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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格子
评论要求:笑语/求知
(一)
人偶有追求幸福的自由吗?
端坐在橱窗里,被包装概念,被预设路径,被明码标价。
间或有人来更换缤纷的配饰和香氛,让她变得更加应景,圣诞夜繁星满窗落眼底是她,春芽萌清香雅致闻书声也是她。
命运的馈赠,从未以任何方式知会过她。
(二)
哈布斯堡家族是一个传奇,先不论这传奇是好是坏,也不谈依靠下半身统治王朝的经验是否启发了自家下辖的德意志地区,但毫无疑问的,对本就热情浪漫的法兰西来说,鹰堡的崛起如同甘甜诱人的蜜糖,让人人都想要踏上这时兴的舞台,酒酣熏香,纵情歌舞。
而在这之中,天生相貌出众的路德维那家族表现得尤为突出。精于算计的路德维那夫人原本就是奥地利公国内的家族,不消说早有勾连的西班牙帝国各地贵族,连史蒂芬大教堂的高层也要给她两分薄面——宣誓将毕生献给神的人们显然不觉得私欲也包含在内,然而严苛的教条敦促着他们为了尊严粉饰太平。渴求影响力的路德维那与明修栈道的教会一拍即合,精致漂亮的兄妹坐上庄严的马车,成为送入教会见习的学徒。
(三)
菲欧娜来到史蒂芬大教堂的时候,还是茫然不知事的年纪,淡色的长发在黑白修女服里衬得她白皙的脸颊小小一个,琉璃般的眼睛像迷你的水晶球,映出教堂斑斓的彩窗。兄长肖恩很快被面貌慈祥的长者带走,而她的白天则归属修女院晦涩难懂的宗教常识,待夜幕深沉,青涩少年人的香气才缓缓伴着不知名的熏香和出独特的馥郁。
明媚的日光与漆黑的夜色交替起升转合,青葱的草坪与威严的穹顶辉映落幕,少女集合了神职者的端庄内敛和贵族的骄矜活泼,与日渐沉郁的兄长一并成为史蒂芬教堂的双子,窃窃私语和灼灼目光包围着他们,也拱卫着他们。
(四)
肖恩很羡慕菲欧娜。
他曾无数次幻想,自己拥有与对方一样的,习以为常过目即忘的能力。
这样,疼痛就变得朴素而浅显,像是先生愤懑的鞭挞,或是奔跑不慎的摔跤。
这样,夜晚就变得短暂而虚幻,像是沉浮惊醒的噩梦,或是转瞬即逝的云烟。
他痛恨自己在毫无防备的时候就理解了,于是千方百计都无法遗忘。也痛恨自己不甘不愿但还是来了,于是时光不曾抚慰他,磋磨难以烘焙他,他华服下全是丑陋的疤痕,不得升华也不能解脱。
烫金的羽毛笔折断了,画布下盖着的全是划痕。
(五)
菲欧娜并非很擅长忘记。尽管肖恩一向如此认为。
在她能够潜心读书学习的白日里,郁郁的兄长安静地在塔楼一坐就是一个下午,那是他小小的画室。衣衫单薄、面容姣好的少年在夕阳下举起画笔,光线在彩窗折射出光晕,光晕落在少年的背上仿佛一双明亮的光翼,窗外的风微微掀起少年的衣角,任谁路过时都会惊叹这画面的纯净圣洁,一旁的人便会小声告知,“那是路德维那家族的次子,紫衣主教名下的修士,史蒂芬教堂圣洁的双子之一的肖恩”,而这时,主教就会过来,温和地让别人不要打扰到他。
于是,只有调皮的菲欧娜曾偷偷溜上塔楼,揭起洁白的画布,翻开上层肃穆的宗教画临摹,窥见下面斑驳的血迹和无尽的深渊——赤脚的天使身上疤痕遍布,地上伸出的手残忍地撕扯着天使羽翼、满地的白骨沾满流淌的血迹,漫漫长路看不到尽头,漆黑的天空无风无星,但那位天使固执地,执拗地伸着手,想要攥住远方什么不存在的东西——菲欧娜如同惊弓之鸟般扔下画布离开了塔楼,某种不愿触及的,仿佛要从胃里泛出来的痛苦,逼着她风一样地逃离了寒冷的夕阳。
那时心脏突兀响起的跳动声,她记了很久,尽管那种难言的情绪,直到她看完修道院库存的书卷,认识了用词考究的异国诗人,见过了学富五车的贵族子弟,也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那一瞬间的感受。
(六)
纵使是紫衣主教也很难获得长久的寿命,尤其是在年事已高又不肯规训私欲的情况下,接收他们的长者不过几年的时间便匆匆离世。作为学徒的他们萌荫获准升为正式修道士,于是,二人既享有着作为贵族应有的各自供奉,又拥有了教廷修道士的神圣身份。
检察官、准公爵、新主教、甚至还有新进入的见习学徒。被囚的少女撞入繁花的盛宴,香薰与花瓣将短暂又漫长的时光磋磨成腐朽的香气,让人错以为是自由的芬芳。
前途光明的她与那些私生活放荡的贵族少男少女们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没落的克吕尼运动让隐修纪律持续松散,因权骄奢的教会修士在西妥会管不到的阴影里暗度陈仓。单论维也纳对菲欧娜有所图谋的家族便能数出两位数,娇媚的少女依旧拥有清润的年华、丰富的学识、不俗的谈吐,和最有期待的未来。即使无法脱离教会,借此与甚嚣尘上的路德维那家族打好关系也不亏。巧笑传眸间的心机与算计,就是如此肮脏不堪,又格外坦然。
而这都与菲欧娜无关,她只是如同一叶摇摆的小船,顺从水流的推力,荡向未知的远方。
(七)
史蒂芬教堂塔楼的天使不见了。
最开始是看似乖觉的见习发现教堂双子只剩下了眼睛湛蓝、圣洁温和的菲欧娜,后来是某个虔诚的信徒来例行朝拜时发现画室被腾空了,肖恩这个名字,和教堂双子的称呼一同被掩埋。
偶然有人听闻他是蒙神召唤,在群星闪烁的夜晚从塔楼坠落,旁人便应景地感慨:“那样美丽又长于工笔的天使,大概上帝也偏爱,不舍得他流连人间吧。”
菲欧娜面色平淡地走过一排排的长椅,他人的议论,她已经经历了太多,多到即使近在咫尺也恍若未闻,肖恩沾满鲜血的脸与她不慎窥见的画里狼狈的天使在眼前重合又分离,他永远留在了深夜里,尽管他们已经身处黎明。
日光将长桌的木材烘出淡淡的香气,立于长排座椅最前方的少女皮肤白皙、明眸皓齿、长发低垂,她的声音圣洁而温和,姿态优雅高贵。
黄昏的光落在菲欧娜眼底,信众们狂热而虔诚,她依照流程捧起《天主经》,轻轻开口。
“我们的天父,愿祢的名受显扬;愿祢的国来临;愿祢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求祢今天赏给我们日用的食粮;求祢宽恕我们的罪过,如同我们宽恕别人一样;不要让我们陷于诱惑,但救我们免于凶恶。”
END
作者:贩卖机
备注:卡着死线交作业的我!也是一直行走于(死)线上之人!
是以oc【宽先生】为主角第一人称相互之间无联系的小短篇系列。宽先生的其他故事和世界观见Tag中群组【臆造世界】
总之虽然在死线上蹦迪。但我蹦的十分快乐并且流畅甚至写出了这个宛如呕吐一般的胡扯淡流水账。
下个月也要快乐且流畅的呕吐!
评论要求:笑语/求知
“这几天里如果有未完成的工作,可以留到第二天做,可千万不要加班啊知道吗?”
这是接到下周一去龙新市出差的我,在出发前被多名同事来回叮嘱的一句话。
若只是平时爱开玩笑的几位同事倒也罢了。之前去过龙新市的同事和领导也这么说。他并不是喜欢开玩笑的人。甚至有些今日事今日毕的雷厉风行。并不是盛行加班风气的公司,平日里也不多有需要加班的情况。让我这个公司工作经验四年出差经验两次的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总之先答应下来。
“请尽量在零点之前回到酒店。”在接过房卡时候,前台这样地嘱咐了一句。
零点?尽量?我捕捉到两个关键词,却不知该对哪个发起询问。
那么不开口等待解释便是最好的方法。
然而并没有解释,前台人员说完便缩回柜台后面。
我错过了询问的唯一时机。
尽量,表示不是充分必要条件。这么说来,便是“遵守规则最好,但即便是没能完全遵循规则,也不会有太坏的结果”,但如果完全不在意甚至刻意地破坏规则,又有惹上麻烦的可能性。所以……
我对着一句话做起阅读理解。
……再结合出差前同事的提醒,两者指向的应当是同一件事情。那么——零点之后,仍然逗留在在外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在脑内搜索起龙新市的近期社会新闻。盗窃、交通肇事、邻里纠纷……与其他城市没有任何不同,甚至因为缺乏夜生活而更少有醉酒闹事的新闻见报。
真是……平和的城市呢。
完全无法想象零点时分会有什么不安全因素即刻出现,总不至于是犯罪分子做出了只在零点之后出没的重大决定吧。
明显绝无可能的猜想。
我仅存的一丝好奇探出头来,诱惑着我在零点之后去街道上一探究竟,理由自然是“尽量不是必须,稍作逗留也无妨”。
我差一点就被蛊惑了。
不了吧。
理智适时地站出来,对偏离轨道的探究行为做出否定,我缩回安逸的日常的壳中。
入乡随俗,不问不言才是行于日常轨道之上的我的正确应对方案。
然而仅仅是第二天,我便将“尽量零点之前回酒店”的规则遗忘至脑后。
说是忘记倒也不是很妥当。我本应当稳妥地卡在二十三时五十九分迈入酒店大门的,只是吃完夜宵离开餐馆时不小心把包落在桌旁,待我发现时,已行过一半的路程。我的全部证件、文件、甚至于房卡都放在包内,自然是要回头去拿。而急匆匆的回头哦又导致走错路……总而言之,当我回到餐馆时,剩下的时间已经不足以让我在零点之前回到酒店了。
餐馆已经关门,只有一个伙计在扫地。我敲门说明来意,他很快的将我的包拿了过来。期间穿插着几句友好客气的闲谈。而后,伙计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在道别的话语后又多加一句“路上小心。”
此时时钟显示的时间是二十三点五十分。
餐馆的门又关上了。完全没有挽留的意思。
果然是“只要小心一点就可以”方向的“尽量”啊。
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公交车早在一小时前就已停运,出租车自然也是没有的。我惟一的选择就是走回去,不过这也是我原本的方案,只是时间拖后了半小时而已。
深夜果然还是有些冷的,我系上大衣的扣子,沿着街道向酒店前行。
时针与分针逐渐地向着表盘的正上方聚拢。
零时一到,就像是接到号令一般。路灯一盏一盏的熄灭。灯光退却的地方,被淡薄的雾气缓慢地扩散着占领。很快,我的前后左右均是一片漆黑。只有路边贩卖机的长明灯和月光还能借来一点亮度。
安静。
一片安静。
空旷的道路上除了我自己的脚步声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不,不是的。在去除了城市白日的嘈杂后,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
像是机械转动的声音。
我记忆里最接近于此的,是某个失眠的深夜,客厅里放着的座钟走动的声音。
机械齿轮摩擦转动不停歇。
“喀嚓喀嚓”
从哪里传来的呢?
我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无处不在。
我分心四处张望着寻找声音来源,脚下也没有耽搁地继续前行。齿轮声不曾停止,也不曾有分毫变化。
“喀嚓喀嚓”
踩在脚下的井盖发出与声音同频率的轻微震动。
声音来自脚下。我做出如此推断。那么,这声音是只有晚上出现吗,还是说白天时被城市的喧杂嚣嚷掩盖了呢?
脚下踩着的混凝土路面之下,深埋在泥土之中,不停转动着,发出这样声音的又是什么样的构造物呢?
