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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ikeye
关键词:磷
题材:小说
标题:《亲爱的正在熊熊燃烧》
正文:
“有什么味道?”空气中弥漫着细微的气味,不是香水的那种芬芳掩盖做作的味道,而像皮肤本身分泌出来的,一股浓郁而又自然的气息。
虽然说这么说不太好,但在附近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闻到另外一名女性的体味显得有些失礼。
她看起来又小只又可爱,穿着整齐,只到肩部,但在炎热的夏季里面仍可以看到她手指间的汗珠与腋下的汗渍,背间的衣服甚至染成了深色,虽说如此,汗味也掩盖不了她那极具特色的体味,反而与之其加重了。
不是什么味道都能被称作体味,那不是单纯的汗液或者体液就能散发出来的味道,概括着个人,过去,身体,基因都脱不了干系,最易于区分的部位是腋下,趾间,脖颈,唾液,从腺体粘膜与血液中而来的不可思议的味道。
香水也好,除味剂也好,但随着时间推移,一切终究揭晓。
而她的味道,像被烧焦了一样。
什么东西,燃烧到只剩一堆灰烬的味道。侧脸的瞳孔里面却散发着微光。
说到这,幻想了这整个区域全部陷入了火海,就像我爱上了她。
——
闷热而积液,在屋里,光线昏暗,屋外只有黄昏,就好像今天是夏日的最后一天。
这个时间也不会开灯,阴影处却有这火苗。世界上没有其他的人造物,光裸着的我们牵着手站在月球的土壤上,遥望着远处地球上的摇曳红光。
她的手又小又热又光滑,就像我夜里梦呓中握住的自己的性器,摩擦着发热然后润湿了我的手指。在睡梦中含糊不清发热的意识与本能在身体里碰撞着。
就算哪天我失去生命,陷入濒死的状态,回忆起这件事心中也会重焕热度的吧。
心中温暖,表皮炙热,关于你的一切都在燃烧着。
“你看。”她把手缩回,放在空中,手指随风轻颤,眯着眼睛,嘴角扬起。
“天气马上就要变冷了。”从正夏日因为过于炎热的无袖到现在为了防止紫外线而勉强穿起了长袖薄纱。一切都在变换着,她身上的体味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但随着季节就好像枫叶即将被点燃。
说的对啊,当夜晚到来,除了与你肌肤接触哪里还有燃起热情的机会。
她拿出一个纸盒,一种朴实无华的没有多余装饰甚至像是折纸折出来的那种纸盒,那种会放着一些私人物品的小盒子,打开会发现什么?
“送给你的,亲爱的。”她微笑着。
可能是什么编制品,比如围巾或者毛衣,也可能是什么烘焙品,饼干曲奇或者面包,在这平淡无奇的盒子里面藏着无数的可能性。
但我最在意的还是这是你对我的爱吗?
她一只手在盒子的下面,另一只手的手指放在缝隙间。盒子里面正在闪闪发光。
但亲爱的,秋日,热潮易冷。
——
盒子里到底有什么?
不不不,你应该在意的是盒子下面到底有什么。
最先动的是下面那只手,它不仅在撑着这个盒子,它也在握着一把电击器,盒子里面的东西根本不重要,它只是为了掩盖下面的一切。
电流滋滋的声音与闪光,冷系的色彩却在触碰到的时刻发出灼烧了的味道。
世间所有的一切都随着黑夜的来临变得寂静了起来。
——
世界上只有我自己就好了,但我渡不过冬日。
春天我可以喝足够的热巧克力,夏天太阳在温暖着所有一切,秋天我只能握紧手掌,但到了冬天我的手指发僵,而人造热源们又对我的皮肤过于苛刻,我正在开裂成一块又一块。
好想念太阳以及温暖的炉火,就算全是都是汗液,就算黑色的烟雾喷腾而出。
只是有火炉的房子还不够,我还需要很多很多的木头,还需要很多很多的火焰,终日不停歇的照耀着一切。
不论被爱,不论爱人,我心中也不曾燃起火焰,只会被无时无刻的焦虑所缠绕,因为只是人还不够,只是体温完全不够,我追求的是如同如日中天那般的。
你看,肢体,骨肉,爱意,恋情,这一切都放入炉火之中激烈燃烧是多么的有趣。得不到结果的事事物物起码在火焰中变为了热量,这一切是多么有意义啊,亲爱的。
尸油火柴,焚烧殆尽,除了温暖以外只诞生了一簇簇黑烟驶向天空,洁白天空的柔和曲线。
尸油不断冒出,火焰也愈加剧烈,最后变为一堆炉灰,春天来临以后被我埋在森林里面。
谢谢你,亲爱的,因为你,我活到了春天。
end
备注:累了,只想烤肉
预览:
作者:aikeye
关键词:磷
题材:小说
标题:《亲爱的正在熊熊燃烧》
正文:
“有什么味道?”空气中弥漫着细微的气味,不是香水的那种芬芳掩盖做作的味道,而像皮肤本身分泌出来的,一股浓郁而又自然的气息。
虽然说这么说不太好,但在附近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闻到另外一名女性的体味显得有些失礼。
她看起来又小只又可爱,穿着整齐,只到肩部,但在炎热的夏季里面仍可以看到她手指间的汗珠与腋下的汗渍,背间的衣服甚至染成了深色,虽说如此,汗味也掩盖不了她那极具特色的体味,反而与之其加重了。
不是什么味道都能被称作体味,那不是单纯的汗液或者体液就能散发出来的味道,概括着个人,过去,身体,基因都脱不了干系,最易于区分的部位是腋下,趾间,脖颈,唾液,从腺体粘膜与血液中而来的不可思议的味道。
香水也好,除味剂也好,但随着时间推移,一切终究揭晓。
而她的味道,像被烧焦了一样。
什么东西,燃烧到只剩一堆灰烬的味道。侧脸的瞳孔里面却散发着微光。
说到这,幻想了这整个区域全部陷入了火海,就像我爱上了她。
——
闷热而积液,在屋里,光线昏暗,屋外只有黄昏,就好像今天是夏日的最后一天。
这个时间也不会开灯,阴影处却有这火苗。世界上没有其他的人造物,光裸着的我们牵着手站在月球的土壤上,遥望着远处地球上的摇曳红光。
她的手又小又热又光滑,就像我夜里梦呓中握住的自己的性器,摩擦着发热然后润湿了我的手指。在睡梦中含糊不清发热的意识与本能在身体里碰撞着。
就算哪天我失去生命,陷入濒死的状态,回忆起这件事心中也会重焕热度的吧。
心中温暖,表皮炙热,关于你的一切都在燃烧着。
“你看。”她把手缩回,放在空中,手指随风轻颤,眯着眼睛,嘴角扬起。
“天气马上就要变冷了。”从正夏日因为过于炎热的无袖到现在为了防止紫外线而勉强穿起了长袖薄纱。一切都在变换着,她身上的体味却没有丝毫的改变,但随着季节就好像枫叶即将被点燃。
说的对啊,当夜晚到来,除了与你肌肤接触哪里还有燃起热情的机会。
她拿出一个纸盒,一种朴实无华的没有多余装饰甚至像是折纸折出来的那种纸盒,那种会放着一些私人物品的小盒子,打开会发现什么?
“送给你的,亲爱的。”她微笑着。
可能是什么编制品,比如围巾或者毛衣,也可能是什么烘焙品,饼干曲奇或者面包,在这平淡无奇的盒子里面藏着无数的可能性。
但我最在意的还是这是你对我的爱吗?
她一只手在盒子的下面,另一只手的手指放在缝隙间。盒子里面正在闪闪发光。
但亲爱的,秋日,热潮易冷。
——
盒子里到底有什么?
