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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苔
评论:随意
其他:自家跑团cp的同人文,很烂,很雷,不推荐读,因为背景没有说明可能看不懂。
“……”
把话语吞咽下肚,不可能有人回应的,是吧?
像往常一样,回到家时已经快接近零点了。柴杺穿过被冬日深夜寒冷空气浸透的混凝土楼梯,回到了熙美公寓二栋三层的过道。过道也是冷冰冰的,让她有种进入了坟墓的错觉。
或许就是坟墓,我、叶老师、林鸢的共同坟墓。她一边用钥匙打开303户的门一边想着。
家里没有亮灯,但不是空无一人。林鸢一如往常的在她的专属病床上熟睡,拙劣的翻身器械又把被子扯得乱七八糟。柴杺站在一旁静静欣赏了一会儿她漂亮的面孔,才慢悠悠地握住她暴露在外的双脚,脱掉袜子,用自己一直攥着暖宝宝的温暖双手将它们捂热。
不慌不忙,慢条斯理,按照自己最喜欢的方式,温柔照顾着独特的,只属于自己的……
都是你的错。
她再次在心里平淡地陈述着。把厚袜子重新套上去,再轻柔地捻好被角。该去洗漱了。
现在再回想起那一个星期的失眠,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悠长的梦。在噩梦的最后林鸢用她温暖的手包裹着柴杺的——那时反而是柴杺的手冰凉一片,微笑着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熟悉的笑容就像隔了一片被雨水冲刷过的玻璃窗,可能是心理作用,柴杺觉得它有一丝得逞的狡黠。
什么啊!?明明是我在发号施令,明明是我占据着主导权,明明是我掌控了你接下来的人生,为什么你反而那么得意!?这不是显得我……
从昏迷中醒来之后,柴杺确实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鸢。可能是因为施用法术对身体造成的负担过重,疲惫的她趴在床边睡得很熟。看到她的第一眼柴杺就不甘心的向另一边扭过脸,随后意识到窗外正传来清晰的雨声。
‘啊,这是今年夏天的第一场雨。’
林鸢确实如她所说一般顺从着柴杺的指令,自愿被囚禁在柴杺家没有她的同意从不出门。她像往常一样和柴杺分享着自己做的点心,除此之外她们还一起看电影,一起吃饭,一起打双人游戏。从第一晚惊讶于家里的灯光到习惯每天有人等自己回家,柴杺也不过用了短短一星期而已。
她有时也会感到恍惚:为什么我正常的生活变成了现在这种……扭曲的样子?随后她就会咬着嘴唇别过脸:
都是因为她。都是她的错。她先背叛了我,这也只是我与她的等价交换而已。她用自己的后半生换取我的心脏,她很满意,我自然也……
没有怨言吗?柴杺搞不懂自己的想法。只是从那一晚之后一切都被扭曲了,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自己的灵魂就像被拉进了泥沼,而她的肉体也仅 仅是站在一旁看着,就像剧中人和观众一样,中间已经隔了一块幕布了。
都是你的错。
她趴在林鸢的怀里一口咬向她的肩膀。
都是你的错。
用双臂紧勒着林鸢仍在余韵中颤抖的身体,明明紧贴在一起,身体内部的空洞却仍在钝钝的痛着。
……都是你的错…
心脏绞痛到快要死掉之时,她哭泣着死死抓住林鸢的胳膊,把致使自己溺亡的水草看做唯一的救命稻草。
每到这时,感受到柴杺眼中浓稠的绝望的林鸢都会温柔的对待她,顺从她,放纵她。每每感受到她的温顺,柴杺都会奇妙的安静下来,并沉入更深的负罪感和报复欲之中。
是你让我变成了这样,负起责任吧。这是你曾经答应过的。
怎样她才会忍受不住呢?怎样她才会一脸惊恐地看向我呢?怎样她才会逃走呢?
想看到她卸下自如的外表,不再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温柔样子,那只会让我觉得她对妹妹的爱是那么的伟大。
说实在的,我永远也只是被盯上心脏的侏儒猪,又怎么可能得到人类的爱呢?