“喀嚓喀嚓”
城市之下,巨大的齿轮不停歇的转动着。
或许是一座特别大的钟吧。我依旧缺乏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匆匆对地下可能存在的物体下一个敷衍的定论。
尽快回到酒店才是最优先的事情。除此之外——
我并不想过多地踏入非日常的领域。
至少现在不想。
也许是风的缘故,四面八方的雾气奇异地向我聚拢过来。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顺着那只涂染着荧光色指甲油的纤细手指与纹着荆棘图案的手腕看过去,是一位穿的花里胡哨,挑染着至少三色的荧光色头发的年轻男性。是即便在人流之中也很难无视的装扮类型,但要说是视觉系装扮又稍显普通。
我绝不可能认识这样的人。
年轻人散发出令人不安的危险气息。
“已经过零点了,外面很危险的喔。”虽说是吊儿郎当的懒散语调,却让人完全无法放松对待。
“啊~危险已经聚拢过来了呢——”最接近我的危险气息的来源开口说道。
脚下的雾气犹疑着打着转。
我心中逃跑的念头即将付诸于行动。
危险分子反向的雾气中传来另一个脚步声。轻巧且精确。
我计划中的逃离路线被封堵的严严实实。
脚步声越来越近,小巧精致如人偶般的少女穿过雾气出现在我眼前。
五岁?七岁……不,应该有十岁以上的样子,但最多也不会超过十五岁。身高即便是算上鞋跟的高度,也不过刚刚一米。
现在的小孩子。有这么矮吗?还是说……是由于侏儒症之类的疾病?
我一贯的以日常解读非日常的习性依旧运转着。
少女提起裙摆,微微地弯了下腰向危险分子行礼。于是危险分子便随意地还了个礼。
两人对视着,用大约藏在眼神里的电波交流装置做了大约一分钟的沟通。然后,危险分子叹了口气。
“还以为终于有点有趣的事情做了。”他摊开手,向道边挪了两步。“那么,这边就交给你了喔,小镜理☆~”
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懒散语调。
即便是面无表情,我也能从气氛里感知到少女的不悦。
毫无来由的雾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附近退去。
目送危险分子离开后,少女看向我。
我该做些什么呢?我能做些什么呢?该向那孩子搭话吗?是跨过界限向明显且危险的非日常靠拢,或是无视眼前回避不安,逃回安心无意义的日常之中?
我还能回到日常吗?
我不知道。
往日身处于日常之中期待着非日常的我,现如今正祈盼着回归于日常。
少女精巧的嘴唇张开,精确地叫出我的名字。
“请跟着我。”
缺乏感情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机械摩擦感。
大约是穿着不合脚的鞋子,少女行走的姿态略显僵硬,仿佛精心设计的人偶一般。
远处的雾气摇晃着互相推搡着为她让出一条路来。
这绝非日常之中可得一见的光景。
我在非日常的边缘摇摇欲坠。
通常来讲,刚刚跨越日常与非日常的界限,踏入非日常之中的人,可以向遇到的提供帮助的第一位NPC提出问题。
这是我从同样在一成不变的日常中期盼着非日常的人们所创造出的“世界”中获得的“知识”。
而自认为绝无可能跨越分界线踏入非日常的我,即便是一边满心期待着非日常一边几次地接近甚至是与非日常擦肩而过,也从未曾认真思考过。
当我真正的踏入非日常之中时,应当向出现在我眼前的,非日常世界的住民,问些什么。
我没有任何想要知道的事情。日复一日地,期待着却又回避着非日常的我,在此刻,脑内除了想快点回到日常以外,再无其他。
如果硬要说的话,我想知道——
我想要明确位置或者跨越过的,那条日常与非日常的分界线,究竟在何处。
“脚下。”
我下意识地低下头,脚下是平整一如既往的人行道,齿轮转动的声音自地面以下传来。
脚下既是日常亦是非日常。
原来如此。
我单纯的因答案无法移动脚步。
仅存的对逃离日常的妄想与嘲笑无法切实触碰的非日常的自信烟消云散。
我正是行走在日常与非日常的分界线上之人。
既不可能完全回归日常,亦无法脱离日常,成为非日常中的一份子。无法完全归属于任何一边的我,甚至连缺乏探究非日常的好奇心与动力都构筑了现如今站在线上的我的一部分。
我从未如此地失去前进的意义。
我想要停下,脚步却无法停止。是什么时候开始动起来的呢?跟在被称作“镜理”的少女人形身后,向着雾中轮廓依稀可见的酒店迈步。
终究还是在日常与非日常的分界线上,向着日常的方向,迈出一步——
少女在酒店的门廊下停下脚步,微微颔首且算作道别。
“晚安。”疑似人形的少女很快地融入夜色之中。
酒店的大门打开了。打着哈欠、头发蓬乱的前台工作人员站在门后。除了表达对被我打扰睡眠不满的哈欠外,没有向我提出任何疑问。
我不过是日常的、将嘱咐抛在脑后的晚归客人之一。
门关上了。
又一次地,我回到了熟悉的日常之中。
至少表面如此。
而被酒店厚重、普通的日常墙壁隔离在外的齿轮,依旧“喀嚓喀嚓”的不停转动着。
评论:随意
一:
“叮!”
徐鑫打开微波炉,拿出煎饺和鸡蛋饼。
金黄的外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仔细看还能看到油脂点缀在其中。
“吱!吱!吱!”
煎饺虽然不是刚出炉的,却香脆不减。
徐鑫转眼间就吃了3个煎饺了,出筷子又叨了块鸡蛋饼。
不一会儿食物就被消耗一空。
徐鑫心里默念:罪过罪过!这一顿吃了多少油脂!真控制不住自己。
这些食物实际上是徐鑫妈妈在小吃店里面带回来的,徐鑫虽已吃过不知多少回了,却依旧感觉美味可口,控制不住。
不过徐鑫只说对了一点,那就是这个食物油脂比较高。
实际上徐鑫非常能克制自己
或许这和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吧!
二:
徐鑫出生在一个非常平凡的家庭中,爸爸妈妈没有文化,每天重复做着体力劳动。
起初这个家庭非常正常,一家人虽然穷却其乐融融。
徐鑫无忧无虑,每天都可以散发儿童的天性,和爸爸妈妈撒娇,被老师说教却屡教不改,和同学朋友们快快乐乐的在一起玩耍,嬉戏活泼。
直到父母离婚的那一刻。
徐鑫到现在23岁了,还能记得这许多年前那个夜晚的情感。
自己的爸爸疯狂的撕扯着母亲的头发,语气狰狞而发狂。
妈妈无力反抗,只能在嘴里疯狂的喊着徐鑫让他帮忙,喊警察。
而徐鑫自己呆呆的坐在床脚,手脚不自觉的紧绷。
徐鑫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夜变成了白昼。
徐鑫的家庭也破碎了。
他跟着妈妈一个人来到了陌生的老家
三:
单亲家庭虽然苦虽然累,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
徐鑫的妈妈干过许多工作,每一样都挺困难的。
毕竟在一个国家贫困县里,普通劳动力能工资高一点的办法也就是长时间的工作了。
工作时间一长,对徐鑫的态度就很难和之前一样了。
徐鑫觉得自己在这段时间里没有安全感,随时都有可能被抛弃。
他只好默默忍受,独自难过。
四:
徐鑫正在和妈妈打着电话
手机中的妈妈看着身体还算硬朗,比较有精神。
正在不断的和徐鑫说着自己最近养的花
有菊花,有多肉,都养的鲜活明丽,生机盎然。
徐鑫看起来笑的很开心,不知不觉间30分钟就过去了
挂了VX电话后,他在椅子上呆坐
徐鑫不喜欢花,感觉它们太麻烦了。
徐鑫很怕麻烦,无论是麻烦自己还是别人
他小时候就被妈妈教导过不要麻烦别人,于是很小的时候,他就自己一个人上学,晚上忍着饿等妈妈回家了才吃饭。
徐鑫自立自强却也没有主见
小时候妈妈对他充满了说教,徐鑫只能茫然接受。
妈妈说的也只能默默遵守,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随时都会被抛弃。
五:
徐鑫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折腾着
他好像又失眠了
睡不着就只能在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想发生过的事
从今天发生过的事开始回想
今天在坐公交车的时候好像袢到了某个女生,没有和她说对不起
自己好像在很多时候都没有反馈,呆呆的像个石头一样。
怪不得母胎solo20多年
好几天都没有和那个她聊天了
唉!我到底应该说什么呢!
想着想着徐鑫就从最近几天的事就想到了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
他突然想起有一天他穿着鞋面刻着阿迪达斯,脚跟印着彪马的鞋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走着
身后就有同学议论起了他的鞋子
“阿迪+彪马,徐鑫你怎么牛逼啊!”
同学们说笑间
徐鑫不知不觉的加快了脚步
回家了就把鞋子上那个刻有阿迪的标给撕下来了
……
想着想着徐鑫又想起了妈妈在小时候给他买过的奥特曼背包
当时徐鑫是哭笑不得,笑是因为妈妈给自己买了新背包,哭是因为妈妈给自己买的书包好像有点太土了
六:
徐鑫结束了在师范学校的一次为期6个星期的实习
过上几天好像就可以回家了
其他同学都已经在想象回家的日子了
可徐鑫却一点也不想家
徐鑫觉得在家好像有点无聊
在学校也有点无聊但是有室友在好像没有那么无聊了
徐鑫从小就克制自己
想要的东西不说出口
不想给妈妈添麻烦
得过且过,浑浑噩噩
就像一天重复了无数次一样
好像也只能在想象中才可以随意的放肆了
所以徐鑫才会经常的发呆
因为那是徐鑫最自由的时候了
只不过那时候也是徐鑫最容易流泪的时候了
曾经徐鑫一度爱上了郭敬明的《左手倒影,右手年华》
觉得自己的感受被郭金明给完完全全的写出来了
直到某一天徐鑫才发觉自己被书中的情绪给影响了
自己虽然之前过的很难,可实际上却和他不是同一类型
自己虽然感觉无聊,没有目标
但是却一直在和生活顽强的斗争着
从不浪费每一份食物
作者:夜雨
评论:随意
“人是有爱人的需要的。”
“老实点,问你话呢!”警察瞪起眼,吼了一声。
贾荪挠了挠鼻子,低着头。
“大伙虽然都说想要被爱,但其实也想去爱别人。那就是单相思。”
“你丫是要自白了吗?你怎么干出的这事?”另一个警察抬头瞟了贾荪一眼,平静地说道。
“是,我是要自白了。”
我比他们那家来得早一点,所以是他们来拜访我。如果是我后搬进去,那我根本不会去敲他们家的门,一切也不会发生。
先后关系是命运的一大武器。她上门来送了礼物,说:“以后就是邻居了,要互相帮助。”我很感激。因为我有些神经衰弱,晚上如果吵就容易睡不着觉。虽然公寓的隔音挺好,但有了邻居,谁也不知道未来怎么样。她声音很轻,看起来也挺好说话的,应该不会打扰到我。
这时候,我看到了她的婚戒。不显眼的银质婚戒戴在她的左手上。
我点了点头,客套了几句,然后就关门了。
“就这?你的作案过程呢?”一个警察拍了下桌子。
空气似乎舒展了一些。另一个警察并没有说话,只是示意贾荪讲下去。
之后...之后我们的关系开始好了起来。我是在家的工作,对方知道了之后,经常找我来...帮忙。
像是酱油醋用完了,一些琐碎的杂事,她都会上门来找我。我也有时候问她最近的心情想法。一来二去,就熟了起来。
后来,有一天,她的丈夫早点归家,然后看到了她从我家走出来。
贾荪抬起头,看了看警察们的反应。拍桌子的警察听得认真。另一个稍微年长的就有些心不在焉。他把记录用的本子放在桌子很远的地方,看来没有一丝动笔的意思。拍桌子的虽然情绪激动,本子和笔倒是一直拿在手上。
贾荪低下头,又说起来。
晚上...有点吵。隔壁的声音很大。她家的...丈夫到半夜也一直在吼。
然后我们几天没见面。下次见面的时候,她把戒指摘了。
她当然还没离婚。她只是在见我的时候,把戒指摘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贾荪不断揉搓着自己的头,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他的哭声像是故事的背景音乐,在某个换气,某个停顿的时候响起来,一副相当凄苦的样子。
她,自然是死了。在贾荪之后的描述中,她提出了合作杀死她的丈夫——张雾的计划。但因为贾荪的迟疑,又或者软弱,导致了她的死亡。
听贾荪的描述,最后绝望的女人端着厨房刀向张雾刺去,最后被夺刀反杀。而他正在现场看着。
“真亏你没死啊。”吊儿郎当的警察笑着说道,“奸夫就在眼前还把你放跑了,真是。”
“我当时刚到,看到那一幕就跑了。真的,我不配为人。”低头垂泪的贾荪叹了口气,再说不出话来。
张雾看起来比贾荪镇静很多,不像个刚杀完人被带回警局的人。据上门的民警说,他们一开门就看到张雾坐在桌子上,一看到他们就请他们把他铐回来。
“当警察那么多年,没见过这么乖的杀人犯!”