不不不,你应该在意的是盒子下面到底有什么。
最先动的是下面那只手,它不仅在撑着这个盒子,它也在握着一把电击器,盒子里面的东西根本不重要,它只是为了掩盖下面的一切。
电流滋滋的声音与闪光,冷系的色彩却在触碰到的时刻发出灼烧了的味道。
世间所有的一切都随着黑夜的来临变得寂静了起来。
——
世界上只有我自己就好了,但我渡不过冬日。
春天我可以喝足够的热巧克力,夏天太阳在温暖着所有一切,秋天我只能握紧手掌,但到了冬天我的手指发僵,而人造热源们又对我的皮肤过于苛刻,我正在开裂成一块又一块。
好想念太阳以及温暖的炉火,就算全是都是汗液,就算黑色的烟雾喷腾而出。
只是有火炉的房子还不够,我还需要很多很多的木头,还需要很多很多的火焰,终日不停歇的照耀着一切。
不论被爱,不论爱人,我心中也不曾燃起火焰,只会被无时无刻的焦虑所缠绕,因为只是人还不够,只是体温完全不够,我追求的是如同如日中天那般的。
你看,肢体,骨肉,爱意,恋情,这一切都放入炉火之中激烈燃烧是多么的有趣。得不到结果的事事物物起码在火焰中变为了热量,这一切是多么有意义啊,亲爱的。
尸油火柴,焚烧殆尽,除了温暖以外只诞生了一簇簇黑烟驶向天空,洁白天空的柔和曲线。
尸油不断冒出,火焰也愈加剧烈,最后变为一堆炉灰,春天来临以后被我埋在森林里面。
谢谢你,亲爱的,因为你,我活到了春天。
end
备注:累了,只想烤肉
作者:【十二招】洛瑶
备注:属性是hp的官配德拉科x阿斯托利亚,有完全的只符合作者喜好的ooc式造谣,和莫名其妙站不住脚的逻辑。
mode:笑语/求知
Summary: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决定开着麻瓜汽车进行公路旅行,然后他们抛锚在将要下暴雨的公路无人区了。
——————————————————————————
事情开始于一次突发奇想的旅行。
前面忘了后面忘了,总之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谈了之后,两人决定进行一场完全以麻瓜方式移动的跨国旅行。原因不是阿斯托利亚突发奇想,大概是作者喜欢她突发奇想。汽车的拥有权自然不是问题,双方父母的反对也无法打消两个已经不以血统论孤傲注视一切的巫师(虽然其中一个还是对自己的决定存在疑虑和迷茫)的热情,所以这场旅行的准备由利亚出示了自己的麻瓜驾照为开始,由德拉科握住了方向盘为结束。
“说真的,我不能保证自己每时每刻都能在驾驶座上开汽车,所以我想,能偶尔拜托给你这件事是有必要的。”阿斯托利亚说。
即使临时补了一些(或许相当多)的知识,但要学会开麻瓜汽车或许对一个在霍格沃茨上学七年从未正经踏入麻瓜研究课课堂的前纯血统论者太苛刻了,只是面对女友的期盼,德拉科不好意思说不。他头皮发麻又装模作样的读了几页说明书,好在最后也能勉勉强强把这车开起来。利亚夸他果然还是当过斯莱特林级长的人,虽然完全没接触过但还是一下就学会了,德拉科干笑了两声,悄悄用身体挡住自己给汽车施咒的手。
虽然他依稀记得魔法部是不允许用魔法改造麻瓜用具的,好像是有个什么禁止滥用麻瓜用品司……不过魔法部闲职多得要老命,而且他又依稀记得自己某个不太对付的同学的老爸处在这司公然改造麻瓜汽车,所以他也稍微动点手脚好歹让车能开起来,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利亚喜欢创新和挑战,然后当然,在此之上她不是个会违反规则的人。自问出这句话的德拉科自知有些心虚(这是经常还是难得?)。总而言之,在一切准备妥当后,阿斯托利亚和德拉科开始了他们的旅行。
就像利亚所说的,疲劳驾驶无论是在麻瓜界还是巫师界(巫师界通常称为疲劳骑行飞天扫帚)都是不推崇的。当阿斯托利亚开得累了的时候,司机会偶尔换成德拉科。
在彼此相安无事了数日后,意外还是意料之内地发生了。
实在是天公不作美加上倒了泼天的霉,总之当他们开到英国边境的时候,在这个犹入无人之境的地方不知道是招惹什么东西,龙卷风的龙卷风沙尘暴的沙尘暴,天雷滚滚全都像是刷kpi似的一齐出现,一场特大暴雨迫在眉睫。他们离下一个预定的安全屋还有几公里,德拉科越急越不行,越不行就越急,于是施着不熟练咒语的车也开始哼哧哼哧地喷黑烟,最后犹如铃芽之旅那个关不上天顶的汽车那般宣布罢工。
说句题外话,他们车的天顶还真关不上了。
天是在黄昏时暗下来的,车是抛锚在英国边境公路的,横车荒野,四下无人。德拉科在阿斯托利亚担忧的目光中冷汗直冒。毕竟利亚是和他说过,希望这次是一次完全麻瓜作风的体验派旅行……改造汽车的罪行暂且不论,万一雨真的下下来,他们还修不好车的话,一切就有些麻烦了。
“德拉科,你是对车动了什么手脚吧?”阿斯托利亚在检查完那个倔强朝天伸展的天顶后说道。
“啊哈……对。抱歉。”他灰头土脸地承认道,德拉科没想当个不诚实的人,毕竟这点小动作瞒不过另一位巫师,“我会被禁止滥用麻瓜用品司抓走的,大概。”
“先别说这个!”利亚却没在意,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她一头钻进了驾驶座,“我找东西,你抓紧时间修车吧!”
德拉科的治疗类魔法虽然学得好,大概可以用来修麻瓜,但这不代表它们可以同时用来修麻瓜汽车。彼时他正拿着车钥匙想开后备箱的门,他们所有的工具都在后备箱,那其中有着露营用的帐篷。如果碰不上路过的车辆,他们还可以用帐篷勉强过一夜。
天空发出一声炸响,雨马上就要下下来了。德拉科焦头烂额地第三次将锁插进后备箱中,到底是钥匙的问题还是魔法改造的问题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也打不开后备箱,这也就意味着等到雨下下来的时候,他们都要淋雨了。
阿斯托利亚的身子不是很好,虽然那还不至于娇贵到无法对抗一场暴雨,但万一因为这种原因出问题就麻烦了(事实上,她的家人就总是因为这类不值一提的小事担惊受怕)。女友总是不喜欢家人过渡的保护,她不喜欢自己想做的事被自己的身子拖累。但德拉科知道,他们正在做的,和他们写在清单上即将要去做的,很多他不敢打包票一定不会出问题。正是因为没有先例所以利亚才想要去做,包括谈一个她认为心肠不坏的男朋友,包括尝试理解危险系数更低但对巫师而言更陌生的麻瓜生活。在利亚决定以普通麻瓜的方式去看这个世界的时候,德拉科就已经下决心无论发生什么都会陪着她,在陪这个女孩以另一种角度行走世间时尽量保护她的安全。
如果要说实话,他会说他有些埋怨这次方式独特的旅行。明明开麻瓜汽车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就算是为了沿途的风景,飞毯也比汽车更方便。但他更后悔的是也许在内心深处,他没有把女友的诉求当一回事,所以才没有认真去学。他为可能存在的这样的内心而感到厌恶和惭愧。然后理所当然得,他再一次搞砸了——酿就了现在这个局面。
“德拉科,你好了吗?”天空又打响了一声炸雷,他隐约感到已经有雨滴落下来了,随后就听到利亚那溶解在潮湿低压空气中的问话。这让德拉科的焦虑又重了好几分,他势必要挽回那种糟糕的后果。“就快好了。”他嘟囔着说,下意识从怀中抽出魔杖。
“阿拉霍……”
比他的话语更快的,是落在汽车后视窗上的豆大的雨点和阿斯托利亚闯到眼前的身影。她拉住了德拉科的肩膀,手似乎抓着什么东西,带着他顺势转了小半圈——
“幻影移形!”
一阵熟悉的“嘭!”和不太熟悉的天旋地转后,两人双双倒在一张不算非常柔软的毯子上。除了脑袋撞击针织物带来的一瞬间恍惚外,德拉科听到了雨点噼里啪啦席卷整个世界的声音。阿斯托利亚侧过半张身子,舒展身体倒在他旁边,在德拉科仍然懵圈的时候她发出了畅快的笑声:“成功了~”
“……什么成功?”贵族少爷摸了摸脑袋,试图坐起来。放眼望去,外面的雨已经下下来了,和他预想的一般又急又猛,但拜成功的幻影移形所赐他们一点都没有受到雨水的侵害。他们所处的是一个昏暗的屋子,说不上温暖,但牢靠是肯定的。德拉科挥挥魔杖将壁炉点上,回过头,看到阿斯托利亚依然躺在地面上,带着一种显然含着得意的神色望着他,他上下打量这位破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的女友,在她的左手上找到了原因——
“这是咱们定的安全屋?!你幻影移形去了没去过的地方!”
