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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十一招】宅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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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很久以前,曾有一位伟大的王靠军队与魔法征服了整个大陆。西到罗塔恩尼亚,东到鹿国,北到赫特林安,南到彩云王朝,都是他王国的一部分。
王老了,要选出自己的接班人。
公主是王最聪慧的孩子,从丰收祭时该在第几颗星星升起时摆放羊头,到苏克萨地区黍米治疗病害的方法,她全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人们称呼她为“星空的猫头鹰”。
公主对大主教说:“我排行第一,继承权最高,但走入权力的舞台正中央并非我的本意。我本只想做王国中真正领导人民的存在,但如果我的弟弟继承了王位,我会马上被许配给某个边陲地区的贵族,远远离开王国中心。我会成为一个政治工具,成为一枚棋子。这当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所以现在我不得不争。主教大人,您不会忘记是我帮助您在教理辩论上击败了对手才登上了现在的位子吧,现在是您回报我的时候了。”
二王子是王最勇敢的孩子,王打下的领土中有三分之一是二王子冲锋陷阵的功劳,他的英勇故事在酒馆里被吟游诗人和冒险者传颂。人们称呼他为“大陆的雄狮”。
二王子对大将军说:“兄弟,我知道我的姐姐能带来繁荣,我的弟弟能带来稳定,但如果失去了和平,哪还有什么繁荣和稳定可言。你我虽然不是亲生兄弟,但这些年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远比真正的兄弟还要亲密,而这一切都源于当初我在父王的面前为你据理力争,让父王赦免了你的死罪,现在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三王子是王最深不可测的孩子,王在外征战四方,全靠三王子在宫廷里维持各个利益方的平衡才能免除后顾之忧,不管是身前灯下还是千里之外,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人们称呼他为“王都的猎隼”。
三王子对丞相说:“父王还在的时候,他对我信任,我对他忠诚。但是我的姐姐和哥哥未必有父王的胸襟和眼光。如果他们继承了王位,必然会对我产生猜忌,而猜忌是权力牢笼里最致命的毒药,那么只有我成为了王,才能免于让自己死于这种毒药。我不用对你多说什么吧,总之,现在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
王威严地坐在王座上,老态溢于言表,只有双目依然炯烁。
“今天只有我们几个人,一个一个说吧。”王的声音低沉。
丞相上前,说:“吾王万岁。公主、二王子、三王子,这三位都是优秀的王国栋梁,今日王国的繁荣昌盛少不了三位大人做出的贡献,今后如果想要王国长治久安,三位同样缺一不可。然而王只能有一个,其他两位只能成为辅佐王的左膀右臂。虽然老臣相信无论传位给谁,都会将王国治理妥当,但若加以试炼,一定能选出真正适合成为王的人。”
王说:“你说说看,需要什么样的试练。”
丞相说:“王应当有洞察人心的才能,如此才能选能任贤,发挥每个臣子最大的价值。老臣提议让所有臣子和贵族投票,得票最多的那位,应该就是最得人心者。”
王身后的三王子轻轻抚摸着左手的扳指,丞相知道这是对他提议的肯定。王若有所思,把目光投向大将军。
大将军上前,说:“吾王万岁。我是个粗人,治国的道理我不懂,我就懂一个事情:一位合格的王,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破坏我们的城镇,杀戮我们的人民。如今在王国里仍有不少妄图造反的宵小之辈,我提议给三位大人每人一支部队,一年后以战功来选出谁才有资格当王。”
王身后的二王子碰了碰佩剑的绑带,这是他和大将军之间表示一切顺利的暗号。王不置可否,把目光投向大主教。
大主教上前,说:“吾王万岁。苏神的魔法造就了王国,这是不争的事实,吾王是苏神忠实的仆人,神也认可了吾王,向吾王授予了魔法之力,由此,王国才能拥有如此辽阔的领土与年年丰盈的收成。能否取悦侍奉神,决定了苏神的光辉能否一直普照整个王国,我提议将王位的资格留给苏神最青睐的人。”
王身后的公主闭上眼睛威威颔首,大主教领会到了她的谢意。王不动声色,看向身旁。
王说:“你呢,你又有什么看法?”
所有人目光的交汇处,王身边的弄臣正在对着铜镜整理自己的胡须辫。王突然跟他说话,把他吓了一跳。
“吾吾吾吾王万岁!我我我我我的看法我我的看法是……让三三三三三位大人一一一起当王,然后……对,然后让他们三人成成成成成成亲!”
荒谬!放肆!哪怕是弄臣也绝不能说出如此亵渎常伦的笑话!众人的愤怒和指责如暴风雨般地——并没有袭来。
丞相见三王子没有任何表示,于是慢悠悠地说:“不妥不妥。但……又非完全不妥……”
大将军见二王子陷入沉思,于是慢悠悠地说:“王,弄臣的话可不能当真。不过这个办法好像……”
大主教见公主似乎在想些什么,于是慢悠悠地说:“虽然苏神的神谕确实说过,大地上可以存在一些三者结合的特例……”
王在王座上笑了两声,然后猛地垂下了头,溘然长逝。
次日,王宫发布诏书,王已被苏神召回天上的永乐境,王的三位优秀的子女将会共同治理国家。
弄臣收拾好自己的细软,领取了俸禄,辞别了王都,骑着他的小毛驴向北而行。他一路走走停停,碰到喜欢的城镇就多待一阵子,遇见有趣的伙伴就跟他们同行一段路。走着走着,他听说第三国王在出门打猎的时候死于非命。又走着走着,他听说第二国王被大主教下毒暗杀,第三国王其实没有死,死的是他的替身。再走着走着,他听说第一女王很久没有在公众面前出现,其实是死于难产,孩子是她和大将军的。后来又走着走着,他听说第一女王和大将军联合处死了第三国王,因为其实这个第三国王才是替身,号称是第二国王的人在边陲地区召集义勇军……
弄臣终于走到了赫特林安北边的海岸,怒号的海风卷着冰雪打在他的脸庞,如今他的面容经历过风霜雪雨,再也看不出当年弄臣那般滑稽而精致的模样,任谁看见都会说这是一位土生土长的赫特萨克勇士。勇士在风雪中走向海岬的尽头,那里矗立着一个无名十字架。他单膝跪地,将右手虎口放在喉结上,行了一个古老的赫特萨克礼,他对十字架默默说到:“厄拉神在上。父亲,母亲,你们的仇人已经死了,现在他的王国也摇摇欲坠。当年你们托梦给我,我虽不相信一句荒谬的戏言就能播下毁灭的种子,但我还是照做了,结果居然也成功了,这是为什么?”
一只渡鸦飞来,落在了十字架的顶端。在赫特林安传说里,厄拉神是通过把渡鸦汇聚在一起而现身的,每只渡鸦都是厄拉神的分身之一。
渡鸦说话了:“素吐克之子,当年你所说的并非戏言,乃是咒语。苏有魔法,我也有,而且我的魔法更加古老,更为玄妙。你的父亲当年救过我的分身,这个魔法是我对他的回报。”
勇士问到:“尊贵的厄拉神,我没有任何冒犯之意,但如果您真的想要回报我的父亲,为何不在我父亲即将遇害时拯救他的性命,为何不在开战当初击退来袭的军队,为何不帮助我们的战士踏平敌人的国土?”
渡鸦大怒,说:“若我如此做,你又如何回报我?你听好,我的魔法需要特殊的条件才能生效,那就是目标必须具备一种素质——‘贪得无厌’!”
说完,渡鸦气地嘎嘎叫着飞上了天空,盘旋了两圈飞走了。鸟粪从天上落下,砸在勇士面前的雪地上,砸出一个形状扭曲的坑。
作者:舞舞纸
评论: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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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打算投稿,所以先隐藏了orz
/需要锁起来的盒子里不一定藏了小○书也不一定是潘多拉魔盒
作者:讷
mode:随意
*«银魂»高杉晋助×坂田银时cp向,读前请注意。
*督白
“矮子,”坂田银时说,“你那只箱子里放的是什么?”
他们正坐在高杉的房间里。攘夷的军队在此前采用兵分三路的战术,漂亮地打了一场,如今按计划在某处城镇附近会合,修整生息。桂和高杉的队伍先碰了头,完成基本部署后也没有拘着大家的必要,便再次先行一步进城放松了;银时的队伍按估计应该在第二天到,正式的庆功宴遂安排在了明晚。结果银时他们出乎意料,早到了大半天,恰好在那两拨人喝得快见底的时候到达了汇合地点。已入了深夜,这个时间今晚自然该先歇下,高杉和桂听到手下来报白夜叉已经到了的消息还专门为他打包了团子和大福,但坂田银时似乎由此更对他们私自吃甜食的行为耿耿于怀,打开餐盒、一屁股坐下后就一直在找茬。桂先去休息了,高杉刚喝了酒,懒得理他,坐在一旁不时反唇相讥,眼睁睁看着这位白夜叉边挑剔边吞掉了三个大福。
“吃东西也堵不住你的嘴?”高杉晋助靠着窗擦拭佩刀,没转头就知道银时的目光正落向哪里。他的被褥还没有铺开,靠边放着,一旁挨着一只黑底描漆的木匣。漆金的色彩精妙地构成图案与生动的光影,是风景画主题。仔细看,能看出盒子边角有不少磨损磕碰的痕迹,看上去已经用了很久了。
吸引住银时注意的,并不是这只盒子精致的工艺。那只盒子上挂了一把小小的锁,锁扣正严丝密合地咬在一起。月光从高杉倚靠着的、大开的窗棂外跨进来,落在那把锁上,碰起一点清亮的碎光,晃住了银时的视线。此时一想,银时隐约记起来,此前他也有好几次在高杉这里看到过这只盒子。但是他对做工特别点的盒子没什么兴趣,那时候也没注意到上面原来上了锁。
“好端端的怎么特意锁起来?看着就不便宜,果然是大少爷。该不会偷藏了什么好东西吧?这种匣子莫非是藏了好酒?”银时又一口解决了一串团子,用实力回答高杉的问句——确实堵不住,他得了这个话头就没打算放过,又开始新一轮嚷嚷,“矮子,偷藏物资可是要按军法处置的。”
“你是辰马吗?再说那个大小哪里放得下酒。你吃东西把脑子吃掉了?”高杉不客气地回瞪他一眼。他将擦刀的软布放在一旁,捧起刀就着月亮细看了一遍。月光流过整把刀身,映出冷冷的银色。高杉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刀上。清亮的月光不仅在他的刀上流淌,也溅上他的下颌、肩膀发梢。
坂田银时咽下嘴里的团子。他感觉团子在喉咙里噎了一下才顺畅地滑进肚。银时清了清嗓子,他转开视线,一下子又看到了那把锁上。
“啊啊——噎死了!”银时愤愤不平地叫嚷起来,沾了糖粉的手指胡乱在衣服下摆擦了两把,“你们这群混蛋,先去吃好喝好让我撞到就算了,连酒都不捎回来一瓶。特地放在盒子里锁起来,不是酒,难道是高杉君收藏的小黄书?堂堂鬼兵队总督,看本黄书有什么好遮掩的,拿出来给我也看看——”
高杉忽然横过刀柄,刀背不轻不重地在他伸向匣子的手背上敲了一下。那把刀紧接着一偏,把他乱挥的手挑开了。
“你干脆就被团子噎死算了。”高杉说,“别碰我的东西。你那脏手上肯定沾得又是酱又是糖。”
“我在衣服上擦了!再说这东西本来就破破的,有什么好计较,大少爷就是小气。”银时很冤屈似的提高了音调,“你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盯着高杉,缩回来的手不自觉地在身侧收紧了。高杉擦拭一新的刀磕在他的手上,被碰到的地方似乎仍留着冰冷如月光的触感。他忽然留意到高杉收回去的刀身上,留下一团崭新的指印,大概是刚才拨开他手指时被碰上的。银时心虚地转开目光,但高杉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痕迹,只是平常地将刀还入鞘中。
“跟你没关系。一直嚷嚷烦死了,点心吃完了就回去。”高杉回以不耐烦的语调,“我要休息。你看现在几点了,再吵假发都要被你吵醒了。”
“那家伙就算天塌了也醒不过来。”银时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食盒,大福和团子都已经被他吃空了。他回味地咂了咂嘴,故意慢吞吞地起身,在房间里一步一挪,看着高杉的脸越来越黑,最后被烦得不行过来给了他一脚。
“说来你为什么……”高杉停顿了一下,他瞥了银时一眼,问,“你们赶路了吧。半夜就到了,有什么急事,还是碰到状况了?”