她依赖着林鸢,信任着林鸢,留恋着那一具温暖的躯体。即使外面发生战争,她也相信自己能在林鸢的怀抱中陷入沉睡。
第二次心脏置换法术也进行的很顺利,唯一令人遗憾的是林鸢就像被夺走了魂魄一样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轻抚着就像只是陷入沉睡的林鸢的脸颊,柴杺说不清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她本来就不擅长处理情绪或是心理这样抽象的东西。
只是会不习惯每晚回到家看到的是那副黑黢黢又了无生气的原本样子罢了。
洗过澡换上睡衣,柴杺有些费劲地把林鸢抬上自己的床。她躺在她的身边,轻轻抱住了她。
“晚安……”
小狗依偎着属于自己的毛绒玩具进入了梦乡。
小狗不会承认自己想要得到毛绒玩具的爱,因为那太不可思议了,显得自己过于的可怜。
+展开
免责:随意
但是是同人(沉默
“姊姊,我去上学了,早餐在桌上,出门的时候记得吃。” 白起像平时一样,出门前去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他站在门口等了会,终于听到白岑清醒过来回话的声音,才拿起钥匙离开家。
艾尔铁诺的冬天不算冷,但比起雷因斯来就要冷得多了,虽然已经在艾尔铁诺生活了好几年,但白起还是有些不适应,他闷声咳了几声,紧了紧领口,向学校走去。
让白起去上学其实是白岑的主意,白起本人不太乐意,但他习惯说好,又知道白岑只是希望他多同一些“同龄人”们接触,所以也没有提出过反对。当然,实际表现上就不太符合白岑的期待了,白起在学校内是最沉默的那类学生,课上几乎不同老师互动,课后也没有参加社团活动,考试成绩也是最中规中矩的平均线,没有人会在意这样的学生,更不用说,在他的刻意冷淡对待下,也没有什么人同他有交情,实在是和白岑送他来上学的初衷大相径庭。
不过今晚白岑一定会开心的吧,白起这样想,他今天回家的时间比平时要晚不少,大概要和白岑差不多时间到家。果不其然,他到家楼下的时候,楼上已经亮起了灯。
“今天你回来得好晚啊阿起。”白岑这个时候已经换上了居家的衣物,她从厨房里探出头,看到白起放下包,笑嘻嘻地飘下一句话。
“社团活动。”白起简单地回答,然后等着——白岑猛地拉开厨房的玻璃隔门,冲到他面前来:“你参加社团啦!有什么好玩的吗!今晚要吃什么!”
白起笑起来,像这个年龄的人那样扯了个鬼脸,看起来有些得意的样子:“不告诉你,说起来,姊姊最近下班都好早啊,你不用加班了?”
白岑动作一僵,但很迅速地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夸张地双手捧心:“呜呜呜呜……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做姊姊的真是好伤心。太伤心了,为了我破碎的心,今晚我要加三勺特辣辣酱!”说到最后,她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白起没忍住笑出声来,他在白岑的死亡凝视下正了正脸色说道:“好,那我先去同医生联系一下,感觉今晚我得进医院了。”
“好吧,那两勺?”白岑在旁边已经眼泪盈盈,一副心痛欲绝的样子。
“姊姊,要不还是我来做饭吧。”白起叹口气,往厨房走去。
白岑弹跳起来,先一步跳进厨房里去,把他往外推:“去去去,今天我给你庆祝,不许打扰我做饭,大不了我少放一点嘛!”
白起摇摇头,不再和她争,回到客厅从包里拿出一些书,放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呢?他在心里叹口气,摇了摇头,又把一瞬间的迟疑甩出了脑袋。
白岑今天似乎的确回来得很早,没多久她就搞定了今晚的晚饭,两菜(其中有一个是分了两个盘装的特辣版和正常版——当然,正常版也放了不少辣椒)一汤,对于只有两个人生活的家庭而言实在是非常丰盛的晚餐了。白岑很自然地把加了料的那盘菜放到自己那边,吃了几口就被辣得面红耳赤,抓起旁边的杯子就往下灌,才发现杯子里被白起自觉地倒好了冰牛奶。她大喝一口,笑了起来,狠狠地揉了一把白起的头发,摆出一副有其万事足的样子。
吃完饭后半小时白起还要吃药,白岑看着快要空盒的药,避过白起,轻轻地叹了口气。但白起还是听到了,他沉默了片刻,想要开口:“姊姊,我……”
白岑同时也开口:“阿起,不要担心,你会好起来的!”
