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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橼
评论要求:笑语,求知
正文:
1
“喂,耗子哥吗?”
半夜十一点,杜昊正坐在路边跟一帮旧友撸串,手边堆着一叠空了的啤酒罐子,身旁兄弟一个个都喝得脸红脖子粗,拿着竹签子当麦霸。
听到电话响,他抽张纸擦了擦油乎乎的手,接了起来。
“哎六子,是我。”
打电话的人正是刘查,曾经是片区里有名的重刑犯,但因为知道的太多,上头走程序给放出来了。一晃十好几年过去,杜昊都差点忘记这个人还活着了。
“嘿嘿,老哥哥最近忙着?”刘查讲话习惯性带着谄媚和讨好,即使他身上一件外套能值杜昊全部身家。“有没有兴趣,干票大的。”
道上的都知道,杜昊已经金盆洗手好多年了,别说他退隐幕后这些年从不碰这些高压线上的东西,就是退休后也低调的很。
但他们都知道,干这行的,根本没有退休一说。
一听这话,杜昊精神了,晃了晃本就没喝多少的脑袋,一巴掌拍清醒身旁的兄弟们,呲牙咧嘴的笑着做口型。
——来活了。
他在劣质塑料椅子上找了个舒坦位置,接上刘查刚刚的话头。
“你说,什么大的?”
2
杜昊花了一个多小时才从市区赶到边郊,顺着江边走,路上的行人车辆越来越少,走到最后连个鬼影都见不得了,杜昊这便开了远光灯。
车内播着老掉牙的相声,哏眼咿咿呀呀唱着《难忘今宵》,他非对着头喊《好汉歌》;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便调了频道去听路况转播,思考在封路临检的时候,待会儿该走那条路回家。
三不管地带杜昊来了很多次,别说这会儿开着导航定位了,他就是闭着眼走都找不错地方。那是栋早就过了寿命的废弃居民楼,它旁边不过两公里就是新规划的豪宅小区——杜昊退休的时候曾动过想要在这儿买房子的心思,寻思这危房要是拆,怎么也能分个百八十万;只可惜他当初听到风声说,这地方可能未来几十年都不会有开发商买,这才绝了心思。
杜昊没有把车开到危楼正下方,离着几百米的时候,就下车了。
“真有意思,越是有钱还就越喜欢搞这些幺蛾子。”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戴上手套,不一会儿便进了楼,找到了大门两边贴着门神的那户。
他掏出钥匙,开门。
进屋后,穿过堆满建筑垃圾和可回收生活垃圾的房间,径直来到阳台。他卸下那仿佛不存在的纱网,探出头去,四下打量。
“芜湖~这就是我喜欢旧房子的原因!”他看着楼下那延伸出来的铁质晾衣架,再看看那没有装玻璃的阳台,感觉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即便是退休了,杜昊的本事也没丢下半点,他拉上外套拉链,手脚并用翻出阳台,身上肌肉用力,轻巧翻进楼下阳台。
使劲儿拽两下,那仿佛不存在的阳台木门就开了。他摁开别在耳朵上的手电,小心翼翼迈进没有开灯的屋子。
屋子近期被打扫过,应该是为了迎接今天的客人,所以特意收拾了一下。不过可能是因为废弃太久,那股臭味怎么都无法消散。
杜昊被消毒液和臭味熏得头疼,打了两个喷嚏,揉揉鼻子,离开干干净净的客厅,转去虚掩着门的卧室。
卧室里的东西也很少,一个木渣贴木纹纸的大衣橱,一张铺着破床单的床,一个放着许多空塑料包装袋的床头柜,以及一地烟头。
杜昊隔着手套捏起一个包装袋,在手电的照耀下打量一番里面残留的粉末,随即又放回原处。
再然后,他又去转了别的地方。洗手间、次卧、厨房、储藏室,这些地方根本没有收拾,打开门杜昊还以为进了垃圾站,忙捏着鼻子锁门。
重新返回客厅,他觉得刘查说的东西,还是应该藏在这已经收拾过的地方。
就在他俯下身子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的地毯式搜查时,他忽然听到了由远及近传来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作为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老江湖,杜昊此时并没有慌乱。他先是关了手电,然后摸到大门口,后背紧紧贴在墙壁上,右手摸上了别在腰后的棍子。
“哒哒哒。”
“哒哒。”
近了,更近了,已经到门口了。
“叩叩叩。”
来者敲门,随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老板,是我。”
杜昊伸手转了转门锁,发现是开着的,于是提了提嗓子,悄悄挪到远离大门的鞋柜旁边,说道:“门没锁,进来。”
应声,门开。
来者推门而入,低着头走了两步,这才发觉屋内没开灯。他望着透过阳台正好照射到客厅一半的月光,心下一慌,想掉头就走!
却不成想杜昊早就掏出了棍子,照着对方后脑勺来了一下,当即将人打昏过去。就在他想要打开手电,给对方搜身的时候,楼内再次响起混乱的脚步声。
“咋又来?”
他保持着蹲在来者身上的姿势没动,环顾屋内一周,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虚掩着门的卧室。
杜昊起身,拖着来者进屋,将其塞进床底,扯了扯床单盖住边角,随后赶在那脚步声抵达门口的前一秒,打开衣橱大门。
3
大胖和瘦子站在破烂的门外,有些紧张地正了正系着的领带。
两人有着同款深青眼袋的眼睛深情对望,仿佛在给对方加油打气。
“大哥,”大胖哆嗦着有些发白的嘴唇问,“这靠谱吗?”
瘦子没说话,抖着手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了根烟,深吸一口,这才回道,“知道贺北城是什么人吗?知道当年轰动全城的抓捕行动吗?那贺老板就是主角之一!”
别的不说,虽然大家都没见过贺北城的真实面目,但并不妨碍这人神一般的地位。当年,圈里谁不尊称一声贺老板?谁不是靠着他发家致富,潇洒自在?
即便对方此时已经不复当年,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手上总是有点东西的。
“只要这票干的漂亮,干的完美,你还愁以后不能吃香的喝辣的?”瘦子给大胖画饼,也是给自己鼓气。
心里想着来都来了,都走到这一步了,再退缩根本没有必要。
“像咱这样的,”他将抽了一半的烟塞到大胖嘴边,示意对方也抽一口,“什么时候横死街头都不奇怪。”
“能晚死一天,就是赚了一天,对不对?”
