了这么多年,每天睁眼的瞬间仍然有恍惚的错觉,仿佛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生。
除了冬天。
她已经可以在房间里轻松地用冰雪装饰出她想象中的华丽,也可以在墙壁上做一个和她等大的雪雕,她可以在夏天的时候把送进来的牛奶冻成冰沙,可以在无聊的时候将整个房间都铺满半米深的厚雪。
就如同西尔莎在学习一切将要用到的东西,她在学习如何去控制一切。
对她来说,冰雪就是一切了。
然而她仍然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不伤害。她只知道只要呆在这里,她的力量就不至于引发恐惧。
西尔莎公主结婚的季节,依然是冬季。
她用冰块把自己隔离到房间里小小的一个角落,以避免自己听到过于欢喜快乐的庆典音乐,她试图想象出西尔莎挑选的婚纱的样子,可是脑海里只呈现出一片无瑕的纯白,仿佛被雪淹没了。距离皇后的逝去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四年?五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成长似乎也停滞了,容貌和身体再也没有发生过变化。她并不欣喜,只觉连衰老和成长也都被剥夺了。
一如她的名字。
有时深夜里醒来,她能察觉到有人在牢门外看她,有时会听到轻轻的叹息,她不想探究是谁,便会执意让自己又陷入沉眠。
曾经抚摸着自己头顶,任凭自己玩闹的父亲母亲,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别人的父母。她在思考着西尔莎的人生,如果没有那面镜子,今天在道路的尽头与爱人执手相望的幸福新娘,会不会就是她。
在某个晚会上相遇的健谈青年,又在西尔莎偷偷溜出门的街角偶遇,四目相望,心心相映,剑与玫瑰见证了每一次浪漫的花前月下,舞蹈,喝茶,一点点探查对方的心意,中间大概会有误会,会有吵架,但是一盒甜点和真诚的致歉就可以化解不快,彼此都经历了时间的考验,最终在神的注目下,许下神圣的誓言。
然后她才又一次醒悟,那个新娘就是西尔莎。
可爱的,美丽的,温柔的,自由的西尔莎公主。
在六岁的时候,西尔莎公主就是她。
在六岁那年的冬季,白雪第一次盖住地面的夜晚,西尔莎公主不再是她。
冬日的到来就像突如其来的失眠一样猝不及防,她不知何故无法如往日一样安恬地睡着。她偷偷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深夜在无人的走廊里奔跑玩耍,赤脚踩在干净的地板上,感受点点滴滴的微凉沿着脚底蔓上来。
她并不真的感觉到冷。
深夜照明的灯光被调暗到刚好可以看清,又不会太亮的程度,悬挂在高高的穹顶上,星星点点的光辉泻了一地,低头仿佛自以为自己在星空之中。她惊奇地看到有一扇门没有关闭,她便毫不犹豫地走进去,里面只有一面巨大的镜子,被阴险的黑布覆盖着。
她犹豫过,就像其他所有角色在面临人生重大抉择前一样,她手指触到了那块黑布,心里像是在想,看看又何妨?然而另有一个角落发出低沉的警告,但最终她决定了。
她满怀好奇地拽了下来。
镜子里面是另一个自己,透过镜子看过来,她与她四目相望,她看到镜子里的她,身后是无尽延伸的大雪。
伸手去触摸镜子的瞬间,镜面碎裂成无数的雪花,呼啸着四散飞去,而她看到对面站立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女孩,用和她一样的震惊神色对望。
你是谁?我是谁?镜子对她开了最残忍的玩笑,她无数次回忆这一段,始终无法确认,究竟谁是谁的影子。
也许自己才是因镜子而诞生的妖物么?或许这样想会让自己感受到些许安心。
然而她不确信。
她试图上前去触碰对面的女孩,手掌感受到的满是无法言喻的奇异冰寒。她看到地面开始结起冰霜,她看到天花板开始飘落雪花,而她一无所知。
她和对面的女孩一起抱起手臂尖叫,不同的是她身侧有凌厉的雪随着旋风飞舞。父母从沉睡中惊醒,匆匆赶到这房间。她看到那个女孩扑到王后的怀里哭泣,她想做一样的事情,却看到他们眼中的恐惧。她不断发抖,强忍着让自己平静。
她惊醒了,揉了揉眼睛,这又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
已经记不清了。
四、
深夜再也没有人来看望她,这里彻底荒芜了。
连饮食也不再有人提供,人们似乎遗忘了这里,但又并没有真的遗忘。宫廷里人人都传说着地下关押着可怖的妖怪,但是人人都小心地注意不要让新上任的女王和女王的丈夫听到这样的传说。
这是老国王去世之前便严格要求的规矩。
她不是很在意这样的冷遇,对她来说,连食物也变得毫无意义。
她感慨的是,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人也不在了,她和这个世界断裂了最后一丝联结。
在被巫师判定为必须呆在施了咒语的牢笼中后,她以出人意料的温顺接受了这个结局,大概是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何以突然变成了怪物。她不想伤害别人,她会接受对众人来说的最优解法。当她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另一个西尔莎的脑海里将清除掉这一段记忆,西尔莎将继续是王国的独女,享受最为荣耀的瞩目。
父亲母亲已经有了完美的西尔莎,这个国家已经有了完美的西尔莎公主。
那么这个怪物的西尔莎,就关起来吧。
在她十岁左右的时候,在她刚刚开始试图重新思考这一切的时候,那位巫师——或许是唯一能给她解答的人——去世了。
她产生了难以形容的怨恨。
“如果你可以多想一想,多想一想别的办法的话,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如果你是错的呢?也许不把我关在这里,我也能学会不去伤害呢?”