白起看着白岑的笑脸,在心底叹息一声,点点头,老实地吃掉了今天的药剂。
两人的生活过得平静而单调,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只是白岑似乎确实不再加班了,导致现在晚上回来得晚的那个人变成了白起,于是他俩的晚饭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口味,好在两人都不太在乎这些,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离复检的日子越近,白岑叹气的次数就越多,白起知道她在为什么发愁,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事情的转折出现在复检前一周,白岑瞒着白起在网上预约了一位医生,而白起说那天有活动,所以比之前更早出门,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也就没叫醒白岑。白岑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她匆忙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医院。白岑这次预约的医生看起来像自由都市生人,胸大腰细还拿着一根烟枪陶醉地大抽一口……等等?白岑踏入诊室的动作僵硬了一下,她后退两步看了看自己有没有走错地方。
身披白大褂的美人看起来同身上的白大褂格格不入,她眯着眼睛旁若无人地抽着水烟,等到白岑再进来的时候才放下烟杆,看起来还有点恋恋不舍。她一双媚眼扫过白岑,白岑还没有反应过来,鼻尖便一道香风扫过,嘴上还留了点温软的触感。那美人笑起来,却是让人有些意外的爽快,她伸出手来:“白岑小姐是吧,很高兴见到你,我姓陶,你叫我胭凝就好。”
白岑还有些呆呆的,下意识回握道:“陶医生你好,我是在网上看到您的研究课题来预约的白岑。”
陶胭凝相当自然地拉过白岑圈到她怀里,温热的指尖落在白岑的耳垂,白岑只能听到她柔媚的声音,却叫她一瞬间绷紧了身体:“白岑小姐不用这么客气,毕竟我不是稷下出来的那些家伙。”
白岑的理智瞬间回笼,她将自己从陶胭凝的怀里抽出,眼神清明地盯住她:“你要说什么。”
“宝贝儿,不要紧张嘛,都说了我不是你们白家出身的那群变态啦。”胭凝笑得妩媚,又轻飘飘地砸下一柄重锤,“我有办法帮你维修一下你家的那个‘小弟弟’哦。”
“你要从我这得到什么?还是你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白岑心下震动,但面上仍然警惕。
她们对峙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胭凝先举了白旗,她揉了揉眉心,噙着笑意叹气:“还不出来?”
从内室走出一个白岑熟悉的身影,是白起,他表情有些复杂,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白岑倒是先开了口:“你都知道了?”
白起点头,他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姊姊,我早就知道了,在你第一次带我去医院的时候我就听到了。”
白岑也叹了口气:“我不是刻意避开你同医生讲话的吗。”
“姊姊。”白起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我是人造人,自然也有人造人的一些特别之处吧。”
没等白岑回答,他又接着说道:“我知道我的‘病’是治不好的,姊姊——”他停顿了一瞬,接着说下去,“姊姊不用这么辛苦也没有关系的,如果从诞生时间来看的话,我应该才是兄长啊,你可以更多地依靠我的,好吗?”
“所以你最近说的社团活动?”白岑没有接话,又问道。
“对不起。”
胭凝在一旁看两人沉默对视,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了,拿起烟枪来深吸一口,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我说,这不是什么大事吧,白小姐还要不要听听我的办法了?”
白岑和白起几乎是同时转过眼神来看向她,她笑眯眯地指了指内室,“进去坐坐吧?”
“首先,我想要问一下,你们俩想要的是什么呢?是让他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一样生老病死?”胭凝此时的表情十分严肃,她指了指白起,接着说,“又或者是你所要求的,将人造人的优势发挥开来,让你不再是废品?”
“我希望他好。/我想帮姊姊。”两人同时答道。
听得这个答案的胭凝倒是皱起眉,她很不雅观地翻了个白眼:“拜托,我问的是具体的,能不能不要给我打太极。”
“他之前一直在你这是想要什么?”白岑看了看抿嘴不语的白起,问胭凝。
“当然是后者咯。”
“那我选这个。”白起想要说话,但被白岑用眼神制止了,白岑收敛了表情又看向胭凝,“但我还想问一句,‘陶潜’先生这么帮我们是为了什么?”