他浑浊的双眼里写满了贪婪,那是一种近乎失去理智的疯狂。这种情绪逐渐感染到了大胖,他探头叼住那半截香烟,一口抽干,将烟蒂吐在了地上。
“说得对,能赚。”他咧着大黄牙一笑,止住了身体的颤抖。
瘦子僵笑一下,颔首示意敲门。
“叩叩叩。”
大胖中气十足地喊道,“老板,是我。”
门内静默几秒,旋即回声,“门没锁,进来。”
大胖攥了攥手,吞咽口水,拧开了门。
4
“贺老板,”听着电话对面的破锣声,苏老二忍不住笑出了声,“今儿这是什么风儿,怎么您亲自给老弟打电话了?”
对面听了,自嘲一笑,没理会对方话里的贬低,直说了自己的目的。
“有生意,做不做。”
苏老二一听,顿时收敛了嬉笑,他不自觉坐直身子,将手中把玩的茶盏放回桌面,“贺老板哪来的货?”
不是他说,虽然贺北城从前是这片儿的大人物,但他总归是被抓进去过的;更何况当年他闹得大,圈儿里的人都以为他会被枪毙,没成想居然就在年前给放出来了,这不合理,这肯定有问题!
但随后苏老二转念一想,话倒也不能说这么绝,万一人家真的是努力改造、戴罪立功、表现优异给减刑放出来的呢?
他眼珠子一转,有了新的想法。
“我自有渠道。”电话对面的人丝毫不觉得苏老二的疑问有什么不对,干他们这行的,不警惕一些,都活不长。
苏老二继续问,“多少?”
“300.”
“……克?”他眉头微皱,对这个数字有些敏感。
“斤。”说完,对方又补了一句,“果子。”
随着对方给出准确答案,苏老二的脸几乎已经黑到能当墨水用了。
“厉害啊,不愧是贺老板。”他话里带着气,又带着好笑,“行,这生意我做,权当是庆祝贺老板您重回圈儿里的贺礼。”
对面一听事情定了,便想挂电话,但苏老二却话锋一转,“但做生意,总得有点诚意,您说是不是?”
“……”
面对沉默,苏老二没有意外,他根本没打算让贺老板说什么,他只是想要提个要求,一个非常简单的要求。
“还记得你曾经的手下,六子吗?”苏老二翘起二郎腿,向后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伸手接过马仔递来的雪茄,“那孙子出来这些年,可没少给兄弟们找外快。”
都说进过局子的人不干净,因为他们为了离开那铁栅栏,大多都会选择当戴帽的走狗。刘查也不例外——确切的说,像他这样如此精明的人,如此惜命的人,又有着与能力不相匹配的野心的人,总是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
所以刘查只是被关了几个月就被放出来了。
虽然苏老二很确定这次丢货跟刘查没关系,但既然对方曾经是贺北城手下的狗,那这旧账自然也得找主人要回来。
“你想要什么?”
“要他的狗头。”
苏老二没有拐弯抹角,他就是想让刘查死,借贺北城的手,杀他自己的狗。
电话对面沉默两秒,很快就有了答复,“吃狗肉,还得是现杀的。”乍然响起的阴沉笑声,让苏老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今晚来我这儿,请苏老板吃顿好的。”
说完,挂断了电话。
苏老二捏着黑了屏的手机,迟迟没有动作,他再思考,贺北城这话的意思。
“这是,想拖我下水啊?”
自己前几天才丢了一批货,数量不多,但也绝不能算少;今天折腾到这深夜还没睡,就是在找截了货的贼。
谁知道这屋子里正吵得上头呢,贺老板一个电话就打进来了,张口就是300斤,这不摆明了告诉他,是他吃了自己的货吗?
“该怎么说呢,”苏老二探身,取了茶,“真不愧是贺老板。”刚被放出来还没满一年,手下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就敢吃大餐,这魄力,他们这群后辈确实是佩服。
“那,老大……”坐在下首的小头目们一个个支支吾吾不敢开口,等着苏老二做决断。
“哦对了,六子是不是有个表弟来着?”苏老二一副突然明悟的模样,“放出来了吗?”
小弟们争先恐后回答,“放出来了,就是上个月。”
比起他那聪明绝顶的表哥刘查,脑子不灵光的表弟就比较惨了,结结实实给关到了满期。就上个月,看着比进去之前更傻缺的男子,终于离开了泛着冷光的栅栏笼子。
“联系一下,”苏老二笑着一口干了茶盏里的凉茶,“就说,老子请他吃狗肉火锅。”
5
“老板,是我。”
“门没锁,进来。”
大胖和瘦子推门而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破皮沙发上的高壮男子。传统的国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盯着两人的目光有些直愣,还有种可怕的煞气。
“贺、贺老板。”瘦子主动开口,点头哈腰地笑成了一朵花,“我们来、来了。”
“嗯。”男子没有动,还是盯着他们,等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我让你们来,是干嘛的?”
俩人一听,顿时打了个哆嗦,明明室内温度有三十多度,他们却后脊背发凉,凉到骨头缝都疼。
“杀、杀人……”
“杀谁?”
“六子。”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六子是谁,毕竟他们这种边吸便贩的零售小户是接触不到上面大人物的,就连当初的制毒一霸贺北城都是只听其名,更不用说低调行事的刘查。
那可是连杜昊都摸了好久才摸到的滑头啊。
男子微不可查的抖了下眉毛,嘴角微微上扬。不得不说,蹲过局子的人就是不一样,即便看上起好像个傻子一样,但眼底却是一片猩红。
“嗯。”男子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说道,“要杀他,可不是简单的事。”
大胖和瘦子站在原地,忙不迭点头赞同,内心更觉得今晚这活儿不应该接,简直难以完成。
“他……非常谨慎,”男子似乎在努力回忆,寻找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刘查,“就今天来说,不做防备,不做二手准备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过,杀了他也不是什么难事。”随后男子提议,让两名杀手藏起来,然后自己当诱饵,等刘查到了,再趁其不备跳出来杀了。
不得不说这个计划很简单,很草率,可没办法,他就是没刘查聪明啊。耍心眼儿,他可从来没赢过对方一次。
不过他知道,今天无论发生什么,刘查都会死,所以他根本就不关心这两个雇佣来的杀手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即使失手了,他也还有后手。
大胖和瘦子听完,有些错愕又有些惊喜,好像忽然看到了完成任务的曙光,看到了那触手可及的美妙未来,于是又在忙不迭的一同点头后,听着男子接下来的详细安排。
“……那,我俩就藏在衣橱里。”瘦子听完安排,给出建议,“到时候贺老板您把那六子引到卧室,咱来个瓮中捉鳖!”