没有人可以再给出答案了。
她托着腮倚在桌子上,从同样被包裹了黑铁栅栏的窗口向外望。又是一年的初雪,巫师多年前留在铁牢上的符咒还会在落雪的时候发出凛然的光。每当四季的轮盘拨回到冬季,记忆和感官都会更清晰。
冰雪的触感是多么神奇,越是寒冷,就越会感到温暖。
在老国王还活着的时候,西尔莎公主生了一个儿子。他诞生的时候,整个宫殿都清醒着,紧张着,而他第一声啼哭响起的时候,连地牢里的她都感觉到了集体的欢欣,她试着想象身心疲惫的西尔莎,初为人母,笨拙地抱起刚剪断脐带的儿子,温柔地抚摸他酷肖自己的脸颊。说不定眼睛会像他的父亲,但笑容会和西尔莎一模一样。大概连性格也会像她,也许从还在肚子里的时候,他就开始调皮捣蛋。
他会在三岁的时候摔伤,在胳膊上留下一个难以消退的疤痕,第一次换牙是在啃排骨的晚宴上,西尔莎会嗔怪地帮他擦嘴,然后从食余里发现他的第一颗乳牙,他拥有了自己的一匹小马,在宫廷花园里嚣张地踩踏了娇贵的玫瑰花圃,被父亲严厉地教训了。
她很擅长想象。
在老国王去世的葬礼上,那个男孩,大概会沉默地向祖父的棺盖上放置一枝白花。而西尔莎黑色的面纱下,会有一两颗眼泪流下吧,她的丈夫会安静地握着她的手,互相传递着彼此的温度。
从这个时候起,她开始思考怎样去死。
死亡是从被遗忘开始的。
五、
智慧女神对阿拉克涅说:愚蠢的挑战神灵的人啊,活着吧,永远地活下去。
身体变成蜘蛛的阿拉克涅悬在空中,仍然不停歇地织下去,她说:我想死。
如果她是因为挑衅了神灵才招致这样的厄运,可是我为什么要背负如此诅咒呢。
她对着自己雕塑的雪人喃喃自语。
西尔莎女王的王国覆灭之后,她一个人穿梭过这个国家所有的街巷,一遍又一遍。那些青灰色的砖块,红铜色的雕塑,墨黑色的灯柱,褐色的房顶,在战争中都被毁灭成焦黑的残存物,露出半张狰狞的面孔,被雪覆盖,雪又化开。她还来不及亲眼看看这个对她来说过早关闭了大门的世界,所能想象到的一切美好,就变成了只是想象。
黑色太刺眼了,还是白色吧。
于是她便让一切再一次覆盖上雪白。
那个冬日,她听到整个王国都在痛苦和哀求声里挣扎在惨烈火焰中,刀剑相击的声音对她来说是如此陌生,她从未料到这个国家的人们也会遭受这样的苦难,惨叫,哀嚎,呻吟,皇家的军队竭力奋战到最后一刻,仍然保护不了只是希冀过安稳人生的人民,城墙被冲击破损的声音她至今仍记忆深刻,迟缓而沉重,一下一下,终于打开了破口。
混乱中只有她的地牢沉默得仿佛死境。
一直到一队士兵冲到了她的地牢,她正不知道第几次尝试用冰贯穿自己的身体未遂。士兵震慑于这地牢里“怪物”的容颜,而她则震慑于多年来再一次看到活人。
沉默的瞬息被士兵的动作打破。
他抽出长刀,砍碎了巫师悬挂的符咒。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
一瞬间,她只觉头脑中一片空白,永不停歇的大雪再次覆盖下来,她既不知道自己过往,也不知道归处将在何方。她蹲下来抱住头,脑中是破碎的轰鸣。无法控制的力量从她的身体流泻而出,她在剧烈的头痛中仍然震惊于自己体内居然蕴含着如此惊人的力量,甚至有一瞬间她哀伤地承认,或许将她关起来是正确的。
然后一切声音都停止了。
当一切都真正安静下来,整个王国都凝固了。
她失去控制的力量冰封了一切。
死亡啊,她渴求的死亡没有降临到她的身上,而她带来了死亡。
她轻而易举地推开了丧失了符咒的狱门,面无表情地绕过丧失生命的士兵,几十年里第一次踏上盘旋的楼梯,她每走一步,地上就绽放出精致又脆弱的冰纹,她再没有低头去感叹自己的力量,因为她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真正控制它。她走到空阔的王宫花园里,天空是阴郁的灰色,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多年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冷。
她检阅被凝固在永恒里的人们的面目,她看到一位保护着幼童的将军,觉得他有一张熟悉的脸,她猜想或许这就是那脑海中臆想的,硌掉了乳牙的少年,西尔莎的儿子。她看到他紧紧抓着军刀,像一名真正的军人一样英勇无前,不曾退缩。她看到他怀里的少年恐惧的神情和空洞的瞳孔,情不自禁地捂住嘴巴,发出尖叫。
为什么要让她背负这种罪过,她并不曾因为获得力量而有过片刻快乐。
她花了非常漫长的时间将这王国的人予以安葬,然而无妨,对她而言,最不值得珍惜的便是时间。她试图记住这些人的脸,虽然那印象终究还是会在脑海中慢慢消去。她甚至不确信她在宫殿里找到的那位苍老的妇人是不是西尔莎女王,那位妇人已经老得超过她的想象,她看见女王的王位下藏着匕首,知道如有必要,她也将如军人一样奋战。
她并不知道西尔莎的统治究竟如何,但她对着女王的耳边轻轻地说,你是一位合格的女王。战争不是你的过错。
毕竟和女王相比,她自己更是一个错误,最终巫师的话得到了应验,她只会带来伤害。
只是,她终于自由了。
在每一个墓碑上都立起一枚六角形的冰花作为纪念后,她回到了完好无损的宫殿里。
从今日起,她将取回自己的名字。
从今日起,她将被加冕为王。
尾声:
西尔莎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程,她给自己做了一架银雪橇,她可以驾着它前往她从未想过可以到达的地方。
人们称呼她为冰雪女王。有时有人传说她会跑到火山口去,故意给那些将要喷发出来的熔岩降降温,有时又会有人看到她出现在巨大的鲸鱼身上,从海里升起一块小岛一样的浮冰,也有人说着在冬日里邀请她进房间喝两杯,她就会融化在温暖的房间里。
也许每一个都是真的,也许每一个都不是真的。
当她经过那个村庄,看到那个孤独地在雪堆边拼着什么的男孩的时候,她停了下来,男孩的神色和容貌让她想起一些很久远的事情,非常久远,久远到她无法描述出到底是什么在她心底激起了涟漪。
她走过去,看着他的眼睛。啊,她发现了一些熟悉的碎片,那是当年她打碎的镜子,化作缤纷的雪,飘散到了世界各地。而现在,其中一片出现在这个孩子的眼睛里。
“你觉得冷么?”她问他,然后在他的额头给他印下一个吻。
她知道这个吻会让他暂时察觉不到冷,她也知道这个吻会冰冻他的心。
她带走了他。如果有人会来找他,那么他是幸运的,她知道怀着那样的执着来寻找这个男孩的人,可以解除他身上的寒冷。
在她的宫殿里,她看到男孩在继续用各种各样的碎片拼着那个单词,Eternity。
“如果你能拼出这个单词的话,那么你就是你自己的主人了。我将给你整个世界和一双新冰鞋,作为礼物。”
男孩抬头看她:“你保证?”
