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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隙
关键词:荒唐
备注:写的很烂呃呃呃
“费恩!”
门被骤然推开,撞在墙上沉沉地发出“咚”的一声。一片灰尘扬起来,慢慢落在渐渐冰凉的人体上。对面大楼的霓虹灯骤然亮起,照亮尸体的面容——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林熙棠焦急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慢慢转向墙角的阴影处,那里坐着一个人,一个眼神与死人没什么区别的人。
这个人从沙发上缓缓起身,落日的余烬落在他的面容上,却烫得林熙棠的眼前骤然模糊。
“……晚上好。”那人这样说着,一个字一个字从肺里挤出来。
“你杀了人。”
这句话趁着他不注意骤然从唇齿间溜出,可是没人在乎。
他扬起一个微笑,与往常并无分别,然后走上前去握住费恩的手———
林熙棠猛地颤抖了一下——这手,冰凉得同尸体无异——然后比握费恩更紧地攥住自己的衣角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
“费恩……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祂的笔尖顿了顿,嘴唇嚅喏几下,很快又埋下头写下几行字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林熙棠紧盯着对方,眼里的火苗直烧到心肺之间……
【祂又一次介入了。】
费恩挑起唇角有意做出一副无谓的表情,却一下子扯到嘴角的淤青——大抵是“搏斗”时留下的吧——不禁“嘶”了一声,
“我不过是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活着罢了,”他不等林熙棠反应便接着说道,“这么多年你难道没发现哪里不对劲吗?全无逻辑的事件、性情大变的同伴,还有、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到最后他几乎是在咆哮了,“什么人?什么生命?我们只是几根线条拼凑出来的几何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读者有兴趣的留下,没兴趣的抹杀,这就是祂们、那些所谓的造物主每天都在重复重复重复重复的事!”
林熙棠猛地挥开不知为什么握住的费恩的手,牙关紧咬,过了十几秒才缓缓吐气,低不可闻地呻吟起来,
“你变了…疯了……彻底…………”
祂咬着笔杆,面上流露出几分苦恼。一旁地板上躺着几个从废纸篓里溢出的纸团。
费恩静静站在原地,侧耳聆听着铡刀吱吱嘎嘎悬在颈侧的声响
【果然如此!】
他站在天台边,微微笑了一声,意有所指,“你不信。那么……你觉得从这儿往下跳,人能不能活?”
林熙棠心下一抖,下意识往前迈步
“站在那儿!”
这是今天见面来费恩第二次失控。大楼的霓虹灯在他身后闪烁,各色的灯光倾斜下来,胡乱地涂抹了半张脸。他随着怒喝而圆睁的眼睛里近乎本能般流露出一丝紧张,但眼神却好像穿过林熙棠的身体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腕表的指针一圈圈滴滴答答,霓虹灯颜色变幻交织出不同的图案,楼下小巷里传出虚拟游戏机的广告声……这些平常的甚至有些许嘈杂的声响在某个千分之一秒归于寂静,一切的一切只分黑白灰,鱼在太阳中跳舞,叶脉的爱情漂浮在电脑之外,尘埃的时间下压,夸克分解成窗沿……——各种各样的概念扭曲成挠不开的毛线球祂们正在重构,重新构造几根线条——代表着费恩和林熙棠所在的整个世界的线条——也只是几根线条罢了。
祂的笔尖在纸面略略停滞,洇出一个边缘毛毛刺刺的椭圆,却又喜悦地惊呼一声,纸上很快倾泻下一行行扭曲而战栗的字迹。
林熙棠怎么也想不明白,短短几天时间,费恩的“病”就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
【当真要进疗养院了吗……】
林熙棠有很多话想问,但最终只是长长地、认输似的吐出一口气
“……不管哪里,我都不会放弃你。”
十几年相处下来,费恩用脚趾都知道对方话语的未竟之意。
于是他突然开口道,
“……作为一个过来人,我的建议是不要过来。”
他的语气太过平静,叫人分不清到底只是一句穷途末路的戏谑玩笑话还是另有什么深意。
他转身,张开双臂向地面扑去,重力急切地向下拉扯着……
——“砰”
“喂,您好,这里是林熙棠,请问有什么事吗?”
“……”
“喂,喂,您在说吗?”