男子细细一想,恍然大悟,心里大呼妙啊,旋即点头同意了对方的建议。
于是三人分作两队,大胖和瘦子钻进那装两人仍有宽裕的大衣橱,而男子则在关了屋内所有灯之后进了洗手间,将自己埋进垃圾堆里。
挂在墙上的钟表好像又转动了起来,时间一点点向前推进。
6
贺北城是在接近凌晨一点半的时候返回危楼的。他听从上级指令,让打电话就打电话,让出门就出门,让闲逛就闲逛,这在荒郊野外草坡上溜达了两个多小时,这才终于得令返回。
他一边不满地撇嘴,一边掏钥匙开门,进门顺手开灯,旋即走到客厅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水。
“妈的,把老子当狗使唤……”此时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贺老板,他现在只是一个丑陋的、满心肮脏的犯人,一个邋遢的中年男子。
一连喝了两杯水,他没有坐下,转而去了卧室门口。他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外,微微提高音量问道,“人抓住了吗?”
“抓住了。”
听到从衣橱里传来回应,这才安心返回客厅,瘫坐在沙发上。
他摸出除了斗地主外什么都干不了的手机,叫了一把地主。没等他这把牌出完,外面就响起了重重脚步声,来者甚至没有客气敲门,直接一脚踹开了那仿佛不存在的木门。
“好久不见,贺老板。”
苏老二站在踹门马仔背后,戴满金戒指的手指夹着一根刚点上的雪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苏老板。”贺北城收了手机,起身整理了一下脏兮兮的着装,好像自己还是那个穿的人模狗样的贺老板。“好久不见。”
苏老二没打算叙旧,大爷似的进屋,无视掉贺北城伸出来的手,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马仔小弟们呼啦一下全都围了过来。
“人呢?”
他问的是刘查。
贺北城当然知道他问的谁。
“在呢。”他双手举过头顶,重重拍了一下,“出来吧。”
下一秒,在正主出来之前,一声巨响从虚掩的卧室门后传了出来——
“奶奶个腿,电老子?”穿了一身黑的杜昊左手掐着大胖的脖子,右手提着瘦子的衣领,顶着两流鼻血,破柜门而出。
“论埋伏偷袭,老子是你爷爷!”
苏老二闻声转头,马仔们也跟着转身,这不就是巧了他妈给巧了开门,巧到家了吗——正好N目相对。
“你谁啊?”
“……你们是谁啊?”
7
苏老二是不认识杜昊的,当年杜昊当便衣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喽啰,根本上不了杜昊他们的重点名单。
这也就是贺北城进去了,三不管地区的上头位置空了,苏老二才抓住了财富密码扶摇直上,一口气坐稳了制毒贩毒的头把交椅。
不过他前几年行事谨慎,猥琐发育了好一阵,一直到杜昊退休,都没有被警方抓到把柄,这次要不是上头狠狠心把贺北城放出来当诱饵,怕是还见不到他一根寒毛。
然而这全都已经是杜昊退休以后的事了,他这次被杜昊忽悠过来,本以为是普普通通的搜一点货,找点线索给正年轻的后辈们贡献业绩,没成想被刘查这孙子给算计了。
“妈的,还真是个大活儿。”
别说是找两包果子了,现在屋里这一群,怕不是一个人能顶二十包果子。
“耗子哥……”贺北城看着杜昊两眼茫然,他怎么都想不通昔日抓自己进去喝茶下棋的警官,退休后怎么又重出江湖,而且还是出现在了这抓捕行动的当场。
“哟,小北。”杜昊一如多年前那般,甩手将两被揍得神志不清的“刺客”丢在地上,大步流星丝毫不慌地走上前,穿过苏老二的重重包围,托一把马扎坐在苏老板对面。
伸手,给对方倒一杯凉水。
“我是耗子,初次见面。”他将杯子又往前推了推,“不知道兄弟是不是同行呢?”
苏老二没接水,但却让马仔递给了对方一根剪好的雪茄。
“同行?”苏老二抬手,让马仔给对方点上,“不知道……耗子老哥是混哪行的?”他长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开口而且把球踢了回去。
杜昊也料到对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上钩,从容的接过话头,“果子,溜冰,啥都收。”
尤其是搞这些的人,他全都要。
他抬眼,看到苏老二想要张嘴,于是话赶话补充道,“不过我今天来这儿,不是为了做生意。”
苏老二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换了个问题,“那是干什么的?”
杜昊一笑,扯动了嘴边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私人恩怨。”
苏老二挑眉,示意对方继续。
杜昊做个了个口型,没出声。
——杀人。
“谁?”
他抬手,指向苏老二——
8
刘查这辈子都在当狗,前半生当贺北城的狗,中间十几年给带帽的当狗,人生这剩下的这些年他又想去当苏老二的狗。
活得久了,什么规矩都懂点儿,虽然苏老二没说,但他清楚,当狗也是要投名状的。
所以在贺北城给自己打电话约见的时候,他就想好了,拿贺老板的人头当投名状,苏老板一定很满意。
原来的时候他还有表弟使唤,这给带帽的卖命后手底下连个马仔都莫得,想杀人还得绕个七八圈雇人来干。
“十二点半以前到这个地方去,杀了里面的人。”亮着橘色灯光的仓库里,刘查坐在机床边上,扔了两包果子给对面的人。
“多杀一个,翻一倍。”他指了指自己的人头,“要钱要东西都行,只要你们能活着回来。”
他从来不怀疑这帮垃圾的能力,只要给得起他们想要的,就是带帽的他们都敢杀。
果不其然,对面一胖一瘦二人忙不迭捡起掉地上装着红色小药片的塑料袋,宝贝似的攥进手里。
“老板说干啥,我兄弟俩就干啥。”
“保管叫那屋子里的,有来无回。”
安排好杀手,刘查安稳的等到十二点四十,这才慢悠悠上了楼。不过到门口的时候他没有直接去推门,而是先问了一声,检验下胖瘦二人的工作成果。
这一试,就让他试出问题了。
贺北城回话了,还让他进去。
他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弹簧刀握手里,谨慎地推开门,进入屋内。入目,是昏暗破烂的客厅,透过阳台大开的木门照进来的月光撒了大半屋子。
在没见到人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坏事了!