“我用冰雪保证。”
她说完,给他一个微笑,看男孩在她脚下睡着。西尔莎站起身,向着远方望去。
她等待着,等待那个将融化男孩冰冻心脏的人。
等待是她漫长的岁月中,最擅长的一件事。
+展开
喜欢这个故事对于“力量”这个要素的思考。被封印的西尔莎在地下室幻想城堡里的一切,很新奇的地方是她并没有产生受到不公对待应有的怨怼情绪,她只是倾听城堡里的一切声音,仿佛在异变的那一刻,她身为人的情感就已经被非人的力量剥夺了,她成为“力量”本身的象征,而不再是一个“人”。
但在冰封整个城市之后,西尔莎“人”的情感又开始复苏,所以她控诉“为什么要让她背负这种罪过,她并不曾因为获得力量而有过片刻快乐”,这里的西尔莎与上文我感觉到的那种“无情”的形象稍微有些脱节。想知道米琪雅在创作这个主人公的时候到底希望塑造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以及,读开头的时候我就在想,这好像一个童话故事的开头,看到结尾的时候才恍然发现,这确实是一个童话故事的开头。可惜我已经不记得这个童话的名字,如果米琪雅看到这个评论的话,可以告诉我吗?
感谢月生的阅读!我其实一开始就只是想写“如果有另一个自己拥有完全一样的记忆和性格,却得以获得顺遂的人生”这样的故事,所以她一直就觉得其实我可以是那边那个,只是她被认定是要被封印的,她就会自我怀疑,也许确实我的存在是错误,冰封了王国的前提是她因为战乱又获得了自由,那么在原本不可能获得自由的时候被封锁的情感,就会再一次迸发,而且之前导致自己遭遇这些的所有人,连自己的半身都已经不复存在了。最后的童话是安徒生的冰雪皇后!就是比小美人鱼还经历数次重大动画魔改的那部,原作里女王就是那种天下无情谁似我清光正盈雪中月的角色,我对那种魔女的感觉很喜欢!
评论要求:笑语
“先生,现在的预约已经排到了下个月,如果您不是紧急需求的话,现在妈妈没法给您做。”
“少胡扯,那我再加钱!我受够了!我必须忘记那只蜘蛛——”
“先生,不是这样……”
“让他进来吧。”
田中起身到审讯室外面,刚打算抽根烟,马上就被前辈拍掉。
前辈努努嘴,田中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坐在椅子上的女孩。大一点的女孩穿着可爱是背带裤,头发用小熊皮筋扎成两个揪揪,正垂着头。小一些的女孩穿着艳丽的红色和服,坐在椅子上晃着腿,整个人像是座敷童子一样可爱。
田中识趣地掐了烟,但是这时小一些的女孩已经看过来,然后她跳下椅子,哒哒哒地跑过田中和前辈,往局里的自动贩卖机去了。
“那个孩子也是……?”田中指了指跑走的女孩,他是抓捕过程中才被调到这个案子里,对整个案情一无所知,只知道前辈们已经搞定了所有调查,只差他协助抓捕了。
“不是。”前辈摇头,“不过这个案子她也得参与。”
田中抓抓头,然后搓了搓油腻是手指,看向单面玻璃另一面的审讯室。被拷在椅子上的人眼睛歪斜,然而却滔滔不绝地在描述自己犯案的全过程,负责记录的同事中间已经换了一轮,来了个手速快的,键盘都快要搓出火星子。
他再一次想起关于这个嫌疑人的信息:早稻田大学毕业,家境优渥,毕业后被金融公司内定,年薪是他这种小警员想都不敢想的。
他再次对前辈投去疑惑的目光,质疑到底是抓错了人还是背调出了问题。
“你们要喝吗?”
稚嫩的声音从下面传来,田中低头,是刚刚跑去买饮料的女孩,她用宽大的袖摆兜着两罐咖啡,一份盒牛奶和一罐凉茶。
“茶是我的。”她继续说。
田中和前辈两人当然识趣,一人拿了一罐咖啡,女孩拿着牛奶去找另一个女孩。田中看着她把牛奶拆开,吸管插好,递给另一个女孩,又贴着她说了什么话,另一个女孩才接过牛奶,把吸管咬在嘴里。
“她到底是……”
“她这次是目击证人,之前她只做善后的。”前辈猛灌一口咖啡。
现在小一点的女孩又走到他们旁边了。
“这次还有多久。”女孩说,“客户那边还等着。”
田中敏锐注意到了她的措辞,原本香浓的咖啡差一点让他反胃。
“快了,快了。”前辈痛痛快快干掉了一整罐咖啡,然后从钱包里取出来两个人的钱递给女孩,“这家伙交待得比其他人都快,很快就能结束。”
女孩推掉了他的钱,抱着易拉罐小口地喝着,她的个子只能勉强够到单面玻璃的下沿。
审讯室里的男人已经交代到了最后一名受害者的信息,却突然开始尖叫。田中听着男人含糊不清地喊着“蜘蛛,红色的蜘蛛”,女孩也在这时喝完了最后一口凉茶,她熟练地把罐子向后一扔,正中垃圾桶。
“这次还得麻烦您,这次的受害者数量太多了。”前辈突然说,还是试图将钱递给女孩。
“我请你的。”女孩眯着眼笑,“这次会很快的,我没想到这个家伙事后跑到我那里了。”
“请问……”田中还是憋不住了,“请问这个孩子到底是。”
“我是目击证人,不过我也知情。”
“这么说那个孩子被袭击的时候……”田中瞟了一眼长椅上低着头的女孩。
“我在现场,所以他后面来找我了。”女孩抬起头看他,田中这才发现女孩的眼瞳大得出奇,几乎看不到眼白,但是这话听得田中心里一惊,连忙蹲下和女孩平视。
“我没受伤,受伤的是他。”女孩抬手指着审讯室。
“我就用原型吓吓他,谁知道他那么胆小,那我只能把他的脑子搅搅安抚一下了。”
+展开作者:舞舞纸
评论:随意
背景:平行的梦境世界的钟莲院四季的直播间的故事,请关注B站钟莲院四季喵!