“……作为一个过来人,我的建议是不要过来…………嘟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林熙棠盯着那个全然陌生的号码,缓缓攥紧了手机。
+展开
作者:夜雨
评论:随意
“人是有爱人的需要的。”
“老实点,问你话呢!”警察瞪起眼,吼了一声。
贾荪挠了挠鼻子,低着头。
“大伙虽然都说想要被爱,但其实也想去爱别人。那就是单相思。”
“你丫是要自白了吗?你怎么干出的这事?”另一个警察抬头瞟了贾荪一眼,平静地说道。
“是,我是要自白了。”
我比他们那家来得早一点,所以是他们来拜访我。如果是我后搬进去,那我根本不会去敲他们家的门,一切也不会发生。
先后关系是命运的一大武器。她上门来送了礼物,说:“以后就是邻居了,要互相帮助。”我很感激。因为我有些神经衰弱,晚上如果吵就容易睡不着觉。虽然公寓的隔音挺好,但有了邻居,谁也不知道未来怎么样。她声音很轻,看起来也挺好说话的,应该不会打扰到我。
这时候,我看到了她的婚戒。不显眼的银质婚戒戴在她的左手上。
我点了点头,客套了几句,然后就关门了。
“就这?你的作案过程呢?”一个警察拍了下桌子。
空气似乎舒展了一些。另一个警察并没有说话,只是示意贾荪讲下去。
之后...之后我们的关系开始好了起来。我是在家的工作,对方知道了之后,经常找我来...帮忙。
像是酱油醋用完了,一些琐碎的杂事,她都会上门来找我。我也有时候问她最近的心情想法。一来二去,就熟了起来。
后来,有一天,她的丈夫早点归家,然后看到了她从我家走出来。
贾荪抬起头,看了看警察们的反应。拍桌子的警察听得认真。另一个稍微年长的就有些心不在焉。他把记录用的本子放在桌子很远的地方,看来没有一丝动笔的意思。拍桌子的虽然情绪激动,本子和笔倒是一直拿在手上。
贾荪低下头,又说起来。
晚上...有点吵。隔壁的声音很大。她家的...丈夫到半夜也一直在吼。
然后我们几天没见面。下次见面的时候,她把戒指摘了。
她当然还没离婚。她只是在见我的时候,把戒指摘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贾荪不断揉搓着自己的头,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他的哭声像是故事的背景音乐,在某个换气,某个停顿的时候响起来,一副相当凄苦的样子。
她,自然是死了。在贾荪之后的描述中,她提出了合作杀死她的丈夫——张雾的计划。但因为贾荪的迟疑,又或者软弱,导致了她的死亡。
听贾荪的描述,最后绝望的女人端着厨房刀向张雾刺去,最后被夺刀反杀。而他正在现场看着。
“真亏你没死啊。”吊儿郎当的警察笑着说道,“奸夫就在眼前还把你放跑了,真是。”
“我当时刚到,看到那一幕就跑了。真的,我不配为人。”低头垂泪的贾荪叹了口气,再说不出话来。
张雾看起来比贾荪镇静很多,不像个刚杀完人被带回警局的人。据上门的民警说,他们一开门就看到张雾坐在桌子上,一看到他们就请他们把他铐回来。
“当警察那么多年,没见过这么乖的杀人犯!”
只是他回警局后却不怎么老实,只回答一些基础的东西,对事件的过程一句不说,只是轻飘飘地:“我等证据再说。”
走出沉默的审讯室,两位警员开始了讨论。
死者是张雾之妻,死因是被厨房刀贯穿腹部。据贾荪的供词,他与张雾之妻——张灵有着不寻常的男女关系,并且张灵要求他一起谋杀张雾,但因为他太过犹豫,只来得及看见张灵被张雾杀死。
“贾荪的供词可靠吗?”
“一面之词,谈什么可靠。”
“张灵有可能出轨吗?”
“有可能。根据搜查的警员同志报告,在张雾与张灵的房屋里,属于张灵的东西少得可怜。在张灵的SNS账号上也有她对婚姻生活不满的发言。”
“她有对亲友表达过不满吗?”
“这倒是没有。但张灵与张雾的婚姻在外面看起来非常美满。张雾经济能力强,张灵的父母也很喜欢他,可能说不出口。”
“查访有新的目击者出现吗?”
“没有。当时是深夜,他们又是在屋内,连听到声音的都没几个。只不过有一个奇怪的流言。”
“什么?”
“有邻居说,在案发前一个月看到过张雾进贾荪的房间。”
“进房间?干什么?”
“邻居他也不知道。之所以记那么深的原因是,他没听到门铃声,门突然就打开了。”
“所以他奇怪,为什么门开了呢?”