只是他回警局后却不怎么老实,只回答一些基础的东西,对事件的过程一句不说,只是轻飘飘地:“我等证据再说。”
走出沉默的审讯室,两位警员开始了讨论。
死者是张雾之妻,死因是被厨房刀贯穿腹部。据贾荪的供词,他与张雾之妻——张灵有着不寻常的男女关系,并且张灵要求他一起谋杀张雾,但因为他太过犹豫,只来得及看见张灵被张雾杀死。
“贾荪的供词可靠吗?”
“一面之词,谈什么可靠。”
“张灵有可能出轨吗?”
“有可能。根据搜查的警员同志报告,在张雾与张灵的房屋里,属于张灵的东西少得可怜。在张灵的SNS账号上也有她对婚姻生活不满的发言。”
“她有对亲友表达过不满吗?”
“这倒是没有。但张灵与张雾的婚姻在外面看起来非常美满。张雾经济能力强,张灵的父母也很喜欢他,可能说不出口。”
“查访有新的目击者出现吗?”
“没有。当时是深夜,他们又是在屋内,连听到声音的都没几个。只不过有一个奇怪的流言。”
“什么?”
“有邻居说,在案发前一个月看到过张雾进贾荪的房间。”
“进房间?干什么?”
“邻居他也不知道。之所以记那么深的原因是,他没听到门铃声,门突然就打开了。”
“所以他奇怪,为什么门开了呢?”
凶器上确实有着两者的指纹。两者的指纹也确实都是正手握刀,确实符合夺刀反杀的剧情。
“张雾,他做菜吗?”警察问。
“不做吧。按贾荪的说法,如果借了那些油盐酱醋,那就应该是张灵做菜。”
凶器的刀柄是塑料的,握处已经出现了污渍。那是手握住刀柄时,出汗留下的痕迹,而且是经常使用导致的结果。
“他们冰箱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冰箱很满,打理得很干净。”
“他们卖菜是去的菜市场吗?可以去那边问问。”
现场的尸体已经移走了。门外拉着警戒线。四邻好像都对此事失去了兴趣,走廊里空空荡荡的。警员从警戒线的下方钻进去。
干涸的血液在地板上结了痂,味道已经散去大半。地上的血渍形状完整,看上去就像一个人躺在地上,静静地等待自己的血液流光。
绕过血迹进入了卧室,这里光线充足,软软的床上摊着两床被子。每一床被子都很干燥有股洗衣液的香味。最近几天天气很潮。警员想了想自己家的被子,不光是不复蓬松,甚至摸起来都有些水。
重新站在案发现场,警员回放着当晚发生的事情。贾荪的供词错漏百出。作为一次有预谋的谋杀,张灵疏漏太多了。她不应该当面刺杀,那是失心疯的行为。她也很难看出行凶的动机。她的家务做得很好,即使说是胁迫也很难做得这么好。但张雾杀了她这毋庸置疑。那确实是凶器,这个房间也确实看不见第三者的痕迹。
那么...
“菜市场的大妈都说她很亲切,每天都挂着笑容。”
“张灵张雾贾荪三人的手机也都查过了。确实有如贾荪所说的聊天记录。”
“张灵的朋友并没有听她抱怨过家庭问题。”
“张灵的尸体里并未发现安眠药成分。而且有一些老的伤口。”
“但...”
“张灵没有最近的受伤痕迹。张雾和她好像没有经过搏斗就夺刀反杀了,动作很利索啊。”
“贾荪的状态如何?”
“他没什么,现在情绪很平稳。”
“张灵的手机上有和贾荪的聊天记录?”
“有的,虽然她聊完就会删除聊天,但其实只是删除了显示。内容都在,聊天时间一般都在深夜。”
“深夜?她白天不是一个人在家吗?”
“她白天也不需要故意发微信吧。”
“需要的,为了掩人耳目,她至少需要让贾荪开个门什么的。”
案件侦查结束,两人回到办公室坐下。年长的那位开始写提交给检查院的文件。
“哥,这样子就完事了吗?”
“嗯。”
“哥,你能不能猜一下他们两个会怎么办?”
“大概会根据案情争取宽大吧。对方律师可能会在防卫过当和正当防卫间讨论吧。”
“只能是‘防卫’吗?”
“看检察方如何看待这些证据吧。确实有许多不合理的点,但有利于他们的证据也是很多的。”
“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有必要杀死一个人吗?”
“谁知道呢?”
半个小时后,两位警官结束了今天的工作。撑起伞,顶着微雨。他们吃面去了。
Vol.204「动力」《春分失踪案》
作者:舞舞纸
免责mode:随意
背景:春分时刻世界上消失了一批NPC。(世界设定:https://m.weibo.cn/2816892483/4747983838513018)
《春分失踪案》
(一)读报时间
胧目的一天从读报开始。虽然现在手机阅读已经可以满足了解时事的需要,但胧目还是订了两份报纸。
要说报纸的好处,首先就是对眼睛好。胧目患有先天性的高度近视,连血亲的样子都没看清,就被丢在了孤儿院门口,误打误撞进了圆鱼舟的世界。他从小就戴着一副又厚又重的眼镜,走平路都会绊跤,收养他的阿婆很善良,但却有老一辈人特有的古板和固执,她禁止他看电视,也禁止他玩电子游戏机,动不动就用“眼睛会瞎掉”吓唬他,而傻傻的小胧目也没有对阿婆有多怀疑,直到现在他都是个不来电话绝不看手机的电子屏幕恐惧症患者。
先是《摸鱼日报》。这是一份综合性报纸,记录了圆鱼舟每天大大小小的事。胧目扫了眼报纸头版,上面用几百张张证件照拼出了一个白底黑字的问号,最大的新闻标题是“春分日悬赏令:骇人听闻的失踪案”。他又草草扫了一眼其他遍布在头版的小标题——《摸鱼日报》会根据新闻重要程度安排字号,将新闻标题在头版全部列出来,扫一遍头版就可以知道前一天所有的新闻——“昼夜交锋反转:战况变化”“失踪在春分的人们”“营业执照法案提上议程”“冒充失踪人员行骗,反诈APP立功”“北国风光旅游路线开通,人血馒头好吃吗?”……事关他的侦探事务所,胧目在“营业执照法案”上划了个圈,然后打开了报纸内页。
“2022年3月20日,23点33分15秒,是春季90天的中分点,古称仲春之月。从此刻开始,昼与夜的交锋历经漫漫严冬,白昼终于占据上风。从此刻开始,春暖花开,冰雪消融。但是在圆鱼舟的世界里,却发生了一件孩人听闻的事件。在秒针划过春分日的那一刻,圆鱼舟内随机失踪了一群NPC。经圆鱼舟世界管理员的调查,发现这些NPC全部出现在了一座北方的小镇中。小镇常年被冰雪覆盖,镇中广场上有漂亮的冰灯和缎带花,雪人随处可见,夜晚的时候,常有北极光飘散在空中。这些NPC好像忘记了……”
(全文:https://m.weibo.cn/2816892483/4749455527511869)
这是一个圆鱼舟管理员发布的有偿悬赏,而且寻找失踪人士的工作很适合侦探来做。这则专业对口的新闻理应让胧目两眼放光,但今天的他只是草草扫了眼内容,就把目光放到了营业执照法案上。
毕竟这则新闻已经一字不变地刊登了七天。胧目的记忆力本来就好,现在他甚至可以把它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看完《摸鱼日报》,胧目打开了另一份报纸《圆周鱼》。和《摸鱼日报》这种正经官方媒体不同,《圆周鱼》听名字就知道是一份山寨报纸。它只是一个民间留言板,上面会不经考证地汇总各种各样的求助信息和招聘信息,在有稳定收入前,胧目就靠着《圆周鱼》度日,现在他手头宽裕了一点,也开始看交友和广告版了。
因为发生了大规模失踪事件,《圆周鱼》的求助版面几乎被寻人启事占满,黑白报纸上一张张的黑白照片让人的心情跌落到谷底。胧目短暂地记住了这些人脸,合上报纸,开始执行今天的工作日程。
(二)富婆朋友
如果不按收入占比来划分主副业的话,胧目的主业是侦探,副业是陪富婆聊天。
每个礼拜的礼拜天,胧目都会驱自行车前往宁宁和车厘的樱桃庄园参加她们的茶会,协助两位兔小姐了解人类社会的生活。
会客室里准备了成人使用的沙发,矮桌也用垫脚垫高了。房屋的主人很在乎客人的感受,她们自己是只有一米高的卡通兔子,但为了让胧目坐得舒服,特意把会客室的家具换成了人类的尺寸。她们自己站在一把垫满靠垫的安乐摇椅上,她们有两个头,比一般的卡通兔子要宽很多,人类尺寸的摇椅对她们来说也是正好的。
穿着一身蕾丝绸裙的毛绒卡通兔摇晃着她脖子上的两个脑袋,给胧目倒上一杯红茶,切上一块蛋糕。左边头顶戴着礼貌的脑袋是宁宁,右边耳朵上扎着缎带的脑袋是车厘,据宁宁所说,她们因为太过要好,整天贴贴贴成了一副四只手的身体,现在她们也过着整天贴贴的快乐生活。
别看这两只兔子各自顶着一张乐呵呵傻乎乎的脸,她们掌握着大宗樱桃生意,手下养着成百上千的兔子果农,可以在大宅躺着过日子,是当之无愧的富婆。她们现在的兔生乐趣就是听人类世界的故事、和侦探玩解谜游戏,而胧目就是她们找来陪她们玩的人类侦探,同时也是她们的朋友。
“胧先生,这段时间的报纸我们已经看过了,想和你聊聊春分的大规模失踪案。”
宁宁虽然有钱,但她对一介平民的胧目没有丝毫优越傲慢,她能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赞美和钦佩、肯定他人的价值,这也是胧目愿意与这两位兔小姐深交的主要原因。
“我想知道昼夜大战是什么。讲昼夜大战!”
相比宁宁,车厘就不那么乖巧,她没有那么礼貌,也从不讲什么礼仪,经常拆宁宁和胧目的台,但这种孩子气的表现也确实让胧目放松不少。
“我觉得呢,我们可以一个个来说——”胧目推了推眼镜,拿出早上看过的《摸鱼日报》,翻到春分失踪案那页正准备开讲,结果车厘一声充满怨念的“嗯?”让他迅速将报纸翻了个面,“我们先讲昼夜大战,先讲昼夜交锋可以吗?”
车厘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宁宁的脸上也笑开了花。
(三)昼夜交锋
“这个世界的一天,基本可以分成白天和黑夜两部分。昼夜交替间的黄昏和黎明,则分别被划入白天和黑夜。昼夜交替的原因是地球的自转,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是一个叫地球的球体,地球本身不会发光,地球上的光都来自于太阳。地球绕着太阳公转,只会有一面对着太阳,对着太阳的一面是白天,背着太阳的一面是黑夜,同时地球自己也会自转,从而导致白天和黑夜的交替。我这样说你们能明白吗?”