“呀,被白小姐认出来了啊。”胭凝以手掩口轻笑起来,只是眼里却没有笑意,白起看起来也毫不惊讶,她轻轻叹气,作服软状,“真受不了你们白家人,我确实对你们没有任何恶意,只是我现在需要他帮我做一些有关人造人参数的实验而已,并且绝对不会告知白家,对他而言也绝不会有什么损伤,只有好处的,至于具体的原因我不能说。”
白岑却笑起来:“看来白鹿洞那边也禁止你研究这些东西吧,很好,我很满意。”她拍了拍手,一下放松下来,把坐在一旁坐姿端正的白起拉到她的身边,拍拍他的手背,笑起来:“我当然不会阻止你,不用太担心。”
“但是……!”白起咽下要说的话,看着白岑,认真地点头,“我知道了,姊姊,无论我会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姊姊。”
“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说得我要把你当小白鼠一样好不好?这可是我推演了五十年的课题,已经把意外因素降到最低了。”胭凝没好气地打岔,“好了,小帅哥,从今天开始,你的实验时长要提升到之前的三倍,做好准备了吗?”
“姊姊,相信我!”白起的眼睛亮起来,他握住白岑的手,白岑也回握过去,笑着点头:“嗯!我等你变强了保护姊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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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原殊
评论:无声
(是半成品,之后再改)
“学会使用扇子是淑女的必修课。”
林无聊地把玩着自己手里的扇子,听着对面的老师絮絮叨叨。扇骨并非常见的材质,也不是朱门绣户常用的白玉,入手隐隐还带着炽热,对于天生体寒的人来说效用甚至胜过神丹妙药。据传闻称这是龙骨——林向来无病无灾,因此仅仅是为了女儿的一把扇子就用上年轻时的伟绩,用龙的翼骨做的这把扇子明晃晃地显示着林家主的溺爱,一时还令人议论纷纷。
而作为被溺爱的对象,林自然有着该有的骄纵与傲慢。在她看来这只是一把扇子,至于龙,作为童年时的绘本看看是很好,现在林看它们就像看着展示架,只有摸上去的温度能表示着曾经是一具会喷火的龙的遗骸。不过这把扇子她还是喜欢的,龙骨材质坚韧非常,一拍桌效果胜似惊堂木,扇面也是用天蚕之丝做成,在林三天一小摔五天一大摔的频率中丝毫没有半分损坏的样子。此刻她将扇子一合拢,往桌子上“锵”地一敲。
“好了…别说了尤尔文老师,我对这些繁琐的介绍没兴趣。你直接说要做些什么吧。”
尤尔文拿起手边的茶,面容平淡地饮了一口:“…说实话,我没想到林小姐会同意。”
“因为我骄纵乖张,嚣张跋扈?”林歪着头,轻笑了一下,“那也得看对谁,和大部分人说话实在浪费时间——但这毕竟是父亲说的。”说到这里她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将扇子开开合合,“而且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精灵老师。莫非他发现他的女儿天姿国色,终于找到一些政治上的用场了?”