-----------------------------------------------------------
巧克力之谜
表藕馆四季的直播间
主播正在练肌肉……
四季今天咕咕了吗进入直播间
大木偶剧剧作家进入直播间
大木偶剧剧作家:有人吗?
四季今天咕咕了吗:?
大木偶剧剧作家:这里接委托吗?
四季今天咕咕了吗:10点开播
麻了进入直播间
梅菲斯特的呼唤进入直播间
四季今天咕咕了吗:居然有委托?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前几天演舞台剧,发给观众的零食被人掉包了
大木偶剧剧作家:虽然没有什么后果,但是大家都很害怕
四季今天咕咕了吗:哦哦!过会侦探开播了以后可以和他说
四季今天咕咕了吗:好久没有委托了
表藕馆四季:来了来了,大家晚上好!啊,千反田晚上好!大木偶,剧,剧作家晚上好!麻了晚上好!呼唤晚上好!
四季今天咕咕了吗:侦探干活了有委托!
qlyls进入直播间
表藕馆四季:有委托?前几天演舞台剧,发给观众的零食被掉包了,虽然没有什么后果,但大家都很害怕?听起来很有案件的感觉!可以详细说说吗?啊,q——qlyls晚上好!
汽油桶水泥批发进入直播间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是演舞台剧的,前天是我们的公演,我们有个从帽子里拿巧克力出来撒给观众的环节,本来我们准备了草莓巧克力在帽子里,结果表演的时候草莓巧克力被人掉包成了薄荷巧克力
给一百个亲亲进入直播间
表藕馆四季:被人掉包了巧克力,两种巧克力除了味道以外有什么不同吗?啊,批发晚上好!一百晚上好!
大木偶剧剧作家:巧克力是同样牌子,价格也一样,小包装小块巧克力
大木偶剧剧作家:但我们准备的巧克力是融化的热的,薄荷巧克力就是普通的巧克力
大木偶剧剧作家:是为了模仿大木偶剧
表藕馆四季:巧克力是特意融化的吗,听起来你们的巧克力不像零食,像是舞台道具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有一个鲨人的环节,用温热的巧克力来表现血//肉飞溅的感觉
梅菲斯特的呼唤:草莓和薄荷是最近新出的那个夹心巧克力吗
梅菲斯特的呼唤:好吃吗
大木偶剧剧作家:对就是那个,因为我们不能在舞台上撒液体,所以才用的巧克力
表藕馆四季:哇,热乎乎的巧克力确实很有那种感觉耶!你们的表演是在室外吗?热不热,会不会辛苦啊?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在室内,有空调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包了一个livehouse,里面有空调,所以我们为了把巧克力融化,把它放到了室外
表藕馆四季:那它有没有可能是在外面的时候被掉包的?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找了个人看着,因为这个道具很重要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把巧克力放在黑色的高礼帽里,这个礼帽是女主的变身道具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在帽子里缝了个隔层,好让它正常戴的时候不会有东西撒出来,手伸进去拉开拉链才能把东西拿出来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当时把巧克力放在帽子里,把帽子放在外面的,放在后门门口,那个看东西的人站在一个能同时看到后门和更衣室门的位置
表藕馆四季:这么说我都没问过,你们舞台剧有多少人,公演前后都做了些什么?能不能按时间介绍一下?
大木偶剧剧作家:等等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有,我,我负责剧本和旁白,公演前一直在和大家排练,我没有演角色,但一直在舞台后面,演出中的一些递道具、帮忙换装的事也是我做的
大木偶剧剧作家:有角色的人都在一起,公演前大家都在排练,公演的时候也没有人中途也没有离开舞台
大木偶剧剧作家:帮我们看东西的人是其中一个演员的男朋友,他平时和我们不是一起的,但是我们这次东西很多,排练已经忙不过来了,所以抓了外援过来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演员有八个,女主、男主、男二、反派、男二和反派的背后灵、大木偶、老师,那个外援是女主的男朋友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是学校同人社的,是原创cosplay舞台剧,剧本、人设、都是我们一起讨论的
四季今天咕咕了吗:外援(苦力)
大木偶剧剧作家:剧情是一个人们可以召唤二次元角色的世界,主角在仓库翻到了一本染血的素描本,召唤出了远古背后灵女主,然后和召唤出现代背后灵的男二、反派战斗的故事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那天是十点到livehouse的,我们从学校出发,一起打车去的,我们八个人两辆车,然后外援会开车,外援和女主还有道具衣服装了一辆车
大木偶剧剧作家:大家一起到livehouse排练到中午,公演是两点开始,我们一点半到的后台,从两点一直演到三点
大木偶剧剧作家:因为我们要用融化的巧克力,所以我们把东西放到更衣室后,就把装了巧克力的帽子放到了livehouse的后门,后门离更衣室和舞台很近,只要守在更衣室门口,就能同时看住后门、更衣室和舞台
大木偶剧剧作家:那天我们演员都在舞台,后台是外援在看东西,然后再也没人接触过帽子和巧克力了
表藕馆四季:你们的巧克力是什么时候放进帽子里的,放进去的时候是好的吗?
大木偶剧剧作家:是到livehouse以后,换衣服的时候在更衣室放的,帽子是女主做的,巧克力也是她管,我看到她放进去的
表藕馆四季:巧克力是之前买好的吗
大木偶剧剧作家:是的,是我们网购的,很早就买好了
大木偶剧剧作家:而且要发给观众的东西我们自己也要试吃才行
大木偶剧剧作家:公演前一天晚上的时候我们检查道具的时候,巧克力也在
表藕馆四季:然后东西是各自带走了吗?帽子是女主带走的?