地球的公转和自转是胧目小学时学过的内容,但他现在已经长大了,只能靠着记忆把书本上的内容复述一遍,至于能不能教会两位生长环境和自己完全不同,可能还是异世界来的兔小姐,胧目还真没什么把握。
“这些我们知道的。”宁宁呵呵地笑着。
“这些上网查一下就知道了吧,不需要再说一遍啦!”车厘往嘴里丢了一颗去核的樱桃,“我问的是昼夜大战。”
其实昼夜大战——准确说是昼夜交锋——也可以在网上看到,胧目腹诽了一句,但人家兔小姐毕竟是出钱请他来讲人类世界的,他还是应该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昼夜大战就是有两支从几百年前就一直敌对到现在的敌对势力,一支是信仰白天的昼势力,一支是信仰黑夜的夜势力,他们分别能从白天和黑夜中获得生命能量,并为人类最早的先祖是诞生于白天还是黑夜的问题打了起来,他们坚信人类的起源来自于自己的信仰,并认为对方在篡改历史,所以一直想消灭对方。即使进入了现代社会,这两者的对抗也未结束,哪怕是现在。”
“嗯?说是‘大战’‘交锋’,实际上只是两拨人在打架吗?”车厘觉得有点无聊,又抓了一把去核樱桃塞进嘴里,“而且他们打了几百年,那么久?”
“现在很难发生大规模战争了,但上古时代有很多惨烈的战斗,昼势力用太阳能炸弹炸平一座城市,夜势力就用黑洞吸机吞噬另一座城市,每次战争都伴随着无数牺牲。”
“太阳能炸弹……黑洞吸机……这都是些什么啊?”这些怪异但极具杀伤力的武器名字让宁宁都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些信徒不但能从白天和黑夜中获取生命力,还能利用这份力量发展技术制造武器,他们的居住地也因此繁荣过。不过这些都是上古时代的遗产了,昼夜势力的居住地因为战争被毁坏,进入文明社会后,可以和他们抗衡的对手也多了起来。现在他们自称掌握着上古时代的武器,但哪边都不敢轻举妄动,姑且算是和平的。”
“这类似于现代社会的核威慑吗?”
“是的,至少大规模战争不会发生,但不同信仰的人遇见以后还是会发生争斗,每年都有很多暴力事件与昼夜交锋有关,分属两个敌对阵营就是天然的犯罪动机。”
“搞不懂,既然昼夜大战已经是古代的事了,为什么现代的人还要因为这个打起来?就算信仰不同,他们也都是人类吧?”车厘哼了一声,用棉花娃娃一样的小拳拳击打掌心,胧目觉得这拳如果打在身上,可能还挺舒服的。
“而且古时的信仰,经过大规模战争的洗礼,双方都应该有所反思。为什么现在的人还这么激进呢?”
“人的想法是很难捉摸的,这不是找一个人类聊聊天就能搞清楚的问题。不同人之间的差异可是比人和兔子间的差异还要大,敌对势力的人,不要说和平相处了,哪怕不表现出敌意,也会被自己势力的人排挤。”胧目端起车厘吃空的樱桃碗,拎起壶往里倒了大半碗茶,看水温不烫,便一口闷下,“不过据我所知,昼夜势力的划分不是按喜欢白天而是黑夜,而是按照出身。昼夜势力的人天生就能吸收白天或黑夜的力量,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能力。在哪边势力的家庭出生,就天然地具有这种势力的能力,激进的家庭教育会培育出激进的后代,所以这种作风也就流传下来了。
“之前还有一起故意伤害的案件,一个不属于任何势力的小贩,平时也只做一些童叟无欺的小本生意,一天他卖了一个饼给黑夜势力的人,他当时并不知道那个人是黑夜势力的,这时候突然有个白天势力的人出来,和小贩说那个客人是黑夜势力的坏人,不但不让小贩卖饼给那个客人,还要小贩和他一起数落那个人,小贩不属于任何势力,觉得那个白天势力的人无理取闹,没有理他,任何白天势力的人就攻击了那个小贩,黑夜势力的人也生气了起来,攻击了那个白天势力的人,最后三个人都受了重伤。这可不是远古时代的事情,就是去年夏天发生的事……”
“太阳能炸弹:一口气释放大量热量,能轻松炸平一座城市。阳光射线:发出灼热的光线,可以用来狩猎,点燃易燃物。太阳灯:发出较为微弱的光线,可以照明,可以驱逐野兽,是安全光。虹色迷彩:利用光折射原理,为自身提供保护色,隐藏身形,可以用以躲避敌人。奇迹暖暖:散发热量,形成适宜生活的温度环境,可以保持体温,不受严寒侵袭。光合作用:将光能转化为生物质能,提供维持生命的能量,可以替代进食,可以减肥……这个好像打游戏哦。”
不知何时,车厘已经掏出一部智能手机,在上面查起了昼夜势力获得的能力,宁宁也凑了过去,看到车厘浏览的是一个“白昼神教”招募信徒的网站。上面说只要诚心信仰白昼,就能修炼这些白昼系的超能力,还给每个绝招起了名字,写了简介。
接着车厘又搜索了黑夜势力,搜索结果的第一条是一则“暗夜教会”的广告,里面的内容和“白昼神教”的内容差不多,除了内容是夜势力以外,网站上还有很多身着黑色修女服的修女照片。
“目目看过吗?”车厘将手机屏幕对准胧目的脸。
“快拿开快拿开,眼睛会瞎的!”害怕电子屏幕的胧目手忙脚乱地放下茶碗,用手遮住眼睛。
(四)昼夜平分
“昼夜势力的力量分别来自于白天和黑夜——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他们获得的力量多寡和昼夜时长有关。”一阵电子屏幕骚乱后,宁宁拿起了胧目带来的报纸,“昼夜交锋反转发生在春分,是因为春分日以后地球会从昼长夜短变成昼短夜长,这之后昼夜交锋会从夜势力有利转变为昼势力有利?”
“嗯,如果是远古时期,是这样的。”胧目喝了口续杯的红茶,用叉子插了块刚出炉的肉桂苹果派,“不过现在嘛,之前也说过了,进入现代社会以后两个势力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小部分激进的信徒会发生小规模争斗。其实他们也很清楚昼夜长短不同的问题,在昼长夜短的时候夜势力不敢挑拨昼势力,昼短夜长的时候昼势力不敢挑拨夜势力。劣势的一方在平时都会刻意躲避优势的一方,实际上他们在平时很少打架,最为混乱的日子反而是——”
“春分和秋分。”一人两兔异口同声地说道。
“春分和秋分是昼夜势力暴力犯罪最频繁的时点。每年这个时候,圆鱼舟的警力都会因为大量的超能力战斗还有浑水摸鱼的一般犯罪发生瘫痪,毕竟对那些激进的狂信徒来说,春秋分就是他们的午时三刻。”胧目抬头见到车厘拧成一团的脸,连忙咳嗽了几声,“咳,其实对普通人来说昼夜大战也没那么可怕啦,他们能用超能力识别各自的阵营,不会对普通人出手,而且造成的破坏只是多,虽然会让警察忙不过来,但不会真的造成很大的伤亡。而且上周春分的时候你们不是约了我来聊天吗,你们平时也没有出门的习惯,所以我也没有提醒。”
一阵沉默后,胧目再次为自己没有提醒两位异邦兔的安全一事道歉。宁宁笑呵呵地原谅了他还反过来叮嘱胧目要注意安全,车厘则挥动小拳头说她根本不怕人类的战斗。
“每年的春分和秋分,要注意安全,尽量不要出门,我记住了。”宁宁拿出一支笔在台历的对应日期上划了圈,车厘也拿出手机做了待办。
“那这次的大规模失踪案会和昼夜交锋有关吗?”绑架案件也是犯罪的一种,车厘自然而然地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我看新闻上说失踪的人被困在了同一天,到春分的时点以后,时间就会倒退到一天以前。你们人类是以昼夜交替一次作为一天的依据的吧,如果用那些操纵光线温度的超能力,是不是能让时间倒流呢?如果他们用那些超能力或者黑科技制造了一台能超越光速的机器,然后把失踪的人带到22号——”
“不可能。”这个问题的答案对圆住民而言是常识中的常识,胧目条件反射地打断了车厘,“圆鱼舟严禁使用私自使用时光机。”
胧目被车厘用手机砸中了脸。
“如果不使用时光机的话,是不是有别的方法改变时间?”宁宁放下笔,小手抵住下巴思考了起来,“如果他们有操作光线的能力,不说时间倒流这种事,控制昼夜变化,保持昼夜均分,控制温度让一个城镇的自然状态保持在春分那天,应该做得到吧。这七天以来,我们的时间都是正常流动,没有受到影响,所以他们改变的不是整个世界的时间,只是那个地方把每天都变成了3月20号的样子,调整昼夜时长,拒绝日历翻页,这样应该是可行的吧。”
“不过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用耳朵捡回了手机的车厘也托起了下巴。
“还要选在3月20日春分这天,一直保持在这天的话,昼夜交锋不一直都是最激烈的时候吗,但是新闻上的写法,他们在一座北方小镇过着相亲相爱的生活,这和他们选择的日子完全相悖了。”宁宁想不通的时候就会用手摩挲自己的脸,现在她就在用她毛绒绒的手摩挲毛绒绒的脸,“而且,他们这样做,算是绕过了这个世界的规则吗?‘严禁私自使用时光机’,没有定义时光机是什么,也没有说明使用时光机的方法,如果‘时光机’是书桌抽屉的形状,使用抽屉也算使用‘时光机’吗?私自又是什么程度的私自,多少人表决同意才不算私自?或者说什么人同意才不算私自?而且规则只说了‘严禁’,并没有说私自使用的后果,如果私自使用时光机只是罚款一百元的话,即使规则上说‘严禁’,也会有人为了收益超过一百元的事使用时光机的。”
“话是没错。”胧目揉着被手机砸到的脸,还好鼻梁没有断,“不过这个世界的管理员定下的规则,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去挑战它。因为没人知道后果,也没人知道违反规则的代价自己是否能支付得起。”
“那这真是太可惜了,在我们世界,九月有中秋节,是要赏月的。”车厘也叉了一块苹果派,“还有好吃的月饼。”
“那可千万不要误视了月亮,我不想失去你们。”这句话胧目是真心实意的。
“我们也不想失去你。”宁宁也是真心实意的。
“哼我才无所谓呢。”车厘不是真心实意的。
(五)春分悬赏
“胧先生,我有一个想法,我想参加这个‘春分悬赏’。”一阵闲聊以后,桌上的点心和红茶都被扫得差不多了,今天的聊天也接近了尾声,“我不是人类,不方便参加这样的活动,能否请您代为参加呢?而且您今天下午和我们聊了不少,没有您我不会得出这个结论。”
“可以,不过我不会独占功劳的。”胧目吃饱喝足,心情好得很。
“我也有功劳,我也有功劳。”车厘乐呵呵地蹭着宁宁。
“我认为,春分日的失踪和昼夜交锋有关。”说着宁宁摊开了报纸,翻到了《春分日悬赏令:骇人听闻的失踪案》一页,“就像我前面说的。这起失踪案是昼夜势力的人用他们的超能力引发的,不过目的不是斗争,而是为了远离斗争。
“昼夜势力的人经过百年的交锋,现在应该有相当的人对战争感到厌烦了。但是因为他们的家庭、他们的信仰、他们的能力——特别是能够分辨昼夜势力的人的能力——让他们无法握手言和。即使个别的人希望友好相处,在家庭和社群的压力下,他们也无法友好,甚至连不表现出敌意都做不到。在这种情况下,愿意友好相处的人们,决定远离现在居住的地方,到一个可以无视势力信仰的地方共同生活。