林说话毫不客气,到切实地合了她的性格。不过到不像传闻中是个在溺爱中长大一事无成的大小姐。尤尔文打量了一下林的面容——天姿国色并非自夸,所以那些刻薄的嘲讽与奚落到也显得像是小女孩的娇嗔,叫人难以生气起来。
“林先生没有这方面的考量。”尤尔文声音仍然平静地没有起伏,“毕竟,林小姐不是已经打包好了行李,随时准备着出门去闯荡一番吗。”
林的脸色一时有些微妙,然后毫不掩饰地“嘁”了一声:“我就知道瞒不过父亲…拜托,我可不想参加成人礼。那些叽叽喳喳的小鸟真能找到空子,马上就要变成恼人的苍蝇了。”
还有些话林没说,怎么说她也是和这个国家里大部分孩子一样看着龙的绘本长大的。那些传说中父亲的冒险事迹,和现在这个宠溺着女儿的随和中年人实在相去甚远。所以当她在酒馆听到一些新编的冒险故事的说书时当机立断就收拾好了行李。父亲已经是勇者了,所以她打算周游列国,用另一种方式名扬四海。
“是啊。”尤尔文似乎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出去冒险也是淑女的修行。”
“……”林难得地被这个说什么都能扯上淑女的老师噎到,不愧是父亲找来的…作为长生种的精灵对任何事都是那样不疾不徐,而尤尔文更是如此。林收敛了一下情绪,总之快点结束掉这个麻烦课程:“快开始上课吧,敲诈课时费可不好。”
“林先生已经将费用结清了。”尤尔文也没有在做闲聊,“林小姐或许知道,那些贵妇人的扇子毫无用处,花哨的缎带与丝绸根本无法扇风,那只是与她们的衣服手套相称的一个小配件——顺便让她们的手看起来不那么无处安放。”
这句话如果是林说出来马上就可以成为她傲慢的佐证,但是在尤尔文语调平静。她展开山上的扇子,半遮住脸:“但是…正因如此,也没有比这更自然更不让人生疑的遮挡物了。只要换上一顶半遮面的帽子加上足够华丽的扇子,没人能从酒馆中找出你来。”
“嗯…还有。”尤尔文放下扇子,斜扫过面前的桌面,这是一个自然把扇子放下的动作——如果不是桌面上原本的茶杯不见了。
林眨了眨眼:“什么啊…盗窃的技巧也是淑女需要掌握的吗?”
尤尔文把茶杯从袖子中取出来:“这可不叫盗窃。嗯…妙手?这可是很有用的技能,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乐于分享的。有的时候人们还会用金属扇骨,借助反光来看清情报。所以除了这把龙骨扇,你还需要多备几把扇子。”
“哼…看不出来尤尔文老师还有几分幽默。”虽然用那脸说出来就像个冷笑话,林勉为其难地表示认同,“就像你说的,这把龙骨扇过于简洁了,并不适合你说的那些功能。难道我只能把它拿在手上当保健品吗?”
“…不。”尤尔文的表情还是没有变,但林平白感到尤尔文变得严肃起来,“那是武器。”
“龙骨做成的兵器,可以获得贯穿和净化的效果,这你是知道的吧。然后,这个扇骨的射击——是飞镖的发射器。对于普通材质的飞镖而言也能获得一定的附魔,更不要说林先生打磨了好多龙骨材质的飞镖。”尤尔文顿了顿,“不愧是林先生,比起传闻中的溺爱形象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那可是我父亲。”林理所当然地说着,“既然父亲都已经准备完全了,那就必须得在成人礼之前偷溜出去对吧?这可不是叛逆少女的离家记,而是一个伟大冒险家的机遇哦。”林笑得狡黠而自信满满,然后扇子掩去面容只露出一双似乎有些羞怯的脸。
“我想我知道扇子的第一个用法了。那么在成人礼到来之前,开是你的授课吧,尤尔文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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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鹤野
评论:随意
三年前的傍晚,我叫住了那个即将离开的运输员,招招手让他来陪我聊聊天。我住的街区位于绿洲外城边缘,运输队把固定物资送到这里往往也就意味着一天的工作结束了——在他看过来的时候我还晃了晃手里的速食棒,我想大概没人会拒绝这样的一场闲聊。
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自己的突发奇想使我抓住了一些珍稀而奇妙的东西。我的亲朋一直说我拥有一种嗅觉,一种对即将到来的变化产生反应的嗅觉,我对此不以为然,但不可否认我确实是一个比较幸运的人——在大灾变爆发之后还能活着进入绿洲的人都是幸运的,不知道是否缘起于这种虚无缥缈的嗅觉,我在灾难发生的前一年忽然开始存款,后来这笔数量还算可观的资金让我得到了一张进入绿洲的门票,让我现在可以坐在这里平静轻松地写这本传记。
而那个傍晚,我被那种毫无来由的灵感俘获,叫住那个运输员,递给他一根速食棒,在接下来的十七分钟的交谈里,获得了这本传记的起源。
那名运输员是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穿着工作服,戴着帽子,他接过速食棒之后稍稍抬了抬帽檐,我才得以看见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很是干净明亮,大灾变之后我已经很少看见这样的眼神,它热烈,但并不莽撞,不随波逐流,亦不自甘堕落。我忽然之间对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同时我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你不是这里的人吧?”我问。
“这是什么意思?”他一边反问一边掰开速食棒,还不忘开个玩笑。“绿洲不是人类共同的家吗?”