凶器上确实有着两者的指纹。两者的指纹也确实都是正手握刀,确实符合夺刀反杀的剧情。
“张雾,他做菜吗?”警察问。
“不做吧。按贾荪的说法,如果借了那些油盐酱醋,那就应该是张灵做菜。”
凶器的刀柄是塑料的,握处已经出现了污渍。那是手握住刀柄时,出汗留下的痕迹,而且是经常使用导致的结果。
“他们冰箱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冰箱很满,打理得很干净。”
“他们卖菜是去的菜市场吗?可以去那边问问。”
现场的尸体已经移走了。门外拉着警戒线。四邻好像都对此事失去了兴趣,走廊里空空荡荡的。警员从警戒线的下方钻进去。
干涸的血液在地板上结了痂,味道已经散去大半。地上的血渍形状完整,看上去就像一个人躺在地上,静静地等待自己的血液流光。
绕过血迹进入了卧室,这里光线充足,软软的床上摊着两床被子。每一床被子都很干燥有股洗衣液的香味。最近几天天气很潮。警员想了想自己家的被子,不光是不复蓬松,甚至摸起来都有些水。
重新站在案发现场,警员回放着当晚发生的事情。贾荪的供词错漏百出。作为一次有预谋的谋杀,张灵疏漏太多了。她不应该当面刺杀,那是失心疯的行为。她也很难看出行凶的动机。她的家务做得很好,即使说是胁迫也很难做得这么好。但张雾杀了她这毋庸置疑。那确实是凶器,这个房间也确实看不见第三者的痕迹。
那么...
“菜市场的大妈都说她很亲切,每天都挂着笑容。”
“张灵张雾贾荪三人的手机也都查过了。确实有如贾荪所说的聊天记录。”
“张灵的朋友并没有听她抱怨过家庭问题。”
“张灵的尸体里并未发现安眠药成分。而且有一些老的伤口。”
“但...”
“张灵没有最近的受伤痕迹。张雾和她好像没有经过搏斗就夺刀反杀了,动作很利索啊。”
“贾荪的状态如何?”
“他没什么,现在情绪很平稳。”
“张灵的手机上有和贾荪的聊天记录?”
“有的,虽然她聊完就会删除聊天,但其实只是删除了显示。内容都在,聊天时间一般都在深夜。”
“深夜?她白天不是一个人在家吗?”
“她白天也不需要故意发微信吧。”
“需要的,为了掩人耳目,她至少需要让贾荪开个门什么的。”
案件侦查结束,两人回到办公室坐下。年长的那位开始写提交给检查院的文件。
“哥,这样子就完事了吗?”
“嗯。”
“哥,你能不能猜一下他们两个会怎么办?”
“大概会根据案情争取宽大吧。对方律师可能会在防卫过当和正当防卫间讨论吧。”
“只能是‘防卫’吗?”
“看检察方如何看待这些证据吧。确实有许多不合理的点,但有利于他们的证据也是很多的。”
“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有必要杀死一个人吗?”
“谁知道呢?”
半个小时后,两位警官结束了今天的工作。撑起伞,顶着微雨。他们吃面去了。
+展开
Vol.202「荒唐」变成兔兔过大年
作者:舞舞纸
背景:好想吃兔兔。
免责:随意
我醒来以后发现我变成了可爱兔兔。
我应该是穿越到兔兔身上了。
我直起身来,发现这里不是泥土里的那种兔兔窝,而是一间木板搭成的宽敞明亮的大开间。
房间里堆满了散发着太阳气息的干草料,几只穿着围裙的可爱兔兔正在往开间正中铺着花边桌布的长桌上摆放胡萝卜或青菜形状的蛋糕,还有一只戴着领结的兔兔,拎着一只银色的壶,往一只只精巧的茶杯里注入热气腾腾的奶茶。
看来我不是穿越到真的兔兔身上了,我可能穿越到了类似“小马国”的地方,动物能够像人类一样建造建筑、料理食物、纺织衣料,可能还有一些审美趣味。
一只围裙兔兔扑腾地跳到领结兔兔跟前,生气地挥了两下小手,领结兔兔一惊,停下了动作,向围裙兔兔鞠了几个躬,然后收掉银壶和到了茶的杯子,急匆匆地走了。
“宝,你怎么会在这里?”