“报道上说的是‘圆鱼舟内随机失踪了一群NPC’,就是这个原因。如果消失的都是昼势力或者夜势力的人,那报道就会把这件事和昼夜大战联系起来,‘随机’说明了失踪的人并不属于单一人群,有昼势力、夜势力,也会有普通人,所以报道没有把这件事和昼夜大战联系起来。
“至于普通人和昼夜势力的人一起移民,应该是被夹在昼夜势力中的普通人,就像胧先生之前说的那个平等地做两边生意的卖饼人,也有可能是希望昼夜和平相处的昼夜势力的人的朋友,他们也想和昼夜势力的人一起去往那个和平的世界。
“然后他们就用了我之前说的那种方法,一起前往了北方的小镇。选择北方小镇可能是因为北方的气候条件相对恶劣,人烟相对稀少,也不容易被同族发现吧。当然,对于掌握了昼夜力量的人来说,北方的环境根本算不上什么就是了。
“至于为什么选在春分日的2022年3月20日23点33分15秒,我想这是因为这天是昼夜交锋的反转日:一是昼夜势力的人都忙着争斗,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些背叛者聚集在一起;二是这天超自然的暴力事件频发,警力不足,他们的计划需要避开圆鱼舟的管理者,所以挑在了一年里最混乱的两天之一。
“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圆鱼舟的规则——圆鱼舟虽然有禁止私自使用时光机的规定,但是这条规定太过抽象了。首先是时光机是什么,是不是所有能够进行时间操作的机器都是时光机?那么能够让一个小镇呈现出时间停滞效果的技术,会不会被判定为时光机?其次是何为私自,尽管做出这个移民决定的人是移民者全体,但是对于他们各自的势力,他们无疑是私自叛逃的背叛者,对圆鱼舟的管理人而言,他们的行为也没有经过批准,不然管理者就不会发出这份悬赏令了。最后,是他们不知道使用时光机的后果,不知道使用时光机的代价,也就不能冒险被人抓到,对于一般人类来说,一说管理秩序,就会想到警察,他们挑在春分日,是因为这天因为昼夜交锋,警力最为紧张,他们可能认为这天警察没有管他们的精力,即使他们的行为触犯了私自使用时光机的禁忌,也极有可能成为漏网之鱼。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冒着被使用时光机的风险也要不断重复地过着3月20日这一天,我想这是一种诚意。如果昼夜不等,那小镇中的双方势力就会失衡,尽管移民者都自称和平主义者,但也不能保证他们之中没有间谍。而且保持昼夜均等,也可以形成一种威慑——如果他们被一边势力的人发现,可以立刻在一个昼夜均等的状态下召唤另一边势力的人,这种行为尽管会扩大伤亡,但也能让两边不敢轻举妄动。”
“总之,昼夜势力的和平主义者和渴望和平的普通人一起在春分日移民到了北国,用超能力制造了春分的昼夜循环,现在他们能够放下信仰的枷锁,相亲相爱,亲密无间,应该是好事吧。如果有人想要回来的话,离开那个小镇就行,刻意去‘解开魔咒’,可能没有那种必要。”
宁宁说完自己的推论,看向胧目和自己脑袋边的宁宁。他们正埋头在报纸里,疯狂地寻找着什么。
宁宁也不好意思打扰他们,目光转到了车厘摊在桌面的手机上,上面是一则新闻,是去年夏天八月的一则小摊贩斗殴事件新闻,屏幕正中的是一张受害人照片。
“目目,你找到了吗?”车厘正盯着《摸鱼日报》头版的失踪者照片拼成的问号,脸拧成一团,对对手机,又对对报纸。
“嗯……嗯……嗯?”胧目则对着《圆周鱼》的寻人启事页,他眼睛本来就不好,这种长时间盯着不同人像的工作对他来说痛苦异常。
“不行……照片太小了……我对不清……”半小时后,车厘投降了,带着宁宁瘫倒在摇椅上。
“我也……不行了……眼睛要瞎了。”胧目也几乎同时摊倒在沙发上。
毫无收获的两人懊恼地捶打着靠垫,就好像镜子内外的像一样。
“我不管,目目,你要把宁宁的话拿去悬赏。”车厘拿起手机,关掉上面的录音按钮,然后把录音塞进语音转换软件,转成了文字,“今天晚上就截止了,你快拿去发给《摸鱼日报》。”
“好的好的,刚刚那番话要是只有我们听到的话,是全世界的损失。”这会胧目连电子屏幕都不怕了,接过车厘的手机,编辑起了邮件。
“我也只是猜想——而且这番话如果被公开的话,会不会打扰他们的生活?会不会让人发现他们用时光机的事情,给他们带去危险,我觉得我们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时光机我倒不担心,圆鱼舟的管理员可以随时调阅圆鱼舟日志,如果他们的行为属于私自使用时光机的话,他们现在已经受到惩罚了。”胧目用不怎么熟练的手法编辑着邮件,时不时闭上眼睛避免眼睛瞎掉,“至于打扰生活,现在没有任何消息透露他们去了哪里,知道他们在北国小镇的也只有圆鱼舟管理员,只要管理员不说,是不会有人靠宁宁的推理找到他们的。而且我们把这个猜想告诉管理员,也是对移民过去的人好,他们生活在一个秘密小镇里,为了不让秘密公开,可能会禁止移民离开。如果人们把这件事告诉管理员,也是给想中途退出的人一种选择。”
嫌胧目的动作太慢,车厘抢过自己的手机,噼里啪啦一顿操作,把邮件发了出去。而胧目则发出了“白瞎了”的悲鸣。
傍晚,胧目踏上了回家的自行车。因为吃得太饱,他决定骑车回家以后再去慢跑。昼夜交界处的天空泛着暖色的霞光,想到了那些可能生活在这片霞光中的人们,胧目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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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县的第一富豪钱老板死了
死于疯狗病
据说死前怕水,极其护食,死后口吐白沫,四肢乱颤,见人就旺(唉!不对死了怎么旺旺叫啊,瞎扯淡,瞎扯淡啊!)
现在全县的人都在疯传钱老板,因为平日里不做好事所以遭报应了。
这下可带动附近寺庙的生意了,每天香火钱不断,狠狠的赚了一笔。
“唉!钱老板死时啊!嘴巴一直流口水,双眼发红,神情疯癫,真的是像一个大妖怪一样”
等豆腐脑的一个老头信誓旦旦的说到,旁边的吃瓜群众听的津津有味。
“说不定就和钱老板前些年猎杀的那头小白虎有关,那是虎神下凡啊!”路人乙加入了讨论。
“哼!我觉得啊这肯定是和2公子有关,这下钱府就被他掌控了”路人甲也加入了讨论。
钱老板的死为他们枯燥乏味的工作生活掀起了一阵波澜。
徐鑫坐在摊子旁,面无表情,边喝豆腐脑边听他们的讨论。
“好家伙,好家伙!这个钱老板刚死没多久,现在城里全都知道了,传的可真快啊!”徐鑫心中暗想,不由的回想起了前几天的情景。
前几天就和今日一样,徐鑫来到豆腐脑店,点上一碗辣豆腐脑+两根油条。
这个豆腐脑只要2文钱,并且碗装的满满当当浇着秘制汤汁,一勺辣椒油,半个香菇。
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徐鑫每次喝完了后更是浑身暖和啊!
正当他慢慢悠悠的吃着时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毛的捕快找到了他。
“唉!徐哥,队长有要紧事,别吃了快上班啊!”
说完拉着徐鑫的手飞奔衙门(诡计多端的o)
徐鑫只能匆匆忙忙的站起,留下那还未解决完的豆腐脑。
到底是捕快,还是多年的老捕,不敢说打架牛逼,但是论跑步的速度,那可就太拿手了,连衙门的马有时候发挥不好都追不上啊!
毕竟人在江湖飘,想要不挨刀,就要一个字——快(不过也不是要处处快的!)
一进衙门,一片安静。捕快们站的整整齐齐,就差几个了。
徐鑫只能老老实实的走到队里,静待发落。(很无聊)
一会儿县令来了,又小又瘦,干干巴巴,我们私底下都唤他叫小老头。
据说前几天刚刚纳了第七房小妾,那小妾徐鑫见过,屁股圆滚滚的肯定好生养。
只是不知道老不死的还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咳咳!我们典城的钱多多,今天死在了家中,有家属说怀疑有人暗中谋杀!你们今天给我去看看,不要随意泄露这次的案情,以免出现什么状况!”
“知道了吗?”
“知道了!”徐鑫跟着大部队一起喊了一下,心里想着怎样更好的摸鱼。
队长让我们穿上便衣去钱府一探究竟,而小老头县令回到自己房间,一大箱的白银白花花的铺在床上,不知是哪位少爷送的。
钱家是典城的首富,宅子修的是富贵非凡,大气磅礴。
七进七出的院子,没有个熟人带路,非迷路不可。
徐鑫看着这镶金的钱府二字,眼中透露出羡慕的表情。身旁的队友们也大多痴迷不已,就算每天经过钱府,也不免例外。
队长满脸严肃眼神中又有一丝激动,大手一挥,走向钱府。
此时钱府可是见不到半点哀伤
仆人们忙来忙去,在把一个巨大的珊瑚抬进书房。
据说这是北海的红珊,珍贵异常。
远处还传来阵阵的戏声
这,这,这
你们当家的刚死就这么happy不好吧!
水落石出,还水落石出,这tm自己开门见山了好吧!
跟钱府说明情况,在等待了一会儿就见到了现如今的首富——钱多多的二儿子钱满满。
钱家共有三子,钱大大,钱满满,钱惯惯。大儿子钱多多前几年在外谈生意时,被强盗杀了。二儿子传闻和父亲不和,小儿子最得喜爱,只是才15岁,还未成年。
钱满满和钱多多一样,肥头大耳,满脸是油,10跟手指上插满了戒指。脖子上还带了一根特别粗的链子,(乖乖,估计得有3斤,戴着不嫌重吗)
队长的眼神在链子上多看了几眼
钱满满热情的款待了我们,本想着先查案子的,但盛情难却先去典城第一餐厅——醉仙楼吃了一顿。
鲍鱼泡米饭,海参吃一根扔一根,龙虾肉比我拳头还大。
一顿饭下来徐鑫发现钱满满的大项链没了,而队长心情高涨,毕竟中途和钱满满一起去上了一趟厕所。
吃完了我们还去怡春院快活快活了一下,一人3个小姐姐,快乐似神仙。
啊!
姐姐的腿不是腿,是夺命三郎的弯刀。
有人询问队长这样会不会太过了一点
队长却一脸严肃,说这就是在查案子,我怀疑钱老板生前到了这个地方,所以啊,我们是来询问情况的。
完美,这和我想的一模一样。
要不是我们要回去给县令复命,那还有心思去想案子的事啊!
反正与自己无关,只要和之前一样把钱按时给小老头县令送去就可以了。
看着快到下班时间了,我们才在队长的带领下回到了衙门。
队长在路上随意抓了一个乞丐,把他的嘴巴堵上,准备上交。
我们对此见怪不怪了,大家伙都非常清楚,如果你没有实力那么就别赛脸。
我们普通的人,根本就没有权利去要求什么水落石出。
没有主角命,去干主角事,只能横尸街头。
徐鑫现如今的愿望只是能多买点地,回头当个小地主啊!
感觉写的平平淡淡,毫无特色。
自己脑袋现在是空空荡荡,唉!