“我是说这支队伍。你看上去很脸生,我是说,如果你一直负责这片街区的物资运送,我不可能对你没有印象。”
“你会和每一个运输员聊天吗?”他看着我。
“那倒不会。”我说。“但我觉得自己认脸的能力还行。”
“很荣幸给你留下了深刻印象。”男人眯起眼睛笑了笑,我能感觉到他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真诚的快乐,强烈得甚至漫出了一点得瑟的意思,这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我意识到眼前的运输员可能比我想象中更加有趣。“但你说得没错。”他忽然话锋一转,“我确实不是运输队的,我只是来打零工的,明天就走了。”
“你觉得这份工作怎么样?”
“挺不错的,简单快乐的体力劳动,从内城一路搬到外城,遇到慷慨的居民还能坐下来喝口水再走。”他说着,向我笑着垂首,“再次感谢您的速食棒。”
“不客气。那既然觉得还不错,有没有考虑留下来继续这份工作?我觉得这很适合你。”
“啊,实际上,明天我就要走了。”他吃掉最后一口速食棒,将包装叠成小小一块塞进上衣口袋里,然后轻松道:“我已经申请了离职,明天早上就会离开绿洲。”
我对此大为震惊。“离开绿洲?可是除了绿洲你还能在哪里生存?”
大灾变发生的那年,人类从海峡之下挖出了一种从未发现的矿石,它所拥有的强烈放射性立刻对周围的环境和生物产生了巨大影响,动物死亡,人类加快衰老,城市腐朽。死亡如同病毒,从世界的一角开始蔓延,人类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在死亡的压迫下开始大迁移,建立绿洲,容纳了灾难后的幸存者。
那段历史漫长而沉重,在此就不多赘述,总而言之,绿洲为幸存者提供了最后一块净土,为普通人提供了居住地,为感染者提供了治疗条件,在绿洲之上盖着集结了人类智慧的巨大净化屏障,将潘多拉辐射隔绝在外。彼时我已经在绿洲居住了半年多,心境从最初劫后余生的狂喜逐渐过渡到平静,而在这时乍然听闻这样一个离开绿洲的决定,我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最后的人类都在这里,除了绿洲,你还能去哪里?”但当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一个可能又浮现在我的脑中,这个可能性让我重新开始审视眼前的人,刹那之间我们之间的距离开始拉长,我无法再以一种平等的眼光注视他,我不由自主地开始退缩,开始仰视。人类对于异类总是谨慎又忌惮。
“看样子你猜到了。”他脸上笑容不减,但我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直到如今我也依旧对此感到歉疚,刻板印象是人类的陋习,我自作多情地认为这个行为对他造成了伤害。
他在身上翻翻找找,神秘兮兮地掏出一个徽标,世界树的纹路,下方标着烫银的“Evolver”——进化组的标志。
我眼前的这个人,他是潘多拉的宠儿,是末世中得到了恶魔馈赠的进化者。
进化者不同于普通人和感染者,他们适应潘多拉辐射,可以不携带隔离装置暴露在辐射中而不会感染死亡。绿洲建成以来,普通人和进化者的冲突从未停止,因为涉及到另一种社会学问题,在此也不作讨论。那时我在意识到自己正在和进化者对话时,我的好奇心逐渐压过了忌惮,而他在感受到我的求知心理后也很慷慨地对我的问题进行了一一解答,于是这场闲聊开始偏离原本的轨道,转向了一种探讨。
我问:“绿洲之外是什么?”