围裙兔兔的眼睛直盯着我,滴溜溜地转着,语言随着它眼中的闪光,直接在我的脑内响起。
我也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一般死后穿越都是穿到满是美少女的异世界,我死后穿到兔兔国,是因为神知道我福瑞控?我连忙审视胯下,发现我没有被绝育,还好这里的兔兔没有宠物猫狗那样的风俗,一截小小的鸡鸡好好地长在我的胯下。
我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的围裙兔兔,不知道我该干什么,我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却发现我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眼睛看着我,尝试着往我的大脑中传递信息。”
围裙兔兔的声音又在我脑中响起。看来这个世界的兔兔不但会造房子,还研发了脑波交流的能力,我盯着围裙兔兔的脸,发现它的绒毛又白又软,鲜红的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星星,小小的鼻子下是秀气的三瓣嘴,微微垂下的耳朵里粉色的耳蜗若隐若现。
“我想草你。”
不禁地,我的想法化作了回声,反射回了我的脑中。
围裙兔兔一惊,后退了两步,脸上浮出了错愕的申请,随后它羞涩地低下头,却又迷起双眼,羞涩地看着我:“好的呀。我们一起睡觉,一边跨年。”
然后围裙兔兔挠了挠后腿,一溜烟地跑开,继续去摆桌上的食物了。
我也不好意思闲着,绑着围裙兔兔端了几个盘子,围裙兔兔开心起来,蹭上我的身体,它的身体好温暖,我的身体也好像烧了起来,它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脑海:“不可以反悔哦。”
兔兔的新年和人类的新年很像。
兔兔们聚在一起吃好吃的,喝好喝的。因为兔兔是草食动物,所以它们的餐桌上没有肉,但是变成兔兔以后我的口味也变成了兔兔的形状,胡萝卜蛋糕固然好吃,鲜甜软糯的素鸡、香辣椒麻的豆腐也能满足我一个原肉食动物的口腹之欲。兔兔似乎没有酿造技术,它们以奶代酒觥筹交错,有甜奶茶和咸奶茶两种饮料,我喝了一半甜奶茶,把一半咸奶茶倒进甜奶茶的杯子里,用沾满辣椒油的筷子搅拌,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骚动。最后我被兔兔逼着,喝光了那杯又甜又咸又辣的奶茶,它们把我的头摁在马桶里,让我充分体会到了马桶水的美味。
“呜呜,我好苦啊。”
我刷干净绒毛,爬上干草垛,钻进围裙兔兔的怀里大哭起来。
“别哭啦,马上就要新年啦,擦干眼泪,我们睡觉吧。”
能整个人埋在兔毛里,实在太幸福了。
新年的钟声“哐哐哐”地敲响,围裙兔兔用脑波对我说了声“新年好”。
“为什么兔子要用意念来对话呢?兔子明明会叫啊。”
糟糕,我不习惯这种意念对话的方式,把想的东西送到围裙兔兔的脑子里了。
“哦这个啊,奶奶曾经说过。”幸好围裙兔兔没有起疑,“以前的兔子是会叫的,但是突然有那么一代兔子,好像是被改良了基因,变得不会叫了。”
原来是基因层面的,我有点失望,睡觉的时候不叫不是失去了太多乐趣吗?
“兔子的叫声会引起人类的恻隐之心,阻碍科学进步。”围裙兔兔叼起了一根干草,好像一支事后烟,“人类科学家里有一些个体,尤其是大部分雌性个体,生来具有过剩的共情能力。如果兔子在做实验,或者在被宰杀的时候发出痛苦的声音,会阻碍实验的进展。”
“所以人类改造了我们的基因让我们不会叫?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因为人类本来就没有‘耳朵’。”围裙兔兔吸了口干草,“人类怎么可能有共情能力,本来我们就是为了实验制造出来的,现在来关心我们痛不痛苦、会不会叫,怎么可能?但是不管怎么说,对人类来说,可能产生共情对他们的种群来说是有害的,人类个体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劣等,必须找到方法来证明自己不会共情,至少不可能因为我们的叫声影响实验。”
“所以我们被改造得不会发出叫声了?”