“正是如此。”利亚露出满意的表情,她捏了捏右手的报纸,当初他们就是在这张报纸上找到的出租广告,“别那么惊讶嘛,这个咒语我学得还不错,而且广告上地址和细节也写得很详细,我一直担心自己会不会想错。”
“谢谢你,亲爱的。你太棒了。”德拉科赶紧把女友从地上拉起来,刚施展完幻影移形和随从显形的利亚有些虚弱,这虽然是常见的魔法,但面对分体风险大概还是有些耗费精神力。他们坐在床上,听见外面的狂风暴雨,德拉科依然有些后怕:“我以为我们要在雨里过夜了。”
“变成两只湿漉漉的白鼬吗?”利亚笑眯眯地接话道。德拉科肉眼可见地脸颊发红:“额……幸好没有。我以为你说的用麻瓜方式体验旅行,也包括这种突发状况的体验。”
“说实话,本来是的。”利亚收起了笑容,这让愧疚后怕的男友差点吓一跳,但随即她又笑起来,“但是呢,该不该用魔法毕竟得由巫师说了算。因为你这么喜欢犯规,我也只好犯规一次了。就是那辆车好像因为魔法被改变了内部构造,我塞在驾驶座里面的广告不知道被吞到什么地方去了,让我一通好找。”
“太感谢了,你出门还带着那张报纸。”德拉科嘟囔道,两秒钟的沉默后他反应过来,“等等,就是说……你早就发现我改造麻瓜汽车了?!”
“是的~而且我还预料到了会发生意外,不过没有想到意外之雨下得太快。”阿斯托利亚亲昵地梳理了一下男友的辫子,“亲爱的,你得感谢我没把你捅到魔法部那儿去,亚瑟肯定很乐意见到马尔福家做出改变——为他们的儿子买一辆麻瓜汽车。It’s cool。”
“还是祈祷今晚没有巫师发现那辆停在大马路上的车吧,默许改造的也有你一份,利亚。”德拉科没法对明知故犯的女友发脾气,但他发现,他的女友或许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循规蹈矩,“除了这个,我还为你做出了改变,利亚。我愿意学麻瓜汽车。”
“真的吗?可是我们有一整辆停在公路上的车作为证据——你没有认真学,德拉科。不过还有机会补救,驾驶手册飞来!”
德拉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本整理好的《汽车驾驶规则手册》从安全屋的书架上飞进了阿斯托利亚的手中,这也是计划的一环吗?他的女友完全预测到了他的反应,利亚高兴地展开手册,将上面崭新的内容展示给德拉科看:“拜托屋主放了一本。为了以后的出行平安,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
“明天再说吧,你真是吓得我够呛。”德拉科把自己摔进了安全屋柔软的被褥上,顾自抱怨道。
Fin.
作者:阿千
正文:
在我的故乡,十月已经是秋风萧瑟冷风不断的季节了,而在新加坡,骄阳依然炙烤着土地和水泥,只要稍稍动弹一下,太阳就会榨干你身体中的水分。我倒是不讨厌这样的天气,运动、挥发汗水,都是我喜欢的事情。我骑着自行车穿行在这个城市的时候,滚烫的沥青总是能让我感受到这个城市炽热的灵魂。
入夜之后气温才会下降一些,但是很快霓虹点燃了整座城市,在GPX[1]赛事期间尤为如此,赛道沿途架起了耀眼的赛事用灯,将整个城市照亮,犹如白昼。入夜以后,整座城市变成了赛场。赛车飞速旋转的引擎烧了起来,城市还在沸腾,观众和游人接踵擦肩,呼朋唤友的声音也是温热而躁动的。
我正骑在赛场旁边的小山坡上,从那里刚好可以俯瞰整个赛场。有不少熟悉地形的老观众和本地人已经在道旁找到合适的观赏位置。比起市中心的赛场沿途,这里安静了不少,男女老少拿着便携的桌椅和野营的餐食在这里一边享受与家人的时光一边为比赛而欢呼。
“这里!”
自行车的铃声清脆地响起,陈健麟骑着他的山地车提醒我转弯。没错,我能找到这里多亏了在新加坡遇到的这位新朋友带路。
我们一路骑到高处,来到他推荐的绝佳观测点,正好能看到比赛开始的指示灯,也能看到正在试跑的众多赛车绕着这座城市奔驰。赛场上灯光变换,乐队的吵闹声隐隐约约地飘来,在空中盘旋。
“飛星,你有喜欢的车手吗?”
“我喜欢布里德。我刚开始看GPX比赛的时候正巧看了他夺冠退役的那场比赛!当时不太懂,只知道他和风间两个人你追我赶太精彩了!整场提心吊胆地看着他们跑到了最后一圈、最后一点!那种惊险、刺激、紧张我觉得这辈子都难以复刻了!可惜现在只能看他以前的录像了。阿健你呢?”
“我喜欢的当然是雪菈啦,谁不喜欢金发美女呢!而且开车又很强势,每次过弯都大开大合。我喜欢她的风格!”
“哈哈哈,雪菈真的很帅气,而且她把握时机能力也很强,火箭发车![2]不过她过弯过度也是个问题,特别城市赛道,弯小又急,这场新加坡赛场她恐怕会有些麻烦。”
“你真是不解风情!个人喜好就是不讲道理的嘛,虽然她不是最完美的,但是我最喜欢她!她一定能拿到好成绩!”
“抱歉是我的错!希望这一站她能拿到好名次!”
赛场上的乐声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沉静了下去。这是比赛要正式开始的信号。我们再次踏上车。
“要开始了!”
“来吧!”
倒计时的灯光穿过了天空,照射过来。
比赛开始了。
坡道和地心引力带着我急速地向下冲刺,一路的霓虹路灯化成了光芒万丈的彩虹,向我身后飞去。阿健的速度很快又熟悉地形,但是我对自己的体能和技术也很自信。
绕着小山盘旋而下,我们一前一后到了公路的边缘,不多时就看到了被赛事方围起来的道路。路障内外都是飞驰的声音。赛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大地都随之震颤了起来,那声音仿佛是沥青的心跳,心跳沿着车轮、顺着螺丝、链条、车架,传到我身体里。当赛车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仿佛也身处在赛场之中,正在追逐时速350公里的世界。
我们的终点在滨海湾公园,双螺旋桥横跨了入海口,骑着车穿过红蓝交替的螺旋灯管的时候,我的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下来。激烈运动的兴奋和高昂的情绪慢慢褪去,隔着河,依然满是欢呼与尖叫。
我昨天就是在这里的桥下结识的阿健。昨晚,路灯昏暗地亮起来的时候,我骑车逛到这里,桥下传来“啪嗒“”彭”的声音吸引了我,那是阿健和他的朋友们在这里练习滑板。他们偷偷将旁边的路障架起来做成滑板路障,一次又一次地飞过路障、摔倒、重来。这让我想起夜晚我家乡的年轻人们,也总聚在开阔的地方练习滑板。虽然在异国他乡,但是人们总是享受着生活的样子总是相似的。就像阿健看到我的车就知道我也是骑行爱好者。
螺旋桥的尽头,我停了下车,得意地调转车头笑着看阿健,阿健懊恼地大喊了起来:“我下次还能更快!”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然后我们一起爆发出了笑声。
[1] 文中提到的GPX赛事是结合了F1赛事,以及动画《新世纪GPX高智能方程式》而虚构的赛事,下文提到的车手均为动画中的角色。包括城市的一些信息也是创作需要虚构的。
[2] 对赛车手的风格描述参考于网络上对F1赛车手的评价。
评论要求:求知/笑语
免责:随意
江灵直往树尖上爬,周围的小伙伴们见怪不怪,都不抬头看她两眼,只在林子里树底下翻找草菇,刚下过雨,瘴气沉降进地里,菇子也吸满了天水的滋润疯长起来,正是打草食的好时候,他们哪有空跟着江灵胡闹。
江灵自小这样——她喜欢爬到高处去往外头望,也有同龄的孩子以前好奇过她在看些什么,但爬过几次树摔过几次后也多半失去了兴趣,偶有坚实的大树,他们一同爬上去,顺着江灵的视线远望,还是只能看到重重叠叠的山,山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本就是在深山中成长的,熟悉山林的语言,但江灵看的却并不是他们熟悉的山,是他们从不探索的那条路。
“姆妈,我想出去。”江灵坐在屋子里,屋外天光昏暗,屋内一片昏黑,她只能看到自家姆妈的轮廓,看不清她的表情。
长久的沉默,一直到天色几乎完全暗下去,她已经看不到姆妈在哪里,只能听到她长长的叹息。她早在坦白前就已经设想过姆妈会怎么反对——当然会反对,没有人走的路总是危险的应该被阻碍的——但姆妈没有反对,她在暗室里搓出一片火苗,置在桌中。在暗黄色的光芒下,姆妈轻轻地笑开,但江灵却看到有什么东西闪亮,她听到姆妈说:“你若要离开寨子,就再也不能回家了,小灵儿,你准备好了吗?”