他沉默须臾才回答:“是末世。”
绿洲是最后的净土,至少人们是如此相信,躲进避风港的幸运儿不认为在净土之外还有幸存者,重新享受文明之后逐渐开始忘却灾难本身的可怖。但人类总是惊人地坚韧,绿洲之外,依旧有人在混沌可怖的大地上挣扎。
“地下城,那里是绿洲的反面,感染者和进化者的巢穴。”他语气轻松,“至少不用担心我没地方去。”
我并非无法想象那样的生活,我也是大迁移的幸存者,我也曾经在军队的保护下穿过重度污染区,目睹过人类的科技碾过变异动物的尸体,长长的队伍走过后会留下长长的血迹和望不见尽头的坟冢和尸体,每天都有人在死去,死于感染、袭击、疾病——我并非无法想象,而是不敢去想象。
出于敬意,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我向他请求能否让我再仔细看看那枚徽标,在他同意后,我得以在徽标的背面得知他的名字——周行琰。那时我并不知道,这个名字会在未来的历史事件中占据一个何其重要的位置,周行琰给我的最后一个建议只是抬头看看夜幕下的绿洲:“在这里看不清的话,可以去高一点的地方,外城的话,那边的钟塔就可以。”
我听从了他的建议,在夜间爬上了钟塔。在此之前,我并没有在夜晚认真观察过绿洲上空的屏障,直到那时我才发现那层保护了众多幸存者的屏障是会在夜里发光的。细小的荧光从地面发射器上升起,丝丝缕缕滑过弧形屏障,如同逆向的光雨。
新历四年,周行琰离开绿洲,同年“和散那”教会建立,绿洲和地下城形成对峙关系。以周行琰为首的大批进化者离开绿洲加入和散那,在针锋相对的两方关系中充当了平衡的枢纽,人类逐步开始适应潘多拉污染下的新秩序,后灾难时代正式开启。
——雷里尔《潘多拉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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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黎奉行
评论要求:无要求
第一次见到他,是是什么时候呢?
或许他已经忘记了,甚至对自己曾救过的人没有丝毫印象。
但自已一直记得很清楚,每一分,每一秒。
一年夏天,流亡在外的他已有五天没有进食,西域的流水也是少得可怜。
就在他命悬一线时,一匹马停在了他面前。
那是名贵的良种马,在整个西域也实属罕见,曾是他一生也不敢想象的世界。
马匹上的公子,虽说和他年龄相仿,却有着与年龄不同的老练与成熟。
但他没有像其他贵族一般对自己毫不理睬,甚至厌恶的走过。而是翻身下马,递给他一些钱财。
“去买些东西果腹,然后找份工作吧。”对方微笑着,双眸间找不到丝毫轻蔑的痕迹:“父亲时常教导我们,西域的子民是平等的。”语毕,那人上马离开。那令人窒息的微笑,成了自己永远的梦。
他并没有如那人所言去打工。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推动着他,走向南方,来到海湾,投入源老人门下。
在那里,他学会了占星术,学会了法诀。历时五年,他凭借着自己的坚持,成为了仅次于老师的术法兼修者。
“这是我最高兴的一天。”在他度过六九天劫后,源老人欣慰的笑了。
他将自己的一身修为转渡给自己,那叠加而出的庞大无比的力量让他拥有了比拟大成期的力量,脱胎换骨。
他的头发变为银白,血液转换成金色。只有那承自母亲的碧绿瞳孔,依然没变。
然后,源老人原地坐化了。
埋葬好老师,他踏上了返回西域的路。
尽管之前有了无数设想,但他还是震撼于那人的能力。
昔日的公子,已成长为令人尊崇的王。统一整个西域,自号西羌。
震惊之余,他的内心也有着一丝激动。
可当他再一次来到他面前,对方已经让他感到陌生。
佳肴美女,世之龙虎可否还记得那荒漠的落魄少年?
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思念,他站在他面前,阐述了信仰的重要性。年轻的西羌王端坐于首位,目光深邃,又带着一丝好奇与了然。
“好啊。”王说:“你证明给我看吧。”
他自信的离开大殿,以神灵降世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单纯的西羌子民连蛊惑人心的法术都不需要用,轻而易举地让他们认同了新的神明。
他被人们敬为观星者,居祭司院之首。
但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号。
当西羌王也如此称呼他时,他说:“我名为玵。”
西羌王愣了一下,旋即微笑:“嗯,玵。我是游竺泉。”
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对方的名字,却没有丝毫喜悦。
对方的话语中,没有任何的熟悉与亲切,只是因为对他的敬佩,最基本的礼节,和利用。
连信任也算不上。
他告辞回到祭司院,不再奢望那一丝的可能。
既然对方已经不记得他,那,就这样与他并肩也不错。
只要能够看见他,就好。
虽说心如死水,也不过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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