“不但不会发出叫声,雌性人类还一不做二不休,善良地让我们拥有了用脑波传话的能力。毕竟这是涉及灵魂层面的很高级的技术,还停留在基因科学层面的雄性科学家根本无法涉足。这项成果足以证明她们在科学技术上的能力远超雄性人类。”
“但我们不是用脑波传话的吗,人类怎么证明我们在用脑波传话?我们的脑波他们又听不到。”
“是的,很多雄性人类不相信雌性人类掌握了这项技术。所以呢——”围裙兔兔又吸了口干草,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人类组织了一场场的观摩活动,把不信邪的人的灵魂提取出来,装进兔子的脑子里,让人类拥有兔子的身体,这样它们就能亲身体验脑波交流了。”
我脑子里闪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连忙起身向屋外跑去。新年的焰火照亮了天空,不,外面本来就是亮的,是暖房灯!我贴在玻璃柜的里侧,绝望地看着玻璃柜外长长的队伍。队伍旁边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变成兔兔”“脑波奇旅”“童话世界”“变成兔兔过大年”云云。
我的身体正从一间拉着门帘的房间里蹦蹦跳跳地走出来。
那具身体里的灵魂不是我。
+展开
很像是SCP基金会里那个跟人类互相仇视的妖精国的故事线。
比较有名的那篇整千文,讲的就是规则是“不能重复使用一个名字”的森林。里面最后的反转梗就是采访的博士因为一时不慎,重复用了一个名字,然后被那个兔子妖精夺走了名字/身份,交换了身体。博士被当作兔子留在了那里,而妖精披着博士的皮离开了森林和基金会。
后面还有妖精憎恨差点灭绝妖精的人类,然后双方打秘密战争的一系列故事线……大体上来说是欧美那边殖民史的一种投射和反动。那条故事线还挺前现代的,有点复古,偏神秘学一点。但总体风格比较血腥残酷,推荐小舞老师品鉴。
http://scp-wiki-cn.wikidot.com/scp-001-o5
http://scp-wiki-cn.wikidot.com/taboo
作者:四戎
评论:随意
某个不知名的空间里响起一些声音,声音没什么特征,却也平稳,持续在稳定输出。
“这是我给你打造的新家,你看吧,是很温馨的,你只需要躺在上面,看吧,是舒舒服服的,很快就会忘记不愉快。”
“可能确实需要你花一段时间来熟悉来适应,不过这没关系,总会适应嘛,这并不难。我相信你的。”
一个声音过于单调,于是又有了另一种声音。像是在回应什么,又像是在自顾自的念叨。如果声音能走曲折的路,它绕了一圈,又回到说话者身边,像是被什么关住,没有逃离的可能。也因此,这里的声音只有该听到的人会听见。
“新的...地方吗,可是,可是我好不习惯这个地方。手抬不起,手放不下去,腿也只能蜷缩着,只能这么僵着——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没有,一切都是很好的。”
“我头昏沉沉的,我记不太清了,这里或者我身上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吗?”
“或许没有呢,一切都那么正常。是吧?”
“我只有一只眼睛能看见你了是吗,不对,我看不见你,你在哪里?”
“在你身边,放心好了,我不会走远。”
“你真的在那吗?”
“你...这是在害怕吗,那睡吧,睡过去就好了,都是这样的。醒来什么也不会有,你会忘记不必记住的东西。”
“梦里是快乐的吗?”
“当然,梦里是不会有痛苦——假设你现在觉得自己很不舒服,梦里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好的,我相信你。亲爱的朋友,啊,怎么下意识就这么说了,不过也没事,你肯定是我的朋友。谢谢你我的朋友。”
“啊——啊啊啊啊”同样的空间被尖锐的声音划开,突如其来也意料之中。
“你想起来了吗?”
“对,我是只兔子,叫幻幻,是新来的。”
“我的手能动了,但是,我看它,它,这一片白白的骨头,为什么是这样呢?好痛好痛,啊啊啊。”
“红色的红色的,我全身都是红色的,不对劲的颜色,是少了什么吗?只有红色的固体,等等,这上面本应该覆盖的东西呢?去哪了?去哪...了?”
“脚不能动,被锁起来是吗,不过也失去了知觉,感觉不出我有这种东西。断了...是断了吧?”
“等等我...我是什么?”
兔子不会叫的嗷,多疼都不会叫出声。兔子的忍耐比你想象中强多了,也比你强多了。
可是,可是当我感到疼痛的时候,我会止不住的哇哇大叫,因为,因为...
那当然是因为——
“是的,你也发现了是吗。因为你并不是兔子,我才是呢,我亲爱的主人”
“你还记得我的身上发生过什么吗?”
“你当然不记得,因为那是我的身上。只是我的东西,你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你不用在意,对吧?与你无关啊,那必然是这样的。”
“我不曾哭过,哀过,嚎过。我没有反抗,不代表我不应该这么做。”
“我不想,我只是不想,有些东西柔软一点再柔软一点这没什么。我不想也变成那种样子。”
“是呀,我已经不存在了。但既然我们相见了,你觉得原因会是你来到了我的世界还是我又回到了你的世界呢?”
“你猜,小兔子的一点小计划会成功吗?”