大木偶剧剧作家:不,因为我们大道具很多,不方便带寝室,所以我们东西都放在社办,公演那天再直接从社团带去车上,都放在外援的车上
表藕馆四季:你们演员八个人,加上你是九个人,一辆车能坐四个人的话,坐在外援车上的是女主吗?
大木偶剧剧作家:是的,而且我们大道具放不进后备箱只能放后座,外援的车也只能再坐一个人
表藕馆四季:然后东西就一直在外援和女主的车上,之后也是他们搬到更衣室的吗?
大木偶剧剧作家:是我们一起搬的
大木偶剧剧作家:外援的车没有导航,多绕了路,我们等了他们一会,他们一来我们就一起把东西搬到更衣室了
表藕馆四季:这时候帽子还在吗
大木偶剧剧作家:还在的,帽子一直都在的
表藕馆四季:巧克力还在吗,有没有确认里面的东西
大木偶剧剧作家:巧克力还在的,在女主的帽子里,女主还拿出来检查过,说巧克力在车里吹了空调,已经结起来了,所以我们就把它放在后门外面,让巧克力重新融化
表藕馆四季:然后你们就开始排练?
大木偶剧剧作家:换好衣服化好妆后,我们就开始了排练,因为我们就租了这一天,所以要抓紧时间熟悉场地
表藕馆四季:排练的时候没有带帽子吗?
大木偶剧剧作家:没,不过就只有帽子没有带,其他人都是换好衣服带妆的
表藕馆四季:这个时候外援是在看着帽子和更衣室吗?
大木偶剧剧作家:对,他说期间没有任何人接近过帽子和更衣室
表藕馆四季:他是全程看着吗,中途有没有离开过?而且一般来说后门,一般来说啊,都是实心的那种门,就是从里面看不到外面的门,如果要在室内看着更衣室,就算有个地方可以同时看到后门和更衣室的门,后门一关,外面的样子不也看不到吗?
大木偶剧剧作家:不是的,这个livehouse的后门是那种商场的挂帘门,后门演员要出入、搬道具,所以做得很大,而且有半扇玻璃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当时是把玻璃门打开,用挂帘门的,帽子就放在挂帘门边上的绿化带后面,如果有人接近,是能看到人影的
表藕馆四季:那他就一直看着吗?有没有去洗手间?
大木偶剧剧作家:是的,因为我不是很放心他,所以会时不时从后台往更衣室的走廊看,他都守在那里
大木偶剧剧作家:中途去过一次洗手间,但问题不大,因为我们贵重物品全部都没有被偷,帽子也没有被偷走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中午还有个吃饭的时间,大概是十二点半的时候,外援去便利店给我们买了饭,那段时间是女主看着帽子,她那时候检查过巧克力的融化情况,那个时候巧克力也是没问题的
大木偶剧剧作家:外援去洗手间是上午的事情,下午他没去过
表藕馆四季:也就是说作案时间缩短到了你们午饭之后到登台之前?你们登台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把帽子拿回来的?那时候巧克力还在吗?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吃完饭稍微休息了一下,一点半的时候就到后台待命,但帽子是登台之后才拿回来的
大木偶剧剧作家:午休时间是女主看着帽子的
表藕馆四季:登台之后?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怕太早把帽子拿回来巧克力又会凝固回去,所以就尽可能把它放外面
大木偶剧剧作家:这个道具是后半才要用的,所以我们可以在演到一半的时候让外援帮忙把帽子拿过来,因为更衣室离后台很近,所以我们觉得离开这一下子没关系的
表藕馆四季:那直到帽子拿回来以后,你们才发现巧克力掉包了?
大木偶剧剧作家:确切说是女主撒巧克力的时候才发现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后台很紧张,帽子拿回来的时候她并没有检查里面,表演到她手伸进帽子的时候,她才摸到本来温热的巧克力变成了很凉很硬的巧克力
表藕馆四季:那你们的表演呢,还是继续下去了吗?
大木偶剧剧作家:继续下去了,还好女主反应快,发现巧克力不对劲后,就没有把它撒出去,只做了个撒东西的动作
大木偶剧剧作家:这个环节也不是什么主要环节,很快就过去了,然后演出就照常进行了
大木偶剧剧作家:结束了以后我们才发现草莓巧克力被换成了薄荷巧克力
表藕馆四季:顺利结束了就好,顺利结束了就好,事后你们有问过社团的人吗?他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大木偶剧剧作家:当时大家都在排练,我们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帽子是归女主的,所以大家都没有特别上心
大木偶剧剧作家:也有人不太相信外援,所以贵重物品都放在后台一个包里,那个包是我管的
表藕馆四季:这个外援只是帮忙搬运和看东西吗?你们的表演和设计他知道吗?
大木偶剧剧作家:不知道,要看女主有没有和他说过了,我们开会就只有社内的成员
表藕馆四季:巧克力的设计社内的成员都知道吗?就是用融化的草莓巧克力的设计。
大木偶剧剧作家:都知道
表藕馆四季:但是外援不知道?
大木偶剧剧作家:如果女主没有和他说的话是不知道的
表藕馆四季:那我猜,我猜啊,掉包巧克力的就是你们的外援。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想过是不是他,但想不通为什么
大木偶剧剧作家:如果掉包巧克力是要害我们,但演出顺利结束了,结束的时候他还挺高兴的,还帮我们把东西都送回去了,也没看出来对我们有什么敌意
表藕馆四季:我猜他没有敌意,只是好心办了坏事。首先我们可以排除有外人偷偷调换了巧克力,因为帽子有人看管,如果是完全不想干的外人,谁接近帽子要动帽子都会被发现并制止。接触过巧克力和帽子的人就只有这个外援和女主,其他人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能换掉巧克力的人就只有他们。而女主,没有换巧克力的时间。
大木偶剧剧作家:她中午看管帽子的时候不是时间吗?