“姆妈,我准备好了,不会后悔。”少女表情坚定,姆妈在光下看她,总觉得看不清楚,不知道自己看到的究竟是哪张面庞。
“那从明天起,一直到成年礼前,你跟在我身边,好好学学怎么一个人在山中活下去。”
江灵入睡前还在想,为什么姆妈不阻止她,但繁忙的教学阻碍了她深究这一切,只有在面见长者们的时候,她才感觉到她所猜测的大家,那是警惕、排斥和看待异类的态度,可现在的她实在是太忙,都已经没有空去在乎其他人,哪怕这都是不能被忽视的长辈们。
成年礼之前的那个夜晚,她应该离开了,要出走的人没有资格留下参与成年礼,这是姆妈说的,但江灵却觉得她还有另一层意思,只是她现在还没明白。
后来她回头再想起这个夜晚,终于明白,她的成年礼和其他人所不一样,正如同家乡的其他人成人是从参与进村寨建设开始的,拥有属于他们的职责的时候便是成人,她开启自己的旅程的那一刻起,她也踏上了自己的成年之路。这条道路是无法和大家的道路并行的,她当然不必参与其中。
但当时的她并不懂这个道理,却也没觉得遗憾,她只想着终于要去看崭新的天地,哪怕要和姆妈永别也不觉得可怕。但姆妈却流了泪,那是姆妈第一次在江灵面前哭泣,她捧着江灵的脸庞,细细摩挲着她的皮肤,她在看谁?江灵想问她,但说不出话来,她终于也红了眼眶。
无论生死,踏出村寨的人再也无法回到家乡,这是规则。迷失在山中的人太多了,即使细细学习过山林间的求生法则,江灵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地方(不如说她真的有一个确定的可以寻找的地方吗?),可她无法让自己留在这里,她永远不能欺骗自己。
姆妈擦干眼泪,把她扶正,给她最后编了一把辫子,轻巧地上了树,向她道别:“小灵儿,走吧,姆妈祝你能走到你要去的地方。”
“姆妈,再见了,女儿对不住您。”江灵在树前跪下,抬头对上姆妈的笑脸,鼻头也发酸起来,她抹了把脸,转了身,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她感受不到姆妈的视线的时候再回头,周围已经一片陌生,她知道,这是村寨之外的世界,她再也无法回去了。
这条路是正确的吗?这条路能通往什么地方?对此,她一无所知,她当然怀揣着不安,可却没有一点后悔,就这样往前走去。
等到不记得多少个日月轮转,她终于走出这片大山,见到了和她一样的能说话的人类,一开始江灵听不懂她说的话,但对方却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寨子里的话,那个人长得和姆妈也有些像,却年轻不少,江灵就这样跟着她回到了村庄。
村庄里的人并不因她的到来而感到惊讶,她也有些讶然,原来离开的人有那么多。只是全新的一切都让她感觉茫然,这就是她选择的道路所会遇见的生活,她已经做好了准备。靠着天生的聪敏,她开始学习这个全新的世界,从澧州风俗开始,会一直学习到可以走进城中,去往更多更远的地方。
天仙姓賀名喜官,字艷霜,年方十四,隸壽喜班,工小旦,亦工武旦,其蹺功乃京城一絕。師從花旦名師賀嵐彩,亦曾從教主習<思凡>,<折柳>等昆班戲,頗得教主青眼,乃旦色中一郁郁含華之仙子也。
其面似月輝所映,膚是玉脂所凝,烏眉畫蛾,朗目藏星,身隨弱柳,氣放芷若。腰比小蠻*,裊娜隨風,足擬金蓮,靈矯踏鳳。媚眼斜睨,半含秋水連波,朱櫻微綻,盡吐蘭麝生香。聞鶴驚聲,聲似敲冰戛玉,有鳳鳴曲,曲可遏雨停雲。月袖回雪,如臨仙境瑤臺,虹綢飛花,又至香界寶剎。
外則碧桃為妝,芙蓉作裙,內則白雪摶心,清風塑骨。
其飾玉姣、鳳姐諸嬌姹姊妹,嬉時黃鶯弄柳,泣似好花含露,羞如霞濤釀玉,嗔若檀口濺蜜。喁語嬌聲,婉轉悠長,拈絹遮面,扭捏帶笑,真深閨處女羨春之天然態也。
再演閆)、潘二婦之流,雖淫詞浪調,自他口出,亦少去三分鄙俗,反添七分嬌趣,非但令人不覺其可憎處,而多生憐惜之情。
戲罷妝卻,亦是一副桃容李貌,巧笑嫣然之態。又更善觀察,嫻辭令,曉人心,真真是一枝貼心解語花,使憂者見之而忘憂,病者見之而可忘疾也。
评论:希望评论 好的坏的都可以O(∩_∩)O
哗啦啦啦。
雨毫无征兆地下起来了。
幸运的是,远处恰好有一座车站。
于是他小跑几步,
但是那里好像已经有一位和他相同境遇的人。
靠近目的地后,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她似乎也是注意到了。
“你好啊。”
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最后一次见面大概是一年前了。
在那之后他们没有再联系过。
她抬起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嗯,你好。”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被雨声淹没。
雨依旧下着,细密的雨丝在空气中织成一片朦胧的帘幕。
车站的顶棚下,两人之间的沉默像是被雨水浸透了一般,沉重而潮湿。
他瞥了一眼女孩,她的侧脸在雨天的灰暗光线下显得柔和而疏离。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的脸上,映出一丝淡淡的蓝光。
她的手指依旧在屏幕上滑动,仿佛那小小的方寸之间有着无穷的世界,足以让她完全沉浸其中。
他收回目光。
他们之间像是隔了一层无形的墙。
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时间似乎在他们之间划下了一道看不见的沟壑,曾经的熟悉感在雨声中渐渐模糊。
“你……”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
“你最近还好吗?”
“还可以。”
她轻声回答,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
他点了点头,她的回答简短得让他无法接话。
两人之间的沉默再次蔓延开来,只有雨声在耳边回荡。
他看向远处的雨幕。
雨点打在车站的顶棚上,发出轻微的敲击声。
“雨好像小了点。”
他看了看天空,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嗯。”
她应了一声,目光又回到了手机上。
他无奈地笑了笑。
她原本就不爱说话,但是现在好像更加惜字如金了
曾经的熟悉感在时间的冲刷下渐渐褪色,留下的只有陌生和疏离。
“你呢?”她忽然问道,声音依旧轻飘飘的,仿佛随时会被风吹散。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
“我也还好。”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雨依旧下着,淅淅沥沥的声音像是某种无声的告别。
他看向远处的街道,雨水在地面上汇成一条条细流,流向未知的远方。
“你觉得,”
“我应该去往远方吗?”
“什么?”
女孩手指的动作停了下来,屏幕上的光也随之暗了一瞬。
她抬起头,目光终于从手机上移开,看向他。
那双眼睛依旧清澈,却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情绪。
“就是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吗,”
他解释道,
“明明不属于这里。”
“所以你要走吗?”
他并没有回答。
“我觉得又没有用,你自己觉得可以就可以啊。”
“这样吗?”
他面露苦笑。
“那你都那么大人了,还要我帮你做决定啊。”
“那你要走就说要走啊,什么去远方,听都听不懂。”
“所以,”
她问,
“你决定好去哪里了吗?”
“没,”他摇了摇头,
“就是继续呆在这里,”
“我感觉始终无法实现我想实现的东西”
“是吗,那你去了远方之后,要好好工作啊,不要每天被骂了。”
“像部长那样好脾气的人你可能遇不到了,我这样的人你肯定会经常碰到。”
他笑了,心中却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雨声渐渐小了,细密的雨丝变得稀疏,天空的灰暗似乎也淡了一些。
车站的顶棚下,两人的对话在短暂的轻松后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看着她,她的目光依旧清澈,但似乎多了一丝他无法触及的深邃。
“你……”他顿了顿,声音有些迟疑,“你真的觉得我应该走吗?”