“我亲爱的主人...”
“期待再次见到你。”
“我需要再次见到你,为了我也为了未来会被你当成‘我’的所有可能性。我必须要这样做。”
那里是躺椅,欣赏过无数人类的噩梦,承载着一些会穿过人类的东西和试图穿过人类的东西。枕头是柔软的,床垫是舒适的,被子是厚重且温暖的,至于那上面躺了个人嘛,就不知道舒不舒服了。
Z醒了,他根据身体的疲劳感推测可能在深夜的某个时期自己做了一个梦。做梦嘛做多了一般会积累些经验,比如说有些东西确实梦到过但醒来后也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物理疲劳只是一时的,只要心够大,什么都不会被放在心上。“那就随他去吧。”今天阳光不错,Z往外走,“兔子真不好玩,养没两天就死了真没意思,这次换个什么宠物让我好好地解解压呢。”
日光充裕,倾泻而下,像斧子般从头顶劈至脚底,按理说确实是个好日子。Z迈着大步朝宠物市场走去,神气十足。一辆货车从Z身边擦过,什么东西从天而降,也像斧子般从头顶劈至脚底。
路过的人们协力将货物挪起,至于Z吗,估计也没人辨得出来是个Z还是一滩红色的烂泥了。
END
(要是记得的话再改点
+展开
作者:格子
要求:笑语/求知
打从有记忆起,夜莺就在剧团里了,那时候前代的夜莺还在团里,路都走不稳的她常常在工作人员喊那位女主角的时候条件反射地扭过头去看。
除了夜莺,其他人都是有自己的本名的,比如铃兰小姐叫克莉丝汀,经常饰演各种大叔的黑隼叫雷恩,但她就叫夜莺,仿佛打出生就是只鸟儿似的,那位前代的女主角也是如此。
等长大一些,她听工作人员说起,团长收养的女孩儿都会成为团里唯一的女主角,代代团长如此,代代夜莺也是如此,“被赋予夜莺这个名字,说不定象征着团长认可的你身上那份天赋呢”对方这样解释道。小小年纪的她,对于这种夸赞很是偷偷开心了很久。于是她渐渐地接受了这有些微妙的“重名”,甚至把这当作一种特殊的荣宠,工作人员也会开玩笑般称呼她为“我们的小女主角”。
夜莺的养父是个很认真的人,五十岁的他几乎将毕生的热情倾注在了剧团里,他创作剧目、指导演出、钻研布景,几乎做到了事必躬亲的地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夜莺是十分崇拜自己的养父的,就像憧憬舞台上光彩熠熠的那位女主角一样——她该称呼她姐姐的,她们同为团长收养的孩子,对方只比她年长十几岁,放在普通家庭里并不违和。但她总是很难将对方与“姐姐”这两个字联系起来,非要说的话,她会觉得对方已经与“夜莺”这个名字,与女主角这个称呼融为一体了。那人皮肤白皙、明眸皓齿、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一喜一嗔俱是戏,仿佛就是为了舞台而诞生的。
在练习形体的时候,在背诵经典剧目的台词的时候,在跟着乐队一起练习声乐的时候,在经历每一次失败和不如意的时候,夜莺都会在心底里抱怨,养父为何要把自己叫做夜莺呢?要她说,现在舞台上的夜莺是如此的美丽,如此的精致,再演个三四十年都不成问题,自己简直多余又蠢笨。
十二岁那年,在又一部新剧后的庆功会上,她终于没有忍住把养父拉到一边,悄悄提出了换个名字的请求。夜莺的表演实在是太成功了,不论是婉转的歌喉、精准的表情管理,还是掌控全场的气场,不会再有人比夜莺做得更好了,那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她宁愿成为夜莺的配角,百灵、黄鹂或者其他什么鸟都行,她想换个名字,就算不是鸟,也许可以有个真名呢?什么琳达、凯希、爱丽丝这种烂大街的名字都好……
但养父只是轻轻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注视着被人们围在中间,红唇明艳的另一个夜莺,回答道:“剧团经营了这么多年,之前每一代团长都有过两代夜莺同台的时期,你姐姐现在还年轻,可以这么两天一场,可劲儿地演,等她年纪再大一些呢?她生病了呢?舞台出意外了呢?之前演《红舞鞋》她发着烧,愣是撑到了谢幕才晕过去……孩子啊,团长可以老去,可以换人,夜莺才是这个剧团永远的灵魂。”
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带着老茧,莫名透出一股沉重感,她那一瞬间像是了悟了什么,再看向人群中的女主角时,有什么沉重的欣喜,和厚实的温柔,透过姐姐的笑容,和父亲的手掌,压在她的心头,缓缓酿成一股悠久的感动。