表藕馆四季:因为巧克力的温度。你们的帽子是黑色的,会吸热,夏天的正午,如果你们那边的气温是可以热化巧克力的气温的话,你们一点半登台,后半的时候把巧克力拿到舞台来,假设拿过来的时间是演出到一半的时候,也是两点半,被掉包的薄荷巧克力在中午的室外放一个小时,是不会有冰凉的触感的,所以女主没有办法换掉巧克力,再说了,她发现巧克力被调换后第一时间停掉了撒巧克力的动作,如果她的目的是为了把巧克力换成薄荷的撒出去,那就不该停止这个动作,应该撒出去,然后说自己没发现掉包才对。那剩下的就只有外援了。
大木偶剧剧作家:那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表藕馆四季:这也是我问你们他有没有参加你们舞台剧设计的原因,调换巧克力的人应该是不知道你们特地融化巧克力的设计的人。如果他不知道你们故意用了融化的巧克力,就能解释为什么你们的草莓巧克力不是被偷走、不是被扔掉,而是被调换。
表藕馆四季:为什么要换巧克力?如果是小偷或者占小便宜的人,不可能将偷走的巧克力用同一个牌子同一个价位的巧克力补上。如果是有恶意要报复社会的人,可能在巧克力里下毒或者下刀片,但你们说没有什么后果,可以认为没有这种迹象吗?
大木偶剧剧作家:没有,就是普通地换成了薄荷,而且包装都是完整的,也没有针孔或者是重新粘上的痕迹
表藕馆四季:所以我想这个犯人,他不是想偷走巧克力,或者在巧克力里下毒,他也不是把草莓换成了薄荷,而是把融化的巧克力换成了没有融化的巧克力。
四季今天咕咕了吗:?
表藕馆四季:我猜这个外援在你们登台后不久,就去看了这个帽子,然后把帽子拿起来的时候,发现帽子里面放了东西。这个帽子是他女朋友做的,然后他可能出于什么原因打开了帽子里的隔层,然后发现了里面融化的巧克力。
表藕馆四季:女朋友的帽子里有巧克力,而且巧克力化了。如果不知道巧克力是故意放在帽子里的话,很可能会认为,女朋友把巧克力放在帽子里忘了拿出来,导致巧克力意外融化了。
表藕馆四季:如果这个外援单纯把巧克力当成是给观众的礼物的话,那把融化的巧克力送给观众,就会变成一件很失礼的事。外援以为女朋友不小心融化了巧克力,为了补救女朋友的过失,才换了另一批没有融化的巧克力,买巧克力的地方,很可能是买午饭的便利店。
大木偶剧剧作家:那为什么会把草莓变成薄荷呢?
表藕馆四季:可能是草莓的卖完了吧,如果硬要找一个理由,可能是女主在来的时候忘记把巧克力带来了,到了车上才发现,所以在到livehouse前临时买了一大包草莓巧克力,然后在更衣室里把巧克力放进了帽子里。这些耽误的时间,就是他们说车上没导航绕路的时间。就是因为他们早上买走了草莓的,所以中午才只能买薄荷的来代替。
表藕馆四季:你如果回到社办的话,可以找找有没有没带去的草莓巧克力。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去找找。
表藕馆四季:现在已经很晚了,有空的时候再去就行,而且我也只是根据你叙述做的猜想,只是猜想,不要太当真。而且你们公演都是几天以前的事了,女主很可能在这两天把忘带的巧克力拿回去了。
四季今天咕咕了吗:哇哦
表藕馆四季:怎么样怎么样!这就是我做的推理!如何,如何啊?
汽油桶水泥批发:惊了,表藕馆四季居然会推理
表藕馆四季:什么叫居然会推理,我好歹是个侦探啊!
汽油桶水泥批发:你不是肌肉派侦探吗
梅菲斯特的呼唤:是热水器侦探
给一百个亲亲:推理完了,要亲亲
表藕馆四季:没有亲亲,侦探怎么能给委托人亲亲
给一百个亲亲:要亲亲
给一百个亲亲:要亲亲
给一百个亲亲:要亲亲
给一百个亲亲:要亲亲
给一百个亲亲:要亲亲
表藕馆四季:没有亲亲,剧作家呢?不会真的去社办了吧,现在这么晚了宿舍该关门了吧。
汽油桶水泥批发:侦探害委托人回不了宿舍,罪大恶极
表藕馆四季:我都说不要去了,现在已经……十一点了,都要到睡觉的时间了……
大木偶剧剧作家:找到了
四季今天咕咕了吗:?
汽油桶水泥批发:?
大木偶剧剧作家:社办真的有一袋化掉的草莓巧克力,放在我们原来放道具的地方
给一百个亲亲:?
麻了:?
四季今天咕咕了吗:??
汽油桶水泥批发:?
表藕馆四季:啊?你真的去社办了啊,你们宿舍不锁的吗?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本来就在社办[笑哭]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们有小门可以刷校园卡进去
四季今天咕咕了吗:所以侦探真猜中了?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明天问问女主
汽油桶水泥批发:惊了
表藕馆四季:你也不要问得太直白,我只是猜的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就问问社团里怎么有一袋巧克力
表藕馆四季:嗯嗯,千万不要因为我搞坏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大木偶剧剧作家:我会注意的
表藕馆四季:那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剧作家早点回宿舍,其他人也好准备睡觉了,大家晚安。
四季今天咕咕了吗:晚安
汽油桶水泥批发:晚安
大木偶剧剧作家:晚安
给一百个亲亲:mua~
麻了:晚安
表藕馆四季:晚安——
主播正在破坏现场……
(完)
+展开
作者:江橼
评论:随意
“接下来的内容,可能有些离谱,但我保证,”我抬起头,迎着照在脸上的白炽灯,望向对面的蓝色制服,“都是真的。”
“我把这种梦,称之为预知梦。”我的手指摩擦着纸杯边缘,但并没打算拿起来喝一口。连日来的阴雨连绵仿佛压制住了口干舌燥,能够一直说下去。“一般来说,梦会出现在现实事件发生的两三天之前。”
穿蓝色半截袖制服的女警注视着我,问,“你最开始出现这种症状是什么时候?”