下意识回头想跑,还没等动作,就被打晕过去。等他被水泥地板硌醒,一偏头,就看到一满脸是血的死人与自己并排躺在床底下。
刘查差点就尖叫出声了,但他先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嘴,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几句对话。
耗子?
杜昊?
这大概就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刘查就隐约有了疯狂的倾向——如果不是他,不是他坑自己,自己根本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刘查咬着牙,壮了胆儿,伸手去摸死人,想看看能不能摸出什么好东西。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
一把枪。
刻着编号的枪。
死在自己旁边的是个戴帽的。
刘查忽然无声地笑了起来,他细细摩挲枪支,从床下钻出,端着这沉重的家伙事儿,用脚顶开了虚掩的房门。
枪口正对着苏老二的后脑勺。
“苏老板,别来无恙啊。”
9
“六子,”苏老二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你要动我?”
早在贺北城联系上自己之前,刘查就已经向自己示好了,但他没接受。但凡是进去过的,干他们这行的都不敢要。
不能说百分百都改邪归正了,可起码,谨慎总是没错的。
但要说完全不用刘查,苏老二又有些不舍。虽然时代变了,老一辈的形式方法和经验不一定还有用,但总归是好用的。所以他一边吊着刘查,一边又想接贺北城的刀去剔除心里这根刺。
只是他没算计到刘查能精明到这份上。
“不是我要动您,苏老板。”刘查一步步往前逼,直到枪抵在了对方脑门上,“是国家要收了您。”
“你替戴帽的卖命。”这毫无疑问,连手里的家伙事都是有编制的,这还能是逢场作戏?
“我这叫戴罪立功。”
一如他想的那般,既然贺北城的屋里有戴帽的牺牲了,那今晚这约会必然是鸿门宴。他早该想到,自己都能被放出来当诱饵,贺北城不死,肯定是还有剩余价值。
苏老二早先丢货是警察干的,放出贺北城是为了引新毒王苏老二上钩,让贺北城联系自己是为了降低苏老二的警惕,好让整个抓捕行动更加顺畅——
只是他们忘了,当年能跟杜昊那家伙周旋如此之久的,都不是什么善茬。
苏老二能想到表弟刑满释放,他这个做哥哥的会想不到?早在表弟出狱当天,哥俩就已经见过面,交过底儿,计划好之后的路了。
“如果苏老板不动杀心,那咱就老老实实当条狗。”老旧的桑塔纳里,刘查双手握住方向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红绿灯。“甭管是给戴帽的传信儿,还是替上头走货,活着、攒钱就是最重要的。”
表弟似懂非懂的点头,跟以前一样从不反驳表哥的话。
“但若是那姓苏的想要搞咱……”他眯了眯眼,“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要用贺北城的手杀自己,那他就先杀了贺北城;在不清楚贺北城目前底细的情况下先派两个炮灰去探探底,能干掉最好,干不掉也无妨,到时候再让表弟补刀就是了。
然而这一切的算计都在他昏迷后醒来,看到身旁的尸体时化为灰烬。
警察要抓苏老二,贺北城无论如何都不会死,自己绝不能轻举妄动……于是他调转枪头,抵在了苏老二的头上。
这波,自己是要立功的。
10
等苏老二一行戴上玫瑰金被押送上车之后,杜昊拿冰块敷着脸,跟同样戴着手铐的刘查并肩站在房子门口,望着那蜿蜒下行的长龙。
“你想杀我?”杜昊虽然出口是疑问句,但他一点儿都不怀疑刘查真的这么想过。再大胆一点来说,要不是刚才年轻有为的后辈们及时出现,恐怕自己头上就得穿孔了。
刘查没什么表情的望着前方,甚至不想多看杜昊一眼。
“我活得不耐烦了才会想杀了你。”
“呵,那你只能想想了。”
杜昊倒也不在乎,世界上想杀他的人多了去了,要真在意的话,自己晚上就不用睡觉了。说白了,干他们这行的,什么时候死了都不意外,多活一天就是多赚一天,想些没用的干啥?
刘查哼笑一声,没再理会对方,主动跟上前来押送自己的警察,再次坐上了那滚烫的皮座椅。
车辆发动,被左右两人严密看管的刘查不知为何忽然大笑起来,双手拍着自己大腿,甚至还去拍两位警官的大腿。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疯了?”
“没,没……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太开心了!”
对,他只是太开心了。
一想到此时还藏在屋子垃圾堆里,手中提着弹簧刀的表弟正从背后一刀一刀捅着杜昊的心脏,他就乐得不能自已。
“杜警官,”笑完,他擦着眼角的生理泪水,喃喃自语,“我们扯平了。”
你送我进局子,我送你下地狱。
+展开
读到一半感觉很熟悉,想了一下,实际上是宁浩那两部《疯狂的XX》的那个多线叙事的结构(学的应该是两杆大烟枪?还是啥,我记不大清了)。整体上来说感觉结构确实做得挺细的,但感觉还是写得稍微乱了点。我的一个看法是,宁浩在那几部片子里为了保持“杂而不乱”的感受,把人物都做得特别夸张、特别尖锐、特别能留下印象而且每个角色和线路的方向都分得很开,加上情节细腻又乐趣十足,去中和了比较复杂的分析成本。
而这就是这篇文的问题所在,就角色之间的区分和线索的交错没有拉得特别开,导致作为读者的阅读感受,读起来还是会乱。能感觉到设计得很用心,但交代得不够精彩(实际上我也感受到你对人物是做了夸张和尖锐化处理的,只能说还是文字篇幅所限吧)。
『本群作者11月任务』Vol.200
从以下四个关键词内,抽取一个词语作为核心,围绕该词写一篇不低于1500字的故事,体裁不限。
【关键词+出题人】
1.抬头见喜(雷七郎)
2.超人(舞舞纸)
3.地底(夜雨)
4.赌徒(蜂银)
截止时间:11月30日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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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莱特,今晚你会给我讲故事吗?”幼小的菲林蜷缩在被子里,探出一个黑色的小脑袋,大大的眼睛里盛满渴望。
“可以啊,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
“让我想想,”金发的阿斯兰蹙眉沉思片刻,看见了天上悬挂的双月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要不,我给你讲一个炎国的神话故事吧。”
她略微清了清嗓子,将故事缓缓道来:“传说很久很久以前,炎国有一个叫做夕娥的女子,她与丈夫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但是有一天,她的丈夫突然失踪了……”
斯卡莱特用柔和的嗓音,讲述了一个女子寻找爱人的故事。
“那夕娥最后找到丈夫了吗?”小菲林好奇地问。
“也许找到了,我当时听到的故事没有讲这个诶。”斯卡莱特摸了摸小菲林毛茸茸的脑袋,“娜塔莉,你该睡觉了。”
娜塔莉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角流下一滴泪水,但强忍困意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斯卡莱特,如果,如果哪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会像夕娥那样,飞到月亮上找我吗?”