作者:【六招】落水(已轉牢頭)
中靶:6/9 失敗
輕拍拍(首狙)、格子、巫念桃、蜂銀、夜雨、月溪明
在山的那一头有一条河,河水的尽头有一片海,海的那一边是一个荒漠,荒漠之中有一个湖泊,湖泊深处有一个洞穴,洞穴与一条地下暗河相连通,暗河流向了一个峡谷,峡谷的终点处,就是那座传说之中的鸟人山。
鸟人山上有鸟人,很多鸟人,这是鸟人的故乡,也是鸟人的埋骨地,更重要的是,这是每一个鸟人一生中必须经历一次的试炼场,他们需要从山地振翅而起,一路攀升,直到飞跃鸟人山上最高的鸟喙峰为止,才算是得到了天空的认可。
得到认可的鸟人将迎来真正的生命意义上的蜕变,而不被认可的鸟人,只是披着翅膀和羽毛的人而已。
所以啊溜的愿望,就是找到这座山,去飞,让人像鸟一样飞,让鸟人成为真正的鸟人。
谁能想到这么一找,就找了整整二十年。
“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茂林站在啊溜的肩膀上,用他一贯尖锐的嗓音说道。“你还能想到哪个我们没去过的地方?反正我是想不到了。”
“找不到也要找。”啊溜坐在树荫下,无奈地拍了拍在他肩膀上缩成了一小团的茂林,用略作安慰的姿态说着不容置疑的话。“想不到,也得想。”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最后一个鸟人,不论他是做鸟人还是人,都没有区别的,也没有去区别的意义了,不是吗?”茂林反问道。
“不,有意义的,一定有意义的。”
啊溜休息够了,就站起身,再次启程。
鸟人不见了,很久很久以前就不见了,只剩下那些从未得到承认的鸟人们还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怀揣着“耻辱”跑到人类世界生活的鸟人们也没有逃脱消逝的命运,最后的最后,这世上只留下了一个独苗。
但至少在人生的前半段,他还是快乐的。
“你还有很多时间。”在很多年前开始,茂林的羽毛就在逐渐脱落了,他扇了扇自己有些斑秃的翅膀,竭力在啊溜的肩膀上保持着平衡。“而我没有了,我已经老了,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啊溜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茂林,再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可我停不下来,我停不下来了。”
“你看看我,你仔细看看。”茂林张开翅膀,鼓起了自己身上的所有羽毛,朝啊溜质问道。“当初你说你要找鸟人山,我说好,我陪你,但我已经陪了二十年了,你的人生还有几个二十年?三个,四个?我呢?我只有这一个!”
“我……”啊溜张着嘴,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最终还是摇着头,倔强地继续向前走了。“你可以走,我不拦你。”
一阵振翅的声音和热风一起吹到了啊溜的侧脸,茂林不发一语地飞走了。
但在三天后,他还是再一次地回到了啊溜的肩膀。
两人都没有说什么,仿佛之前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高地,平原,丘陵,低谷,洞窟;河流,沼泽,湖泊,海洋,冰川;荒漠,雨林,湿地,森林,草原。
他们走过了一个个不同的地形,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区域,在不同的时间里走动,奔跑,驾车,乘坐飞机,划船。
一路朝着那个不存在地图上的地点前进,远离,迷失,偏转着。
在茂林已经衰老到几乎无力再举起翅膀的时候,在他的羽毛几乎已经脱落到无法再支撑飞行的时候,他们找到了那座另一头有河流的山,顺着河流抵达了尽头的海洋,飘过海洋找到了那一个荒漠,在荒漠中遇到了那一个湖泊,在湖泊中潜入了那个洞穴,在洞穴中摸索到了那条暗河,从暗河中漂流到了那个峡谷,并在峡谷的尽头找到了自己的终点。
鸟人山。
“那就是鸟喙峰吗?”茂林用不再清脆的沙哑声音问道。“一点都不像啊。”
“我觉得挺像的。”啊溜扫了一眼茂林灰扑扑的短喙,难得打趣道。“只是不像你的。”
“但我飞不动了。”茂林仰视着远处的山峰,虚弱地说道。
“关你屁事?”啊溜再次瞥了茂林一眼,随后再次看向鸟喙峰,脸上满是干劲和满足。“是我要飞,我带着你飞。”
攀登早已不是什么难事,相对于他们已经走过的路,相对于他们已经消化的时光,这座山峰仿若平地一般。
但不可避免的,越是接近目标,疑虑就越是像气泡般浮上水面。
当啊溜的双脚踩上鸟喙峰最顶端的岩石上的时候,看着从未如此开阔的天空,看着从未如此渺小的大地,他的双脚开始了不受控制的颤抖。
“怕了?”茂林讥讽道。
啊溜难得地没有还嘴,他皱着眉,紧紧地盯着自己脚下的近乎垂直的悬崖,是的,他怕了,但他还是慢慢地张开了自己的双手。
他没有翅膀。
但他将要飞翔。
人类可以飞翔吗?
显然是不能的,所以啊溜摔了下去,快速且果决地摔了下去。
他张着双手,任由自己朝着鸟喙峰微微张开的中间摔落,狂风吹拂着他紧闭的脸颊,他几乎睁不开双眼,不断逼近的大地也让他心生恐惧,但他依然强迫着自己睁开眼,注视着大地的临近。
他在等,在等天空的回应与认可,在等着蜕变,以及蜕变后的振翅而起。
可这份等待未免也太久了,即使对比他已经用掉的二十几年,也依然太久了,一个早已盘旋在他心底却始终被他刻意忽视的念头变得强烈了起来。
传说,是真的吗?
不同于摔落的另一种恐慌出现了,逼迫着他调整了自己的姿态,他背对着地面,像拥抱天空一般坠下,也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人生中最美妙的画面。
茂林的身体蜷曲着,快速地向着大地旋转着坠落,他的身体迅速地生长着,新生的皮肤与羽毛不断生出又不断脱落,似乎在短短的几秒钟里就已经度过了十数年的生长,这些脱落的羽毛与皮肤像是一朵盛开在天空中的花朵,围绕着茂林的身体,同步地旋转着,下坠着。
盛开着。
哗。
茂林张开了双翅,张开了不再浑浊的双眼,张开了修长而明亮的长喙。
一声无比嘹亮的啼鸣声,在两座鸟喙峰中回荡。
飞跃了鸟喙峰,茂林终于成为了真正的鸟人。
他煽动着自己巨大的双翅,俯冲而下,在啊溜坠落地面之前,抱着他划过了一个优美的弧线,并再次回到了鸟喙峰的顶端。
两人并肩站立着,沉默着注视与一分钟前同而不同的风景。
“你想过吗?做一个鸟人,像我一样。”
“没有,鸟人挺好的,但做人也没什么不好的,我想帮你实现你的愿望,也想亲眼看看这个地方,仅此而已。”
“可你比我还要急迫,好像是你要变,而不是我。”
“因为我还有好几个二十年,而你没有。”
茂林笑了,啊溜也笑了。
在两人的笑声中,茂林再次张开了翅膀,向着天空飞去了。
虽然他得到了认可,获得了新生,但这个新生依然是短暂的,他的寿命并没有因此而得到增长,实际上,就在他们俩站在这里欣赏风景的片刻时间里,他的羽毛已经开始了再一次的脱落。
他要飞,要用自己全新的姿态,用自己渴望了多年的姿态,完成自己生命中最后一次的飞翔。
啊溜坐了下来,仰着头看着,看着天空中的那条优美的弧线,弧线上不断有羽毛脱落着,像是一朵花,在一边绽放,一边死亡。
鸟人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鸟人山,去飞越,去得到认可,才有成为真正的鸟人的资格。
对于人类来说,这种麻烦的过程从来都不需要,也不重要。
人就是人,不论善恶,贫穷或富裕,低贱或是高尚,或者如此种种,始终是人,也必然是人。
何必去做一只鸟?
文/杏子红
评论:随意
涉及人物、背景基本都是杜撰。
Le Rayon Vert
“如此不可思议的颜色,究竟是怎么调制出来的?”
“很抱歉,但我对此确实一无所知。”年轻人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他垂下眼,轻声道:“这是我父亲的遗物。也是他留给我……唯一的遗产。”
.1.
阿列克谢·秋列涅夫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一种独一无二的颜料。
“简直像是疯了!连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不管不顾!他的儿子高烧在床上一个星期,你猜他怎么说?他根本不知道儿子生过病,只抱怨妻子每天送饭太晚了!”萨科维奇一家的房东叶列娜·伊万诺娃太太抱怨着。
她是个战士遗孀,儿子也在十年前的战争中牺牲,自此之后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和寂寞丝毫没有腐蚀这位可敬的老人的意志,她将国家奖赏丈夫和儿子的二层小楼的第二层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对外出租,为贫穷的家庭提供容身之处。秋列涅夫一家人就是三年前入住的幸运家庭,伊万诺娃太太非常喜欢秋列涅娃太太,盛赞她“卓娅是一位坚毅的女性,在我们那个年代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女战士”,他们的小儿子安德烈·秋列涅夫也很得伊万诺娃太太的喜爱。这非常合情合理——安德烈·秋列涅夫继承了母亲卓娅·秋列涅娃太太的美貌,小小年纪就能看出美男子的雏形。但是对于阿列克谢·秋列涅夫,伊万诺娃太太从来说不出什么好话:“这真是我见过最古怪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卓娅,我绝对不会容许他进入我的房子!”
每当此时,卓娅·秋列涅娃都会握住伊万诺娃太太的手,用那双坚毅的蓝眼睛注视着她,温柔劝慰:“很感谢您的照顾,伊万诺娃太太。但阿列克谢是一位了不起的艺术家……他一定会被载入史册。”
她有一双很美丽的蓝眼睛,如同冬日的贝加尔湖泊。伊万诺娃太太对此只能抱以叹息:“总归他是你的丈夫。最起码,他该对安德烈更关心一些。”
安德烈·秋列涅夫对此抱有相同的意见。
.2.
在安德烈·秋列涅夫对父亲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他总是不断地使用酒精和雪茄,这使他的精神始终处于极度亢奋和疲惫下的被迫亢奋这两种状态之中。他几乎没有见到过父亲走出那间画室。那间画室的房门如同一堵横贯柏林的墙,将有着血缘关系的两人分隔在截然不同的生活中。他们鲜少有机会见面,即使见面也多是匆匆一瞥,安德烈·秋列涅夫受到母亲的指派去给父亲送饭,而久未见到儿子的父亲吝啬于给予儿子过多的眼神。
“他会把房门打开一道细缝,让我把食物递给他,然后飞快地关上房门。”被热衷八卦故事的三流小报记者采访时,安德烈·秋列涅夫如此回答。
他苦笑道:“有时候我真怀疑,在父亲眼里,我和母亲是不是一种疫病,而他的那些画作和颜料才是他需要保护的家人。说真的,我一度恨过他,现在也无法原谅他。我恨他对我的漠视,但是更恨他对母亲的无动于衷和无止境的索取。可是母亲她……她似乎毫不在意。我从来不知道为什么,或许这整个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不愿意为艺术牺牲!”
安德烈·秋列涅夫自嘲地笑了。这个笑容也被如实记录进《莫斯科今日晨报》的特别专栏里,附以标题《本世纪最为杰出的艺术家阿列克谢·秋列涅夫不为人知的家庭故事:艺术才是他真正的家庭》。
而对此,卓娅·秋列涅娃有不同的看法。
.3.
卓娅·秋列涅娃曾经拥有一个闪闪发光的姓氏,谢罗夫。她出生于著名画家瓦伦丁·阿历克塞诺维奇·谢罗夫的旁支家族,从小就受到艺术气氛的熏陶。在这类艺术世家,因为追求艺术而忽视妻子儿女的故事屡见不鲜,卓娅·秋列涅娃和她的母亲也没能成为例外。她从小就很少见到父亲,他“不是日复一日地坐在画室里,就是在参加艺术家们的聚会”。
“我曾经想让父亲带我一起去,但是他从来没有答应过我,只会让我待在家里,却带着弟弟出入画廊宴会。”卓娅·秋列涅娃如湖泊般美丽的蓝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向往,即使已阔别数十年,也能轻易从其中窥见一个小女孩最热切天真的情感。
但这种情感随即被另一种情感取代。
“他说我‘不懂艺术’,但我并不这么认为。他和他最喜欢的儿子,我的弟弟,画了一辈子画,也没有任何一幅被人记住。他们永远是最平凡庸碌的画家。而我的丈夫,阿列克谢·秋列涅夫,他是个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天才!哈,我不懂艺术!”