我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了,但我没有往心里去。毕竟就算是我自己,前几次也是不太敢相信的。
“去年五月三日。”我停顿了一下,补充道,“确切的说是四月三十日到五月一那晚的梦。”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准备入睡,硬要找一些跟平时不太一样的,大概是因为第二天放假,所以我睡得比平时晚了大半个小时。
“我最开始梦到了我的同事。”
那是一名漂亮的人事部小姐姐,我梦见她的时候,她刚休完产假回来没多久。
“她说要给我介绍新人,于是出现了一男一女两名陌生的年轻人。”
虽然说是陌生人,但很明显,我对女孩子感到更加熟悉,似乎在什么时候见过。
“年轻人干活儿很麻利,他们并分两头,男孩儿跟在我身边,女孩儿出去忙活。”我用力捏了捏杯子,微微变形,里面的水并没有溢出。“然后女孩儿就消失了。”
同听到记录的笔记声音停止,低着头,在他们看不到的角度扬起嘴角。
“再后来,我接到了邱哥电话,让我来医院,他老婆要生了。”
“凌晨五点四十分左右,邱哥老婆生了个男孩儿——我指两天后的现实中。”
这没什么好说谎的,两天前梦里邱哥老婆生孩子的事儿我一早就跟同事聊天说过了。我们还打赌,赌五毛钱辣条,如果邱哥他老婆是凌晨五点四十生的男孩儿算我赢,全办公室请我喝奶茶;如果不是,我请办公室吃辣条。
事实证明,我当天收到了超大一桶奶茶——定制款。
见对面两位警官没有要发表的意见,我自讨没趣的耸了耸肩,继续往下讲。
“预测同事生孩子这事儿不常有,一年多以来也只碰到过两次,其他的情况就比较多了。”
“同样是去年六月,儿童节的晚上我梦见早上开车去上班。我一般是跑高速的,这样能够绕过早高峰的市区。”
“但高速你们也懂,事故是非常多的。爆胎、翻车、追尾,每天都不重样。”
“而那晚的梦里,我梦见了一辆翻倒的suv——先说明,我不太认车,而且梦里开车的速度比较快,路过的时候根本看不清车牌车标。”
“那辆车侧翻躺倒在地,一名中年男子满身是血的趴在车外,从窗户中拉人。”
“应急车道边坐着年龄看起来还是小学生的姐弟俩,同样身上带血,但看起来情况并不严重。”
“地上没有看到漏油,但是我知道,它要着火了。”
“车里还有人,应该是受伤严重的成年人。”
警官出乎意料的打断了我,“这里可以详细说一下吗?”女警官双手交叉放于桌面上,眼神颇具压力。
“车内还有几人?具体发生时间在什么时候?你为什么会知道要着火。”
“我不知道。”我配合得摇头,“那是梦,梦是没有逻辑的。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发生侧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着火,更不知道车里一共几个人。”
“警官,那是一种灵感。”
我费劲得翻折手腕,指了指自己的头,“它想要告诉我的,我才会知道。”
警官抿嘴,没有再说话,示意我继续。
“没有了,那是一个很简短的梦。”我继续说,“在周一上班的时候,我在高速上见到了那场车祸。不过比我梦到的时间线要晚一点,我路过的时候,一家四口都坐在应急车道内,有说有笑的。”
后来我又列举了几个雷同的预知梦,但很快,这种普通的梦境也结束了。
“后来,我能够变成别人了。”
“其实最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身份的转变。”
那是一场很普通的梦。我出现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上,周围是老旧民房,不高,最多也就三层。
“那时候我正打算进一家店铺吃早饭,但是还没等我进店门,周围便出现了好多人,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我知道他们是来抓我的。”
我在梦里拼命的跑——就像短视频里跑酷的博主一样,飞檐走壁,动作流畅——抛出老街后来到了市区,几十层的办公大楼和小区随处可见。
“我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甩掉他们的,但是直到我跑到商务楼的楼顶,被高大的空调外机挡住去路……”
我又停顿了一下,说话太多嗓子疼,但是手中纸杯里的水是一口也不想喝。
“然后呢?”警官问。
“然后,我从楼顶跳了下去。”很正常的高空坠落梦境。
“坠落中,我从大楼外面的玻璃上看到了‘我’的模样。”
那不是我。是一名很年轻的小姑娘。
这次时间久一点,地点也远了很多。差不多四天的时间,我才从微博上看到这样一条新闻。
“暴力追债,年仅22的她一跃而下。”
一年时间,一百多次梦境,我甚至还梦到过考古队挖掘出新的陪葬品。
变成别人的次数太多,我甚至开始不认识自己。
我是谁?梦里的人又是谁?如果梦境和现实会发生一样的事情,那到底哪个是梦境,哪个才是现实?
毕竟不都是现实经历过才会在梦中梦见吗?
“而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做了一个梦。”
我仍旧低着头,长达九个小时的叙述让我口唇干燥开裂,但是那杯水我一直没喝。
对面负责记录的警官已经换了两回,此时又换回了最开始的女警官组合。
“我梦见,一个人坐在被困住手脚的凳子上,他说了很多话,没有喝一口水。”
“是的,梦很短。”
“短到我只记得一个画面。”
我抬起头,望向女警官,“那人就跟我现在一样,抬起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然后——”
嘭!
一声巨响。
“我醒了,于是我来到了这里。”
我望向对面的人,“我的梦从未出错过。”
我示意他们解开我的手铐,然后扯掉衬衣扣子,露出肚子上刚刚缝合好的伤口。
“特别巧,就在我想要提前来通知你们的时候,我被人抓了。我猜我的肚子里埋了一枚定时炸弹,兴许是骨传导又或者是心理暗示,我能听到倒计时的‘滴滴’声。”
“我不知道从我离开家到现在过去多久了,但我想我们的时间应该不多了。”
我笑着放松双手,瘫坐在并不舒服的椅子上。
“现在,来告诉我梦境的后续吧。”
+展开评论要求:随意
备注:筹备长篇世界观下的一个npc们的小短篇,反高潮情节,写得有些痛苦和无聊
遇见那个人是在一个夏天,一切几乎像是注定的发生的一样,我恰好调到了新部门负责对外接待的工作,而那个人刚好也为了自己的私事来到了海源市。当时的新美国政府已经重建完毕了三年,对灾变猎人的管理也逐渐完善,尽管因为人手不足的关系,有许多应当待在监狱里的人也混在了猎人的队伍中,但在与我方的信息交流中也不会对猎人的经历有所隐藏。
“你的注册名是……snow,没错吧?”