“对啊。我早预料有两个混蛋要背着我吃独食,所以马不停蹄地回来了。”银时懒洋洋地回答,“什么赶路不赶路的?也是,我们的脚程,以高杉君的身高没办法理解吧……”
“你快点滚吧。”高杉哼了一声。他大概不打算再理银时,背过身关上了窗。
银时走到门边,哗啦一下拉开了纸门。临走之前,银时又回头瞟了一眼,高杉跪坐在被褥前,似乎的确准备铺床睡觉了;他的目光短暂地落在旁边那个描金的小盒子上。忽然间,高杉的脸上分明地现出一种奇妙的神情,一种深深的、意味不明的凝望,与托起这份凝望的轻柔的温和。那是一种莫测而又近乎单纯的神色,银时此前从未见过这样的高杉。那样的神情只闪过一瞬间而已。高杉动作自然地抖开了被褥。银时心里像是咯噔了一下,他松开抓着拉门的手,大步离开了。
银时发现,高杉那个上锁的木盒,不知为何始终隐隐让他介怀。平时他依然一切如常,并想不起来这一茬,与高杉的相处也并没有任何改变,但在比试亦或拌嘴的间隙望向那张面庞,银时的脑海中总是不时莫名闪过那把小锁上锃亮的反光,以及高杉低下头注视那方匣子时流露出的神情。但是,高杉拒绝告诉他盒子里放着什么,也不告诉他锁上的原因。如果说那个晚上高杉是被他烦得过了头,故意让他碰灰,但他此后旁敲侧击也好、开门见山也好地又问了两三次,都被高杉挡了回去。高杉越是有意回避,银时就越感到在意,原本只是找茬,到最后实打实地被勾起了好奇心。随之被吊得老高的还有隐约的胜负欲。
“高杉把箱子锁起来,就说明不想让旁人动里面的东西,这有什么好烦恼的?至于原因,不就是为了防住你这种人吗?”桂小太郎毫不留情地说着,他放下筷子擦拭嘴角。“银时,窥探他人隐私岂是武士之举?你要尊重高杉的……”
“那矮子讲什么隐私啊。”银时不耐烦地拦住他长篇大论的说教。银时是在城里闲晃时路过一家荞麦面店门口看到里面的桂的,桂正边吃边和店老板聊天。由于老板只是普通的秃顶男人,桂没怎么对他的打断表示不满。银时对荞麦面没什么兴趣,桂也不肯请客,所以他只是坐在旁边边喝茶水边顺桂的小菜吃。闲聊中,桂谴责起他和高杉早上打架时的阵仗太大,银时回起嘴来,顺口罗列起高杉的罪行,抱怨到了这一茬。
“银时,不管高个矮个都是有隐私的。”桂小太郎严肃地纠正他,“再说,到了这个年纪,武士或多或少都会有想要守护的秘密……小黄书这种东西,如果你一定要看别人的,就借我的吧。”
“谁要看啊!我可没有非得窥探别人○癖的兴趣。而且你那些全都是人妻特辑吧,不如说不管要借谁的都不会借你的!”
“银时!身为武士,怎么能对女性另眼相看,她们都是饱经风霜而脆弱的……”
“够了!别在外面滔滔不绝地讲自己的O癖,我看你才需要找把锁好好锁一下自己的羞耻心!”
“不过,我的确也不知道高杉在那里面放了什么。”桂小太郎擦着头上的血,他若有所思地沉吟,“你这么一提,行军以来,的确偶尔会在他那里看到那个木盒……看来他一直随身带着,或许放着什么宝贵之物吧。”
“银时,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打听这个吧?”桂转向银时,“你是不是有点太好奇了?既然是高杉自己的事,就随他去吧。虽然我这次确实不知情,但如果知道里面有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他严正地声明。
太好奇了吗?银时和桂的视线短暂地碰上了。他忽然觉得喉咙处又噎了一下,如同那天晚上吃团子时发干的感觉,连带着喝下大麦茶的动作都有稍许停滞。高杉晋助注视木盒时那一瞬间的神情,蓦地再次分毫毕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流露出那种神情的高杉,对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那样的高杉几乎给人一种难以触近的感觉。但是,银时觉得似乎无法把这件事描述给桂。他意识到,自己对落了锁的木盒的内容物的好奇,或许是想对高杉露出的神色发问。
“况且,如果高杉真的不想告诉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桂自顾自地捧起汤碗,语气依然一本正经,“但是,银时,我完全懂你为什么会有好奇心。如果不是人妻特辑,不知道是什么宝贵之物。高杉真是长大了啊。你记不记得上一个镇子的五月太夫对他很是青睐……”
坂田银时回过神,他被桂灵动的八卦神色恶心得冒出一片鸡皮疙瘩,又忽然想起之前和高杉在花魁上闹过的不愉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一口吃完了桂碟子里的小菜。
坂田银时轻轻拉开纸门。他闪身进去,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这是一个普通的下午。军队的休整已经差不多足够,也陆续补给了些物资,他们决定在下周出发。这段时间里,银时依旧没能套出那个落锁的盒子里放着的是什么东西,高杉似乎也被他搅得烦了,搪塞的话越来越敷衍。前两天甚至跟他说里面封着怨灵,三言两语讲了个蠢得要死的鬼故事,搞得银时大半夜才合眼不说,还睡过了换班时间,被前来叫他、披头散发的桂吓了个半死。他当时发出的惨叫声太发自肺腑,第二天起床时发现传遍了整个军营,搞得银时颜面大失。怎么想都是那矮子的错,高杉居然还敢在人群里笑得那么开心。
这事必须做个了结。银时望着高杉洋洋翘起的唇角,怒气冲冲地暗暗磨了磨牙,只觉恶向胆边生。事情到这一步已经不能再寻常收场了,不就是一个破盒子吗?要知道里面有什么多的是办法,等他搞清楚了,一定要把高杉的老底掀得到处都是,然后站在那里狠狠地笑他。
于是,银时现在正在实行他的办法……通俗来说就是做贼。
坂田银时在身后将门阖上。他又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不远处的拉练场上,正传来训练与比试的声音,不时掺杂几句喊叫。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动静。
高杉今天下午不在,银时知道得很清楚。最后一批物资今天将要运到,高杉带着他的鬼兵队前去接应了,一时半会赶不回来。有这些时间,足够银时把他的房间翻三遭了。
……不过,高杉知道他这样做,应该会很生气吧。
银时忽然又想起高杉晋助望着那只木盒时所流露出的神情。那个盒子里究竟锁着什么样的东西,会让高杉只是注视没有打开的盒子,就露出那样的表情呢?银时说不清自己想到这个问题时在思考什么。他意识到自己正傻站在高杉的房间正中,便匆匆止住了思绪,大步走到壁柜前。他握住壁柜简陋的把手,在不可避免的吱呀噪音中尽量轻地拉开了柜门。高杉的被褥叠得很整齐,放在柜子里。根本无需费心去找,那个木盒就放在下面的格子里。
tbc.
洛克初级魔法学院的大礼堂是由一座旧的演讲厅改建的,是一个靠背长椅吱嘎作响的地方。
当我走进这里的时候已经临近开场了,虽然是正午,但大礼堂里面却昏暗得很,墙壁两边的长灯并未起到什么作用,不过对在场所有人来说,光线昏暗不是什么大事。“微光粼粼。”我低声念诵咒语,戴着拉菲精铁指环的右手微微一热,几点萤火飘散而出,与其他人的照明魔法一起照亮大礼堂。
很快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甫一坐定,大礼堂就再度陷入黑暗。“哦。”身边响起一个好听的女声,“您好,您压到我的长袍了。”我赶忙半起身并道歉。正当我准备询问对方名字时,几道绚烂的火光在大礼堂最前方炸裂,它们在半空中交织穿梭,形成一个巨大的展示框。然后如同几十台织布机一同工作般,一张暗褐色的城堡照片显现出来。
“各位好!”一个瘦长的身影在火光旁站定,“谁能告诉我这是哪里?”
我条件反射般举手。
“很好。”讲台上的身影打了个响指,我感到周围的环境一阵变换,如同置身在打碎的万花筒里,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我仍然感觉到头晕目眩,等我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讲台上,台下几百双眼睛看着我。
“这位同学,请你告诉我,这是哪里。”我循声望去,果然是他把我唤上讲台,此人脊背虽然佝偻一些,但依然高大,加之瘦长的体型,实在像是一株扭曲的巨树。我定定神,再次偷瞄了一下图片,红砂岩的墙面,正方形塔座,还有拉菲精铁制成的尖顶。“呃,是的,是洛克……是我们洛克魔法学院的主城堡。三五三年,第一任院长建成。”
“哇哦。”没露面的瘦长身影回答,“功课做得不错,认识它的建筑师。”这是对我的肯定,我看着台下人交头接耳,内心忍不住活泛起来。
“这位同学不错,下去吧。”正如我无所知的上台一样,响指后我在一瞬间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过,借由火光我发现,他似乎一直在——抠自己屁股?