她低下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屏幕的光映在她的脸上,映出一丝淡淡的蓝光。她的动作很慢,仿佛在思考什么。
“我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觉得这里无法实现你想实现的东西,那或许离开是个选择。但……”她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他,
“你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他愣住了,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立刻回答。
是啊,他真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还是被一种模糊的冲动驱使,还是想要逃离眼前的困境?
“我不知道。”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迷茫。
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再次投向远处的雨幕。
雨已经小了很多,街道上的水洼反射着微弱的光,像是无数面破碎的镜子。
“其实……”
她忽然开口,声音比之前更加轻柔,
“有时候,我们以为远方会有答案,但其实答案可能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一直没有发现。”
他忽然意识到,或许她一直在试图告诉他什么,只是他一直没有听懂。
“那……”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会选择留在这里?”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我也不知道。”她轻声说道,“或许是因为我也在寻找什么吧。”
他沉默了,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楚。
他们之间的距离,或许不仅仅是因为时间和空间的阻隔。
更是因为彼此都在逃避着什么,逃避着那些无法言说的情感和困惑。
雨终于停了,天空的乌云渐渐散去,露出一丝微弱的阳光。
车站的顶棚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仿佛两条平行线,永远无法相交。
“雨停了。”她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释然。
“嗯。”他点了点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侧脸上。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水珠,转身看向他。
“我该走了。”
她说道,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丝决然。
他点了点头,目送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后的街道上。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天空。
雨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亮了他的脸庞。
他忽然意识到,或许他一直在寻找的答案,并不在远方,而是在他自己的心中。
“再见了。”
他轻声说道。
雨后的街道上,他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阳光与阴影的交界处。
或许,这场雨永远不会停。
作者:语谖
邱季和贾辉两个人引来无数路人的侧目。两个身高都有一米八的帅气男子,身板挺得笔直,穿着同样的白卫衣和工装裤,面无表情地并肩走在海滨公园,无视了人们好奇的目光。
“上面这么不清不楚的,真是让人为难啊。”贾辉小声抱怨,他和邱季之前同是其他刑侦组的精英,被方礼慧眼识中,调入七组。和稳重的邱季不同,贾辉在私下里有着随和放纵的一面。
“多事之秋。”邱季压低声音,“不知道组长现在在哪。”
“恐怕在开心地看热闹吧,他那个人看着正经,其实有着鬼畜的一面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贾辉抖了一下。
邱季的表情柔和了一些:“那他可要做好惹怒思绮姐的准备了。”
两个人一起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啊,好期待啊。”贾辉说。
离他们不过几米的地方,一个穿着墨蓝色长风衣,戴着灰色渔夫帽和深色墨镜的高个子男人不紧不慢地走着。他跟着这两个人有一段时间了,前面那两个人却一无所知。这个男人脚步一顿,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嘴角露出笑容,快走几步走向最近的一个公共厕所。
“可恶,被发现了。”付鸣音小声骂了一声,抬头恶狠狠地盯着邱季和贾辉的背影。他本来是打算跟着过来,看看能不能尽早结束这件事,没想到却刚好看到有个男人在跟着他们。如果是其他情况,付鸣音铁定会选择直接手机联系那两个没及时察觉到的迟钝家伙,但是这个跟踪者穿着的这件衣服,付鸣音莫名眼熟,方礼上一次和他见面时就穿着同样的衣服。除了七组之外,方礼有自己的情报网和可信赖的人,付鸣音对此心知肚明。他的这位上司,一向有着自己的算盘,不然像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一头扎进这么个薪水微薄的地方来呢?
付鸣音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个蓝风衣走进洗手间。推开门,付鸣音一眼望去,发现小便斗前空无一人。是在隔间里吗?付鸣音全身的肌肉紧张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第一间隔间,空的。
第二间隔间,空的。
第三间隔间,空的。
最后一间隔间,也是空的——完蛋,中计了!
付鸣音立刻转身,可是为时已晚,那个蓝风衣的高大男子一只手压着付鸣音的肩膀直接把他压在身后的瓷砖墙壁上,小臂狠狠卡着付鸣音的脖子:“好久不见,你现在跟着方礼干?”
“你是Firework的周炎!”付鸣音瞪大眼睛,“你怎么在这?”
“啊,被方礼那混蛋赖上了。”周炎摘下墨镜,放到上衣口袋里,“你身手比之前来店里偷东西的时候好了不少。但是你这么个大少爷,跟着方礼干图什么呢?”
“与你无关,放开我。”付鸣音生硬地说。
“与我无关?你还好意思说?那家伙的配枪,是你放到我房间的吧。”周炎没有放松压制,“到底怎么回事?方礼想找什么?你们在查什么案子?让七组的你们焦头烂额,一定挺麻烦的吧。”
“啧。你怎么不去直接问他?”付鸣音移开目光。
“啊,对着那张脸我不太问得出来。”周炎大方地回答。
付鸣音惊愕地移回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他。良久,付鸣音开口,声音低了下来:“有一伙人,一直在杀人,前段时间还干掉了我们的一个组员。组长他一直追着这伙人,但是没什么头绪,这次是孤注一掷。”他沉默片刻,再开口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同情,“方组长这个人,看着人模狗样的,其实是个混蛋,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啊……”周炎点点头,放开付鸣音,“我可是再清楚不过。他今天给我的任务就是跟踪之前那两位,然后把这个趁他们不注意塞到他们兜里。”周炎摸出一封信,“既然你来了,给你吧。你去交给他们。”
你俩倒都会支使人。付鸣音接过信,看也不看塞进口袋里。
“那我回去了。”周炎戴上墨镜,“你有空也可以回Firework看看,你之前打工时候的照片,史云波还留着呢。”
“那种照片不留下也可以!麻烦赶快毁了吧!”付鸣音激动地说。
与此同时。
“能请你喝杯咖啡吗?”
一头紫发的薛晴停下脚步,迟疑地打量面前这个高个子男人。她从小就在第九大道长大,这里人她都觉得眼熟,可面前这个人,她总觉得有哪里格格不入。
“请问,你是谁?”薛晴警惕地问。
作者:小矮(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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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四月一日,是属于我们这些愚蠢的人的节日。我们被给予能够实现妄想的一整天。这只是一个梦,梦中的一切只有我们自己知晓。
我醒来。前日连绵阴雨,今天却是个好晴天。我看着灿烂日光,第一反应是“可以晾晒衣服了”。
在大城市居住,我与另一个人合租两室一厅。早晨九点钟,我抱着脏衣服打开房门,闻到一股煎蛋的香气。热腾腾的,我浑身一振,肚子咕咕叫。
阿妮娅在开放式厨房做早餐。她穿着家居的米色长外套,下摆接近膝盖,在升温天气里裸露小腿。她转头看我,眼角带笑,“早呀。分你一份吗?”
“可以吗?”
“反正我做多了,正愁吃不完。做三明治的面包明天就过期了。”
经她提醒,我想起我的牛奶也快过期了。我打开冰箱,分她一瓶,作为回馈。
阿妮娅总自称只会点简单菜色而已,凑合能吃啦,别嫌弃!但我总觉得很香,让我想起远方的家。可能因为每次被分享面条、煎饼与水果时,我都正巧饿得发虚。可能因为——我瞥她放下牛奶瓶后嘴唇边沾的白色液滴——我看人时先入为主。
我得说明,我们当初成为合租的关系,绝不是因谁对谁有非分之想而开始。先住进来的是我。我对合租人的性别与职业都没有要求,只要对方没有太过分的保持卫生与制造噪音的习惯。我对她第一印象还不错,当时并不打算与她有更深交往。遇到一个“还不错”的室友就很不错了。
最主要的是,我那个时候还有女朋友。需要阿妮娅知晓的日常事项,我一开始就跟阿妮娅全说明白,包括我的女朋友偶尔会来过夜。“了解啦!”她回答,比个OK手势,蹲下去拆自己最后一个纸箱。要是和我交接工作的同事也能这么直爽该多好。
三个月后,我被甩了。
现在我记不起细节。我只记得心脏拔凉、浑身颤抖的感觉。她在微信上跟我说了很多,字里行间没有表情。还能有什么理由?我不够好;她不够好;我们不合适。第二天她在朋友圈发与别人牵手、欢笑与亲吻的照片,并屏蔽了我,这是另一回事了,那个男人我也不认识。现在我已经走出这段感情,认清她美好与糟糕的部分。每个季节我还梦见她一回。
那天日暮时分,手机沉默许久。我出了一身汗,看一切都在闪光。回家路上我走进商店,提着一大袋酒瓶离开。
阿妮娅这天很晚回来,见我坐在公共区域的餐桌边。她放下手机,回自己屋子。几分钟后换家居打扮走出来,一屁股坐在我身旁椅子上,伸手拿桌上一瓶还没开的酒。握住瓶颈,瞥我一眼。对视中我没出声,她笑了。
那天晚上,我完全不记得我说了什么。只记得听她咒骂时间安排一片混乱,害她连天加班到这么晚的各位领导,一句话用上三五个“他妈的”;呛咳一阵,继续大口灌酒。“主要这其实根本没必要!”她一甩头,头发泼散,像摇滚歌手。
第二天上午我们都请了假。她盯着煎锅小声道“我应得的,他们应得的!”然后看我。我还没照镜子,但她散乱着头发没收拾,开始抖着腿咯咯笑话我。直到煎火腿片差点焦掉为止。
她清清嗓子。“这酒我平常都不舍得买。我喝了个爽,也喷了个爽,欠你的有点多。但你现在还需要酒吗?”