斯卡莱特哑然失笑:“傻孩子,我们是不会分开的,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万一呢?”娜塔莉执着追问道。
“好吧好吧。”斯卡莱特露出了无奈又宠溺的表情,“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拼命寻找你的,但是飞到月亮上就没办法了,毕竟我也没有翅膀呀。”
小娜塔莉并没有等到斯卡莱特的回答,就已沉沉睡去。斯卡莱特看着熟睡的娜塔莉,在心里补充道:我们是不会分开的,就像天空的双月一样,我们彼此吸引,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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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萨斯某地
寒风呼啸,空气温度低到仿佛吸入一口,便会将肺部冰冻,天空乌云密布,细密的雨丝纷纷扬扬,冰刀般切割着天地万物。细雨飘落到大地上,微微润湿泛着暗红的黑色泥土,却又很快回归冷硬。灰暗的大地却生长着大片大片的幽蓝色玫瑰,华丽异常,带着尖锐的神秘。
冰冷的铁锈味、隐藏在玫瑰丛下横七竖八的尸体残肢和破损的武器盔甲表明曾在此地发生的战斗的惨烈。大地寂静无声,天地间只余飘雨的淅淅沥沥。
时间仿佛在这里失去了意义,直到一道身影的突然闯入,打破了这死寂的氛围。
来者披散着凌乱的金色长发,深色的风衣多处破损,甚至好几处结块。她浑身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以腹部的贯穿伤最为严重,然而她似乎并不在意这一身足以令常人昏厥的严重伤势,反而跌跌撞撞朝着蔷薇丛的中央前进。
她仔仔细细翻找着经过的每一寸土地,辨认起每一具或残缺或完整的躯体。碎石断刃和花刺在她的身上留下细小的伤口,她却只专注于自己的目标。她的眼神包含痛苦与悔恨,却又含着一丝希望的色彩。她希望找到的是什么呢?尸体,亦或是活着的踪迹?
细雨飘洒,不断地寻找中,她猛地向前冲了几步,扔开一个变形的头盔和一只手掌,双手颤抖着捧起一件灰蓝色的厚重外套,轻轻摸着领子处原本蓬松、现在却凝固成暗红硬块的绒毛。
她双眼突然爆发一丝神采,强撑着快要冻僵的身体,加速搜寻起自己的目标,可命运并未眷顾她,直到搜完了每一寸角落,她也只收获到了那件外套。
她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勉强用手中紧握的宽刃剑架住自己,她抬头望天,泪水无声流下。她抱着染血的厚重外套,从怀里掏出一面布满裂纹的蔷薇手镜,轻轻摩挲,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像是随时要消散在风中“娜塔莉,娜塔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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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酒馆
金发阿斯兰坐在角落默默喝酒,一个中年菲林自来熟地拿着酒杯坐到了她身边:“斯卡莱特,你最近可是很出风头啊,名气提高得飞快,都赶上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斯卡莱特朝他举杯,喝了一大口酒:“老毕德亚,好久没见了,你最近也不错啊,对了,你最近见过我的助手吗?”
老毕德亚回想了一下:“你说的是那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我上次见到她还是在一年前,那个时候你一直把她带在身边,现在怎么了?”
“没什么。”斯卡莱特眼皮低垂,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的喝着酒。
毕德亚看着斯卡莱特的样子,没有再问,只是陪着她喝酒,这个角落的气氛安静下来,与热闹的猎人酒馆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斯卡莱特很快喝完了自己的酒,把酒杯和钱放在桌上并招呼酒保过来,然后走到任务柜台,以一种熟练的姿态挑选了任务,便欲离开。
毕德亚突然叫住了斯卡莱特:“你,是为了找她?”
斯卡莱特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毕德亚,原本平静的目光变得冰冷而锐利:“你想说什么?”
毕德亚苦笑:“你大可不必对我如此警惕,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最近得罪的人太多了,为了一个小助手,值得这样吗?”
斯卡莱特的目光在毕德亚身上停留了很久,才转身朝外走去,只留下一句话:“多谢提醒,但不劳你费心了。”
刚迈出酒馆门口,凛冽的寒风迅速吹散了周身围绕的酒气。斯卡莱特长长叹气,抬头看着天上的双月,低声自语:“值得?这根本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我只需要考虑该如何找到你,以及让那些袭击我们的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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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岛
“谜壤小姐,不好了,泡普卡她,她,她又失控了!”