“——综上所述,这座奇妙的古堡。就是你们今后五年学习生活的地方。我知道你们羽翼未丰,甚至可以说,天赋平平。但就像我们的第一任院长那样——”讲台上的声音明显弱了一下,“抱歉,就像院长那样,相信这里会成为启蒙之地。让这里成为流通知识的海洋。”
这段时间内,我一直为我自己的不敬感到羞愧,我似乎玷污了自己脑海中魔法师的形象,可我又忍不住地把这个人,这个手上戴着纯净黄宝石戒指的洛克魔法学院院长和一个抠屁股的不知廉耻的形象结合起来。甚至我每次想到“屁股”这个词,都会觉得是对身上的长袍,以及手上的指环的亵渎。
这应该是一次成功的新生入学典礼,讲台上的画面化作烟花从窗户飞出,墙壁上的长灯也亮了起来。四周响起学生热烈的掌声。我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座位上配合着鼓掌。
讲台上的院长坐在一张长桌后面,轻轻晃动着自己的身体,显得极为放松,我再次为自己的龌龊感到羞愧,却发现院长身子有些微微倾斜。这个动作是如此令我熟悉,我仿佛回到那个逼仄的、汗味熏人的小酒馆,我的魔法启蒙老师——保罗先生,搂着酒馆的厨娘,翘起一半身子,“噗——”放了个屁。
“噗。”
是真的有这个声音吗,还是我实在是太紧张了而产生的幻听?讲台上的院长依然神情自若,学生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举手发言,只有我想着消失在这张椅子下面。
就像院长说的那样,我在魔法上的天赋可谓是普通,一个普通的照明术都要练习好久,我无法去往大的,好一些的魔法学校,但洛克学院以它的兼容并蓄著称,就像院长说的那样,这里是一片知识的海洋。而且毕业后总能找到一份工作,保罗先生就是这么和我说的。
此时院长正在回答一个小男孩的问题,“是的,约翰,我们的低年级多得是像你这样的、冥想不达标的孩子,但没有关系,洛克魔法学院有专业的老师以及高效的冥想法。”
说着,院长鼓励性的拍拍那孩子的肩膀,“这里是知识的海洋。”
“那么,让我们用校训来结束这一次愉快的典礼。”我看到院长回到讲台上,将右手置于胸前,黄宝石反射着四周长灯的光。“拯救一潭死水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它连通海洋!”
终于到了这个时刻。
虽然已经无数次重复这个流程,但每一次,都会让我感觉到由衷的欣喜和紧张。
我的屁股又有些痒,想蹭树。这就是我的想法,如今我已经可以直视这些旁人看起来肮脏的想法,为了获得更多,总要舍弃一些,这很划算——尤其是舍弃羞耻心。
这里有太多死水等着我去拯救,我愿意用我的力量浇灌他们,为此我不得不沾染他们本人的一点习惯或是癖好,这很公平。
联通吧,联通吧。
“拯救一潭死水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它连通海洋!”
我跟着周围的人一同喊出校训,霎时间,我感觉到我仿佛蒙受天使的召唤,初凝的纯净的光带着魔力源源不断地涌入,这力量让我感到酸涩,但万事都有代价。
酸涩感越堆越重,它顽固地盘踞在身体末端,渐渐的,一阵钻进骨子里的痒让我不由自主地伸手向下。
“拯救一潭死水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它连通海洋!”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我开始挠屁股。
或者大家也在挠。
作者:余轻舟
阅前须知:本文涉及coc模组《死者顿足舞》,并且可能含有微量关于该模组的剧透。出场角色基本均为作者和同桌的模组相关原创pc。当然,未曾游玩过原作模组也大概率不影响观看。
免责声明:笑语/求知
冬夜的风裹挟着霜雪掠过街道。蓝色天堂酒吧门口,新挂上的五彩灯饰在雾气中晃动,投射出红绿参半的光影。弗朗西斯科·莫兰将他那辆精心保养的黑色汽车稳当地停在路边,当他打开车门,独属于十二月的冷空气迎面扑上他的脸,吹得副驾驶位上摆放着的花束都颤抖了几下。莫兰匆匆地关上车门,他当然不希望那些尚且保持着鲜活姿态的玫瑰花被过低的气温逼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死相——至少也要撑过今晚。
酒吧里比平时还要热闹,这是节日的功劳;酒吧里比平时寂寞不少,这也是节日的功劳。圣诞节总是要与家人朋友一起度过的,除非你很不幸地孤苦伶仃,只身一人。当莫兰踏进酒吧大门时,连负责检查的安保人员都比平时少了两位。自乐池传来的爵士乐倒是比以往还热情几分,期间穿插着几段由经典圣诞曲目即兴改编的旋律,也许连乐手都想以此填补今夜宾客稀少的空缺。
没走几步莫兰便注意到正前方圆桌旁的两张熟面孔。身陷中年与谢顶危机的侦探一如既往地挥舞着酒杯高谈阔论,而坐在他身旁的年轻作家则相当配合地点着头。年长的医生脚步不自觉放慢几分。当然,与老熟人会面确实是他此行的原因之一,但也许在潜意识里他没那么想被这些过分年轻又过分”精力旺盛“的同伴认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实很少给他规避的机会。
“哦,医生!晚上好!”安布罗侦探转向莫兰的方向,高举手中的玻璃杯,杯中金黄色的酒液几乎就要倾倒而出,“圣诞快乐!平安夜要吃平安果啊!哦,苹果,哦,医生……这会让你感到难办吗?”
“不至于,感谢关心。”莫兰没给侦探更多借题发挥的机会,他挨着二人坐下,点上一杯与往常无异的酒。正值班的服务员看起来有点眼熟:当这个黑人小伙路过圆桌旁时,总是扭过头刻意回避视线的交汇。
无论如何,气氛还不错。安布罗的醉话有一搭没一搭,和乐曲声交叠在一起倒是很好的背景音。闲谈的话题无非就那几样,平平常常——也许先前的事件不能算平常,但对纽约这座步履匆匆的大都市而言,几具不太安分的死尸能引起的轰动还不如当红女歌星的绯闻八卦,生活就是这样——直到作家文森也有了几分醉意,开始将怪奇小说的情节与现实混为一谈。莫兰本是这么认为的,但安布罗的回应紧随其后。
“对,就是殡仪馆旁的那片公墓。”安布罗用力晃了晃酒杯,“有人说看到鬼了!或者所谓的地缚灵,一些类似的玩意……说有黑影在墓碑之间晃来晃去,还听见哭声呢。”
莫兰握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
“这事传得还挺开,听说目击者不少。“文森接过话头,“以前我当然不信这些,不过经历过那件事之后……你知道的,偶尔也会多想几分。作为小说素材倒是很有价值……”
”说不准呢。“莫兰仍保持着社交专用的礼貌微笑,”不然这样的传言是怎么兴起的?“
酒精会将时间流逝的痕迹拉扯成弯弯绕绕的麦芽糖。当侦探把自己喝成一团瘫软在桌面边缘的海绵时,莫兰站起身来重新披上了大衣。爵士乐仍在继续,但乐手们明显疲乏了不少,演奏出的音调也有些打蔫。当乐曲的尾音随着莫兰的脚步飘出蓝色天堂的大门外时,它们几乎立刻就被凌冽的空气消了声,仅剩的一点余韵也被厚重的黑色车门挡在了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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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莫兰总时不时瞥一眼安静地躺倒在副驾上的花束,所幸直到抵达目的地也未曾有一片花瓣在路途的颠簸中黯然飘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的预兆。
风更冷了。
莫兰将汽车停在公墓不远处的空地上,然后小心地将花束拿起、捏在手中。昏黄的路灯为白玫瑰的花瓣笼罩出一层暖色来,但除此之外,目力所及的一切都是雾蒙蒙的黑。低矮的围栏另一端,更加低矮的墓碑从人造光消失的边缘起向更晦暗的远处极有规律地生长,看不到尽头。莫兰略微低下头去,把下半张脸埋进围巾与衣领圈出的温暖里,而后迈步向公墓深处、仅有月亮的光线能够踏访的地方走去。他的皮鞋底在略显稀疏的草地皮上擦出沙沙声。
一种隐秘的、不切实际的期待驱使着他加快步伐。十几分钟前的酒吧里,同伴们无心的话语在此刻生出一种异样的既视感来。是的,他听见了。某种古怪而模糊的呻吟声自人眼难以辨别的遥远方位传来,短暂微弱得好像一场黑暗与寒冷造就的幻听。但出于种种原因,莫兰相当信任自己的感官。
于是,像是要印证他的自信一样,呻吟声再度响起,并且逐渐清晰可闻起来,直到最终转化成某种由远及近的、饱含悲痛之意的哭号。莫兰仍向前走着,但有什么也在向他靠近。借着从云层之后透过的月光,莫兰隐约看到,在目力所及的远处,某块墓碑旁边,一团小小的黑影舒展开来,而后拖曳着诡异的哭号与摩擦声,朝他的方向靠近。
莫兰屏住呼吸,微微眯起眼睛,紧握住花束的手心渗出汗意。那座墓碑正是他原本的目的地。当他再度向前迈步时,鞋尖刮过某块不平整的草皮,发出突兀的声响。那黑影顿了一下,然后以更快的速度移动起来,直到——
月光透过云层的间隙洒在了前方。一只体型瘦削、毛发凌乱的黑猫将尾巴在空中甩出一个优雅的弧线,它的双眼在月色下映出一抹幽绿。莫兰愣住了,而黑猫抬头望向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叫声。凄厉却单调,像一段走调的哀歌。随后,它伸了伸爪子,掉头向另一个方向奔去了。
紧攥着玫瑰花的医生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掌心被花茎的棘刺扎出难以忽视的痛感。莫兰走到先前的那块墓碑旁,借着月光确认上面的文字——尽管他早就对那姓名与时间再熟悉不过——然后自嘲地轻笑起来。
“挺戏剧性的一个圣诞节。是吧?”
莫兰将花束放到墓碑前,层叠的花瓣将文字半掩住:戴安娜·莫兰,1877-1900。就在这片刻的功夫里,野猫那瘆人的叫声似乎又从远处飘荡过来了,但这次莫兰没有回头。
“不好意思,我也将那些毫无根据的传闻当了真。“莫兰把手揣进口袋里,”有点荒唐,但我毕竟在不久前见证了死人复活一类的事,所以……原谅我吧。”
没有人应答,当然不会有。莫兰将帽子压低了些,扫开墓碑顶上积下的一层薄雪,便转过身离开了。
“等到明年平安夜我再来看你,亲爱的。”
银白色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拖得很长,直到最终融入公墓昏沉的寂静里。
填寫人:【十一招】宅斯特
創作身份:写手
一,自我階段性總結
1.1, 請先簡要地總結自己過去一年的創作歷程,比如完成了哪些作品。
答:包括但不限于以下作品:
229【乌鸦】乌鸦大冒险
230【绿豆糕】福顺
231【小意外】那哥~世界上的另一个我的猫
232【变压器】算了
233【祈祷】魔女法则
234【不期而遇】关于二宫小姐(我……)
235【回报】予王的回报
236【透明】一个人的我们
237【甬道】祝你安息,如果你愿意
1.2, 如果你有做過創作計劃,那麼這個計劃在上一年的完成度如何?不在計劃內的作品又有多少?
答:没有创作计划。或者说LP企划以外没有额外的创作计划。
1.3, 你對自己過去一年的創作行為和成果是否滿意?如果滿意,說說具體滿意的地方;如果不滿意,具體說說不滿意的地方,以及你認為自己能力上,原本可以達成的目標。
答:还行吧,满意的地方和不满意的地方都有。满意的地方在于有的作品执行还不错,不满意的地方在于有的作品执行还是欠点火候。能力现阶段也就这样了,一点一点来吧。
1.4, 根據1.3問,你沒有做到以你的能力原本可以做到的創作成果,請分析造成這個結果的主要原因。
答:懒,忙,弱。
1.5, 根據自己上一年完成的作品,分析自己在創作方向上是否有所變化?在哪些方面有所進步或突破,哪些方面仍有較大的欠缺甚至退步?