阿妮娅比我大两岁。我总在偷偷看她,即使如此我也得说,她远不如我第一任女友漂亮。
在她的左脸上,从嘴角到脸颊有道疤。“很吓人吧?但真的只是意外,上小学的时候发生的。”她说,她有不时去摸它的习惯,确认它还在,仿佛是确认自己还存在。
“不明显,不仔细看看不见的。”我回答。
我每次都夸她做饭好吃。"真的不用客气。"她强调。"我是真诚地感叹。"躺在床上,我打字回复。
"我都问了你好几遍怎么做的。"我说。
"多练几把,这不难。这真就一般般。"
我夸她这一优点时,她会流露少许罕有的羞涩。
"以前就没人夸过吗?朋友,室友,还有——前任。"
"有,我收到过许多人的鼓励。"阿妮娅回答。
我们吃完面包边。她讲述她从高中到大学对一个男人爱得卑微的故事,结局是他不放她走,持刀舞向她的脸。
"我绝对不会那样对待你。"我说。
你还记得吧?今天是属于我们的特殊的节日。
她看我一会儿,然后笑了。有一会儿,她看起来很像我的第一任,像一位少女。
我想我最愚蠢之处在于,我甚至希望我爱的人聪明,聪明到能辨清一切的虚实。
我预订了餐厅、电影票与鲜花。"要是告白失败这些怎么办啊?"她问我。
"我自己去吃呗。我也需要一个地方躲藏,消磨羞愧难当。"
一切顺利,她挽住我胳膊,先是试探,几分钟后舒适自如。这时她的笑容最为明亮,我深深沉醉于此。直到入夜,我们躺在我的床上,被日晒后的温暖包裹,紧紧相拥。
"怎么了?"她摸着我的脸颊问我。
"这一天太顺利了,我反而莫名失落。"
"嗯哼。"她看我的眼睛里是柔和的爱意,闪烁一道锐利的光。她抓住我的手,带过去抚摸她的脸。一路沿着疤痕向下,最终,她咬住我的指甲。
我希望她比我更聪明,能辨清一切,同时享受这一切——我却难以做到。喜悦过了高潮开始流失,我竟感到愧疚。
我醒了。窗外天气晴朗。现实里的四月一日是个星期天,而我浑身没有干劲。我萎靡地打开房门,闻见香味。
我的合租室友阿尼亚,他看我这个鬼样子,撇撇嘴。"还吃早餐不?"
我不是性别歧视,我也自认取向多元,毕竟我自己就是个怪胎。但阿尼亚这个人,身上真没有一点值得喜欢的地方。就比方说,我们合租都有两年多了,这家伙还是记不住,"我他妈的不吃芝士!"
"唉哟。那我重做?"
"算了,凑合吃吧。操,我都他妈的习惯这味道了。"
坐在餐桌旁,他喝热咖啡,"你做的什么梦?"
"你不知道这属于人际交往中的禁忌话题吗?"
"知道了别这么凶。我就突然好奇,随口一说。"
"行,要问我的话,你自己先说。"我喝冷牛奶,"我也很好奇啊。"
他瞅我,我瞅他。我们各自瞅别处。
来年我们这些蠢货还得过节。
END
文:语谖
我就不该多事的。付鸣音心中地一百零一次这么想。
我就不该来,这样我就不会遇到周炎,也不会被迫检验集装箱,更不会面临现在这种情况。他看着脚边蹲着的缉毒犬,缉毒犬邀功一般地抬起头向他展示嘴里的帕丁顿熊布偶。
“我说,”付鸣音转头,看着面如死灰的码头管理和已经拿出小刀准备动手的集装箱搬运者,“你们就不会把这点东西藏得更好点吗?”他活动了一下手腕,“束手就擒还是让我动手?选一个吧。”
库房里传来了几声不祥的金属碰撞声,然后是重物坠地的声音,接着是男人们的惨叫声。邱季和贾辉听到声音,立刻转身奔了过去。贾辉一个回旋踢踹开大门,里面是三个晕倒在地上的彪形大汉,和一个哆哆嗦嗦的穿着管理员制服的秃顶男人。
“发生了什么事?”邱季问道。
“啊,没——什么。”付鸣音用袖口擦了擦眼镜上的血迹,“走私毒品而已。跟思绮姐说一声,这算是里通外合,坚守自盗。”他丢下被打得半死的码头管理,从目瞪口呆的两人中间挤过去,顺带把信放在邱季的工装裤口袋里,“我去找地方洗个澡,放心,血都是他们几个的。”
晚上七点半的时候,方礼准时出现在了楼下。他又多等了将近二十分钟,薛晴才珊珊来迟。她换了身黑色的长裙,紫色的长发被规规矩矩地收进一顶黑色的小卷边渔夫帽里,脚上也换了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靴,鞋的后跟磨损得有点严重。
“你就穿这?”薛晴夸张地问,伸出双手上下晃动,“去,回去换身好衣服,我知道你有!穿深颜色的!”
“为什么?”方礼问道。
“因为只有宣讲的牧师才能穿白色,其他人都得穿深色。快!现在还有时间。”薛晴偷偷低下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不会迟到吗?”方礼追问,薛晴这妮子表情有鬼。
“不会不会!快呀你!”薛晴有点着急了。
方礼用他最快的速度冲上去,脱了衣服扔在地上,换了他仅有的黑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这条西裤洗了一次后缩水了,穿着有点紧,但方礼没时间找另一条,他很担心错过这个机会。薛晴绝对对他有所隐瞒,最好不要节外生枝。方礼犹豫了一下,顺手扯下周炎的黑色机车外套拿在手里,飞奔下楼。
“不错哦。”薛晴看了下时间,“十分钟,你体力不错呀。”
“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吧?”方礼摸着机车外套里的小刀,他就知道周炎肯定会留一手防身。
“好呀!”薛晴自然地挽上方礼的手臂,像是在心里已经排练了一万次,“先说好,今晚的一切我请客。”
出租车载着二人穿过整座城市,最终停在一家看上去档次不错的意大利家庭餐厅面前。
“你们在这里,宣教?”方礼难以置信地问。
“当然不。”薛晴翻了个白眼,“活动晚上11点才开始,咱们先吃个晚饭。”
他们坐到餐厅的角落里。薛晴紧挨着方礼坐下,态度亲热得像是他们真的在交往。她快乐得像只小麻雀,飞速地点好了单,然后凑在方礼耳边说她是如何发现这家餐馆的。
方礼低着头,时不时附和一下,大方地让薛晴靠在自己的肩上。他时不时用余光扫过四周,餐厅里光线昏暗,来的大多都是情侣,彼此靠在一起卿卿我我。门外有个高大的男人正靠着墙抽烟,穿着墨蓝色长风衣,戴着灰色渔夫帽,隐约可见耳边褐色的碎发。那家伙跟过来了啊……方礼不禁笑了一下,略有点心安。
“你在看什么?”薛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什么啊,在看帅哥,这么说,你的确是gay。”
“啊,不是……我只是……”方礼急忙解释,自己的性向倒是无所谓,但是如果薛晴因此不带他去那个邪教会议就耽误事了。
“别,我理解。”薛晴打断了他,“我也就是试试。你都愿意被个老男人包养在这种地方了,没点真爱我是不信的。”她带着一副“我什么都懂”的表情点点头,“没事,你这样的,就算不是真的男朋友,挎在手臂上也有面子。”
“啊……面子不是这么来的……”方礼扶额,不知道该庆幸好还是先纠正小姑娘错误的价值观好。
“你不懂啦。”薛晴甩甩手,“你长得那么漂亮,自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是我,身为一个普通人,就是把头发染成亮紫色,也很少有人回头看我的。啊,要是我像刚进来那个沙金色头发的姐姐那样高挑白皙的话,我也不会觉得外貌有什么。”
方礼抬头看了一眼立刻低下头,走进来的那个沙金色美女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副手刘思绮。
作者:月溪明
早上六点三十,手机的闹钟把许伽从睡眠中吵醒,他熟练地伸手关掉闹钟,撑着疲惫地身体慢慢坐起来。让自己略微清醒一点后,他匆匆洗漱换衣,带上公文包,出门赶公交。离开出租屋之前,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上面显示六点四十九。
步行十分钟后,许伽到达公交站,坐上了公交。今天路上的车有点多,公交车在路上多堵了十多分钟,在这过程中,许伽一直不停地看着手机的时间。
下了公交,许伽脚步匆匆地跑着进了地铁站,这时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地铁了。
地铁来的很快,但是上面的人很多。幸运的是,虽然过程十分艰难,许伽至少成功挤上了这一趟地铁,而那些不够幸运的同在一个地铁站等地铁的人,只能或无奈或急躁或低声咒骂地等待下一趟。