金发菲林停下步伐,扭头看向匆匆跑来的库兰塔,冷静道:“空爆小姐,别着急,我马上过去,你先去通知医疗部。”
斯卡莱特迅速赶到刚离开不久的作战室,此时作战室里一片狼藉,一个右眼戴着眼罩的卡特斯小女孩手持飞速旋转的电锯,胡乱地攻击着。作为经常给干员们训练指导的斯卡莱特一眼就认出来她就是泡普卡。电锯旋转的巨大噪音让泡普卡身边的人心惊肉跳,纷纷躲避。而在泡普卡的怪力之下,作战室的障碍物被一个个破坏,场面混乱不已。
斯卡莱特灵活地躲开泡普卡毫无章法地攻击和四处飞溅的碎石,来到她背后,伸手在她脖颈处一按,泡普卡顿时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斯卡莱特早有准备地接住泡普卡和她手中仍在运行的电锯,先是关上嗡鸣不止的电锯,将其放在地上,然后将泡普卡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等待医疗部成员的到来。
衣着时尚但此时显得有些狼狈的黎博利走了过来,向斯卡莱特表达谢意和歉意:“斯卡莱特小姐,多谢你的帮助。这次事件主要是我管理不当,给你添麻烦了。”说到这里,她回头狠狠剐了一眼一边的忙着收拾残局的灰色佩洛和长发萨卡兹。
斯卡莱特无意了解事情起因,她站起来,轻柔地把泡普卡交给这位黎博利:“梓兰小姐,泡普卡先交给你照顾了,我等会要出任务,要提前准备准备。”
梓兰点点头:“交给我吧,祝你任务顺利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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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萨斯某地
斯卡莱特强势斩杀掉最后一名敌人,看着满地的尸体,疲惫地靠在一处岩石上,感受着失血过多的无力和伤口传来的阵阵疼痛,她冷静地思考着:“这次的任务出现了变数,得尽快返回罗德岛汇报。可是我现在受的伤会增加返程发生意外的几率,得先补充所剩无几的物资,以及寻找医疗用品简单处理伤势。嗯,我记得这附近有一个村庄,或许可以找到我需要的东西。”
即将到达村庄的时候,斯卡莱特眼前一阵发黑,她轻咬舌尖,强迫自己保持着清醒。
她突然向左前方一扑,接着几个前滚翻,然后迅速站起,拔出装饰着蔷薇的宽刃剑,蓝色的蔷薇藤蔓顺着右手缠绕而上。她冷冷地看着面前源源不断冒出的磐蟹和源石虫,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干脆利落地消灭掉突然冒出来的感染生物,斯卡莱特单膝跪地,晕眩感不断传来。刚才的战斗并不艰难,却加重了她的伤势,简单处理过的伤口重新撕裂,血流不止。
她望着不远处的村庄,拖动沉重的身体慢慢移动,一点,一点。终于,她体力不支,向地面重重砸去。
“要死在这里了吗?不甘心啊,还没找到娜塔莉。”
或许是因为想到了她,斯卡莱特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人向自己跑来。
“娜塔莉,娜塔莉……”
斯卡莱特眼前一黑。
再次睁眼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小木屋里的床上,身上的伤口都被精心处理过。
“看来是被救了。”
斯卡莱特仔细观察着小木屋的陈设,朴素而整洁有序,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味。这一切却让她有着奇怪的熟悉感。
还没等她回想这熟悉感从何而来,咔嚓咔嚓,门口响起细微的脚步声,斯卡莱特把警惕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木门,身体紧绷,做好迎战的准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而斯卡莱特眼中的警惕如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只剩震惊与狂喜:“娜塔莉!”她不顾自己的伤势,挣扎着起身。
黑发菲林按住斯卡莱特,长开了许多的脸上仍能看出幼时的痕迹,她微笑着,热泪肆意流淌:“好久不见,斯卡莱特。”
我们终将相遇,即使路途遥远,沧海桑田。就像双月相互吸引,永不分离。
+展开
是月儿的文呐!月儿可以说是我在社小群里最熟的人了,才发现我还没看过你的文呢
像是一篇同人文,背景是明日方舟吗?罗德岛这个名字看着好眼熟。但可惜我没玩过,所以看着有点乱, 篇幅太短了捋不清这个世界观和背景是啥样的。
就去掉背景设定和布局,单纯的看的话,是一个战士经历千辛万苦找回伙伴的故事。
开篇小菲林缠着金发讲故事时候,就有flag必倒的预感了,果然是,不过还好结尾的时候团聚了,是我喜欢的结局。
数了一下文章一共有4次转场,虽然给了标志,在理解上没有问题,但是从整个文章的流畅度上讲不是很连贯,画面转折有些跳脱,尤其是大转场合出现新剧情的时候偶尔会有些断片儿的感觉。这也可能是我不了解同人背景所带来的偏差吧。但还是希望能淡化一下略显生硬的阅读体验。
文风是和月儿的人一样温婉的感觉呢,在总体上来讲,描写处于一种平衡的状态,但这种平衡也不是六边形战士的那种饱满状态,导致的问题就是每一部分都不十分深刻,建议可以从中选取一个更偏好或擅长的角度,去挖掘那些值得深挖的部分,让文章看起来更细腻或者更亮眼。
在感情上的塑造有些遗憾,尤其是文末两人相见时的高潮上,对于感情的表现缺少一些爆发力,两个人的失散缺少缘由,开篇引子紧接着失散也是导致逻辑不够晚完整自洽,高潮没有架起来的原因之一,文章的篇幅也限定了发展的潜力。所以希望能够用更多的剧情来推动人物的感情变化,以更饱满的画面感来增加代入感应该会好一些。
大概这样,总体上还是挺棒棒的,月儿加油~如果需要讨论就QQ吧,哈哈,我发完评论就不会再看网页了,嘿嘿。
1:
我的名字叫徐鑫,住在悬浮星第三区,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没有交过女朋友,每天都按时上下学。
我不抽烟,不烫头,不喝酒,不讲脏话(线上除外),不打飞机,是戒色吧的8级大佬(据说戒色吧在2000年左右出现,距今已有250多年的历史了),猛男必看的歌一定会停, 最喜欢的电影是一部老片《这个杀手不太冷》,对没错他到现在为止还是西红柿最高的新鲜度。我上了床,马上玩我的小米mix258,绝不把有趣的番剧和漫画小说留到睡醒后。认识的朋友都说我很正常。
我现在正在学万有引力,如果你认识牛顿,请你把他的qq告诉我,我有事问他。
2:
事情还得从前几天说起,那是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我无聊的躺着床上,我一个不小心,我的小米mix258就从我的手中滑落了,当时我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犀利和严肃了起来,唉!我没事,小米mix258是空气屏,唉!就是玩!
不过我还是有一点点的顾虑与担忧,我才几天没那个,就变成这样了吗?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啊。
看来,是时候那个了!
我在床上,让我的小爱同学给关了门,然后进入了家里的网络中心,启动了其中的一个按钮,顿时上面一阵的波点,过了一段时间,恢复正常,我暗暗自喜,看来今天又成功了,至少1小时内没有网络监控了。
我把小米mix258的空气屏放大,同时切换到win33版系统,输入了258位数字和字母的密码,整整输了10分钟,期间错了1次,我心想,看来还是要继续加油啊!什么时候可以把我的错误为零啊!
终于经过漫长的等待,屏幕终于启动了,我也开始了新的动作,大概是这样的。……经过我20分钟的解密,手机中的密码才真正的解开面纱。
我随手打开了文件中的那个学习资料,我有点纠结今天到底要看什么呢?要和那个老师学习呢!
此时昏黄的屏幕前闪照我的面容,那是和平常不一样的我,此时的我是多么多么的疯狂,我今天就算天灾来了,我也要把这件事办了!