答:没有限定自己创作的方向,变化也就无从谈起。
1.6, 根據1.3問,分析自己在各方面有所進步或止步不前、甚至退步的自身原因。
答:硬要说的话,发现一个问题是对字数或者说篇幅的掌控能力还有很大成长空间。
1.7, 根據1.3和1.4問,思考在接下來的一年中,如果想要繼續保持進步,或改善自己的欠缺之處,你認為自己應該在哪些方面努力?你列出的這些努力方向,是否是你能夠堅持做到的?
答:照说应该多写,多读,多想。在深知下这些功夫的重要性的同时完全没有打算将其当作重要的事情来对待,秉持一推就倒一难就怂一累就跑的写作原则,能做到哪一步就做到哪一步,绝不勉强自己。
2,自我認知
2.1,回顧自己過去一年的創作(尤其是非長篇連載類作品),是否有特定的創作方向或主題?這個方向/主題是在進行創作前就決定好的,還是無意識的個別創作在完成之後整合形成的?
答:没有,看关键词能想到哪就是哪。
2.2,根據2.1問,這種創作方式是否是你近幾年內習慣使用的創作方式?如果不是,那麼改用這種創作方式之後,對你的創作成果有什麼影響(比如對作品的完成度、創作靈感、思想性、完成作品的效率等等方面,積極或負面的影響)?
答:是。
2.3,你在創作的時候(或是對自己的創作),是否有作為目標或標桿的對象(無論哪個方面,無論是作者或作品)?
答:大概会有个参考方向,比如《福顺》和《魔女法则》是从各种意义上而言都截然相反的两篇个人作品,写作时虽然方法类似,但因为参考的素材物料不同就会呈现出迥异的结果。所以与其说将某个对象作为创作锚点来讨论,倒不如说这里更倾向于以某个方法作为创作锚点
2.4,根據2.3問,簡單敘述這個對象在具體的哪些方面,成為你的創作目標或標桿,以及為什麼會讓你產生以其為目標/標桿的想法。
答:很难讲,“对象”本身包含“它物”的概念,那么大抵上就是,感兴趣的东西就会投入思考,归纳特征,抓住本质,推导再演,不感兴趣的东西就不感兴趣了,除非要用到。
2.5,根據2.3和2.4問,請簡單敘述這個對象對你自身實際創作行為時的影響。當你以其為方向或目標進行創作時,你獲得了哪些創作經驗(包括創作實踐行為、思考方向等等,包括積極的和負面的經驗)?
答:与对象无关,今年学到的重要的创作经验之一是,既然我自己都不想看别人写太长的作品,那我要写太长别人大概率也不想看。
2.6,根據2.5問,你的目標給你所帶來的影響,是正面還是負面的居多?
如果負面影響居多,請嘗試思考和分析造成這個結果的原因,是目標本身就不適合你個人的創作方向和創作性格,還是你在嘗試靠近目標時所作的努力和實踐是不適合的?
如果正面的影響居多,也請試著思考非正面的那部分影響,以及你自身與正面影響相關的創作實踐,是繼續按照之前的步調進行,還是可以有所改變。
如果你還沒有從那些目標身上獲得能夠總結出來的經驗,你認為主要是什麼原因?
答: (。・ω・。)ノ
2.7,根據2.1~2.6問,你認為自己在接下來一年的創作實踐中,應該做出哪些努力或嘗試?
答:尽量锻炼控制篇幅的能力。或者什么也不做。
3,自我反省
3.1,回顧總結自己目前為止(或一段時期內,比如一年)和正在進行的創作,你是否遇到了難以突破的瓶頸或無法走出的創作困境等難題?
答:会有看了关键字什么也想不到的时候。
3.2,請嘗試思考和反省形成這種瓶頸或困境的自身原因。
答:我没有错,错的是关键字不对我的电波。(ゴゴゴゴゴ——)
3.3,根據3.2問,如果要解決這些造成自身創作難題的原因,你認為你可以、或應該做出哪些努力?你提出的這些方案,你都能做到麼?
答:不做任何努力,这很容易做到,建议大家也试试,心情会变好。
3.4,如果你完全沒有遇到過創作瓶頸、困境和難題,請思考一下沒有遇到的原因或經驗。
答:∠( ᐛ 」∠)_
4,自我展望
4.1,對自己可見未來內(比如一年)的創作方向和目標,你有什麼想法或計劃?
答:尽量不出狱。
4.2,你對接下來一年自己的創作是否有什麼特定的目標(數量、質量,或題材等各方面)?
答:没有。
4.3,這個目標是否是你目前能力範圍內可以達成的?你定下的這個創作目標,與你目前的創作能力是一個怎樣的比例關係(比如按照目前的能力可以輕鬆完成,或需要更加努力完成,或不太可能完成但是作為一個目標可以成為自己的創作動力等)?
答:超额完成目标有助于提升创作信心。
5,這個自我總結問卷發出來後,你是否希望能夠獲得讀者或其他作者的建議,或是產生相應的交流?是的話請簡單敘述你的想法。
答:欢迎交流,随便聊聊~
MOOD:笑语
作者:刘果强
可能涉及以下内容,阅读前请自行斟酌:短暂情感关系、家庭关系、心理隐喻。
“你知道这片松林的名字吗?”男人喝了一口陶瓷杯里的咖啡。
方华没有理男人,她轻轻抚摸着自己手里的陶瓷杯。陶瓷杯是手工的,起伏的弧形纹路刚好可以放下每根手指,像母亲的小腹,包容着一切。
松针落在栏杆周围,当松针第八次落在方华咖啡杯的边缘时,她看着杯子里不知道是第几次掉进去的松针,对杯子吹了口气。起初只是在约会软件上的一次互相点赞,方华接受不了感情上的长期主义。咖啡杯掀起了小小的波纹。
她开口道,“听说树龄超过三十年的松树,树皮会皲裂成天气预报。”
男人像碇源堂那样,插手看着方华。交流时的对视是必要的,既能体现男人的温柔,也可以吸引方华的注意力。
方华不理会男人的目光,只是平静的观察景与人。她继续说道“你看外面西北角那棵,裂痕朝东南方向扩张,说明三小时内有雨。“
其实这是她现编的说辞。但当她注视对方因困惑而微张的嘴唇时,忽然觉得自己真成了能预知风雨的巫女。就像十九岁那年,她指着宿舍窗外说“今夜昙花会开”,结果真在月光里等到了十二朵同时绽放。
男人在困惑后停顿了一会,开口说道:“这里的松树意外的敏感。”
一阵大风刮过,突然落下来的大量松针飘落下来。方华想到,她小时候和家人在落叶松林里散步,也是这个时节。同样大的一阵风吹起一片松针。她说空中松针好像花瓣。方华的爸爸回她,“哪有这么脏的花瓣。“
眼前的松针密集的掉落,方华偷偷松开高跟鞋,看着这场肮脏的松针雨。
“要换到里面一点的位置吗?“
“不用。”方华一口喝光杯里冷掉的咖啡。“你看那些松针,尖尖的,空气是不是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被划开了很多小口子?”
男人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在说些什么。他在外人口中朴实,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偶尔在约会软件上找人宣泄自己的欲望。他以为这次的约会和往常一样,在寒暄过后云雨一番,从此两人不再相见。但很明显,方华不是他想找的对象。
男人不懂方华想什么,方华看得明白男人想什么。
她看着眼前人的欲望被摆在自己眼前,她踩着脚下被松下的高跟鞋。“要再点杯什么吗?”
男人摇头,他轻击了两下屏幕瞟了一眼时间。“你常来这里吗?”
“第一次。”方华轻车熟路的回复着,上周她才和另一个人坐在这张桌子前,看着同样的松林。那个人的领带是酒红色的,在夕阳下像一条游动的金鱼。
风越来越大了,方华也不想进行这场游戏。急风卷起落叶,细密的雨滴落下,松针安静起来。男人抬手拂去方华头上的松针,空气里愈发浓烈的松香味道和男人身上的香水味道的比例失调了。
方华排斥这种感觉,香水味占据了她的安全领域。男人身上的香水是柑橘味的,香精的味道让她想起男人交友名片上刻意的关键词和主页照片。
雨中泥土的腥气愈发清冽,一场骤雨又重新唤醒了大自然。森林独有的香气被激发出来,这是自然原有的味道。偶尔被唤醒的泥土味道,随着四季不停变换的松针清苦味道。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欲望是人的一部分。
“该走了。”方华穿好高跟鞋,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女。
男人从包里拿出折叠伞递给方华。方华扫好二维码结完账,拒绝了男人的伞。微雨停留在每根汗毛上,击打在皮肤上,酥酥麻麻的。方华回头看向男人,他在偷偷确认自己袖口的香水味,像水下偷偷潜行的金鱼吐出水面的气泡——那些气泡起初饱满圆润,却在浮上水面的过程中逐渐变形,然后破裂,最终在水面留下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
方华不会因为这一小圈涟漪而收网。
松香味和柑橘味渐渐淡去。方华看着手臂上的汗毛,像捕蝇草的绒毛,雨幕中的景象随着距离逐渐变得朦胧,松林的气味依旧萦绕在鼻腔,这场狩猎寂静悄然结束,等待着下个猎物自投罗网。
作者:鱼簌漆
评论:随意
备注:写不完了下次见。我写不好短篇啊啊收不住,感谢理解TT
“亲人的离去不是骤雨,而是此生漫长的潮湿。”
小玉终于能消解这句话了。
今天是又一年的4月15日,碑前的花束已摆放好,她静静地跪坐着,沉默良久,她嘴角淡淡地带出一丝笑意。
前两年,她为这位老太太亲自出钱修了墓,也时常来看一看她。
第一年来时,她泪流不止。她将没来得及带她去喝的青岛鲜果啤撒在墓前,说妈妈,你知道这个老好喝了吧?就是可惜,没有机会亲自领你去喝。是呀,她曾筹划了那么多次,带她去吹青岛的海风,领着这位一辈子没有出过平原、一生都在种地的老人,见见奔涌的海浪,和海边的鲜花。
这墓碑修得极好,让她想起年少时,第一次读着《第二性》,被当中的内容所震撼。后来她终于去了法国巴黎,来到波伏瓦的墓前。石砖上堆着鲜花,碑上用各国的语言写着我爱你,中间挤着、堆簇着红色的和粉色的爱心,她被这景象所冲击,掉了眼泪。
小玉被生下来时,差点被偷偷掐死。她的亲妈已连续打了两次胎,不能再打了,“否则以后会生不出来哩。”
一声啼哭将小玉带出来,一屋子人围着,见是个姑娘,虽没挂脸,但气氛已经凝重起来,都偷偷瞄着她爸的脸色。沉默良久,她爸爸去门外抽了两个小时烟,回屋一看亲属们零零星星的,都走差不多了。
第二天小玉她妈就死了。有人说是难产,有人说她吊死了,说什么的都有。她爸给她放在门口,任由哭喊。隔壁的老宋媳妇见孩子可怜,便给她悄悄抱走,独自抚养。
在村子里,老宋媳妇算是一位常被讲究的对象。十多年前嫁到这里,没等怀上孩子,就克死了老公,你说说,这样的女人谁还敢娶?更别提后来她还带着别人家的拖油瓶。于是,逃离这里、隐姓埋名成了她的目标。
本来这种被议论的人生,过久了也就这样算了,凑合过呗,大家似乎都这样凑合着。可当小玉一天天长大,会用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她笑时,逃离这片土地的种子已在心里发芽。
在小玉三岁那年,她靠着种苞谷和麦子、做针织用品攒下来的钱,准备了一大包行囊,带着小玉租了老邹头家的毛驴车。
“老宋媳妇,你这领孩子干什么去?”