来不及庆幸的许伽又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三十六。他烦躁地挠了挠发际线有些后移、发量有点稀少的脑袋,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焦躁。只是也没有让他能够自由活动的空间,因为地铁上人实在太多,所有人几乎都是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大约一小时后,许伽的目的地到站了。奋力挣扎后,他勉强赶在地铁运行前下了地铁,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服,许伽小跑着出了地铁站,去附近的摊子上买了个煎饼果子,边走边吃地赶往公司。
公司所在大楼门口有好几个同事在等电梯,手上同样拿着各种简易早点吃着,许伽跟他们略微打了个招呼,也加入等电梯的行列中。
从电梯出来的时候,许伽刚好把早餐最后一口塞进口中。他把垃圾袋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边走边从包里掏出自己的员工卡,在走到门口时把手上的卡往打卡器上一贴,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十分连贯顺畅。
伴随着“滴”的一声,打卡器上显示了八点五十八分时许伽打卡完成的消息。直到这时,许伽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他脚步轻快地来到自己的办公桌,简单整理了一下桌面,刚把手机拿出来放桌上,就看到有消息提示,是上司布置的任务,以及九点半开会的通知。
许伽把手机桌上一扔,整个人重重地坐到位置上,用力抓了抓脑袋,不情不愿地先手机设了个闹钟提醒自己开会时间,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做上司布置的任务。可还没做多少,闹钟响了,许伽只能放下手中的事,跟同事一起去会议室。
会议上,领导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内容大到下一步公司的方向,小到某个员工上交的工作汇报的格式错误,无所不包。两个多小时后,会议结束,许伽拿着不知道记了些什么东西的会议记录本回到办公桌前,继续之前没干完的工作。
但很快,午餐时间到了。周围的同事有的拿出自带的饭菜,有的打开手机订外卖。许伽看了一眼自己的支付软件里所剩无几的余额,跟着其他情况类似的同事去了食堂。
速度极快地吃完味道糟糕午餐后,许伽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他没有选择午休,而是继续开始完成上司交代的任务。
终于将上午的时候上司需要的文件做出来并发了过去,许伽长叹一口气,疲惫地趴在桌上小睡了一会。
许伽是被手机频繁的振动吵醒的,他揉了揉眼睛,看着再次被各种消息充斥的群聊,一边捏着太阳穴,一边给自己的的杯子倒了一包速溶咖啡,然后去饮水机接水冲泡。
坐在办公桌前,许伽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另一个突然的消息派去打印一份刚刚发过来的电子文件并交到某个领导的办公室。许伽放下咖啡杯,带着手机去了打印室打印文件。许伽把文件交到领导办公室,却被那个领导骂了个狗血淋头,并要求他赶快改正文件中的种种错误,重新打印文件交过来。
许伽步履匆匆赶回自己的办公室,调出那份电子文件,将领导指出的错误改正,然后又检查了两遍,这才再次赶到打印室将其印出来交到领导办公室。所幸这次领导没再挑出什么毛病。
接下来的时间,许伽一直在完成各种工作内容,偶尔指导一下新来的同事如何工作汇报或者别的东西,时不时去泡杯咖啡提提神。等到晚上九点,下班时间到了,许伽才简单收拾了自己的办公桌,带着公文包打卡下班。
重复一遍早上的行程,许伽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他随手将公文包放在门口的桌子上,愣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应该去洗个澡。
洗完澡刷完牙,衣服扔进洗衣机洗完晾好,准备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做完这一切,许伽躺到床上,稍微玩了会手机,在凌晨一点左右沉沉睡去。
——————————
博物馆里,许多人围着一幅巨大的动态画作议论纷纷:
“这就是名叫社畜的物种吗,为什么从外形看上去跟我们像是同一种生物?”
“你是不是没看旁边的介绍,社畜是一种称呼,本质上他跟我们一样,都是人类。”
“人类活成他这样也太惨了,都没有时间去发展自我,这怎么能获得生命的完满?”
“这毕竟是三百四十六年前的人类生活方式,有所缺陷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那个时候社会发展的还不够完善,还需要人类做出巨大的牺牲来维持生活。”
……
“尊敬的观众朋友们,您好,我们将于二十分钟后清场闭馆,请您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有序离开,望汐博物馆非常感谢您的参观,欢迎您再次光临!谢谢!”
悦耳动听的女性广播声不断回响,游客们开始陆续离场,二十分钟后,博物馆灯光全部熄灭,大门关闭,只剩下画作中的人不断循环着自己的生活。
这张画叫做《社畜的一天》。
(备注:求知、笑语)
作者:源源汪
自给张东流起名之后,这孩子就像是刚破壳的雏鸟一般认准了魏蓉。刚开始没有得到准许时,他跟在魏蓉身后还是小心翼翼的,无论说什么都很是不安的样子,话总也是说一半留一半。直到魏蓉心软同意他来找自己玩耍,他这便日日放课后,像是来报道似的来到魏蓉的破草屋子等着她。
不过这孩子虽总来,但在魏蓉身边倒也从不催着缠着,更不拘着玩什么,反正只要魏蓉能理他,他就满脸写着高兴,笑得像个小傻子似的。她就算是讲一篇他听不懂的太白诗篇,他也能乐乎乎地听,但是瞧着他亮晶晶却又迷糊的眼神,就知他定是不懂的。
魏蓉觉得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但也着实不舍得将这孩子赶走。这一日日的,又是起名,又是陪玩,倒处出几分感情来了。况且那日起名后,给孩子好好拾掇了一番——人也不难看,就是有些干瘦,显得没什么精神气罢了。这段时日好吃好喝喂着,瞧着是长了几两肉来,竟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几分英气了。
且在魏蓉处,张东流也从不遮掩他那一双异色的眼睛。许也是心情好,他的眼神也活起来。她心中并不介意这怪异,反倒觉得那蓝眼睛与黑眼睛互相辉映,煞是好看。
要知书塾的孩子虽也亲她,但是也极少跟到屋子缠着玩的。大多孩子放课后,还要去帮家人忙一忙农务,课后闲谈已经是奢侈了,哪里有闲还跟到家里来。也就张东流,无父无母的,又只敢与自己亲近。
因此这段时间,魏蓉的案头突然多了个小不点认真地趴在她书桌的一旁。有时又像是婴儿学语般,重复着她的话。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魏蓉哑然失笑:“你怎么学我说话呢?”
“先生说什么,我就学。”张东流和魏蓉熟了之后,孩童天性自然流露,天真烂漫得很,“我也要和先生一样有学问。”
“呆子,先生才不叫有学问呢。”魏蓉给张东流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世上大家不知几何,我不过一个乡下穷教书的,实在算不得什么。”
张东流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什么叫大家?我觉得先生就是很有学问。先生知道好多诗,还知道好多好多故事。”
“那也只是因你年少,往后你见多了,便知道先生浅薄了。”
“可是,可是……”张东流很久没这么着急想说什么了,一时有些口吃,“先生就是有学问!我就算见到再多人,先生也、也是第一个有学问的!”