只见我在屏幕前有规律的抖动了起来,经过几分钟的漫长时间,我发出了一股长有力的声音,啊!~~~~~~!~~~~~~!(削到手了)
说那时迟那时快终于把一个苹果给削好了!虽然受伤了,不过一切在我的掌心里。
我把苹果吃完后,小米mix258竟不知怎么回事,一时间到处放电,我在电流的刺激下在重复坐着刚刚的那个手势,大概是这样的……
做完了后,我竟然不知不觉间从床上飘了起来。
什么,只是一个贫困高中生,啊呸,普通高中生的我竟然是隐藏在都市里的穿越一族,并且已经穿越了2次,第一次在牛顿的帮助下成功觉醒了万有引力,因为改写了时间被莫名其妙的力量带到了,这个地方,今天才成功解锁封印。
3:我叫徐鑫,是一名普通的高中生,你们见到牛顿时候,请告诉他,救我!因为我被绑架了,需要把1000块钱打到34242000011175689这个账户里。
或者帮我付钱,我可以觉醒你体内的洪荒之力,让你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
第二位9.9折,哦,亲!
4:好吧开个玩笑,我并没有被绑架,我只是被这个星球的最高机关给请去和茶了。
在和他们经过了一段长时间的探讨后,终于答成了一个正常的答复(我是有底线的一个人)。
我徐鑫,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从现在开始就是超能陆战队2258级的新生了,相信不久的将来就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万有引力超能力者了,你们现在可以给我资助点学费,当我成功了那我会和你们联系的,报答你们的。
5:我叫徐鑫,好吧我承认了我其实并没有想过报答你们,可是你们必须相信我,我是万有引力超能力拥有者,和牛顿的关系超铁的。
6:主任这个病人的病情好像又加重了呢,我们该如何适好,一个刚入悬浮星医院的医生说到
加大剂量,密切关注这个人。
等年轻的医生走了以后,老医生还在喃喃自语,徐鑫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啊!
他手里紧紧握住一个相框,牛顿和徐鑫站在一起!
+展开
我斗胆来滑铲写评了,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总体而言,这篇作业的故事本身是比较平淡的。故事结构经典,结尾并没有给读者意外的感觉,作者很有梗,有不少表述或抖包袱的小细节,全篇都使用了比较诙谐、轻松且口语化的语言,看着还蛮开心的,但不免给人一种喧宾夺主的感觉。能看出作者有布局与使用技巧的意识,但总体看下来,控制力还是稍显欠缺。比如主角的塑造——这篇故事的大部分文段使用了第一人称。我个人认为,相对于第三人称,使用第一人称进行创作时,语言对于人物塑造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它会在不经意间塑造出一个比我们利用剧情和侧面烘托更加深入人心、更具有说服力的角色形象—— 一路读下来,主角轻快又俏皮的口吻、混乱的逻辑让我很快接受了后期借医生之口给出的“精神病患”的“解释”,但切换为第三人称后,口语化的语言特点并未产生较大改变,这又让我疑心这只是作者本人的语言风格,而非为了塑造刻意模拟出的角色用语
我猜测作者可能是为了赶死线而疏于修改,如果有机会,期待您进一步完善这篇作品!
评论要求:笑语/求知
作者:铸堡人
葵本叶深吸一口气,将海水的腥味咽下,低头时,海浪刚刚缩回,融化的沙子从脚趾缝隙里涌出。
数十万吨海水在葵本叶眼前铺开,同行的旅客们在海浪中起伏,欢笑声传出去很远。
环境越来越恶劣,这样的景象在地面上已经很难见到,葵本叶站在海浪中,眯眼看向十几米外的一处遮阳伞,光线刺眼,包裹着阳伞阴影下的两人,母亲和陌生男人并列躺着,她侧过脸颊,好让男人帮她拂去沾染的沙粒。
葵本叶转身离开。
气动闸门清脆开启,葵本叶沿着甬道进入圣马可大堂,这里是通往船体侧腹的必经之路。哑光合金墙壁上贴满了壁画,讲述这艘二百多岁的老船经历的每次远航与昔日峥嵘,葵本叶的身边是整条船最大的一块玻璃,厚达三米以上。
玻璃的后方,一颗血红色的巨大行星正挂在脚下,近得快要贴在一起,透过缭绕在赤红色的星球表面的稀薄大气,纤细的白色地脉与裂射状的陨石坑布满地表,像是烧红后氧化的巨大铁球。
旅客们或是还没醒来,或是去了15-30层的娱乐区,葵本叶一路疾走,已经冷下来的海水顺着湿透的身体与衣物滴下,在地毯上留下一串残缺不全的脚印。
急促的脚步声向他靠近,葵本叶侧过头,是一名船上无处不在的服务生,一头灿烂的金色短发,葵本叶看了一眼他的胸牌,这是那个男人教给他的:罗伊(6号)。尽管长相有所不同,但服务生们抬手投足给人的感觉却毫无二致,罗伊显然也接受过流水线式的统一训练。
“先生,您会着凉的。”
罗伊绽放出一个教科书般的微笑,仿佛练习过千百次那样,抖开一条厚实的浴衣,包裹住葵本叶瘦小的孩童身体,细致的为他掖好每一个角,最后把多余的衣物整理得不妨碍行动。
葵本叶小声谢过。愤怒依旧在他的脑海中沸腾,但离开了沙滩厅的人造太阳,过剩的冷气确实让他有些哆嗦。
“先生,您和谁一起?需要我联系他们吗?”服务生的笑容无可挑剔,亦步亦趋跟在身边,但葵本叶很清楚,一旦母亲发现他独自离开,那个男人一定也会跟过来,向他提供绝对无微不至,但令人作呕的关怀。
“不需要,我一个人很好。”葵本叶生硬地答道,却忘记看路,迎面撞上了一堵墙。
一只骨节分明的巨大手掌将葵本叶与罗伊拦住,葵本叶抓住对方笔挺的裤脚才没有摔倒,他抓住的腿简直是一根粗大的柱子,葵本叶抬头仰望,意识到这是自己有生以来见到的最强壮的男人。
“抱歉,先生。”反应过来的服务生立即将葵本叶扶起。
7公尺以上的身高,钢刷一般立起的寸发,男人用与外形一致的刚硬嗓音开口,“前面的区域暂时禁止通行,请两位绕道。”
“好的,我们这就……”6号谦卑地说道。
“会开完了,不要打搅其它客人。”一名身着军装的男人大踏步走来,打断了罗伊的话语,身边是几名男男女女,与三人迎面相遇。
军官的脑袋在圣马可大堂璀璨的灯光下熠熠闪光,银色的合金后脑勺上,巨大的联邦国徽十分显眼,葵本叶只能猜想或许对方在用这种方式宣示自己的忠诚,但这也没有太大必要,此人的肩章上的将星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没离婚之前,葵本叶跟随父亲见过许多改造人,但像这样毫不掩饰,甚至是炫耀自己身体的赛博格还是第一次见到。
几名显然同样是大人物的男男女女围绕着军官,女士们向湿漉漉的葵本叶投来好奇的目光,冲他露出好看的笑容,在谈笑声中走远。
“偶尔的情绪波动是不可避免的,但不应该对人类和他们造成危害。”
“那你要怎么解释那两只躲在仓库里交配的动物?”