“领她上城里添点衣服玩具嘞,再玩一玩。”
后来老宋媳妇很久都没回来,村里人才想到,她这是跑了。
宋姨带着小玉在城里安了家,先租了一间小平房,带压水井,出来的水清冽又凉快。她想办法给小玉安排上了小学,每天早上骑房东借的自行车送她上学。后来她自己也攒钱买了一辆。
小玉古灵精怪的,到处蹦蹦跳跳,总是让她操心。但宋姨手巧又勤快,还找了个给人家当做饭阿姨的工作,独自过了那么多年,有个孩子添添活力,日子也算一天天地过好了。
直到有一天,到了小玉开家长会的日子。
她刚忙完活计,急急地赶到学校,总算是没错过。家长会结束后,老师把这位穿着朴素的妇女拉到一旁,问她,雷玉最近跟一些不太好的孩子在玩,你知道不?
“啊?”
见她显然吓了一跳,老师叹了口气说,她跟一些混混走得很近,你要不问问她?
“知道了,谢谢你啊老师。”
回去的路上,宋姨心情复杂,人也沉默着。等小玉回家,她叫住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说?”
“……我数学考了86。”
“不是问这个。”
“那好像没有,妈妈我想吃土豆——”
“你最近在跟什么孩子一块玩?”
小玉沉默了。她低头扒拉着手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们就这样僵持着,小玉时不时抬头瞥一眼宋姨。
“你不说是吧?明天我跟你去学校问老师。”说完去厨房切菜做饭了。
作者:【十二招】柏志榮
Summary:
然後,錦山君在晨光灑在臉上之時就落下淚,眼淚掉在寶石上,晃著,順著鏈心慢慢地滑下來去,掉在花瓣之間,鑽進土地裡,就消失不見。
免責聲明:隨意
Notes/備註:
本文是基於→龍が如く | Ryuu ga Gotoku | Yakuza (Video Games)創作的Fan Fic(不過並不很考驗對原作的了解度就是,請隨意閱讀)
像平時一樣,麗奈用一塊浸過水的檯布在吧檯面上來回拖動,一下一下把桌板上面水反射的光澤撫平擦開。店裡現在過了營業時間,所以沒有客人,空氣裡面有香煙燒過的味道,還有酒的味道。她把杯子收好洗掉,把椅子擺好擺好都歸位,等一下還要把垃圾拖去後巷,明天一早會有人來收的。離開店裡以前這些事情她都要做得好好的,因為她是這家酒吧的媽媽桑,店長,老闆娘——在夜裡的吧檯後面看守杯子和酒瓶的女人。
今天是麗奈的生日,她自己記得,但沒跟其他人說。很久以前,好像有十年了吧,那個時候,店裡面做招待的另一個女孩子,叫由美——還會問她幾歲了啊,她就笑一下,伸手輕輕刮一下對面女孩子的鼻尖,講:“這個啊,是秘密。”後來,連問她這個的人也沒有了。她沒有那麼在意,日曆上翻過也就算了,跟昨天、前一天、前兩天、前一年的今天都是一樣的吧。不過麗奈自覺自己心態還是年輕的,所以對生日還是有著期待。她在吧檯邊下面的櫃子裡放了一隻精心包裝的禮盒,是她前幾天就買給自己的禮物。特意選了一張閃閃亮亮的銀白色包裝紙,還係上漂亮的紅緞帶,好像別人送給她的一樣。至於裡面是什麼,她有點記不清了。可能是Le Marche櫥窗盒子裡的絲巾,可能是一隻漂亮的茶杯,或者還可能是別的什麼也說不定!麗奈前幾天老是提醒自己別去想那個盒子了,好好工作!可是有時候就是會想上好幾分鐘呢,等到回去的時候,那天是生日,拆開禮物的瞬間才知道那是什麼——就好像神明給她的一點小恩惠,一點溫暖的小驚喜。
真不錯哪。
麗奈想到這裡就輕輕地笑,站起來。把架子上的瓶裝好酒扶正擺好位置。玻璃瓶碰到彼此輕輕地響了叮叮噹噹的幾聲,好像是裡面的酒在互相講什麼話題。
事情都已經做完,現在的時間是凌晨兩點十三分,應該閉店了。麗奈鎖好前門,從後巷的那扇門走出瑟蕾娜酒吧,打包好的垃圾和空瓶都拿到回收點的垃圾箱裡去。這個時間自然沒有電車,出租車的起跳價也不劃算,住得並不遠,為了能顧到店面,從天下一番大街出去踩自行車一段距離就是居民區公寓一帶了。
她走前有記得拿上那隻漂亮的盒子,放在手包裡。然後踩上腳踏車穿過街道,輪胎碾過街上的幾片垃圾廢紙,有一點點細微的沙沙聲。現在是九月底,晚上還不算冷,但風卻不小,麗奈的頭髮被吹得四散亂翻,估計下午時精心梳好的髮型早就亂得不行了。麗奈瞇起眼睛,讓晚上的風呼呼掠過臉頰,她想反正回到家後也要洗頭再吹乾來,吃過生日蛋糕就可以收拾一下鑽到被窩裡好好休息,頭髮的事情就沒什麼好在意的了。
洗過頭之後的麗奈全身都帶著熟悉的洗髮香波味,濕濕的一把頭髮貼在脖子上有點癢癢的,像一條滑滑的魚擱了淺。她把電風扇拉近自己這邊,對準自己,按下出風按鈕,風流慢慢地吹著,把頭髮吹飛起來,然後乾透。麗奈習慣這樣子吹頭髮,她不喜歡電風筒的熱風,那樣的熱浪會讓她想起初到東京都打拼那個夏天的柏油路,還有早年交不出租金,耳邊的那些恐嚇、污言穢語——因而煩悶。風扇是不一樣的,風扇的風是涼涼的,溫柔緩慢的,不動聲色的。像是晚間街道上吹著風的長街,還有清晨偶爾下的細雨。她身上穿著棉質的長袖薄睡衣,還有睡褲。舒舒服服地靠在軟軟的沙發上,手臂隨便搭在沙發布面上,舒展身體,好像一隻曬整天太陽曬睏了的貓。風還在繼續吹,房間裡很安靜,似乎時間也停止了。只是她的頭髮絲還動著。躺得稍微有點睏了,她伸了個懶腰坐起來,踏著拖鞋到冰箱那邊去把蛋糕端來。
那一塊奶油蛋糕靜靜趴在盤子上,細軟的奶油上面有草莓點綴。麗奈沒有訂下一塊大蛋糕,份量恰到好處,不多不少,這只是為她自己一個人靜靜享用幾天的甜蜜。接下來的日子仍然會匆忙的,但是在午後醒來的柔軟中能吃上一口甜香的奶油蛋糕,那麼就很教她開心了。吃過蛋糕以後,她想起來要為自己拆開那隻禮物盒子,她從盒子的絨布襯墊上拈起一條項鏈輕輕放在掌心上。細長的金鏈上有分明的紋理,一環環緊湊編織在一起。鏈心有一顆寶石,是淡粉色的,在燈光下面透亮著。很像是晨光裡櫻花會有的美好顏色,寶石四周還圍繞有碎碎閃閃的鑽石群。
麗奈抬起手腕把那項鏈對上眼前再看,再到鏡子前去為自己戴上它。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輕輕地笑。這樣的項鏈在泡沫經濟過去後就沒人會戴,還有從前顏色艷麗的衣服裙子,好像也隨著輪船船槳切著海浪落下的泡沫一樣慢慢又變成海面下的東西,她不再拿出那些衣服來穿——好像從沒買過。水面上被燈塔和瞭望燈光照得耀眼的泡沫,就像是曾經那個璀璨的時代。已經決心要在新的時代努力活下去的話,那麼總要捨得一些東西。像是越來越長的頭髮現在應該盤起來束上去,過時了的衣服和妝容都應該換新的了。麗奈把項鏈小心地擺進盒子裡,莊重地為它再包裝一次收進床邊放珠寶首飾的小抽屜。然後鑽進被子裡,把自己包裹好好的。第二天醒來該去店裡開張的時候,就整理好頭髮,化上平時的妝容,穿上端莊大方的衣服,戴一條簡單的項鏈(不至於讓脖子看著光禿禿的)——把自己包裝成一個得體穩妥的成年人,這才能走進店裡,微笑著開始今天的生意。
麗奈就微笑著經營她的店,後來,那個已經不在店裡做招待的女孩子的妹妹,叫作美月,拜到她門下來學習如何做一個好的招待。那時候百合上了市,麗奈就每天都託人送新鮮的花到店裡來,然後她就教美月如何在鮮花下面藏好濕潤的花泥,又如何在漂亮的花瓶外面係上一隻優雅的緞帶蝴蝶結。一隻白瓷花瓶,配上亮紅色的絲帶會非常棒的。
美月說,客人在店裡看見這樣漂亮的花,想必連喝到嘴裡的酒也會變得味道更好些吧。對啊,是這樣的啊。麗奈說,而美麗的東西,還需要一點更好的包裝工作,這就是錦上添花了。美月點點頭,努力地練習蝴蝶結,一遍兩遍,直到熟練到不需要低頭看手指如何去動。美月說,這時候,手指是跟著心動的呢。麗奈點點頭。
後來,美月送來一盒喫茶店的手作點心給她。說承蒙您照顧,我將要自己去闖蕩,自己去開一家店了。麗奈笑著跟她道別,還說,有空就來我這裡再坐坐吧。
再後來,麗奈的一個老相識,大名是叫作桐生一馬(過去麗奈總是叫他小桐生,桐生“醬”)終於熬過十年的獄中苦役,回到這裡來了,這裡是,日本東京都新宿區東口的神室町天下一番大街。她驚喜地笑著,迎接桐生,要給他倒一杯酒。仿佛一個值得信賴的老朋友一樣還溫柔可靠。麗奈對自己說,她從來就是這樣的人,本來也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可是後來她就把桐生出賣給他之前道上的兄弟(畢竟後來桐生已經不能再被叫做是黑道),他的兄弟叫錦山彰(她叫他錦山“君”)。桐生當年是為了錦山君和錦山君病重的妹妹才頂下殺人罪名去坐牢的。如今,錦山君恨桐生一馬,也許早就恨,也許從桐生入獄那一天就已經是這樣子在恨。麗奈不知道,多的事情她不會知道。她只知道她很愛錦山君,只是很愛他,無論怎麼樣也只是愛。
麗奈死的那天跟瑟蕾娜躺在一起,穿著平時一樣端莊大方的衣服,戴著那條素雅的項鏈。她向前舉起了槍,帶著決絕的氣勢,可沒能一槍打中她愛的那人。大概因為手抖,大概還因為別的什麼。然後,她倒在地上,然後仰面過來,對著天花板。眼睛像是在看著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在看。
如今是二〇〇六的一個新春天,當春風撕開新宿地方冬日的沉默,吉野櫻花開的時節到了。蓓蕾綻開,鋪天蓋地的淡粉色燦爛成灰石磚之上的櫻色星河。今天桐生起早到花店親自包了一束最好的白色花,輕輕擺下供在麗奈的墓碑之前。她愛的錦山君也在呢,站在那裡。指縫握著條項鏈,它靜好地臥在他手心,那顆淡粉色的寶石在晨光下面透出清亮的微光。
然後,錦山君在晨光灑在臉上之時就落下淚,眼淚掉在寶石上,晃著,順著鏈心慢慢地滑下來去,掉在花瓣之間,鑽進土裡,就消失不見。
Vol.239「珠宝」《倘若死亡为你戴上黄金假面》
作者:维克
*神之亵渎同人,克兰莎X忏悔者无差
Mode:随意
七,九,十,十一,十四……束红绸的剑忠诚地服从主人的号令,扑向每一段活肉。灰铁兜鍪下苍白的脖子,气管里流出粘稠的腥气,大动脉一经割破,血立刻飞到高墙上;布甲下胸腔起伏不定,沉重的铁撞断十三根肋骨,深紫色的上衣凹陷下去,肺被完全扎穿,喉管里涌出笨重的嗬嗬声;一条大腿在近膝关节处截断,断面利落而平整,髓腔暴露,珍珠白的骨密质包裹牛胶质地的红褐色的骨髓,外面是一圈层叠的红肉,粗壮的动、静脉喷出淅淅沥沥的血。直到计数抵达一百整,克兰莎停住挥剑的手,摘下黄金兜鍪,空气中圣膏的馨香与人的腥气沆瀣,极其浓郁,不能嗅闻,只能开口吞饮*。她问用炭块奋笔疾书的书记官:“现在共是多少个?”