她再也没有提过名字的事情,而是更刻苦地投入到日复一日的练习中去,时光飞逝,她脸上的婴儿肥渐渐消去,出落得落落大方,微微上挑的眼角比姐姐更加娇俏,一举一动介于少女的灵动和女人的温婉之间,微微抿嘴一笑的时候,工作人员一晃神常常误把她认成另一位。
父亲对她的成长十分欣慰,并允许她戴上面具,去真正成为女主角,演出剧团的经典剧目《红舞鞋》。那次演出只是剧团很普通的一次演出,观众一如既往的捧场,工作人员一如既往的认真,区别只在于,面具后纵情歌舞的不再是完美的姐姐,而是她,是大家的小夜莺。谢幕时,她与父亲和乔装的姐姐对视,眼眶微微发红,这是他们三个的小秘密——她终于能扛起这个剧团了,这胜过新裙子,胜过好吃的甜点,胜过父亲送给过她的所有漂亮首饰,她终于配得上夜莺这个名字了……
然而,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得令人咋舌,在她成为“夜莺”不足三个月的时间后,姐姐就失踪了,空空如也的房间里只留下了一封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信,上面写着“父亲,妹妹已经是完美的女主角了,我终于可以去追求我的爱情了。不要找我。”
姐姐消失得干干净净,父亲大怒大恸之下一病不起,那段时间的剧团,是夜莺一个人撑下来的。如信里所说的,她“已经是完美的女主角了”,安排彩排、联络场地、检查道具、决定演出剧目,她熟练而妥当,白天准备演出,晚上照顾父亲,她只有偶尔得空坐下来的时候,才来得及叹一口气。怨恨吗?可能有点吧,她恨她走得如此果断,如此绝情,仿佛过去十几年的相处都变成了负担,像什么累赘似的……确实,她知道姐姐负担剧团很不容易,可父亲难道就那么不通情理吗?有什么是不能好好说说的呢?有了爱情,就不演出了吗?夜莺不能理解,也没有时间思考,光是繁忙的杂务和演出就要花费她大量的时间了,何况父亲的年纪大了,也需要更多的照顾。
姐姐逃跑的时候初秋的黄叶刚刚落地,父亲好起来的时候,院子里的小树都已经抽了芽。
这时候,她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夜莺了,她比姐姐更坚韧,更努力,也更专注,也许是她还年轻,也许是她还没有经历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的演出的磋磨,也许是她刚刚成为“剧团永远的灵魂”,初生牛犊的新鲜劲还没有过去,谁知道呢?她就是有种暗暗憋着的劲头儿,觉得自己能比姐姐做得更好,更配得上“夜莺”的名字。
从病榻上起来的父亲看起来苍老了不少,也和善了不少,他不再雷厉风行地忙这忙那,看他们彩排的时候偶尔会走神,走路也慢了下来,曾经被他拒之门外的岁月痕迹像是一股脑地全部倾泻在他的身上,让他不再是那个事必躬亲的团长,而是一个垂暮的脆弱老人。他向夜莺提议找个副团长来打理杂务,夜莺本想要拒绝的,但她第一次拒绝这个提议后,就看到父亲拖着羸弱的身体在一个一个检查道具,拗不过他的夜莺被迫承认,自己作为女主角,到底是没办法管得了所有事情的。
新来的副团长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这在剧团里意外地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大约是因为,一方面大家都预见到了团长要找个继承人,另一方面副团长那在各个大小剧团参演过的履历太有说服力。夜莺一眼就认可了这个年轻人,因为他眼里有跟父亲相似的,那种对艺术的追求的光,夜莺从小到大对这种光再熟悉不过了。
夜莺很喜欢副团长,他创作剧目、指导演出、钻研布景,给整个剧团带来了一股年轻的风气,而且本人很好说话,也喜欢跟人交流,不出两个月,就与整个剧团上上下下打成了一片。名义上的团长当然也就此如夜莺所愿退居二线,但他拒绝了夜莺让他出去旅行的建议——他常常会在办公室里一坐一整天,谁也不见。夜莺担心坏了,怕他把自己闷出个好歹来,或是回忆起姐姐的事情又把自己气个不轻。好说歹说之下,他终于接受了夜莺买的几十本新剧本,然而依旧在办公室一坐一整天,谁也拦不住。