魏蓉发笑,这孩子卸下了小心翼翼的面具之后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傻乎乎的。
但是罢了,也正是这样,才叫人放不下。
而越是好时光,越如指间沙,再长的日子也过得像霎那间。转眼,四五个月便过去了。
平日里若是有课,张东流总是一放课便去找魏蓉,听她讲诗说故事,直到书塾住所的宵禁时才会匆匆跑回屋子去。第二日更是一大早就守在门口,待魏蓉同去书塾。若是没课,则是要端坐到魏蓉打开大门才行,就这么乖巧地在魏蓉身边消磨一天才肯离开——这倒叫魏蓉自那之后,再也不敢睡懒觉了。
张东流的性子这段时间渐渐放开了些。虽在他人面前仍显得腼腆怯懦,但也能正常交流了。魏蓉也早习惯了这个小跟屁虫,倒是觉得日子分外多姿多彩了起来。
是日,魏蓉正赖在床上享受难得的睡眠时间。要知道张东流这几月越发养得好了,小孩子恢复力强,小胳膊小腿的居然也结实了不少,精力更是越发旺盛起来。每日不到宵禁必不肯走,第二天又早早来。
要说魏蓉虽也是年轻力壮的年纪,但是到底比不过小孩子那仿佛十二个时辰不用睡的精神劲儿。日日如此下来,她竟然开始觉得休息奢侈。
她还在梦境里吃着许久没吃过的美味,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上吵醒了。
“谁啊?一大早的。”魏蓉揉了揉眼睛,眯开了一条缝。她看了看窗外天色青白,显然时辰早得不是一星半点,口气中便有些不耐烦:“招魂呐,这么急?你不睡别人也不睡啊!”
只听门外敲门声顿了一下,停住了。魏蓉心中正暗叹太好了,正好再回去睡一个回笼觉。这村子里能有什么催命的事儿需要她这个教书先生去帮忙的?真是不知道哪个傻子敲的这催命门。
话不可乱说,谁知也不可乱想。
魏蓉思绪刚断,只听“砰”的一声,她那个本来也就没什么大用的木门,就变得粉粉碎了。
“要命啊!”
魏蓉吓得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瞌睡虫别说是没了,被这一吓,差不多是直接翘辫子了。还好昨晚她太累合衣而睡,不然现在岂非尴尬。她赶紧坐了起来,定睛看去。
门为何会破?那自然是被人击破。而那些击破了门的人,现下站在了魏蓉这破草屋子里了。这人身穿玄色衣袍,面容凶狠,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更何况他手里还拿着一柄长剑,正指着魏蓉的方向。
“这、这位侠士,我没给你开门,也不用、不用杀人吧?”
那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原本想说的话被噎住了,顿了片刻才道:“呸!什么玩意儿!我问你,那妖怪在哪儿?”
“什么?”魏蓉被这猛地一问,很是莫名其妙,“什么妖怪?”
“装蒜什么算!那姓锦的小子特意将妖怪送到你处,自然是你养着的,你会不知道?”
“大哥,您不能不讲道理啊!我真不知道您在说谁!”
“臭娘们儿!少说废话,快把那异瞳妖怪交出来!”
其实在那人说出妖怪二字时,魏蓉就意识到或许这人所指正是张东流那孩子。而瞧着此人来势汹汹的模样,想来将孩子交给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况且就是一条狗子养熟了也有三分情,更妄论张东流这个活生生的孩子了。因此只片刻间,魏蓉就打定了主意,人是必定不能交出去的。
——而且这些日子自己将这小傻子养得这么白白胖胖,可不是为了有朝一日给人宰的。
但这一时她也想不出什么有利的对策,只有先趁机装傻,以待后机。
她心中暗想着对策,面上却按捺着不动,只是装着害怕的样子。
那人见魏蓉不回答,即刻不耐烦了。但谁能料到这人竟也是个粗人傻子,不耐烦之下竟问也不问,二话不说几步上前,大刀阔斧地就举剑劈向魏蓉。
原本还在思考着对策的魏蓉顿时一骇,反射性地往旁边躲去,幸好是角度刚好堪堪躲过了这一剑,不然此刻她已然在黄泉路上喝孟婆汤了。她看着床上被劈出的剑痕,心里头直骂这该死的家伙,别人不说难道不知道先威逼利诱一番吗?二话不说就动手,还讲不讲道理?有没有脑子了?
这时也顾不上狼狈不狼狈了,她再一侧翻,直接整个人从床上翻跌下来。口中还不忘装被吓得没了神智一般啊呀啊呀地叫着往外跑,期望这能叫那人放松警惕。能逃出去自然最好,虽然这人瞧着蠢,但想来也不至于蠢到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罢。
那人自然也怕魏蓉跑走,见状不好,便一剑劈向门口。他虽脑子不灵光,武功也稀松平常,看来只会不过几招,且都是大开大合的路数,但是他之所以被派来就是在于一个好处——手上动作极快。
这追来的剑锋甚快,比魏蓉更早一步砍在了门框上,将逃路斩断。她如何能知道这人的底细?心中忍不住又暗骂,这家伙看着脑子不太灵光,反应倒很灵光,真是气煞人了。魏蓉被这一阻,就算是想从剑下钻过也晚了一步。
逃路已断,此时无路可走,魏蓉瞥了一眼旁边的窗户。在与跳窗逃跑同一时间跳入脑海的竟是,门已坏,再弄坏了窗就真没钱修了。这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完了又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声,真是穷疯了。她暗道,若是这次能活着,必定要找那锦云乐好好讨一笔钱。
这一多想,那人身形即刻逼近,魏蓉是真的没了退路,眼见那人手中的刀剑就追着来了。
“你、你这坏人!……放了先生!!!”
这稚嫩的暴喝声响起,叫那人和魏蓉都一下停住了。
那人扭头看去,已是一脸狂喜,魏蓉的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这孩子今日怎的来得这样早!
只见张东流小小的身子举着一把和他身形相差极大的扫帚,一双小手不知道是因为举不起这大家伙还是因为害怕,在微微地颤抖着。他也不敢向前来,但是也不愿意离开,只能强撑着气势,用自己知道的最凶狠的口气呵道。
可这又能吓到谁呢?
见自己前来寻找的人已经出现在了面前,那人此时哪还会在意魏蓉?她这种小人物,是死是活本就不打紧。于是他立下抛开了魏蓉,伸手便去抓张东流。
糟了!不能让他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魏蓉脑子里转过了好几个想法。
但是在她的脑子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先行动了。
“东流快跑!!!”
她伸手去拽那人,只希望自己的拉扯能暂缓那人的身形。她的草屋前面就是林子,只要张东流能跑入林子,以他这几日天天来往这林子的熟悉程度,未必就能被这外人给抓住。
魏蓉这手伸出去够,但是那人自然也没当回事,身形不停地向前奔去。他身法也不慢,衣料擦着魏蓉的指缝漏了过去,竟没抓住!而她全心都放在拽住那人这事上,一身的力气都使了上去,谁料没能抓住,反倒让整个人都因惯性向前扑去。
她心道不好,双手挣扎着希望减缓这力道。
结果她的指尖还真的勾到了什么。不由得她多想,手掌紧握,就当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似的死死不撒手。只可惜这根稻草最终还是没能让魏蓉减缓自己的身形,她扯着这东西就直直地扑倒在地。
就在她跌倒的瞬间,三人同时都听见了什么东西崩断撕裂的声音,然后才是魏蓉整个人扑倒在地的闷响。
原本喊打喊杀的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周围瞬间变得静悄悄的。
嗯?
魏蓉直觉,哪里不对,但一时又说不上来。她心知自己的拉扯明明是没有抓住那人的,但是这静悄悄的样子似乎又像是确实拦住了——甚至不仅仅是拦住了人,似是让那人的攻击都消解了。
这下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人还趴在地上,只是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一条黑金色的腰带此刻正躺在她的掌心里。魏蓉突然意识到这静悄悄的情形是如何来的,顿时即庆幸又尴尬。
她庆幸着不论如何,这杀人的攻势算是停住了,在这片刻之间,张东流尚无性命之忧;至于她尴尬的内容,这握在手中的黑金腰带还不能阐明她此时的心情吗?
这该死的腰带,怎的这么差?
魏蓉缓缓抬起头来。此时面前那个家伙手中拿着剑,保持着向前冲的模样,却整个人停在了原处,仿佛被人点了穴似的动也不动。魏蓉除了从她倒地的角度看不见他的面色之外,别的倒还瞧得清楚——那人上身的姿势还摆得好好的,只是他的下半身……
正大剌剌、光溜溜地展示了个精光。
魏蓉心如死灰地闭上眼睛。
这要命的家伙怎么衣裤质量这样差!!!