“二百一十和六个半,我的大人。”
“那六半个是什么由来?”
“四头公牛,两只羔羊和一个已犯下亵渎之事的当死的婴儿。请当心您的身后,我的大人。”
她扣下兜鍪,转过身,以一种极其精准的剑技挥退迅猛的斩击,那一瞬仿佛不来源于骑士长无冠的武艺,而是红绸剑牵引着她,指挥着她,劈向神母之敌。偷袭的忏悔者身形矮小,并不超出阿尔贝罗饥荒居民的平均值,那柄大剑在他手中显得过于笨重了,几乎是一块只经过简易加工的巨石。他身体一歪,靴子碾过地上堆叠的肠子与内脏,留下一连串石榴破裂般的爆响,剑身划过还未被摧毁的灯台,很勉强地稳住身形,他没有思索的余地,抓着剑便冲向高大敌人的左侧,使出至下而上的挥击。在克兰莎受奇迹赐福的眼珠里那些动作仿佛浸在泥沼中,破空的呼啸被延长、打薄,解剖为无数个反击的瞬间。她向前一步,将剑沉下去,随后是石材崩裂的声音,忏悔者没及时停下,差点直直撞到剑上被裁成两段,铁兜鍪尖在属于克兰莎的金兜鍪上磕了一下,刺耳得像雪山老修女使用的铜钟。她举起剑再次追击,忏悔者像一只残疾的隼类,跌跌撞撞地往一边退,右手虎口处血潺潺,湿润滑腻,断剑差点脱手。克兰莎的剑敏锐地咬住肩胛骨,切掉忏悔者的左手臂并不比分一块黄油困难多少,她伸出手捉住那条晃荡的红腰绳,将这不自量力的家伙拽到面前。默哀同道会的教义实在强大,即使血流如注,没有克兰莎的掌握就要跪到地上,他依旧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仿佛自顾自地形成一片亵渎的真空。克兰莎调整了一下剑的角度,手上软弱的肉段拼尽全力地挣扎着,她很确信自己听见踝关节的损伤,这甚至无法让人感到痛楚。骑士长黄金的盔甲像无尽的黄昏压到他身上。
真理神龛修会的钟响了起来。
忏悔者的胸腔被完全贯穿了,先前风箱一般不安的颤动彻底平息,克兰莎拔出剑时仍有一点陷在泥里的滞涩,她试图将淋漓的死肉从上边甩掉,却因为过大的力道弯下腰,腹部有很微妙的空虚的感知,她低下头,断剑从她的肚子里跌到地上。
没写完(惭愧的表情
Vol.240「器械」《【并非攻略】神圣黄金手术刀与米凯拉相关支线》
作者:维克
*艾尔登法环同人,伪攻略,大量捏造
Mode:随意
前置条件:在获得米凯拉的针之前,未到达鲜血王朝(获得纯血骑士勋章后不要立即使用)且王城未变灰城。另外请不要杀掉梵雷,他与任务后期物品神圣黄金手术刀强相关。
获得金针后,在祈祷室隔壁小房间(即获取旅行女巫套装的房间)一楼巨大腐败花朵处交互,选择“奉上米凯拉的针”,坐火,上二楼,左边墙壁附近会出现大量艾奥尼亚蝶,敲击墙壁,出现隐藏房间。
注:米凯拉的针在此处为钥匙作用,并不会消失,请放心大胆的癫火吧!
根据房间内的拘束带、钢架病床、蒸馏瓶与大量白破布可推断这是一间病房。在敞开的柜子里获得【净腐医官的服装】。
【净腐医官的头巾】
不可避免沾染上猩红腐败的头巾,其上永不干涸神人之血涌动。为袚除污染的医官们穿戴的防具。
“纯净黄金”米凯拉曾以鲜血浸泡白色亚麻布,以此对抗腐败女神的恶毒吐息。
屏风后还有一个蜷缩在地的白灵,与其交互获得提示。
白灵:玛莲妮亚大人,您还在痛苦吗……啊啊……血一直流,我感受不到我的皮肤了……救赎我吧,黄金树之根……
然后传送到黄金树大教堂,坐电梯下楼,途经拉达冈就是玛莉卡雕像与两个调香师,建议击杀路上的熔炉骑士。在获取古兰桑克斯雷电的围栏处,继续往前三个房间可见右侧一扇小门,门框上悬挂一束草药,穿戴全套【净腐医官的服装】与其交互可以开门,里面是一个布置与圣树病房几乎完全对称的房间,在操作台上可以获得道具【神圣黄金手术刀】。
注:如果找不到悬挂的草药,可以联系白灵所说“黄金树之根”寻找门上壁龛是否被树根缠满。
【神圣黄金手术刀】
为了剐去腐败皮肉,米凯拉以最纯净的黄金打造的手术刀。
其上有独特的医师纹样。
在腐败环绕的泥沼里,米凯拉曾轻柔地合上妹妹的双眼———
亲爱的玛莲妮亚,不要害怕,所有痛苦会消失在梦中。
接下来去找白面具梵雷,如果这时候支线没有断掉他应该在蔷薇教堂,与其交互,选择“出示神圣黄金手术刀”,出现以下对话:
梵雷:……噢,这精巧的器械,精巧的武器,是为了消化何物呢?
选择:问他关于纹样的事
梵雷:你所好奇的是这个?……好吧,我确实见识过———这是我某位慈悲同僚的印记,不愿追随尊贵之血,却寻求那位大人的爱与安慰……
梵雷:真是难以理解啊,宵小之辈的心思。
选择:问他同僚的下落
梵雷:我可不是百依百顺的侍从,亲爱的………唉,算了,就告诉你吧,作为鲜血王朝的骑士,你要记得这是蒙格大人给你的赐福。
获得【圣树医师的下落】
【圣树医师的下落】
白面具梵雷的写下的文件,其中记录着扼要的情报:
我的同僚曾言———他将随那位大人的脚步,在螺旋上升的某处获得永不止息的爱。
完成这段对话后就要卸磨杀驴了,使用纯血骑士勋章进入鲜血王朝,击杀半神“鲜血君王蒙格”,坐火,与米凯拉的干枯手臂交互,进入幽影地。如果不能交互可以检查自己是否购入dlc或者是否击杀半神“碎星将军拉塔恩”,完成后再传回神人坠眠之茧就能够继续流程了。
进入幽影地后传送到艾尼尔·伊利姆地区的螺旋塔赐福点,顺着阶梯上楼,最顶上有三个拷问官,建议击杀。坐电梯往下,在中途可见内侧墙壁上有一个隐藏门,多敲几下,趁机溜进去,里面是一个大房间,装潢类似塔之镇贝瑞特角人老婆婆的仓库,强烈建议把房间内的架子桌子全破坏掉,以免干扰视线。房间左侧有一个祭坛,靠近祭坛触发战斗“被绝望的看守者入侵了!”,击败红灵后获得武器【绝罚之刺】
【绝罚之刺】
缀有编制纹路的刺剑,其上的倒钩以明亮黄金制成。
追随米凯拉的骑士,奉命看守发狂医官的看守者使用的武器。
具有圣属性攻击。
绝望或许存在,但在下一个千年中一切都将化为爱。
在祭坛下的干尸处获得动作【救赎祈祷】
这就是神圣黄金手术刀支线的全部内容,感谢您的观看。
作者:【五招】漢尼
中靶:格子
勝負結果:大勝
1
曾经这片大地上有一个国家,位处于地下于地上世界的交界处。每一年,春神都要从这里回到大地上,而王国则会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
但是这一年的仪式有些特殊。国王的独子即将成年,于是早在这一年仪式前一个月,国王就放出消息,在伴随仪式的舞会上,那位英俊又漂亮的小王子将从全国的姑娘们当中选出他最心仪的那一位并与她相伴终生。
当天城里的礼服店与珠宝店预约爆满,老板们不得不紧急扩招了一批学徒来赶上这些爆炸般激增的订单。听起来这就像是商人用来哄骗乡下穷女孩花一年的收入买一件华而不实的礼服的噱头,城里的姑娘们对此身经百战。然而这一次,既有童话,也有真金白银。
宴会当晚,城堡前的广场已经挤不下马车。王公贵族的女儿尚可坐着马车从他们专属的贵族通道进入王宫,而中产阶级的女儿们,只能抱着笨重的裙摆,踩着摇晃的高跟鞋,挤过人群,穿过石砖铺就的广场,一路不忘将簪子般的鞋跟从砖缝中拔出,最后等她们进入城堡时,等待她们的是层层的阶梯,落满了女孩们脚上落下的鲜血。
能落下鲜血的都是幸运儿,更多的女孩,被她们的鲸骨裙撑和人群困在更远的地方,只能抬起头,遥遥看向城堡中炫目的灯火,如同璀璨的星光,又如同绚烂的火焰。
小王子坐在他的宝座上,卫分隔而开的人海。那里花团紧蹙,脂粉甜软的气息与女孩们奶白色的肌肤交错在一起,然而他只看到花丛,孔雀的羽屏,他听见群鸟环绕着他歌唱,却无法看清她们的眼睛。但是这里都将是他的,他将要拥有一片森林,未来直到他死亡,他都将享有这里的每一粒尘土。他湛蓝色的眼睛犹如深海,又如同王国最璀璨的宝石,盛满最绚烂的烟火与最华丽的风景,那里已经无处为一粒尘土容身。
然而很不巧地,舞池中并不只有人类的女孩。庆典的规模过于盛大,以至于连荒野之上的那些东西也被吸引,但是进了城就要守城里的规矩,于是这些东西变为人类少女的模样混迹其中,肆意玩耍。
天真又无知的小王子,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选中了他不该选中的人。那是来自荒野的狂风,远非城堡寝室窗前的微风可比。
事到如今我们已经不知道小王子做了什么,但是我们只知道,那狂风被激怒了,于是狂风从天而 降,彻底封住了城市,也封住了抵达那里的春神。
头顶鹿角的牧神第一个发现了这件事,试图撞破风神的屏障,但是他哪里是风神的对手,只能不甘心地逃走。直到现在,如果有人去到这座城市的边上,还能看到牧神在树林中,哀怨地奔跑嚎叫,寻找着释放出春神的办法。
2、
这是一个从没见过春天的女孩的故事。
相传自从百年前的一场大雪之后,春天彻底不再降临大地,寒冬会消失,大地依然会回暖,植物却不再发芽,怪物伴随着酷降临。原本安居乐业的人们,为了生存只好躲进角落中苟延残喘,寄希望于春日能再次降临大地。
后来的人们称呼这场骤变为冬灾。为了能唤回春天,荒野上的各部落之间开始频繁地进行祈春仪式,用尽全力地祈祷,讨好神明,只希望春天能再次回归。
然而有些部落选择了战争。
那是一个受月神庇护的部落,就和往年一样,在冬日最冷的季节,他们拿出了一年来积攒的全部食物,用石头磨成的粉末和枯枝装点自己, 开始举行一年一度的祈春仪式,然而就在祈春仪式期间,他们遭遇了袭击。
部落里最小的女孩被大人们推进了摆放有月神神像的山洞,接着大人们消失在夜色中。女孩在山洞里躲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天的黎明前,她醒来时,只发现洞外风雪交加,但洞里并不止她一人。有个披着黑色斗篷的高大黑影在洞内升起了火。
“我在那堆废墟里找到你。”黑影低下头,兜帽下看不清脸庞。
“你是谁?”