这位大半生都表现得温柔贤淑,果敢坚毅的女性撇下嘴角,高昂的头颅和鼻腔中溢出的冷哼无不显示着她的轻蔑。很显然,从艺术的角度,她取得了面对父亲和弟弟的绝对胜利。而当有人问到她的家庭,她却又换了一副神情,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坚定,蓝眼睛中流露出理解和宽慰。
她说:“家庭和艺术,你只能选一个。这是显而易见的。你不可能期盼两样都得到,那你只会一无所有。如果你出生于和我一样的家庭,我是说,谢罗夫家族,你也会对此深信不疑。”
值得一提的是,在三流小报刊登了她的这段话后,有评论家盛赞秋列涅娃夫人是个慧眼识珠的艺术投资者,但同时也有人提出质疑:“既然她从小受到艺术熏陶,为什么不自己从事艺术创作?”
提出质疑的这位读者是名女性。她的名字在数十年后同样广为人知,与阿列克谢·秋列涅夫在国立艺术博物馆中并排而立。当然,她现在籍籍无名,还只是个刚开始接受系统训练的艺术系学生,她的提问自然也没有传达到秋列涅娃夫人的耳中。因此,秋列涅娃夫人得以保持了她在艺术领域的胜利姿态。
.4.
阿列克谢·秋列涅夫终其一生都在寻找一种独一无二的颜料。
在二十世纪,颜料对于艺术创作仍然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许多画家之所以在艺术领域拥有一席之地,并不一定是因为他们的艺术造诣有多么优秀,有时可能只是因为他们制造出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颜料。这些颜料大多甫一问世便震惊艺术界,与它们的制造者一同名声大噪,千金难求。在此之后,他们只需要在每一幅画作上大块地涂抹那昂贵的颜料,就能使其成为传世之作。
相较于评判标准不一的艺术水平,想要在艺术领域出名,制作出一款独一无二的颜料显然是更为快捷有效的方法。这也是秋列涅娃夫人的父亲和弟弟终其一生都在尝试的方法,而随着她嫁给阿列克谢·秋列涅夫,她的丈夫也受其指点,成为她的父亲和弟弟的朝圣路上的同行者。只是阿列克谢·秋列涅夫比起他们要更幸运——这是艺术评论界的普遍看法,但秋列涅娃夫人对此嗤之以鼻,她坚持这是艺术天赋的作用。
每一条道路都有其必将付出的代价,制作颜料的代价便是颜料中的有毒物质常常会在日以继夜的侵蚀下要了画家本人的命。秋列涅娃夫人的父亲就是因此而死,她的弟弟在四十岁停止了这项危险的活动,但仍然没能活到六十岁。阿列克谢·秋列涅夫对此当然也有清晰的认知,但“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事比起为艺术献身更有意义——我就是艺术本身!”
婚后阿列克谢·秋列涅夫便耗费大量的精力和金钱在研究制作全新的颜料上。他有着清晰的目标,声称自己曾在幼时的梦中见过一位女神,这位女神身披如水如雾的青绿色希腊式长袍,头戴桂冠,用伏尔加河水为他施洗,开始了他的艺术生命。从此他就对这抹青绿念念不忘,那是现有的所有颜料都无法调制出的绝妙的颜色,任何人只要看到这抹颜色,就会被触及灵魂深处最隐秘的渴望、最幽微的伤痕,并会被轻柔地治愈——而这种力量足以使任何人落泪。
他尝试过不下千百种材质,甚至曾经试图切下自己皮肤上无色的角质层,只为平衡过于浓烈的颜色。但更多的时候,他采用昂贵的材料,从青金石到宝石,再到钻石,都曾被他切割研磨。秋列涅娃太太为此不得不卖掉了他们的结婚戒指,那是他们仅剩的值钱物品,但这仍然不够,她又剪掉了自己的长发,卖了二十块。她白天是洗衣房女工,晚上则做缝纫工作,即使日夜劳碌,他们的家庭依旧捉襟见肘。或许比起阿列克谢·秋列涅夫本人,她才是更为期盼他能够早日取得成功的人。
.5.
上帝对秋列涅夫一家是仁慈的。在阿列克谢·秋列涅夫四十岁那年,他终于取得了成功,研制出了他梦中那抹青绿。据见过的人说,那的确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仅有可能存在于幻想中的颜色。
阿列克谢·秋列涅夫亲吻着他梦中的青绿,死在它诞生的时刻,用自己的死亡为它施洗。而他留下的仅存的遗产,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青绿色颜料,则使他的遗孀一夜暴富。
起初,人们期待着这位本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家能够留下传承者,但他们很快发现,不但秋列涅娃太太本人对绘画工作浅尝辄止,安德烈·秋列涅夫也对艺术敬而远之。这固然是艺术界的遗憾,但或许对当事人来说,并非如此。
至少直到今天,我们仍然可以在国立艺术博物馆中观赏这抹独一无二的青绿色,体验极为短暂的艺术家的梦境之旅。
作者:月溪明
评论要求:笑语
慕年坐在公园长椅上,下午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热意似乎传进了心底。
慕年静静坐着,一动不动,眼睛却一直注视着不远处。
那里有一排树。
现在是春天,万物开始萌发,光秃秃的树枝上也开始冒出点点青绿色的小芽,柔柔软软,看起来虽然弱不禁风,却饱含生机。
树的后方是一片沙滩,沙滩上有一群孩子们开心地玩耍着。
那些孩子年龄最小的只有一两岁,最大的有十岁左右,他们兴高采烈拿着塑料小铲子和小桶在沙滩上挖来挖去,一会挖出一个坑并往里面倒水,一会双脚踩进坑中,用沙子把自己的脚埋起来,玩得不亦乐乎。
沙滩上又来了一个小孩,他带了一架大约两个篮球大的玩具挖土机,操纵这挖土机行驶在坑坑洼洼又崎岖不平的沙地,嘴里发出轰隆隆的配音,显得气势十足。小孩时不时转动着挖土机上自带的铲斗,这里铲一下,那里铲一下,虽然挖沙子的效率并不高,但是跟其他小孩手中的塑料铲子相比,显得更高级一些。
别的小孩看着眼热,纷纷围在玩具挖土机周围,想要过一把玩挖土机的瘾,那小孩犹豫着,不太愿意分享帅气的挖土机,其他小孩便七嘴八舌说可以把自己当玩具借他玩,还可以帮他建造他想要的东西,于是那小孩点头答应了。
这群原本互不认识的小孩迅速打成了一片,准备齐心协力在沙滩上打造一片城堡群,他们忙得热火朝天,欢笑的声音回荡在公园上空。
慕年一直坐在长椅上,看着小孩们从无到有在沙滩上堆砌简陋的城堡群,还挖出连接一座座城堡的沟槽,把从人工湖里舀来的水倒入其中,形成连通的河道。
小孩们摩拳擦掌,准备再接再厉地在城堡群外围挖一条护城河,但工程刚刚开始,他们的父母便招呼他们准备回家了。于是他们依依惜别,约定第二天继续一起挖沙子。
该回去了,慕年想着,不然等会天色变暗,眼睛看不清,会更容易摔跤。
他拿过放在一旁的拐杖,吃力地依靠它撑起自己的身体站立,然后慢慢地往公园出口走。
公园外面也有很多人,他们大概十二三岁,穿着相同的衣服,沿着相同的方向走着。慕年知道,他们是公园附近那所初中的学生,现在是他们放学的时间。
学生们叽叽喳喳,分享着今天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讨论着同学和老师的八卦,商量着回家后一起开黑。他们行走在路上,就像在一条湍急的河流,河水流淌间发出激昂的声响,生气勃勃地前进前进在前进,在道路的尽头分道扬镳,奔向各自的远方。
但这只是暂时的分别,因为再过两天,等到周一,不,等到周日晚上,他们又会再见。
慕年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环绕周身的电影荧幕中间,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热热闹闹,充满着人间烟火气,可这一切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他就像一个透明人。
慕年站在一旁,等学生们走得差不多了才继续向前走。
慕年走得很慢。他准备离开公园的时候,天空非常明亮,阳光也很温暖,但当他走到离公园不远的小区门口时,太阳已经西下到了接近地平线的地方,黄昏的光芒落在他身上,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给他带来热量。
慕年感觉有点冷。
现在是初春,气温才刚刚开始回升,但并没有脱离寒冬的冷意。
慕年正准备走进楼道口,突然有个小小的身影从他身边一溜烟窜了过去,差点将他撞倒,幸好慕年习惯性靠着墙走路,这才避免倒地不起的结局。
“彤彤,你跑那么快干嘛,差点撞到这位爷爷了,快点过来道歉!”
随着一声大吼,身后走来一对夫妇,他们露出歉意的表情,带着跑回来的孩子给慕年道歉。
慕年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什么大碍,那对夫妇才放下心。
慕年目送他们进入电梯,隔着电梯门,听到他们训斥孩子的声音。随着电梯显示楼层的变化,声音也渐渐消失。
慕年原地站了会,再次抬脚,慢慢走到自己位于一楼的家门前,摸索着掏出钥匙开了门。
门内一片黑暗,他在墙上摸索了一阵,找到开关,啪的一声,客厅灯光亮起,映入眼帘的是他的老伴带着笑容的脸,只是,是在墙上,是黑白色的。
“我回来了。”慕年轻声说。房间很安静,他的声音非常清晰。
他回身关门,黑色的木门缓缓靠近门框,砰的一声关上,暖黄色的光线被门阻隔在房间内,只剩下漆黑,就像盖上棺盖的棺材。
(想写出随着年龄的增大,社会关系逐渐死亡的感觉,但是好像失败了┭┮﹏┭┮)
文:汉尼
评论要求:笑语
她们中总有些女孩,向往她的自由。
人们鲜少看见她出现在家族的宴会上,当她的大姐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士们款款而谈时,她正策马飞驰在家族的狩猎地中,又或是从高空一跃而下,痛痛快快地在荒野中追逐狂风和骤雨。她在山间建起自己的小屋,就在家族别墅的不远处,盛夏时节她从那里出发,她游走在山林间,掷射神箭,穿射群鹿,猎杀野兽,自由远胜过家族里的男儿;凛冬时节她在雪原上驱车游荡,追逐狼群和野牛,对抗咆哮的风雪。
也许她唯一还算像女子的时候便是她俯下身,撩开长发,为一只又一只小动物接生时,那一刻她宛如一位圣母,未经生育却散发着全然的母性与仁爱。人们惊诧于那一瞬间她身上圣洁的光辉,沉醉在这位群山统领望向幼崽的温柔眼神中。
房室于她只是累赘,人性和野性从没有如此完美地结合过,自由因她有了实体。
她游走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中,一如她的名号,在夜空中倾洒她的爱意,庇护每一位无法被太阳看见的生灵。他们看见她拼搏在平权的第一线,换下精致的礼服和昂贵的高定,换上简单的白T和牛仔短裤,对那些她本该与之为伍的人比起中指。
他们为她欢呼,他们称呼她为阿尔忒弥斯,那些至高无上者的子女中独一无二的那一位,但是又只属于他们的世界的那一位。世人皆爱她,爱她给他们从未有过的自由幻想,爱她健康优雅的体魄,更爱她对他们无限的爱意。
只是这些艳羡是如此苍白,如果可以,她倒是很乐意与那些女子交换,那些穿着素雅的裙子,被精心呵护长大的女孩们,没有力量,却带着天真无缺的自信。那是她从没有想过的东西。
她反抗家族,反抗世俗,反抗她的阶级,她是家族的黑羊。
但是她只会在她的大姐面前乖巧,也只有她会在幼年时的午夜,穿过层层回廊,准确找到因为闪电吓到在大宅中慌不择路逃跑的小阿尔忒弥斯。雅典娜总是他们中最聪明又最敏锐的那一个。她总能灵活自如地应付一个又一个殷勤之人,那些繁复晦涩的词语就和热带草原上的大雨一样难以捉摸。她总如珍珠般耀眼,某些时刻,她是派对上最耀眼的存在,美丽,智慧,敏锐。丛林是阿尔忒弥斯的领地,那么觥筹交错的派对就是雅典娜的战场。
但是家族中只能有一个太阳,这是家族不能写在明面上的共识。当另一个光辉足够强烈的时候,那么她自己自然就连发光的权利也没有了。一个生来就被称赞就像月亮的人,那么注定太阳的耀眼与完美与她无缘。她当然是自信的,只不过她是月亮,而月亮不总是圆满的。
而那个太阳,就在那里,连她的大姐都只能避其锋芒,另寻出路。一个家中只能有一个太阳,母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仿佛毒蛇一般死咬着在台上侃侃而谈的父亲。
他们心疼她大姐的辛劳与痛苦,因而更加羡慕她从不负责。
他们无法相信她是如何把那些责任甩在身后,但是答案很简单,如果你没有责任,当然就不必负责。
自由的代价是她只是家中的影子,无人知晓她是在山林中狩猎,还是在沙漠中奔跑,如果可以放下弓箭,换上繁杂的裙子,那也不是不可——只要她曾经出现在他们眼中过。她就是家族里某个人的影子。
没有责任,就不必负责,那么,自然就不是需要被重视的人。
作者:逆窟
评论:随意
我将船长用麻绳绑在满是污垢的扶手椅上,海上的生活是颓丧而慵懒的,他从肌肉变作的啤酒肚很好地说明了这点。
“你最好绑紧一点臭小子!不然你睡觉的时候就会发现你的脑袋掉在你的脚边!”他大喊大叫,而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反驳什么。
我打开了他的衣柜,里面有不少干净的衣服,却隐约有一股馊味,我好好找了一翻才找到味道比较正常的一套,将身上的换了下来,粗略擦干净了身上的血污。
“希望你死的时候会庆幸穿过这么好的衣服,甲板底的老鼠。”他背对着我,但是依然嘴上不饶人。
他的态度转变让我惊叹,我干掉他面前的海盗的时候,他喊我是英雄小子,等他意识到我要背叛他的时候,我立刻就成了死老鼠。我不怪他,毕竟谁能对一个绑起自己的人有什么好脸色呢?