“没记错的话,现存的这批产品规格都是雄性吧?上一批次的雌性个体应该都过期了吧?”
“或许同性才是真爱?”
“最好不是,否则各位的投资恐怕都要打水漂了。”
人群爆发出一阵压抑地哄笑,一名女士捂住胸口,露出嫌恶的表情,握着丝质手套的手扬起又垂落。
葵本叶决定短暂地原谅母亲。
这趟旅程已经进行了1个月有余,葵本叶却还未熟悉这艘体型巨大,以至于只能停留在太空中的邮轮,好在只要记得自己所在的层数,就能很轻松地乘坐电梯抵达相应的楼层,然后无处不在的服务生们会带他去想到的地方。
当葵本叶抬起头试图寻找客房的位置时,却看到一道最熟悉不过的身影,挽着身边的男人,消失在其中一间房间。
没有任何的犹豫,葵本叶选择了距离他最近的,能够带他离开这里的交通工具:一条救生船,解锁后钻了进去。
舱门关闭前,一道身影挤了进来,罗伊用同样惊恐地眼神看着葵本叶,“我的天哪,先生,您做了什么啊。”
在身影进来之时,绷紧了身体的葵本叶已经下意识地按下了脱离按钮,但他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只学会了如何解锁,却并不会操控飞船。
微型引擎启动,在万有引力的拉扯下,救生船发出黯淡的蓝光,自动导航至最近的行星,坠入地狱之眼。
……
黎明时汤姆18号从上铺坐起来,肮脏的玻璃外,看到一颗蓝色的流星在西方落下,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掉下来几颗。汤姆18号听伙伴们讲述过这种石头的威力,但只要不砸到自己和伙伴们,掉多少颗都比不上明天的活儿重要。然后他想到,流星坠落的方向,似乎正是自己的责任区。
汤姆再也睡不着了。
葵本叶闭着眼,觉得呼吸异常困难,身体重得简直像是灌了铅,头似乎快要裂开。自己一定是病了。
“您醒了,先生。”葵本叶睁开眼,看到服务生罗伊正跪坐在他身旁,救生艇的AI帮助他们避开了风暴眼的中心,为此耗尽动力,舱室里漆黑一片,冷得像冰窖。
葵本叶试图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先生,请不要乱动,这里的重力是船上的两倍,您受了伤,需要休息。” 罗伊只穿了一件衬衫,蓝色的服务生马甲盖在自己身上,白色的哈气喷出,牙齿咯咯作响。
“我们在哪里?现在是什么时候?”葵本叶问道,对母亲的怒火已经在睡眠中消散,他随即想到,正是因为自己的鲁莽,才导致两人陷入这种境地。
“马上就快3小时了,降落的时候撞击很强烈,您磕到头昏过去了。”
“我们在马斯大洲对吗?”葵本叶问道。
罗伊点了点头。
联邦一共有13颗行星,其中9个大洲是宜居行星,另外4颗都是资源星,他们所降落的大洲正是其中之一,不仅常年气候恶劣,高达2倍的重力和稀薄的氧气含量更是让寻常人类无法生存,只有改造过血管、心肺系统的赛博格才能短期地在马斯的地表上活动。
葵本叶感到心脏被恐惧狠狠地攥了一把: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不用担心,先生,救生船的定位系统会一直发送坐标,很快就会有人来带我们回去。”罗伊总是这样无微不至。
“你没事吧?”葵本叶问道。
“我不知道,大概因为我比较强壮吧。”罗伊老实说道,抬起手掌看了看。
敲打金属的框框声响起,震动通过金属和头骨,传入葵本叶耳中,嘎吱声中,舱门的压力阀旋转着被从外面打开。
“我建议你把那玩意放下。”一个粗鲁的声音冲罗伊手中的消防斧说道。
救生艇降落时的姿势不太寻常,楼梯卡在机腹中无法弹出,葵本叶仰面朝天,被罗伊和另外几个人小心地举高,通过一人多高的舱门搬运出来。最初他以为是血流进了眼睛,几秒后,葵本叶意识到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相。
太阳刚升起不久,或者快要落下,总之与母星上有着类似的霞云,唯一的区别是,这里有着真正地血红色天穹。一阵从未听过的海浪声拂过他的耳膜,像是巨人沉睡的呼吸声,葵本叶使尽全力翻了个身,他看到黑色的、闪着光的海浪在他的眼皮底下涌动,仿佛不是海水,而是盈满了细碎的钨金。
几天后葵本叶才从汤姆18号那里得知。他看到的是一种植物,也是整个马斯大洲最主要的经济作物之一,为了适应这里的重力和气候,特殊改良过的品种,外表类似麦子,但植株要高大得多,茎秆有葵本叶的小臂那么粗,根系能深达数十米,利用人工改造过的金属富集效应和庞大而发达的根系,从红色的土壤中攫取过度饱和的游离金属元素,结出水分含量极低的细碎簇状果实,麦穗般沉着,能够极大节省后期的精炼的工时与能源。
葵本叶被放在地上,三名有罗伊两倍厚度的农夫站在他的身旁,身上套着麻布制成的单薄衣裳,在罗伊看来,遮体的意义大过御寒。
三名农夫眼睛不时闪动,像是眨眼,却看不到眼皮的动作,粗粝的黝黑的皮肤,粗大的骨节,肢体比例十分怪异,像是某些特种规格的赛博格,成簇的鼻毛从巨大而宽阔的鼻孔钻出,在充满尘土的风中大口呼吸着。
三名农夫避开葵本叶和罗伊,远远走到一边,只言片语飘了过来,似乎发生了什么争吵,然后三人重新走回葵本叶的身边,似乎对他的兴趣要足得多。
“好了,我先问。”领头的农夫从同伴那边转过头来,目光闪烁,兴奋异常“你是人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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