“我是死神,来这里做点我该做的事情。”
女孩闻言低下头不断看着自己的身体,但是一切就和她昏过去之前一样。死神耐心地等她结束了观察自己的转圈。
“你没有死。你身上还有命运女神的丝线,连向北方某个我看不到的地方,我虽然可以切断那些线,但是我想那些线一定有存在的理由。”
死神背上镰刀,拖起庞大的包裹,女孩看到那里面装着密密麻麻的灵魂。死神离开了火堆,风雪已经开始模糊他的身影。
“等一下!那我应该怎么办!”女孩慌忙对着洞口大喊。
“你自己决定。”死神转过身,“或许那里就是你命运的尽头,你可以去看看,或者就留在这里,你的生命走到终点那天我们会再见面。”
死神的身影只是晃动了一下就消失在风雪和夜色编织的帷幕中,女孩刚要追上去就被寒风吹了满头雪花。她无法离开,于是只好在山洞中摸索,很快她就走入了山洞深处,大山的核心。在这里她听不到风雪的呼啸,也听不到敌对部落的呼号、亲人的惨叫,只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弱光线打在岩洞正中的一把白色弓箭上。
她握上那张弓时,一个黑影从那张弓上冒出,女孩被惊得踉跄地退回墙角。黑影很快凝聚成一个看不清面貌的人形。
“就是你想动我的弓吗?”影子的脖颈蛇一般伸过来,直贴女孩的脸庞,”哦……你身上还有我的印记。“
“您……您是月神吗?求求您救救我的家人!”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付出代价。”
“要什么都可以,求求您!“
“那拿上这张弓,从那条路出去吧。”黑影抬手指向山洞的另一端,一群萤火虫顺着黑影的指尖飞出,照亮了山洞中的另一条路,“你要带回更多的祭品给我。”
女孩拿起了弓,跟随着萤火虫,沿着那条路跑去。洞中道路狭窄,潮湿的空气扑打在女孩脸颊上,很快这份潮湿就变成了刺骨的寒冷。
“所以这就是你一路流浪到这里的原因?”
塔比接过约书亚递过来的汤,咕嘟咕嘟灌下去。
“是的……我答应了月神,我得给她带来更多的祭品。”
“有个地方还有些食物。”他说,“我带你过去吧。”
“不,我得去带回春天。”塔比反驳,“只有带回春天,我才能给月神足够的祭品。”
约书亚盯着她,兜帽下面是一张布满伤痕的脸,只有一双蓝眼睛看起来还像人。
“你打算去哪里找。”
“永春城。”
“早就没有春天了,那里也没有春神。”他慢慢地说,喉咙里呼呼的声音活像野兽受伤时的喘息。
“但是妈妈说有,我还有月神的弓箭。”塔比对他举起背后的弓箭,“妈妈说我是月神眷顾的人,我有她的印记,天生就该去寻找春天。”
约书亚并没有看那把长弓一眼,只是盯着塔比的脸,视线从塔比的脸上滑到她的领口,月神的印记有些许从领口露出。
“你不该去那地方,太危险了。” 塔比看着约书亚只是挥了挥手,炉火就突然燃起。
“你是魔法师吗?可以陪我去永春城吗!”
“我不会去的。”
3、
但是女孩和不怎么乐意寻找春天的魔法师就这样出发了。因为那把弓对准了魔法师。
永春城在遥远的北方,而要抵达那里,需要越过平原,翻过高山,最后穿越森林,才能抵达城市的外围。
穿越平原时,他们遇见了横冲直撞的羊群。羊群中全都是公羊,顶着歪歪扭扭的羊角,头羊是一只头顶长满了角的瘦小公羊,羊角在他头顶层层堆叠,绽放,甚至挡住了他的眼睛。他向两人介绍自己以不怕死的劲头博得了头羊之位,虽然他不知道那所谓的永春城在哪,但他乐意带着女孩和魔法师一起前往北方,只要女孩愿意交出月神的弓箭。
“那可太好了,赶紧把这个破东西拿走吧!”
女孩很不乐意这样, 魔法师虽不同意留下,但是却乐意交出弓箭。
“有了这个我们就能很轻易地狩猎。”
“还能留下母羊!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母羊了!”
羊群过于兴奋,开始不断顶撞二人。但是很快这些快乐的顶撞就变成了极富攻击性的撞击,羊群开始叫嚣着必须把弓箭留下,不然不会放他们走。
魔法师抓着女孩跑出羊群,试图远离这群疯狂的羊,但是羊群却紧追不舍,头羊也一下跃到一处土坡高处发号施令,似乎已经假设那张弓属于他们。
“那就来吧!”魔法师向身后的羊群喊道,“谁抢到这把弓就归谁!”
羊群依然朝他们狂奔而来,但是很快出现了异状,一只强壮的公羊将羊角对准了身边的另一只公羊横冲过去,伴随着一声闷响,被撞倒的羊倒在羊群中,再也没站起来。
羊群迅速起了波澜,公羊们开始将羊角转向身边的每一只羊。头羊在高处声嘶力竭地吼叫,但没有一只羊听从他的命令停下来。
魔法师拉着女孩转身想跑,却只见头羊一跃而起落在他们前方。
“把弓留下。”他低下头,尖锐的羊角指着两人,然后将角对准魔法师,“那个女孩也是。”
“她不是羊。”魔法师将女孩拦在身后。
“她迟早会是。”头羊阴冷地笑着,“我以前也不是羊,但只要进了羊群,大家都会变成羊,她将会成为优秀的母羊。”
他咆哮起来:“变成羊有什么不好!看谁不爽我们就能用角杀了他!我们就是这里的王——”
他还没来得及喊完最后一句话,突然就被一个巨大的黑影撞进风雪中。暴风雪阻碍了所有人的视线,但是女孩和魔法师清晰地听到了风雪中传来骨头被咬碎的声音,以及呛水般的呜咽。很快他们就知道那是什么了,黑色皮毛的巨兽从风雪中走出,嘴里还叼着被咬断喉咙的头羊。巨兽走过来时头羊还没有死,那种溺水之人般混杂着水声的呜咽就是从他口中发出。
“狼!狼来了——”
第一只羊发出尖叫,羊群慌乱起来,顾不上内斗,羊群试图四散逃命,然而敌人的速度比他跟更快,第一匹狼撞进羊群,将羊群一分为二,紧接着是第二匹,第三匹……羊群的惨叫很快在狼群的嚎叫中消散。
黑色的狼并没有参与狼群的狩猎,只是盯着二人,额头上的三只眼睛咕噜噜地转着。她的体格在狼群中尤其巨大。魔法师谨慎地将女孩拦在身后。
“你们也是羊吗?”狼群中最年轻最活泼的小狼围着魔法师和女孩蹦跶。听到动静的狼群围上来,在两人身边围成密不透风的一圈。
“显然不是,他们没有角。”他的同伴说,“没准他们是我们的同胞。”
“但他们也没有皮毛。”
“我以前也没有皮毛,我前不久才长好。”小狼竖起一只前爪。
“把他们带回去问问妈妈吧。”领头的黑狼发话,“妈妈总会知道。”
4
狼群簇拥着他们向北方区,去到山脚下,钻进一处裂隙。在裂隙深处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狼王,一头苍老的巨大母狼,她从皮毛和稻草堆积成的床铺上抬起头来,额头上缓缓睁开五只眼睛。据说冬灾降临的时候她就活着,她并不美丽,遍布全身的伤疤使她的皮毛斑驳,一道伤疤贯穿了她的整张脸。
三只眼的女统领向她描述外面发生的一切,狼王将目光转向两人。
“孩子们没见过除了羊以外的生物,如有冒犯算在我的头上。”狼王邀请他们在火堆前坐下。狼群在外面处理猎物,皮肉撕裂的声音传来。很快狼群就带着成堆的肉进来。
“他们都是你的孩子吗?”约书亚询问狼王,他刚为狼群重新升起火堆,眼下狼群正欢天喜地地烤着肉。
“不是。我没有孩子。”狼王惬意地趴着,“我亲眼看着冬灾降临。那会我原本是打算去死的,但是我捡到了第一个孩子,然后孩子越捡越多,没个头。我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壮大成了狼群。”
“那你的伴侣是……?”