久而久之,夜莺看他并没有再次生病,反而身体逐渐在好转,也就随他去了。毕竟,夜莺很忙,新来的副团长还很年轻,他有大把大把的新点子,创作的时候文思泉涌,夜莺得陪他试新戏,研究走位,还要定期参加各种演出,忙得热火朝天,父亲愿意安心养老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就这么忙到三个月后,剧团周年要再次出演《红舞鞋》的时候,夜莺才发现,自己好像将做满了批注那本剧本夹在那几十本给父亲的剧本里了,她一边诧异父亲竟没发现,一边急急跑去办公室拿——团长办公室本是禁地,父亲特意嘱咐过不许任何人进去,她本来也没想进去的,但敲门始终没有人应,而代理工作期间,父亲告诉过她全团的备用钥匙的位置。
就进去一下,拿了剧本就走。
不会被发现的。
被发现也没关系啦,这可是关乎今晚演出的大事。
她这么自我安慰着,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出乎意料地,里面窗明几净,只有一个书架上摆满了剧本和表演专业的书,里面有不少她都看过,感觉还挺亲切的。她指尖划过那几本自己常读的《演员的自我修养》和《礼仪学》,把不平整的几本按回了书架里。
“咔哒。”
书架缓缓地向一旁移动开,露出黑漆漆的缝,凉飕飕的风吹了出来,她惊慌失措,手忙脚乱想要把书架拉回来,这大约是父亲的暗房之类的存在,说不定存储着剧团的预备资金,父亲看到一定要生气……了……
她不可置信地瞪着门缝里露出一角的皮包,上面画着的花纹她看着很熟悉,正是前代夜莺的,正是她的姐姐,在逃跑的时候,拿着的……
书架还是咔哒咔哒地往一旁挪动,直觉提醒她,不要看,不要深究,快把书架复原,快跑。但她还是一点点地抬起头,迈开腿,秉着呼吸向前了一步,书架全部拉开的那一瞬间,暗房里的灯光大亮,她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姐姐,前代的夜莺,明眸皓齿的女主角,正在她的正对面,仿佛在沉睡,但只剩下了上半身。
不止姐姐,这房间里,还有很多少女,她们或笑,或沉睡,或惊讶,但都只剩下了上半身……
夜莺颤抖的手指摸上姐姐的脸,冰冷的皮肤可以称得上栩栩如生……什么栩栩如生,她自嘲地笑了,这不就是,这不就是人的皮肤吗。
“你不该进来的。”父亲的声音近在咫尺,却吓得夜莺几乎要跳起来,她越过父亲想要逃离,却被牢牢握着胳膊绊倒在地,她第一次发现,父亲并没有苍老,他依旧充满了力量。
“你不该进来的。”父亲重复了一遍。
“对不起!对不起!求你,求求你,放我走吧。”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满脸,精致的妆容全都花了,她扭动着,挣扎着,双手用力扣他的手,四肢并用想往门口爬。
一双修长的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然后是门喀嚓落锁的声音,她停住了挣扎,缓缓抬头,是副团长。
“她会发现这里,都是你的错。”父亲的声音有些生气,但大概光是按住她已经耗费了太多力气,他的语气并没有太大起伏。
“抱歉抱歉。”副团长的声音依旧充满了活力,他很快接替了团长,单膝压住夜莺的后背,将她的双手捆在身后。
“求你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我会好好演戏,好好挣钱……”夜莺绝望地祈求。
“我大概不适合做艺术吧……一个喜欢上了男人,一个好奇心太重……”
他们并没有人理她,任由她哭叫打闹,仿佛她并不是一个需要交流的人,而是一个东西,一个道具,副团长熟练地把她绑起来堵上嘴放到一边,拍了拍手站起来:“也不能完全怪你,目前还没有人完整地做出真正的艺术,相比之下,你的这两位已经很接近完美了……啧,可惜了。”
“我已经六十多岁了……死之前恐怕都没希望见到真正的艺术了……还有剧团怎么办,新的灵魂还没有培养出来……”
“无妨,哪怕不能从头开始培养,去找个半成品也不是不行。”
“半成品?”
“啊,几个有相同爱好的朋友吸取了老一辈的教训,用圈养的方式培养了一批半成品,等这些女孩长大了,我们再挑自己喜欢的类型带回去进一步培养。”
“这,能行吗?”
“谁知道呢?艺术本就是个试错的过程,完美的灵魂还没人培养出来过呢。我明天先去领个半成品回来,《红舞鞋》可不能没有女演员。”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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