那个人点点头,厚厚的黑色风衣与围巾盖住了脸庞,也仍能在衣物的缝隙间看见那惨白的、革质的脸皮。
“可以把你围巾放下吗?我需要确认一下你的外貌是否和证件相同。”
那个人十分配合,平静地解开围巾,显露了自己的真容。外貌和证件上那位中性的人类脸型一致,但不少细微之处略有不同,这种情况可能涉及到了伪人灾变,但入境处已经证明了对面是完全的人类。
我信得过海关,但还是有些许细节需要确认。
“容我冒昧地问一句,你的脸……或者说你的皮肤怎么了?”
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就像系统输入了开闭嘴巴的指令,一串话就从那人的嘴播放出来:“一些背叛、一个仪式,把我变成了这样,国际灾变档案Q系列0723子分支有更详细的说明……”
“直接和我说吧。”我打断了对方的话,背景我早已了解,这次问询只是想在谈话中寻找一些直觉感到不自然的东西。在我们这一行,直觉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时灵时不灵总是难免的。
那人沉默了好一会,似乎在准备措辞。那张冷淡的脸总是惜字如金,话多了反而让人觉得怪异。
“我是孤儿,在收养家庭长大,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还有他们养的狗。他们都信仰巴加央嘉,我是祭品,仪式成功了。”那人看着我平静的描述自己的过往, 那些背景档案里血腥、残忍的描写都极大幅度被对方简化了。
我想起了那人的档案。
该猎人共情能力极低,全身外皮因仪式完全坏死且出于匚匚原因无法植皮,没有痛觉与生存欲望,仅有杀死0723血祭仪式的受益者们这一目的,存在着一种机械式非情绪化的动力。
档案的最后如此写道:无论身上有多少异常,they都还是人类。
“你的人称代词是they吗?”注意到了特别的代词,我礼貌性地问道。
“……叫我白雪就好。”
“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
“有人说过……”白雪轻轻地抚摸覆盖在自己咬肌上的人皮,“我的皮肤纯白如雪,就……叫作白雪吧。”
对方看起来精神状态并不是特别好,这么害臊的话也能若无其事地说出口。
白雪按住了自己的脸,随着压力增大,一丝淡红色的脓血从颧骨边缘的人皮结合处渗出。我看得有点心惊,但想到白雪没有痛觉,又没那么难受了。
不得不说,确实没有比死人皮更白的皮肤了。
这次行动,是要猎杀白雪的最后一个目标,一个过去曾是那人母亲的人。
尽量把活干完,然后走人,这是部门对外单位的通用准则了,如果是以前接待外宾,大概还会带去吃几条肠粉展现一下海源市的好客,现在嘛……
现在是夏天,白雪像一块石头一样坐在椅子上,烈日当头下也不肯脱下黑色风衣,不敢想里面有多热。我只能给白雪一根冰棍,但对方礼貌结果后也不吃,只是把它放在车窗外,呆呆地看着冰棍在风中融化。
“不喜欢冰棍吗?”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对我有意见吗?
“我想等晚饭再吃,但到那时它就融化了。”
“奇怪的原因。”
白雪有自己的逻辑,我并没有追问,不抱有过多的好奇心对双方都好。
车子,那辆老旧的有车哼哼唧唧的在路上行驶着,在白雪的指挥下,我们绕了不少远路,花了半天才停在了一家妇幼医院前。
和我猜的没错,巴加央嘉是拥有轮回权能的邪神,祂的信徒即使死亡也不会消除记忆,反而能随着一次次轮回降生为畸形的胎儿。
部门在海源市各处都有眼线,而妇幼医院这种敏感点地方更是分配了一个小队进行灾变预防管控,我与他们交流了一番,并没有得到太多异常的情报。
我的直觉发话了。
“越是正常,就说明越不正常。”
白雪看着我,并没有太多话想说,只是看着我在车上现场向上级打了一份报告。不一会一整个军队就包围了妇幼医院,封锁线拉了起来,白雪正想动身,却被我按住。
“你有去的必要性吗?”
“你们能处理好异世金童吗?”白雪反问道。
“我们对各类灾变都有丰富的处理经验和应急方案。”
灾变应对部队开始设立隔离立场,我们被包围其中,目睹全副武装地士兵深入妇幼医院,大厅很快被控制,并无异常,无关的平民也配合着指挥,在接受检查后退居到安全的位置。
“在新美国,这不是我们处理灾变的方式。”
灾变可怕,但处理灾变后的收益也是超自然的,在新美国孤胆英雄或小规模队伍作战的形式下,很容易诞生出一些综合能力超群的强者。
“他们……都很弱,不如下级猎人,会死。”
下级猎人是新美国灾变管控体系中最下级的职称,中国的这种大规模、合作化、专业化的形式,注定大家都只是一台机器上的螺丝钉,没人能真正的独当一面。
“但我们的生存率会比下级猎人高许多,安全、稳定,无需孤胆英雄,也拒绝戏剧化的反转高潮情节。”
“……”
三楼发生了爆炸,浓烟滚起,一丝金光在黑雾中穿射而出,随后又很快呗熄灭。一位士兵站在了窗口,向大部队挥手,电台也适时传来了“灾变目标已消灭”的消息。
我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脏终于放了下来,说不担心是假的,刚刚的话我都是装着端着说的,直到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才轻松愉悦起来。
“你看……不是挺轻松的吗?”
我转过头去看白雪,才发现那人已经闭上了眼睛,靠在车椅上睡着了。
我还有好多话想和白雪说,比如灾变解决了必须二十四小时内离境,比如待会吃晚饭前要不要再买一根冰棍……
幸好白雪睡着了,不然我真的蠢到会和一个聊不到一块的人一起吃一顿饭,那还是挺尴尬的。
天已经暗了,车子吭吭唧唧地开在大街上,暖黄的灯光掠过沉睡的白雪,直到那人睁开眼睛。
“我睡了多久?”
“半个小时吧。”
白雪不说话了,平静而又专注地望着繁华的街道、悠闲的路人,似乎对关底最后一个boss平淡无奇的死亡毫无想法。
“我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白雪望着我,我才发现这是那人第一次注视别人。
“哦……”迟疑了片刻,傻不拉叽地问道:“那要买根冰棍,吃个晚餐吗?”
“好。”白雪说。
+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