我坐在船长室里的床上,看着面前的海盗尸体和骂骂咧咧的船长,思考着应该先做什么,却实在是太累了,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等我再睁开眼睛已经是黄昏,我只看了一秒窗外远处海平面上的落日,就被臭味熏得眉头一皱。我想那个海盗尸体失禁了,而我勒死他的时候并没有来得及注意到这点。我匆忙从床上爬起来,将海盗送去喂了鲨鱼。
过程中却觉得船上安静得可怕,才想起来听不见船长叫骂的声音,又匆忙跑回房间,踢了踢绑着船长的椅子。
“水……”他的声音微弱,想必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
我也有些渴,转头就去仓库里拿了两瓶葡萄酒,又从架子上拿下来两块硬邦邦的面包,一条腌鱼。
“最近的港口怎么去。”我将面包上的蛆虫挑了出去,泡进葡萄酒里喂给了船长。
我本来预想着船长也许会说些“我才不会让你去港口卖了我的货”之类的话,但是意外地,船长变得更加合作了起来。
“里斯本,我们可以去里斯本。”船长缓慢地一边咀嚼一边说。
里斯本,作为水手谁不知道里斯本,即使是像我这样初出茅庐的新手也久仰大名,忍不住问:“你去过里斯本?”
“啊,我见过成百上千的船从岸边出发或返航,各种口音的水手在贝伦塔前吆喝歌唱,黄金珠宝美酒美食一箱一箱地搬上船。是的,我去过。”他说的时候耷拉着眼皮,藏污纳垢的大胡子让人看不清表情,我却大致感觉出一丝骄傲,“去拿我的地图来,臭老鼠。”
我并不讨厌他这么称呼,我几乎感觉是里斯本港口在这么呼喊着我。我去拿了地图摆在他的面前,他想伸出手,却无法从麻绳中抽出手臂。
我有些尴尬,但是我不打算帮他解开绳子,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用鼻尖指了指地图的方向:“就在那儿,我们离那儿只有大约六天路程。”
太好了,我要去那里卖了货物,拿一大笔钱,在那里定居,找一个美丽的葡萄牙姑娘,生好几个年轻的水手,开始新的生活。又突然想起来船长本就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虽然没有怎么接触过,却经常看他和其他船员称兄道弟,对未来的幻想太过美好,冲散了我对船长的担忧。
我将与海盗船残骸一起随着洋流漂浮了一阵的货船重新定了方位,杨帆启航,又将甲板上东倒西歪的尸体通通丢进海里。忙活到了晚上,才昏昏睡去。
这几日我充满着憧憬和希望,时不时爬到瞭望塔上远眺,希望能立刻看到里斯本港口的样子。
直到第七天,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我们的货船在海浪摇摆中几近倾覆,我一个人从船头拉扯到了船尾,这才怀念起从前整船的人齐心合力共渡难关的日子来。
我向神祷告,若是我到了里斯本,一定给当地的教会捐许多钱,行许多善事。
慢慢,风暴终于远去,货船也平稳了下来。我一抹脸,惊魂未定地猛灌了半箱葡萄酒,才醉醺醺地晃去了船长室。
船长室里味道很糟,绑着船长的凳子倒在了地上,我喊了两声船长,他并没有反应。我上前去把他拉起来,他有些恍惚,比第一天缺水的时候状态更差,我才发现他竟然发起了高烧。
我再三考虑,还是解开了绳子。他并没有攻击我,想来他也没有那个力气了。我想要把他扶到床上,他却甩开了我,踉跄地自己倒了上去。
心生愧疚,我轻声说:“船长,到了里斯本港口,你就当我们都是新船员,卖了货的钱我分你一份。”
船长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呼吸。
“本来我们就是差点要被海盗杀光了,如果没这么一遭,这货的钱您也是拿不走的。”话说到这份上,我已经说服了我自己,只希望也能说服船长。
我给他拿了一套衣服,让他自己换下那套肮脏不堪的衣服。
除了掌握航向,我每天多了一个任务,就是照顾高烧的船长。但是他并不见好转,房间里的臭味与日俱增。
第八天,船长已经奄奄一息。
我将鱼汤装进碗里,送到了船长嘴边。船长喝了两口,慢慢恢复,从床上坐起,示意我过来看他的腿。我看了看,在他指示下拉起他的裤管。
他的左腿乌青发紫,上面有一个脓疱,大小像是一个弹孔,黑色的脓液从里面流出。
刺鼻的臭味就是从这里传来。
他死定了,我马上意识到这点。船长却咧嘴笑了。
“我们根本没有向着里斯本航行。”
也许他从第一天就打算死去,留我一个人在海上孤独地航行,怀着虚假的希望。
“享受被背叛的感觉吗,就像当初你背叛你的船长一样?”他享受着他的复仇,很快目光暗淡下去,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而我,要面对无尽的不知方向的大海,反刍虚假的里斯本之梦。
作者:莫特
评论:随意
备注:伪骨科避雷
“哒。”
时钟每分每秒准时跳动,现在又过去了一秒钟。
身体的状态告诉他现在是慵懒的下午,犯困的眼皮耷拉着,藏在发丝和眼镜后面轻轻颤动着,像是没睡着的假寐。
神威鸟羽的怀里抱着一本边缘泛黄的旧书斜躺在沙发上,深褐色莫名的斑痕在白色的书皮上十分显眼,不知道究竟是污渍还是干涸的血迹。
“哥哥,鸟羽哥哥。”
有人在叫他,他闭着眼睛无比熟悉地回答对方。“我在。”
“你该醒了。”
那声音轻轻,像是在遥远地方呼唤,又像是在耳边的低语。
“……”
三人沙发的另一端是个扎着马尾的少女,盘着双腿隔了神威鸟羽一个座位坐着,身体在阳光下有些虚幻,眼下有点淡淡的乌青色,和记忆里的人一模一样,也翻着和他怀里一模一样又不一样的新书,少女掀起一页之后平静地叫着他。
少女她寥寥翻了两页之后“啪”地合上书看向闭着眼选择逃避的人。
“鸟羽哥哥,你知道的,我是假的,是你臆想出来的她,你分的清我们的。”
“白……”
“我不是她。”鸟羽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少女打断,“哥哥,八百坂白乌已经死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少女有些虚幻的身形消失了,留在沙发另一端是一本崭新的《理想国》,书把沙发压出了一点点凹陷……
他何尝不知道“她”不是八百坂白乌,白乌根本不会叫他哥哥,哪怕他们已经生活了很多年,只会用像是穿透他看向灵魂的眼神看着他,用平静的毫无起伏的声音叫他“鸟”。
鸟儿鸟儿,她看向他的时候,她叫着他的时候,究竟看见的是自由的鸟儿还是牢笼的鸟儿呢?
神威鸟羽确实醒过来了,只不过是在床上,在“游戏”的酒店里。
这个房间实在是太白了,纯白的墙、纯白的床、纯白的灯和纯白一切,灯亮起来后他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完全放松下来,食指中指压着太阳穴轻轻打着圈在思考现在的状态。
已知的时间是6月6日,从神威鸟羽第一次醒过来在那个教室里时他看了墙上的时钟,16时16分。不特殊的时间,不特殊的日期,特殊的只是这个教室里装下了十几个同班或者不同班同年级或者不同年级的同校学生。
「接下来,请各位‘背叛者’前往酒店等候,第一轮游戏将在24小时候开始。」
听到背叛者的时候神威鸟羽轻轻抬了下眉毛,一些钉进他灵魂的记忆又开始骚动,叫嚣的声音让他太阳穴抽疼了起来。
压抑着些许不适,和背着令人发笑的“背叛者”这个称呼的同学们微笑着点头示好后他踩上了去酒店的路。
再然后就是在这片静谧的白里做了个梦,有些恶心的梦,白乌是不会那样叫自己的,他也不认可那样的白乌,但是……内心妄想着渴求着这样的她,亲昵依赖还会需要他的她。
一些欲望仿佛海底火山,蒸腾着喷发着咆哮着又被理智冷却,徒留轻飘飘却灼热烫人的蒸汽。
兄妹是不可以的,但是我们并不是真正的兄妹。
仅仅只是照顾的心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一开始只是看到了寡言的“妹妹”,想让对方快点走出失去双亲的阴霾,关爱、温柔、体贴被包在礼物盒里送给她,偶尔能换来那双黑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光。
再然后是朋友,走出阴霾的少女似乎照入了一丝阳光,和妹妹的好朋友,亲密到不像朋友的朋友,夹杂着品不出味道的嫉妒,在二人之间戴上名为好哥哥的面具做到完美,只为了得到一句“白乌,你的哥哥对你真好。”
最后是自己,轻轻抱住不愿意接受朋友消失的白乌,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会永远陪着你,陪着你找到她,陪着你渡过一切。想让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永远永远和自己在一起,看着捏着自己衣摆的指尖,想让她的眼睛里只有自己。
拥抱那崩溃颤抖的身体,亲吻失神恍惚的眼泪,这粘腻的想法日日不息,仿佛落叶从底下的菌子,逐渐生长胀大。
它被时间一点一点挤压,好像快用完的牙膏,拧巴巴在你手中,明明还有沉甸甸的感觉,但是是你无论怎么挤怎么拧也没办法让它吐出什么来,只是蜷曲的倒在那里。
除非剪开它。
神威鸟羽给自己到了一杯水,点击着手环问了好几个问题,磨砂质感的乳白色杯子被握在手中,摇晃着的水若隐若现,P酱的回答还没消失。
“三轮……吗?”水被一饮而尽,“到那个时候,是不是我就能见到你了呢?”
杯壁上的水珠缓缓滑落,砸进杯底里浅浅晕开,倒映着天花板的光斑,像是一个扭曲的纯白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