“我没有伴侣。”她趴回皮毛中。
“这不对,每个人都该有伴侣,不然要怎么活……”
“如果你拿伴侣当饭吃,那的确。”她发出一声冷笑,“不过我确实杀过不少公狼。”
狼群这时把刚烤好的肉送来,于是他们没能继续聊下去。晚饭后的狼群逐渐安静下去。
“如果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女统领说,“只是多两张嘴我们供得起,等你长大之后就加入狼群,我们一起狩猎。”
“但是我还得去永春城寻找春天。”
“什么春天?什么永春城?”母狼卧在石头上,漆黑的眼睛盯着塔比。
“北方的一个城市,据说那里永远温暖,植物永不枯萎。”
“小孩子的幻想,你别当真。”约书亚在一旁插嘴。
“ 我没有听说那里有什么永春城。”狼王回忆着,“很抱歉这些年来能够老去的狼只有我一个。”狼王回忆着,“传染病悄悄在狼群里流行,孩子们长大到一定年纪就会急剧衰弱,等不来老去就回归大地,他们只见过群山和平原。”
“但是春神被封在那座城里,我必须打破风神的屏障把它放出来。”
“那里根本就没有春天!”母狼跳起来对她咆哮,“那根本就不是春天!那里全都是诅咒!”
洞穴里一片死寂,狼群全都看过来,又在狼王的眼神中伏下头颅。
接着她转向约书亚:“她是你的女儿?你就这么放任她去那种地方?”
约书亚叹气:“她都拿那东西对着我了,我放不下心。”
第二天早上,塔比和约书亚走出山洞时,狼王正等在那里。狼群一阵骚动,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位老祖母走出洞穴了。
“很抱歉我不能留下你们,你们会害死整个狼群。”狼王说,“我会陪你们往前走一段,是时候离开狼群去做我早该做的事情了。”
狼群的女统领发出一声哀嚎, 哀切地绕着狼王呜咽,她的举措没有换回狼王的回头,狼王低下身背起塔比和约书亚,向着无边无际的树林中走去了。
5
于是他们继续上路。翻过群山之后就是树林,绵延的树林从群山蔓延到天际。狼王顶着暴风雪,背着他们一路跑进森林。他们不知道在风雪中走了多久,但是狼王很快就到达了极限。她找了一处空地将两人放下,眼神却依然看向北方某个方向。
“看来我只能到这里为止了。”狼王慢慢伏下身子,“我还以为有生之年还能回家看看。”
“你的家……是永春城吗?”
“不知道。但是从这里走出去就是。”狼王用鼻尖示意方向,“从这里往北确实有个废弃的城市,周围还有农场,你可以去那里找点食物,别去城市里,那里太危险了。”
“那你要怎么办?”约书亚问。
狼王还没有回答,几人身后的树林中便有动静响动,从森林里走出来的是一个顶着鹿角的大个子。
“好久不见,按照时间,应该说晚上好了,约书亚先生。”大个子说。
“我就知道!你是牧神的信徒吧!只有信徒才会被神明这样亲近!”塔比尖叫起来。
“很抱歉,我不知道什么是牧神,但是如果你想这么称呼我的话,请便。”那对硕大的鹿角发出浅蓝色的光芒,“你们的同伴需要帮助,她的状态不好,需要治疗。”
“早就没救啦。”狼王抬起头,“你能不能帮我找个安静的地方,暴风雪的声音太吵了。”
“如果您希望如此,我倒有个地方供您度过最后的时间。”牧神说着,数根触手从他的背上伸出,“从这里往西北方向一百米是我的居所,您可以在那里休息,你们二位也是。”
“但我得去永春城。”
“请不要去那里。”牧神的左手突然化作一把弓箭,更多的触手从他背上伸向塔比,“请不要靠近那里。”
遮天蔽日的触手几乎笼罩住了塔比,惊恐之下她拉开了弓箭,在那些触手上打出了一个洞,灵巧地从那个洞里跳出去向北方逃走了。
永春城近在眼前。厚重的屏障将整座城市裹入其中,女孩只能隐约看到其中茂密的树木。空中有一个巨大的影子徘徊。约书亚跟着她一起跑出了树林。
“那应该就是你说的风神。”约书亚看着那个影子,“走吧,你打败了它屏障也不会打开,去牧场吧。”
没有等塔比回答他便转身离开。虽然那个影子飞得很高,几乎只有指头那般大小,但是塔比还是拉开了弓箭。影子在空中停滞了一瞬,接着便一头栽下,重重砸在屏障之上,巨大的声响惊得约书亚回头。屏障高速闪烁着,几下闪烁后笼罩整个城市的屏障终于消散。
他们打开了屏障。绚丽的城市出现在女孩眼中,黑色的巨鸟躺在城市的中央大道上。但是喜悦还没来得及持续,一声咆哮就打断了她的思绪。一头黑色的怪物向她冲来,但她却脚下一软。塔比低头,看见自己的脚上生出了树根。
还没等她有进一步的动作,魔法师拦在她身前,就像他点燃篝火那样举起双手。塔比没有看清他手上拿着什么,也许那是他的法杖,但是怪物看到那东西便哀嚎一声,转头沿着城市的主干道逃走。
“我得带你去找牧神。”他抱起女孩,向着城外狂奔。
7
塔比醒来时在牧神的小屋,只是稍微一动就感觉到腿上火辣辣地疼。牧神背对着她,手里捧着一个红色的东西。狼王躺在不远处的地上没有睡着,约书亚坐在塔比窗前,一有动作他就敏锐地发现,牧神也紧随其后转过身来。
“你现在感觉如何?”约书亚扶起塔比,约书亚留意到塔比盯着他手上的红色果实,“我给你吃了些冥石榴,那是冥王的标记,可以抵消你体内的一部分诅咒。”
“诅咒?什么诅咒?”
“打开屏障的时候你就中了春神的诅咒,那些树根就是诅咒的证明。”约书亚把石榴籽还给牧神,“已经帮你切掉了。”
塔比掀开被子,看到自己双腿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
你想听真相吗?
魔法师如此询问女孩。
数百年前这里的确曾经有过一个强盛的国家,举国信仰春神,每一年他们都能举办大地上最盛大的祈春仪式,久而久之,他们打动了春神。每一年春神重回大地时,总要从这里开始。
于是这个国家生出了整片大地最为硕大的庄稼,养出了最为肥硕的牲畜,发展出了最为强大的军队。依靠着几乎源源不断的物产,国土扩张到了空前的规模。
只是春天依然会离去,冬日依然会降临,季节的更替拖慢了国王征战的脚步,贪心的国王萌生了大逆不道的念头:如果将春神永远留在他的国土上,那他的土地岂不是能永远不间断地生产出食物,而他的军队也可以永不停歇地征战,直到征服整个大地。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野火一般,烧光了国王的全部理智。
在那一年末的祈春仪式上,当春神降临时,国王欺骗了春神,诱惑春神吃下了毒药。但是凡人的把戏无法骗过春神的眼睛,毒药对他毫无作用,却激怒了神明。接着春神的怒火席卷了整片大地,他发下诅咒,所有人和动物的身体都开始无限生长,生长,直到涨破,然后继续生长。
但是王国的小王子始终不赞成父亲的想法。持续的战争已经耗尽了民众的精力,这一切他都看在眼中,然而他却无力阻止父亲的想法。祈春仪式当天,他溜出城堡来到荒野上,向徘徊在荒野之上的风恳求,希望她能阻止这一切。
风神当然无法战胜春神,她只能徒劳地看着春神发下诅咒,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伙同牧神,尽量让更多的人逃走,然后用风封锁整个城市,延缓诅咒扩散的速度。
狂风吞噬整个城市的时候狼王就在城外的山峰上看着,但是即使她被牧神送出了足够遥远,她也无法逃脱那场诅咒。
"我的五只眼睛,就是诅咒在我身上的烙印。"狼王说,"正常的狼怎么会有五只眼睛。"
“所以回去吧。”魔法师说,“在春神的诅咒杀死你之前,去过点好的生活。”
塔比缩在毯子里,牧神借口去找食物和水,稍加收拾便离开了房子。房子里一时没了动静,狼王左看右看,很快就在温暖的地毯上睡了过去。
“山那边的狼群给了我一点肉和水,应该是安全的……”当太阳再一次升起时,牧神走进房间。约书亚还睡在火堆旁,狼王睡在他不远处,于是他决定去看看塔比的状态。
“塔比?”他掀开毯子。
然而那下面空无一物。
塔比朝着永春城的方向奔去。很快那座城市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没有屏障,黑色巨鸟的遗体还躺在废墟中,然而它的腹部似乎被什么东西破开了,漆黑的肋骨大敞着,偶尔那上面还会有几丝奇怪的光线闪烁。街道上多出了很多野兽在漫无目的地徘徊。她躲在花坛的后面,等待野兽们走开。腿上被切掉树根的地方又开始瘙痒了,塔比低头,只看到细小的肉芽从痂口处钻出。
她悄悄探出头去,看到野兽们像人一样站起来,手中握着弓箭,在巨鸟落下时砸出的废墟中游荡。顺着那里看去,主干道一路延伸,尽头就是连绵的城堡,如同山脉一样伫立在大地上,城堡的外壁倒映着天空的倒影。彩色的虹光从城市深处蔓延出来,整个街道都显得梦幻万分。
然而兽群总是不散去。一只走开,另一只就会走来。它们用酷似人的前肢在废墟里忙碌着,扒开瓦砾,挑拣出一些亮晶晶的东西,或是直接将瓦砾带走。
她腿上的伤口越来越痒了。树根似乎在她的皮肤下游动,微小的酸胀感游走在皮肤下面。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她再一次举起弓箭。
8、
塔比小小的身子躺在废墟中,约书亚的角度看不到她的正面,但他知道那不会好,守卫机器人的武器是连发弹,她身子没有被打成肉泥已经算是温柔。牧神x835号医疗机器人跟在他身后,扫描仪对着塔比的方向打开了一下便关闭。
约书亚在她身边坐下,虽然眼前的废墟看上去和其他地方毫无区别,但是他知道春神的诅咒,或是说污染,已经蔓延了出去,打开屏障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被判了死刑。
其实冬灾并没有百年,至少连约书亚这样的当事人都还苟延残喘地活着。
约书亚给自己点了根烟,一个黑影悄然来到他身边。
“先生,请穿上防护服。 ”如果塔比活着,她就会认出那是死神。
“我会的,但我想先坐一会。”约书亚摇头,指了指身后的牧神机器人,然后看向塔比尸体的方向,“那孩子你们会怎么安葬?”
“她是你的亲人吗?很抱歉她身上的辐射浓度太高,我们只能将她连同所有携带物品去集中点进行焚化。”
机器人伸出机械臂,钳住塔比小小的身躯,但是机械臂刚抬起,塔比的身子就从钳中滑了出来,她太瘦小了,机械臂握到最紧依然无法紧贴她的躯干。她的衣服滑开,露出下面遍布整个躯干的增生肉瘤,每一颗都饱满圆滑形似满月。于是它又补上一根, 一只机械臂圈着她的腰,一只圈着她的膝盖,如此将她放进收尸袋中,接着捡起她手边的电磁弓,放进回收袋中。
“先生,请您离开,一小时后防扩散护罩将再次升起。”机器人再次警告约书亚。
约书亚摇摇手,这幅影像被摄像头录下,芯片判断出这是拒绝的含义,指挥机器人离开。
天空中有白色的雪花飘下,那些雪花落到手背上时约书亚感到一阵温暖。阳光洒在他面前的废墟上,机器人们在废墟里忙碌,带走死去的生物,回收尚可使用的物资,然后把它们分类,清理,运送到专门的地方存储起来,等待着不会再来的调用指令。明天,后天,大后天,一切仍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